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台州府以东,三母山海域。


    圣安娜号正在此地停泊,周围还停靠七条鸟船。


    “有条渔船靠近!”瞭望手大喊。


    林浅走上艉楼甲板,掏出望远镜望去,只见那渔船缓缓升起一面黑旗。


    这正是林浅与白清约定的标记。


    渔船又靠近些,望远镜中,已能看到白家姐弟站在船头招手。


    林浅放下心,对手下命令:“放下软梯。”


    半晌,渔船靠到近前,白清招呼大帆船伸出吊臂,吊上两个木箱来。


    白清姐弟从软梯爬上船。


    “舵公!”二人对林浅抱拳行礼。


    “如何,过海门卫的时候,没受刁难吧?”林浅笑着问道。


    白清打趣道:“一船杂鱼,腥的军爷根本不想近前。”


    林浅:“别在甲板说话,到餐厅来吧。”


    白清、白浪仔各抱一个木箱,随林浅进入军官餐厅。


    “如何?”林浅方一落座便问道。


    白清放下箱子,揉了揉肩膀:“和舵公猜的一样,林家父子没捱几天,就鬼鬼祟祟的上山,我们带人跟着,没费力气,便得来了这个。”


    说罢,白浪仔已经将两个陶罐从箱子中取出,放在桌上。


    林浅定睛一看,两个罐子形制相同,粗陶制成,到膝盖高,用料厚实,罐身上满是灰尘泥土。


    白浪仔将罐封口拿下,隐隐可见罐内映射金光。


    林浅朝罐内看了一眼,随手拿出一根金条把玩。


    只见那金条并非标准的长方体,而是弧首束腰,属于金铤制式。


    翻看一圈,只见金铤上无铭文,但一面有切削痕迹,应当是被人把铭文刮去了。


    林家祖宗定是料到,后世子孙取用之时,已家道中落,没有可信任的奴仆,埋放银子重量太大,不易搬运,便埋了金子。


    这种制式金铤,一般是国库使用,上面都会注明何年何月铸造,由何地解运。


    林家祖宗特意将铭文削掉,就是为了后世子孙使用金铤时,能避免被人追查,少些麻烦。


    林浅心底暗叹,林家祖宗能藏下这一罐金子,又思虑如此周全,也应是一代人杰。


    可惜,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路终究是要子孙自己走的,林氏行差踏错,祖宗余荫,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林浅让人去叫来众兄弟,又叫人拿来杆秤,要当着众人面将金子点齐入账。


    趁着叫人的工夫,白清犹豫片刻,将她私救李姨娘的事说了。


    末了,白清道:“属下私自做主,请舵公责罚。”


    林浅皱眉思虑片刻:“那李姨娘真疯了?”


    白浪仔:“真疯了,沉江的时候又哭又笑。”


    “她可看见你们脸了?”


    “没有,蒙着脸。”


    这世道,好人和疯子活不下来。


    李姨娘最后的下场,要么就是过一段快活日子,莫名失踪,被人害死。


    要么就是渔家夫妇的银子被人发现,全家被人害死。


    底层百姓命如草芥,这就是现实。


    林浅仔细思量,李姨娘疯病不论真假,只要蒙面便没有破绽。


    别说大明没有这种认真查案的官吏。


    就是真有,顺藤摸瓜到了李姨娘这,也顶多知道白家姐弟用渔船作案的手段,绝不可能再往下追查。


    即便真有包青天一般的人物,查到海寇身上,又能怎样?


    替死鬼林浅都选好了。


    此番回南澳,替死鬼尸体一交,案子就成铁案,任他包拯再世也无可奈何。


    “白兄弟,听说你们带好东西回来了?”


    雷三响的声音从舱外传来。


    身后郑芝龙、陈蛟、周秀才也随之进来,周秀才手中还拿了杆秤。


    林浅将白清夺金子的事情说了,众人连连称奇。


    船员递上茶水。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看周秀才秤金子。


    金子密度大,看着体积不大,却很是压秤。


    周秀才将称好的放在一边,不一会桌上便摆了一摞,映的整个船舱都金光闪闪。


    林浅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世人都喜欢金子了,这黄澄澄、沉甸甸的样子是真的诱人。


    两罐金子摆在桌上,视觉冲击力,远非同价值的银子可比。


    周秀才称的不快,众兄弟也不催促,看的颇有趣味。


    很快一盏茶喝完。


    两罐内金子也见了底。


    “咦?”周秀才探头看向罐子,惊呼一声,“底下有东西。”


    雷三响好奇的探头过去:“还真是,好像是封信。”


    “拿出来看看,动作小心。”林浅道。


    那信不知道在罐子里压了多久,周秀才怕手一碰就碎了,索性把罐子大头朝下,拍了拍,让信自己落出来。


    移开陶罐后,只见桌上落了一黑黄信封。


    周秀才小心上手,那信不知放了多久,已经霉变、粘连的严重,已像淤泥一般,根本无法展开。


    费半天力气,才将信封剥下,勉强将信展开,只见其上大部分字已看不清了,只留了只言片语,让人能勉强猜测意思。


    “二哥,上面写的啥,你快念念啊!”雷三响急的抓耳挠腮。


    周秀才没有做声,弯腰看了许久后,直起身子,唏嘘道:“这是林氏祖宗给后世子孙的信,大意应是劝人向善,告诫子孙心存善念,家族才能久远传承。”


    林浅微觉诧异:“四百多年前的信?”


    周秀才摇头:“信里避着成祖爷的讳,估计是永乐年间留下来的。”


    雷三响撇撇嘴,满脸失望:“哦,俺还以为是别处也埋了财宝呢。”


    郑芝龙不屑:“知道子孙落难了,还在假仁假义,也不说些要紧的。”


    陈蛟感慨:“这罐子在土里,埋了二百来年,金子还亮,写满假仁义的信倒烂了,说来也有趣。”


    林浅抿了口茶:“大哥这话颇有些深意。”


    陈蛟一愣:“我随口说的。”


    周秀才感叹:“如果林氏记住了与人为善的祖训,断不至于有今日之祸。”


    郑芝龙反驳道:“这世道,滥好人死的最快,若想做大事,非得心硬不可。”


    众兄弟边喝茶,边感慨唏嘘。


    “对了,还没问抢了多少金子呢。”郑芝龙突然道。


    “是了!光顾着骂这鸟府,倒把最要紧的忘了。”雷三响一拍额头,看向周秀才。


    周秀才拿起账本,念道:“金子总重,三千二百八十六两七钱。”


    “额。这多不多?”雷三响问道。


    大明除官府大宗交易外,百姓甚少用到金子,是以雷三响等人对兑换比并不熟悉。


    周秀才解释:“约莫等于三万两千多两银子吧。”


    众人这才喜笑颜开。


    庆贺一阵后,众人又看向林浅,如今这一票做完,钱也到手了,该到分红的时候了。


    林浅淡淡道:“不急,还有个护身符,要先去取来。”


    ……


    两日后,福州府以东海面。


    官塘山。


    大帆船冲破清晨迷雾,悄无声息的行驶在海面。


    此地盘踞着一伙以李忠为首的海寇,正是林浅选定的护身符。


    据周秀才的情报,这伙海盗约有二百人,三十条船。


    行事凶残,嚣张跋扈,不仅在周边海域大肆劫掠,还常常上岸袭扰。


    匪首李忠御下不严,常有手下因劫掠忘情,以至被官府抓住。


    若不是东南海防腐败,凭这伙海寇的行事作风,早被官府剿了。


    李忠所部海盗,不仅劫掠商船,渔船也劫,在百姓中也名声极差。


    可谓是臭名昭著。


    也许是因为近年来犯事太多,近几个月,李忠所部都在官塘山避风头,没犯大案。


    这又令其劫掠林府,不会有时间上的冲突,更没有不在场证明。


    正是绝佳的替罪羊。


    据周秀才说,李忠悬赏画像,把人画的跟恶鬼一般狰狞,面容已不足信,倒是身材描述与林浅相仿。


    而且李忠原籍就在浙江,和林浅说话口音也像。


    这居然又对上了,以至于周秀才都觉得,让此人来当替死鬼,简直是天意。


    随着大帆船缓缓航行,日出东方,海面上雾气逐渐飘散。


    借着朝阳,隐约能看到海面上出现一处山峦。


    又行进许久,那山峦逐渐变为一座海岛,海岛四周还能看到零星几条小船。


    “船艏方向,三千步,发现敌船!”


    瞭望手的声音从主桅上传来。


    林浅没有讲话,大帆船按既定航线行使。


    一路行驶到官塘山五百步内,两道山脊中,出现一处海港。


    其内停靠大小船舶三十余艘,岸边沙滩还有数十顶简易帐篷,显然就是李忠营地。


    林浅拿出望远镜,只见营地中,海盗们才刚起床,有人在沙滩上伸懒腰,还有数人手搭凉棚,看向大帆船的方向,貌似已发现来船。


    令人意外的是,海盗们反应极慢,不急不慌的上船扬帆、起锚,似乎不是应对来袭,反倒是要出海捕鱼一般。


    这份警惕性比照李魁奇所部,已是相差甚远,堪堪与大明营兵反应相当。


    林浅放下望远镜,他自觉剿灭这伙海盗并无难度,仅靠圣安娜号一条船就已足够了。


    难的是将海盗一网打尽,不让人逃窜,以免泄露消息。


    为此,林浅早已让七条鸟船埋伏在官塘山的东西两侧,只要有海盗四散溃逃,便会被鸟船追击。


    林浅要做的,就是趁海盗溃逃之前,尽可能多杀一些。


    “船艏方向,敌港三百步!”


    瞭望手更新距离。


    林浅命令:“右转舵,降帆,左舷迎敌!”


    陈蛟大喊传令:“右转舵,降帆,左舷迎敌!”


    大帆船逐渐打横,停在港口正前,右舷炮门打开,伸出黑洞洞的炮口。


    官塘山海港中,众海盗看着转向的大帆船,都有些不明所以。


    海寇们哪见过隔着两三百步就发射的火器。


    “大哥,官军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


    话音未落,便被隆隆炮声盖过。


    大帆船左舷冒起一阵白烟,港口四周炸起冲天水柱。


    水柱落下,像下了一场暴雨。


    不一会,又是一阵火炮袭来。


    港口中,一艘海沧船中炮,船身当即被轰成齑粉,实心铁弹去势不减,又将其后停泊的两条船撕的粉碎。


    木块、肉块崩的到处都是,像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的往海里掉。


    海盗们如梦初醒,连忙登船,准备迎敌。


    匪首李忠,抽刀在手,大踏步走上船头,向大帆船摇指。


    周围众海寇纷纷拔刀,士气高昂,大呼小叫的朝圣安娜号冲来。


    在李忠看来,官军仅一艘炮舰,炮击又不准,只要能靠近接舷,就能稳操胜券。


    船艉甲板上,林浅对这伙海盗悍勇略感差异,大明卫所兵此时大概率应该逃跑才对。


    不过,海盗冲上,正合他心意。


    本就是替死鬼,林浅没打算留活口,沉声下令:“升帆,航向正西。”


    陈蛟:“升帆,航向正西。”


    此时海面上西北风正劲,圣安娜号向正西航行,海盗就要向西北方追逐。


    李魁奇吃过的下风苦头,现在轮到李忠再吃了。


    只见圣安娜号航速很快,李忠船队之字形航行,航线几乎完全在大帆船的射界之内,简直是海上移动的活靶子。


    圣安娜号的炮弹,就如不要钱的一般,发射个没完。


    连桅杆上的缭手,都被熏得满身硫磺味。


    五轮炮击之后,海寇船队终于想出办法,将仅剩的二十余条船在海上分散开。


    林浅刚干了一票大的,此时财大气粗,根本不管弹药消耗,即便敌船分散,也照轰不误。


    又十轮炮击,三艘敌船化为满天木屑。


    剩余的海盗船四散逃跑,才发现已经被几艘鸟船缠住。


    鸟船也不靠近,只保持十余步的距离,用火枪弩箭射击。


    鸟船船速快,海盗一时无法走脱,海面上被追击了千余步,死伤惨重,只能一船船乖乖投降。


    全岛海船,无一艘走脱。


    林浅命令将俘虏都带去岛上,死尸也要打捞。


    这一番折腾,反而比交战时间还长些,终于在晚饭前,俘虏都被绑成一串,在海滩上跪好。


    “俘虏一共二十三人!”吕周数过后,大声向林浅报数。


    在俘虏身前,还躺着三十多具湿哒哒的尸体,这些是好不容易,打捞起的浮尸。


    其他尸体都被火炮打成了碎尸块,无从捞起了。


    林浅令俘虏在尸体中,指认李忠。


    众俘虏纷纷看向地上一具尸体。


    只见那尸体确实是偏高身量、中等身材,只是长相平平无奇,和悬赏上的画像一点也不相似。


    林浅凑近些看,只见那人背后中了一矢,胸口中了一发火枪,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


    尸体胸口带着一尊和田玉佛,倒是颇为珍贵,想来确实身份不低。


    据李忠手下说,李忠的兵器上镶了绿宝石,可惜掉到海里了,不能拿来证明身份。


    但也无妨,林浅叫人从船舱里拿来几件名贵珍宝首饰,塞到李忠怀里。


    这些首饰都是从林府抢来的,算是给李忠来个“人赃俱获”,把案子做实。


    “舵公,俘虏怎么办?”吕周问道。


    岛上缺人,这些俘虏本是很好的劳动力,可惜现在只有三十多具尸体,数量远远不够,只能借这些人脑袋一用了。


    “砍了。”


    ……


    在林浅剿灭李忠的同时。


    浙江双屿岛的另一伙海盗也遭到了灭顶之灾。


    熊熊火光之中,双屿船主被赵八反剪双臂,带到近前。


    海门卫指挥使抬眼,打量眼前之人,只见此人身量偏矮,身材瘦削,眼神也不凌厉,凶悍气势也没看出来。


    和林府供述的匪首样貌,相去甚远。


    只是落在他的手上,再凶悍的匪徒,也成面团了,他说是就是,不是也是。


    “就你叫双屿船主?”指挥使冷冷开口,说的是官话。


    双屿船主咧开流血的嘴角赔笑:“大人叫我孙二便是,孙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大人如能放我一条生路,我……啊——。”


    赵八向上掰他胳膊,孙二双肩劈啪作响,脸贴在地面上,痛的眼泪鼻涕一股脑的全流出来。


    “将军问什么,你答什么。”赵八寒声道。


    “是,是!”孙二忙不迭应是。


    “抬起头来。”指挥使道。


    赵八放松他手臂,孙二抬头,正撞上指挥使恶鬼一般的目光。


    “海门卫的拦江索,是不是你弄断的?”


    “啊?”孙二诧异至极。


    未等他答话,指挥使又问:“黄岩林氏府邸,是不是你劫的?”


    “将军,这是哪的话?”孙二浑身战栗,只觉得心里有天大的冤屈。


    “林继仁、林知礼二人失踪,是不是你杀的?”指挥使声音更冷。


    孙二激动的面色通红:“将军,我根本不认识这二人啊!”


    指挥使笑了:“你老家是江浙的吧?”


    孙二已被吓破了胆,恨不得把心肺掏出来自证清白,哪敢不说实话:“小人祖籍宁波。”


    指挥使:“官话说的不错,可惜口音藏不住的,带走。”


    孙二连连喊冤。


    指挥使也知道宁波和台州口音有差异,但他不在乎。


    人已经抓到,只要逼出一份口供,就能办成铁案!


    ……


    又在海上航行几日,南澳岛遥遥在望,船员们都觉兴奋。


    林浅下令,船队驶过深澳港,在后江湾码头停靠。


    仅一条鸟船向深澳港驶去。


    鸟船靠港后,船员从船舱中抬出一具渔网,渔网里兜着几十颗盐渍过的人头,向总兵府走去。


    黄和泰听到消息,立刻出府迎接,见了人头,心中一凛,忙问道:“白火长,这是何意?”


    白浪仔让船员将人头放下,说道:“这是舵公给你的礼物。”


    他说罢捡了根木棍,在人头中翻找一番,露出一具完整尸首来。


    “他是李忠,福建海面的海寇,刚在浙江犯了案子,南下时被黄守备截杀了,恭喜。”


    黄和泰踌躇道:“卑职击杀李魁奇的报功呈文才刚递上去不久,现在又杀一个海寇头目,就凭我这千余老弱营兵……”


    白浪仔打断他:“舵公说,你是老官油子,会有办法解释。”


    黄和泰只有苦笑。


    鸟船上的船员,又往返一趟,搬来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些首饰珠宝、散碎银两。


    都是不太值钱或不好变现的东西。


    白浪仔解释:“这些是李忠犯案的罪证,到时可以一并呈上,晚些时候,舵公还会派人送几条破船来,同样算做你的缴获。”


    黄和泰苦笑拱手:“舵公想的周到。”


    “嗯。”白浪仔说罢转身,走出两步又道,“对了,舵公说三日后,请你去圣安娜号上赴宴。”


    鸿门宴?黄和泰心下凛然,主思量如何拒绝。


    白浪仔又补充道:“舵公还说,叫你放心,不是鸿门宴。”


    黄和泰面皮一僵,继而尬笑道:“哈哈哈,舵公说笑了,纵是鸿门宴,我也甘心去的。”


    ……


    三日后,黄昏。


    后江湾海港,远远的就能看见数艘渔船回港。


    靠港后,渔民走出船舱,招呼人来帮忙搬货。


    不一会,便有成箱的鱼获从渔船中搬出,那些鱼都极生猛,在箱子中不停蹦跳。


    偶有力气大的,直接跳出箱子,抽力工一嘴巴,然后落入栈桥一旁的海中,重获自由。


    沙滩上,已经支起了五口大油锅,里面猪油已烧的滚烫,不断冒着滋滋烟气。


    雷三响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在一旁。


    力工搬来一箱鱼获,雷三响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条,拉着那鱼的两腮将之提起,那鱼不断甩尾挣扎,甩出的雷三响胳膊上、脸上满是水滴。


    只见那鱼背上银白,腹部金黄,似一个水滴状,肉质极为饱满,正是闽粤海面上的野生大黄花鱼。


    “好,这个个头够大,也够生猛,先炸它!”雷三响说罢把鱼扔到案板上,将鱼一棒子敲晕。


    “老陈头,俺不会杀鱼,后面交给你了。”


    陈伯道:“好嘞。”


    话音一落,陈伯拿出一把尖刀,用海水擦过,将刀放在鱼身上刮擦,霎时间鱼鳞纷飞,两三下便处理完了一面,又翻过去,处理另一面鱼鳞。


    清完鱼鳞后,陈伯一手将鱼提起,用刀将案板上的鱼鳞挂掉,又将刀用海水涮涮。


    接着把鱼重新放回案板,去掉鱼鳃,一刀划开鱼背,将鱼一分为二,刀刃一挑,内脏便落在一旁,又取出鱼胶。


    就着海水将鱼肉涮干净,放回案板,两面打上花刀,放入盆中用料腌制。


    陈伯杀鱼动作如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看的雷三响连连赞叹。


    陈伯嘴上谦虚两句,神色满是骄傲。


    半炷香后,黄花鱼腌完,陈伯将铁锅中的油舀出大半,放入一旁盆中,锅里只留了一层挂壁底油。


    雷三响急道:“老陈头,别不舍得放油啊,舵公说了,今天油啊、鱼啊,敞开了造!”


    陈伯神秘兮兮的笑道:“梢长说的油炸小黄花,那做起来简单。这条是大黄花,不宜油炸,我做的这是干煎。”


    雷三响狐疑的盯着陈伯。


    待油温调到合适,陈伯抓起黄花鱼尾,将之滑入锅中。


    “刺啦!”


    激起一阵白烟。


    陈伯将毛巾打湿,垫在手上抓住铁锅把,略一运劲,黄花鱼便在锅中来回旋转,又一颠勺,整条黄花鱼在锅中翻了个面。


    又是一阵刺啦声响,锅气阵阵,鱼鲜、油香混在一处,当真馋的人直咽口水。


    雷三响目不转睛的盯着锅中,鼻子耸动不止,只恨不得要将大脸盘子塞进去。


    “是这个味!对极!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味!老陈,你这家伙,手艺原来这么好!”


    陈伯被夸得笑的合不拢嘴:“平日在船上,有时要打仗,有时又缺油缺粮,也不能用猛火,自然显不出我老陈的手艺!


    今日舵公办这黄鱼宴,我定要让你们这帮跑船的好好见识见识!”


    雷三响连连点头:“见识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老陈你这鱼做的比俺老家酒楼里的还要好哩!”


    鱼香味吸引了不少船员来围观,众人贪婪的闻那香气。


    直把油烟都抽进肺里,半点也没逸出去。


    有人道:“陈伯,就这么做,把这些鱼都煎了吧!”


    “刺啦!”


    陈伯又一翻锅,笑道:“那可不行,不同食材要不同做法,譬如这这黄花鱼就分大黄花、小黄花,大黄花才能这样干煎,小黄花还是适宜油炸。


    况且今日舵公摆宴,既然名叫黄鱼宴,就不能只有煎炸技法,红烧、清蒸都要有,这花胶还能煲汤出来,保准叫大家吃的不重样!”


    “刺啦!”


    陈伯话音一落,又一翻锅。


    周围船员纷纷叫好。


    有人道:“陈伯,之前在广东海面吃你的虫子饼,我还以为你就会生个火呢,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陈伯有些伤感,说道:“屁话!没上船前,我也大小是个酒楼掌勺!要不是捐输钱……罢了,今日高兴,不提这个!”


    “刺啦!”


    众人纷纷狂闻。


    陈伯笑骂:“你们若这么心急,就去一旁帮着杀鱼去!”


    此时渔船还在不断往下运鱼,鲜活的小黄花蹦跳不止。


    “好嘞!”众人应了一声,纷纷赶去杀鱼。


    林浅站在码头栈桥上,看着一箱箱往下运的黄花鱼,略感吃惊。


    这年代,撒网捞鱼,捕到什么全看天意,能抓到一整船的黄花鱼,实为难得,已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的了。


    “大丙!”林浅把船夫叫来。


    “舵公,你找我?”大丙用毛巾擦擦额头的汗,跑了过来。


    林浅关切道:“渔船用的还习惯吧?”


    大丙竖起大拇指:“舵公的赏的船,那自然是顶级,这船在海上怎么下网怎么有……”


    看得出,大丙是真心喜欢打鱼,林浅和他刚起个话头,他便能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林浅看向渔船船舱,只见还堆满了黄花鱼,一力工站在船舱里,正往箱子里装鱼,装好一箱,又装一箱。


    其中不乏二三尺长,十来斤重的大黄花鱼。


    要知道这种重量品相的大黄花,在后世极为珍稀,一条就能卖上十万。


    在这年代,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堆满一舱,甚至偶然掉进海里几条,也无人在意。


    林浅不由感叹,大明物产着实丰饶。


    “是用敲罟法捕的吧?”


    大丙微愣,继而惊喜道:“舵公,知道敲罟法?”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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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话直男VS百灵鸟 辛语盈在最开始时认识顾程阳的时候,觉得这个男生十分安静,带个眼睛很有书生的感觉。谁知道接触久了就变成了满嘴骚话的大直男。 辛语盈:顾程阳,你说我今天的发型是不是更配校服一点? 顾程阳:如果你没有黑眼圈的话,挺配的。 辛语盈:我今天抢到了学校食堂里最好吃的灌汤包,你要吃一个吗? 顾程阳:我前两天才从里面吃出了指甲盖。 …… 高甜的日常互动文,每天看几段,心情愉悦不水逆。

你那么甜呀

【出版同名:《你那么甜》】人人都知纪亦珩有一把最好的嗓子,诠释得了少年的净,驾驭得了青年的狂和邪,自然连中年的稳也不在话下。他是校园里的朗朗少年,也是未来一战封神的声咖。……一日,施甜照着别人给的稿子要求纪亦珩快问快答:“脑公脑公,我们永远支持你……”纪亦珩靠坐在椅子内,白色的衬衣袖口轻挽,他手里拿着一会要用的稿子,眼神清清冷冷,“谁是她们老公?我不是!”施甜抖了抖手里的纸,“好好回答,掉粉跟涨粉就全看你这张嘴了。”下一题。“大神,大神,我们要给你生猴子!”纪亦珩眼角跳动下,俊目微抬,手里的稿子被卷起后轻轻敲打在他的掌心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施甜,“好啊,来啊,看你能生几个。”很甜夫妻正式亮相,用最美的声音撩拨你。《青梅弄竹马》系列文,高甜暖宠,一把抓住你的小心心。我的微博号:圣妖潇湘官方微信号:xiaoxiangyao

病娇竹马白切黑

《病娇竹马白切黑》 【新书:《夫人她是祖传倒霉蛋》,9月21号开文,欢迎收藏】 “暖暖……对不起,我、我……”他转身就看到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分离析。 “下次我来就行了,别脏了你的手。”她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冷冷清清的模样,偏生是他阴暗世界中的一抹光。 “他们说你坏话,我才这样的。”他潮了眼角,又变成了那副软软糯糯的模样,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倒地不起的一群人:“……”呵呵,秀恩爱。 病娇竹

黑粉和爱豆结婚了

【爆笑甜宠】哦买噶!传说中的国民偶像居然成了她的同桌!还大摇大摆住进了她的家……甚至还成了她的未婚夫? !******某夜,安夏夏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却被他逼至墙角—— “听说你想悔婚?给我个理由。” “你老凶我吐槽我,态度太恶劣!”

团宠锦鲤小奶崽她又软又甜

【青梅竹马VS团宠VS锦鲤系统】 隔壁老鹿家带回来一个三岁大的奶娃娃,小姑娘生的唇红齿白,软糯可人,老鹿家当宝似的捧在手心里。 身为团宠,且自带锦鲤系统,小姑娘日常被宠宠宠。偶尔斗个极品,护下家人,顺带撩一撩隔壁的小哥哥。 小呦宝:锦鲤在手,天下我有! 隔壁小哥哥:(开始)哪来的丑团子,话多腿短还黏人;(后来)乖,叫声哥哥,糖给你,人也给你。 呵! 嘴这么硬,亲上去还不是软的!

差点被他宠坏

十八岁那年,温鹊语情窦初开,写了封情书向祁照檐告白。 祁照檐却冷漠拒绝她:“我不婚,不想耽误你终身。” 后来,温鹊语沉迷建模制作AI男友,对现实恋爱不再感兴趣。 然而有一日,祁照檐突然堵上她家门,嫉妒到疯狂的说:“制作AI有什么意思,好看又不能吃,不如再考虑考虑我。” 温鹊语:“……” 这大概是一个说好不婚却又啪啪打脸猛追妻的真香甜宠故事。 … 祁照檐VS温鹊语 CP名:宇宙 【世界高端手机品牌创始人X火爆全网的游戏建模师】 本书又名#说不婚的禁欲总裁,婚后啪啪打脸真香了#

在贵族学院追求校草和男二翻车后

沈萦回穿书了,成为一本校园文中的恶毒女配。原书中,恶毒女配是个深度颜控,偏偏校草男主和男二长得都很帅。 纠结不已的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两个人同时追。但两人都不喜欢她,且男主喜欢学霸女主。 女配于是用尽计谋栽赃陷害女主,最终被男主男二联手灭掉家族企业。 穿书后,沈萦回被系统派发任务:改写女配结局、守住家族产业。她决定发挥自己的特长:苟住,该认怂时就认怂,远离主角团即可破解此局。 于是,在排练《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话剧时,其他同学争相出演有名角色,沈萦回:她只想做一棵树,一棵没有感情、在角落从头站到尾的树。 没想到,树没做成,她抽中了王子,要和男主饰演的王子二号一同竞争 “公主”男二。班级要成立 “一对一帮扶”小组,为了避免和女主做同桌,沈萦回浑身一抖、脸色煞白,又是请家教,又是疯狂刷题,生生从班级倒数第五考到正数第五。 沈萦回:女主一句话比爹妈十几年的话都好使(疯狂哭泣)。但沈萦回有时又不是那么的怂。 隔壁学校有同学污蔑班级女生、甚至人身攻击,沈萦回当即站起:兄弟姐妹们,上! 后来,剧情走向彻底偏离,男二恶狠狠问沈萦回:你现在为什么不追我了? 【阅读提示】1v1,男二身心干净

斯人微暖我超甜

《斯人微暖我超甜》 五年前,言轻轻跳级做了沈斯的同班同学。 他将她放在心尖上,半点也不舍得欺负她。 她是他的执念。 五年后,再次重逢,他已经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商界沈大佬,而她依旧佛系、咸鱼,懒得动用自己的高智商,直到某天—— 沈家大宅。 沈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天是我们的订婚纪念日。” 言轻轻翻了个身:“哦。” party上一堆商场女强人、娱乐圈小花与她明争暗斗,撬她墙角。 有人污蔑她与京市最有权势的言少纠缠不

晏少的第25根肋骨

【【2019云起现实题材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简离汐,你为何一直在重读高三?” “在等他回来,我们说好一起考C大。” “假如他不回来了呢?” “一直等。” “那假如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了呢?” 简离汐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名草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城墙都能撬!” 简离汐,从小娘不亲爹不疼,形影单只,视死如命。 遇见骆晏归之后,她才渴望长命百岁。 骆晏归,打断肋骨不喊一声疼的人。

我是真的很有钱呀

《我是真的很有钱呀》 【正文完结,番外进行中!新书《白月光替身在娱乐圈躺赢了》已开,欢迎移步~】 【红袖“小甜饼”言情短篇征文金奖,可甜可盐一姐vs冷漠偏执忠犬,双学霸】 校内盛传,沈眠看上了隔壁学神校草江沉,好不容易追上却最终被甩。 同学会当晚,有人借着酒劲当众向沈眠表白。 被沈眠的拒绝气疯后,对方口不择言: “我从高一就喜欢你了,你宁愿倒贴也不愿意和我试试?”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句冰凉的嘲讽—— “她六岁就把我

亲爱的绵羊先生

《亲爱的绵羊先生》 【著名畅销书作家兼编剧路棉和当红实力派男神姜时晏的暖爱故事!】 【世上有千万种爱情,这一种爱叫做,我写剧本你来演。】 姜时晏是当红偶像、大众男神,微博评论底下每天有成千上万的女粉丝喊他老公: “老公,我爱你!” “老公,你看我一眼呀!” 某一天,她们的老公发了一条微博。 @姜时晏V:什么时候,听你叫我一声老公?@长安路V 随后,著名作家长安路转发了该条微博,并回复: @长安路V:老公,从今天起,

学神小娇包她真的好难追

《学神小娇包她真的好难追》 上一世被媳妇倒追的谢执,这一世使出浑身解数。 初次见面,他说:“不用追了,我答应做你男朋友了。” 颜慕慕:“?”你谁? -- 后来她才知道这人是南知名号响当当的校霸,干起架来毫不手软,不论男女。 可颜慕慕看到的谢执却是给了她满心热忱。 第一次,颜慕慕收到男生亲手叠的一千只千纸鹤。 他说:“事在人为,千纸鹤给你许愿,愿望我帮你实现。” -- 谢执裤兜里常年带着糖,一看到自家小姑娘心情不好就递上。

咬一口糖

【乖巧温软少女×假浪子真情种】宋纾意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怯懦的模样,一直安静、乖巧。 可她却做过一件最大胆的事——暗恋了天之骄子陆霁沉四年。*初见时,宋纾意撞见了一个靠在墙边面色苍白又长了一张脸好看得不像话的男生。 陆霁沉眯着眸子瞧了一眼眼前这个身形纤弱的小姑娘,懒声问:“有糖吗?”小姑娘怯生生递给他一颗镭射纸包裹的糖后,受惊似的逃跑了。 陆霁沉想,真是个胆小鬼。再见时是在高中校友的聚会上,宋纾意被几个男生调戏,陆霁沉出面解围。 他看着仍然怂得不行的小姑娘,忽然笑了, “还记得我吗?”宋纾意眼帘一颤,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记得。”后来陆霁沉捡到一本日记,上面写着主人暗恋四年的心酸故事。 篇章里没有提及他的名字,他却从字里行间里感受到都是与他有关。宋纾意惊慌回来找日记本时,他笑地懒散:“不是说这么多年了,不记得我么?”陆霁沉将日记本贴在她脸上,俯身压近, “意意,你的喜欢是有回响的。”

小哑巴被偷人生,豪门大佬来团宠

【团宠+直播+打脸+养崽+豪门】 十八线小糊咖棠莞跳楼之后人生重开了。 好消息,她回到了命运转折的时候。 坏消息,她的记忆在逐渐消退,一切都变得模糊。 在记忆消失的最后一秒,棠莞用尽全力跑出了孤儿院,直接撞上了还没有隐退的影帝。 这个时候,《新手爸爸》节目组正巧架好摄像头,灯光亮起,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可怜。 她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从车上下来的陆影帝,直接被这道瘦弱的身影撞到了心巴上。 他挤开人群,抱起这道幼小的身影,对着她伸出手,将脏兮兮的棠莞抱在了怀里。 节目组只能临时再加个小崽子进来。 可大家却发现,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大少爷们,总是有意无意的走到棠莞的面前,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放在她面前。 这些大少爷,千金小姐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带这个妹妹回家。 全都真香了!

穿越五年后,我和清冷男主有了崽

作为一个怨气冲天的打工人,沈嘉微因加班猝死穿到一本霸总小说中。 那代号为009的系统向她承诺,只要她按照剧情完成任务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任务主线——攻略男主傅斯越,成为他心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英年早逝版)。 很好,成为打工人是我沈嘉微永恒的宿命。正当沈嘉微兢兢业业地攻略傅斯越,一觉醒来却发现时间线来到了五年后。 看着床前一边哭一边喊她妈妈的小萌娃,她吓得连忙转过了头,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傅斯越,他温柔开口:“乖,别闹你妈妈。”沈嘉微: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还没死啊! 不仅没死还和男主结婚有了娃!!完了......这个世界乱套了。

咬荔枝

【破镜重圆+久别重逢+双向奔赴+救赎】 阔别多年的某个雨夜,两人在一场列车脱轨事件中重逢。 棠荔作为一名新闻记者被困在列车里,而周庭樾一身消防救援衣,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目光交织的瞬间,棠荔冷漠淡然转身离开,却又如芒在背。 -- 七年前,棠荔为了拒绝学长的告白,随意找了个借口喜欢同班级的天之骄子周庭樾。 棠荔和朋友打赌,一定要把他拿下。 她明撩暗撩,两人顺利交往两年,高三毕业后的聚餐,她的笑意不达眼底,跟身边的朋友说,“我就是玩玩他而已。” 棠荔消失的那个雨夜,周庭樾在雨里寻了她一整晚想要一个答案,等来的却是冰凉刺骨。 -- 重遇后的某个雨夜。 周庭樾执伞站在她家门口,眼神蕴含着哀求,嗓音发颤,“小荔枝,我收拾了那些欺负你的人。” 棠荔震惊,她以为这件事永远过不去。 周庭樾掐着她的细腰,慢慢收紧,“再玩我一次好吗?” 棠荔哭着骂他,“混蛋。” “那你是混蛋的老婆?”

重返2000从文抄开始一夜成名

工作雷厉风行,做事果断被业内人士敬称宁爷的宁夏,一夜之间回到高中时代。 受病痛折磨英年早逝的妈妈还活着,一切遗憾都来得及弥补。拿出小本本写上这辈子的遗憾,让妈妈这辈子不在受病痛折磨英年早逝;帮哥哥弥补没上大学的遗憾,做个全能文抄公,正式开启开挂人生…

蓄意沉迷

【横刀夺爱、he】 【乖戾白切黑小狼狗×温柔猫系女神】 江厉第一次遇见梁舟月,她穿着不舒服的礼服,躲到他的休息室调整衣服。 见他出现,她紧张得拉不上拉链,尴尬窘迫。 那天,江厉罕见动心思,帮她拉了两次拉链。 再次遇见,他是校园贵公子,她是万人迷。 他在操场打球,她长裙摇曳,坐上男友的副驾。 这时的江厉就明白,他要一条路走到黑。 要横刀夺爱,趁虚而入。 姐姐那么漂亮,当然是他的。 * 梁舟月从没想过,会被小五岁的男人喜欢。 他乖戾冷漠,高傲疏离,却唯独对她有求必应。 盛夏日,梁舟月被暴雨拦在教学楼门口,台阶下滚滚污水,污泥横生。 她正愁如何回宿舍,眼前就弯下一道男人硬挺的脊梁。 江厉的语调永远那么慵懒,漫不经心的乱人心弦:“姐姐,怕你害怕,今天特意背你回家。” 那一刻,未曾接近过女生的江厉,于众人面前臣服于她。

校草居然是你前男友

安阳高中来了个肤白貌美的小仙女 可是众人花痴的同时却不勉疑惑,为什么校霸老大会对小仙女嗤之以鼻?处处针对? 讨厌?反感? 都不是! 你见过谁讨厌一个人,还要处处维护? 谁反感一个人,还要在她出事的时候挺身而出? 被人堵了,他冷着脸去救人 被人骂了,她拿起板凳腿就去约架 直到有一天,大家恍然大悟 原谅是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