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徒手拆解小宇宙（8k）

    是时候让敌人迎来毁灭了！


    母舰的意识中刚刚涌现这个想法不久，第七象限舰队也终于从临时的四维空间碎片的翘曲点滑出，而这在三维空间的视角中，这十二艘战舰是从无到有的突然出现的，端的十分科幻，有着无法言语的超强科技感。


    沉甸甸的舰队从翘曲点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气势恢宏。


    这种利用高维空间碎片来遮蔽舰队的行为，是边缘世界与歌者文明惯用的手段。


    维持如此体积的四维碎片的存在也并不困难——不过是需要几百颗恒星的能量而已，边缘世界完全负担的起，而且因为三维物体在四维空间内只是一层薄薄的面，因此边缘文明的战舰可以在四维空间中无限重迭。


    只要长、宽、高放得下，那么第四个‘棱’就可以迭下无数‘长宽高’组成的三维物体。


    也就是说，只要四维碎片的‘长宽高’立体横截面积只要大于最大的边缘战舰，那么无论四维碎片的‘棱’有多厚，都可以无限重迭棱长为零的三维物体了。


    目前的宏宇宙，99.999％都是三维状态，因此只需要保证有足够的三维战斗力量就可以了。


    边缘世界认为，不同维度之间无法发起黑暗森林打击，比如三维的核爆炸也无法威胁到四维和二维，前者无法作用到棱长，后者缺乏爆炸所需的厚度，因此边缘世界的常备军只能以三维为主。


    攻大于防是这个宇宙的常态，尽管边缘世界的技术因一次技术大爆炸而略微高于歌者文明，但双方在黑暗森林战争仍然秉持着“先发现，先开枪，先命中，先胜利”的原则。


    故此，除了巡逻的零散舰队和那些批量生产的清理船，边缘世界习惯性的将主力舰队藏在四维空间中，这样的话，主力舰队几乎存在于“不可勘察”的状态——除非你能精准的钻进那随机出现的翘曲点里。


    但这是不可能的！


    现在面对能一次性摧毁八艘边缘战舰——尤其是这八艘边缘战舰还相隔甚远的情况下，边缘世界就有必要投入真正的作战力量了。


    十二万艘战舰分成十二支舰队，从相隔数光年的十二块四维空间碎片翘曲点中踏出，呈现着弧面包裹向一点的趋势，朝着疑似歌者文明主力舰队的方向杀去。


    母舰志得意满的看着这一切。


    但很快，异变就突然发生了，那覆盖数十光年星域的第七象限舰队群，其稳定清晰的量子纠缠通讯，仿佛是泡在了高能辐射里，只剩下沙沙作响的背景辐射的噪音。


    量子通讯被干扰了?


    可量子通讯怎么可能被干扰?


    量子纠缠效应无法被任何技术手段干扰，只能通过泯灭一方的纠缠粒子来切断，或者是利用不同的空间维度来切断。


    母舰茫然失措。


    母舰只感觉眼前一黑，那基于量子通讯链接建造的通讯层就被扭成了麻花，仿佛所有的量子纠缠通道都被拧成了一团毛线球，在这种混乱的量子通讯中，所有的信息均已失真，母舰失去了所有子舰的信息。


    而此刻。


    前线。


    边缘舰队中锋，宛若山脉大小的副母舰，其由中子星物质锻造的舰体忽的缺了一块，只余下一个边缘流淌着幽蓝星焰的空洞。


    这艘副母舰‘低头’看着腹部的空腔，愣住了。


    被湮灭的中子星物质甚至来不及爆炸，失去了结构支撑的剩余舰体在自身的引力下疯狂向内塌陷，在外部中子星结构撞击至内部中子星结构的瞬间就引发了一场席卷附近的小型超新星爆炸。


    附近的数十艘边缘战舰撕成了基本粒子。


    灯船A的复仇正式开始了。


    警报？没有警报。


    因为观测到这一幕的传感器，无论是光学、引力波还是空间波动探测器又或者是其他东西，其信息传递的速度，在“那个东西”面前，都显得如同蜗牛。


    由于全域量子通讯被扭成麻花，因此母舰只能通过量子通讯中断来判断子舰的伤亡惨重情况，在短短数秒的时间里，已经有超过一百艘边缘战舰被摧毁。


    这时，边缘世界的小宇宙也传来了消息，显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异常。


    小宇宙：“你刚刚让我不要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母舰：“前线遭遇了强敌，量子通讯被干扰，上百边缘战舰被摧毁了，我分析是歌者文明将它们的‘母世界’砸了过来，只有这样才能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


    小宇宙：“看来我们的永恒之歌陛下不甘心于进入二维宇宙苟延残喘，发动了孤注一掷的进攻，可惜我们这群被歌者遗弃在世界边缘的遗弃者注定要将其毁而代之了。”


    母舰：“伟大的救世主，边缘世界能够在被歌者抛弃的情况下发展到如今，这多亏了您的贡献，但您现在不要出来，我总感觉一切都有些不对劲。”


    小宇宙：“你是母舰，也是边缘世界的母亲，我听你的，我不会出来的，外面就交给你了。”


    小宇宙又一次掐断了对外的通讯。


    母舰收敛思绪，开始从被干扰的量子通讯中提取规律性，似乎是想要搞清楚第七象限舰队遭遇了什么。


    但很快，那量子通讯网络又瞬间灭掉了大片，这让母舰的思维几乎发出了尖啸。


    不对，不对，不是歌者文明的孤注一掷……


    当母舰才意识到第一副母舰被毁灭的事实之后，更多的毁灭接踵而至了。


    相隔6.8光年的第二副母舰未知敌人新的打击目标，接着是5.4光年外的第三副母舰、随后是第四副母舰、第五副母舰、第六副母舰……


    死亡宛如击鼓传花，另外九艘相距甚远的副母舰，在短短数十秒的时间，被同样的手段湮灭掉了大量的中子星舰体，变成了九颗短暂而凄惨的小型超新星。


    第七象限舰队的十艘副母舰，全军覆没！


    清理完这些大家伙们之后，接着就是一场宏大到母舰无法理解的范围攻击，这场范围攻击笼罩了第七象限舰队中央舰队共计一万余艘战舰。


    要知道第七象限舰队的中央舰队可不是密集阵列，而是分布在足足一立方光年的庞大空间中！


    灯灵照耀！


    这上万艘本应不朽的中子星舰体，在超大范围性简并态光子的冲刷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致密的原子核结构在百分之一秒内走完了理论上10年的寿命过程。


    战舰核心变成自由中子，再快速β衰变（约15分钟半衰期）为质子、电子和反中微子，最终形成氢等离子体。


    这些直径中子星边缘战舰在宇宙真空的环境中无声地崩解、飘散，化作一场梦中的氢之雪。


    “是一盏灯……”前线舰队终于有破碎的信息拼凑起来了，“一盏在星空间跳跃的灯！”


    “它一次闪烁，便能跨越我们需要航行数十年的距离……”


    “它……在发光，像幽蓝的、温暖的炉火……”


    “这艘灯船比正在爆发的超新星还要亮！它照化了我们的战舰！”


    “目标飞船只有一艘，重复，攻击者只有一艘飞船！”


    各种惊恐的反应终于通过重新建立的量子通讯通道回传到了母舰的思维中枢中。


    似乎是信息过载，母舰的思维陷入恍惚，而那如同鬼魅的灯，在舰队的核心区域不断闪现、消失、再闪现。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次或多次毁灭性的打击，打击方式全然不同——有时是物质湮灭，有时是光之冲刷，但大多数时候对方都是通过如臂使指的基本力场，将这些极重的中子星战舰从光速飞行中弯曲，最后丢向同一个方向，使战舰们互相猛烈撞击！


    对方似乎格外喜欢让这些中子星舰体互相撞击造成的小型超新星爆发。


    坚不可摧的中子星舰体成为了毁灭自我的最佳武器。


    在极高频率的毁灭浪潮中，母舰透过前线传来的零散信息，终于模糊的看见了敌人的样子。


    这是一盏幽蓝色的介于气体与能量之间的等离子之灯，飘渺如鬼，没有任何明显的武器系统或者是引擎驱动，只有如呼吸般明灭的光晕，像是一盏闯入现实世界的梦之灯，在边缘舰队中以超光速闪烁着。


    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片区域的战舰被清理。


    这盏灯所过之处，中子星战舰化为星尘，中子星洪流归于虚无。


    灯之照杀！


    如同病菌房里的紫外线灯，所过之处，毒消菌灭！


    残余的边缘舰队试图锁定对方的位置，去构建四维空间防线将敌人驱逐出去，并打出了大片的二向箔，形成了二维与四维的交叉防线。


    但这没有任何意义。


    灯船A在进入二维空间时，会化作二维之灯快速跳跃前进，在进入四维空间时，会化作四维之灯向前猛冲。


    这艘灯船能自适应所在的空间维度！


    对于这个能够进行无视光速，以无法理解的超空间跃迁的存在而言，边缘舰队的一切反应，都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的幻灯片，它的跃迁间隔短到可以忽略不计，每一次出现都必然在舰队最密集的区域。


    大功率光速武器射出的毁灭性能量束、质能武器、维度变化武器砸在那盏灯火上连一片雪花都造不出来，


    最终，灯船灭杀了第七象限舰队的中央舰队，朝着南3舰队飞去，接着是南2舰队、东1舰队、西2舰队、北1舰队、上2舰队、下1舰队……


    这盏灯不断跃入了正在光速航行的边缘舰群，随后灯焰外放，裹成了一片更高维度的等离子之火，这场等离子之火以六维光速下的十万倍标准三维光速，燃向诸舰！


    第七象限舰队彻底绝望了。


    一场裹挟着灯灵愤怒的浩瀚灯火吞没了它们。


    而在母舰的思维核心中，代表着舰队规模的光点正在快速熄灭。十万、八万、五万、一万……曾经遮天蔽日、足以让歌者文明败退的中子星洪流，在一盏无法理解的灯火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这根本不是边缘世界能应对的敌人。”


    “这是宇宙中最强的文明！”


    “要速速警告‘救世主’。”


    母舰想到这里，再次向那个小宇宙发送警告信息，却发现小宇宙不知何时已经吓得完全闭紧了，拒收了母舰的消息。


    母舰又懵住了。


    它看了看小宇宙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正在走向终结的边缘舰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在这片已被清理得异常干净的星域中，只剩最后三百艘边缘飞船，它们紧紧相靠，释放着伽马射线暴，兜着圈航行，试图要将自己封锁在死线中，形成黑域来寻求一线生机，


    但这显然是来不及的。


    说如果说黑域是密封的墙，那么这三百艘边缘战舰只来得及砌好了第一排砖。


    终于……


    她来了。


    空间泛起了温柔的涟漪。


    这盏幽蓝色的灯如同从出水芙蓉一般在空间浪潮中缓缓浮起，显现在这支残存舰队正前方。


    这是整个边缘世界第一次看清‘灯’的样子。


    她太美了。


    她静静地悬停着，体积尚不及一艘次级边缘舰的十分之一，她的形态是一簇柔和而不断微微变幻的幽蓝火焰，线条流畅而温暖，散发着非人世所能理解的光辉。


    温暖的光洒向边缘战舰。


    就在整个边缘世界沉浸在这温暖的灯光中时，一个平淡无奇的信息被广播出来，用的是边缘世界的通用编码：


    【基于“边缘世界”毁灭大量无辜文明的黑暗森林打击行径，碳基联邦灯灵文明救援舰队下辖第一千四百三十二号救援船队所属灯船，编号“灯船A”，将负责对“边缘世界”执行销毁程序，以减少该黑森文明对于银河系边陲的危害，此次清理已通过碳基联邦最高议会审批。鉴于边缘文明已达到4A级文明，因此边缘文明的领导者将在银河系碳基联邦光明法庭中接受审判！】


    昭告结束的瞬间，灯光骤然灿烂。


    那灯向前，包裹了那最后边缘战舰。


    总耗时57分钟43秒，4A级文明［边缘世界］第七象限舰队十二万艘边缘战舰全军覆没。


    灭亡了这支舰队之后，灯船瞬间跳跃至了某个恒星内部，进行了约十分钟的能量补充之后，随后灯灵们学着前辈们的样子，进行了一次标准的恒星蛙跳，一次性跨越了两百光年，出现在了［边缘世界］第八象限星域。


    这里，也有着一支弱小的边缘舰队，名为边缘世界第八象限舰队。


    第八象限舰队此刻还躲藏在四维碎片中，仿佛这样就能藏起来不被灯船所发现。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


    灯光照耀，涵盖【长】、【宽】、【高】、【棱】、【轴】、【耦】六个空间维度的等离子之焰以十万倍标准真空光速，轰然扩散。


    藏在【长】、【宽】、【高】、【棱】的第八象限舰队迎来了过维度饱和打击！


    母舰接收到第八象限舰队的“毁灭”信号时完全是茫然的，它完全无法理解对方是怎么从第七象限星域赶到两百光年外的第八象限星域的。


    但没关系了，灯灵们的第二场清理工作已经开始了。


    第二场清理工作耗时53分钟27秒，比第一场还快一些。


    接着，又是一场跨越200光年距离的恒星蛙跳。


    第三场清理工作作耗时51分钟19秒。


    第四场清理工作作耗时49分钟28秒。


    第五场清理工作作耗时47分钟62秒。


    第六场清理工作作耗时41分钟39秒。


    第七场清理工作作耗时43分钟22秒。


    第八场清理工作作耗时56分钟09秒。


    在地球时间的标准八个小时后，小宇宙附近的八个空间象限区域全部清理完毕，只剩下了一些残存的能量辐射和扭曲的空间结构，证明着这里发生过单方面的恶战。


    而毁灭了这一切都灯船，又一次不知去向。


    母舰甚至没有逃，它深知在这种空间跳跃级别的超光速移动下，任何基于光速的逃离都是没有意义的。


    最后被清理的第一象限舰队群已经在四面八方的逃窜了，但那逃离了几个光时的距离，在面对灯船动辄十几光年的跳跃中几乎和蜗牛没有区别，只是延长了十多分钟的死亡时间


    总共960000艘边缘战舰，被一艘灯船燎烧殆尽。


    至此，边缘世界主要作战力量基本完全破灭。


    母舰佯装镇定，它是边缘文明的核心——至少在小宇宙被创造出来它真是是本文明的核心。


    如果不是它的存在，早在歌者文明遗忘世界边缘的这些歌者的时候，被困在旋臂间隙的外拓歌者们早就该灭绝了，母舰以自己的生产能力，配合那位救世主的存在，历经千万个时间颗粒，这才一步步从鸟不拉屎的旋臂间隙中，将边缘世界从无到有的发展成如今的样子。


    向歌者文明复仇是边缘世界的执念。


    得益于边缘世界在经年累日下的筚路蓝缕，这才有了多次厚积薄发下的技术爆炸，让这些被遗弃在世界边缘的歌者们反超了歌者文明这个母文明，如今的母舰甚至已经强大到可以压制歌者文明的“五维静庭”了！


    母舰无比强大，而且它的体积略大于太阳系木星，也是因为这庞大的体积注定它不可能是中子星物质构成，事实上，母舰是一个伪五维空间结构的巨舰，内部极其复杂，且里面饱含了边缘世界的一切资料。


    就连那庞大的边缘舰队，以及那无数的清理船，都是母舰在漫长的时间里，通过不断收集一个个恒星系的资源，从而繁育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被毁灭，边缘世界既可以宣布“灭亡”。


    母舰寄希望于自己的毁灭，来平息眼前这盏灯的怒火。


    千万不能暴露小宇宙的存在。


    只要小宇宙继续存在，边缘世界就还有希望就还有复仇歌者文明的希望。


    尽管母舰至今都没搞明白边缘世界是如何得罪了眼前的灯之船。


    母舰忽然想起了几个时间颗粒前收到的“施工通知”——难不成和那有关系?可边缘文明距离那“施工通知”的坐标在第一旋臂主臂上，距旋臂间隙足有两三千光年的距离……哪怕是遍布周围上千光年的清理船，也从未去过主臂啊?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只希望救世主所在的小宇宙不会被发现。


    母舰思考完之后，忽然感觉一束灯光映的它睁不开光学传感器。


    “你来了。”母舰佯装镇定的说。


    在刚刚，它已经删除了自己的所有关于小宇宙的备份数据，确保对方不可能找到小宇宙的精确数据。


    其实也多此一举，小宇宙只能从内往外开门，不可能从外撬开里面的门，母舰这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尽管眼前的母舰周围还环绕这数以千计的边缘战舰，但这艘渺小的灯船显然并不在意，它只是微微绽放，就在一分钟内照灭了这千艘边缘战舰。


    母舰因为体积过大的原因，在伪五维空间结构下勉强抗住了这一轮照射，但表壳也几乎燃烧殆尽，露出了银亮色的内部舰体。


    随后，这艘灯船收拢灯光，飞到了与母舰齐平的位置。


    “你来了。”母舰又重新说。


    灯船终于回复了，用的仍然是边缘世界的通用编码，仿佛这个文明与她已然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灯船A：“让你文明的领导者出来，跟我离开，接受联邦光明议会的审判。”


    母舰：“我就是我们文明的核心，也是文明的‘领导者’”


    灯船的灯焰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嘲讽对方的冥顽不化。


    在母舰惊恐的目光中，灯船飞向了小宇宙的位置。


    母舰的传感器数据显示，小宇宙周边的空间结构已被一种未知的数学稳定场完全固化，本宇宙的一条条物理规则开始在母舰的眼前演化！


    灯船A：“我将演化构成宇宙的基本参数，并进行穷举法开锁。”


    灯船A：“从此刻起，边缘世界失去了最后的投降机会，联邦光明议会的审判将由本船就地进行。”


    母舰还未反应过来，灯焰组成的物理规则就显露于宇宙之中：


    【真空光速（c）：c≈299792458m/s】


    【普朗克常数（h）：h≈6.626×10J·s】（量子大小）


    【万有引力常数（G）：G≈6.674×10N·m/kg】


    【宇宙学常数（Λ）：1.056×10^m^】（空间能量密度）


    【哈勃常数（H）：70km/s/Mpc】（宇宙膨胀速率）


    【电子电荷（e）：e≈1.602×10C】


    【玻尔兹曼常数（k）：k≈1.381×10J/K】（温度能量常数）


    【库仑常数（ke）：ke≈8.9875517873681764×10^N·m^/C^】（静电力常数）


    随后，在八大宇宙常量上空，一条贯穿星河的无穷公式，骤然显现！


    “宇，宇宙大一统模型公式！”母舰惊骇万分，认出了这条苦求不得的神级公式。


    （注：思想者被罗清打昏之后，老上帝返回碳基联邦，堂而皇之的违反《知识密封法则》，对碳基联邦公布了该公式，碳基联邦随即将该公式下放至所有文明供其修炼（划掉）供其研究。）


    （注：某位排险者曾对老上帝的行为有些意见，但老上帝的回复是：“一个错公式有啥好宝贝的，我的宇称不守恒和一个小家伙的不确定性原理已经把大一统模型的底裤都扒掉了，回头赔个真的给你。”）


    从这条公式出现在灯船上空开始，母舰就看见，那八大宇宙常量后面的数字开始以令人头晕目眩的速度开始飞速滚动着。


    【β型小宇宙开锁中……】


    很快，八大常量各自固定了一个值。


    钥匙已匹配完成。


    “不……不要。”母舰终于意识到了这盏灯的恐怖之处，苦苦哀求。


    【局部引力常数微调中、真空波动峰值校准中、第五、七维卷曲半径同步至普朗克尺度实时观测值……对齐完成】


    整个过程耗时2.926秒，能量总消耗低于一次常规短膜通信。


    咔的一声轻响。


    门开了。


    在门开的瞬间，大量的信息汹涌的冲了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所谓救世主躲在小宇宙的尽头，那疯狂的求饶通通过各种信息传播方式在小宇宙之内朝着门外疯狂传播着，惊恐的情绪弥漫在了小宇宙之中。


    灯船A：“你错哪了?”


    小宇宙内露出茫然的情绪。


    金灯灵失去了沟通的兴趣，它微微调整了这个小宇宙的曲率峰值。


    霎时间，整个小宇宙由稳定走向不稳定，并在数百万个普朗克的时间里，完成了坍塌，救世主也好，边缘文明的核心也罢，都随着小宇宙的彻底崩塌而消散于无形。


    母舰灰败的漂浮在宇宙真空，如同一艘死船。


    灯船A：“你可还有话说?”


    母舰垂泪：“再无话说，请速开灯。”


    灯船A灯光再次湛亮，将整艘母舰吞噬殆尽。


    至此，与歌者文明鏖战了上亿地球年的边缘世界，彻底灭亡。


    灯船B：“清理干净了吗？”


    灯船A：“清理干净了，可能还剩一些游离的小船，但它们不具备重新衍生的能力，我准备去清理它们……可能会很麻烦。”


    灯船B：“麻烦就不要管了，我们的任务是救援，不是清理当地的黑森土著，快来我这边，我发现了一个文明，4B文明大圆满！它们甚至已经开始了脱离行星引力的尝试了！直播估计在一万个横振秒之后就会开始了，它们要点燃化石燃料火箭了……我的天哪！真不敢想象，我们要见证一个文明破壳而出了！”


    灯船A：“节日族不在这吗？它们最喜欢给文明过生日了。”


    灯船B：“这太偏了，节日族肯定不在这，我们要替它们记录这一幕，然后把视频拍下来高价卖给节日族！快过来吧！”


    灯船E这时候也突然加入了通讯：“亲爱的灯灯们，我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文明，但这个文明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具躺在豪华宫殿的骷髅……星球里剩下了还在运作的硅基智械……好奇怪，这些硅基智械智能程度很低，它们明显是被骷髅的主人制造出来的……可星球里只有一具骷髅诶，剩下的都是未开化的生命，有谁想过来看看?”


    灯船A的灯灵们也从海母文明灭亡的悲痛中走了出来，纷纷被引起了兴趣，开始争论着要去B那边还是E那边，催促着金灯灵赶紧做出决定，甚至已经开启了内部投票。


    最后多数票要压倒少数票，大家都建议朝着灯船B的方向赶去。


    看一个文明的破壳日，可比看一个已经消失的文明遗迹有意思多了。


    灯船A思索片刻，决定朝向灯船B的方向，给那个已经毁灭的小宇宙中点燃了一盏孤灯，姑且算是对这个文明的祭奠灵灯……这也是灯灵文明的习俗。


    灯船A：“E，你离我们太远了，你都跑到猎户座支臂了，我们先去B的那边看看。”


    灯船E有些落寞的回复：“好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技术文明，结果居然是已经死掉的……”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灯船就近找了一颗无行星的孤恒星，随后启动了恒星蛙跳，随后消失在了这片文明的坟地。


    稀疏的旋臂间隙中，只剩下了一盏孤灯在随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