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四章：难以抉择

    就在这时，白芊莹接到同事的联络，象征性地应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白芊莹连忙走到孙飞身旁，焦急地说道：“孙飞，你动作快一点，上面打算把这片区域的居民进行紧急疏散，现在正打算把工程车开到这附近来。再拖下去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孙飞点头道：“没关系，你已经帮我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了，去忙你的吧。”


    白芊莹轻轻张了张嘴，随后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低声说道：“青缘他们，果然还是……”


    孙飞淡然道：“嗯，他们现在大概……”


    孙飞的话刚说到一半，三道金色的光芒忽然从地底的坑洞飘了上来，汇聚到了孙飞的天灵穴中。


    一阵强烈的暖意瞬间流遍自己的全身，原本几乎消耗一空的玄气，在功德金光补充之后，竟然不仅被补充至充盈的状态，竟然还让自己的修为一口气提升到了第二层的圆满境界。


    孙飞顿了顿，轻轻点头说道：“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为他们所信任的那个男人付出了生命。”


    白芊莹叹息一声，看到旁边地面上已经粉碎的天空之蓝，顿时一愣，神色有些怪异地看向灵姬道：“等等，难道，这个女孩是你从宫殿里……”


    “秘密。”孙飞淡然一笑，打断了白芊莹的话。


    “既然，既然你能救下这个女孩的话，为什么不救青缘她们啊！”白芊莹忍不住喊道。


    孙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不明白。难道我救了他们，他们就会把我当作救命恩人了吗？他们本来就已经做好了为梦龙誓死守卫秘密宫殿的决心，如今只能说他们死而无憾，如果我还要救他们，那只是对他们的不尊重而已。”


    “可是，那……那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女孩？”白芊莹仍有些不死心，咬了咬贝齿道。


    孙飞拍了拍灵姬的脑袋道：“她跟那几个人不同，她是被梦龙关在浮空殿里的受害者。因为她……跟我有些渊源，所以我才会救她。”


    “把手拿开，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灵姬不快地抬手将孙飞的左手打开，嘟了嘟嘴嗔道。


    孙飞耸了耸肩，看向白芊莹继续说道：“说了关于我的事情，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现在，你的杀父之仇已经报了。我之前也说过，既然你这么讨厌修炼者，就此放弃修炼也不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我们之间的合作呢，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么，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白芊莹顿时一愣，皱起眉头看向地面，思考了起来。


    良久，白芊莹叹息一声道：“我现在脑子还很混乱，过几天我再找你吧。”


    “这样也好，那我就先走一步，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啊，对了，这一次你又立了大功，看样子离升官已经不远了，哈哈！”


    孙飞一边笑道，一边转身向小巷外走去。灵姬见状，也紧接着跟在孙飞的身后离开。


    白芊莹目送着孙飞的身影逐渐在眼前消失，内心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杀父之仇已经报了，但是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却如同一把锁一直禁锢着自己。


    如果继续在修炼这条路上走下去，那就与自己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如果就此放弃，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也就意味着自己今后很有可能与孙飞再也找不到任何接触点。


    恐怕今天这最后一别，就是永别。


    想到之前与孙飞虽然时间不长，但记忆犹新的一个个画面，尤其是在自己几乎陷入到绝望的深渊时，孙飞站在自己的面前向金蝉蛊主宣战的那一幕，依旧在眼前历历在目。那段简短的话语，也在耳边不停地回响。


    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没想过会和这个混蛋建立这样的关系，明明一开始就想着解决了这件事就立刻与孙飞分道扬镳，再也不和他扯上关系。但是这一切都来得太快，结束的时间转眼间就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个选择……究竟该怎样做才好。


    ……


    孙飞带着灵姬走出小巷后，向四周看了看，果然，由于警方的封锁，这附近已经基本没什么通过的车辆了。


    灵姬跟在孙飞的身后，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般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惊讶地说道：“这，这就是现在的世界吗？我有点……有点感觉像在做梦。”


    “你是做了两千年的梦啊，只不过，现在梦醒了。我也没指望要你一口气接受现在这个世界，总之，先熟悉熟悉现代人的基本生活方式吧。”孙飞撇了撇嘴说道。


    “哈，现代人，说的好像我是个老古董似的。这……这长着看着像轮子的东西叫车我还是知道的！”灵姬涨红了俏脸，指着一辆停在路面的小轿车说道。


    孙飞哈哈一笑道：“好吧，姑且算你说对了。话虽如此，这附近现在有不少警察在警戒，被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我记得……你是可以用你的气凝成翅膀的对吧？”


    灵姬一撇嘴道：“哈，你不是彰显着你是现代人很厉害吗，那倒是用你们现代人的手段让我开开眼啊。”


    孙飞无奈地说道：“好，好，迟早会让你开眼。只不过，现在这会儿可没工夫让你开眼了。我倒不是怕我们被看到后盘问，我只担心你的身份现在说不清楚。嗯……现代人在户籍这方面是非常严格的，只要查一下你的相貌，就知道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


    灵姬吓了一跳，惊讶道：“你，你不是在骗我吧？”


    “骗你干什么？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你被发现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嘿嘿，现代人的武器，可是足以一下就把你打成灰烬的。”孙飞坏笑着说道。


    孙飞的威胁对灵姬起到了奇效，出于不安，灵姬最终还是向孙飞妥协，用气凝结出翅膀，拉着孙飞飞到了天上。而孙飞也用巫隐将自己和灵姬的身形都隐藏了起来。现在孙飞能一次保持巫隐十二个小时左右，就算需要隐藏两个人也能够支撑六个小时，对于两人而言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孙飞指挥着灵姬飞到了仁灵堂。刚一推开门，孙飞就看到正在对账目的曲艳，立刻说道：“曲艳，你有能给她穿的衣服吗？”


    曲艳见孙飞忽然走进店里，身后还跟着一个好像刚从电影片场里走出来的少女，又听到孙飞这冷不丁的一句话，顿时有些混乱，皱起眉头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别问了，先给她找一身合适的衣服穿吧，之后我会向你解释的。”孙飞抬手打断了曲艳的问题道。


    曲艳心里仍然有无数个问号，但看到孙飞如此坚定的样子，只好强压下疑惑，对少女微笑着说道：“那好吧，我这里正好有几件高中时代的衣服，原本是从家里搬过来的时候无意中带上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跟我上来吧，小美女。”


    “嗯，谢，谢谢……”灵姬在面对陌生人的好意时，完全没有面对孙飞时的那种不讲理，而是显得十分拘谨，轻轻地点了点头，发出的声音也是细若蚊蝇。


    “好了，跟她上去换身衣服吧。”孙飞轻轻一拍灵姬的右肩说道。


    在两个女孩上楼之后，孙飞也紧接着上楼，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现在孙飞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向九垣镜之中的阮樱告诉这件事。


    由于九垣镜中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基本上是以十比一的比例流逝的，因此两个女孩换衣服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自己在九垣镜中走一遭了。


    进入九垣镜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无比轻松地解决掉了前三波敌人，孙飞再一次进入了第四关。


    阮樱出现之后，一如既往地打了个哈欠。看到孙飞没有战意后，阮樱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孙飞伸出双手，缓缓说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只是想对你说一件事。”


    “哈，你这人真麻烦，就算你再怎么试探，也不可能靠这种小伎俩战胜我的。”阮樱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孙飞摇了摇头道：“不是这种事。今天……我见到了你的妹妹，她现在正跟我一起生活。”


    “妹妹……你指的是我的母亲与饕餮所生之女吗。”阮樱想了想，平静地回应道。


    孙飞无奈地笑道：“我猜你也是这个反应。你那时候早就已经被逐出部落了，与父母都没有联系。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你有这个妹妹的？”


    阮樱叹息一声道：“升天之后，我托熟人打听了一下母亲的消息，这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遇到了她。既然我已经身在九垣镜中，对外界之事便不再关心。只是，我奉劝你最好当心一些。”


    孙飞顿时一愣，疑惑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