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队快骑,从北边而来,从谟葛失人的地盘而来,飞快到得大同城池之下,正在呼喊:“开门,军情送达!”

  这是这段时间常有之事,正是燕王在北激战,诸般军情也好,要调拨粮草的公文也罢,来去极多,城头之上守门的士卒与军校更也习以为常。

  倒是不知为何,今日,这门久久不开,城头上的人也一脸为难,只道:“兄弟稍待,待我禀报上官……”

  城下快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不多想,只是等着……

  等了许久,终于开口去问:“你这上官也忒难禀报了?”

  城上之校尉也答:“兄弟有所不知,来了东京的大官,如今大小事都得向他禀报,那是东京里的宰执相公,自是慢得紧……”

  “什么相公还有我家燕王殿下大?”城下快骑已然有些不快了,但也并不为难城上的校尉。

  “兄弟等等吧……许是那相公要自己来!”校尉倒是猜到了,因为那位相公最近时不时就会上城墙来看,说是巡视城防,不过倒也不为难人,那位相公好似最近心情一直不差……

  “知道了!”城下快骑领头之人无奈,不爽,但也不发作。

  等得许久,还真是那位相公亲自上城来了,亲自来到垛口处,往下去看,左右也看,一语在喊:“我乃朝廷尚书右仆射,什么事,直接说!是不是你们大军就要回来了?”

  城下快骑闻言就答:“正是大军即将凯旋,明日晚间,或是后日大早,定会到达大同,城内要做好一应准备!”

  数万大军路过重镇,自是接待准备的工作极多,怎么也要让大军吃上一顿热乎的好餐食,燕王殿下对待麾下军汉,这些方面从来都是极好。

  就看城头之上的那位相公闻言大喜,似乎盼望多时,却是立马一语:“你回去告诉你家燕王,就说他悖逆之罪,天子与朝堂诸公皆要过问,叫他好生自省,到得城下,更要知罪!”

  “什么!”城下之游骑声音高了几个八度。

  城头上的众多军汉,一时也是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前几日不是还来了捷报吗?

  说燕王殿下在临潢府大胜女真,把临潢府的城池都给打下来了,还得诸多草原部落之拥护,更也还有众多契丹人感恩戴德,那捷报来的时候,正是满城欢庆,众多军汉个个与有荣焉。

  何以大同人这么高兴?其实道理简单,已然经历几番战火,女真人更是打破过城池烧杀抢掠,女真人岂能不是大同之刻骨仇敌?

  怎么转头来,燕王还有罪了?这是问罪之意?

  王黼忽然把自己的脸板住,左右扫视一番,还往下去看:“你告诉苏武,此番朝廷十万大军到此,若他不自省悖逆之罪,定是不与甘休!”

  城下之人都听愣了,那领头之人还没说话,有那脾气火爆的少年郎已然抬手去指:“直娘贼,你是个什么东西?安敢如此话语来说我家大王?”

  城头之上,王黼相公怒不可遏,便也一语:“更也是说给你们这些军汉来听,也要让所有军汉知晓,此乃圣意,乃是天子问罪,尔等若还想安然回家团圆,还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宋子民,就知道此番事情,如何抉择,与悖逆之人为伍,必是罪无可恕,多少功勋也难当其罪!”

  王黼真是在发威了,这一套威势,别说军汉了,连张孝纯都能吓得哑口无言,那王禀更是一语不敢多说,吓几个军汉算什么?

  且也要让这些军汉把话语都带回苏武军中去,在军中传开,好教军汉们都知晓,此番不可行乱事,若是苏武一意孤行,军中无粮哗变,那都是苏武的过错,是苏武让他们走向那般绝境!

  王黼怕就怕苏武到时候严管部曲,以谣言哄骗蛊惑军心,所以,他得把事情都做在头前,让苏武无计可施。

  王黼自还有一语:“尔等军汉,只要不做乱事,此番之事与尔等无干,到时候啊,既往不咎,军功不减!”

  只待王黼一番话说完,城头上的军汉,皆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目光全部聚焦一处,都盯在王黼身上……

  无他,着实不能理解……

  脸上,心中,全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那校尉,连忙轻声与身旁人说:“快快快,快去把总管请来……”

  他们不懂,又不敢多问宰相,自是只能赶紧把自家的王总管请来。

  城下快骑,这回是真听明白了,这大同城好似要不准他们走了,城头上的相公,好似是不准他们回家了……

  领头的人还在皱眉,却有那少年郎已然破口大骂:“直娘贼,奸佞小人,竟敢构陷我家大王,你待着,你待着就是,且看爷爷的刀能不能砍断你的脖颈!”

  王黼闻言岂能不怒?他本不欲与这些浑汉置气,便是这些泥腿汉子,没读过书,不知世理,多言无益,已然是忍过一番了,话语说尽,竟还是这么无礼,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王黼一语来:“大胆逆贼,还敢造次,来人,放箭射杀这厮!”

  王黼军令已去,目光也左右去看,左右之人,一个个呆呆愣愣。

  “放箭啊!”王黼大怒。

  军汉们依旧好似智商不高,听不懂人类话语,呆愣当场。

  王黼怒不可遏,左右去寻,寻那刚才的校尉,左也去看,右也去看,那校尉人呢?

  那校尉自是早已看势头不对劲,稍稍退了几步,躲在了几个军汉身后。

  王黼自也不知那人姓甚名谁,想喊也喊不了,只管再怒:“好啊好啊,我堂堂一个尚书右仆射,还指挥不得你们这些军汉了,岂有此理,当真岂有此理!你们莫不也是逆贼?啊?你们都是逆贼?”

  众多军汉呆呆愣愣,正是相公心中所想,都是傻不拉几未开化的低智之人,被骂了也不知担忧,说他们是逆贼也不知惊惧……

  却听城下又骂:“直娘贼,我定来杀你!”

  也是城下那游骑头领下了军令,直接转头离开,赶紧把事情报到大王知晓才是,那少年郎怒气难止,也得回头快走,只能放句狠话了。

  城头之上,只有王黼在大发雷霆:“你们这些贼配军,不读圣贤之书,不知家国大义,不知社稷之重,枉为人!实乃猪狗不如,猪狗不如!”

  还是那王禀赶来了,左右军汉推开,他躬身往前:“相公恕罪啊,不知何事触怒相公至此!”

  王禀来了,自也是找骂的,就听骂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早早与军汉们下了军令?啊?是不是你背着本相与苏武媾和?我早就知道,你是苏武谋逆之同党,是你不是?抄家灭族之祸也,你安敢如此?”

  王禀自也真是惊惧,只管连连躬身:“相公明察,头前不曾与军汉们说这些事,军汉们自是一时不明所以,哪里有向自家同袍放箭的道理啊,相公啊,这般大事,不提前说清道明,军汉们一时岂敢乱来啊……”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王黼怒气消解半分,气呼呼插着腰,怒目左右去瞪,也道:“尔等好自为之,好自为之才是,莫要真弄个逆贼同党之罪,到时候杀得你们人头滚滚!”

  “不敢不敢,万万不敢!”王禀连连躬身。

  “今日午后,有一彪河北人马就到,这北城城防,交给他们,你们自去南城!”王黼此时也知道,这些人许信不过,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到处调兵遣将,今天下午就会到好几波,明日更要来好几波,只管把城防皆换,自是无虞。

  也是王相公军令严苛,拖沓失期要斩,着实把不少军将吓到了,那是飞奔在来!

  “得令!”王禀拱手一礼,心中不知多少无奈,他早已见识过朝廷之苛政乱为,昔日在两浙,何以能起方腊之大贼?

  岂能不是朝廷所致?

  本以为有得苏武崛起,朝堂上下,慢慢会好起来。

  没想到,竟会有如今之事。

  王禀也问一语:“相公,十万大军在来,这粮草之事如何是好啊?”

  王禀自也真以为有十万大军在来,他这里,哪里有这么多粮草供应?

  当然,就算没有十万大军,来个六七万,王禀这里也是一颗余粮也没有了,头前但凡有余粮,也都往苏武送去了,还能保证大同之兵吃饱就不错了,真来十万人,这哪里养得起?

  王黼闻言一愣,就问:“河东州府如此之多,你们能给苏武供粮,却是朝廷大军到了,就没粮了?”

  显然,王黼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便也是朝廷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几番乱事,那东京的朝廷,在钱粮度支而言,那已然真是个空壳子了,若不是还有南方州府供应,汴京城都得断粮,官员都得欠薪。

  王禀也是一时愣神,怎么回事?

  朝廷调拨如此大军,竟是……连后勤辎重之事也没有想过?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怎么兵马都动了,粮草却一颗没有?

  这……合理吗?

  王禀还得解释:“相公,此番讨伐女真,数万大军呐,那是不知花费几何,河东州府,已然是不堪重负,为了打败女真,那已然是举……半国之力,诸多州府,何以还筹措得来……”

  王黼显然不知,苏武此番出征,人力物力到底花费几何!

  “你……你休要搪塞!”王黼再是一语。

  王禀面色似哭:“相公乃读书人,岂能不知,昔日汉武帝击匈奴,那可是着天下粮仓为用,其中靡费之难,才出盐铁之策聚钱粮,还出什么告缗之策敛财,举国之力也!今日燕王扫北,岂能不也是如此啊,其中靡费之巨,那真是不可胜数,难以计数,我等倾尽全力,才算勉强不失职责,河东哪里还有粮草能调拨啊……”

  王禀心中也有不解,怎么这位相公对这些事,如此不懂?

  再怎么说也是当过宰相之人,怎么能不知道这般几千里出塞,那是什么样的巨大工程?

  王黼一时也是语塞,他毕竟当过宰相,不可能真的一点了解都没有,昔日苏武出征党项的时候,他可做过筹划钱粮之事,倒也……

  王黼却是又说:“本相还能不知你们这些军将上下其手?真有多少钱粮是军汉们吃了用了?哼!”

  王黼说这话,便是一个脸面问题,堂堂宰相,还能被一个军将拿捏住?

  这大宋,当文官的,当武官的,什么模样,谁人不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还敢真说自己两袖清风?

  王禀苦着脸,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他只能也是一副呆呆愣愣看着王黼,真说不出什么我没有我不是的话语来,自辩是苍白无力的……

  王黼见王禀被震慑住了,自也是他真说对了,一语去:“本相懒得多言,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得交粮草出来,不论是你自己口袋里吐出来的,还是你从自家军中调拨的,你得交出来。还有第二件事,河东诸多州府,从太原算起,每个州府,都要运粮草来,还有钱,你也要给,他们都要给,到时候,我自派人一个州府一个州府去督导催促,谁人敢敷衍公事,谁人就是苏武谋逆之同党!”

  王禀忽然敏感了一下,不是其他,只说一事,王黼头前用词,说的都是苏武悖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用上“谋逆”二字了。

  王禀心下一沉,谋逆,这话是能乱说吗?

  谋逆谋逆啊……

  王禀忽然心中一时无力,有一种心若死灰之感,这位相公,真是不知如何说……

  这河东哪里还能榨得出油啊,自从北边起战事,从燕云之战,到党项之战,又到如今扫北之战……

  最早吴用带着武松来搜刮粮草,后来王禀与张孝纯在此不断筹措,河东民间,钱倒是不少,燕王在这里花出去的,但粮草今年已然真是见底了。

  若还想榨油,那就得要人的命了,要百姓的命!

  真要这么干吗?

  王禀看着王黼,心中无力,连叹息都无……

  他好似看到了一艘大船,正往礁石上撞!

  河东百姓,还能不如两浙富庶之地的百姓?真这么榨油,河东百姓能不闹起来?

  王禀决定了,还是再劝一句:“相公,河东无粮了,最好还是加急从河北……还是加急从东京调拨粮草!”

  河北,本就经历了一番女真肆虐,那也是礁石撞不得了,京畿有南方供应来的粮草,那许还调拨得动。

  “胡说八道,此时此刻,从京畿调拨粮草?岂不是笑话?你吃进去的还吐不出来了?”王黼大怒,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真是要参一本去,拿王禀治罪了。

  王禀无奈,心中真叹不出一语来,行吧行吧,分吧,他麾下之兵,已然是紧巴巴了,再分就是……

  其实有一个地方还能调一些粮来救急,自就是燕云,本来王禀是调得来的,此时这般了,那就调不来了……

  燕云不发兵来打就千恩万谢了,还想调粮?

  其实燕云之粮,多也是京东所供!

  京东人的粮,那是万万吃不上的……

  一想到这里,王禀陡然一惊,那燕云燕王府里,许贯忠怕是真要发兵来打……

  王禀抬头再看了看王黼……

  “你这般看着本相作甚?你也要造反了?啊?还不赶紧去准备粮草?”王黼一语去,军汉真是反了天了,以往的军汉,哪个敢如此与宰相说话?

  便是昔日当了枢密使的狄青,与宰相韩琦说话,那也得自称小人!

  皆是门下走狗,安敢如此?

  “遵命!”王禀躬身一礼,遵命吧,去准备粮草……

  到时候,军中怕是也要闹起来……

  王禀转头去,低头看着下城的台阶,他不解,着实不解……这个世界,有点不正常了!

  不知是哪里出错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还问,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好好的国家,虽然不那么好,问题也多,但也不至于此啊,为何非要如此?

  为何非要把礁石上撞?

  为何非要闹个天下大乱?

  王禀走着走着,好似神游天外,行尸走肉,心中皆是这些疑问散不去。

  明日晚上,或者后日早晨,燕王大军就要到大同城外了。

  王禀其实还想挽回,还想把这局面救一救,只是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说北方,一百多里之外,快骑快马轮换,几个时辰回去了,把事情报到了苏武当面。

  苏武其实早已知晓,但他自不会主动与诸多军汉来说这些。

  就是要快骑来报,报的是个晴天霹雳!

  报得周遭军将,一个个不敢置信。

  是那刘可世之言:“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捷报不是回去了吗?咱们已然打破了临潢府啊,咱们大胜女真,莫不是捷报还没到东京?还是说……有奸佞作祟?这这这……”

  也是刘正彦之语:“莫不此番,真是要把大王逼死在大同城下?”

  还有姚平仲也说:“早已猜到会有为难,但万万未想会为难至此,自古,功高震主,下场凄惨!唉……”

  更也是鲁达之语:“这天子,遭了心,烂了肺!我家哥哥为国如此尽忠,竟是这般对待,教我说,打他娘的就是!还能让哥哥真在大同城下自绝不成?打,洒家就不信,还能回不去家了!”

  鲁达一语骂起,骂的竟是天子,有人先是震惊来看,自也有人跟着也骂,林冲破口也来:“这天下,早已烂透,若真是逼迫太甚,再造乾坤又如何?”

  刘可世连忙来劝:“诶,不要乱言,不可乱言啊!”

  吴用一语来说:“哼,我等富贵,皆在大王,大王若真一去,我等不过皆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若真逼迫太甚,那就搏从龙之功去又何妨?他赵官家能领兵入东京,咱们何以不能!”

  苏武一语呵斥:“休要胡言了,再多言,先把你们砍了头去!且待某先往大同去说项一二,只管请罪认罪就是,怎么也当把兄弟们都带回家去。”

  “哥哥!”鲁达还要多言。

  苏武怒而呵斥:“闭嘴!赶路,争取明日中午赶到大同城下!谁也不准多言!传令全军,路上禁声!”

  众人自也无奈,只能闭口不言。

  只待宿夜……

  篝火点点在燃,一伙一伙的军汉围着在吃晚饭。

  军将巡视来回,指挥使到处在走,便是话语无数,四处骂起。

  有那都头端着碗,站在篝火旁,那是对着军汉破口大骂:“还不准咱们回家,还想大王认罪伏法,大王何罪?大王何罪?傻屌怕是活得腻歪了!”

  “都头,是啊,咱大王到底什么罪啊?天子为何觉得咱大王有罪啊?”

  “无罪,大王什么罪都没有,是大王立功太多,是大王太厉害了,是有人嫉妒咱们大王!这你还不懂吗?啊?”

  “都头,那大王如何是好啊?”

  “哼!大王说什么要去请罪,请罪不就是被人拿去吗?不就是去任人宰割吗?那还不如让大王带着咱们打回家去,只要回了京东,谁能欺辱咱们?”

  “大王真要去请罪啊?”

  “大王许是不想连累咱们,但咱们也不能让大王受罪才是!”

  “那是那是,咱京东汉子,义薄云天!真教大王被那些人抓去要打要杀,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乡亲父老?”

  “是啊,若是大王如此教人拿捏去了,咱们以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咱京东人,岂不来日也要受人欺辱?”

  “就怕大王……他……就怕大王忠义在心,谁人不知大王忠义?到时候真教那些奸佞拿捏住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越是老实人,就越来人欺辱!”

  “那都头,你去说啊,去劝说大王啊……”

  “我……我上哪去说,我如何能去拜见,再怎么,也当指挥使去……”

  “那走,那咱去找指挥使,让指挥使去说!”

  “走走!”

  “走,同去!”

  营指挥使的营帐前,却早已聚满了人,那是嘈杂非常。

  指挥使也说:“我如何劝得到大王去啊,兄弟们,你们这不是为难人吗?”

  “指挥使,那你去寻军指挥使啊,此番,大王万万不能让那些坏人拿捏去了,那些人,只会欺负老实人,就是看咱们大王忠义,所以才敢如此,换个旁人,你看他们敢不敢!”

  “你们回吧,我去我去,我去寻军指挥使!”

  “去啊,快去啊……一定要拦住大王明日做傻事,大王义薄云天之名,谁人不知?此番定要犯傻,万万不行!指挥使,你去与大王说,这里回不去,咱们找别的路回去就是了!”

  “我知道我知道,走吧走吧,都回吧,滚滚滚……”

  营指挥使自又去寻军指挥使,军指挥使名叫杨春,他这帐内,自也挤满了人。

  杨春也是满心忧愁,看着满座之人,摇头不已,若不是军令严苛,一般军汉轻易离不得自己营曲,只怕他这里早已被军汉围满了。

  众人自也是七嘴八舌,哪个还没点看法意见?

  有人说:“明日,杨指挥使当与诸多将军说说,便让咱们军走头前去,咱们走在大王周遭,到时候,只管把大王生拉硬拽也要拦住!大王忠义,明日肯定犯傻……”

  杨春还真点头:“嗯,这办法不错,旁人不敢,我敢!什么狗屁朝廷,反了他娘的,老子当年就是上山落草的强人,老子在大王那里,也是有几分脸面的,大王若是怒了,杀我就是!杀我一个,你们也不要退,敢是不敢?只管把大王拉住架住,咱还能回不来家了?”

  “好,杨指挥使是好汉,大王若是杀你,我等再拉,且看大王能不能把咱京东好汉都杀尽了去!”

  “反了他娘的!”

  “只待咱们回去了,且看何人敢来大王面前造次,到时候,把这些直娘贼都杀了!”

  “我本是村里破落户,是跟着大王才有如今,官也当了,宅子也起了,妻儿也有了,要不得一二年就可以蒙学了,我束脩的物什都备了,谁断我的前程,我他娘与他拼了命去!”

  “大王与我等,哪个不是恩重如山?若是咱们独自回家,大王任人去打去杀,那是咱们卵子没了,这辈子卵子硬不起来!往后别见人了,都把卵子缩在屁眼里去,都死了去!死了也没面目见人!先人也羞!”

  “杨指挥使,你现在去就寻鲁将军,快去寻,明日早间开拔,咱一定要走头前去!”

  “是啊是啊,旁人定是无有咱们这般胆气,若是让旁人走在头前了,岂敢真去拦去架大王?他们肯定都不敢,唯有咱们敢,若是咱们走不到头前,那大王明日可真就危险了!”

  “对,是这个道理,杨指挥使,你快去快去!也与鲁将军说清楚,说清楚了,鲁将军必然让咱们往头前去走。”

  “行行行,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等我信。”杨春已然起身。

  杨春自是出门去,众人自也在等候,面色也急,那是怎么也信不过别人,只信得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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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年间,歌舞升平。李白、杜甫、王维、王昌龄、贺知章、高适、岑参、颜真卿、吴道子、张旭……数不尽的千古风流人物,引动盛唐气象。然而盛世如瓷器一样,精美而易碎!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才子与佳人的风采,而是穷奢极欲的皇帝。那青海头的森森白骨!那怛罗斯的遗憾。那东北的胡儿,虎视眈眈。还有那华清宫内娇媚的身躯,舞动胡旋,君王长醉,梦为神仙……当华夏永远失去中亚;当两京古道上饿殍遍地;当异族的铁骑,再次淹没玉门关。眼看着“天可汗”时代逐渐远去,庙堂之上,依旧灯红酒绿。李林甫口蜜腹剑,把持朝政;杨氏一族炙手可热,权倾朝野。当一个人与一个时代相遇!他想在这文人佩剑的最后时代,搏军功入相,挽大厦之将倾。

大明官

大明成化十三年,这是一个宅男漫不经心做着皇帝的年代,这是一个没有权威的年代,这也是忠奸、正邪、黑白分明的年代。这是国无大患、垂拱而治的年代,这也法纪松弛、官风懒散的年代,这是高压肃杀转为宽松解放的年代,这也是由俭朴厚重转为奢靡浮华的年代,青山绿水间,一梦五百年,神奇穿越客的传奇开始了。新建起点书友群号128681449新书养不及,可以先看老书《奋斗在新明朝》解渴!

主公我不想加班

高武版三国自走棋该怎么下?兵种,职业,羁绊,亮狗牌!陈琛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当不好谋主,本来只想找个主公干点活,得到庇护后去追求长生之道,可是主公不同意。众人:“我等有一谋,剑走偏锋,可出其不意。”刘备:“陈琛,你怎么看?”陈琛:“我想下班。”刘备:“为生民社稷造福怎么叫加班呢?想不出来就连班吧!”陈琛:“......”可是我真的不想加班啊!曹操:坐拥天下百万军,奈何陈琛在敌营,唉……【书友群:866808842。】【关于职牌设定可看作品相关的解读,评论区也有解答书中疑惑的《主公我不想加班》百科全书~】

银狐

人的第一要求就是活着,第二要求还是活着,第三要求依旧是活着……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活着就成了一种奢望。在地狱中我们仰望天堂,把手伸出去,虽然不能触碰到天堂,却能让我们距离天堂更近一些。在地狱里歌唱,在地狱里感恩,在地狱里相爱,在地狱里相杀,我们流着眼泪相互簇拥而后将匕首刺进对方的胸腹,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哪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感恩。大宋的世界是我的羁绊,也是我的天空,只有振翅飞翔的鸟儿才晓得天空的含义。皇帝说——借我皇家广厦一角,与你母子安身。铁心源说——滴水之恩我当涌泉相报,不过你不能要求,我给你什么样的报答,你接受就是了。我可能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先知,我就是哲人,我就是神!

非正常三国

来到这个世界的三个月,楚南就是在谋求这种丹药,不惜代价想要获得一颗这种丹药,哪怕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拥有天赋能力,是底层不多数可以打破阶层的方法,但哪怕他散尽家财,也未能如愿,谁想到,就当楚南已经认命之际,却从吕玲绮这里获得一颗。这个人情……可大了!但问题是,如果按照历史走向,如今已是徐州之主的吕布离落幕已经不远了,虽然这个世界有着超凡力量,但从楚南在这里所了解到的历史来说,与自己已知的历史并无出入,大家都是超凡跟所有人都不是超凡似乎并无区别吧……看着手中的瓷瓶,楚南犹豫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打开瓷瓶,从中倒出一礼龙眼大小、通体赤红的药碗,咬了咬牙,张嘴将其吞下……

我在明朝当国公

杨峰穿越了,他来到了大明,但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快饿死了。想尽办法回到现代社会的他曾经立志再也不会到那个见鬼的年代了,但他很快就食言了,为了生活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两个时空里穿梭。在大明他认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而且他甚至还交了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当了很大的官。这就是杨峰在大明的生活。

风起明末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个人的命运?。被时代裹挟的命运只能随着时代沉浮。天下局势已经走向崩坏,曾经强盛的大明帝国,如今已是正日暮西山。边军陈望抬头凝望着支离破碎的神州,握紧了腰间的雁翎刀。……崇祯八年。南直召祸,中都凤阳沦陷,皇陵被毁,天下震动。上令,限期六月平贼,洪承畴出潼关,会四省兵马进剿,流寇西逃再度入陕。漠南蒙古败亡,林丹汗之子额哲奉传国玉玺出降,臣服后金。

慢着,请别叫我昭烈帝

什么英雄豪杰,什么江山如画,不过是死了数千万人,也没出好结果的乱世凶年。刘备只想尽快一统河山。

我的科学时代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这一刻,梦回北平,五月之后,神州陆沉,山河破碎,卢沟桥的枪声从北向南响彻华夏大地,无数鲜血染红土壤,数不尽的悲愤填满胸膛。清华园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南开八里台成为一片废墟,国不将国,民族面临亡国灭种之际,此恨何解?站在北平,我扪心自问,是如小民般苟活,还是如英雄般牺牲?这是一个黑暗而沉重的时代。也罢,活了十几年的小民,亦想品尝英雄这种身份的滋味,我本学渣,可也有属于学渣的梦想。我永远记得一句话——手上没剑和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邱小姐的美丽,裂变之光的耀眼,一切的一切,都从除夕之夜开始。

回到明朝当暴君

朕为天子,乃受命于天,握秉乾坤,奋太祖成祖之余烈,提天子剑,荡平不臣。晓谕八荒六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蛮夷番邦,皆为汉臣妾也。

靖明

大明是如何到了中年却突然又高又硬的?后人只能归功于那对堂兄弟以及那个终其一生都拧巴的首辅杨廷和。正德十六年农历三月十四,会试高中的贡生们已苦苦等了殿试一年,养望十年重回翰林院的严嵩年过而立,平定叛乱的王阳明该怎么论功行赏还在争执不休。安陆王府中的朱厚熜举头望明月:“厚照我堂兄,差不多是这时候驾崩的吧?”明月那一头,杨廷和断然决定:“兴献王之子是不二之选!”建成刚满百年的紫禁城,就此迎来一个新的主人,而杨廷和总在这里被他挑的皇帝气哭。

神圣罗马帝国

一部奥地利的复兴之路,一部哈布斯堡家族的奋斗史!!!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复兴了!!!已完本老书《地中海霸主之路》,书荒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欢迎加入新海月1书友群,群聊号码:688510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