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潜藏

    ‘大乾皇室有着轩辕剑，血脉绑定，皇者之剑，杀伐无双；时阀有着昆仑镜，与时家功法、族人献祭配合，可削人寿元；公输阀有着青龙机关兽，巅峰威力媲美阳神三重境纯阳、异兽大金刚境混元，只是须得驾驶者实力跟上，以及灵源红水晶。’


    庄瑾听闻这种种，心中忌惮：‘虽然这些有着种种限制，但足可见门阀深厚之底蕴，真要说来不比我差，甚至，可以说更强。’


    ‘幸好我当初突破阳神之后，没有飘飘然，以身试探如何。’


    这让他侥幸之余，更坚定决心隐藏自己，以及确认目前路径的正确：‘若非这般神秘聚会，与轩辕霓凰交易吐露，各阀种种底蕴，这些都要拿命去试，更不用说，还有阳神资粮的收获了。’


    一次交易，庄瑾、轩辕霓凰都觉物有所值，也算是彼此满意。


    接下来，轮到上官云嫦，求购灵珠，阴阳五行三才不限种类，有何需求可单独详谈，最高可提供阳神层次之物。


    这自然是为庄瑾，庄瑾阳神本尊，不太好提出此点，对她而言却是无妨，也算是两人的默契了。


    轩辕霓凰闻言，看了这边一眼：‘能提供阳神层次之物，莫非此人也是出身门阀？只是，求购灵珠何用？’


    孟端贵试探开口，询问是否有辅助突破阳神之物。


    当初，此人给庄瑾的见面礼，就是一颗水灵珠，手中自然还有其它灵珠，甚至不只一颗，有着金、水、火、土、冰五颗，听到上官云嫦说有辅助突破阳神秘法，顿时激动。


    本来，他知道庄瑾需求灵珠，是想用这些灵珠拿捏庄瑾的，可如今既有辅助突破阳神秘法，庄瑾自然就不重要了，同样申请单独交换。


    最终，孟端贵付出一定灵能点，对《枯荣轮转》鉴定为真，约定五颗灵珠返回后献祭中转，到时交换寄存在此的秘法。


    于是又一场交易达成。


    ——本来，庄瑾从宇文神通那里所得六颗灵珠，多余两颗风灵珠、雷灵珠，如今又得五颗，一下再次来到七颗，又一套灵珠集齐了大半。


    再然后，轩辕霓凰，她是皇室推出代表，各种资源不假外求，如果说真有什么动心的，也就只有灵气了。


    不过，那需要大量灵能点，以及‘灵主’的青睐。


    灵能点么，第一次进入聚会，各人如今也只有少量，此物价值模糊，并且自己发展信徒，也能获取；‘灵主’的青睐，打算尝试多发展信徒，看能否满足。


    这两者不太需要交易，故而并没开口，自她跳过。


    接下来，轮到孟端贵，在获得阳神辅助秘法后，询问可有辅助突破阳神宝物，说着看向庄瑾阳神本尊。


    此人所需，庄瑾自然是有，当初交易的‘凤凰涅槃血’还剩下许多、炼化入体，逼出也能用，只是此人暂时价值榨干，没有交易之物，拿出此物也容易暴露，故而没有开口。


    他见庄瑾无动于衷，心中可惜，却也只能跳过。


    随后时耀堂，寻求解决自身体内隐患，自家老祖的‘阳神力量种子’，能拿出的东西，却只有自己参与聚会的灵能点。


    此中价值差距巨大，有能力直接解决的庄瑾，以及可间接解决的轩辕霓凰，都没开口。


    最后是叶凡，他如今也才胎息境界，想以灵能点，求得自身功法先天真气篇，如果不够，仅仅先天之秘也可以。


    之前其他人所言，无不涉及阳神层次，轮到了他开口，只求先天层次功法，说实话，的确是有些拉低逼格。


    庄瑾听闻都有少许恍惚，倏而才意识到，即使在京师永安，对底层散修武者来说，先天信息也是遭到封锁、颇为珍贵的。


    轩辕霓凰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此事惠而不费’，以及‘都是第一批被选中进入神秘聚会，不妨卖个人情’的想法，答应以那点可怜的灵能点，讲述先天之秘，以及承诺事后回去，给予对方一门先天三境、直达阴神的功法。


    她在这场交易中，倒还有意外收获，叶凡大概感觉过意不去，补充提供了一个可能的仙人遗迹异宝的消息。


    各人轮流一圈后，这场神秘聚会并无结束，随后是片刻闲谈。


    极为有意思的是：轩辕霓凰这个皇室中人，讲述了一些门阀、世家的动作；孟端贵这个世家中人，则是诉说了一些皇室、朝堂政策。


    这显然都是隐藏身份。


    不过，在庄瑾上帝视角下，一览无余，尽收眼底，这种感受倒也奇特。


    庄瑾阳神本尊、上官云嫦，同样分享了开荒一二事。


    时耀堂被幽禁在族中，通过这些闲谈，倒也了解了一些外界情况。


    叶凡则是从这些高层动向、高层次信息，看到商机，发现有从中牟利的机会，不由心中暗暗感叹：‘这就是圈子啊，与前辈们为伍，就算他们不有意提携，只是无意中听闻一些信息，我这种武者，都能吃得满嘴流油。’


    如今他深刻意识到，这神秘聚会，乃是自身一个巨大机缘。


    就在这时，庄瑾忽而操控‘灵主’分身开口：“说到松岭，那里最深处，倒有个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他心神与空间本源相合，在造物主状态下，能感知到松岭最深处的红区中心似蛰伏着什么强大存在。


    ‘灵主’罕见开口，自然引得各人重视，他……不，祂口中的‘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对他们来说却恐怕是大危机。


    轩辕霓凰已然在思索，是否可以利用此点，坑一下其它四阀；


    孟端贵则在筹算，为保全自身，接下来松岭开荒，当能躲则躲；


    时耀堂在暗暗诅咒着，最好这次，自家老祖能身死……不，遭遇重创；


    叶凡则是更坚定了暂且不进入松岭，自身在京师利用信息差，捕捉商机赚取资源。


    各怀心思中，在庄瑾‘灵主’分身宣告下，这一场神秘聚会结束。


    ……


    京师永安，一环，皇宫。


    轩辕霓凰结束神秘聚会，意识回归，当即去寻皇室剩下一位、闭关中的阳神老祖——轩辕南山。


    在进行一二试探，‘灵主’并未阻止后，她说出了之前参与的神秘聚会种种。


    本来，轩辕南山刚开始听闻，和轩辕霓凰一样的想法，是哪个从仙人遗迹获得机缘的幸运儿装神弄鬼，可听闻一眼镇压阳神，神情微微肃然，却仍不太信，怀疑是某种故弄玄虚；


    直到听闻虚空造物，这般并非阳神之能，方才神色凝重，却也仍有一些怀疑，认为是某种未知手段；


    最终得知三段式名讳：来自天外天的行者、无有极限的命定之人、灵境空间的掌控者，轩辕霓凰默念并感知到联系，这才彻底信服，转为骇然。


    就如庄瑾所想，轩辕南山这个阳神老祖听闻，也都被吓住、彻底忽悠瘸了。


    “老祖，那位‘灵主’据我推测，当是八百年前那位仙人封禁，去年岁末地动，可能封禁出了问题，从而泄露影响，逐渐复苏。”


    轩辕霓凰说出猜测。


    轩辕南山颔首认可，被成功带偏：“多半如此，此事始末，你再详细与我说说。”


    “灵能点……灵气……”


    “等等，你说什么？灵气？！”


    轩辕南山胡子都险些被揪断，神情动容，耐心听完，做出决定：“灵气须得灵能点，以及……那位青睐，现在尝试一下，为其拉取信徒祈祷。”


    大乾皇室今非昔比，但能调动的资源，仍是极为恐怖的，很快找来百人，从普通人，到蕴息大境，再到先天大境，甚至还有一个阴神武者，念诵其名。


    轩辕南山清晰感知到，在这些念诵名讳时，一种无形联系生成，确认此点后，眼角微颤，心头更是浮现出一抹庆幸。


    ‘幸好，本尊没有不信邪，贸然亲自尝试。’


    他作为皇室如今唯一的阳神老祖，自然是不可能与这般未知存在建立联系的，不然，如有什么意外，就是天倾之祸。


    其后，轩辕南山、轩辕霓凰两人细细观察，发现这些祈祷之人，自身每日多余的、逸散的精神力，通过无形通道被吸收，伴随着她灵能点增加。


    对照之下，武者、尤其是高境界武者，效果相对最好，常人提供的灵能点聊胜于无，只能堆积数量，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再之后，轩辕霓凰念诵名讳献祭，中转交易之前承诺的阳神资粮，其中有部分故意做了标记，然后这部分就被排斥在外。


    这算是无形警告。


    见此，轩辕南山、轩辕霓凰两人都是沉默，片刻后，轩辕霓凰岔开话题，说起与庄瑾本尊交易的信息。


    “去年岁末……暴毙……仙人手段……”


    轩辕南山听闻，却并不意外：“当初我看过先帝遗体，暴毙原因，是体内阳神本源被粗暴抽出……”


    他察觉到什么，却是被吓到，一时不敢深入调查。


    宇文神通在从庄瑾那里得知真相，其后也有暗示，目的是拉着皇室、其余三阀一同顶上，分担压力。


    五大门阀得知之后，担忧之余，却也很快意识到：仙人留下的手段，比如悬天镜镜中之灵，大概设置有什么规则限制，不可能肆无忌惮行事。


    这一点虽给了他们安慰，却也深感如鲠在喉，这一次松岭开荒也是在试探底线。


    也正是因此，五大门阀对开荒意外有着预期，早有准备。


    “灵主有言，松岭深处或有什么东西……”


    轩辕霓凰说着，道了声：“可惜了。”


    这是为不能以此挖坑，坑其它四阀一次，感到可惜。


    轩辕南山听闻却是摇头：“如今，咱们皇室需要一个共同的外敌。”


    他没说下去，但轩辕霓凰明白，这个共同的外敌，可以是那位仙人留下的手段，必要时候，也可以是那位‘灵主’。


    出于如此目的，轩辕南山决定，保留轩辕霓凰这条渠道，为那位‘灵主’拉拢信徒，暂且合作。


    当初乾元帝时期，皇室一家独大，唯我独尊，是不可能容许不受掌控的因素存在，如今却是不同了，皇室暗弱，合作的宇文阀都未必老实，时、穆、公输更不必说，虎视眈眈，还有仙人留下潜藏的手段……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皇室也不在乎多一个神秘的‘灵主’，关键时刻，说不得还能引入制衡。


    ……


    摘星楼。


    上官云嫦意识回归，庄瑾并无隐瞒，过来诉说了圣灵珠变化种种。


    “夫君既能如此，旁人可否复制，从而暴露如何？”上官云嫦提出疑问，查漏补缺道。


    在庄瑾之前，圣灵珠自然出现过，不然他如何认出？


    只是，圣灵珠这般超脱阴阳五行三才十种灵珠之上的灵珠，不会如其它灵珠般在奇地中自然生成，如今记录在册的，唯一来源只有仙人遗迹。


    “圣灵珠的珍稀不必说，只有中品以上的仙人遗迹才有微小可能出现，有史记载的不过二三颗。即使如此，得到圣灵珠，并凑齐十种灵珠吞噬，所生成的，也不过一片死物空间。”


    要想复制庄瑾的道路，接下来还须得吞噬‘虚界石’，可这是与圣灵珠同样、乃至更珍稀之物。


    ——在萧林叶之前，如上官家这般世家之中，也从未有过‘虚界石’这般宝物的记录，似乎此物，就是那位仙人为辅助《九九乾坤功》修行，专门留下。


    更退一步讲，就算凑齐圣灵珠、虚界石、十种灵珠，要想达到庄瑾这般变化，还有其它要求。


    要达到阳神境界，神魂出现灵照特性，同时还得如庄瑾这般，神魂远超常人的强大，支撑得起造物主位格，先天神魂至少也要超过常人七八成。


    ——这一点来讲，阳神二重境、三重境，的确比一重境神魂本质更高，但并未彻底质变、升华，在量上不如，也都是不行。


    并且，还要有类似梦魇神通，种种结合，将这些本就概率微小的条件，同时满足迭加，复制庄瑾的道路就近乎于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