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日,中午13点17分,高学琴、叶娉、高朋多三人到了贵阳。

  虽然三人都是首次乘坐飞机,又是首次走出省境,但因为高朋多和叶娉来之前在网上查到了很多相关的资料,因此他们并没有因人地生疏而感到紧张和慌乱。

  出发前,高朋多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将一些重要内容编辑成了一个WORD文档,并找一个打印机将整理的文件打印了两份。他和叶娉一人一份。

  两人在飞机上时,就多次将打印的文档拿出来看,上面的内容除了一些有关贵阳、遵义以及遵义二中的交通方面的信息外,还有一些风景名胜、地方特产、以及风味小吃之类的信息。

  但他们乘出租车进了贵阳市区后,与贵阳有关的大半信息却根本用不上――高学琴听说当天下午17点37分,有一趟贵阳至遵义的列车后,当即决定今天就乘这班列车前往遵义。

  叶娉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高朋多,但毕竟他们不是来旅游的,所以对妈妈的决定不好说什么。而且她自己也不敢贪玩,此次出行,全部开销都来源于她“拾”到的钱,而这些钱真正的主人显然应是梅芳华,梅芳华就附在她的身上,看见他们用她的钱游山玩水,就算不说什么,她自己也不安心。

  ※※※

  高朋多看出叶娉对自己有一点歉疚感,说道:“你不要乱想,我没有不高兴。我们本来就不是来旅游的。”

  叶娉朝他一笑,故意开玩笑:“你本来就是来准备当苦力的!”又安慰道:“我们吃过中饭后,还是去甲秀楼看看吧。要是时间来得及,还去黔灵公园逛一会,来不及就算了。”

  高朋多道:“就去看一下甲秀楼吧,黔灵公园有点远。”

  叶娉道:“好吧。”来之前,她还有一点既调查又旅游的想法,但真的踏上贵州的土地后,她心里产生了一种莫明的紧张和恐惧感,没有多少游览兴致。

  高学琴本想随便找家小馆子吃中饭,但叶娉高朋多却不想太虚此行,都提议去吃网上查到的一些风味小吃,高学琴听说那些小吃都不贵,也觉不应太扫年轻人的兴,便依了他们。

  高朋多问叶娉想吃什么,叶娉道:“我想去吃‘丝娃娃’,你呢?”高朋多道:“反正都是没吃过的东西,你说吃丝娃娃,就吃丝娃娃吧。”他们拦住一个行人,问明地方后,便打的去了一家可以吃到丝娃娃的小馆子。

  丝娃娃是一种贵阳特有的小吃,用手掌大小、烙得很薄的面皮裹着各种切成丝的素菜(用开水过熟),包成上大下小状,依个人口味灌入调好佐料的辣椒水后便可食用,是一种在贵阳盛行多年的小吃。

  三人入座后,点了三碟面皮(面皮5元一碟,一碟10张。按皮的个数算钱,菜随吃。),但不知是心情原因,还是坐飞机累了的原因,叶娉和高学琴觉得没有传说的那样好吃,两人都只吃了一半,只有高朋多消灭光了自己的一份,并说味道不错。

  吃过中饭后,高朋多在一家小卖部买了三瓶矿泉水和一瓶口香糖,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去看他们在网上查到的贵阳市风景名胜甲秀楼。

  甲秀楼是一座著名古楼阁,矗立于贵阳南明河中的万鳌矾石上(这块石头酷似传说中的巨鳌)。有浮玉桥衔接两岸。此楼始建于明朝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历经四百年风雨沧桑,是贵阳文化发展史的重要标志。

  甲秀楼结构为三层三檐四角攒尖顶阁楼,此种构造在中国古建筑史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楼高20米左右,有12根石柱托檐,护以白色雕塑花石栏杆。飞甍翘角,烟窗水屿,如在画中。浮玉桥全长90余米,如白龙卧波,穿过楼下,贯通两岸。桥上有涵碧亭,桥下有涵碧潭、水月台,桥南有翠微阁遥相呼应。历代骚人在此楼上题咏甚多。

  今天是国庆节,旅客比平日多了十倍不止,高朋多不爱文学和历史,所以对这种人文景观兴趣不大,上楼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番后,便不想逛了,对叶娉说道:“照几张相就走吧。”叶娉因为过会还要去赶火车,也没心思多逛,说道:“好。”背依栏杆,随意摆了一个姿势,先来了一张单照。又跟妈妈合拍了一张。然后拿过相机,给高朋多和妈妈各来了一张单照。

  下楼后,高朋多又找个角度,给甲秀楼拍了一张,然后三人又或单照,或合照地拍了几张后,又请一个游客帮三人照了一张合影,便收起了相机。

  本来三人已没心思玩了,但现在时间才两点过,去赶火车还早,于是又去街上逛了一会。因为带着行李,逛不多会便都觉得累了,见街边有个小广场,就到广场上找个空着的长椅子坐下来休息。

  他们向人打听清楚了去火车站的路程和方向后,就在广场的长椅里无聊地捱到16点30分后,才打的去了火车站。

  17点30分,三人终于坐上了K9486次贵阳至遵义的列车,贵阳距遵义约155公里,火车行驶了3个半小时后,于晚上21点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遵义。

  火车站前停了很多等客的车子,有出租车,有专跑火车站的小型中巴车,还有一些摩的,他们没有抢到出租车,只好上了一辆中巴车。

  虽然他们早已在网上查明遵义二中的位置,但毕竟只是一些文字和图片介绍,跟实地比起来,还是有距离感。无巧不成书,他们向同车的客人打听时,其中一个青年人正是二中的老师!

  三人又惊又喜,高朋多立即与他攀谈起来。谈了几句废话后,他才提到梅芳华。“我爸爸以前也在二中读过书,那还是80年代的事了,他说二中8X年高考出了一个全省文科状元,还是一个女生,高考数学成绩还是满分!”

  青年老师说道:“有这回事,我听一些老师说起过。听说那女生的爸爸以前还是XX小学的老师。”

  三人都是一惊,均想:“原来她爸爸还是一名小学老师,那她的家应该不难打听到。”

  青年老师叹了口气,又道:“不过那家人很不幸,听说就在她高考中了状元那年,她哥哥的小孩走失了,听说当时负责照看小孩的正是这个女生,他们家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那女生心理压力太大了,可能精神出了问题,也莫明其妙地失踪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不在人世也不好说。”

  三人都惊呆了。原来失踪的不是梅芳华的小孩,而是她哥哥的小孩!

  是这位老师不清楚情况,说错了,还是梅芳华记忆混乱,把哥哥的小孩记成自己的小孩了?

  呆了一会,高朋多才问道:“是她哥哥的小孩?我爸爸弄错了吗,他说是她自己的小孩呀。”

  青年老师苦笑一下,说道:“你爸爸肯定是听人乱说的,那女生当时才高中毕业,怎么可能有小孩?”

  高朋多吁了口气,心道:“原来我猜得不对,她不是数学老师,而是一个学生!”

  一直没开口的叶娉忽然出声问道:“我……哥哥后来找到他的小孩了吗?”

  高朋多高学琴听她说出一个“我”字,心里都紧张起来,看叶娉时,只见她神色很忧郁,好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青年老师把“我”听成“哦”了,叹了口气,“不清楚,可能没找到吧?”

  叶娉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高朋多高学琴都已察觉她神色不对,怕刺激她,不敢再多问。高朋多哦了一声,岔开话题,问姑妈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还好不好找宾馆。”

  高学琴知道他的意思,假装拿出手机来看。“我手机关机了,我开机看一下。”

  青年老师见他们不再理睬自己,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

  十余分钟后,车子开进了遵义城。进城没多久,中巴车便在一个大转盘处靠边停下了。

  车上的乘客大多是本地人,因此不用说明,也知道到点了,纷纷提起行李,争先恐后地挤下车去。

  这儿是专跑火车站线路的中巴车的临时停车处,三人跟着大家下车后,只见路边停着十余辆中巴车,后面的车紧贴在前面的车后面,连成一条中巴车的长龙。

  乘客们下车后,有些行色匆匆地步行离去,有些则站在街边招出租车。两分钟不到,萍水相逢的人们便各奔东西,不见踪影了。

  三人没吃晚饭,都感又累又饿,见前面有一个夜市,当下提了行李走过去,随便找一个夜摊坐下来,问了一下有些什么吃的东西后,要了三碗面块。

  也不知是小妹做的面块确实好吃,还是他们饥不择食的原因,三人都觉得味道很不错,吃得满脸是汗,连汤都差点喝干了。

  就在他们坐的这个夜摊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大酒店和一些私人小旅馆,那家酒店有二十几层楼,看上去很气派,楼顶上亮着三颗星。三人吃饱肚子后,高朋多很懂音乐地提起全部行李,让姑妈和表妹打着空手,一起向前走去。

  高朋多本来很想住进那家三星级酒店,如果只有他和叶娉的话,他一定会提此议。但有姑妈在,他只能想想而已。

  高学琴问两人意见,高朋多说随便,叶娉也道:“随便,但不住私人开的旅馆。”

  高学琴看出两人其实是一个意思,但她一辈子都是舍不得花钱的人,哪里愿住大酒店,见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家宾馆,就说干脆去那儿问一下。

  于是他们就住进了这家宾馆。虽然不是星级,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在总台缴了1000元押金,开了两个标准间后,便拿着钥匙,乘电梯上了12楼。

  高朋多在姑妈和表妹的客房里看了一会电视,见叶娉情绪没有异常,略略放心,等姑妈洗完澡出来,叶娉也准备进去洗澡后,便知趣地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他洗了澡后,因为很疲倦,又没搜到自己爱看的节目,便关了电视休息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过来,他正发愣,又听见门外传来姑妈的声音:“朋多!朋多!”

  他全身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一边答应,一边飞快地穿好衣裤,因为着急,连宾馆提供的一次性拖鞋都顾不上穿,就光着脚跑过去开了房门。

  高学琴和叶娉都站在门外面,看她们恐惧的神色,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姑妈,出……出了什么事情吗?”

  高学琴小声说道:“朋多,今晚我们都在你这间客房里睡。”

  高朋多微微一惊,已猜到她们可能是被梅芳华的鬼魂吓到了。高学琴又道:“没关系,今晚大家都穿着衣服睡觉,你单独睡一床,我们娘儿俩合睡一床。”

  高朋多见姑妈吓得脸色发白,说话声音都有点发抖,说道:“快进屋吧。”

  两人神色不安地进屋后,高朋多立即关上了房门。

  高学琴和叶娉坐到那张空着的床上,高朋多坐到自己床上,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高学琴朝隔壁方向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她躲在卫生间里哭!我们都被她的哭声惊醒了,半夜三更的,听到鬼……她的哭声,把我们娘儿俩都吓得要死!”

  高朋多叹了口气。“也难怪,有二十年没回家乡了,就是人也会激动。”又不安地说道:“你们都过来了,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屋里,要是她乱跑了……”

  叶娉道:“我们出门时,我大起胆子对她说了一句话,我说我们到隔壁屋去睡,叫她一个人住一间,不要乱跑。”

  高朋多不禁苦笑,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现在这种情形,谁又敢去那屋睡觉?

  高学琴道:“时间太晚了,都睡觉吧。”

  于是三人各在自己床上和衣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为防把梅芳华弄丢了,三人都故意回到梅芳华的房间里去洗脸漱口。

  打开门后,他们见窗帘大大地开着,无言对视一眼,心里都暗想:“梅芳华把窗帘打开,一定是为了看家乡的变化。都过二十年了,遵义的市景应该改变了很多,也不知她是不是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洗漱后,他们也不急着退房,将行李都放在客房里,只把钱带在身上,拿着宾馆提供的餐票,到三楼餐厅去吃早饭。因为已经知道梅芳华的父亲过去在XX小学当过老师,所以决定不去遵义二中了,向服务员打听清楚怎样去XX小学后,匆匆吃了一点稀饭和镘头,便离开了宾馆。

  XX小学距离他们住的这家宾馆有点远,公交车又象个患哮喘病人一样,一路走走停停,慢吞吞的,开了四十多分钟,才总算把他们送到了学校前面的一个岔路口。

  他们向售票员问清学校具体位置后,便下了车,跟着右边那条小路向前步行了几分钟,便到了小学大门口。

  学校放了假,校门前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人。学校周围一些专门做小学生生意的门市和摊子也大半没有营业。

  ※※※

  学校的栅栏似的铁门也锁着,他们看见校门里面,是一个操场,操场有些小,还没有一个足球场大,正对大铁门那边,有一幢三楼一底的教学楼。操场左边是围墙,操场右边有一个小台子,台上有一根旗杆,旗杆顶上有一面五星红旗。

  操场上没有一个人影。

  高学琴高朋多都注意到叶娉看操场时,眼神有些复杂,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两人无言对视一眼,都看不出是叶娉在若有所思,还是梅芳华在若有所思。

  三人默默看了一会操场后,高朋多便走到路边一家小店铺前打听梅老师的家庭住址。那位中年妇女一看就是这里的老住户,但她听了梅老师三字后,开始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高朋多正要另找一家店铺打听,她才忽然想起来,大声问道:“你是问赵老婆婆的家吧?她的老伴就姓梅,以前是在这个学校教过书,不过已经死十几年了,现在家里只有赵老婆婆和她的孙女儿。”

  “孙女儿?!”高朋多吃了一惊。“……不是说他们家有个小孩走失了吗?怎么……?”

  中年妇女见他连这件事也知道,也有点吃惊。“你们是梅老师的什么人?”

  “我……和我的妹妹以前都是梅老师的学生。”

  “哦,失踪的那个是她的亲孙子,都已经失踪二十年了!现在赵老婆婆收养了一个小女娃儿,名叫穆濪。也在这个小学校读书。在读三年级。”

  穆濪!

  三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一震。

  “穆濪是她们家收养的孩子?”

  “是。”中年妇女叹息一声,同情地说道:“赵老婆婆真可怜,二十年前,她的女儿把赵老婆婆的亲孙子看丢了,接着女儿也失踪了!过不几年,儿子和老伴也死了。赵老婆婆一个人过了十几年后,好不容易在大街上捡到一个别人不要的婴儿,结果抱回家收养后,上小学时才发现那个女娃儿可能有遗传病,带她看了好多医院,这家医院说是这个病,那家医院说是那个病,反正花了不少钱,也没有医好!那孩子两条腿站不稳,每天上学放学,都要赵老婆婆背!”

  高学琴高朋多听后都废然叹息。叶娉则象个小孩子一样,哭得满脸是泪。

  那中年妇女见叶娉哭得特别伤心,不禁有些奇怪。

  高学琴高朋多也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一时有些犹豫是不是还要去赵老婆婆家。忽见叶娉也不跟人招呼一声,便独自跟着前面的小路走去。

  高学琴高朋多不安地对视一眼,谢过中年妇女后,忙去追叶娉。

  “叶娉!叶娉!”高学琴小跑几步,追上女儿,问道:“叶娉,你……你没事吧?你别吓妈!”

  叶娉不吭声,反而加快了步伐。

  高学琴高朋多都不知如何是好,象两个傻子一样跟在她后面。

  三人绕过一段围墙后,到了一幢老楼房前,那楼房一看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五楼一底,分为三个单元。电话线、电线、闭路电视线……胡乱拉扯,一些线路甚至从附近一些楼房顶上拉飞线过来,象蜘蛛网一样,凌乱不堪。每一家虽然都有一个小阳台,但绝大多数人家都把阳台当成堆放废物的场所,其赃乱程度绝不比垃圾场逊色半分。

  楼房下有一道院墙,院墙顶上插满了碎玻璃,楼房与院墙之间,有一块狭长的水泥坝子,因为前几天下过雨,低洼处还有几处小水塘,一只又肥大又恶心的老鼠正在一个小水塘边觅食,看见有人进院子,它也不怎么害怕,直到人走得近了,才不慌不忙地钻进院墙下的一个砖孔里。

  叶娉走到一单元楼梯口后,突然停下了,象个呆子一样抬起脸往楼梯上面看。

  高学琴上前几步,不安地问道:“叶娉,你没事吧?”

  叶娉不答,象个木偶一样站着不动。

  高朋多走上前去,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叶娉全身一震,象被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般,问道:“你拍我干什么?拍得这样重,痛死了!”

  高朋多不答,心里却已明白,梅芳华已经离开了妹妹的身体!

  他对姑妈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应该住在这个单元,我们上去问一下。”高学琴听他说过上次叶娉“丢了魂”的经过,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这栋楼房每个单元的楼梯都设计得很窄,两个成人在楼道里狭路相逢,都要微微侧身才好通过。每单元每层住两家人,门对门,彼此相距不到两米。

  三人走到一楼,听左边那家人屋里有电视声,高朋多干咳一声,轻轻拍了拍门。

  门开后,一个满头华发、神情萧索的老婆婆出现在门后面,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梅老师家在哪一层楼?”

  老婆婆吃了一惊,“你们是……?”

  “啊,这就是梅老师的家吧?我们是梅老师的学生。”

  “哦,你们有什么事么?”

  “我们能进屋说话吗?”

  老婆婆犹豫了一下,才道:“进屋坐吧。”

  高朋多跟老婆婆说话时,叶娉和高学琴一直没开腔,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对方的脸。

  她们都已明白,眼前这人便是梅芳华的母亲。

  算起来,她应该只有六十多岁,但由于太多的不幸,使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苍老许多。

  虽然事前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但三人走进客厅后,还是呆住了。

  这套房屋的面积,跟叶娉家的房屋相差无几,老旧程度也差不多,但这个家庭的经济显然比叶娉家还要窘困几倍!

  阳台门开着,阳台上堆满了破家俱,和其他一些既没有用又舍不得丢弃的乱七糟八的东西。

  客厅里除了一台21英寸的老式长虹电视和一个小风扇外,没有别的家电。

  白色的粉壁上到处是涂鸦。

  黑色的皮沙发破烂不堪,上面乱糟糟地放了一些书本和玩具。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小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虽然是城市里的孩子,但这个小女孩看上去却完全象是山里来的孩子。头发有点赃,皮肤有点白,眼睛有点大,衣服象是别人送的旧衣服。

  但最让人恐怖的是她的两条腿。她的腿一看就很畸形,又瘦又软,好象里面没有长骨头一样。

  小女孩看见有生人进屋,神色有些羞涩和不安。

  “小朋友,你名字是不是叫穆濪?”高朋多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穆濪奇怪地问道。

  “我们听说你的名字有一段时间了!”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叶娉和妈妈也走了过去,虽然沙发有些赃乱,但她们还是很随便地坐了下去。

  “你们怎么听说过我的名字?”穆濪奇怪地看着三个不速之客。

  “我,还有这个姐姐,”高朋多指了指叶娉,“小的时候都是你爷爷的学生。”

  穆濪看了看叶娉,有点怀疑。

  叶娉冲她苦笑一下,“真的,姐姐不骗你。”

  老婆婆一边替客人倒开水,一边听他们跟穆濪说话,忽然问道:“你们是她爷爷的学生,怎么说话是外地口音?”

  高学琴说道:“哦,他们只在这儿读了几年书,后来我们到X省去住了。”这些话在昨天晚上就编好了,所以说得一点也不慌乱。

  老婆婆哦了一声,有些半信半疑。

  高学琴同情地摸了一下穆濪的头,问道:“你的腿痛不痛?”

  “不痛。”

  “平日吃药没有?”

  “以前天天吃,现在不吃了。”

  “为什么不吃了?”

  “……奶奶没有钱了,我也不想医了。”穆濪低下头去,好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高学琴苦涩一笑,眼圈有些红了。

  叶娉看了看穆濪,心里忽地产生一个想法:“那些钱本来就是梅芳华的,我不如还给她的家人,给穆濪治病,我就不欠梅芳华的钱了!”

  因为这个想法太突然,担心妈妈不同意,她暂时没有说出来。

  老婆婆坐下后,问起他们的来意。高朋多说道:“我们本来只是回老家来看看,顺便与几个小学同学见了一面,听说梅老师家的事后,临时决定来老师家里看望一下。”

  老婆婆哦了一声,不知说什么是好。

  高学琴虽然不想刺激老人,但有些情况又不能不问,喝了一口水后,问道:“听说你女儿在二十年前失踪了?”

  “是。”沉默好一会,才又说道:“哎,都过去二十年了,可能早就不在了!”提到女儿,两行老泪又滚落下来。

  叹息一声,又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些人贩子一定都不得好死!都要砍脑壳死!”

  三人都是一惊,高学琴问道:“你女儿是被人拐走的?”

  “不是,我的女儿是自己不见的,该死的人贩子抱走了我的孙子,我女儿因为着急,才不见了!”

  老人说起人贩子就恨得咬牙切齿,一激动起来,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三人听了半天,才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198X年7月某日,刚刚高考完几天的梅芳华因为没有事情,就带着哥哥的孩子梅小军上街去玩,在一个店里为小军买了一个红色的小皮球后,她又在一个广场上买了一碗凉面吃,结果吃后肚子不舒服,便进了广场边的一个公厕,进去之前,她特意交待三岁的侄儿不要乱跑,但她出厕所后,却发现小军已经不见了。

  此后一个多月里,他们全家人几乎什么事也不做,就只为这件事忙。他们还去电视台和报纸上打了寻人广告。亲朋好友和一些热心人听说后,也帮忙四处打听,人们提供的信息倒不少,但没有一条线索有用。

  尽管家人都没有用重话责备梅芳华,但梅芳华自己还是不能走出心灵的阴影,终于有一天,出去找人的她也走失了。

  全家人更加着急和伤心,又四下寻找梅芳华,但小军和梅芳华就似泥牛入海一样,一直没有音讯。

  过了三年,梅芳华的哥哥梅杰和她的嫂嫂离婚了,不久,在运输公司上班的梅杰也因为车祸死去。

  梅芳华的父亲梅老师遭遇一连串的打击后,也一病不起,含恨辞世。

  赵婆婆孤独地生活了十余年后,一次因为听到一点消息,又去贵阳寻女儿,结果女儿没找到,却在大街上捡回了一个女婴。女婴的襁褓里还有一个纸条,写着小孩的名字和出生日期。赵婆婆一直没给捡到的女孩穆濪改名字,因为她内心里一直期盼自己的女儿不要忘本,有一天能回家来……

  梅芳华失踪的日期,赵婆婆一直记得很清楚,是那年的8月12日,因为内心里已经认定梅芳华已经不在人世,因此每年的这一天,她都要给梅芳华烧纸。

  她不懂怎样写疏,每次烧纸钱时,都只在信封上写上梅芳华的名字,今年,她请别人帮忙写疏,但那人只懂小辈给前辈写疏的格式,不知道老辈给晚辈该怎么写,因此只帮穆濪写了一个疏。

  叶娉听到梅芳华失踪的日期后,立即想起自己第一次“拾到”钱的日期,正是8月12日。

  ※※※

  三人听赵婆婆说了梅芳华的故事后,心里都充满了同情。沉默一会后,话题又扯到穆濪身上,叶娉问赵婆婆,假若有钱医治,穆濪的腿能不能治好。赵婆婆说去年五一节时,她听人说贵阳医院请来了几名北京的骨科专家,为老百姓义务看诊三天,她听后满怀希望地带着穆濪去看病,专家检查了穆濪的腿后,说她患的是一种罕见的软骨病,但还是有治愈的希望,专家还说,最好带孩子去北京进行一段时间的矫形治疗,医疗费用他们可以帮忙尽量减免,只需要付药费。据专家估算,药费大约需要15万。并说这种病早治效果更好,如果孩子大了,可能花钱也治不好了。

  赵婆婆一提到钱,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

  叶娉听说能治好,而且药费只需要15万左右,心里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说服妈妈,把梅芳华的钱还给她的亲人。反正那些钱只是‘捡到’的,就当我从来没捡到过钱。”

  又想:“我一共‘捡到’125000元,要是全部还给她的亲人,就只差25000元了,赵婆婆自己再想一点办法,就能解决了。”

  但25000元虽然不多,要赵婆婆自己想办法解决,其实不易。她默默思想一会,忽地想道:“哎呀,我怎么忘了,那些钱本就是赵婆婆烧的纸钱变成的真钱,要是再让她给梅芳华烧一些纸钱,不就够了吗!”

  心念及些,全身一震,呆了一会,又激动地想道:“天,我居然一直没想到这个办法!她家人可以烧纸,我们也可以给梅芳华烧纸呀!”

  她心里激动不已,脑子里又生出许多幻想,甚至幻想到自己家买房搬家的事情了!她心里只顾着胡思乱想,就没再开口,也没注意听大家说话。

  高学琴也想到了还钱这事,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也需要花钱医病,有些为难,也默不做声。

  高朋多听赵婆婆唠叨一会后,忽然改变了话题,问道:“师母,以前梅老师对我和妹妹很好,如今你们家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们当学生的,也想尽力帮一点忙。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梅芳华和梅小军的相片找两张出来,如果有多的,最好给我们一张,如果没有多的,也没关系,我用数码相机对着相片再拍几张,然后把照片发到网上,看能不能通过网络,找到他们的下落。”早上出门时,他把衣服等物放在了宾馆里,数码相机是跟人借的,又是贵重物品,到底不放心,便随身带上了。

  赵婆婆不懂网络,高朋多费了不少口舌,才使她明白了一点,虽然有点怀疑互联网是否真有他说的那样神通广大,但有一线希望总比完全没有希望好,于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走进自己卧室,取出两本旧相册出来,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张相片说道:“这就是我的女儿梅芳华。”

  三人立即围到她身边,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看那张相片。

  那是一张普通尺寸的彩色相片,因为年月有些久了,纸质有些发黄,色彩也有一点失真了,但并不影响观看。

  一个年轻的女高中生穿着一条雪白的连衣裙,站在一株松树下面,两眼正视着镜头方向。不知是因为她照相时有点紧张,还是怕照得不好看,总之她没有笑,神情有点严肃,甚至有一点呆板。

  从照片上看来,她的个子有一点高,五官长得比较清秀,身上有一种很文静的气质。

  那棵小松树的旁边,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路的尽头有一幢象是教学楼的房子。

  三人默默看了一会梅芳华后,赵婆婆又找到另外几张女儿的相片,但那些大半是梅芳华初中时照的,跟第一张相片比起来,看上去要青涩许多。

  又看了几张旧照片后,叶娉忽然噫了一声,用手指着其中一张合影上面的一个女学生,问道:“啊,她是谁?”

  高朋多高学琴看见那个女学生,神色也变了。

  那张合影上面,男男女女一共有九个人,其中五个是年轻女孩子,而叶娉用手指的那个女生,正是梅芳华偷回来的那张相片里的脸上有颗痣的女学生!

  赵婆婆说道:“这是我妹妹的女儿楚方舟,怎么,你们认识她?”

  高学琴哦了一声,说道:“这样说起来,她跟你女儿是表亲关系。”

  “是呀,她是芳华的表妹。”

  三人惊疑地对视一眼,心里均想:“难道梅芳华的死,与她表妹有什么关系?”

  高朋多问道:“我们在一个熟人家里看见过她的相片,她怎么在那儿读书?”

  “哦,她父母离婚了,她是跟她爸爸去的。她爸爸老家也是X省的。”

  叶娉问道:“梅芳华跟她表妹关系好不好?”

  赵婆婆道:“一般,她们没怎么来往,楚方舟原来在贵阳读书,上初中后就跟她爸爸去了X省。”

  三人听了都想:“难怪梅芳华会偷回那张相片,看来她已不记得有这个表妹了。”

  虽然心里还有一些疑云,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硬要把她跟梅芳华的死联系到一起,未免有点胡乱猜测的味道。高朋多心想:“过会给爸爸打个电话,给他提供一下这条线索,看是否有用。”打定主意后,便不再纠缠这事。

  三人发现赵婆婆神情又有些激动起来,不愿过份刺激她,连忙请她找到梅小军的相片。

  梅小军的相片只有一张,而且还是两岁时照的。高朋多取下身上的数码相机,对准相片拍了两张,虽然有点害怕拍梅芳华,而且明知她已死去,拍相片根本无用,但为了不让赵婆婆生疑,还是大起胆子,对准第一张相片拍了一张。

  “行了,我们回去后马上就把相片发到网上,但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年,能不能找到,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赵婆婆点点头,谢过三人后,含泪收起了相册。

  叶娉对高朋多说道:“也给穆濪照几张相吧,说不定发到网上后,真会遇到一些有爱心的人愿意帮忙!”

  高朋多点点头,又给穆濪照了几张相片。并让她卷起裤子,对着她畸形的两条瘦腿来了几张特写。

  拍过相片后,叶娉向穆濪借了她的铅笔和作业本,撕下一页作业纸,对赵婆婆说道:“我相信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人有爱心,愿意帮忙。你把邮编和你家的详细地址说一下,我们也发到网上,要是有人愿意帮孩子出钱医病,就可以通过邮政局给你们汇款。”

  心想:“直接说出纸钱变真钱的事不好,假借爱心人士给她们汇款,她们就不会怀疑了。”

  赵婆婆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新闻,虽然有点怀疑网络的作用,但还是抱了一线希望,说了姓名、地址和邮政编码。

  ※※※

  叶娉很认真地记下来后,对穆濪说道:“放心,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汇款来的!你们收到钱后,一定要去看病!”看了妈妈一眼,又道:“姐姐今天身上没带多少钱,但请你相信,姐姐会是第一个给你汇款的人!”

  穆濪羞涩地朝她笑了一下。

  赵婆婆吃了一惊,忙道:“快说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穆濪小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

  高学琴自然明白女儿话中含义,看了高朋多一眼,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高朋多看出姑妈有点怪叶娉自作主张的意思,摸了一下穆濪的脑袋,说道:“穆濪,请你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自己走路了!”

  赵婆婆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也看出两个孩子神色很真诚,一边拭泪水,一边不住地表示感谢。

  高学琴虽然有点不高兴女儿自做主张,但毕竟只是因为女儿医病也需花钱,本性还是很善良,也对穆濪和梅芳华的母亲心怀同情,离开时,从包里取出五百元钱,硬塞到了赵婆婆手中。赵婆婆推谢一会,听对方说钱是送给孩子的,终于收下了。

  三人下楼后,高朋多高学琴因为不清楚梅芳华是否又回到叶娉身上,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高朋多小声对叶娉说道:“你在心里跟她说两句话吧,就说我们除了要实现她的那两个心愿外,还会帮助穆濪医病。”

  叶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有点古怪,心里也明白到什么:“是呀,她不会因为到了家,就不管我了吧?”

  闭上眼睛,在心里问道:“梅芳华,你还在不在我身体里?”

  过了小会,她听见梅芳华的声音说道:“你们守信用,我也会守信用。”

  她声音有些嘶哑,而且还带着哭腔,似乎刚刚在哪儿偷哭过。

  叶娉小小呼了口气,小声道:“她在。”又对妈妈说道:“她说:你们守信用,我也会守信用。”

  她当然不会想到,梅芳华本来有点犹豫要不要留在家里,直到听了她刚才对穆濪说的那些话后,才决定暂时还附在她的身上。

  高学琴明白女儿话中有话,本想埋怨女儿太冲动,但又怕梅芳华多心,说不出口。

  叶娉道:“妈妈,我知道你有点怪我,但我不是一时冲动,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高学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娉将妈妈和表哥拉到楼下院墙角落,小声说道:“你们难道忘了,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见两人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又道:“你们真笨!她家人可以烧纸钱,我们就不能烧纸钱?”

  高朋多呆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你的意思是:我们也给……”他指了指叶娉的心口,“烧纸钱!?”

  叶娉点点头,低声道:“是呀!所以只要梅芳华不离开我,我们给她烧纸钱,也一样能变成真钱!有了钱,穆濪自然可以去北京住院治疗了!”

  他这几句话既是在跟妈妈和表哥说,同时也是在跟身体里的梅芳华说。要她知道彼此应互相帮助,不要因为找到了家,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高学琴也已明白过来,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叶娉道:“妈妈,这下你放心了吧!走,我们现在就上街去买纸钱!”

  高学琴苦笑道:“你以为妈是贪那点钱吗?妈还不是担心你!”

  叶娉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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