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既是终焉，也是开始

    “夫君，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慕容小蝶”出现之后，便走到孙飞身旁，微笑着问道。


    孙飞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另一个慕容小蝶，正想问些什么。但思考片刻之后，孙飞还是放弃了询问，转向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抱歉，我先稍微离开了一下。萨里芬，你也留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孙飞便跟在“慕容小蝶”的身后向着小亭的外面走了出去。


    周围的武器不知为何忽然似乎变得更浓了，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只有脚下的浮桥能够看见。如果不看脚下的话，孙飞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正行走在九天之上的云雾之间。


    很快，云雾再一次变得稀薄了下来，而两个人也走到了这座浮桥的尽头。


    然而，浮桥的尽头通向的并不是之前孙飞等人走来的入口，而是通向了一个小岛，岛上生长着一片片桃花树，放眼望去，便是一片粉色与白色交替的海洋。


    而在这片海洋之中，隐约可见一红色建筑的华美穹顶。


    待穿过桃花林之后，这建筑的整体也呈现在了孙飞的面前。


    桃花林的正中央是一座周围涂着红漆的三层小楼，门前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古代的某个权贵在野外斥资盖造的养生楼。


    越是靠近这个建筑，孙飞心里就越是疑惑，“慕容小蝶”到底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什么人？


    “慕容小蝶”将自己带到了这个建筑的正门之前，便轻声说道：“夫君，我先失陪了。”


    孙飞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忙你的吧。”


    随后，“慕容小蝶”的身形再度化作玄气的光芒消散在了空中。


    孙飞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后缓缓将面前的这扇门轻轻推开。


    让孙飞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扇门的后面并不是一个前厅，而是一条冗长的走廊。


    走廊的四壁一片漆黑，宽度也仅容一人通过。


    而这条约十米走廊的尽头，则透出一片明亮的光线，从这里甚至还能够听到另一边偶尔传来的各种声音。


    孙飞顿时心中更加好奇，立刻走上这条走廊，向着其尽头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当孙飞走到走廊的出口，之后，外界刺目的光线让孙飞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不得不用玄气来调整自己的不适。


    很快，孙飞的眼睛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周围的景象也收入到了孙飞的眼中。


    在看到这个景象的时候，孙飞确实忽然一惊，隐约感觉这个景象自己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不，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曾经看到过这个景象。


    眼前的景象好像一个中世纪的欧洲小镇的乡间小路，镇民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还有几个小孩子正在这条路上追逐打闹。


    问题是，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东方气息如此浓厚的地方，怎么突然间就冒出来了一个充斥着西方风情的小镇。


    “孙飞，跟我来。”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孙飞扭头一看，却恰好看见一个身着深蓝色礼服的少女正好转过了身去，立刻抬脚向前方走去。


    “哎，稍等一下……”


    孙飞连忙出声想要让女孩停下来，然而这女孩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几乎是眨眼间就不见了。


    很快，女孩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现在孙飞的视野中——不过，这一次女孩与孙飞的距离已经被拉开近五十米了。


    孙飞心中更为疑惑，连忙用巫蹴追了上去，想要将这个女孩给拦下来。


    等会儿，刚才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感觉有点耳熟，很像自己不久以前曾经听到过了一个人的声音。


    尽管有些相像，但两者还是有着很大的，更何况……这个女孩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少女，而不可能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不过，一切还是得等到自己确认了这个神秘女孩的真实身份，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孙飞立刻追着女孩的脚步跟了上去，沿着这条路一直来到了小镇里面的集市上。


    当孙飞赶到集市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跟丢了那个少女，这场面简直就跟从前的某一次经历几乎一模一样。


    孙飞沉默片刻，心中原本的预感此刻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强烈。


    看样子，这个女孩，恐怕真的就是……


    正当那个名字几乎要呼之欲出的时候，孙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轻轻拍了一下。


    孙飞扭头一看，见刚才那名少女此刻正微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金色的鬈发显得少女活泼好动，而少女左耳上的虚音环也在阳光下发射出令人迷醉的光泽。


    “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吧？”少女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道。


    孙飞沉默片刻，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这名少女，正是自己在月影城中遇到的少女，爱丽丝。


    只是，那个时候孙飞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爱丽丝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形式重逢。


    “因为我一直都在这里，和你其他的妻子一样，一直等待着打破命运的你出现。”爱丽丝微笑着看向孙飞说道。


    孙飞略微一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所说的打破命运，就是由我来打败精卫这件事吗？”


    “没错，让你看到那些其他世界的景象的，也同样是我。”爱丽丝平静地说道。


    孙飞顿时一愣，没想到自己之前在心里一直惦记着的那个神秘人，真正的身份居然是爱丽丝。


    随后，孙飞立刻沉下脸来问道：“那，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该怎么做直接告诉小蝶，然后再让她来转告给我？”


    爱丽丝微笑着说道：“我的确给她们透露了些许与你接下来的命运有关的小提示，不过，我可不能给她们明示，只能让她们自己去猜，然后给你提出独到的见解。至少从结果来看，你们还算是成功了。”


    “听你说出这种话，实话说，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孙飞阴沉着脸说道，“看样子，你似乎比她们知道的事情还多，而且……你到底是不是我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那个爱丽丝，还是一个问题。”


    爱丽丝淡然一笑，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孙飞的脸颊说道：“我当然不是你在这个世界遇见的我，但我是你的妻子这一点仍然不会改变；就像你虽然转生了两次，但你对于精卫而言，仍然是她的夫君一样不会改变。”


    孙飞目光平静地凝视着爱丽丝，沉声说道：“看样子你似乎确实知道相当多的东西。”


    爱丽丝没有直接接下孙飞的话，而是转过身来，沿着集市的街道向着另一边走去，同时轻声说道：“人生，轮回，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我们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寻找着能够打破平衡的契机，”


    在爱丽丝说话的时候，周围的集市的喧闹声忽然间在孙飞耳边变得小了下来，只有爱丽丝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清晰地回响。


    “这种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很难再次让它回到平衡的状态。被破坏的轮回，也会瞬间土崩瓦解，最终让整个轮回分崩离析，让整个世界消逝殆尽。”爱丽丝轻声说道。


    周围的景象此刻也忽然间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云层，一如从前孙飞记忆中的白色云层一般，好像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孙飞，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打破规则的人，尽管你没有记忆了，但是历史会记得你的所作所为。”爱丽丝平静地说道。


    孙飞略一眯眼，沉声问道：“这是我前世还是医仙时候的事情吗？我打破规则和你所说的轮回命运有什么关系？”


    “嘘，”爱丽丝将右手食指竖在自己的小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请听我说完，很快你就会理解了。”


    孙飞张了张嘴，虽然很想尽快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爱丽丝这样子似乎是打算继续这样墨迹下去，让孙飞不得不等她娓娓道来。


    爱丽丝一边向前一步步走着，一边低声说道：“千年之前，那时候精卫的医仙头衔刚易主给你，你们便一同钻研医术的极致，尤其是如何创造出一个纯粹的生命体。在进行这个过程的途中，你偶然间发现了破坏规则的力量，而你们利用这种力量遭到举报，随后便被迫逃向人间，却不料在半途遭到追杀，双双身死。”


    “随后，你们虽然转生成人，并且幸运地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但不幸的是你们的能力早已不是当初在仙界时的实力。由于得罪了一些大家族，遭到了各大家族的追杀，在这个过程中，转生后的你身死，而精卫则是藏匿了起来，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一直等到千年之后的那一天。”


    “而之后所发生的事，正如你所经历的那般，但最后的结局却有着很大的不同。你应该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因为你的种种行动，以及事件的种种发展，都完美地避开了最糟糕的发展。”


    “但是，”爱丽丝忽然一顿，随后转过身来，一偏头道，“这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从不同世界的结局来看，这些世界，最终都走向了毁灭。”爱丽丝望着孙飞平静地说道。


    孙飞顿时一愣，眯起眼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之后就世界末日了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末日即将来临。并且，世界的末日并不是由于这种打破规则之力的暴走，而暴走的原因，则是精卫的行为与你的行为都过分干预了世界的规则，让这个世界产生了无法弥补的漏洞，所以就需要对此进行‘清洗’。”


    “你，精卫，你们所做的事直接导致了整个世界规则的崩塌，就像那微妙的平衡点一般，是你们让这个世界的轮回逐渐分崩离析，而这个世界……也理所当然地即将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