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天地变局

    当苏景问云璎珞：“当你走到巅峰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云璎珞回答不知道的时候，结局已经注定了。


    不是不知道，而是需要选择。


    天地倾塌只是一瞬之间。


    所有生灵的命格因此改变，所有修士的道韵被剥夺，原本的山川为之崩灭，天地成为最原始的虚空。


    这个世界就是澹台雪月的大道因果，想要超脱这一片天地，就要斩断所有的因果。所以玄黄世界为之改变。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才能下定决心斩断自己的因果。整个世界因为澹台雪月而毁灭，所有生灵瞬间崩灭，如非斩断，这一些生命的因果又怎么是澹台雪月能够承受的？


    澹台雪月能够斩断过去，度过过去庄严劫，说明澹台雪月已经到了鸿蒙世界的巅峰，所有的法则已经归咎于一身，所有的东西都如臂指使，因为圆满所以超脱。


    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没有人认为这种毁灭是错误的，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澹台雪月的强大之处。


    足够强大的人，恶意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然而足够强大的人身上的因果同样强大，这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天地是自由的了，没有任何束缚，所有的规则需要重新确定。


    除了凤凰一族，还有天龙秘境的龙族所有的种族都慨然赴死，而这一些外来种族身上含有的因果很少，没有直接死亡，不过随之而来的法则改变依旧严重。


    鸿蒙世界，龙岛是龙族的领域，澹台雪月毁灭的龙族，天龙秘境之中的龙被夺走了记忆，重新修正了生命轨迹出现在龙岛之中。


    而凤凰山的凤九也看到了一群陌生的凤凰出现在自己的领土之中。记忆就像是还原了一部分一样，慢慢接纳这一些来自玄黄世界的凤凰。


    澹台秘境之中，关于澹台雪月的信息从澹台一族的身体之中剥离，似乎在千年前生命古树从来没有出现过澹台雪月一样。


    水清明已经是龙族主宰，当身体之中的契约燃烧殆尽之后，水清明早已经忘记了澹台雪月，更不急的自己曾经身为澹台雪月的契约召唤兽。没有束缚的水清明并没有超脱，而是感觉到自己的道韵在流逝，关于天地之桥，水清明突然发现自己寻找不到关于起点的痕迹。


    这是道劫么？


    正在和昊天踏上回玄黄之路的澹台青玄，脸色瞬间一变，一些道韵慢慢被遗忘，修为从地元境界坠落到道境，玄境，灵境


    昊天皱起了眉头，似乎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左思右想，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缺失了什么。


    所有进入元境的修士，困在元界，鸿蒙世界，修为道韵纷纷遗忘


    一颗巨树这天而起，树干化作人形，头顶是一只只枝蔓，整个天地是一张精致的脸蛋。


    “这是！”


    水心儿见过云璎珞。


    然而水心儿却不了解云璎珞和苏景之间的关系，张婧楠是不受影响的，就在天地崩毁的时候，花木兰宫清寒都消失了，只有张婧楠水心儿站在苏景的身边。


    张婧楠看到那一张大脸就知道那是云璎珞。相对于其他女人，这个叫做云璎珞的女人在苏景的心里是最为特别的。其他的都是伴侣，唯有这个女人是苏景的知音。


    大脸之上缓缓睁开眼眸，如同日月。


    “苏景。”清幽的声音从远传传来，如同来自亘古洪荒一样。


    “在。”苏景点点头。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自己选择就好。”苏景点点头，看着那一张巨大的脸颊：“我以你为骄傲。”


    “谢谢。”


    说完，云璎珞闭上了眼睛，时空流转，树叶纷飞，时间在飞速的后退，时间回到片刻之前，而在苏景眼中，这是借用了时空的力量，穿越了宇宙洪荒，凝练了天地玄黄，将无穷无尽的时空缩短了，凝聚在自己想要的那一刻。


    时间倒退，法则回归，天地重新出生。


    死者苏生，生者归元。


    凡间，所有的人都复活过来了，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什么修为，只有蒙昧的智慧。智慧之火已经在人族之中点燃，但是却需要一点点的积累去觉醒天地给他们的智慧。


    人族是孱弱的，所有的强大都来源于智慧。


    透过时空超市的力量。苏景看到那一些衣不蔽体的野人为了生存下去形成了一个个部落，男子负责劳作，女子负责生育，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之下，开始和天地抗争，慢慢形成了部落。有了部落就慢慢有了文明，有了文明就有了道德然后母系氏族公社变成父系社会。


    经过上万年的发展，在东海之滨形成了一个部落叫做黄，在南部丛林之中又有一个部落叫做炎。


    说是部落，其实和一个小乡镇差不多。


    文明之火就是在一个小镇上点燃了。


    几十年的战争之后，炎黄统一成了大部落。


    所掌控之地不过一县之地。


    战败后的人纷纷迁移出去，带着生命之火和文明之火离开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部族。


    经过上万年的时间，部落文明已经遍布东方大陆。所在的地方也不过几个省大小。


    时间再一次推移。


    不知道过了万年还是十万年，一个有着文明雏形的国度诞生了。有了简单的文字，还有简单的祭祀和建造，一个叫做华的大部落形成了。


    这一些东西，除了苏景没有人看得到。所谓的历史在时空留影之中已经被完善了。


    但是超过五千年的岁月终究时空留影也会消散，想要得到完整的历史已经无法。而在时空超市的推算之中，却可以看到华夏民族的成立。


    透过更远的时间。


    那世界复苏本就是时间不短重叠的时间。也就是说，在那复苏的过程之中出现了不同的生灵，其中就有远古的海洋生物时代，被子植物时代，爬行动物时代，只是苏景所观察的时间节点是从人类出现的时候开始看的。


    所谓的凡间就是地球。


    目光缩远一点，可以看到水蓝色的星球，只是水蓝色的星球比记忆之中的地球大一点。


    苏景想了想，挥挥手，一颗地球出现在水心儿和张婧楠的身前。


    水心儿睁大了眼睛，张婧楠却若有所思。


    将距离拉近，他们可以看见远古三代文明的痕迹。


    作为新时代的地球人，对于华夏的历史，世界的历史毫无疑问是精通的，看着时似而非的画面对应着自己掌握的知识，几乎一瞬间他们就看到那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就是上古文明。


    活动的区域就是在黄河流域。


    苏景内心生出荒谬绝伦的感觉。


    自己来来到玄黄世界，并不是来到了平行时间，而是跨越时间长河找到的文明的起点。


    真正的地球文明来源于玄黄世界。


    时空拉远。


    天上一轮明月，和太阳，九大星辰出现在太阳系之中。地球虽然是一个行星，却毫无疑问是世界的中心。


    一颗颗星辰在天地之间慢慢出现，很是突兀。无数的星辰形成星系，无数的星系成为宇宙。而地球就在宇宙的中央，或者说浩渺的宇宙就没有中心。


    关闭了时空超市对凡间的感悟，一个修炼世界缓缓形成。


    时间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画面一幅幅过，时间飞速流逝。修炼世界形成了，修士的力量从那一些被剥夺了记忆但是天地返还给他们修为的人身上开始。


    澹台雪月切断的不是她和天地之间的因果，而是所有和他有关的生灵的因果。


    重新凝聚的天地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物是人非。


    十万年之后，一个叫做南华的女人成为了终南道宫的掌门。


    二十万年之后，一个叫做星月的人成立了三星洞。


    三十万年之后，无相建立了蜀山。


    命运的强大之处就在这里了，他们的过去是一代人杰，未来重新开始，他们依旧是强者的姿态。


    修炼界并没有完全形成，不过那一些人杰纷纷觉醒过来，进行着属于自己的传奇，在时间混乱之中慢慢协调。


    一缕魂魄闯过天地界限进入凡间。


    千古大帝秦始皇诞生了。


    秦始皇之前的文明叫做三代文明。三代文明并不是国家政权而是部落文明。在三代之中最强的部落叫做夏商周，而到了商朝末年部落变成了诸侯，周朝的时候，诸侯变成了王国。在秦始皇的作用下，诸侯国这种部落文明的遗留成了过去，开启了真正的统一时代。


    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根本原因在于消除修炼的影响，天底下的修炼者纷纷死亡，民间传说这叫做封神。


    秦始皇死亡之后，真灵返回修炼界，成为一代人王嬴虚，手下的战将白启蒙祗也跟着来了，百万老卒除了留在凡间其他的都是进入了这个世界。


    重新成立的修炼界，经过人王，还有突然觉醒的宫王，剑王三个人开始重复之前的历史。


    不过山河之间的改变是显然的。并没有重复澹台雪月时代的情景。


    十万年，百万年之后，修炼界恢复了祥和。原本的轨迹被重新恢复了。


    所有因为澹台雪月而死亡的修士也纷纷复活了。


    除了澹台雪月有关的记忆消失不见了，其他的一如往昔。


    如果不是苏景使用了力量，根本分不清这一些从无到有究竟经历了多长时间。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一眼万年。


    剑晨和姚镜站在鸿蒙一处山巅之上。


    天地异变的时候来的莫名其妙，一种玄奥的法则从云顶映射下来，落在两个人的身体之中。他们可以感觉到自身法则在缓缓流逝，然而下一刻，天地恢复了平静，属于元境初期碎星境界的力量又回来了。


    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什么，有像是得到了什么一样。


    “师兄，你感觉到了什么？”


    姚镜思索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师弟：“你也感觉到了，不过那感觉无踪无影，似乎是涅境界的一个征兆？”


    “也许吧！”剑晨沉思了一下，然后点头。实在找不到什么解释，只能这样说了。


    话虽


    这样说，可剑晨不相信是肯定的。到了这个境界，身法合一，已经不相信什么征兆不征兆的东西，所有一切都是有其真相的。


    不过为了回应他们的诧异，下一刻恐怖的法则痕迹流入他们身体之中，一利剑在天地之间成形，那是他们的真灵，代表着他们的道。


    身体化剑本应该是之前掌握的，但那时无论是身体化作剑，还是控制剑成为剑域，都是控制法则。此刻在法则的灌输之下，他们发现自己就是剑，剑就是自己，真正人剑合一。


    王者之意是剑的定义。他们手中拿着无相，自身化作无相，天地万物皆可以一剑斩杀。剑道不灭，真灵不灭，生死元境近在眼前。


    不光光是他们，所有进入鸿蒙世界的人都感到自己的修为突破了。


    那么刚才所感受到的那一些异样真的可以解释为突破的征兆。


    和昊天走在一起的澹台青玄也有这样的感觉。


    之前一瞬间发现自己的天地桥找不到根基，可是下一刻，天地之间的痕迹就出现在他的身体之中。天地变得很明晰，那连同的天和地不再是相隔的鸿蒙和玄黄，而是一个整体，只不过玄黄次元分明，而鸿蒙次元混沌。


    昊天楞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天，若有所思。


    “走吧！”


    “不用了！”昊天摇摇头。


    “我知道我要见的人是谁了，她就是天地之主，这一方世界所有法则的制定者。自以为自己是主宰一位站在了天地最高峰，却不知道如果站在最高峰那么自己应该就是山峰，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是站在离着山峰近一点的位置。”


    真正的山峰就是天地，天地之主就是这样的存在，而他们不过是山峰下面的人。永远只能看着山峰，甚至因为山峰在混沌迷雾之中，他们知道那里是山峰却永远攀登不上。


    “这倒是有意思了！”澹台青玄摇摇头。他也感觉到了，原本陌生的天地居然有了自己熟悉的气息。


    那是属于云璎珞至高无上的气息。


    水清明经历了一瞬间的迷茫，修为恢复巅峰，而澹台秘境之中却传来了一阵阵的慌乱。


    生命古树开始落叶了，一朵朵的生命之花开始凋零，一道道法则力量重生命之树上剥离开来。


    澹台冰云站在生命古树之下，一脸疑惑。


    属于生命树的法则在蜕变，自己掌握的法则在流逝，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些法则烙印在心头。


    生命古树上面的法则流逝之后，生命树重新绽放光华，新的花骨朵开始重新形成。澹台冰云微微一笑：“原来是生命树的蜕变。”


    这种现象在以往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出现过，每一次出现，生命树都会结出一个能达到元境巅峰的修士。上一次蜕变还是因为自己。


    水清明看着那一刻生命树，脑海之中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那似乎是千万年前的事情，又像是发生在上一刻。


    对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澹台秘境之中？


    还有天地之间怎么还有龙族存在，龙族不应该消失了么不对，龙族是怎么消失的？


    水清明陷入深深的疑窦之中。


    有此可见澹台雪月可以消除自己的因果，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消除不了的。或许大家都不记得澹台雪月了，但是关于澹台雪月这个叫不出名字来的存在，还有人心存疑惑。


    这一些都是无所谓的了，他们心有疑惑，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想要找到自己的存在，那是不可能的。


    张衡也睁开了眼睛。有一段时间，张衡陷入了沉睡之中，睁开眼已经一眼万年。


    偌大的广场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池子。拿尺子里面居然是法则之力。


    张衡走出时空超市，然后就知道，那一个池子实际上是飞升通道。


    原本这个通道是在树上的，现在出现在了广场之上。


    这突然出现的池子也是让澹台一族感到莫名其妙的。但无论什么神术，什么力量似乎都不能撼动这渐渐扩大的飞升之池子。


    水面哗啦啦的响动，一个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修士慢慢从扩大的水池之中浮现出来。


    看起来半分修为没有，一道彩色光幕将男子笼罩起来，赤水如同活了起来一样慢慢流入男子的身体之中。男子的气息开始暴涨，灵境，玄境，道境，然后是元境。


    “这里就是真正的元界么？”


    水清明眉头一皱，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叫做白启，昔日人王嬴虚坐下大将，征战上古，以不死之身活下来的传奇。


    这个世界果然变化了。


    这飞升池是什么东西？


    冥界的白启也成为了元境？


    世界当然变化了。


    说着不去玄黄世界人王昊天，马上就离开了澹台青玄，朝着九天之上飞奔而去。


    同时离开的还有白虎帝君，九尾妖狐，蛮荒大祭司，海王，凤九，和其他四海八荒的主宰。


    青冥之上，天空出现一阵动荡，如同睁开了一双眼睛，冷冷注视者这天地之间。


    “天道召见，各方主宰，九天天道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