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退社当然可以了
“咦？”
在拉开房门之后，急匆匆的从工房里跑出来的伊莉雅，这时候稍稍有些迷糊的看向四周。
虽然是从房间里跑出到客厅……
然而反差有些巨大……
突然从一百平方公里的辽阔房间之中，打开门跑出外面空间狭窄的客厅里，她难免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不是离开了房间，反而是从更广阔的空间走进了一个封闭的密室里。
当然，这个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没有如愿看到那个应该笑靥如般灿烂，温柔的迎接自己的母亲，只有两个女孩子站在玄关那里，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满脸惊愕，一个面无表情，但是都不是她认识的。
——怎么不在这里？怎么不在这里？
——妈妈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大哥哥是不是在骗自己？
披着浴巾，一头银亮的长发还湿漉漉的伊莉雅，在这一瞬间愣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玄关处的长门有希和朝仓凉子两人。
“别跑这么快，小心摔着……”
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至信步从房间之中走出，同时顺手关上了房间门。
“长门同学，有件事情要你……哦，原来是朝仓同学啊，你来了。”
他正想要随口就拜托一下长门有希，让她帮忙去买上十几套伊莉雅能穿的衣服，结果正好看见了朝仓凉子，顿时就当场转变了念头，觉得或许顺势委托这一位也不错，是更好的选择。
长门有希虽然很可靠，但也仅仅只是可靠。
可靠得像是机器人一般。
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夏至没能够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个性化的特色，毕竟她自己都是普普通通穿套校服就行，似乎没有必要的话，根本不会想着打扮。
让长门有希去帮忙买衣服，这个肯定没问题。
但是按照她的人设来看，真的很可能会根据伊莉雅的身体数据，找到最合适的服装，然后批量打包十几套一模一样的回来。
主打一个方便，效率，快捷……
就是伊莉雅肯定不会喜欢的……
反倒是朝仓凉子，她就明显要人性化太多了，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她都的确表现出了丰富的感情和迥异的个性。
夏至稍稍打量了一下，少女留着一头及腰且整洁的蓝色长发，穿着一件以蓝色和白色为主基调的县立北高的长袖水手服，但是在同样穿着校服的情况下，她还是很好的给自己打扮了一下。
胸前系着一条红色的蝴蝶结，蝴蝶结丝带的两端一长一短地耷拉着。
在那百褶裙下的，是一双纤细的双腿和一对白色袜子，以及之间的绝对领域。
看似简单的点缀打扮，却是无疑充满了青春活力，尤其与维持着出厂设置的长门有希相比起来，那真的是相当个性化。因此综上所述，他完全有理由认为，朝仓凉子能够更好的胜任这个任务。
“是、是啊……”
朝仓凉子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她的脖子像是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先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长门有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伊莉雅，最后才看向了夏至的方向。
然后，这个大和抚子一般的少女好像很勉强的笑了笑，脸上不再挂着那副黄色郁金香般的笑容，而是扯了扯嘴角：“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不不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面对这么经典的一个问题，青年自然也是露出非常爽朗的笑容，朝她竖起了代表肯定的大拇指，并且给予同样经典的回答。
“唔……！！”朝仓凉子瞪大眼睛，像是也惊住了。
好半晌之后，她总算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一步一步连连后退，同时不断的以极高的频率摇头摆手，脸色也是显得特别的古怪：“这个……这个，我可能还需要一点点准备，而且也还需要请示……”
有些匆忙而且慌乱的抛下这么一番奇怪的话，朝仓凉子转身就以飞快的速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简直像是在逃跑一样。
“……”
“……”
片刻的沉默。
夏至抖了抖眉毛，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只是拜托帮忙去挑点小女孩合适穿的衣服，都需要向上级请示？
还是说，她该不会是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他看向了从头到尾就一言不发的长门有希，眨了眨眼睛：“朝仓同学的情感功能是不是太丰富了？还是说你们两个其实也是对照实验吧，分别是侧重于感性与理性的不同方向的极端加点？”
“她可能是出bug了……”
长门有希眼睛都不眨一下，很是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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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还是在客厅里，伊莉雅已经吹干了头发，并且穿上了漂亮的童装，只是她表情失望而又气鼓鼓的坐在榻榻米上，气恼不已的盯着某位没信用的大哥哥，很认真也很生气的在瞪视他。
只不过——
那副样子除了可爱之外，明显没啥威慑力……
“所以，这是你使用的联系装置？”
长门有希端详了伊莉雅好一会儿，转过头来问道。
“没错，或者你觉得我和你们的定位很相似，但是实际上我本身并非是什么「联系装置」，更倾向于「信使」一般的定位……”夏至毫不心虚的侃侃而谈，“这个就是我所使用的联系装置。”
“小圣杯……”
长门有希淡淡的吐露出这么一个单词。
“嗯，你这个也能够察觉到？”夏至停下话头，略带诧异的直视着她。
为了完美复刻伊莉雅的身体，他是严格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来进行作业的，全身都刻上了令咒，肉体也彻底在灵媒手术下化为魔术回路的结晶……也因此，她同样具备着小圣杯的性质和机能。
长门有希看出端倪很正常……
但是能够一口道破小圣杯的身份，这就……
“这个是她身上最明显的信息表征之一。”面无表情的少女毫无波澜的解释起来。“至于表征之下的更深层次的资讯，则是需要深入解析，但是在得到你的首肯之前，我会遵守盟约的规则，不会轻易贸然行动的。”
“……”
“……”青年眼角微微抽搐着，突然就开始实名羡慕眼前的三无少女。
资讯操作、资讯联结什么的，还真是有够犯规的……
或许在她眼中，世界就像是一个游戏，每个人的头顶上都顶着明晃晃的id名，点击就可以打开详细信息页面，所有的物体也都是如此……所以在同样的地球信息体系之下，伊莉雅也不能例外。
毕竟物质就是能量，能量也是一种物质，而信息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它是物质的普遍属性……因此直接从资讯之中诞生，并且又以统合资讯作为进化道路的信息生命体，确实是先天就极具优势。
——在这个宇宙之中，对它们而言，或许没有多少的秘密。
——也就是自己来自异宇宙，底细不明，还拥有一定的灵子情报战能力……
——这才能够在那种信息生命体不亲自下场的前提下，有效抵御住长门有希她们的资讯操作和资讯联结的能力，才得以引起重视。
他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也爽快地披露了一些可以公开的情报：“确实，伊莉雅的定位就是小圣杯，她的母亲则是大圣杯，两者组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圣杯系统……”
“类似于终端与服务器的关系？”
长门有希淡定提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为什么要以「圣杯」来命名？”三无少女微微抬头，眼眸里似乎有微光闪过，如同数据的流动，又像是在接收着什么资讯，“这个名称应该是来自这颗行星上的某个宗教典故，这个典故在你那边的世界同样存在吗？”
“存在……”
青年点头确认：“不仅仅是典故存在，真正的实物也是存在的。”
——圣杯战争之中的圣杯，本质不过是稍微高级一点的魔力结晶……
——现在的他同样可以随意的手搓圣杯，只要不考虑效率和性价比的话，分身与本体在这一点上都没差……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因此看轻圣杯这个称号，因为在彻底深入魔术世界，知晓种种秘密之后，他便已经明白了，那个概念的源头确实是存在的，甚至还与阿尔托莉雅都有些渊源。
毕竟圆桌骑士加拉哈德，确切的获得了圣杯。
虽然得到了圣杯，但也因他无欲无求而将圣杯还诸于天，他自己也归还天上。
但是就这一点，便可以确认，至少在亚瑟王的那个时期，真正的圣杯都还确切的存在于地球上。
“真正的实物？”
长门有希的表情微微变化，尽管也仅仅只有几毫米的幅度。
“对，就是那个杯子确实存在……也确实盛过神之血。”她眼前的青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至少在那边的世界，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一回事，是可以确认发生过的事实。”
“……”
“……”
寂静继续，
面无表情的少女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似乎才再次接到某种指示，开口问道。
“你们那边是……魔法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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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朝仓凉子受到的巨量奇怪资讯攻击……
也不提这个晚上夏至和长门有希进行了什么样的交谈……
时间匆匆的来到了第二天。
而前一天傍晚才发来转学通知的那位转学生，也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非常准时的过来北高报道了，完全没有拖延的意思。
那是一位有如阳光运动少年的一年级生，被安排到了县立北高的1年9班，长着一张就算是有女朋友也不想介绍给他认识的英俊脸庞，总是面带微笑，在转学过来之后，也一定程度上的引起了骚动。
这也顺理成章的让凉宫春日发现了目标——
所以在下午放学后，这个少女神气活现的带着她新的“战利品”回来了。
“这里就是社团教室，我就是团长！这几位都是你之前加入的成员，分别是一、二、三号，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四号了……”大大咧咧的口吻，凉宫春日在毫不客气的打开文艺社部室门走进来后，满意的看了一眼都聚集起来的社团成员。
然后她转过身来，大手一挥，对着二年级的转学生学长介绍了起来。
“喂……你这个介绍环节也太草率了吧。”
阿虚正在偷偷观察朝比奈学姐的神情，想要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加入这场胡闹之中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就听到了突然登场的罪魁祸首的大大咧咧介绍，顿时脸上出现了囧囧的表情。
听到阿虚夹杂着抗议的吐槽，凉宫春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了一个介绍的方法：“好吧，那就是长门有希、朝比奈实玖瑠，还有那边的，这三个人就是我们社团的成员……”
很好，听上去还是很随便。
“而且什么叫做「还有那边的」？我是附带的赠品吗？”
阿虚的嘴角都抽搐了起来：“所以说，我可以退出这个社团吗？”
“哈？这怎么可能啊，这是终身责任制的哦。”
“哪有这样的道理！”阿虚忍不住据理力争起来，正好看到部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他顺势看了过去，顿时便是眼睛一亮：“夏至老师，你来说一说，社团当然都是可以选择退出的吧！”
“社团可不可以选择退出？”
刚刚才走进部室的青年老师，突然就听到这个问题，轻轻皱起眉头来：“这个一般都是可以的吧，只要不是牵涉太深，自己切掉一根手指就行了。”
“……”
“……”
“夏至老师，我说的是校园社团，不是黑道社团……”
阿虚的整张脸都囧了起来。
——他很怀疑自己这段时间里……
——使用这个表情的频率远超过去人生十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