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山洞交谈

山洞交谈


    华尔芙德站在疾风之狼身后，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后者。那漂亮地几乎达到祸国殃民地步的脸蛋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看着他。在一年多前，那美丽的容颜神采奕奕，但是现在却消瘦了不少，显得有些疲惫。


    “你……”疾风之狼无力地喘息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并不是救你……”华尔芙德低声道，“我只是不想让布雷德的希望化作泡影。”


    “切……是吗……”疾风之狼苦笑一声，旋即感到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


    切，好痛啊……当疾风之狼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犹如连续做了几天几夜的剧烈运动一样。好不容易用手把几乎已经被眼屎粘起来的眼睑掰开后，眼前统统是模糊的景象。貌似是因为过度疲劳，身体虚脱，导致视觉系统受到影响。一屁股做起来后，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就是过去了多少时间。


    身后传来华尔芙德略显冰冷的声音：“别那么紧张，你现在很安全。”


    “华尔芙德！”疾风之狼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在片刻后恢复了视力。他迅速扫过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可以容纳数人的昏暗山洞之中，洞口就在左侧几米开外，残阳的光芒从洞口投射进来，将洞内略微照亮些许。华尔芙德正背靠洞壁，坐在他身后，依然是那副冰冷的表情。


    她并有在山洞里生火。面对驻守在这个恐怖盆地中的亡灵生物和其他魔族，尽可能有效地隐藏自己的行踪，不让敌人发现，才是最好的方法。疾风之狼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向属于路盲的他同样不擅长观察地理环境，因此难以发下隐藏在四周的一些洞穴。但是华尔芙德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个绝佳的藏身地。


    “我躺了多久了？”疾风之狼急忙问道。


    华尔芙德有些爱理不理地答道：“放心，你才昏迷了五个小时。不过你的恢复速度还真快！在骸骨盆地里，只用了五个小时，就能恢复三成能量。”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会理会自己，疾风之狼依然对华尔芙德道：“谢谢！”


    华尔芙德并没有接受感谢的意思，而是冷冷地说道：“你没必要道谢。因为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你。”


    “切！”疾风之狼苦笑着摇了摇头，略带戏谑地说道，“你想要杀了我，是因为布雷德因为我而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称为死去。你没法杀了我，是因为如果我死了的话，布雷德的意志就彻底消失，而他的灵魂就会前去你们一直说的那个叫轮回隧道的地方。是这样吗？”


    华尔芙德没有回答他，而是不经意地用美眸瞥了他一眼。她似乎没有想到，一年多以前，还是一个小屁孩的疾风之狼，竟然能够说出这些针锋相对的话。换做一年前，这个人类小子要么就闭口不语，要么就大发雷霆。但是现在呢，他似乎成熟了一些。华尔芙德冷冷道：“你说得没错……”


    对着华尔芙德这等直爽，疾风之狼也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布雷德……其实真的很爱你……”


    砰！话语刚从嘴里出来，一支锋利的弓箭就已经插在疾风之狼脚跟前的地上。后者面露一丝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在刹那间就将可以要了他小命的弓箭发射而出，而且手中的火羽神弓似乎根本没有抬起来过，依旧靠在主人的肩膀上。


    明知对方示意让自己闭嘴，但是疾风之狼却不予理睬，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你也绝对不像他自己认为的那样……如果你对他没有一点感情的话，你就不会在他同化我失败后，突然消失至今。情感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真的是那么难以面对的东西吗？“


    片刻后，华尔芙德说道：“情感并不是难以面对的东西，而是无用的东西，甚至是禁忌。天堂和地狱自古以来都将情感视为禁忌。从我出生之前便是如此！”她轻叹了一口气，用带着一丝怒意的眼神瞥了疾风之狼一眼，“布雷德的经历你已经都知道了吗？”


    疾风之狼抿着嘴，点了点头。


    “那么，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征服这些天险？是想藉此战胜他的意志吗？”


    疾风之狼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洞顶，缓缓道：“如果是一个月多之前的话，或许我会出于这个目的而这么做的，不过现在呢，我的目的已经变了……”他低下头，想了片刻后，微微抬头，看着华尔芙德道，“布雷德每次征服一个天险，就会悟出一些道理，并且写下来。看过留在之前五大天险的留言后，我似乎也明白了这些道理……”


    “是吗？”华尔芙德半信半疑道。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失败者，所以我对成功，对出人头地的渴望，要比其他人来的强烈！”疾风之狼坦言道，“你们是不会明白，一个从未成功过，身边都是全身散发着光芒的天才，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确实，这样的生活环境只会让人的心灵彻底对外封闭起来，变得内向，同时也会越来越孤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周围的弟兄们整天都在和我开玩笑，但是已经变得心胸狭窄的我，将这些玩笑都当真了。一有了之前那些遭遇，我就开始杞人忧天，妄想着要改变这在我眼里已经无限黑暗的人间，去打败这些可以轻松超越我的弟兄，证明我的存在！之后，我的剑开始挥向自己的同胞，最后却……”说到这里，他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华尔芙德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类，她似乎想到了布雷德如果没有鲁特拉和一些好友的支持的话，或许也会走上和疾风之狼一样的路。她也终于明白了布雷德为什么如此执着着要帮助这位素不相识的人类，原因就是他们太像了。她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许：“你后悔吗？”


    疾风之狼缓和了一下情绪，答道：“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不过……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的话，我真的希望在光暗之地中，被同化的人，是我……而不是布雷德。我也希望，在黄金城堡中，倒下的是我，不是剑炫……”


    闻言，华尔芙德显得有些无奈。面对这个杀死自己所爱的人的疾风之狼，她本应痛下杀手，但是为了布雷德，她却无法这么做。而且，听了疾风之狼的一席话，她真切地感受到，这个背负了太多血债的年轻人已经慢慢地朝着布雷德本来计划好的路开始前进了。拥有S级灵魂等级的她已经感受到疾风之狼的心灵波动。这些波动告诉她，后者并没有撒谎，每个字都发自内心最真诚的那一面。如果不是能够感受到这个，光凭三言两语，怎能打动她呢？


    许久后，华尔芙德说道：“那么……就让我替布雷德完成他没能完成的事情吧。”


    “不！”疾风之狼直接回绝道，“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黑水池，战胜这座天险。”


    华尔芙德嫣然一笑，反问道：“那么刚才我帮你的事情，算不算呢？”


    “这……”疾风之狼想要反驳，但是怎么都想不出理由来，“切！是我失误了！”


    见得满脸通红，一副气呼呼样子的疾风之狼，华尔芙德被逗笑了，一扫之前冰冷的表情。现在她倒是发现疾风之狼也有可爱的地方。她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疾风之狼道：“我可不是要帮助你走完这个天险。而是要帮你提升你的灵魂等级！”


    “灵魂等级？！”已经从茄高尔那里知道灵魂等级事情的他顿时两眼放光，旋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见疾风之狼如此认真，华尔芙德点了点头，说道：“灵魂等级的基本情况，在骸骨独木桥那边，茄高尔已经告诉了你。但是他虽为人类国王，但是由于人间对灵魂的研究并不深，所以他也只知道一部分内容而已。我现在就把灵魂等级的划分，和每一个级别灵魂拥有的能力，告诉你。你可以要仔细听好了！”


    “好！”一向勤奋好学的疾风之狼对于这等绝佳的学习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不过和之前不同，他现在要提升自己的力量，是为了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华尔芙德微微点了点头，便开始向他传授有关灵魂等级的知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