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挂帅

    秦朗听闻吴风所说，心下一惊，燕王动作可真快啊！这情报组织这么快就发展起来了，还是朱高燧亲自负责，看来燕王不愧是常年领兵的大将啊，深知情报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


    “走！随我一起去觐见陛下！当陛下的面说！”秦朗拉着吴风，一起朝皇宫而去。


    允文此时正铁青着脸坐在龙椅之上，秦朗永定门外的一番言论，自己已经全部知道了。


    他的心犹如遭到一击重锤一般，自己平日里倚仗的这些人，竟各个都是伪君子！人前仁义道德，背后道德败坏。


    “皇爷爷，允文真的好累啊！”允文转头看了看太祖爷的画像，嘴里喃喃自语道。


    “允文乖，皇爷爷不是留了秦朗给你吗！有什么脏活累活，让他去干。”老朱慈祥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竟开口对允文说道。


    “皇爷爷，你说话了！皇爷爷……皇爷爷……”朱允炆连唤两声，却发现老朱的画像离他越来越远，允文不由得急的急忙追了上去。


    “皇爷爷！”朱允炆大喊一声，接着睁开了眼睛，朱允炆急忙转头朝墙上看去，见太祖爷的画像依然好好的挂在上面。


    “原来是一场梦啊！”允文喃喃自语了一句。


    “陛下！陛下！我回来了，吴风有要紧事要禀报陛下！”


    此时秦朗正好赶到殿外，嘴里大喊大叫着，浑然没有一点作为臣子的低调。


    “脏活累活让秦朗去干。”允文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话，这话正是梦境里皇爷爷对自己说的。


    “快快进来！”朱允炆像是想通了什么，急忙唤二人入内。


    “臣锦衣卫指挥使吴风叩见陛下！”吴风心中忐忑，躬身行礼道。


    要说平时，朱允炆是懒得见吴风其人的，因为满朝文武皆言锦衣卫是爪牙、是鹰犬！而自己作为圣人门下的继承者，自然不屑用什么爪牙！鹰犬！


    可今日秦朗永定门门下的一番话，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和三观！


    “你不是有重大发现吗？是何发现，快快道来！”朱允炆急忙问道。


    吴风依然跪着，却抬起头来说道“陛下，锦衣卫发现金陵城里忽然多了许多生面孔，这些人出入妓院酒肆，三教九流皆有这些人活动的轨迹，臣觉得非常不正常，便派人查探了一番！一查之下，发现他们都来自北边，专为刺探军情，拉拢朝官为目的，领头的正是燕王三子朱高燧！”


    朱允炆闻言，不由大怒，这燕王府的人，竟然都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秦朗见状不由得趁机说道“陛下，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燕王显然已经走到了咱的前面了，我等不可再任由燕王肆无忌惮的刺探了。”


    “景隆兵败北平城下，也是吃了情报的亏，他要是知道燕王朱棣根本不在北平，他还会贸然进攻吗！他一定会先行打探燕王到底去了哪里！也就不会有此一败了，所以，臣请陛下重用锦衣卫，将锦衣卫撒出去，全面刺探燕军军情！”


    秦朗跨出一步，郑重对朱允炆说道。


    吴风闻言，感激地看了一眼秦朗，接着叩头说道“陛下，锦衣卫上下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朱允炆见状，心下大为满意，皇爷爷喜欢用锦衣卫，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吴风听令，今命你率锦衣卫上下，首先给朕肃清金陵城里所有的燕贼密探，然后直接听秦朗调用，刺探燕军军情，朕还赐你尚方宝剑，诸事不必事事上奏，如遇紧急情况，可先斩后奏！”朱允炆取下剑架子上的宝剑来，郑重交予吴风。


    吴风简直做梦也想不到，陛下竟然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权柄！


    秦朗却是看出了些不同之处，允文这是越来越长进了啊！这帝王手段真是信手捏来啊！锦衣卫听自己调用，却又另赐吴风尚方宝剑，好一手制衡手段。


    “谢陛下！”吴风颤颤巍巍的接过允文手中的宝剑，心中感慨，锦衣卫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自己也可以昂首挺胸走出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了。


    朱允炆接着又拉过秦朗来，笑呵呵地说道“朕着内库备了几份礼物，给你两个孩子的，一会随小东子去领了去！”


    “谢陛下！”秦朗闻言拱手谢道。


    “先别忙着谢，朕还有一份诏命要宣布！”朱允炆说话间，给了小东子一个眼神示意。


    小东子会意，接着拿出一份诏书来“靖海侯秦朗听旨。”


    秦朗闻言，连忙跪了下来，口呼“臣秦朗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渊阁大学士左都督秦朗，今加兵部尚书衔！进骠骑大将军衔，领伐燕指挥使司指挥使，着其即刻赴任，钦此！”


    小东子将钦此二字拖得老长！话语间，全是对秦朗圣眷的羡慕。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朗双手接过小东子手中的明黄圣旨，神情肃穆。


    “秦朗，真定府形势不等人！山东、山西、河南的大军也已经开拔了，汤鼎正从云南赶来，邓铭也正从西安赶来！你们真定府汇合！明日你就启程北上吧！”朱允炆眼里饱含期许，但愿秦朗不会辜负朕恩吧！


    秦朗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皇宫，走出了永定门！


    “大人！”


    永定门外！刘铁、黎明、张飞、郭建！还有达丹皆等候在那！


    “回府！明日北上！”秦朗坚定的语气，坚毅的步伐！自己的时代，终于来了。


    永定门城楼上，朱允炆望着秦朗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对的，原来到头来，才发现自己错了。


    “秦朗！朕的国运就看你了！”朱允炆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一扭头又说道“吴风，金陵城里的密探，揪出来以后，全部格杀勿论！”


    “遵命！”吴风心里闪过一丝的寒意，陛下现在说的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冰冷。


    是夜，锦衣卫全城大索！朱高燧辛苦经营的密探网被连根拔起！


    朱高燧毕竟嫩了点，比起锦衣卫来，他的谍报组织就犹如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童。


    “三爷！金陵城出大事了！咱的据点、人员！一夜之间，被锦衣卫连根拔了！”


    扬州城洛水楼里！朱高燧听着手下的禀报！不由得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鲜血自指缝里悄然流出，可他却浑然不觉。


    这是自己几个月来的辛苦布局啊！竟被锦衣卫杀了个毫无招架之力！


    “三爷，你的手流血了。”洛水楼里的潇潇姑娘看见朱高燧鲜血淋淋的手掌，不由得赶紧上前，用绢布将其包了起来。


    “潇潇！听说徐增寿最近和你走得甚近！可有此事啊！”朱高燧眼神冷厉如刀般的说道。


    潇潇闻言，还以为朱高燧不高兴了，连忙解释说道“三爷，徐增寿就是个无赖，成天缠着我，要奴家陪其喝酒，奴家真是烦不胜烦呢。”


    朱高燧一听，明白潇潇误会自己意思了，不由得把脸一黑“今后你要多接触徐增寿！要从他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来！徐家在金陵城毕竟还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徐辉祖还坐着五军大都督之位，不可放过任何机会。”


    潇潇没想到朱高燧竟是这个意思，一时心中甚觉委屈“三爷，奴家可是你的人呀。”


    朱高燧一听，猛的一抬头，一直手掌直接掐住了潇潇的脖子，狡狞着眼神说道“我的人，你个贱人也配做我的人，你只要安安份份的听本公子的话，本公子兴许还会留着你的命！”


    潇潇被掐得直翻白眼，恐惧不已的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无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