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瞳
洞府内。
白羽伸手在左眼周围摸了摸，左眼给他的感觉没有丝毫变化，眼中的事物也和原先一模一样。
而这张脸他也并不陌生，完全就是他穿越前十八岁左右的模样。
“事已至此，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
白羽苦笑。他心念一动，体内玄力如汪洋般汹涌灌注到左眼。
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红光一闪，眼中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他眼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暗淡了下来，变得极富有层次感，空气中游弋着许许多多散发微光的粉尘，煞是梦幻。
眼中的景象让白羽欣喜万分，他已然意识到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就是平日里修炼时吐纳吸收的玄气了。”
白羽赶忙低头凑近铜镜，打量着自己眼睛的变化，他看到自己左眼有一大一小两个瞳孔，深棕和赤红相交，赤红色明显要大上一圈，有着若隐若现的红光明暗不定。
当看到这只眼睛时，白羽莫名心神荡漾，这张脸分明没有什么变化，但白羽就是觉得很奇怪，有种娘了吧唧的感觉。
不过此时他真正让他在意的不止于此。
“重瞳？！”白羽骇然，“这么不凡么？”
他见猎心起，突然很好奇自己是个什么颜色，于是他抬起手掌，手掌周围缭绕着玄色的气团，像是一层纱衣，阴气森森的，与此前薛灵官给他的感觉别无二致。
“呵，这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白羽催动体内气旋吐纳，周围星星点点的微光开始化作长流朝着他汇聚，眨眼之间便被他自身的玄色同化。
白羽从中得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信息，玄力是没有属性的，有属性的只是武者本身。
或许……以后随着我的阅历增长，我也能做到料敌先机也说不定？能知道对方的功法是个什么属性总比一无所知要有优势吧。
说是这么说，但白羽也清楚这个能力其实很鸡肋，因为神魂只要足够强大，就能做到先知先觉，便如同他先前能够察觉到薛灵官的存在一般。
“不应该就只是如此吧……”
白羽正这么想着，目光在洞府中游走，当落在八角形状的天时上时，瞳孔骤然收缩！
此时他的眼中赫然呈现着完全不同的两种画面，右眼是再正常不过的天时，八角尖尖，还是原来的样子。
至于左眼中的画面，天时已经变成了由一个个玄纹构筑而成的繁复法阵！散发着淡金色的微光。
白羽快步走到桌前拾起天时，仔细观察着上面的阵法，这些玄纹看似繁琐，白羽却是依仗着神魂强大，没用多少时间便全部记了下来。
“可惜宋元的记忆中，对玄纹的涉猎少得可怜，虽然知道这是玄纹，却无法解析其中玄妙，我只能是囫囵吞枣，先记下来再说。”
“不管怎么说都是捡到宝了！这简直比三勾玉的写轮眼还牛逼！”白羽眼中喜色浓郁，脑子灵光乍现，“好好好，有了这个能力，我卡卡羽分分钟就能将洞府阵法看穿！”
当然，看穿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就是另说了。
若是忽略掉阵法涉及的地理天象、法则阴阳，或可将玄纹比作文字，玄阵便是一段由文字构成的句子，即便你将所有字背下来，不解其意也是枉然。
可就在下一刻，白羽左眼突然一阵抽痛，像是有无数触手撕扯着他的神经，头像是要裂开般疼，痛他眼前发黑。
“玄力耗尽了么……好吧，耗蓝也和写轮眼有的一拼。”
忍受着左眼的抽痛，白羽盘膝吐纳恢复着耗尽的玄气，嘴角的弧度却是难以遏制的疯狂上扬，痛并快乐着。
白羽已经是能想象到，等日后自己玄纹造诣加深后，拥有此眼的他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玄纹天师么？未尝不可。”
……
当天下午，薛灵官抓着一群人回到了洞府中，将人关在地牢后，他召见了白羽与紫鸾二人。
在见到两人身上的伤口后，薛灵官松弛的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小惩大诫，若是只有疼痛才能让你们清醒，本座丝毫不介意。”
白羽紫鸾二人慌忙跪地，连称不敢，再三保证和苦苦哀求后，才求来了解药。
而后薛灵官脸上笑意浓浓，又一次离开了洞府。
白羽和紫鸾站在一起面面相觑，眼中杀意更浓。
……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羽开始了闭关修炼。
他每天都在使用从宋元乾坤袋中得到的三百二十八枚玄石，玄色气旋丝毫没让他失望，依旧是来者不拒，不哭不闹不爆炸，以极其稳定的状态尽数转换，效率高的可怕，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便从凝气三层一举突破到了凝气五层！
这种速度很明显不合理，但所谓债多不压身，白羽对于这具身体的古怪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也没什么坏处，他也懒得在这种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上钻牛角尖。
饶是如此，以他凝气五层的修为，在这洞府中依旧是谁都打不过。
不过他也不灰心，依旧是每天坚持修炼，日夜不辍。
之后白羽又掌握了气合斩，修炼了《噬魂摄魄诀》，重心也从《阴阳合欢功》放到了《噬魂摄魄诀》上。
总结宋元过往经验，白羽很快便将噬魂摄魄诀修炼到了第一层炼魂的境界，这也让他原本就远超旁人的神魂变的愈发强悍。
“按照宋元的记忆，噬魂摄魄诀共有五层，是能够供武者修炼到辟海境的高级功法！
前三层分别为炼魂；摄魂；噬魂；如今我掌握了第一层炼魂，下一层摄魂却是需要活人练手，当然，妖兽也行。
只可惜洞府中有结界，除了阵法中的那些怨灵外便没了游魂，根本就没办法供我实验。”
白羽难免失落。
顾名思义，第一层炼魂便是可以炼化游魂为己所用，摄魂则是直接抽取活人神魂，噬魂自然就是能够吞噬他人魂魄，增长自己的修为。
当然，前两层功法虽然邪性，但并不会影响修士心志，可一旦修行到了噬魂的阶段，大量吞噬他人神魂，很容易便会导致武者性情大变，发疯暴毙也是时有的事，所以炼魂宗弟子噬魂往往都需要一个不短的缓冲期，用来巩固沉寂，等确认自身稳定后，才会继续噬魂。
也是因此，薛灵官才离不开白羽的血液。
而炼魂宗修士必备的法器魂幡，薛灵官自然不会放心的交给一众弟子，只有每每外出离府时，他才会将法器还给众人，且宋元等人配备的魂幡只是最为基础的十魂幡，完全无法与薛灵官手中的万魂幡媲美。
而这也是直接导致宋元等人修为精进缓慢，如今才不过洗髓境的真正原因。
再说功法，白羽之所以放弃《阴阳合欢功》原因很简单，一来是他不愿暴露，二来是他很清楚这部功法并不适合自己。
这其实是一部非常适合女子修炼的功法，男子精元有限，修炼起来反倒不如女子得心应手。
“即便是坚挺如我，一想到功法后期也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毕竟牛就只有那么一只，要开垦的梯田太多是迟早会累死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男子就不适合修炼阴阳合欢功，只是与女子知交遍天下不同，男子修炼此功往往都走的精英路线，而白羽显然不符合。
所以在多方考量之下，白羽才更换了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