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业草创 第五十二章 南迁南迁

    秋末到了，冬天快要来了。这件事情对于萧漠来说是一个消息，可是对于草原上的那些部落来说是一场灾难。


    很简单，粮食！哪怕他们有马匹，他们的儿郎皆是强壮的战士，可是那又怎样？他们也是人，也要吃东西。


    至于说抢掠，四周都是一样的草原部落，去哪儿抢？能够抢得过的那都是和自己半斤八两的部落，抢不到多少食物反而还搭上了不少族人的性命，这买卖划不来，傻子才干。那抢那些大一些的部落？那是活腻味了吧。


    就在所有人忧心忡忡的时候，就在草原上一场为了食物的血腥厮杀与屠戮即将开始的时候，生活在南部的一个小部落带过来了一个消息：南边儿有个村子，那里有很多食物！


    一听有食物，所有部落的首领一个个双眼放光。听啊，那是一个村子，草原上生活的民族是不会弄出个村子来的，只有那些会耕种的中原人才会住在村子里。在许多部落的首领的眼中，那些中原人是懦弱的，只需要带上部落的勇士骚扰一番便可以让他们老老实实地接受盘剥。


    所以很快，所有大小部落开始了南下的旅程。而那个泄露消息的小部落瞬间便被吞并，原因很简单，这么弱竟然还有粮食！


    只是虽然大家都是南下，但是还是存在一些分歧的。有些部落的首领主张劫掠，主张武力攻打来获取所需；而有些部落的首领主张交易，以获取生活所需。可惜主张交易的人还是少了一些，只能暂时随大流。


    而那几个人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乌村，他们是主张交易的一部分人，他们比其他人要早来几天。一方面是来打探虚实以决定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是想要先一步获取一些好处。


    这群人的首领名字叫做秦开，很汉化的名字。而实际上他也是汉人，战国时期的燕国人，早年的时候在东胡做质子，凭借自己那不错的外交手段深的东胡人的信任。不过后来他找了个机会跑回了燕国，直接带兵将东胡打退了，又打过朝鲜，还修过燕长城。


    只是这个人虽说很有才能，但在那个名将辈出的年代，他针对的又是边境异族，故而他的名气并不是很大。


    这次不小心到了尚武大陆，他更是直接进了一个小部落里。好在他手段了得，只是短短几天就夺取了那个小部落的权力，又吞并了周边的几个小部落，现在的实力也算不上弱。


    这个时候草原上并不会动辄就是几十万人，毕竟还没有哪个雄主统一了草原。最大的部落也就几千人而已。像秦开的部落也只有三百多人罢了，这个算得上是个有实力的部落了。


    秦开还没有带人去找萧漠，可是萧漠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发现了秦开这些人。毕竟秦开也没想到萧漠会派出大量的斥候在乌村周围，他也暂时没有与萧漠交恶的想法，所以也就没太注意。


    就在秦开疑惑的目光中，一大群骑兵就冲出了乌村直奔秦开等人而来。


    “大人！我们被发现了，还是快些离开吧！”一名秦开的亲卫急忙说道，他看见了萧漠他们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知道自己等人恐怕是暴露了，故而催促秦开赶紧离开。


    秦开想了想说道：“不，我们不能走，不然必然会遭到对方的追杀。”他说的的确是。若是他们不逃跑也就罢了，萧漠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可若是他们逃跑的话，那么萧漠也有把握凭借紫电暂时纠缠他们一会儿，阻碍他们逃跑。


    骑兵的速度很快，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秦开等人的藏身处。此时秦开才看到了萧漠这方的情况，那一色的骑兵身上杀气浓郁，称得上是精锐。其中还有一千名身着黑色重甲的士兵最引人注目，他们一个个迅速跳下战马结成一个方阵将最中央的年轻人保护起来。


    这些黑甲士兵身上的都是铁甲，而且是全付武装，看上去是重甲步兵。至于说他们的战马，那只是代步工具而已。


    秦开的猜测没有错，而且他看见的也只是萧漠的冰山一角罢了。等到他看见高长恭的时候，高长恭身上隐隐传来的危险气息使秦开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窥探我萧镇？”萧漠问道，对方的态度不错，至少没有抵抗，萧漠也就暂时没有杀掉他们的想法。先问问对方的目的，再决定动不动手。


    “萧镇？！”秦开惊讶了，原先以为只是一个绵羊，结果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猛虎，这种感觉的确是很让人难以置信的。由村升级城镇的要求秦开也是知道的，而他这次也有了一种差点踢在铁板上的感觉。


    当然，秦开并未轻易相信萧漠的话，他脸上略带一丝歉意地说道：“这位大人，我们不小心迷路了，又失去了食物，想要与大人换取一些食物。”


    萧漠想了想，也没有拆穿这家伙的把戏，无论他是真买食物也好，假买也好，都是无所谓的。萧漠会卖给他们一些，但是数量上是绝对多不了的。


    但是，生意啊，该拿捏一下还是要拿捏的。萧漠只是一个念头翻转随后说道：“食物我们也没有多少，毕竟我们的人太多，自己吃都不太够。”这话是真的，萧镇的确是有些这种问题，不过有了大批的耕牛之后这种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闻言秦开可是稍微有些急了，他们这些人南下不就是为了食物么？这下竟然是没有食物，这怎么得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萧漠接着说道：“但卖给你一些也可以，就是价格上不会太低，而且数量也不会很多。”


    “只要有就行！”秦开心中暗道，无论萧漠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尝试一番。只要买到了粮食，那么之后他大可以在乌村周围伺机而动。那些大小的部落与萧镇拼的最好是两败俱伤，这样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只要粮食没有吃完，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我是萧镇镇长萧漠，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萧漠问道。


    “秦开。”秦开说道，倒是没有避讳自己的名字，也没有隐藏。


    萧漠心中一动，随后说道：“我们有粮食，不知道贵方有什么与我们交易的？”尚武大陆上钱币也是通用的，不过一般还是采取以物易物的办法，这样不会造成资源浪费。


    秦开略一思索之后，回道：“我们暂时没有什么可以交易的货物，不过我们这里有很多钱，我们直接买。”


    听到这话，萧漠也是有些惊讶，随后就没什么感觉了。草原上，钱的作用其实不大，草原上更多的还是以物易物。而那些钱币的来源，怕是他们劫掠所得，也只有与汉人交易的时候才用得上。


    “那好，我们这里八十个铜钱换一斤粮食。”萧漠当即报了个数道。粮食的价格一般只有十个铜钱，可是萧漠有意宰对方一笔，所以就直接涨了七十个铜钱的价格。


    秦开自己也是个精明人，自然知道萧漠报价虚高了，随后说道：“不行！八十个铜钱的价格太高了，二十个。”


    萧漠冷笑，这家伙竟然只报了二十个，按照这个价格的话哪里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随后说道：“七十五个，一个也不能少了，我这里一共有五百斤剩余的粮食，七十五个铜钱我都卖给你。”


    其实秦开今日也只是试探性的来一次罢了，只是这次的试探结果不太理想，他看见了萧镇的一角，仅仅是这一角就足够他晚上心惊胆战。


    而萧漠这位萧镇的镇长也是一个奸猾之人，虽然肯卖粮食，可是粮食的价格很昂贵，甚至可以说是天价。秦开只能够购买五百斤的粮食，这些粮食充其量只能够提供整个部落两天的食物罢了。


    只是秦开不能再买了，因为他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