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曼清苑风云

　　师妃暄与婠婠，一为慈航静斋圣女，天纵英才，谪然若仙，人人敬仰，一为阴癸派的绝代妖女，智慧超群，妖艳诡媚，人人惧怕。可这两位江湖中高高在上的女神似的人物，到了高旭的面前，却仿佛成了棋盘上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实际上高旭拿师妃暄出气，倒不是因为他心理有问题，故意没事找事，而是由于先前邪王石之轩坑爹地从长安瞬移到了洛阳，使得措手不及的他在邪王面前完全处于下风，毫无还手之力，更关键的是，导致如今这般局面的，还不是高旭自己，他是受了无妄之灾，心中怎会没有怨气？

　　习武之人，特别是像高旭、师妃暄、婠婠这种修炼顶尖武学的人物，最是注重精气神全面发展，假如高旭不将这口闷气好好地抒发出去，那对于接下来的连番大战是极为不利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师妃暄开始她的皇帝选秀了，别人不清楚，高旭还不了解吗？李世民是道佛两家数年前就内定下的人选，这里面的黑幕简直比足球黑哨还要厉害千百倍，现在还假模假样地一个个问过来，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找喷！

　　师妃暄灰溜溜地离去了，只听得厢房内其余三人目瞪口呆，高旭如此作派，跋锋寒和徐子陵早就见识了，倒还能够适应，宋师道却是怔了半响后，从傅君婥之死的悲痛中摆脱出来，恢复了往昔的翩翩风度，凝视着高旭道：“原来是圣门弟子高兄，好气度，闻名不如见面，我敬高兄一杯！”

　　慈航静斋虽然号称白道首领，统率武林，但其实许多大势力并不是对其十分慑服，比如“天刀”宋缺一贯就不参合进正邪两道的争锋中，宋师道受其父影响，对于慈航静斋也不是非常感冒，方才有此一言。

　　高旭举起酒杯，正色道：“二公子身为高门大族之人，却对一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如此情深不悔，此生不渝，实在令我敬佩，干了！”

　　对杯相碰，两人一饮而尽，气氛终于不复方才的悲郁，随后徐子陵也将今晚大闹曼清苑的计划透露了出来，宋师道立即表示愿意鼎力相助，擒下阴癸派的妖人上官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原剧情中，此刻寇仲应该已经当众发难，向着上官龙提出挑战，定下十招之约，揭穿其身份，但高旭却让他们稍安勿躁，等待尚秀芳表演完毕，曲傲和伏骞决战即将上演时，再抢风头！

　　没了寇仲的搅局，“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的表演很快就要开始，十多位乐师模样的男女走入中园，调试乐器，严守静待。

　　眼见着尚秀芳大家要出现，原本吵闹喧哗的曼清苑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交谈调笑声也变得轻音温言，颇有种地球上开大会前领导还没登台发言的架势。

　　此刻一名侍女向着伴奏班子做了个手势，一时间，那些人默契地合奏起来，整一支乐队弦管并奏，有小鼓轻轻敲响，微震心神，接着各种乐器前后响起，如雨打芭蕉，沥沥纷纷，交织出清灵悦耳的悠悠乐韵，于不经意之间，开始绕梁回荡。

　　名冠天下的才女大家尚秀芳，终于来了。

　　尚秀芳在那个年代，就是天后级的巨星，还是唯一的，所以她的出场方式甚至带着一点魔幻，整个人好似从梦境中最深邃的幽谷来到凡间，如仙子降临于人间，现身于众人眼前。

　　这一刻，东南西北四座重楼，各方势力，不论男女老少，目光都无法从这位颠倒众生的绝世名姬的身上稍稍移开。

　　大唐双龙传世界有五位最顶点的美女：婠婠、师妃暄、石青璇、商秀珣、尚秀芳，她们的绝世容颜，都能令皎月无光，让群星黯淡。

　　这五人中，高旭到目前为止仅仅见了婠婠，觉得婠婠最为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精灵多变的性格造成的一股朦胧美感，而尚秀芳在这个方面竟不逊色于婠婠！

　　她的身段修长匀称，纤侬合宜，似柳还娇，仪态万千，一对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含情脉脉之间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玉脸不施半点脂粉，没有任何簪饰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尚秀芳给人的感觉平静如夜空之月，却又似迎面而来让人心神之一清的柔柔晨风，更有种走进空寂山林身心俱洗的清雅，种种特点交杂在一起，形成了她的特殊之美，特异风姿。

　　琴筝拂扫，箜篌飞扬。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载歌载舞起来。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的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恍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的心灵大地全淹至没顶。

　　高旭这间厢房中，除了宋师道外，都是不通乐理的粗人，仍旧听得如痴如醉，被尚秀芳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放任自然的美态所吸引。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几乎是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奉上颂赞欢辞。

　　王薄、上官龙、曲傲、伏骞争先恐后地出言赞叹，而后两者说着说着火药味就上来了，铁勒和吐谷浑乃是死敌，曲傲是铁勒第一高手，伏骞乃是吐谷浑王子，到了中原两人仍旧不肯放过对方，方才有了今晚的决斗。只是不知道组织这场生死对决的王薄站在哪一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文戏落幕，武戏上演，就在一场顶尖对决即将拉开帷幕之际，寇仲雄浑豪气的声音以螺旋气劲响起，传遍留听阁四座三重楼的每一个角落：“上官龙何在？祝玉妍拣得你作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应该会有两下子，可敢立即出来决一死战？”

　　接下来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淳于薇、刘黑闼、邢一飞等人纷纷开口，或帮寇仲，或助上官龙，只不过寇仲乃是有备而来，最终还是将上官龙逼了出来。

　　上官龙五十开外，华衣丽服，身材不高，却是强横结识，老辣狠毒。此人论功力的深厚，不在边不负之下，可他乃是阴癸派在洛阳帮中的卧底，无法随心所欲地施展魔功，所以战斗力肯定是不如边不负的。不过为了隐瞒身份，上官龙这些年痛下苦功，创出“迎风杖法”，自忖哪怕不敌气势汹汹的寇仲，也不可能在十招之内被迫得露出马脚。

　　而且今日边不负死得不明不白，祝玉妍大为震怒，此刻婠婠和“银发魔女”旦梅正潜伏在曼清苑中，哪怕寇仲占了上风，也有她们相助，左思右想都是个不败之局，上官龙实在找不到退缩的理由。

　　可上官龙万万没想到再深厚的魔功在小宇宙……咳咳，长生诀面前就是个渣！

　　寇仲原本的推断是，上官龙带人围攻段玉成四人，还让段玉成逃脱，武功应该不会太高明，没想到这老头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龙头杖在地上示威地一顿，发出闷雷般的震鸣，整个中园亦像晃动了一下，功力深厚至极！

　　不过双龙整天被追杀，武功都是生死关头感悟出来的，寇仲的精气神同时攀至巅峰，心中升起了一股掌握全局，视整个战场如棋盘的奇异悟觉！

　　接下来重现剧情中精彩的一战，寇仲先是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气势逼迫上官龙被动地采取攻击，随后再踏上中园水池中一条跃起的鱼儿，挥出蓄势已久，断金裂石的一刀，仅仅两招，便将螺旋气劲打入上官龙体内，破坏其经脉，使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展现出了阴癸派的魔功。

　　这场战斗虽然是固有剧情，并没有意外发生，但高旭却看得如痴如醉，惊叹佩服。

　　数个时辰前，寇仲与边不负交手，只是一开始略微占了些上风，基本无法令其受伤，可如今面对着功力同样深厚的上官龙，却是两招定输赢，一下子就将上官龙打得口吐紫黑的血雨，狼狈不堪，是寇仲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有了大幅度的上升？

　　不！

　　寇仲还是那位寇仲，功力没有增加一分，井中月也还是那柄井中月，锋利没有增加一毫，但由于上官龙带来的庞大压力，寇仲将脑海中的一切杂念排出，进入到了守中于一的境界中，气势无限地上升，长生真气瞬间洞悉了上官龙不敢全力催发魔功的弱点，再配合其特有的长生领域中“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奕剑效果，方能一举致胜！

　　“测敌……原来还能这么用，我如果日后领悟出了相关的领域，或许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寇仲的天资，真令人羡慕！”

　　短暂的两招，背后却有着深刻的内涵，在没有习得不死印法前，高旭是绝对不会有如今这般体悟的，现在心有所觉后，他更要像海绵一般，如饥似渴地吸取双龙、跋锋寒等人的战斗经验！

　　不死印法得自于大唐双龙传中，高旭想于此道上进步神速，与顶尖高手交手，就必须迅速适应这种精神气势全面交锋的战斗方式，而非单单依靠属性、技能、战斗技巧等流于表面的因素。

　　上官龙的身份暴露后，一张老脸由紫变黑，可怖之极，却还在负隅顽抗，垂死挣扎，运起全力与寇仲交战，刀杖交击的次数愈趋频密，犹若钟磬频敲，战鼓急鸣，气氛激烈。

　　双方以快打快，兔起鹘落，展开一场激烈无比的近身搏斗，看得武功较次者眼花缭乱。

　　蓦地一声鸣响，人影倏分。

　　锵！井中月回到鞘内。寇仲卓立池边，盯住呆若木鸡的上官龙，全场不闻半丝声息，但大家都已经知晓，胜负已分！

　　噗通！龙头杖滑离上官龙的双手，掉进池内，皮肤上紫黑之色尽退，代之而起是病态的苍白，一阵剧烈的摇晃后，上官龙跪倒地上，不住地喘气，他的魔功被寇仲破去，倘若不能及时救治，以后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寇仲深恨上官龙对包志复四人所做的残忍之举，下手毫不容情，速度之快，甚至连一些隐于暗处之人想救治都赶不及，直到上官龙倒下了，数道人影，才分别自不同地方冲出，往两人掠来。

　　徐子陵和跋锋寒自北楼跃下，宋师道紧随其后，三人均是为了支援寇仲，上官龙乃是负责整个北方情报的重要人物，阴癸派绝不会轻易让人把他带走。

　　果然，一条雪白的丝带迅疾无比地窜出，卷向上官龙，与此同时，一位满头银丝白发，身穿金色宽袍的女子闪出，左手金袖一扬，十多点黑芒朝寇仲洒去。

　　寇仲井中月画了个大圈，十二根牛毛针应刀堕下，虽未受到伤害，却也被阻拦了摄拿上官龙的举动。而银发女子甫一接近，竟然一摆螓首，银发扬起，化成一束鞭子抽打在井中月上，时间角度，拿捏得无懈可击。

　　此女便是阴后祝玉妍座下四魅之一，“银发魔女”旦梅，以寇仲目前的实力，倒是稳胜于她，可哪怕是主角，超水平发挥也不可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使得寇仲的真元耗损，锐气已泻，面对着旦梅咄咄逼人的攻势，发刀相触，两人同时剧震，却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局面。

　　如此一来，婠婠的天魔丝带就没人阻拦了，更危急的是，一位皮肤黝黑，轮廓分明，又瘦又高的中年男人从下层的厢房贴地射出，越过宋师道，后发先至地赶上徐子陵和跋锋寒，两掌印向他们的后心。

　　这便是铁勒第一高手，飞鹰曲傲，身为宗师，却每每偷袭，也怪不得许多人看不起他，高旭更是将其当成肥肉一块，垂涎得很。

　　但曲傲毕竟是顶尖高手，手段下作归下作，选择的时机却是恰到好处。双龙与他有杀子之仇，哪怕此刻除不去对方，也定要让他们活捉上官龙的计划功亏一篑，方能一偿心头之恨！

　　宋师道拔剑出鞘，全力往刚越过脚下的曲傲射去，眼看阻之不及时，跋锋寒目中寒光一闪，脸上浮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堕后少许，左掌按在徐子陵背心，右手掣出斩玄剑，变化出百千道剑芒，每道剑芒都反映着四周照来的灯火，宛如一个不住烁闪的大火球般，在他手上爆开，将曲傲的攻势完全制止和笼罩其中。

　　曲傲虽然见不到跋锋寒的笑容，但武者的直觉已令他心中闪过不妙之感，跋锋寒这次的演技太高明了，刚刚还好似对偷袭全无所觉，下一刻就施展出惊世骇俗的剑术，疾施反击，实在出人意表！

　　而借着跋锋寒一掌之力的徐子陵，已像炮弹般斜射至上官龙的身边，一掌截断婠婠的天魔丝带，指风再闪，刺中上官龙眉心，上官龙顿时应声而倒。

　　“子陵兄尽管带他走吧，祝师在等着你们呢！”婠婠娇甜的声音自徐子陵耳边响起，阴癸派毕竟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她眼看着武力阻止不了寇仲三人了，就换成了言语攻势。

　　“我们早就恭候阴后大驾多时了！”徐子陵嘴角溢出一抹孤傲不群的冷笑，迎难而上是他、寇仲、跋锋寒共同的特点，又岂会吃婠婠的恐吓。

　　此刻寇仲也缓过了气，旦梅哪怕施展出看家绝技，金色绣裙底下一对纤足车轮般连环疾踢，封架住井中月，在寇仲犹如暴雨狂涛的刀法下，也渐渐不支起来；而跋锋寒和曲傲短兵相接，掌来剑往，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丝毫不落下风，看得观战之人大为讶异，要知曲傲近年来虽处于下坡路，但毕竟是宗师级人物，与跋锋寒这种崛起于中外武林彗星般的后起之秀相比，仍该拥有极大的优势，没想到两人你来我往，竟然一时间分不出高下强弱，这就太令人骇然了！

　　一些原本蠢蠢欲动之徒，见到跋锋寒如此威势，都打消了某些落井下石的念头，至此大局已定，双龙和跋锋寒的目的完全达成，婠婠见了心中愤恨，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得轻哼一声，提醒旦梅撤退。

　　不料就在此刻，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闪出，顺着天魔丝带滑至婠婠的所在地，一柄紫檀木剑如闪电般袭向婠婠的眉心。

　　“高师兄一直到现在才出手，恐怕憋狠了吧？”婠婠娇颜上露出早有所料之色，若不是防备高旭，她也不会只动用天魔丝带，天魔双斩挥出，准备趁机借力离开，“劳烦高师兄相送了！”

　　谁知这一下剑刃交击，与前两回的感觉大为不同，天魔真气长驱直入，狂钻入高旭体内，竟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

　　婠婠稍稍一愣，旋即大喜，收发自如的天魔功立即加劲，便想将高旭的经脉统统震断，一举擒杀对方。

　　可她这回终究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高旭眼见不死印触发成功，才将天一真气收起，引其入伏，当天魔真气狂涌而入后，不死印顿时将其照单全收，由死气转化为生气，再猛地以左手拍出。

　　这一下子等若婠婠高旭两人的全力合击，哪怕婠婠的天魔罩气已然练至最高的阶段，却也是一触即溃，根本无法阻拦分毫！

　　高旭一掌狠狠地按在了婠婠高耸的胸膛上，这位绝世妖女顿时如遭雷噬，喉头一甜，张开樱唇喷出一口血箭。

　　“这……这真是不死印法！”婠婠神色幽怨迷人，檀口微张，面露悲戚之色，喃喃地道。

　　婠婠这一掌挨得极冤，今日边不负之战中，高旭施展移花接玉，被误认为不死印法，后来从祝玉妍那里得知不死印法的真正面貌，与移花接玉一映照，才发现其中有不小的差别，婠婠便认定了，高旭哪怕是邪王石之轩的弟子，也没有得传不死印法，先前只是吓唬人的！

　　她哪里会想到，数个时辰不见，高旭这个冒牌货一下子就成了真正的邪王传人，施展出了货真价实的不死印法，而且下手这般毒辣，照面便给了一击狠的。

　　高旭侧头避过血箭，见婠婠眼中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神色，险些停下手来，幸亏他反应极快，立即使用冰心决，清除掉天魔功的魅惑效果，举剑再上。

　　实际上，别看高旭此刻威风八面，令婠婠受了伤，他自己同样极不好受，刚刚为了施展不死印，放任天魔真气攻入，所到之处，经脉欲裂，手臂立时变得麻木不仁，直到将死气转化为生气后，才好受了些。

　　这也令高旭清楚地认识到，前两回与婠婠交手时，自己实际上是占了极大的便宜的，因为天魔真气诡异难防，是婠婠的看家本领，去了这一项，她的实力无形中就跌落了几分，再加上与师妃暄的决战缘故，才会与高旭不分上下，甚至还会被压制住。

　　眼见着婠婠受伤，旦梅脸色一变，抛下寇仲，奋力来救，而婠婠晶莹胜玉的皮肤则泛起难以形容的奇异光泽，幽幽一叹，收起四肢，蜷缩作一团，整个人好似缩小了一半，随后再猛地暴涨开去。

　　婠婠这一下不但延缓了紫檀木剑及身的时间，雪白的长袍还像充了气劲般离体扩张，迎上了凌厉的剑势，而她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亵衣，玉臂粉腿，全暴露在高旭眼下，曼妙的线条，美得教人屏息。

　　“这种招式，以后不准在其他男人面前使！”高旭击在她金蝉脱壳般卸出来的白袍上，被蕴含着的强大天魔劲震得往外跌退，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个上面，而是盯着婠婠半裸的娇躯，恶狠狠地道。

　　“要你管我！”婠婠怔了怔神，这回眼中的神色终于是真实的复杂难明，而非天魔功伪装，赌气地跺了跺脚，“我偏使，我偏使！”

　　高旭耸了耸肩，回头一剑，将仓促赶至的旦梅击退，再次转身时，婠婠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旦梅的轮廓颇美，但脸色却苍白得没有半丝人气，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见教主爱徒受伤，面容越发地狰狞，招招搏命，向着高旭杀至。

　　“此时不跑，还想着报复？真是愚蠢！”高旭心中暗叹，挥剑挡了几招，耳边果然响起了石之轩温和的声音，“干得不错，把握住下面的机会！”

　　话音刚落，早已退场的才女尚秀芳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中园，恰巧被旦梅的腿风扫过，不会武功的她顿时身受重创，软软地倒下，引起围观众人的一片惊呼。

　　“旦梅，你不得好死啊！”震天的怒吼声从四面八方传出，而三位主角的速度最快，已然合力杀了过来！

　　……

　　就在曼清苑风云上演到高潮之际，嘴角边渗出殷殷血迹的婠婠正在摆弄着一个纽扣似的摄像机，这件东西却是交战中，伴随着高旭的一掌，神不知鬼不觉地滑入了她的衣裳之内。很快，高旭的影像便自纽扣摄像机的上空浮现出来，微微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

　　“婠婠师妹，你听我说，石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