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实践课上的天赋展现
“今天的课程是外伤救护之一的包扎，以及简易担架的制作。”
“三角巾，用途广泛，包扎头、手、肘、膝，甚至固定骨折都离不开它。今天两人一组，互相练习头部和手臂的包扎法，然后再学习用木棍和绳索制作简易担架。”
刘院长站在前面，手里举着一块洗得发白的三角巾，声音洪亮的讲解着。
李长青自然和林晓梅一组。
林晓梅今天穿了件干净的碎花棉袄，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她学习起来极其专注，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刘院长的示范，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轮到练习时，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异常灵巧，折叠、覆盖、打结，动作流畅而精准。
她给李长青包扎的手臂，三角巾平整服帖，松紧恰到好处，既不影响血液循环，又能有效固定。
刘院长巡视过来，仔细看了看，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许：“林晓梅同学做得非常好！细心，手法轻柔，包扎得既牢固又舒适，这才是对伤员负责的态度！”
林晓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轻声说：“谢谢院长，是您教得好。”
另一边，周薇和一位叫孙红英的女知青一组。
周薇动作麻利，带着兵团卫生员特有的干脆利落，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到位，透着一股冷静可靠的专业范儿。
而王志涛则和跟班小李一组，显得毛手毛脚。
包扎头部时，差点把小李的眼睛蒙上，弄成了个歪歪扭扭的陕北老乡造型，松紧也不合适，惹得周围几个学员忍不住低笑。
刘院长走过去，眉头拧成了疙瘩：“王志涛！你这是包扎还是裹粽子呢？拆了重来！心思要放在学习上！”
王志涛脸涨成了猪肝色，手忙脚乱地拆解，眼神怨毒地瞥了李长青那边一眼。
课间休息的时候，学员们三三两两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墙根下晒太阳。周薇主动走到林晓梅身边，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浅笑：“晓梅，你包扎得很细致，手法轻柔，特别适合做护理工作。”
林晓梅抬起头，露出温婉的笑容：“周姐，你才厉害呢，动作又快又标准，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李长青看着这两位各有所长的女同学，笑道：“看来咱们这期培训班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啊。有周姐这样的技术尖兵，有晓梅这样的细心护理，以后要是真搭班子干活，肯定能配合默契，绝对是最强王者组合。”
他一时顺口，把后世的网络词最强王者带了出来。
周薇和林晓梅都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最强……王者？”
李长青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找补：“啊，就是……就是最厉害、最能打的意思！比喻，就是个比喻！说明咱们组合实力强嘛！”
他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说话得注意点，别老冒出些这个时代没有的词。
周薇虽然觉得这说法有点怪，但意思懂了，她看了看李长青，又看看林晓梅，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嗯，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农历二月十七，培训第六天。
课程内容转向野外常见伤病识别与急救，更贴近赤脚医生的实际工作场景。刘院长带来了几种本地常见的草药和有毒植物标本，让大家辨认。
当拿出一株开着不起眼紫色小花、叶片背面有细微绒毛的植物时，大部分学员都面面相觑，摇头表示不认识。
林晓梅蹙着秀气的眉头，仔细观察了很久，甚至凑近闻了闻，才不太确定地小声说：“刘院长，这个……我看着有点像断肠草？是不是有毒啊？”
刘院长眼中露出赞许的光芒：“没错！这就是断肠草，学名钩吻，全株都有剧毒，尤其根和嫩叶毒性最强！林晓梅同学观察很仔细，很准啊！大家一定要牢记！”
坐在后排的王志涛酸溜溜地小声嗤笑：“瞎猫碰上死耗子，蒙的吧。”
他的声音虽小，但李长青听得清楚。他立刻接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人都听到，既肯定了林晓梅，也普及了关键知识：“晓梅认得很对。断肠草，咱们山里人叫它烂肠草，可不是闹着玩的。它含有的钩吻碱，毒性发作很快，误服一点点就可能……嗯，用老一辈的话说就是秒跪，抢救时间极短。咱们以后经常要跑山采药，必须把这种有毒植物牢牢记住，看见了就得像躲瘟神一样远远避开，千万不能好奇去碰。”
刘院长赞许地看了李长青一眼，顺着他的话严肃强调：“李长青同学补充得非常及时、非常重要！我们学医的，不仅要会治病，更要能识毒、防毒！安全意识一刻也不能放松！”
下午的课程结束得比较早。李长青对林晓梅说：“晓梅，你先回宿舍休息会儿，或者看看书。我去公社武装部那边转转，打听点事情。”
林晓梅温顺地点点头，关心地问：“长青哥，你去武装部打听什么事呀？不会有麻烦吧？”
“放心，”李长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是问问咱们社员进山的安全问题，看有没有什么规定。咱们以后经常要进山采药，得心里有数。”
“嗯，那你早点回来。”林晓梅轻声嘱咐。
公社武装部就在革委会大院东侧的一排红砖平房里，门口有持枪的民兵站岗，气氛明显比卫生院严肃。
李长青说明来意，经过盘查和登记后，才被允许进入。
他找到挂着军事科牌子的办公室，敲门进去。一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身材精干如猎豹、穿着一身旧军装的干事正伏案写着什么。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鹰，带着行伍之人特有的审视感。
“同志您好，打扰一下。”李长青态度恭敬地说。
“什么事？”
雷干事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干脆劲儿。
“我是小河村生产大队的社员李长青。现在正在参加公社举办的六二六赤脚医生培训班。”
李长青先自报家门，表明身份，“我们学成回去后，肯定要经常进山采药。长白山老林子里情况复杂，有时会遇到野猪、黑瞎子、狼群这类猛兽，危险性很大。所以想向您打听一下，咱们普通社员，有没有可能申请持枪防身？需要符合什么条件，走什么手续？”
他的理由充分合理，语气诚恳。
雷向东干事打量了他一下，脸色稍微缓和：“持枪？有严格规定。主要是基于集体生产和必要的防卫需要。如果你们是生产队组织的、有计划的集体狩猎小组，可以由大队向公社提出申请，武装部审核备案后，可以酌情配备少量民兵制式武器，并组织训练。个人申请持枪，审查更严格，需要有充分正当的理由，比如你是护林员、或者居住地确实猛兽危害特别严重，并且需要大队、公社两级出具证明和担保。”
“还需要训练？主要训练什么？在哪训练？”李长青追问，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当然要训练！枪又不是烧火棍！”
雷向东语气肯定，“民兵训练一般安排在农闲时节，由我们武装部组织。主要是56式半自动步枪和部分老式骑枪的射击训练，还有基础的刺杀、投弹、战术动作。怎么，你想参加？”
李长青立刻点头，目光坚定：“想！非常想！多学一样保命除害的真本事，既能保护自己和采药队的安全，遇到祸害庄稼牲畜的野猪，也能为集体除害，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雷向东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似乎对李长青的态度很欣赏：“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下次大规模的民兵集训估计得到春耕结束以后了。我记一下你的名字和生产队，到时候如果你们大队有名额，可以优先考虑通知你参加选拔。不过，小子，我可提醒你，打枪不是摸锄头，要吃得了苦，还得有点天赋才行。”
李长青笑道：“谢谢同志！我能吃苦，也愿意下功夫学！对了同志，不知怎么称呼您？”
“我姓雷，雷向东。打辽沈战役下来的！”雷干事语气带着自豪。
“谢谢雷干事！那我等您消息！”李长青诚恳地道谢。
从武装部出来，李长青心里踏实了不少，合法接触和使用枪支的路径算是摸清楚了，关键一步是争取到春耕后的民兵训练名额。
他感受着自己体内远超常人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这重生附带的身体强化外挂，正好用在掌握枪械这门技能上，将来无论是自卫还是发展狩猎副业，都至关重要。
农历二月十八，星期日，休息日。培训班放假一天，许多学员兴高采烈地结伴去供销社买东西，或者就在公社唯一的土街上逛逛。
李长青却独自一人又溜达到了武装部后院那片用木栅栏围起来的简易训练场，恰好看到雷向东正带着几个基干民兵在擦拭保养几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旧骑枪。
“雷干事！忙着呢？”
李长青上前打招呼。
雷向东看见他，有些意外：“呦，小李？你怎么又跑来了？休息天也不闲着？”
“雷干事，我这不是心里惦记着这事儿呢。”
李长青挠挠头，指着那些擦得油光锃亮的步枪，眼神热切，“我……我能试试，空枪比划比划，找找感觉吗？就端一端，瞄一瞄，绝对不动实弹！我保证！”
雷向东被他这积极劲儿逗乐了：“嘿，你小子，还是个急性子！这枪是给民兵训练备用的，有规定，不能随便动。不过……”
他看了看李长青充满渴望的眼神，想了想，“空枪练习，熟悉基本操作，倒也不是完全不行。看你这么上心，过来，我教你几个最基础的动作要领。”
雷向东拿起一支五六式半自动，熟练地卸下弹夹，检查确认空膛后，递给李长青：“接着！感受一下分量！枪是战士的第二条生命，首先得稳！”
李长青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接过步枪，钢木结构的枪身入手沉甸甸的，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和掌控感从掌心传来。
这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协调性和空间感知能力，仿佛这冰冷的武器本就是他手臂的延伸。
他按照雷向东刚才示范的要点，双脚自然分开，身体微侧，肩窝抵紧枪托，腮部自然贴拢，右手握住握把，左手托着护木，目光穿过准星，指向远处的靶垛。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沉稳有力，身体几乎没有晃动。金手指带来的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和神经反射能力，在这一刻初露锋芒。
雷向东原本只是随意看着，此刻眼中却爆出一团精光，脸上写满了惊讶：“咦？！你小子……真没摸过枪？这第一次端枪的架势，够稳的啊！有点老兵的样子了！你这身体协调性和稳定性，可以啊！”
李长青缓缓放下枪，谦虚地笑笑：“雷干事，您过奖了。我真是第一次摸真枪。可能就是常年在山里跑，爬树下套，手脚比一般人稳当点，核心力量也还行。”
雷向东虽然没听过核心力量这说法，但大概能明白是夸身体结实稳当的意思，他用力拍了拍李长青结实的肩膀，赞道：“好！是个好苗子！我看你这身板和心理素质，是块当兵的料！春耕后的民兵训练，我给你留心着，名额下来优先给你！好好练，将来练成个神枪手，给咱们公社，给你们大队争光！”
“谢谢雷干事！我一定刻苦训练！”
李长青心中大喜，这一步棋，走对了！
离开武装部，李长青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枪械和军事技能这条线，算是成功埋下了种子，只待时机发芽。
他回到卫生院宿舍区，正好碰到林晓梅和周薇从供销社回来，林晓梅手里还拿着一小包水果糖和一团新买的浅蓝色毛线。
“长青哥，你回来啦！”林晓梅看到他，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顺手递过一颗水果糖，“给你，可甜了。”
“谢谢。”
李长青接过糖，心里一暖，问道：“你们去买毛线了？”
“嗯，”林晓梅点头，“想着有空的时候织副手套。”她看了看李长青的手。
周薇也淡淡一笑：“买了点生活用品。”
她看到李长青是从武装部方向过来的，便问：“又去武装部了？事情打听好了？”
“嗯，问了问民兵训练的事。”
李长青答道，顺势看向周薇，“周姐，你在兵团的时候，摸枪机会多吗？”
周薇点点头：“我们是建设兵团，军事化管理。民兵训练是常态，五六式半自动、骑枪都打过，投弹也练过。怎么，你真对打枪这么感兴趣？”
“技多不压身嘛。”
李长青嘿嘿笑道，“尤其是咱们这靠山吃山的环境，有杆枪心里也踏实。以后有机会，还得向周姐你请教射击经验呢。”
“没问题。”
周薇爽快答应，她对李长青这种积极学本事的劲头也有好感。
傍晚，夕阳给公社的建筑披上一层暖金色。
李长青、林晓梅、周薇，还有赵卫国、张大壮等几个比较谈得来的学员，聚在宿舍前的一片空地上聊天。张大壮嗓门大，嚷嚷着：“长青兄弟，你老跑山，肯定遇到过不少稀奇事，给咱们讲讲呗！比如怎么下套子抓兔子？怎么躲黑瞎子？”
大家都好奇地围拢过来。李长青便盘腿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行，那就讲讲。这跑山啊，学问大了。先说找兔子，你得会看脚印……”
他语言生动，夹杂着一些山里人的俏皮话和形象的比喻，讲到怎么利用树枝做简易套索，怎么通过观察粪便判断野兽大小和路过时间，怎么利用地形躲避黑熊的追击，听得大家时而惊叹，时而发笑。
林晓梅坐在他旁边，双手托腮，听得入了迷，眼神里满是崇拜和依赖。
周薇也听得认真，偶尔会插话问一两个关键细节，比如：“如果遇到狼群，最好的应对方法是什么？”李长青便结合后世的知识和听闻，给出冷静攀上大树、点火驱赶等实用建议。
气氛融洽而热烈。
王志涛和他那个小跟班，则远远地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这边欢声笑语的人群，尤其是被围在中间的李长青，王志涛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忿，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