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鼓乐一队队进了御剑门,满天星金钱呛琅琅连声不断,在这后面,才是一顶八人红绒装点的喜轿。

  方玉平在大厅内翘首以待,耳听着花轿进了门,鼓乐一时齐住,傧相又扯着嗓子,一字一板的高声叫起来,大厅内听他道的是:“彩舆安稳护流苏,云淡风清月上初。宝烛双辉前引道,一枝花影倩人扶。”

  最后一个“扶”字,声音拖得极长。这些傧相口里说出的吉祥话,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来的,文理固不精湛,道理也不见得通。便如“云淡风清月上初”一句,此时又非夜晚,哪里来的月亮。但此刻听来,自有一种吉祥喜庆之感,陈词滥调也变成了善祝善祷。

  方玉平却想,这傧相怎的这般罗嗦。

  这一个“扶”字完毕,又听鼓乐齐鸣,两个喜娘搀扶着一位吉服新人,袅袅婷婷地便下了轿,直入大门。

  新娘子名唤白绫衣,乃是百药门掌门白千岁的义女,虽是义女,却也是由白千岁一手抚养成人,身份矜贵自不必说,更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此刻她红绸覆面,厅中众人虽不见她面目,却可见吉服之下身形窈窕,均想,不知这红绸之下,又是何等的姝丽?

  厅堂之上,便有人向方天诚、白千岁笑道:“好一对佳儿佳妇!”

  新人在喜娘搀扶之下,盈盈走过红毡铺设的地面,站到了方玉平身旁,方玉平偷眼相望,心摇神曳。

  那傧相又赞道:“新贵新人面向吉方,齐眉就位,参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共入洞房。

  三拜之后,方玉平站直身形,年轻俊秀的一张脸上满是喜气。

  厅内多是身份尊贵之人又或长辈,也还安静。厅下却还聚集了许多人,一个个指指点点,满是钦羡。也有人小声道:“这少年人,这般有福气!”

  这一年方玉平刚满二十一岁,父亲乃是江南第一大门派的掌门,他自己年少俊秀,剑法高明,所娶妻子又是如此佳人。他一生之中,若说志满意得之时,再无超过今日。

  大礼已成,方玉平心情激动之下忘了形,众目睽睽中竟去握新娘子的素手。新娘子身子一颤,向后退了一步。

  方天诚咳了一声,方玉平这才醒悟,讪讪地放下了手,却又不禁向新娘望去。

  谢苏站在一边,见了这般小儿女情态,淡淡一笑。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自厅下传来,冷飕飕一股凉意:“方天诚,白千岁,你们一个娶,一个嫁,这嫁的是甚么人,娶的又是甚么人?!”

  随着这声音,一个人走了上来。这人不到五十岁年纪,生得瘦削,面色青灰,身后却背了把大关刀,刀鞘上一把金色丝绦飘飘洒洒。

  他身后还跟了四个精壮汉子,看上去功夫也均不俗,身后亦是背了一把金色刀穗的关刀。

  方天诚见得此人,脸色不由便是一沉,随即便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楚掌门也赏脸来喝一杯喜酒。”

  这“楚掌门”正是金错刀门掌门楚横军,其兄楚横江为月天子所杀后,他继了掌门之位,但无论品性处事又或武功,均是不如其兄远矣。金错刀门到了他手中,竟是从此一蹶不振。

  楚横军自是心中愤恨,却又不思进取,只想着如何压过御剑门一头去。

  这些年来,他种种手段也都试过,但无非是自取其辱。如今见了方天诚招呼,也只冷冷一哼,“方天诚,你不必惺惺作态,你只告诉我,御剑门方家,今日娶的是甚么人?”

  方天诚面色一紧,但仍朗声道:“这里来的诸位朋友,哪一位不知,犬子娶的乃是白家小姐。”

  楚横军仰天打了个哈哈,“白家小姐,哪一位白家小姐?若是白绫衣,我听得她有闭月羞花之貌,不如让我先看一眼?”说着上前几步,竟有掀开盖头之意。

  方玉平离他最近,怒道:“楚横军,我尊你是长辈,你怎的这般无理!”一伸手便去拔剑,却忘了这时自己穿的乃是喜服,哪里还有甚么剑?

  这一耽搁,楚横军已到了切近,伸手便去揭那大红盖头。

  方天诚此刻也顾不得主人身份,一掌便向楚横军击去。

  他快,一旁的白千岁更快,他武功不及方天诚,用药之术天下却几是无人能及。他不必移动,指甲一弹,一股淡黄药粉飞弹而出,后发先至,直向楚横军袭去。

  这一阵药粉来的果然迅速,楚横军武功未至一流之境,匆忙中身子向后一仰,躲过大部分药粉,却亦有少量药粉沾到面上。众人只听他“嗷”的一声,伸手捂住脸孔,手甫一碰到面上肌肤,却又烧了手一般缩了回去,乱甩个不住。

  厅中有人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原来楚横军脸上沾了药粉,这短短一刻间鼻子已经红肿发亮,足有原先的两倍大;再看他右掌,沾了药粉的三根手指也已肿的小萝卜也似。

  好厉害的毒!

  介花弧一笑,轻声向谢苏道:“观音印,白千岁倒是不留情。”

  观音印名字慈悲,却是江湖上惹不得的三大毒药之一。这里的惹不得并非说它毒性了得,而是中了观音印后,纵是解了毒性,中毒之处红肿痕迹亦会终生不褪。

  谢苏神色不动,心中却想:当时方玉平与白绫衣皆站在楚横军侧近,白千岁怎可贸然使出这等毒药?

  这边楚横军已经疼得浑身发抖,倒在地上一面滚,一面大声哀叫,他也知道观音印厉害,手只四处乱挥,也不敢触碰身体其他部分。方天诚、白千岁等人不由皱起眉头,心道楚横军虽然不成气候,怎么竟然到了这样不堪地步。

  方玉平在一边看了,虽恼他辱及妻子,却也觉有几分可怜。

  这边楚横军在地上滚动,渐渐已到了白绫衣脚下,口中依然哀叫不停,众人也未留意。忽然之间,他身子暴起,一只未中毒的左手倏出,竟已扯下新娘面上的红绸盖头!

  新娘子“啊”的惊叫一声,吓得呆了,动都不敢动一下。

  事发突然,厅中诸人皆未反应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然晚了,新娘子泥塑木雕一般站在当地,方玉平一个箭步冲上去,喝道:“楚横军,你!”

  楚横军却也不再动手,他一手扯着那块红绸,一手却指着新娘,冷笑道:“我?我甚么?方家小子,你看清楚了,你娶的究竟是甚么人!”

  他脸上手上依然红肿的骇人,面上肌肉扭曲,这一番话说得又是讥讽,又是怨毒,但如今已无人看他,盖头这一掀,众人不由自主地,均向那新娘看过去。只见盖头下是个少年女子,眉眼虽生得也算清秀,但哪里称得上甚么“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再看其神色惊惶,又哪里有半分大家风范?

  这厅中数十人惊讶不已,却只有谢苏轻轻“噫”了一声,“是她?”

  介花弧在一旁听得分明,悄声问道:“她是谁?”

  “小怜。”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这女子昨日他和谢朗在街上见过,非但见过,还为她解了金错刀门之围。

  然而小怜本是小家碧玉,又怎变成了百药门的掌上明珠白绫衣?

  楚横军手指着小怜,又大声道:“你们眼下也看清楚了,这女孩子哪里是白绫衣!”

  这厅中多有人与白家是通家之好,识得这女子身份,更有人便小声道:“这不是白家小姐的婢女么?怎么在这里?”

  此刻厅内惹出了这般事故,偏厅里不少宾客也跑了过去,刀剑双卫及何、江二人也随人群走过来,厅下挤挤压压十分热闹。

  白千岁面上青白不定,一只手已经探入了腰间,犹豫再三又缩了回去;方天诚饶是老成持重,大风大浪经过多少,此刻口开了又合,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横军强忍着痛,乘众人惊疑不定,方、白二人尚难解释之际,又叫道:“以一个婢女冒充新娘,方天诚、白千岁,你二人分明均是知情!哼哼,白绫衣呢?是和别的男人跑了,还是怀着甚么人的野种,不敢回来了?”

  这话说得太过恶毒刻薄,厅下便有人叫道:“楚横军,你会不会说人话!”

  楚横军转过身,面孔扭曲,偏又是一个红肿硕大的鼻子挂在中间,看着又是可笑,又是可怖。只见他左手一扬,众人只当他要做甚么,却见一支响箭冲天而起,滋滋作响,顷刻,又是两个精干汉子带着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人从东侧一间厅堂走出,分开人群,昂然走入厅内。

  今日方、白两家联姻,布置亦是周密,楚横军却能私带了手下,又藏了人在宾客中。众人初时见这楚横军大叫大嚷,武功又不济事,只当他是个无用之人,待到见了这一番布置,方晓得此人却也实是谋划深重。

  那两个精干汉子将人带到,向楚横军行了一礼,却仍未离开那身披白色斗篷之人。

  楚横军踉跄走过来,一把扯下那人头上白色斗篷兜帽,冷笑道:“这又是甚么人?”

  兜帽除下,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女子面容,那女子似被封住了武功,众人一时愕然,心道谁知这是甚么人。

  白千岁倏然大怒,叫道:“绫衣!”

  这女子果然是白绫衣?众人一时错愕,但立即也有人想到百药门擅长药物易容,想必这白绫衣此刻便是易容,方会如此。

  谢苏却是一怔,他识得这女子,正是今早在江边与他相遇之人。

  方天诚却是一急,心道亲家啊亲家,你怎能此刻当众认女,即便今日白绫衣被夺回,日后说到她被金错刀门掳去一事,若有人议论她在金错刀门中数日究竟遭遇何事,却让御剑门如何在江南武林立足?玉平今后又如何做人?

  但话已说了,收也收不回。他只得道:“楚横军,我道绫衣为何不知去向,原来竟是被你施计夺去!殊知御剑门虽与金错刀门相争多年,但争也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你行事如此卑鄙,金错刀门日后如何行走江湖,令兄九泉之下又如何瞑目!”

  他这一番话义正严词,厅上厅下众人一时也忘了方、白两家竟用婢女充当新娘一事,纷纷指责起楚横军,厅上更有一名老者排众而出,道:“楚横军,你今日若没有一个解释,江南武林今后再容不得你!”

  众人识得这老者乃是“君子堂”叶家长老,君子堂亦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正派,堂中长老个个行事方正,侠义待人,深受敬仰。他这一开口,众人皆是点头不已。

  楚横军对那君子堂长老视而不见,到了这时,他也不似初时峻急,声音放慢,刻薄之意却愈发明显,每一个字里都似能挤出毒液一般。

  “这女子是我金错刀门掳来的?可笑!她分明是私奔偷跑出的家门,否则,你两家怎会不敢声张!”

  “不敢声张倒也罢了,竟是连婚期也不敢拖延,甚至要用一个婢女充当新娘,你们为何不敢拖延,哈哈,你们不敢说,我敢说!”他伸手一指白绫衣,“只因她已怀了身孕,是也不是!”

  这一句话抛出,恰如沸油里泼下一瓢冷水,众人霎时炸了起来。

  再看方、白二人,面上竟是不见血色。

  楚横军不依不饶,手指众人,又续道:“想必你们有不信此事者,哼哼,不信之人,但凭你们去找稳婆来,她有没有身孕,一验便知!”

  这话已经说到了绝处,便是君子堂那长老,此刻也不知说甚么才好。

  便在此时,那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终于开了口,声音清越,犹不失宁定。

  “楚掌门,你何必逼人如此。我确有不贞之罪,但此事为我一人之过,与家父及方掌门并无干系。”

  她话语冷静,声音亦不算大。但这一句话出来,一旁诸多江湖人物又都炸开了锅。有些恶意之人,说话更是难听:“这白家小姐竟做出了这种事情,果然生得美家里就留不住,啧啧啧……”

  “这样说来,方家那少主岂不是戴了绿帽子?”

  “岂止是绿帽子,还当了便宜老子,嘿嘿……”

  方玉平面色惨白,这些话,一字不漏,全都灌进了他的耳中。

  楚横军听得此言,嘿嘿一笑,道:“你倒是敢作敢当,既如此,你且说说,你偷的那男人是谁?”

  白绫衣面上倏然变色,再不开口。

  楚横军手一指厅上众人,“你们也想知道?”

  这厅上皆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个肯开口,但此事太过香艳刺激,庸俗好奇心人皆有之,竟是无一人说个“不”字。

  便在此时,忽有两个人齐齐道:“住口!”

  众人诧异,只见厅下站了一双英姿卓绝的年青人,左边一个神色凝重,正是何琛;右边一个白衣如雪,却是江澄。

  何、江二人也未想过对方会发言阻止,江澄见何琛也开了口,冷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何琛却道:“楚掌门,即便白姑娘有错,你又何必逼人太甚!”

  楚横军不识得何琛,他短促笑了一声,“这位贤侄,你有所不知,这白家小姐偷的男人,关系可是着实的重大啊!”

  他左手探入怀中,“当”地一声响,一块清冽透明的不知甚么物事已被他丢到了地上,迎着日光,看得格外分明。

  “你们都是经历过前些年江湖上那一场浩劫的,且看看,这是甚么东西!”

  那块物事和玉佩大小相仿,通体透明,上面铭刻着些古怪文字,光芒莹然。

  一见之下,君子堂那长老虽是持重,却竟是第一个叫道:“琉璃令!”

  此刻其余人等也已看清,又有人叫出声来,“琉璃令!”

  “真的是琉璃令!”

  “那……那人果然还活着?”

  君子堂叶家长老第一个按捺不住,冲到楚横军身前,“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东西,那魔头究竟在哪里?”

  那玉佩大小的透明物事,正是当年生死门中一双门主之中月天子的随身信物。

  琉璃令出,无命可留。

  君子堂叶家长老一双手颤抖不已,五年前,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他也曾见到这块琉璃令,那一晚,君子堂精锐好手死伤殆尽,十二长老折损其八。

  至今为止,他还记得自己抱着兄弟尸身,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样子。

  琉璃令出,无命可留。君子堂仍活下了少数好手,至今仍屹立于江南武林,已是难得的异数。

  楚横军被他逼问,也不惊惶,闲闲看向一旁的白绫衣,“那魔头在哪里我怎晓得,你不如去问问这位白家小姐,她肚子里不是还怀着他的孩子么。”

  又一个惊雷劈将下来,只震得众人连话都说不出。白千岁第一个反应过来,喝道:“你休要狗血喷人!绫衣纵有不贞之罪,又怎会和那个大魔头搭上关系!”

  楚横军冷笑道:“我狗血喷人?这块琉璃令正是从你家小姐身上得来,也不知是不是那月天子送她的定情信物,被她宝贝似的留着。”说着又一指小怜,道:“那女孩子,你前几天也到过金错门做客,那时你不是说,你家小姐和一个男人暗中相见,你虽未见过那男子,却听他自称月天子么?”

  小怜与白绫衣一同长大,虽为主仆,其实感情深厚,听得楚横军此言,急忙反驳道,“你胡说八道,那男子才不是月天子,他叫林素,还给过我家小姐画过一副画,落款也是这个名字……”

  一语未完,满座皆惊。

  昔年月天子纵横江湖之时,并无人知他真实名姓,但若称呼他“月天子”,又未免太过长生死门志气,灭中原武林威风。那块琉璃令上多为波斯文字,只有两个汉字是“林素”,据此,中原武林人士又称他为“林素”,后来月天子有时也如是自称。

  小怜年轻,又非武林中人,哪晓得这些事情,被楚横军三两句一诈,立时便诈出了真话。

  初时厅堂内外,犹是议论纷纷,到了这一刻,竟是再无人开口。

  白绫衣面上易容,旁人看不清她神色,只见那她身体连同那白色斗篷均是颤抖不已,却仍是勉强挺直了身体,站在当地。

  楚横军大笑出声,一只中毒的右手直指着白绫衣,“你偷的那男人,究竟是谁?”

  白绫衣身子又是一震,薄唇开了又合,终是开口:“月天子。”

  事已至此,相抵已是无用。

  一片寂静之后,潮水一样的喧哗倏然而起,窃窃私语早已变成了名正言顺的争论不休。名门、美女、偷情、魔头,这种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集合在一起,这是武林中多大的新闻?

  江南武林一带又多受生死门荼毒,此刻厅下聚集的江湖人士多有亲友师长丧于月天子手下的,忽然厅下一个中年人就站了出来,喝道:“和月天子有关之人,都该杀!”

  此人双目赤红,面色狰狞,想是当年曾有父母亲友丧于月天子之手。

  此言一出,虽不见得人人都赞同于他,却有人小声道:“月天子和白千岁的女儿……这件事会不会和方、白两家也有关系?”

  楚横军志满意得,今日一事,方、白两家在武林中的名声败个了一干二净。他面上、手上犹是红肿疼痛,也顾不得了,又笑道:“哈哈,白千岁,你嫁的好女儿!”

  此言未了,却听厅上有人也笑道:“楚掌门,只怕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楚横军大是诧异,众人也均向发声之处看去,见一个贵气十足的华服男子手摇折扇,微微而笑。他身边还站了一个身穿雨过天青色长衫的男子,面貌沉静不俗。

  多有识得那华服男子的,便有人道:“那是罗天堡堡主介花弧!”

  “嘘,且看他有甚么话说。”

  却听介花弧又笑道:“好好一场婚礼,楚掌门偏要来胡搅,殊不知今日方家娶的本来就是白掌门的义女小怜姑娘。至于白绫衣之事,方、白两位掌门早已知情,原待婚礼之后,便清理门户,又怎容楚掌门多事?”

  这一番话,可谓将方、白两家洗脱了个干干净净,介花弧心思也可谓机敏之极。楚横军自也听得出他洗脱之意,怒道:“谁不知方家娶的是白家小姐,那女子不过是个婢女罢了!”

  介花弧笑道:“这话有趣,就是白绫衣,不过也是白掌门的义女,小怜姑娘明慧贞静,被白掌门认为义女又有甚么奇怪,她拜见义父之时,我也在场,莫非连罗天堡堡主之语,你也信不得么?”说着面色便是一沉。

  方天诚、白千岁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感激之极。有介花弧一言在此,非但救了两家名誉,连今日婚礼亦可顺理成章下去,便是方玉平日后行走江湖,也可免些指指点点。所失者,不过一个白绫衣而已。方天诚不由便道:“正是如此,亏得介堡主分辩。”

  白千岁也道:“亏得有介堡主说明,不然江湖中朋友,还以为我们白家做得些甚么事出去。”他更担心的是江湖中人疑心自己与月天子勾搭,那可是百口难辩之事。

  介花弧一笑,今日一事,方、白两家均欠下他一个极大人情,他们在江南有地主之谊,自己与石敬成打起交道,也可方便许多。

  他又道:“既是如此,如今天地也拜了,小夫妻等得只怕也急了,还不快快送入洞房去也?”这一句却带了几分戏谑之意。

  方天诚也怕又惹出甚么事情,连忙道:“还不快送少主进房去!”

  一声既出,十几个家人簇拥着方玉平与小怜两人便向里面去。

  方玉平方才一直站在一旁,白绫衣非但是他未婚妻子,更为他倾慕已久,诸多消息带给他的冲击远胜旁人。

  他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打击,非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知如何应对反映。直到父亲“送少主进房”一句说出,他方才清醒一二,叫道:“我不要!我谁也不娶……”

  一语未了,方家的总管站在他身边,看老门主眼色,急忙点了他穴道,一旁的小怜又不会武功,两个本来不该是一对,也从未想过会是一对的年轻人就被这般簇拥着,一同进了内室。

  这一边,楚横军牙齿直咬得“格格”作响,不知是毒伤还是气恼。

  种种谋划为介花弧一番话破坏,他一腔怒火不敢向这位罗天堡堡主发作,全盘发泄到了身边的白绫衣身上。只听他叫道:“好,好!你们合谋一气,我无话可说,只这女子,你们不是说要清理门户么,又要如何处置?”

  厅上倏然静了下来,只听他一人言语。

  “我听得百药门有门规一百七十五条,我只问你,这女子犯奸淫罪,该不该杀;勾结大魔头还有了他的孩子,该不该杀!”

  他咬牙切齿,竟是一定要逼着白千岁亲手杀了白绫衣,他心中才会略为快意。

  白千岁面色铁青,楚横军没有说错,白绫衣所犯两条大罪,无论哪一条,在百药门都是当诛的罪名。今日之事,能如此解决,已是大幸。虽然白绫衣在他身边多年,父女之间亦有感情,但若非如此,今日之事又怎能罢休?

  他手举了起来又放下,环视四周:方天诚垂目不语,婚礼上种种事情已牵连他够多,此刻他不敢也不能开口;介花弧神态闲适,他已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自己,此后事情显是无意再管;再看其余诸人,竟有一大半看着白绫衣的目光带着仇视之意,显是当年与月天子结下深仇之人。

  他自己反思,却也对白绫衣发起怒来,他抚养她成人,这十几年来哪一件事亏待过她,她却做下这般事情,莫说自己,真是连百药门的脸面一同丢尽了!思及至此,一只落下的手又高高举了起来。

  白绫衣闭目不语,眼角却有泪水缓缓流下。事已至此,除非自己一命,不然何以抵偿今日之事?

  那一只手呈现青绿之色,夹带风声,向着白绫衣天灵穴上直劈下去。

  厅上厅下这许多人,并无一人阻拦,甚至有人面露快意之色。

  眼见那只手就要触及白绫衣头顶,白千岁手腕忽然一歪,这一掌便走了偏,又听“丁零零”一声响,众人只见一颗拇指大珠光闪耀不知甚么物事,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又落到了地上。

  一个沙哑却宁定的声音响起,声音不甚大,却十分清晰,“白掌门,请留人。”正是介花弧身边那沉静青衣人。

  介花弧低声笑道:“谢先生,你要救人也罢,怎么摘我的东珠?这可是要赔的。”原来谢苏手边并无称手兵器,顺手便摘了介花弧发上东珠,击中了白千岁手腕穴道。那东珠拇指大小,可值千金,但在罗天堡里,实也算不得甚么。

  众人并无人识得那青衣人,但见他与罗天堡堡主言语亲密,料想是个有来头的人,也便静听他说话。

  这边白千岁还未开口,楚横军先喝道:“你是甚么人?白绫衣是白千岁女儿,杀不杀他说得算,你凭甚么多嘴多舌!”

  这话也没说错,谢苏确实毫无立场,一时间他也静默起来。

  楚横军见他不语,又得意起来,正要再说些甚么,却听谢苏缓缓开口,神色依然沉静如水,“你说得不错,我确无立场救人,既如此,我娶她。”

  一时之间,从方天诚到白千岁,从君子堂叶家长老到厅中一众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从刀剑双卫到何、江二人,再到一个怒目横眉的楚横军,全部怔在了当场,只听那个沉静如水,声音亦如流水一般平缓的青衣人继续道来。

  “我娶她。”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既娶了她,她的性命,我总有资格说得算。”

  呆愣众人之中,倒是介花弧第一个反应过来,却也只是手摇折扇,一笑而已。

  楚横江目瞪口呆,实未想到世上竟有如此之人,他一手指着白绫衣,口吃道:“这……这女子和别人偷情,还怀了野孩子,你……你要娶她?”

  谢苏淡然道:“我既说要娶她,自会认她腹中的孩子为子,那孩子自此再与他生父无关。”

  这一番话实是惊世骇俗,世间怎会有人大度若此?

  众人议论之中,白绫衣忽然盈盈走过来,双膝跪倒在谢苏面前,“公子,有今日一语,已足够绫衣铭记一世,但你实不必……”

  谢苏青袖一卷,已带她起身,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眸子清郁之极,虽与她当日倾心之人并无相同,却自有一种令人宁静信赖的力量。他开口,没有客气也没有反对,只是平平静静地道:“夫妻之间,不必如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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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复苏】+【末日降临】+【诡异来袭】+【赚钱】+【神棍天赋】全球恐怖降临,觉醒天赋的没落小道士李玄知被迫下山斩妖除魔,在一次SSS副本的探索中,被其他玩家背刺,殒命当场,生死之际,带着不甘与无奈意外重生回到诡异降临前一天,重活一次的他,意外获得了 “神棍”天赋,只要给诡异算命就能变强,越来越来的诡异求着只为见他一面,无他,通天晓地罢了!

都市邪龙天医

本书又名《冒牌阔少:太太快开门,我真是你老公》 秦阳遭亲人出卖,献祭给豪门阔少做心脏移植,却因祸得福觉醒返祖血脉,死而复生,重塑造化玲珑心,反杀阔少,并易容伪装成了豪门阔少,发现了手机里惊人的秘密。 “老婆,快开门,老公回家了。” “爸,最近没钱了,给我打十个亿。” 不羡鸳鸯不羡仙,羡慕豪门阔少的每一天。 什么?我现在是豪门阔少?那没事了! 且看秦阳如何以冒牌阔少的身份,报仇雪恨,享幸福人生。

诸天监狱,开局降服六翼天使

当校草在坟头苏醒,整个世界的神明都慌了——[反套路神明改造系统]:别人跪舔神明,我拿警棍抽神明。 堕天使路西法:“人类,你敢用警棍抽我?”(被王林按在地上疯狂输出)将臣:“吾乃尸祖……”(话没说完就被关进solitaryconfinement) “路西法,把你的翅膀借我砍个人。”当林江夜扛着染血的直刀走出监狱,身后传来路西法咬牙切齿的诅咒,却伴随着【改造值+30%】的提示音。 红月在天边渗出血泪,而他袖口的尸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这具复活的躯体,早已是容纳东西方神明的移动监狱。

成为神级刺客从转职牧师开始

【转职+双职业+高武+青春+热血+爽文】 穿越到全民转职的世界,成为即将被家族放弃的团欺真少爷,同时还是人厌狗嫌的半妖之体,怎么办? 封玦表示:既然buff已经叠这么满了,那我再开一个小小的挂,应该没问题吧? 转职成毫无攻击力的牧师?别慌,我有挂。 在别的牧师躲在队友身后求保护当奶妈时,封玦一个健步冲上去,抡起拳头就是干。 众人:哥们,你这不对吧?你确定你是个牧师? 封玦:牧师不就是要保护队友吗?我把敌人都干掉,队友不就安全了! 众人:......? 不是,这对劲吗! ... 后来,有人看见,牧师榜第一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喝了一管药剂后,忽然变成了刺客榜第一。 路人:? 你别告诉我,这两个其实是一个人!

师姐别闹,我真不是来吃软饭的!

十八年前,孟家一门被灭。 十八年后,孟轩在师父的舍身教导下,医武双绝,下山寻找当年真相。 但他体质特殊,为了不被被阳火之毒烧心而亡,需尽快找到未婚妻完成婚约。 哪曾想被嫌弃成了狗,还被人设下阴谋! 几个师姐得知后,纷纷震惊。 大师姐:我小师弟玉树临风,他们怎么敢的! 二师姐:小师弟别哭,我去把他们的脸打肿! 三师姐:小轩轩不哭,师姐给你生猴子! …… 孟轩:师姐太可怕,我要回山上!

庶子又如何,我靠氪命成武圣

(又名“别人氪金我氪命”“我的美艳婶婶是富婆”“氪命后,婶婶夸我太努力”“大乾绣衣郎”) 【侯府庶子x美艳婶婶x持证斩妖除魔主持正义】 赵辰穿成侯府赌鬼庶子,为免被逐出家门,他盯上了那位总在深夜邀约的丰腴三婶。 "缺钱?婶子有的是……"葱白玉指戳进他胸膛,百两银票滑入掌心,美妇眼波拉丝:"但三叔不顶用,侄儿可要用力报答~" 为活命,赵辰绑定氪命系统——以寿元强化武技,斩敌掠夺阳寿!他毅然加入绣衣郎,持证办案,专杀悍匪妖邪。 首战人贩子,他氪命四十五年斩出绝世刀光; 再遇蟒妖索命,他捏碎百年妖丹狂吸寿元。 这一世,他携氪命系统,逆天改命,终成一代至尊武圣!

开局穿越亡国之君,反手攻略敌国女帝

【穿越高武+软饭流+女帝+心声+修仙升级+王朝争霸】 主角苏然开局穿越高武世界,刚来就面临亡国之局。 不但被女帝抓为人质,还随时都可能被吸成人干。 庆幸的是觉醒了个“王国复辟系统”,抽奖可获得各种神级宝物与奇诡帝王能力…… 苏然手握系统,却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国复辟何须舞刀弄枪?等我攻略敌国女帝,她的国家不就成我的国家了? ——只要胆子大,女帝放产假!

重生末世之双宠

【新文《吉卦》已发】一觉醒来,身边有个美男,然后据说这里是末世……一觉醒来,发现回了三年之前,身边有个未婚妻……既然天赐良缘,那就一起打丧尸升级,顺便谈个小恋爱吧……

问丹朱

所有人都想问一问陈丹朱,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穿成反派大佬的心尖宝

【败家福旺女VS心机腹黑男年代团宠】 可爱无敌的唐小囡穿成了年代文里的蠢笨女配,爸爸是隔壁小孩吓得不敢哭的煞神,妈妈是骂遍全大队无敌的跋扈泼妇,三个哥哥是方圆百里人见人怕的恶霸。 但他们在唐小囡面前,全都变成没脾气的小绵羊,只想宠她宠她再宠她。 为了改变书里一家子的悲惨结局,唐小囡努力把养歪的三个哥哥掰正。 “大哥,老师好凶的,你教我好不好?” “二哥,我身体这么差,要是有个神医哥哥就好了。”唐小囡拍了拍自己的肥肚子,良心一点都不痛。 “三哥,我想吃好多肉肉,可是要好多钱钱。” 于是,唐家三个恶霸,突然某一天揍跑了狐朋狗友,开始奋发图强,只为了不让宝贝妹妹失望。 只掰正哥哥是不够的,唐小囡决定抱紧未来大佬的大腿,现在还是个可怜的小狼崽,她要投喂未来大佬。 “霍哥哥,吃糖糖。” “霍哥哥,吃糕糕。” “霍哥哥,吃肉肉。” …… 可有一天,大佬拒绝了她的投喂,还露出高深莫测的神秘笑容,危险的眼神让唐小囡红了脸。 哎呀……好羞羞! 【苏甜+巨爽+温馨+双洁】

大道惟一

我欲逍遥天地间,问道长生得自在。千秋万载日月长,乾坤犹大道犹空。 观世间红尘万千,唯神仙逍遥无忧。问天地大道之行,何处长生何处归。 道三千,我为峰!(书友群:1036947606,回答不言的书名就好)

盛芳

一梦三百年,侥幸重活后世的沈念禾,本来只想杀回京城祖宅,挖出自己儿时随手埋的金珠玉璧。 然而总有人锲而不舍地劝她:独一时富贵,何如与我共一世荣华。

我穿到六十年后又穿回来了

李星星长到十八岁才知晓,她是生于四二年的贫穷崽。 刚出生就被遗弃于深山,机缘巧合被六十年后的爷爷所收养,谁知又在十八岁时回到六零年的遗弃地点,要不是找到亲生父母,差点成为来历不明的黑户。 爹做干部,娘疯了,李星星在出生的村子里寻根落户当村花。 此时的她是一只富裕崽,不嫌疯子娘是负担。 因为爷爷去世前给她留下一座农村版大型百货批发超市,占地槐花镇一条街,居然对她不离不弃,一起跨越六十年的时空! 翻一翻货架,米面油肉一应俱全。 看一看隔壁,衣服鞋袜无所不包。 再找一找,老爷子的私人仓库里竟存着几十年前的老货。 自行车:飞鸽!永久!大金鹿! 缝纫机:蜜蜂!蝴蝶!大凤凰! 衣食住行不用愁,那就找啊找啊找朋友,找个英俊男盆友。 一起好吃懒做当咸鱼,一起过上快乐小日子,就是重生版的大嫂看他们格外不顺眼,一心撺掇丈夫公婆把他们撵滚蛋,俗称分家。

寒门嫡女有空间

(1v1,双洁,甜宠)西凉威远王府。 虎头虎脑、年仅5岁的小王爷萧沫希见自家娘亲又扔下他跑到田野去了,包子脸皱得都鼓了起来。 小王爷哀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爹爹,老气横秋道:“父王,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我那没事就喜欢往外跑的娘亲呢?” 萧烨阳斜了一眼自家人小鬼大的儿子,随即做出思考状。 是呀,他怎么就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呢? 沉默半晌...... “谁知道呢,脑子被门夹了吧!” 同命相怜的父子两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一声无奈叹息。 摊上一个不着家的女人,怎么办? 自己的王妃(娘亲),只能宠着呗! …… 身怀空间穿越古代的稻花,只想安安稳稳的在田野间过完这辈子,谁知竟有个当县令的父亲,于是被迫从乡下进了城! 城里的事多呀,为了在家有话语权,稻花买庄子、种花卉、种药材,培育产量高、质量好的粮种,愣是辅助当了九年县令的老爹一步步高升,让寒门出身的颜家挤进了京城圈子! 这是一个寒门嫡女辅助家族兴旺繁盛的奋斗故事,也是一个相互成就、相伴成长的甜蜜爱情故事! 男主:在外人面前是桀骜的小王爷、霸道的威远王,在女主面前,是怂怂的柔情郎。 女主:事事人间清醒,暖心又自强!

我在诡异世界继承神位后

《我在诡异世界继承神位后》 宓八月一手善恶书,一手牵崽崽,表示救世这活谁爱谁去,谁敢来要她们献身,她就让对方先祭天。 穿越半年后的宓八月被管家告丧,并获得从未见过的老公遗产才知道,她一直以为穿的是古代种田,实际上却是神鬼灵异。 养了半年的崽崽还是个未来献身救世的救世主,作为未来救世主的娘,故事一开始就得为爱祭天。 是作为人去死,还是作为神去浪?这还需要考虑吗?

归来你退婚,我崛起你怎么后悔了?

陆天本是陆家大少,后陆家被灭门,陆天被其师尊救走,跟着对方修行十年,成为了黑榜榜首,暗帝。<br/><br/>十年后陆天已是黑榜暗帝,回归华夏古州,只为复仇!

总有人想带坏我徒孙

《总有人想带坏我徒孙》 传闻玄门之中最神秘的青阳一脉,突然出了一位奇才。 各种传闻层出不穷。 云皎转头瞅了瞅旁边的真大佬: 假的假的,我什么都不会,甚至慌的不行。 云皎:祖师爷,打个商量,下回遇到妖魔,咱们冷静点吗?我治起来很麻烦的! 夜渊:

丁薇记事

当丁薇在军训场上醒过来,5G时代就变成了动感地带。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用上年代神机诺基亚!

恶婆婆重生后,替嫁儿媳赢麻了

【穿书+重生+空间+团宠+家长里短】贺漫漫生得貌美如花,追求者无数,却是一位散打冠军,力大无穷,打过不少渣男,安静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动手时是雷厉风行不逊儿郎。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穿越到一位受气包身上。受气包在养母家当牛做马不说,被亲娘找回来后,连婚姻都被算计,家里不愿意退高额彩礼,养女不愿意嫁,竟然设计强迫让她嫁。 嫁到婆家后,天天被极品婆婆嫌弃,老公还是个身体瘫痪的瘫子,更绝的是,老公一死,她就被赶出家门,最后饿死在街头。 这气,她贺漫漫可不受,来套热身运动,准备拳打娘家,脚踢婆家,给这群人一点颜色瞧瞧。 手还没出,那个传说中的极品婆婆竟然把她搂入怀里喊:“漫漫乖宝宝,以后你就是我们宁家的乖宝。”? ??好吧,那她霍霍两个娘家总可以吧,可为什么亲娘竟然哭着喊着求原谅呢? 这是对的吗?剧情癫了?可越过越红火,就连那瘫痪的男人也把她当公主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