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呼喊,人群之中,不知多少尖刀利刃飞身就来。

  那进得人群来捉拿放炮之人的那一队人,却是哪里知道自己走进了贼窝一般,四面八方都是利刃来杀,一时间血光四溅,

  甚至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然就倒在血泊之中。

  码头之上,有人已然反应过来:“快快护住相公!”

  更有人在喊:“杀贼杀贼!”

  朱勔麾下庄客,在场至少有七八百号之多,本已把朱勔团团围在中心,此时忽然打将而起,码头外围,一柄柄利刃就要冲杀而来,便是无数长枪立马挺立而起。

  可见,平常里这些人还是有过一些基础战术的训练,只是这些人皆未着甲。

  他们本不是军队,倒也不是说朱勔敬畏律法,不敢私自藏有甲胄。

  而是这些人平常里主要的用处,就是欺压一下百姓,做一些巧取豪夺之事,比如抢一抢方腊的漆园树木之类,方腊虽然出身不高,但本也是有身家的人,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提头卖拼命。

  朱勔这支私人武装,便也没有着甲的必要。

  且甲胄奇贵,真配置起来,便是一笔巨款,江南本是富庶之地,且是文风鼎盛之地,这里以往从来不曾出过什么大贼,朱勔之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要用庄客家丁与人打仗。

  所以,朱勔麾下庄客,并无甲胄,也无什么强弓硬弩之类的东西。

  只看码头之上的那些贼人,当真不乏悍勇,即便面对长枪林立,竟是也有人奋勇向前去杀,且那些奋勇之人,还真就是本地太湖贼。

  兴许是这些人头前刚刚知道自己今日是来杀朱勔,便是热血上头,着实是朱勔在这江南之地,过于天怒人怨,不知多少人恨之入骨。

  只是冲动之下,好几个悍勇之辈皆被长枪如林扎得血肉模糊。

  一时间,码头上的贼人,好似还真打破不得朱勔庄客的护卫圈。

  这也让刚才惊骇了一番的朱勔心中一定,便是开口大喊:“快快把这些贼人全部绞杀!”

  朱勔着实有些吓到了,便是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苏州城今日会出现贼人。

  方腊之贼,不是还在围困杭州吗?

  却是朱勔身后忽然有人大喊:“快快快,水上也来贼了!”

  朱勔转头去看,立马又是大惊失色,这河道水面之上,稍稍一不注意,忽然就出现了无数的船只,近处的已经就要登岸了,远处的也蜂拥而来。

  第一艘船已然就有人上岸来,瞬间跳出二三十人。

  朱勔抬手指着,便是大呼:“快快快!这边这边!”

  自是又有许多庄客转头来,连忙往水面而去,却是这番,没有了紧密的队列与阵型,就看那上岸之贼好生悍勇,一柄钢叉在手,迎着庄客就去。

  一柄钢叉,见人就叉,动作迅捷非常,一叉一个,连叉几人倒地。

  便是仅仅这一幕出现,奔往水边的庄客皆是脚步一止,脸上皆是惊恐模样。

  拿手持钢叉的汉子,正是阮小七,他刚才就在河对岸打渔,还真打了不少鱼,若是今日无事,他还真能卖个不少钱去。

  一旁费保便是呼喊一语:“兄弟好武艺!”

  倒是那阮小七并不答话,只点了点头,脚步飞快而去,那庄客们不上来了,活阎罗阮小七自是追上去再杀。

  费保也不居人后,几个跳步去,一柄钢刀在手,见人就砍!

  身后登岸之人,也是越来越多,头前去迎的庄客,显然都有胆怯。

  朱勔看得庄客不敢向前,急得呼喊连连:“上去杀贼,把贼人赶下水去。”

  边呼喊着,朱勔也是团团在转,外围有贼在围,码头水边来贼无数,好似一时之间陷入了包围一般。

  就看那水中来的贼人,当真狠厉,几个照面,已然又杀得庄客们连连再退,哪里还有什么紧密阵型。

  朱勔已然也在退去,退到身后那无数庄客之中,便是有人大喊:“快,快带相公冲出去,快带相公回城里!”

  倒是也还有几个心腹,拔出腰刀,拉着朱勔,当真往码头外围挤去。

  只待朱勔挤得几番,一时间阵型稍稍有了散乱,就看码头外围之贼中,蹦出一人来,手持朴刀,一马当先在砍,正是太湖蛟卜青。

  便是一刀而下,砍倒一个长枪,便是往前再去砍……

  不知哪里有人射箭,卜青头前,忽然一杆箭矢钉来,当面钉死一个,这般技艺,太湖贼里还真没有人熟练。

  便是卜青知道,这是那个扬州小哥,当然,如今更知道那小哥可不是扬州人,那人乃是大名府浪子燕青,相扑绝技高明得紧,还有一手极好的弩射之术。

  卜青心中大喜,便是正要把这长枪阵打出缺口,这边在砍,身后那箭矢连连在来,瞬间,眼前长枪阵便是破绽一片。

  卜青更往前去奋力劈砍,心中所想也简单,今日在此杀了朱勔,便是这条命豁出去,也值得了。

  朱勔在何处?

  他正在人群里往外挤,却忽然感觉挤不动了,头前之人似乎也在往后退,一时间好似乱作一团。

  只管踮起脚尖去看一眼,码头外围的贼人,四五百不止,身后上岸的贼人,三四百之多。

  朱勔被团团护在庄客人群之中,已然有些手足无措,这辈子他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又听身旁之人来说:“相公,快快蹲下,有人暗箭伤人!”

  朱勔当真听话,立马抱着头蹲了下来,喘着粗气,拼命去喊:“快,冲出去,回城里回城里!”

  忽然朱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喊:“快,派人去请那苏将军来救!”

  这些贼人当真凶悍,难怪这些贼人在南边肆虐州府无人可挡……

  怕是唯有那北边来的苏武,兴许能挡一挡这些不要命的贼寇。

  朱勔是只管喊,抱头蹲着,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得到无数的脚步如潮水一般,一会儿这边拥挤来,一会儿那边拥挤去。

  却是忽然朱勔又感觉到了后面的人在挤压自己,便是也知道,登岸的贼寇也当真杀近而来。

  好在,好在身边这一圈人,平日里最是心腹,护在左右,倒是稍稍有一点安全感。

  也听得他们在喊:“冲啊,杀出去,护着相公杀出去,重赏,一百贯,每人一百贯!”

  如此话语一喊,好似当真有人听在耳中,奋起了一把子力气,身边那拥挤之感陡然松了松。

  却是不到片刻,拥挤之感又回来了。

  朱勔蹲在地上,被人一会儿挤来一会儿挤去,身形已然蹲不稳,唯有稍稍站起,便是生怕当真倒地被人踩踏。

  只听得身边之人,这个也喊:“杀啊杀啊!”

  那个也在喊:“护着相公,杀贼杀贼!”

  朱勔便是站起身来,也不敢当真站直,只管把头埋在前后之人的背后,便是当真听得有那箭矢嗖嗖在射。

  阮小七在里,一杆钢叉不知插死了多少人,便是心中也畅快不已,打了这么多次仗,第一次感觉如此畅快!

  杀人只若切瓜砍菜一般,以往哪里有这般舒服的战阵?

  那卜青在外,大朴刀不知砍杀多少人去,更有话语在喊:“我等乃太湖豪杰,今日只杀朱勔,旁人扔了兵器自去,定不乱杀无辜!”

  这台词可不是卜青自己临时想的,而是早早就定下的,便是卜青一喊,所有人都跟着喊,只管丢了兵器,自是放人离去。

  呼喊之声此起彼伏,没想到,迎面之人,当真有人把兵器往地上一扔,举手就说:“放我走放我走!”

  却是当面之贼当真说话算话,对着那人的兵器也微微垂下了。

  那呼喊的庄客见状,立马迈步而去,走进贼人人群之中,当真没人杀他!

  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四五步之内的瞬间,那人弃兵而逃,竟是也无人真去阻拦。

  就看卜青朴刀再去,当真也是有一身好武艺,就要再砍,不等他兵刃砍下去,就听眼前一人惊呼:“我也走我也走!”

  卜青朴刀一偏,却把这人旁边那人砍杀当场,当真就放了眼前之人。

  连卜青自己都愣了愣,却是这江南之地,已然是闻贼色变,那方腊之贼,到得哪里,州府也好,县城也罢,无不望风披靡。

  这江南之人心,着实已然烂透了,当真两个月左右,几十城池都落贼手,其速度之快,那是不可想象的。

  便是方腊把这几十个城池都走一遍,两个月都走不完。

  这般军心民心之糜烂,大概就是卜青眼前这种场景。

  瞬间不知多少人扔下兵器就跑,却又哪里指望这些人真给朱勔卖命?

  便是连远处的燕青一时间都愣了愣,本以为会是一场血战,哪里知道朱勔麾下私兵,连昔日梁山的喽啰都不如……

  燕青心中也想:叔父那般仔细谋划,各种细节都有布置,乃至事若不成如何收尾都布置得妥妥当当,当也万万想不到是这般场景……

  就看那庄客成群结队弃兵罢战,一瞬间局面还有些乱了起来,燕青心中大急,生怕那朱勔也趁乱逃了。

  便是站在高处到处去瞧,那朱勔衣装不同,只管人群中去寻,便是他真趁乱在跑,燕青也当奋力上前去拦。

  倒是燕青多虑了,朱勔他没看到,但是朱勔身边那一圈人,衣装皆是不同,他倒是看到了,还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眼。

  朱勔躬身在亲信护卫之中,忽然感觉头前拥挤的压力陡然一减,他自以为是头前已然冲出去了,只管大喊:“快快快,护着我,快走!”

  他只管埋头去走,身后压力越来越大,只感觉有人推着他在走一般,他便脚步更是加快。

  却是头前不远忽然一声哀嚎,前面脚步皆是一止,他自己更是埋头一下撞到了前面之人的背上,朱勔便是喊问:“怎么回事?”

  “相公,贼人在前面堵住了!”

  “杀出去杀出去!”朱勔不止在呼喊,还拼命去推前面那人的后背,只想快走,回城池里去,回了城池就好了。

  城池其实不远,城墙之上,也有许多人看得是目瞪口呆,有那守城的军汉早已在喊:“有贼有贼,城外有大贼!”

  你道如何?

  城墙之上,一片大乱,城外当真打杀起来了,城墙之上,皆是一片煞白脸色。

  不是十年,也不是一百年,这苏州城不知多少年没见过打仗了。

  更是而今四处传言四起,只说那方腊贼如何如何凶残,如何如何悍勇,如何如何无敌,便是所向披靡……

  城头之上,慌乱之间,有人在喊:“快去关城门,大贼来了!”

  有人下城去,竟然头也不回往北就跑。

  有那军将更是下城楼,打马就奔,不是奔出去救,而是往家奔!

  只待府衙也收到消息了,府衙之中,更是乱做一团,那知府名叫邓文,只听得消息来,说是贼寇从水路而来,已在城外……

  邓文更是吓得拔腿就跑……

  苏武当真是不在当场,没亲眼看到这般景象,若真让苏武当面看到了,他大概只有一个念想,这大宋朝不亡,当真天理难容。

  却是杭州那边还有一个消息马上就到,杭州知府赵霆,弃城而逃了!

  杭州已落贼手,此时此刻,方腊已然称为圣公,就在杭州立了朝廷,正儿八经,改元“永乐”,正在大封群臣,三省六部,一应俱全,正儿八经立国了。

  此时苏州城内,更是一片混乱,当兵的在跑,当官的也在跑,百姓更是吓得拖妻带子就往北边去奔……

  不过几百贼人在城外,竟是苏州城内就成了这般。

  那赵明诚之辈,整个大宋,那真是多如牛毛。

  城外还在大战,那朱勔在人群簇拥之中,一遍一遍去催促,却依旧动弹不得。

  只听得贼人呼喊越来越近,话语越发简洁:“弃兵投降不杀!”

  兵刃落地的声音清晰在耳,此起彼伏,朱勔已然破口大骂:“直娘贼,平日里我待你们不好吗?啊?没给钱吗?怎么现在都不用命?”

  只有贼人的声音回应他:“只诛朱勔,旁人无碍!”

  朱勔更是左右在喊:“你们带我杀出去,到时候禀奏天子,所有人都得个官身。”

  话语虽然在说,却是只看左右,哪个不是两股战战汗出如浆满脸煞白?便是亲信几人,手中拿着刀,已然抖若筛糠……

  朱勔当真踮脚抬头看了前后一眼,放眼望去,都是那灰布麻衣之贼。

  朱勔视线里,看到了左近不远,码头上一座房屋,平日里收税之处,只管大喊:“进那屋里,快!”

  左右一圈人,连忙拉着朱勔,往那屋里去进,屋里不小,连带朱勔,瞬间用进去好几十人。

  进屋之后,朱勔一口气松不得,一声呼喊来,喊出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谁冲出去请那苏将军来救,我保管他事后得五品官职!”

  谁冲出去?

  谁也冲不出去了!

  倒是朱勔身旁有一人聪慧非常,灵光一闪:“相公,小人假意弃兵投降,出去之后,立马去寻苏将军来救!”

  朱勔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你快去你快去。”

  就看那人丢了兵刃,先出们去,前后皆是拥挤人群,只管往前去挤,挤得几番,就看到了贼人,只管把手一举,脚步往前,还真无人砍杀于他,走进贼人里,脚步更快,片刻当真出去了。

  苏将军,苏将军在哪里?哦……在城南……

  快去快去,只管快跑,这苏州城池南边去,这苏州城怎么这么大……那城池转角之处怎么这么远?

  回头看一眼,不知多少贼人围在那屋前,前后左右已然水泄不通,更不知多少庄客在投降……

  快奔快奔,已然就要奔过城墙转角,回头再看一眼,那屋子好似已然被攻破了,许多贼人往那屋内冲进去,喊杀震天。

  却也想不明白,这些贼人何以这般凶悍?

  更想不通,昔日养得这么多庄客心腹,平日里一个个表现得悍勇非常,怎的临到用时,却都这般不堪?

  便是想着想着,这人脚步依旧在奔,只待一过城墙转角,他便心中大喜,那苏将军当真穿了甲胄,带着一队骑兵打马也来……

  “苏将军苏将军!”这人跳脚挥手大喊,实在是奔不动了。

  那苏将军马匹倒是也快,顷刻就来,便问:“怎么回事?”

  “苏将军快快去救朱相公!”这人躬身撑着腿,气喘吁吁在说。

  却是马背上的苏将军似乎一点也不急,还问:“哪个朱相公?苏州城里哪个相公姓朱?”

  这人闻言一愣,心中立马想起了几日前见面时候,这个苏将军是真的有些呆呆愣愣傻乎乎的,便是立马再说:“还能有哪个朱相公?应奉局的朱相公!”

  却听苏将军还问:“他一个军汉出身,什么官职?岂能称之为相公?”

  这人闻言大怒,便是开口:“你这浑汉,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作甚,速速去救人啊,有贼人在围攻朱相公,你还在此与我说这些无用之言,你怕是不想活了吧?”

  却看那马背上的苏将军闻言一笑,忽然放了缰绳,招招手:“来,你过来,近前一点!”

  这人站直了身形,当真往前走两步:“你还拖沓个甚,快去救人啊!朱相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军汉可吃罪得起!”

  就看那苏将军,把放在右手的长枪换到了左手来握,稍稍俯身,说得一语:“你妈婢也!”

  “嗯?”这人微微一愣。

  就看那苏将军手中的长枪瞬间捅来,这人低头一看,两眼之中,皆是不可置信,怎的……

  怎的这长枪竟是捅进了自己胸膛里?

  就看那长枪一拔,那苏将军还说话:“傻屌直娘贼!”

  就看苏将军身旁一骑往前稍稍夹了一下马腹,一柄硕大的朴刀腾空而下,瞬间就下。

  人头已然滚落在地,那朴刀大汉呸得一口:“狗东西,倒是死轻省了,我家哥哥何等人物,容得你这般猪狗物大呼小叫。”

  “走吧,去看看……”苏武马腹也夹。

  那城墙转角便也过去,只看得好几里之外,码头那边,当真是乱糟糟一团,灰布麻衣的贼人,倒也不多,七八百号而已,围在那码头之上,砍啊杀啊,竟是也放起火来,一时间大火熊熊而起。

  苏武又看了看城墙上,竟是城墙上空无一人,苏武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苏武一夹马腹,马蹄就起,身边骑士四五百号,隆隆而去。

  就看远处那些贼人,忽然转身退走,都往水边飞奔,有人解缆绳,有人上大船,有人上小船。

  片刻之后,大船也在走,小船也在划……

  甚至有贼人直接就往水里跳,游得几番,再上船。

  码头之上,好几处屋子已然大火熊熊。

  苏武快马已然近前去,竟是还有一贼跑得慢,见得快马来,还转头放弩箭,倒是那弩箭准头不行,没射到人,反而钉在一处起火的屋子门上。

  射得这一箭之后,那贼人才飞奔快跑,跳上一艘船上,小船飞快摇去。

  贼人都开船跑了,这可怎么办?

  可就追不上了。

  苏武无奈啊,只得在码头上大喊:“朱节度,朱节度在何处啊?”

  其实苏武知道朱节度就在刚才那弩箭射中的那间屋子里,屋子正在起火,但苏武还是在喊:“朱节度……”

  没想到,那屋子里竟然还真有人答:“朱相公在此处!快开门,快开门!”

  苏武面色一黑,来早了?

  唉……还是出了差错。

  为何来早了?苏武只以为这种事一出,必是苏州城内反应迅速,城中军汉早早就会出来支援,也以为会有那快马飞奔就会来报他苏武去救,苏武想装个模样,装得自己也是心急火燎,也着急杀贼救人。

  也好让城中之人看到他救援得力……

  哪里想到会是这般一个局面,城头上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也没人看他是救得快还是救得慢,城中的军汉也不曾有人出来救援……

  这个大宋,真是个草台班子,苏武知道自己错哪了,便是把这些人想得太好太正常,若早知如此,何必还多演这几番,完全是画蛇添足。

  不过,差错不大,苏武此番计划,容错率极高,乃至后手也极多,其实都用不上了,眼前之事,反倒简单了。

  “朱节度怎么样了?”苏武开口再问。

  “快开门啊,相公被熏坏了。”屋内又有人答。

  苏武这才看到,这屋子外面的两边铜环被一根木棍穿住了,便是门从里面打不开,贼人自就是想着把人烧死在里面。

  既是如此……

  苏武左右环看一周,屋子周遭都被骑士包围得死死,四周已然无人,即便有人,高高骑士阻挡,视线也看不进来。

  苏武亲自下马,武松鲁达跟在身后,苏武更是亲自往前去抽那别住两个门环的木棍,却是木棍还卡在左右门框之上,卡得死死,轻易抽不出。

  苏武顺着缝隙往里看一眼,里面横七竖八到处都躺着人影,浓烟滚滚之下,唯有一个人还在动弹……

  那动弹之人就趴在门缝之处,又是呼喊:“快呀快呀……”

  苏武能快吗?倒也不算慢,左边掰一掰,右边掰一掰,倒是掰开了,里面那人连忙让到一边,让门先开。

  只待门一开,那人就想夺路而出,苏武却先进门去,里面火倒是不大,就是烟多,更是人太多,挤得满满当当满地是人。

  那还能动弹之人其实已然也无力,便是还想再出,苏武闭一口气去再入内,顺手一拖,便把那人拖到身前,一手箍脖颈,一手捂口鼻,却有一语:“朱节度都活不得了,你还这般求活作甚?”

  那人无力挣扎几下,片刻昏懵,躺倒在地。

  门口站有武松鲁达二人,把这屋内情况挡得死死……

  苏武闭着气去,还往里寻了寻,寻的是朱勔,那朱勔竟是也在蠕动,那眼皮半闭半开,抬头好似看着苏武,好似又没看苏武……

  但那朱勔的手却忽然慢慢抬起来了,喉咙里有一种“呃呃”之声,似乎正在求生一般。

  苏武倒也不等,地上捡来一柄刀,几步上前去,有话语:“朱相公啊,何以还自刎了呢?”

  就看那朱勔半闭半开的双眼,陡然睁大起来,好似眼神里有无尽的恐惧,无力伸出来的手,在空中连连在抓……

  苏武能感受到朱勔那求生的欲望之强烈……

  苏武持刀上前,把那朱勔一提,绕过背后,当真帮人自刎,也是躲避血液喷射方向……

  动作飞快,便是这门打开一通风,火势大涨起来,苏武帮人来了一个自刎,立马转身就出,屋里,燥热非常,实在不能久留。

  出门,苏武一脸遗憾:“来晚了,竟是都死了……”

  便是话语一落,苏武又下军令:“快,去那水边射贼。”

  众骑得令就去,临着岸边,不断往河道攒射。

  只待追着射来一路去,这边苏武又喊:“也要救火啊,快快救火……”

  一时间,倒也忙成一团。

  苏武站在大火之旁,慢慢叹口气去,这事终于是成了,自也还有谨小慎微,且看到底还有没有活口。

  杀完朱勔,苏武并未感觉到多少轻松,只有唏嘘,这大宋朝啊……

  苏武转头看了看南方,无有了朱勔这个绊脚石,战事当真该起了……

  (兄弟们,兴许明天早上还有一章,不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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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术

穿越了,但是袁术可以躺平摆烂了,但是袁术变成豪门贵公子了,但是袁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但是袁术袁·路中悍鬼·冢中枯骨·仲氏皇帝·东汉蜜水先生·术!感觉死兆星正在头顶熠熠生辉的袁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那杯蜜水,恶狠狠的向天下宣示——我不是袁术!我,是袁树!

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赵骏在去大凉山支教的路上遭遇暴雨泥石流穿越到大宋皇宫后花园,得知自己现在身处于他最厌恶的大宋,他怒了。他CPU赵祯,辱骂范仲淹,殴打夏竦,当着晏殊的面抄他们父子俩的诗词.....他逼仁宗天团给自己开后门中状元,口水喷在了赵祯脸上,一言不合就在垂拱殿斗殴,毫不掩饰自己对大宋朝的厌恶。他让满朝群臣血压拉满,让对手西夏和辽国血压拉满,更是让赵祯血压拉满。他是神灵和妖魔的化身,也是上天赐予大宋的长久外挂。厌恶他的人称他为史上第一奸佞,喜欢他的人称他为史上第一宰相。另外一方面他取悦百姓,憎恶士大夫和地主,崇尚武力。大宋的软弱在他手中荡尽,大宋的国力在他手中强盛,大宋的旗帜在他手中插满了整个世界!他是赵骏,他在大宋无法无天,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爷是大宋最靓的仔!”

始皇尸变,祖天师也得跪!

【小说创作,平行世界,纯虚构不涉及现实】穿越两千年前,成为千古一帝始皇嬴政。将死之际,为了重生归来,将整个始皇陵打造成炼尸地,两千年后尸变出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开创龙国大一统时代的领导者,功过三皇,德高五帝,后世皇帝之始的,祖龙嬴政!神不自降,有感皆通;圣不虚临,祈祷必应,帝宰诸天,永不毁沦。重申一遍,朕不是要当僵尸,朕是要综领万圣,主宰宇宙,开化万天,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万灵,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

一品江山

庆历五年春,范文正新政改革失败,富弼也跟着被下放,滕子京重修了岳阳楼,欧阳修喝得烂醉如泥,韩相公却依然高帅富,文彦博彻底成精;狄青成了大宋吊丝偶像,拗相公和司马牛才刚刚参加工作,包青天还没资格打坐开封府,苏东坡正在换牙,仁宗皇帝努力造人中……就像上天的安排,大宋朝乃至华夏民族最杰出的一帮家伙,全都挤在这个年代粉墨登场。这是最华丽璀璨、最开明自由的年代,空气都令人迷醉。但还有一个甲子,这个迷人的时代,就要毁灭在异族的铁蹄之下……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有没有幸免的可能?一只蝴蝶,穿过千年的时空,来到了这个流光溢彩的时代,带你阅尽市井的繁华,带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带你与最顶尖的家伙把酒言欢,带你找到所有的答案。只是不知他扇动小小翅膀,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多少改变……

巡狩江山

段氏灭门,危急之时,一头驯养的大熊救走了襁褓中的幼主段琅。而襁褓中,还隐藏着风云天下的影者令牌。<br/><br/>十六年后,喝狼乳长大的段琅成为山林之王。在襁褓中看到三伯的遗书,段琅得知了自己真实身份。<br/><br/>他放弃了山林,这天下才是他段琅的狩猎场。猎者无疆,执剑天涯,谁能称王!

大唐:开局为李二献上避坑指南

大唐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还没有发生。李渊还在纸醉金迷。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密谋除掉最大的威胁。长孙无忌还没喊出:“八百人就八百人”的宣言。一代天可汗李二凤却遇到了一个说自己来自于未来的少年。天真的温禾以为靠着后世的发明,能在大唐混的风生水起。谁知道齐王李元吉手下的一个小小管家,就逼的他差点家破人亡。一怒之下,他决定去抱个大腿。既然你李元吉不做人,那休怪小爷掀翻桌子!温禾来到了秦王府,看着愁眉苦脸的李世民。温禾:“秦王殿下,你想知道大唐未来为何亡国吗?你想知道你曾孙子为什么会被胡人赶出长安吗?你想知道你媳妇,啊不,应该是你儿媳妇怎么篡位成为第一位女皇帝吗?”李世民指了指门外的大坑:“你知道埋你总共要分几步吗?”温禾讪讪一笑:“要不,我们先聊聊大唐亡后,你陵墓被挖,头骨被人当玩物先?”

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袭职锦衣卫百户的裴元,才刚刚上任,就不幸在围捕乱贼时,失身于一位江湖侠女。本以为要在屈辱的回忆中度过此生,谁想紧随其后的一宗大案,却为裴百户打开了全新的世界。

如意小郎君

21世纪双料硕士,魂穿古代。没有戒指,没有系统,没有白胡子老爷爷,连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没有……贼老天,开局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玩?腹中饥饿难耐,心里郁闷透顶,唐宁忍不住抬头竖起中指:“贼……”有一物从天外飞来,正中额头。抱着大红绣球,晕倒之前,他只想问一句:“哪个杀千刀给绣球里塞了石头!”再睁开眼时……有丫鬟笑靥如花:“姑爷,小姐有请!”有女子眉眼如画:“相公,妾身有礼!”书友群:686508501注:本书非历史正剧,轻松使用,切勿较真!

庶子无敌

大梁开平三年,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降临在定国公府,附身于饱受凌虐的庶子裴越身上,从此开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无敌之路。

权宋天下

醉死梦生八百年,醒来后,家已破、国已灭。身处蒙宋的纷乱年代,天下需要纵横,兄弟需要生存不愿在乱世中被吞食,只能为天下而拼杀。

穿越之掉崇祯面前

主角穿越,掉到了崇祯皇帝面前,时间是崇祯十五年三月初,明军主力在塔山之战全军覆没之后,怎么办?

世子稳重点

北宋绍圣元年,楚王世子赵孝骞负手走出了王府的大门,汴京城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辽国西夏对中原虎视眈眈,新旧两党在朝堂上打出脑浆子,年轻的官家有心无力。赵孝骞拽住喜欢看热闹的老爹,看着乌烟瘴气的朝堂摇头不语。苏轼:“好吃好吃!只是这玩意儿你非要叫它‘东坡肉’吗?能不能换个名字?吃着有点瘆人……”李清照:“姓赵的,刚刚你是不是偷牌了?人品何其恶劣,罚酒!”张择端:“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绝对不会把你画进《清明上河图》里的,还坐在青楼里左拥右抱,你要不要脸!”完颜阿骨打:“后背凉凉的,谁捅了我一刀?”某年某日,赵孝骞抬头茫然四顾,哎?所谓的“弱宋”,好像没那么弱呀。可惜的是,官家似乎有点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