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建设航空事业

　　长江以南半壁江山落入民国联合政府手里，而龙啸卿和他的民生党则占据了两广、福建、浙江、江南上海等滨海四省半地盘，中国最富裕省份都落入了龙啸卿的掌控当中。

　　长江以南尽数解放，革命形势继续向着有利于民国联合政府的方向发展，北方清帝国压力空前。

　　沙俄、德国和日本的利益在中国北方，随着北伐军即将越过长江北上，他们开始陆续加大施压力度，强烈要求南北议和。

　　袁世凯无疑是列强们看好的“治世能臣”，他担任内阁总理大臣后，陆续镇压了山东、奉天、河南等省的革命党起义，北方出现一个以袁世凯为中心的强有力的清政府。

　　两强相争，战事很大几率将会陷入胶着状态，这不符合列强利益，因此以英国为首的列强们都倾向于南北议和，而美英对于南方民国联合政府大总统龙啸卿的影响力最大，是以敦促龙啸卿接受南北议和谈判。

　　此时，革命政府已经夺取了长江以南半壁中国，有了强力的谈判筹码，而龙啸卿对于福建和广西还未消化完，又增加了浙江和江南、上海等地盘，急需要时间来消化，因此龙啸卿签发命令接受列强调停同清帝国停战谈判。

　　10月15日，袁世凯回应龙啸卿，派出以唐绍仪为首的南下谈判代表团。

　　双方约定好在上海公共租界区谈判后，龙啸卿派出民生党代表易学清和同盟会代表伍廷芳组成的民国联合政府谈判代表团前往上海。

　　18日，南北政府在上海公共租界英国领事馆内展开谈判，英、美、法、俄、德、日、意、奥等主要在华利益国家纷纷列席旁听。

　　龙啸卿给易学清的任务就是一个字“拖”，不过同盟会方面给伍廷芳的任务则是拉拢袁世凯投入革命阵营。

　　此时的中国同盟会还是以建立汉族政权下的民国为首要目的，从他们的旗帜为十八星旗就可以看出，那是从古至今都代表汉族的十八个省份，不包括满蒙藏回控制的省份。

　　不过，那是之前同盟会没有力量去夺取满蒙藏回控制的省份，随着他们出现了一个强势的大总统龙啸卿和巨额贷款作为后盾，革命阵营的野心也就扩大了。

　　伍廷芳已经不再基于得到十八省而赶满人回东北，而是逼迫清帝退位，直接由民国联合政府继承清帝国的整个版图为目标。

　　这样一来，双方的谈判就有了很大的争夺利益空间，易学清因此支持伍廷芳的提议，双方的拉锯战开始。

　　此时，袁世凯方面在军事实力方面已经落后民国，龙啸卿的海军可以随时威胁长江以北各个沿海口岸；清帝国的财政赋税大部分来自南方富裕省份，如今都落入龙啸卿的控制当中，财源也断了更不及民国政府有钱；政治外交方面，龙啸卿的一个广东大借款此时发挥了作用，英国为首的列强借了钱给龙啸卿，那么就不允许龙啸卿战败，否则钱就打了水漂。无形中英美等借钱给龙啸卿的国家都会或多或少的偏袒龙啸卿方面。

　　袁世凯在各个方面都不及龙啸卿，因此当伍廷芳提出要求袁世凯加入民国阵营时，袁世凯已经心动了。不过他还需要具体的利益，例如民国政府会给他几个省的地盘等等。

　　不过，伍廷芳趁机要求袁世凯逼迫清帝退位，则可以考虑多给袁世凯一些地盘，如果他加入同盟会阵营，同盟会推荐他担任民国正式大总统都有可能。

　　同样，易学清也代表民生党拉拢袁世凯，不过条件就没有同盟会那么狠了，最多只能给袁世凯一个副总统位置。

　　袁世凯见同盟会暗中跟民生党较量，于是心中有了计较，一边谈判一边开始部署逼迫清帝退位的计划。

　　在广州的龙啸卿得知同盟会的条件后，并为感到惊讶，他电告易学清，让袁世凯去当坏人逼迫清帝退位符合民生党利益，先让同盟会在台上折腾吧！民生党在台下静静的看戏就成！

　　易学清领命，每每当谈判有些进展的时候，他便拖后腿，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然后愤怒的甩袖离席，这样谈判无法进行下去，同盟会和列强纷纷游说易学清重返谈判桌，期间易学清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为龙啸卿争取时间。

　　上海有易学清给谈判扯后腿，龙啸卿在广州加紧了各项准备工作。

　　继宋汉章在彭浪屿抛出《福建大借款》先行探路之后，各国列强已经开始就龙啸卿抛出的20亿美元总额的福建大借款开始了磋商，各国列强之间纷纷进行闭门磋商谈判，为本国争取最大份额。

　　福建被日本看做是他的势力范围，因此各国都会跟日本帝国照会，但美国方面则不买日本的账，表示美国有足够的能力吃下全部20亿美元借款，不论日本给出多低的利息，美国方面都会比他更低。

　　论经济实力，论财大气粗，日本别说拍马追了，就是拍豹子也追不上啊！

　　日本方面十分恼火，美日关系雪上加霜。但日本还没有失去理智，上次广东大借款各国一起坑英国，如今在福建大借款中，美国咄咄逼人，各国于是准备坑美国。

　　不过，美国人没有英国人那样独霸广东的决心，美国人一切朝钱看，各国列强纷纷压低利息后，美国人就不会再全部承担20亿美元的贷款了，而是同各国商议，排除日本在外合理分配利益。

　　美国人的做法得到了英法德等国的赞扬，各国列强们纷纷经过几十轮谈判后，最终确定美国占6亿美元，英国占4亿，法国占3亿，德国占3亿，俄国使出吃奶劲儿凑了2亿，意大利和奥匈帝国占了1亿，荷兰、丹麦、比利时三国集资1亿。

　　各国商定结束后，然后集体照会民国联合政府谈判，龙啸卿派正在福建整顿中华银行福建分行的林嘉璈和宋汉章一起作为谈判代表同十国银行团进行贷款谈判。

　　双方谈判以广东大借款为参考，所有条件基本上不变，唯一变化的是贷款利息。此时各国银行私底下已经达成了一致，不再接受龙啸卿的分化瓦解，不再相互给对方拆台，维护列强整体利益为先。

　　之前广东大借款中，英国人太霸道的独吞10亿贷款额，结果遭到其他国家的低息扯后腿，最终15亿美元贷款只有5哩的利息。如今福建大借款中，美国以利益均沾方式来排挤日本，得到了各国的支持，因此没有被退后退，这样一来借款利息升到了2分钱。

　　2分钱的利息对于龙啸卿来说，依然不是问题，他有办法偿还。但在这之前，他还得压价。

　　广东大借款的15亿美元还有9亿美元左右的结余，这些钱本可以支持福建基础工业和农业的建设需要，因此林嘉璈和宋汉章等人不急着跟列强借钱，要求列强们把利息降到5哩，否则他们将削减借款总额，只借10亿美元。

　　总额下调，各国列强必须从新分配各自的份额，而且利益少了一半，显然不愿意。

　　各国列强代表认为他们需要强硬，不能让龙啸卿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于是表示愿意借款10亿，但利息坚决不降。

　　这时，林嘉璈、宋汉章见列强不买账，请示龙啸卿该怎么办。龙啸卿深知列强们的伎俩，回电告知列强们福建大借款总额下调至5亿美元，利息升至8哩可以接受。

　　从20亿一下子削减到5亿，各国列强将失去70%的巨额利息收入，尤其是份额本来很少的俄国、意大利、奥匈帝国、荷兰、比利时、丹麦等国，这样他们的贷款收入将会变得更少。

　　很快，俄国抛开银行团单独跟林嘉璈谈判，表示可以单独借款2亿美元，但利息要求在1分2喱上面。俄国开头，意大利、奥匈帝国随后也纷纷单独跟中华银行谈判，提出各自的利息要求，都比银行团利息优惠。

　　主要列强美英法德四国大骂俄、意、奥等国无耻，但骂过他们之后，不得不重新考虑借款问题。

　　这时，龙啸卿致电美国驻沪总领事哲美森，表示他愿意帮美国打压日本在福建甚至他治下各省的经济势力，但如果美方不领情的话，龙啸卿将放弃福建大借款，甚至可能放弃原有对美立场。

　　面对龙啸卿赤裸裸的威胁，美国政府认为其目的达到了，于是正式向龙啸卿提出租界三沙湾区三都澳港作为美国海军基地，如果龙啸卿答应，他们将下调银行团利息至1分钱，同时愿意将庚子赔款教育基金全数转入中华银行名下。

　　龙啸卿立即召开民生党委员会讨论，达成共识后提交参议院审议。龙啸卿在给参议院的报告中称，远交近攻是当前最符合中国自身利益的战略，日本在台湾澎湖驻扎有海军，威胁新政府安全。如果可以让美军进驻三都澳，那么就成为牵制日本的力量，维持美日在台湾海峡力量平衡符合新政府安全利益。

　　参议院对于龙啸卿的报告表示认同，但是考虑到新政府将来如何面对国民舆论问题时，最终采取默许美国在三都澳建设海军基地一事，但政府不予承认。

　　龙啸卿表示一旦被曝光，将由清政府来背黑锅，不会影响民国联合政府的，因此得到参议院批准。

　　美国人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在三都澳建设海军基地，他们已经垂涎了十几年了，之前得到清帝国默许，如今得到龙啸卿政府默许，其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在借款问题上放行。

　　最终，美国联合各国列强将利息定在了1分钱价位上，而这对于龙啸卿来说无疑又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10月22日，中华银行代表林嘉璈同美英法德俄等十国银行组成的银行团在厦门签署了福建大借款合同，中华银行以福建一万多处矿山做担保，向十国银行团借款20亿美元，利息1分钱。同广东大借款一样，中华银行将在未来三年后开始偿付本金，以英镑方式在八年内还清全部本金和利息。

　　福建大借款消息传出，又是一颗重磅炸弹爆炸，人们纷纷称龙啸卿和他的中华银行都疯了。之前广东大借款只用了一半左右，如今又借了20亿，福建肯定用不了这么多钱，中华银行两次大借款后，刨除用于广东和福建的建设资金，大约会剩下18亿美元的余款。

　　龙啸卿要这笔钱干嘛？难道想携款私逃？民间无数个版本出现。如果是以前的清政府借款的话，肯定要被老百姓们骂死，因为清政府借款是为了剥削老百姓。但龙啸卿借款却是用于民生建设，各界人士都尝到了甜头，自然纷纷闭嘴。

　　总统府，林嫦曦再次质问龙啸卿到底借这么多钱干嘛？她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这样质问他了，总之龙啸卿每次只是回答她一个神秘的甜笑。

　　“又在装傻！真是气死我了！”林嫦曦站在龙啸卿办工桌案前，气呼呼的看着他。

　　龙啸卿放下手中文件，冲着林嫦曦笑道：“想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吗……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龙啸卿戏谑的看着林嫦曦，眼神不由得沿着她的雪白脖颈下瞄，最后没安好心的停留在她傲人的胸部上面。

　　“喂！你又不正经儿了！”林嫦曦娇嗔的抗议。

　　“我哪不正经了？难道你要我去看别的女人不成？”

　　“你敢！”

　　二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侍卫长谢天阁敲门进来。

　　“总统阁下，冯如已经抵达香港，明天将会坐轮船来广州！同盟会方面将会在明天中午到码头接船！”

　　龙啸卿道：“不要让同盟会抢了先！你立即电令海军部，要他们派军舰去香港把人给我接来，我下午就要见到他！”

　　“是！总统阁下！”

　　谢天阁出去后，林嫦曦上前问道：“冯如是谁？还得劳我们的大总统如此兴师动众的！”

　　龙啸卿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林嫦曦这次未作逃跑，老老实实的让龙啸卿亲了一口。

　　龙啸卿道：“这冯如可是清政府的大臣们出访美国时物色到的航空人才！美国政府还有其他列强政府都对这个冯如感兴趣，极力拉拢他，不过冯如跟我一样的爱国，因此拒绝了各国的优厚待遇，回国投身祖国建设事业！”

　　“臭美！就知道给自己脸上贴金！”林嫦曦笑骂着用手指轻戳了龙啸卿脑门一下，龙啸卿随后张嘴咬她的手以示抗议。

　　林嫦曦撩逗了龙啸卿一会儿后，问道：“你不是有环龙和云甸邦帮忙了吗？当初你可是说他们将撑起中国的航空大梁的！”

　　龙啸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吗！当初是因为手里没有航空方面的人才不得已才会让外国人主持！老外自然是信不过的！还是用中国自己人放心一些！”

　　接着，龙啸卿握着林嫦曦的手，扒拉她的手指头一个个的道：“我数数啊！现在咱们的波音航空公司已经有了刘左丞、李宝俊二人辅助研制和生产飞机，新成立的白云航校有肖俊耀、厉汝燕、潘世忠等人担任教官和队长，不出三个月我们就会有第一批飞行员诞生，到时候我要在全世界率先成立空军，虽然中国在陆军和海军上面落后列强，但我们要在空军方面超过他们！”

　　林嫦曦看着她的男人斗志昂扬的样子，她也为他高兴，亲了一下以资鼓励。

　　要说龙啸卿在航空方面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大力支持，先是在白云山建立了波音航空公司，除了让环龙和云甸邦以及他们的助手和工人们担任员工外，很快龙啸卿便搜刮在这方面有研究的中国人。

　　1906年，李宝焌、刘佐成在全闽学堂毕业后获清政府选送赴日本留学。李宝焌入同文、宏文两书院，刘佐成入工兵航校。不久，二人又进入日本著名的早稻田大学攻读。1909年9月21日，冯如驾驶自己研制的双翼飞机“冯如一号”，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圆形山丘旁完成了中国人的第一次试飞。这时，李宝焌、刘佐成也满怀冲向蓝天的憧憬。他们刻苦钻研飞行理论，在飞机制造方面时有创见，二人在日本《朝日新闻》等报刊上发表了不少研究心得。李宝焌、刘佐成的研究引起了中、日双方政府的注意。

　　不久，清政府环球考察团在聘请冯如回国同时也电招二人回国。1910年8月15日，两人随同清政府驻日公使胡惟德携带自制飞机回到国内。当时国内报纸曾有报道：李宝焌、刘佐成在日本研制成“单页飞行机一具，屡经试验，颇见成效”。因“此种秘密研究，关系匪浅，侨寓外邦，诸多不便，是以清驻日公使深知为难之处，于月前资送回国。”

　　当龙啸卿占领福建后，动用闽人关系将李宝焌、刘佐成请到广州，参与飞机研制工作，并同环龙和云甸邦等洋人学习飞机制造。

　　二人在飞机研制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尤其是李宝俊的《研究飞行机报告》，被航空界称为中国第一篇航空论文。文中提出，“向后焚烧而推前”的飞机设计理念，这是30年后才有的喷气式飞机的理论基础。就冲这一点，龙啸卿称其为中国航空理论之父，予以重用。

　　在飞机制造和设计方面有了李宝焌、刘佐成等国人撑起大梁之后，龙啸卿又将目光放在了飞机驾驶方面。

　　有了飞机不能没有飞行员，老让外国人担任飞行员总是不放心。

　　这时，龙啸卿又开始搜刮清帝国派遣到国外学习航空飞行的人才。

　　其中厉汝燕就是第一个被锁定的目标。厉汝燕1909年毕业于伦敦纳生布敦工业学校。这时正是航空萌芽时期，他立志从事航空事业，曾多次吁请清朝政府重视航空。1910年经清军咨府批准入英国布里斯托尔飞行学校学习。毕业后经英国皇家航空俱乐部考试合格，取得飞行员执照。在他回国前，中国辛亥革命爆发，他受龙啸卿委托，在奥地利选购20架“鸽式”单翼机回国。

　　与此同时，龙啸卿在白云机场修建了白云航空学校，招募到了200名励志投身航空事业的学生，等待厉汝燕回国后便教授他们驾机飞行。

　　在这之前，龙啸卿已经聘请肖俊耀、潘世忠为代理教官，先行教授飞机驾驶课程，等到厉汝燕归来时，直接可以驾机试飞了。

　　龙啸卿一直没闲着，清帝国环球考察大臣同样聘请了冯如回国。

　　此时冯如在美国已经相当有名气，多方谢绝美国方面的邀请，答应清帝国将他的工厂和员工们都带回国，帮助清帝国组建航空工厂和培训飞行员。

　　然而，正当冯如归国时，辛亥革命爆发，冯如有些犹豫，清帝国已经任命他为南苑气球队长，但他内心倾向于革命。可是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他需要的是安定的环境，因此他在檀香山停住了脚步。

　　随着民国联合政府的成立，冯如看到了南方已经稳定，于是准备回国，正巧这时龙啸卿通过美国方面得知冯如在檀香山，立即发出邀请，并以波音公司总设计师的职位等待冯如归来。

　　冯如得知龙啸卿的实力后，自是乐意的，于是急忙带着他的助手们和飞机以及相关设备雇船赶往广州。

　　但同盟会方面得知龙啸卿准备打造中国航空之后，希望能够在航空方面跟民生党分权，因此同盟会在檀香山便开始游说冯如，希望他加入同盟会。

　　不过，冯如对于党派看的很淡，态度暧昧。

　　同盟会自然不甘心，在香港也派出人员游说，同时还准备在广州也抢先一步。

　　不过，龙啸卿派出军舰去接冯如直接来广州，这让同盟会准备好的接船仪式顿时泡汤。

　　当天下午，龙啸卿带着林嫦曦一起到大头沙军港迎接冯如一行人的到来。

　　4点左右，冯如带着他的助手们下了军舰，自有士兵帮他们卸载物品运往白云。而冯如则在军官王丙的介绍下同龙啸卿见面。

　　二人见面自是高兴无比，同样都是年轻人，身份差距巨大但并不影响龙啸卿对冯如的热情，这让冯如很感动。

　　接着，冯如给龙啸卿介绍他的助手们。有朱竹泉、朱兆槐和司徒璧如等，龙啸卿一一跟他们握手，当临到最后一人时，龙啸卿听到她的名字后，顿时脑袋大了两圈。

　　“这位是夏妃暄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