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为了未来

    伦敦，伊可瑟丝的住所。


    艾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因为怕时间上赶不上，她甚至直接是乘坐骑士公交车赶回伦敦的。


    “姐姐！”艾雅用力敲门，同时呼喊着。


    门打开，门内的却不是伊可瑟丝。


    “我姐姐呢？”艾雅语气并不和善，她认识这个开门的, 这人是姐姐的前男友，也是姐姐后来遭遇的元凶。


    “她现在不在这里，跟我来。”迪尔姿态放的很低，“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你相信，在伊可瑟丝的事上，我绝对不会开玩笑，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而且听不进别人的话了, 如果是你去劝的话，或许能有点效果。”


    “你说的处境是什么，她想干什么？”艾雅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时间不等人，边走边说。”迪尔说着伸出手臂，“我们先过去。”


    艾雅看了一眼，伸手抓住那只手臂。


    两人幻影移形离开。


    他们来到一栋从外面看起来有着沧桑感觉的三层独栋房屋前停下，按响门铃。


    等待的途中，迪尔语速很快的说道：


    “在你去学校的这段时间里，我为了让她重新振奋，就带着她接触到了巫师群体中的狼人互助协会。没多久她的精神就有所好转，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对于自己狼人的身份也不再那么排斥，我以为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后来，你知道的，你姐姐是个非常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人，没过多久她就从互助会的普通成员中脱出，先是小组组长，接着是区域负责人, 然后到现在的伦敦区代理人，她的晋升速度很快。”


    “这原本没什么不好的，那些繁杂的事情让她不再有时间去想伤心的事，所以我一直都没把这件事告诉你或者叔叔他们，打算等再过一段时间，等她想通了，会自己告知你们的。”


    门被一个穿着侍女打扮女人打开，在认出迪尔后直接放行。


    迪尔带着艾雅往楼上走去，迪尔则继续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迪尔的声音一下痛苦，他停顿了好几秒才继续道：“他们在策划一个疯狂的举动，这一定会让魔法部把我们彻底和巫师区分开的，那样一来狼人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你一直没说我姐姐准备做什么，不要反复强调什么疯狂，我有能力自己判断。”艾雅冷声开口。


    迪尔停下，看着她好一会，像是在考虑是否说出全部。


    “好，我告诉你。”迪尔吸气，伴随着呼气吐出他一个单词：“集体抗议游行。”


    游行艾雅还来不及仔细思考这会带来什么, 另一个声音就在他们头顶响起：


    “艾雅, 你为什么还和这个人站在一起？”


    这是伊可瑟丝的声音, 但比起之前要少了几分人情味，更像是在审视。


    艾雅立即抬头，与姐姐的眼眸相对。


    她看到伊可瑟丝的眼神微不可查的柔软些许，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


    紧接着，伊可瑟丝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迪尔，目光再次冻结。


    “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吗？都有空去勾搭我妹妹了？我对你很失望，关于你刚刚的妄言，完全是在侮辱兄弟姐妹们这么久以来的付出。”伊可瑟丝朝旁一招手，“你们带他去冷静冷静吧，计划即将开始，不能让这样的人在外面乱跑了。”


    面对着伊可瑟丝的指责，迪尔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不与伊可瑟丝有目光上的接触，也不对架到他两边的人反抗，任由他们将他带往楼下。


    直到迪尔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伊可瑟丝这才看向艾雅，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


    “上来吧，艾雅，我们好好聊聊，就我们两个。”她说着看向身边的其他人，露出一个微笑，意思不言而喻。


    跟在伊可瑟丝旁边的一个老头犹豫了下，还是提醒道：“代理人小姐，我们的游行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您”


    伊可瑟丝嘴角带上一丝浅笑：“难道我成了这个代理人以后连和亲生妹妹说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不，当然不是，这是您的自由……”半百老人连忙回答，“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等游行准备前的最后几分钟，我再过来提醒您。”老者说着往楼下行来，背对伊可瑟丝以后，他脸上的表情转为冷漠，越过艾雅时，艾雅隐约看到他脸上闪过不屑之色。


    其余几个人也各自走向其他方向，这楼梯间便只剩下艾雅和伊可瑟丝了。


    “上来吧。”


    艾雅迈步上楼，走到伊可瑟丝身边，发现今天的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长裙，头发高高挽着，露出修长的脖颈，这让艾雅想起自己二年级时，刚毕业的姐姐作为学生代表讲话时穿着的那一身，优雅而从容。


    “姐姐，迪尔说的那些……”艾雅欲言又止。


    伊可瑟丝没有回答，只是竖起食指于唇前嘘了一声，牵过艾雅的手，引着她走向三楼的一个房间，这似乎是一个书房，但两侧暑书架上最多的是有关狼人的各自书籍，而房间中央那张办公桌上摆放有一份又一份密封的文件，以及最近销量大涨的那几份狼人犯罪的报纸。


    “我知道你来的原因。”伊可瑟丝和艾雅相对而坐，她看起来不疾不徐，笑容淡淡的挂在唇边。


    “姐姐的处境你想必也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巫师对于狼人的偏见近乎根深蒂固，他们甚至不愿意去了解和制作可以抑制狼人会月圆之夜变身的药，也不愿意试着为刚刚感染狼毒的人提供治疗，因为在他们看来，感染了狼毒，就意味着成为了狼人，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


    艾雅指尖一颤，不仅仅是因为姐姐的嘴里的现状，还因为她的用词——“他们”。


    “但你也知道，狼毒是会遗传的，狼人的后代只能是狼人，如果不以外力干涉，狼人的数量会缓慢增长下去，不受控制的因素也会由此增加，而最终危害到的，是整个世界。”


    “互助会不希望就这样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伊可瑟丝微微朝前倾身，注视着艾雅的眼眸：“我们会号召起一批狼人，在魔法部大楼下游行抗议，当众说出不施为的后果，让他们不能再那样心安理得的装傻下去。”


    “感觉到自己安全受到潜在威胁的巫师们会因此行动，未来压住狼人增长的势头，浇灭危险的火苗，他们会向魔法部施压，推进抑制狼毒的方法，而威胁降低后，我们才能重新回归巫师的世界，而不是以狼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这是未了我们所有人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