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能够给他什么呢
人终究还是要务实一点比较好。
夏至也是这么认为的，在略微思考之后，他放弃了那个大胆的想法。
毕竟魔法师的究极形态，被称作魔神的金字塔顶点，属实是没有那么容易达成。因为如果说魔法师是因为要实现愿望而诞生的存在，那么魔神就是愿望达成后的存在，是完全掌握魔法，踏入神之领域，能随意扭曲世间一切法则的特殊的魔法师。
那是已经无法被世界解释的存在，从根本上就超出了世界所容许的极限。
据说踏出一步就能够让宇宙如玻璃般粉碎。
因此夏至仔细想了想，认为凉宫春日还是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成为自己的圆梦导师，这不是说她简简单单的为自己转身，就可以了的。她可以异想天开，自己却不能异想天开，需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
——况且目前也尚不明确，她那种「心想事成」的能力，是通过什么样的形式和原理发动的……
——又有没有作用范围、持续时间、规则条件……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的限制……
所以夏至觉得，最好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虽然这确实是一个极其让人心动的投资风口。
但是成功固然令人欣喜，失败带来的反噬却也需要考虑……
若是能够确保绝对成功，他当然可以豪赌一番，不顾和盟友撕破脸的后果——反正等道爷飞升成仙了，整个宇宙都要为他闪烁，资讯统合思念体也不算什么。
然而……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成功的话，当然一本万利；失败的话，那就是血本无归……白白浪费一个千载难逢的投资风口不说，到时候肯定也与本土最大势力资讯统合思念体撕破脸，在这个世界估计也再无立足之地。
因此——
这其中的度需要掌握好……
他需要从长计议，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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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白炽灯发出轻微的嗡鸣。
房间里亮如白昼，窗外的城市夜景也是华灯初上，璀璨瑰丽。终究是车站地带附近的高级公寓，地段相当不错，周遭一带的景色也很好。
夏至对于夜景没啥兴趣，星空在观察之后，发现和自己印象之中的也没啥不同。
探索太阳系内其他天体的想法虽然有，而且外星人盟友并不反对，但是却并没有那么紧急。他就只是按照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按部就班地捣鼓着自己的魔法课业。
尽管也是用不上各种家具、日用品和装饰风格，不过他的房间还是不同于长门有希的风格，没有那么的简洁，反而是堆积起了许多的东西，乍一眼看上去有些杂乱、错乱的感觉。
没有正常的床铺和衣橱，辽阔的地板没有铺着榻榻米，反而是向着四周扩张出去惊人的距离，从房间门进来的第一时间，往正对面看过去，另一侧的房间墙壁正好在十公里之外，不多不少。
天板也在很高的地方，而就在这个占地面积辽阔的房间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堆积起了一个个巨大的书架，放满了许许多多的大部头书籍，只看封面名字基本都与神秘相关；
也有经过专门调整的魔力炉，摆放在地板上，为附近的设备供能；
还有两人高的生物仓，内部装满了不知名的深色溶液；
等等等等。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房间了，不管是它不科学的占地面积，亦或者是那看起来就很古怪的用途，像是某种疯狂科学家的秘密研究基地一般的布局风格。
只不过，作为从头到尾的唯一使用者与改造者，当事人自己对此还是比较满意，至少他自己觉得用起来很顺手。
房间之中已然设下了多重的术式和结界……
空间也经过了专门拉伸和扩张，变成了一个长宽都是一万米的封闭空间……
尽管面积不是很大，仅仅只有一百平方公里，但是对于临时改造的魔术工房而言已经很足够了……
毕竟虽然本体改造了随身仓库，将宛若神代都市般的巨大空间做成了永久性的魔术工房，围绕着工房进行各种各样的魔法工业改造，仿佛要建设出隐藏在另一个空间之中的影子城市，并且还为薇薇安等人分配了不同的区域。
但是那是绝对的大号，作为小号自然是没有这样的配置的。
当然——也不需要这样的配置就是了。
这主要是因为分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回归本体，没啥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打造一个高规格超巨型的随身魔术工房。
只需要从已经成功逆向工程的技术列表之中，选择复制出一枚钥匙剑，通过关键道具开通一下账号上最基本的仓库存储功能，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在需要魔术工房的时候，临时找个地方改造一下，也不是不能用。
毕竟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时候，在团队最艰难的时期，仅有的魔术工房还是薇薇安利用马车车厢改进出来的……只要能用就行，夏至倒也不是那么的挑剔，在这方面的态度是能凑合就凑合，不能就再想想办法。
在那一排排、一列列摆放整齐的高大书架前。
青年淡定的驻足，翻看着手中那因为年代感而泛黄的典籍抄本，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姑且算是他的一个习惯，尽管严格来说才养成不久。
主因是他从开始修仙练炁的开端，就已经意识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世界都有同样的著作，然而因为位面偏差值之类的原因，版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这其中的差异正式他所在意的。
有些世界的典籍卵用没有，所有版本都普通得一笔……
有些世界的典籍的某个版本，却是货真价实的魔道书……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普通版本的就没有什么价值，它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深刻的联系，宛如同源的一条河流的不同流域，只是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同，而展现出了差异化的部分。
而这些不同版本的差异化，也可以很好的为夏至展现出多元化的视角，让他深入探讨巫术与宗教的起源、分析以及历史演变。通过这样的视角转换，他仿佛经过了一次重新的学习，以普通人的思维去理解和解析这些神秘现象的背后逻辑。
从抽象的思考模式到具体的运作机制，这不仅是对原始观点的再探讨，也是让他思考其中的某种深层次的逻辑联系，追溯它们的根源。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至就开始养成习惯了。
像是这里的这么多个书架，其上的那些经典大部头，就是他前不久来了一次全球旅行——当然是速通版本的——从世界各地的图书馆、博物馆，乃至是个人收藏家的手中，取得的成果。
或许不都是原版，但至少都是一些比较有年头，也很有价值的抄本。
甚至有些国家博物馆自己就制作了赝品，将其放出来展览，将真品收藏了起来……
但是这同样阻止不了夏至收集它们的决心，所以多费了一点点的小功夫，他还是在没有任何人知情的状况下，将之拿到手了。
翻阅着手中的典籍，青年突然扬眉，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那个两米高的生物仓。
表面上看上去就很有未来科幻的气息……
透明玻璃的容器的内部是深色的溶液……
长长的头发荡漾着飘散在那溶液之中……
他合上手中的典籍，随手将其放回到书架上，然后大踏步的向着生物仓走过去。
打开培养的容器，将其中的娇小身体抱出来，放在一旁的手术桌上，他打量了一下这赤裸裸的躯体，洁白的肌肤，银色的长发，尽管仍是湿漉漉的，却如同纯净的月光一般。
夏至淡定的收回目光，信手抄起旁边的手术刀。锋利，又透明得隐隐约约。
不是因为它薄如蝉翼，而是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物质性的，更倾向于灵质。
这是他专门准备，用来进行魔术刻印的工具，或者将之称作灵媒手术刀比较合适。
手术过程很顺利，也很成功，没有任何的血腥部分，尽管诡谲古怪得难以想象，如同在人体身上刻出复杂的电路图一般。但是无论如何，在他精湛的技艺下，这个后天的魔术回路增加手术还是大成功了。
硬件准备完毕。
接下来就是为其下载相应的系统和驱动。
这个就更加容易了，毕竟他一直都保留着相关的情报备份来着。
片刻之后，手术台上的娇小人形突然微微动了动，那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接着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露出一双宛若瑰丽红宝石般的赤色瞳眸。
她的眼神先是茫然，然后逐渐的变得灵动起来，出现了神彩。
“大、大哥哥？”
看到了旁边的青年，她定了定神，立刻就挣扎着从台上坐了起来，开口就直接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们这是到了吗？我妈妈呢？她在哪里？”
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那最后一刻，跟着眼前的青年离开冬木市的最后一幕。
对她而言，仿佛是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情。
“……”
“……”
“咳咳，放心吧，你妈妈没有任何问题……”
夏至轻咳一声，视线略有些微妙的飘忽不定，看向了别的地方，同时顺手从不知道哪里扯过一条浴巾，给银发赤瞳的萝莉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又披到了她的身上去，遮盖住裸露出来的肌肤。
这只合法萝莉的身份不言而喻，自然就是伊莉雅了。
当初将她从冬木市拐走，就说要带这只合法萝莉找她的非法妈妈，只可惜后面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久而久之的就耽搁了下来。
直到现在……面对合法萝莉的疑问，他也不禁有些许的良心不安……嗯，如果他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伊莉雅抓住身上的浴巾，看了看四周，抿着嘴唇问道，这地方一看就很奇怪，不像是什么正常的空间。
——难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他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关起来，做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这是我的工房……毕竟当初带走的是你的灵魂，现在总得重新给你做个身体，才能够行动。”
夏至将她从台上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地上，让她小心的站稳。
伊莉雅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披着浴巾，赤着小脚丫子站在地上，没有什么站不稳或者失去平衡的表现，这说明她的新身体适应良好，没有出现什么排斥反应，或者灵与肉之间的隔阂。
甚至灵魂可能根本就没意识到，这已经换了个身体，因为所有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在非人级的技艺之下，可以说完全就是一比一的等比例复刻，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和差异，因此伊莉雅才能够直接无缝切换，从她的主观感觉来说，就像是单纯的睡了一觉又起来。
并不需要什么时间，来适应「陌生」的身体……
因为根本就不陌生。
“走吧，我们先出去。”夏至带着银发萝莉，向着远处的房门走去。
离开这个一百平方公里的小房间基地，外面就是盟友的待机场所，可以拜托对方帮忙买点衣服啥的。
出去？
妈妈就在外面吗？
伊莉雅下意识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双眼都放光起来，直接就将刚刚的顾虑与怀疑抛之脑后，就连脚步也不由得变得雀跃轻快，都不需要夏至拉着她走，完全就是她拖着夏至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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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
长门有希平静的打开了门。
朝仓凉子站在了外面，微笑着看着她。
“你应该也接收到上面的指示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辅助你的行动了……”朝仓凉子如此说道，“我们现在的权限一致了。”
“……这个没有必要，我们现阶段的任务只是保持观察而已。”长门有希的脸上毫无波澜，凝视着朝仓凉子开口道。
“一直就是观察，什么变化都没有，即使资讯统合思念体的意识大多数认为要中立，但也不代表全部的意见。”
朝仓凉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她代表的激进派一直都是少数派，就算是有别的想法，也难以对抗主流的中立派的意见。所以她才会被定位为长门有希的后备系统，要听从对方的指示行动。
只是……
现在情况有点不太一样了。
因为“变数”的出现，现在不仅仅是激进派，还有革新派、稳健派、折衷派等等，不同的派系意见，都开始反对中立派先前制定的行动方略，或者说，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意见。
长门有希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动作幅度几乎不可察觉：“你也没那么容易说服他。”
“这可说不准……大家其实都一样，你能够给他什么呢？才有自信让他一直倾向于你那边？”
朝仓凉子微微一笑，对此显得胸有成竹，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下一刻——
“妈妈！”
不远处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道披着浴巾的纤细身影直接冲出了客厅，开心的大喊着。
“……”
“……”
新生的人工有机生命体？
好像还是刚刚被制造出来的样子？
读取到空气之中的资讯流动的朝仓凉子先是愣了愣，看了看那道银发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女。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猛地瞪大眼睛——
“欸欸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