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强的超出认知
手术室里静得吓人，只有仪器规律的低鸣声。空气好像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上那个被放大了几百倍的微缩图案——一只线条简洁却透着邪气的黑色蝙蝠，它静静地附在那根从人脑深处取出的金属丝末端。
吴振国和郭元章这两位医学界的顶尖人物，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们一辈子研究的都是人体自然的疾病，眼前这东西，完全超出了认知范围。这不是病，更像是……某种精密武器被塞进了老太太的脑子里！
陈阳的眼神冷得像冰。他动作异常小心，用无菌镊子夹起那根致命的金属丝，放进一个透明的真空管里，咔哒一声，密封盖严实合上。他做这些时，手稳得惊人，但站在旁边的吴振国却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陈阳身上散发出来，那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杀意。
“封锁手术室。”陈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他转向吴振国，“现在起，这里是最高级别的军事禁区。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所有监控录像，手术记录，全部封存，物理切断网络连接。能做到吗？”
吴振国下意识地点头，喉咙发干。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超现实了，他还没完全消化。
“郭院士，”陈阳的目光又落在郭元章身上，“我外婆的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了，但这东西在她脑子里待了多久，造成了多大永久伤害，现在还不知道。你和你的团队，负责维持她的基本生命指标，记住，**绝对不能用**任何影响神经的药物。有问题吗？”
“没…没有！”郭元章赶紧摇头，看着陈阳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
陈阳没再多说，他走到手术室角落里，再次掏出那个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找到了那个“二舅”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几乎是秒通。
“小阳？！怎么样了？妈她……”电话那头，李戍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充满了急切。
“二舅，”陈阳的声音异常平稳，“外婆暂时没生命危险了。”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口气，但陈阳接下来的话，却让那口气瞬间冻结：
“但这根本不是病，是谋杀。”
“什么？！”李戍的声音猛地拔高，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你说清楚！”
陈阳的目光透过手术室的玻璃窗，落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家人身上，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我在外婆大脑最深的地方，找到了一样东西。人工造的。它在不停地释放一种极其微弱的信号，就是这东西，精准地卡住了多巴胺的生成和流动，硬生生造出了帕金森的所有症状。你们之前的治疗，全白费劲，连根儿都没摸到。”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李戍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带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谁干的？！”
“不知道。”陈阳收回目光，眼神锐利，“但这手法，不像普通的仇杀。这东西的技术，已经超出了市面上能见到的水平。它更像是一次……干净利落的‘定点清除’。”
“定点清除……”李戍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电话线，“好！好得很！敢动我李戍的妈？！”
陈阳能想象二舅此刻暴怒的样子，他直接切入重点：“东西我取出来了，密封好了。上面……有个标记。”
“什么标记？”李戍追问，声音紧绷。
“一只黑色的蝙蝠，刻在金属丝上，非常小，肉眼几乎看不见。”陈阳描述着，“看着像某种组织的图腾。”
“蝙蝠……”李戍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记忆中搜索，“妈的，管它是什么鸟！小阳，你做得很好！听我说，现在你那里是最高等级警戒区，我马上派人过去接管！在我的人到之前，谁也别动！包括吴振国和郭元章，都给我扣在那里！”
“明白。”陈阳应道。
“还有，”李戍的声音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决断，“那根东西，保护好！它就是铁证！我立刻上报！我倒要看看，哪个狗胆包天的杂碎，敢把黑手伸到我们老李家头上！查！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
电话挂断了。手术室里依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听到了陈阳电话里的只言片语，尤其是最后那句杀气腾腾的“查！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让在场的人心头都是一凛。
吴振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走到陈阳身边，低声道：“陈…陈先生，令外祖母的后续……”
“按我刚才说的做，维持生命体征。”陈阳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的目光扫过手术室里每一个脸色发白、眼神惊惶的医护人员，“各位，情况特殊。在军方接管之前，麻烦大家配合，暂时留在这里。关于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个字都不准对外透露。这是命令，也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着想。”他的目光特意在几个年轻医生脸上停留了一下，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没人敢反驳。刚才那通电话里的“最高等级警戒区”、“军方接管”，还有那根诡异的金属丝和蝙蝠标记，都让他们明白，自己卷入了一个远超想象的巨大漩涡。连吴振国和郭元章都选择了沉默配合。
陈阳不再理会他们，他走到手术台旁，看着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的外婆。他轻轻握住外婆冰凉的手，那微弱的脉搏跳动传递到指尖。一种混杂着后怕、愤怒和庆幸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不是他恰好穿越而来，拥有了这身神秘的本事，外婆就……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是确保外婆彻底脱离危险，然后，揪出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那个蝙蝠标记，是唯一的线索。
他低头，再次看向手中那个密封的真空管。透明的管壁里，那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静静躺着，末端那个微小的黑色蝙蝠图案，在无影灯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这小小的东西，像是一把钥匙，即将打开一个充满阴谋和危险的黑箱。
就在他全神贯注盯着那个蝙蝠标记时，一种极其模糊、碎片化的画面，毫无征兆地闪现在他的脑海深处——阴冷的实验室，穿着防护服看不清脸的人影，还有某种仪器发出的、令人极度不安的低频嗡鸣……画面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
陈阳猛地睁开眼，瞳孔微缩。怎么回事？幻觉？还是……这具身体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为什么偏偏是看到这个蝙蝠标记的时候？
他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些杂念暂时压下。不管是什么，眼下都不是深究的时候。他需要绝对的专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