第367章 回忆

　　房间内陷入沉默，华佗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雷哲也没有开口，许久后他对华佗说道：“春雨那边希望你多帮忙注意下，有神威的消息立刻通知我，至于其他的事情你要小心，我明天会让从云过来暗中保护你，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想办法躲起来，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没了什么都是空谈。”

　　听到雷哲的嘱咐，华佗点点头，她知道春雨的上层对自己起疑了，但也只是怀疑，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就没什么事情，聪明的华佗当然知道如何隐藏自己，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她担心的人是雷哲，说实话有这种感情让华佗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那我今晚就先离开了，你自己要小心。”雷哲说完直接从窗户翻下去，从三十多层高的建筑上跳下，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华佗来到窗边，看着下方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很久之后她的脸上浮现苦笑，接着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应该早就忘记了吧，毕竟当初的自己和他没有任何交集，那时的自己也只不过是春雨最普通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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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华佗的房间后，雷哲就独自一个人游荡在街上，他没有立刻回万事屋，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好好溜达一下放松下，毕竟总是在想些复杂的问题让他的精神很紧张，雷哲不畏惧春雨，那是因为他有可以藐视春雨的实力，但这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有这样的资格。

　　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变多了，最初时自己的身边只有银时，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倔强小鬼，接着就是松阳，是他教会自己如何正视拥有的力量，让自己不沦为力量的奴隶，之后来到私塾的桂和高杉，也让他有了无法割舍的友情，再到自己的另一位老师夜王凤仙以及其他族人，这让雷哲感觉到亲情。

　　自己貌似在不断得到的同时，也在不断失去着……

　　“松阳老师啊，如果你现在知道我要做的一切，会责怪我吗？也许我会再次拿起屠刀，但这一次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成为力量的奴隶，而是要保护我身边的人以及自己的族人，你会原谅我吗？松阳老师……”站在桥上，雷哲看着手中的烟袋，眼中充满回忆，他记得这烟袋是自己十一岁的时候，松阳送给自己的，从那时开始这烟袋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现在。

　　“真的，真的很想在回到那个时候呢……”

　　——————二十年前的分隔线——————

　　雷哲在力量暴走后的几天里都非常安静，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吃不喝，他的样子让银时感到害怕，但每次自己靠近雷哲所在的房间时都会被对方要求离开，最终他没办法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房间的外面。

　　直到第五天，雷哲才从房间内出现，也许是这几天他一直在责怪之前所做的一切，反正他看上去非常憔悴，人不仅瘦了而且脸色还苍白的可怕，看上去就像刚生过一场大病。

　　见他出现后银时总算放下心来，但他却没有察觉到雷哲的变化，他在慢慢疏远银时。

　　在他出来后立刻求见留奈和斎藤美橞，原本众人早就要离开斎藤家，但因为他的问题所以耽搁很多时间，在见过两个人后众人准备启程前往江户，而目标正是柳生家，雷哲此时已经打算将银时寄托在柳生家，然后等到一切办妥后自己就悄悄离开。

　　东城和留奈两人看雷哲的目光不太正常，毕竟雷哲暴走时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中，他们很难把那个全身附着鳞片，带着面具的怪物和这个少年联系到一起，但事实却不得不让他们相信，至于雷哲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谁也不知道，而雷哲也没说，他们也没有问。

　　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斎藤美橞带着自己的孙女斎藤唯来到众人面前，原来唯也要跟着车队离开，前往吉野家学习阴阳术，因为她和琪露诺签订契约的关系，所以要学会如同控制这种力量，斎藤家的阴阳术主攻式神，而吉野家却对五行之术更加精通，虽然吉野家靠卜卦来吃饭，但为了让孙女有更好的发展，斎藤美橞只能这样做。

　　就这样离开的车队中就多了一个天真可爱，有点傲娇的小姑娘，而唯也非常高兴，毕竟暂时不会离开银时和雷哲，当她在听到二人要离开时非常伤心，看来这一个月内三人的建立很深的感情。

　　在离开斎藤家后，雷哲就很少开口说话，他不像银时等人坐在马车上，从始终总都是徒步前进，表情也显得非常阴郁，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阵时间，但每次他重新出现后众人都会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真神‘阿虚’控制雷哲体内的黑泥但却没有完全封印，只能说雷哲不会再变成当初那种怪物的样子，但他还是无法控制心中的杀戮欲望，所以在这一路上他总是要离开去山林中寻找一些猎物，来压制自己心口那无法发泄的邪恶东西，他怕自己再次暴走伤害到身边其他的人，而他的猎物从最初的动物，变成游荡的山贼土匪，也正是因为雷哲的关系车队一路畅通无阻，所有打他们注意的人最后都变成尸体或者野兽的食物。

　　而每当路过城镇货村庄时，雷哲也不会进入，而是留在外面过夜，等其他人出来。他的表现让不少人都感到奇怪，但留奈和东城却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两人能够察觉到雷哲身上不断变化的东西。

　　在这一路上最失望的就是银时，因为从离开斎藤家后雷哲就没有和他说过话，甚至常常都在躲着他，银时并不傻，他知道雷哲之所以这样正是因为他暴走攻击自己的原因，但银时真的不怪他，他很像这样对雷哲说，但每次见到雷哲的样子后就会沉默。

　　队伍经过时间不长的旅途终于来到江户，而在这一刻雷哲心中无法消除的东西退去了，这时他才算真正的松口气，看来那种杀戮欲并不会一直出现，既然如此就趁着平静时期赶紧将银时的事情解决，然后离开这里，也许自己以后会生活在山林之中吧？

　　雷哲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但他也不想滥杀无辜，虽然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但归根究底这些人都是该死的，不管是天人也好还是土匪强盗也好，都是如此。

　　进入江户后，雷哲才对留奈说道：“留奈大人，很快就要到柳生家了吧？”

　　撩开车窗，留奈对走在马车旁的雷哲点点头道：“是啊，很快就要到柳生家了，这一路还真是安静呢，真是谢谢你了。”

　　没人是傻子，众人当然知道这一路如此安静的原因是什么，他们看向雷哲的目光更加充满畏惧，这小鬼真的是人类吗？怎么自己总觉得他是个披着人类外表的怪物？

　　“没什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留奈大人，我想知道柳生家能否给予我们帮助，我想让银时留在这里学习剑术，您说过柳生家是日本最大的剑术豪门，我想银时在这里一定会接受到很好的教育，对吗？”雷哲对留奈继续说道，接着他略微停顿后继续道：“如果您能让银时留下，那就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果未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拼命帮助！”

　　听着雷哲的话，留奈笑笑，然后饶有深意地说道：“你好像很关心银时，能告诉我理由吗？你们应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吧？”

　　“这个，谁知道呢？”雷哲自嘲的笑笑，他的目光落在走在最前面的马车上，然后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自己，银时对我很重要，如果是为了他自己可以付出一切，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奇怪？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留奈没有说话，随后她点点头对雷哲说道：“放心，我会让银时留在柳生家，并且会让父亲大人亲自教导他，我想父亲也会很高兴遇到这样有才能的学生吧？不过雷哲，银时留下那你呢？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我觉得你也留下比较好。”

　　留奈还是想要把雷哲留下，在见到他暴走后留奈虽然担心，但更多的是想要控制这力量，如果可以的话……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必须离开，那晚的事情您也知道，谁晓得我什么时候会再次变成那样，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至少不会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雷哲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承诺，如果未来需要，我希望你能帮助柳生、斎藤还有结野家。”

　　“……没问题，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这是我对您的承诺，留奈大人。”雷哲说完就不再开口，很快车队就来到柳生家的外围。

　　“也许很快就要说再见了，银时。”望着柳生家的院墙，雷哲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