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宫的心思

    西海龙宫，四大龙王聚头在这西海龙宫内。今日西海龙王敖闰敲响龙钟召集四海龙王聚集四海龙王议事。


    龙宫内，四海龙王坐在一个水晶桌周围，东海龙王敖广率先开口道，“不知贤弟今日敲响龙钟召集我等有何要事相商？”


    敖闰拱了拱手，道，“不瞒大哥，今日召集兄弟众人前来，小弟着实有点私心，但此事影响重大，特召集兄弟来我西海商议。”


    北海龙王敖顺捋了捋胡须，笑道，“不知二哥有何要事相商？”


    西海龙王看了看周围，遣散在此值守的虾兵蟹将，然后压低声音道，“各位兄弟皆知，我儿敖烈当年因烧毁玉帝所赐夜明珠获罪，被贬鹰愁涧受苦。后幸得观音菩萨点化，保那唐僧西天取经，投入佛门坐下，如今被西天如来封为八部天龙广利菩萨。”


    “如今诸位兄弟皆知，天庭和佛门关系恶化，我等也应该选择站位了。今日召集诸位，就是想谈一谈这个问题！”


    “依二哥的意思，莫不是？”南海龙王敖钦皱了皱眉，不确定的问道。


    “不错，我的意思就是，既然我龙族借我儿敖烈和西天佛门攀上了关系。那我龙族何不借此投身佛门之中！”西海龙王敖闰道。


    三海龙王听得此言，顿时有所犹豫。如今四海皆归天庭管辖。若是投靠佛门，玉帝必然大怒，届时要是问罪，四海少不了责罚，更有可能自己这龙王之位也不能保得住！


    “二弟何出此言？我等四海受天庭管辖，此事若是被陛下知晓，我四海皆难逃干系！”东海龙王敖广斟酌道。


    他掐不准自己这位二弟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此事着实关系重大。若是泄露，且不说四海受不受牵连，西海肯定必先覆灭。自己的兄弟为此可能丢了性命，自己这个大哥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受死？


    “大哥莫急，小弟我心中自有盘算，况且我等也不是真正投身那佛门之下。不过是借那佛门脱离我四海水族被天庭压迫的局面罢了！”西海龙王敖闰胸有成竹的说道。


    “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北海龙王问道。


    敖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上古妖庭！”


    三位龙王听到这四个字，心中皆是一震，东海龙王开口道，“妖庭统治，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终结。我们何德何能，能够效仿上古前辈，妄立这妖庭！”


    上古时期，妖庭矗立，万族朝拜！可是如今妖庭早已凐灭在上古年代，就凭四海水族，就像重建妖庭，何其之难？


    “大哥，难道这么多年天庭对我水族的压迫，真的让你忘了你是何身份了吗？上古时代，我龙族一脉何其辉煌？若不是始龙一脉和元凤，麒麟互相争斗，我龙族又岂会堕落到如此地步？”敖闰大声道。


    “二哥，那毕竟是上古时期，大荒年代，人族没有崛起。我妖族前辈才能顺利组建了妖庭，统治万族。可是如今，人族崛起之势何其可怕，天庭之上不乏准圣，圣人，凭我兄弟这金仙实力，如何对抗？”南海龙王出言劝道。


    “唉，”敖闰叹气一声，坐了下来，“我何尝不知我族实力和天庭正统相差甚远。可是这么多年来，天庭如何对待我水族？各位难道不清楚吗？”


    “如今我儿敖烈位佛门菩萨之位，天庭和佛门关系如今不如以前。双方关系都已破裂，如今正是我水族翻身之日，诸位兄弟还在担心什么？”


    东海龙王敖广站起身来，拍了拍敖闰的肩膀，道，“敖烈之事，我当年想不通为何你会如此行事，如今看来，这步棋你早就下好了啊！可这么做，你就不怕敖烈会死在你手里吗？”


    当年，敖烈新婚之夜发现万圣公主和九头虫有染，一怒之下砸了洞房，烧毁了玉帝所赐的夜明珠。西海龙王敖闰大义灭亲，上奏天庭，玉帝震怒，欲要治罪敖烈。


    后来观音菩萨出面说情，保下了敖烈一命。可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敖烈被罚去那鹰愁涧受苦，每隔三月，遍受那雷罚之苦。直到后来取经时，敖烈吃了玄奘的白马，得观音菩萨指点去保玄奘西天取经，方得正果。


    “不错，当年是我在赌，我赌观音菩萨不会见死不救。幸而，我赌对了，敖烈虽然在那鹰愁涧每三月受那雷罚之苦，可终归保下了一条命，更是和佛门攀上了关系，如今这种结果，多好！”敖闰大笑道。


    “此事，我那侄儿有参与吗？”敖广问道。


    敖闰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不知晓。我虽然孤注一掷，但他毕竟是我儿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去死，更是因我而死啊！”


    说到最后，敖闰脸色露出痛苦之色，当年之事，他着实考虑了很久。但就算他不主动去说，天庭早晚会查出来。说是死，不说也是死。敖闰干脆就赌了一把大的！还好，观音菩萨大慈大悲，及时出面，保下了敖烈。


    “唉，二哥，这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呢，让我那可怜的侄子在那鹰愁涧受苦多年。你这又是何必呢！”敖顺摇了摇头，叹气道。


    “二哥，难道在你心里，那妖庭真的比我侄儿性命还要重要吗？”敖钦问道。


    敖闰摇了摇头，“世间之事，哪有我儿性命重要！可是，我不是为了自己一人之私，而是为了我万千水族前途着想啊！”


    “想我龙族一脉，上古时代，可谓风光无限，连那妖庭之中，都有我族一席之地！后来就算始龙一脉衰落，可我族依旧是大族，可天庭成立以后呢？我族被流放到下界，名义是镇守天下四海，可四海是什么？不就是牢笼吗？”


    “如今，我龙族有翻身之日，我儿敖烈成佛，位列西天佛门。这不正是我水族等待万千年的机会吗？事到如今，诸位兄弟为何又心生退意？难道这千万年的牢笼生活，真的磨平你们的锐气了吗？”敖闰大声质问。


    “唉，二哥，有谁不知这四海是牢笼。天庭派我龙族统帅下界水族，不就是遏制我龙族发展之势吗？可如今以我龙族这种实力，妄立妖庭，岂不是以卵击石？”南海龙王叹道。


    “三哥说的有道理啊，二哥，此事不能太过着急。虽然我侄如今成佛，但是你觉得西天如来会站在我们这边吗？倘若我们真的叛离天庭，归入佛门，若那西天不出兵助我等，玉帝震怒下，我水族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北海龙王敖顺道。


    “不错，二弟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呢。如来会站在我们这边吗？虽然敖烈是广力菩萨，但是如来会为了我们，为了他这个广力菩萨，不惜和天庭开战吗？虽然之前，玉帝欲向西天开战，别人不知，你我兄弟之间还不明白玉帝所为何意吗？”东海龙王敖广适时说道。


    “诸位兄弟所言有理，此事是我唐突了。”听到三海龙王这么分析，敖闰冷静下来，细想一下觉得的确有道理。


    敖闰吓出一身冷汗，若是今日自己真的先率西海反出天庭，其他四海就算再不愿意，要么响应自己反出天庭，要么就是不顾兄弟之情，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可无论选择那个，最后元气大伤的肯定是龙族。天庭本就一直防备龙族有造反之心，当年天庭初定，以龙族实力足可以位列天庭仙班，做那上仙。


    可最后玉帝登位，以天下四海无人镇守为由，下放龙族掌握天下四海，统帅四海水族，并受雷声普化天尊管辖，负责人间布风降雨一事。明着是嘉奖，实则是想降龙族困在四海之中，靠水族明里暗里削弱龙族实力，靠雷府制衡龙族发展。


    当年泾河龙王一案，就因克扣降雨点数，天庭方面大做文章，以违反天条为由，命人间魏征领天命斩首泾河龙王。虽然泾河龙王找高人指点求救，可最后还是难逃一死。被魏征在梦中斩首！


    如若今日，西海反出天庭，四海关系就会破裂，甚至陷入争斗，天庭又怎会放过龙族这个内斗的好机会？


    一想到此处，敖闰急忙行礼赔罪。“是我太唐突了，差点连累兄弟们和龙族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东海龙王敖广上前一步，将敖闰搀扶起来，其他两位龙王也站了起来。敖广道，“大哥知道，贤弟你这是为了龙族着想，但是此事万万不可着急，需谨慎行事。说实话，诸位兄弟有哪个不想振奋龙族？可是如今毕竟不是上古时代，单凭我兄弟几人难以成事！”


    敖闰再次行礼，道，大哥教育的是！是小弟唐突了。”


    “此事我那侄儿不知道吧？”敖广问道。虽然敖闰有此安排，但是若是敖烈知道，已敖烈那个性子肯定不依。


    “大哥且放心，敖烈并不知道此事。当年我大义灭亲，参他烧毁御赐夜明珠，他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毕竟我奏与不奏，他都难逃一死，幸而当年我嘱咐他，若有机会，可向观音求救，菩萨必定保你，这才保了他一命啊！”


    “此事万万不可让我那侄儿知晓，不然此事必定难成。我等也不想利用侄儿，他修成正果不易，我等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私心，误了他那正果修行。”敖广语重心长的说道。


    然后转过身，对着另外两位龙王说道，“此事关系我龙族兴衰，更关系二弟西海诸水族生死。还望两位兄弟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南海龙王和北海龙王统一弯腰，道，“大哥且放心，我兄弟二人万不会泄露今日之事。”


    敖广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龙宫，突然笑道，“此事并不是不可成，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取经一事，佛门所图甚大，妄图和天庭争夺天下信仰归属。我想，这正是我们龙族翻身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