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先下手为强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这么压抑的环境中，我对风姿绰约，又达成管鲍之交的美人下意识有所亲近，也是很正常的吧？
幡然醒悟后白羽在心里为自己小小辩解了一句。
灶房中的紫鸾却也是发现了他的到来，面色是愈发黑了。
她没好气的哼道：“怎么？如今换了副躯壳，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
“神魂损耗太大，睡得沉了。”白羽解释了一句，说着已经迈步上前，系上围裙。
看着乱七八糟的灶台，白羽叹了口气，“这菜切的，一言难尽呐。”
紫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摘了围裙袅娜着洗手去了。
“先天境修士还需食五谷杂粮？”
紫鸾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看着白羽将自己切过的菜又重新过了一遍。
“日子已经过的没个人样了，总归是要在其他方面，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些。”
“明白了。”
滋啦！
将五花肉倒入锅中，煸出油后来回翻炒几下，白羽又将配菜倒入其中，调好味道，又向锅中倒入了些许水，最后将锅盔铺在菜上，盖好锅盖。
做完这些，白羽提起围裙擦了擦手。
“这就好了？这能好吃么？”
“就当换换口味吧，等出锅后就知道了。”
白羽一听便知紫鸾是在有意寻找话题，他走至对面坐下，随口说道：“以前没干过这种粗活吧？”
紫鸾摇摇头，“不曾。”
“不知师娘日后有什么打算？”白羽话锋一转，“可别和在下说什么你已经认命了。”
“呵，徐淼是怎么死的我可还记得呢，今日之前你还说要鞠躬尽瘁好好表现，争取得到原宥，你觉得我会蠢到相信你？”紫鸾语带冷笑，很是不屑。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徐淼那个善妒的蠢货又怎么能和师娘相提并论呢？”
白羽脸上堆笑，“况且在下也不需要师娘信任，恰恰相反，我只是想要给师娘一个机会。”
“你？给我一个机会？”紫鸾嗤笑。
“咱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不信你意识不到你我如今的处境，不过都是被圈养的猪猡而已。”
“事到如今左右都是死，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沉默许久，紫鸾纤手翻过茶盏提起茶壶，为白羽添了杯茶。
“不妨说说看。”
“下一次的闭关，就是你我的机会。”白羽将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说出了让紫鸾难以置信的话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他！”
“反杀他？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紫鸾心中一颤，此前她从未想过要反杀薛灵官。
以往她所想的都是逃离，毕竟在薛灵官的主场中，她可没有与其一决雌雄的打算。
所以当初在薛灵官闭关时，紫鸾才会想着吸了白羽的元阳突破后尝试自斩神魂逃离。
阴阳合欢功第四层可通过采补壮大自身神魂，只要阴阳合欢功突破，她的神魂也会随之壮大，若是她自斩神魂而不死，便可通过采补的方式一点点恢复。
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恐惧，紫鸾完全没有信心战胜薛灵官，故才愿意赌一把，赌自己阴阳合欢功突破第四层后，自斩神魂不会身死。
“既然老七，不，我的血液能克制怨灵，若是他饮下我的血，在遏制怨念的同时也是削弱他的实力，这恰恰是杀他最好的时机！
想一想，当时他老人家喝下我血液的时候，那种时刻被压制的感觉是不是减轻了许多。”
“什么？”
紫鸾心中一喜，经由白羽这么一提点，她认真回想后发现确实如此。
我原以为这是他在专心吸收导致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时仅仅只是那么一点便让薛灵官的力量出现了波动，按照他以往闭关期间所需的量，我敢肯定，他的实力一定不会超过先天五重。”白羽张口就来。
“这么厉害？当真能压制这么狠？！”紫鸾心惊不已。
先天圆满和先天五重，看似不过五重差距，交手时却是天差地别。
白羽心中了然，对方动心了。
交谈时让对方忽略掉自身弊端而着眼于利益，恰恰是他最为拿手的。
“我亲眼所见，这血液能将阵法完全失效，即便什么都不做，洒血便能遏制他的部分手段，压制五重修为自是不成问题。
唉，人家都是避之不及，他老人家倒好，竟是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东西养在身边。”
望着含蓄微笑的白羽，紫鸾快速在脑海中思忖，片刻后她摇了摇头，面露失望，“不行，我还是打不过他。”
“师娘的功法，如今这般用法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你的意思是……”
白羽笑了笑起身，不疾不徐来到灶台旁，掀开锅盖将饭菜打入碗中，走回石桌前，将盛满饭菜的碗推到妇人面前，并贴心的递了双筷子。
“若是将四位师弟全做了薪柴，不知师娘的修为能达到何种境界？”
紫鸾面色一变，心惊于此人的狠辣：“好狠的心肠，以往倒是我小觑你了。”
“无毒不丈夫嘛，我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白羽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补充道：“若是有了他们助力，这次师父闭关，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紫鸾也不是什么善人，听到白羽的话后便将几人的生死抛之脑后，于心中反复推敲此事的可行性。
就目前的信息来看，若是成了她还真未必会怕薛灵官，虽说这几块老料是差了些，但说不得吃干抹净，也是能将阴阳合欢功突破至第四层，更是能够让她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强行提升至先天七重。
阴阳合欢功极为特殊，它能将采补所得积于体内慢慢炼化，也能在瞬间引爆让武者在短时间内阴阳并存，短暂获得超越自身的力量。
所以合欢宗内才会养许许多多的炉鼎，这不仅仅是修炼所需，更是有可能在绝境中保命。
念及于此紫鸾又不免多看了白羽两眼，若非是这幅身躯太过古怪……
收束念头后紫鸾明媚一笑，顾盼间双眼似有紫气弥漫，她望向白羽，魅声道：“宋道友，你为奴家这般着想，究竟所图为何？”
嗡——
白羽神魂轻颤又一次发出提示，他心下一凛，回忆着记忆中宋元受到魅惑时的猪哥模样，适时露出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
“不过是求一个自保，只希望圣女大人能发下道誓，在脱困后收我入合欢宗门下。”
说着白羽身子愈发靠前，双眼迷离的望着美妇娇颜，作势便是要亲吻。
紫鸾咯咯笑道：“好说好说。”
……
短暂交谈后两人分手回府，白羽快速入定开始修行吐纳。
结果他刚入定不久，便听得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嚎。
白羽毛骨悚然，这声音凄厉的不似活人，他手脚并用起身就朝着紫鸾洞府走去。
来到洞府外，哀嚎声愈发清晰，白羽望着状若疯魔的紫鸾不由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