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礼堂群像
等到夜色降临，火车缓缓停靠在车站。众人轻车熟路地乘坐夜骐马车来到城堡前，走进礼堂就坐。
教师席上已经坐满了人，和原著中不一样，海格已经归来，此刻正坐在教授席中桌子的最尽头，属于他的位置，学生们就坐时，他兴奋地向哈利等人打了招呼。
而往常属于黑魔防御术教授的座位上，坐着整个原著系列最不讨人喜欢的角色——多洛雷斯·粉红蛤蟆·乌姆里奇。
这个时候分院仪式开始了，一年级新生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惨白的光，队伍中的几个小孩子看上去似乎在瑟瑟发抖，同时被如此多的巫师注视着，并且马上就要决定被分到哪个学院去，心里会忐忑不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全校师生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分院帽的帽檐旁那道裂口像嘴一样张开了，唱起歌来。
今年的分院帽所唱的歌与以往不同，通常，分院帽只描述霍格沃兹四个学院所看重的不同品质以及它自己给学生分院的任务，然而今年有些诡异的是，分院帽竟然给学生们提出了要团结的忠告。
这让不少学生感觉到有些不安。
斯莱特林长桌上。
谢林懒懒地撑着下巴，目光微微眯起，盯着刚刚安静下来的分院帽，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真是奇怪。”达芙妮皱着眉，目光透着几分审视，“分院帽每年都会唱歌，但这次竟然特意强调‘团结’？它到底在警告什么？”
阿斯托利亚托着下巴，若有所指地说：“我记得它以前也发出过类似的警告，应该是出于某种预感……也许，今年……外面的局势会有很大的变化。”
谢林嘴角微微勾起，轻声笑道：“无论它在暗示什么都无所谓，我们早已有所准备——甚至，我们的机会可能就要来临了。”
达芙妮随意地撩了撩头发，笑着说：“这也意味着，今年会很有趣。”
格兰芬多长桌上。
罗恩皱着鼻子，嘴里还嚼着派：“这破帽子又在大惊小怪，难道它还会预言未来？”
“别这么说。”赫敏立刻反驳，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分院帽是用四位创始人的智慧制造出来的，它对霍格沃兹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它既然特意强调团结，就说明……”
“说明霍格沃兹可能会有麻烦。”哈利低声说，眉头紧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纳威紧张地搓了搓手：“你们觉得，会不会又要发生什么糟糕的事？”
罗恩一边吃着，一边说：“你们别想太多了，那只是一顶帽子，它又知道什么呢？”
赫敏没有回答，只是咬着嘴唇，似乎在思索分院帽的警告到底意味着什么，而哈利则无意识地抚摸着额头上的伤疤，他虽然也感到不安，却对分院帽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他是不可能跟斯莱特林那班人团结一致的。
……
邓布利多一如既往地把致辞放在晚宴之后，这让小巫师们纷纷松了口气，开始对着桌上的美食发动进攻。
直到小巫师们陆陆续续吃饱喝足，放下刀叉，邓布利多这才再次起身，开始说起学年的注意事项。
对于高年级学生来说，这些话就像老调重弹，每年都差不太多，无非就是些禁止进入禁林，还有不许在走廊上施魔法之类的规矩，只有费尔奇的禁止携带清单每年都会多几样新玩意，不过也并没有人会特别在意。
“今年，我们的教师队伍有个变动——让我们高兴地介绍乌姆里奇教授，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
礼堂里响起一片礼貌的但不很热情的掌声，哈利、罗恩和赫敏则交换了一个略微有些紧张的目光。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选拔将于——”
他猛地顿住话头，询问地望着乌姆里奇教授。由于她站起来并不比坐着的时候高出多少，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停住不说了，这时只听乌姆里奇教授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这才明白她已经站起来，正准备发表讲话呢。
邓布利多只是一刹那间显出惊讶的神情，接着他就机敏地坐了下去，专注地望着乌姆里奇教授，礼堂内的学生们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这一幕看着着实奇怪，其他教师则没法巧妙地掩饰他们的惊诧，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蹿到她飘浮的头发里去了，麦格教授紧紧抿着嘴唇。
“谢谢你，校长，”乌姆里奇教授假笑着说，“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辞。”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年轻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你们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的技艺，必须代代相传，不然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的祖先积累下的珍贵的魔法知识宝库，必须由那些有幸从事高贵的教育职业的人对它们加以保护、补充和完善。”
乌姆里奇冗长无聊的演讲让谢林昏昏欲睡。
同学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咯咯发笑，礼堂里一片嘈杂。
德拉科正满脸不屑地同潘西说着什么，潘西不停点头，似乎非常赞同他所说的话，达芙妮一只手撑着侧脸，仿佛随时都要趴在桌面上睡着的模样。
其他人也都大同小异，拉文克劳的桌上，张秋正与朋友们聊着天，谢林看过去的时候，还碰上了她投注过来的视线，但张秋回应了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和她隔着几个座位的卢娜手里抓着《唱唱反调》旁若无人地阅读着。
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厄尼·麦克米兰是仍然盯着乌姆里奇教授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之一，但是他的目光呆滞无神，估计他只是在假装认真听讲，为的是不辜负他胸前那枚崭新的、闪闪发光的级长徽章。
然而教师们一个个听得都很仔细，赫敏似乎全神贯注地把乌姆里奇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但从她的表情看，这些话她并不爱听。
直到她演讲完毕，并坐了下去后，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其他教师也跟着拍手，但他们有些人只拍了一两下就把手放下了。
有十几个学生也一起鼓掌，谢林认得这些鼓掌的学生，他们的父母大部分都在魔法部工作，但更多的学生只听了两三句就开了小差，这会儿根本没有意识到讲话已经结束，没等他们开始鼓掌，邓布利多已经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乌姆里奇教授，你的讲话非常有启发性。”说着，他冲她欠了欠身，“好了，正如我刚才说的，魁地奇球队的选拔将于本周的周五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各自的院长联系。”
“另外，我还要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一时间，整个礼堂的气氛微微一滞，学生们纷纷屏息，竖起耳朵倾听。
“今年十月份，霍格沃兹将会与其他十所著名魔法学校开展一次交换生项目。”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果然，礼堂里立刻炸开了锅。
“其他魔法学校？”
“除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还有哪些？”
“太棒了！我们也能去别的学校上学？”
议论声此起彼伏，掀起一阵热烈的骚动，甚至连斯莱特林那边都有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邓布利多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笑着继续道：
“本次交换生计划，将会涉及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在内的十所魔法学校。凡是五年级及以上的学生皆可报名，名额仅有两位，希望有兴趣的同学踊跃报名。不过——”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调皮的幽默感，“旅费与生活费自理。”
整个礼堂瞬间充满了议论声，不少人满怀兴奋地交头接耳，谈论起自己最想去的学校。
“这太棒了！不知道有哪几所学校？”几个拉文克劳女生兴奋地讨论着。
赫敏目光闪烁，显然已经在思索其中的学术价值，而哈利则有些犹豫地看向她：“赫敏，你会报名吗？”
赫敏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如果是布斯巴顿或者伊法摩尼，学术资源应该相当丰富……但离开霍格沃兹一整个学期的话，我要考虑一下。”
罗恩却愁眉苦脸地嘟囔道：“旅费自理？梅林的袜子，我才攒了不到五个银西可……”
“看来你只能留在霍格沃兹了。”赫敏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德拉科也在思考，但很快摇了摇头。潘西注意到他的神情，问道：“你不去？”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德拉科冷淡地说道，“魁地奇赛季即将开始，我身为队长，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球队。”
“确实。”潘西点点头，显然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
另一边，布雷斯·沙比尼则兴奋得不行，他嘴角勾起笑意，低声喃喃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么机会？”诺特问道。
布雷斯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目光扫向大厅里那些小女巫们，幽幽叹了口气：“霍格沃兹的优秀女巫都被谢林那家伙抢走了，咱们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女伴。我可不想孤零零地度过我在霍格沃兹的七年学习生涯，所有我要去别的魔法学校找女朋友。”
诺特愣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确定你在别的学校会更受欢迎？”
“至少比在谢林的阴影下有希望。”布雷斯耸耸肩，满脸期待地继续说道：“想想看，布斯巴顿、伊法摩尼、科多斯多瑞兹……说不定哪所学校有一群迷人的女巫等着我呢。”
与此同时，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请各位有意报名的同学尽快做出决定，报名截止日期是九月十五日，而最终获得名额的学生将于十月一日正式出发。”
他微微一顿，扫视着台下，语调温和地补充道：“与此同时，其他学校的交换生也将在同一天抵达霍格沃兹。我希望到时候大家能热烈欢迎他们，让他们感受到霍格沃兹的温暖。”
此言一出，礼堂里再次掀起了热烈的议论声。
“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学生？”
“希望不要是像克鲁姆那样沉默寡言的家伙。”
“会不会有来自非洲瓦加度魔法学校的学生？听说他们的巫术和咒语体系完全不同！”
种种猜测在礼堂中蔓延，气氛因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变得热闹非凡，许多学生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的交换生到来。
……
周围响起一片桌椅板凳的碰撞声，显然邓布利多已经宣布全校师生解散。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陆续起身，三三两两地朝各自的休息室走去，礼堂里仍然回荡着窃窃私语，许多人在讨论刚刚结束的晚宴和乌姆里奇冗长而奇怪的演讲。
斯莱特林长桌旁，谢林、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也不例外。
“真是史无前例的无聊。”达芙妮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嫌弃，她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回忆道，“从没见过哪个教授会在开学典礼上说那么多废话。‘让我们在理解的基础上达成共识’？谁会信她那一套？”
“是啊，而且她说话的语气……让我浑身不自在。”阿斯托利亚轻声说，眉头微微皱起，“她表面上好像是在强调传统和进步，但实际上，她的每句话都透着官腔。”
谢林慢悠悠地调整着披在肩上的袍子，语气不疾不徐：“这不是废话，她不过是在‘温和’地宣告，她已经接管了霍格沃兹的一部分权力。你们仔细想想，她在讲话时用了多少次‘巫师界更高的智慧’、‘适当的引导’、‘教育改革’这些词？”
达芙妮愣了一下，回忆起乌姆里奇讲话时那些刻意又浮夸的词句，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所以，她是要插手霍格沃兹的教学？”
“何止插手，”谢林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晦暗不明，“我敢打赌，她会彻底掌控它。”
阿斯托利亚轻声吸了口气：“那她会做什么？”
“很简单——”谢林目光微凉，漫不经心地回答，“修改课程，打压不符合她理念的教授，甚至制定一堆繁琐的规定……霍格沃兹以后，恐怕不会太平了。”
达芙妮哼了一声，语气不屑：“她要真敢动我们，那可不是她能招惹的。”
谢林闻言，轻轻一笑，眼神深邃：“或许吧。不过，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