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表态
“回忆里想起模糊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
“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
“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
熟悉的旋律伴着熟悉的歌词，温凝富有感情的声音，从音响中缓缓传出。
江渝僵在原地，眼神虽空洞无神，目光却牢牢锁定舞台中央的她。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仿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
“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
“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
舞台上的温凝似已进入忘我状态，最后的尾音拉得极度悠扬。
可舞台下的江渝仍是怔怔出神，他似乎第一次真正认识台上的女孩。
她是那么耀眼，那么光彩夺目。
仿佛从前经历的孤独、承受的痛苦，在她身上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连那些充斥着流言蜚语的黑暗，也淹没不了她。
而舞台上的温凝借着换气的间隙，短暂看了一眼台下的江渝。
尽管这里没有万人欢呼的沸腾，没有能裹住人的绚丽灯光，连舞台边缘的幕布都显得有些旧。
尽管这不是她曾参加、有专业评委举着打分牌的歌手比赛，连伴奏也只是简单的临时弹唱。
甚至台下空荡荡的，除了江渝，再没有第二个观众。
可那又如何呢？
温凝喉间滚动着未散的余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唱给江渝听，要让他看清。
此刻站在歌声里的自己，没有怯懦，没有闪躲，把最好、最亮、最自信的模样，完完整整捧到他眼前。
“我们的爱～爱～”
“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地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
一曲歌终了，伴奏渐渐落下，可温凝的歌声仍久久在江渝心中回荡。
直到舞台上的温凝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带着小得意的笑，轻轻戳了戳他的脸：
“喂！小白，发什么呆呢？”
“怎么？被我的歌声迷住了？”
江渝本能地拨开那只胡闹的手，喉结轻轻滚动。
再一次看向温凝时，眸中却闪着炙热的光：
“温凝，回答我，想不想实现你的梦想？”
“小白，你怎么啦？什么实现……”
温凝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渝一把按住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温凝愣了片刻，也真切感受到江渝眼中的炙热。
她虽有些错愕与羞涩，却不知为何。
此刻的江渝浑身透着一种让人信服、甘愿追随的力量感。
“江渝…我想！我想实现梦想！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歌声！！”
温凝的声音很大，再配上她有些中二的话，让不远处调试乐器的演奏手频频侧目。
可江渝却是莞尔一笑，勾起一抹果然如此的弧度。
随即，他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松开了温凝，转而迈向舞台。
错愕的温凝还在回味刚才江渝的霸道质问。
转身却见江渝正和自己的乐队不知交谈着什么，又从中央位置拿起麦克风，稳稳架在了钢琴旁。
直到江渝坐在钢琴前试弹了几个音，温凝才意识到他要唱歌。
尽管她还是不知道江渝的意图何在，却还是迅速拿起了手机，打开了录像。
她知道江渝会唱歌的，大合唱时她偷偷留意过，他唱得很好。
只是没想到江渝竟还会演奏钢琴。
可温凝永远都不会知道。
前世的江渝为了讨苏晚晚欢心，不仅专门练习过唱歌技巧，还报班学了几种乐器。
虽都只学了些基础，但简单的演奏却也能完成。
江渝纤细的指尖在钢琴上舞动，没有选择他最喜欢的《日落大道》。
而是选择了梁博另一首同样震撼人心的歌曲。
“你总是静静的期待，你总是面容不改～”
“你总是相信会有一朵花开，你总是让人不爱～”
伴随着轻快的钢琴伴奏，江渝富有磁性而力量的声音回荡在每个角落。
刹那间，温凝猛地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舞台上的男孩。
他一身黑衣，皮肤白净却透着精致典雅的帅气。
连一旁刚才还觉得他是玩票式演奏、满是不屑的鼓手阿文等人，此刻都纷纷侧目。
他们并非觉得江渝的歌声多专业，而是无论旋律还是歌词，都给了他们全新的体验。
换句话说，这样的歌他们从没听过，唯一的可能是。
这不是江渝单纯演奏，而是他自己原创的作品。
“来！保持你现在！”
“无视他存在！！”
“也别去炫耀你的光彩！”
“对！重视你的心，这样我爱～”
江渝的歌声或许没有梁博原创歌曲那般专业，却融入了他独有的感情，像在诉说又像在宣誓。
许是想通过歌词对温凝传递“保持本心，你定会出彩”的鼓励。
又或是想借这种方式，向自己、向全世界宣告：
“这一世，他江渝不再懦弱、不再卑微，他要活出自我！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鼓手阿文是乐队里专业素养最扎实、阅历最丰富的人。
凭借多年对节奏的专业敏感度，他很快就精准听出江渝这首歌采用的是经典4/4拍节奏。
虽仍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凭着专业功底和对音乐的热爱，迅速加入了伴奏。
江渝与阿文对视一眼，后者则投来赞许的目光。
江渝眼底随即漾开笑意，伴随着愈发激烈的鼓点，他再次高声而唱：
“那些不明白！就不要明白！”
“你不能故意，为了谁失去自由自在！”
“哦～乖！我怕你会疼！”
“怕你无奈……”
一首歌终了，江渝的歌声仍回荡在每个角落。
台下的温凝却再次落下眼泪。
她听出来了，江渝的歌声是在激励自己。
别管旁人的不解与流言，也别再回望曾经独自黯然的时光。
只要守住当下，她的梦想、她喜欢的人，就都会在……
不过，要说江渝这首歌最震撼的人，莫过于龙舒湄。
她并未完全离开，只是强压着情绪，不愿在小辈面前流露。
可当听到江渝的旋律与歌词时，曾为资深经纪人的她，很快便敏锐捕捉到这首歌的价值。
但她更迫切想知道：
“这首歌是不是江渝的原创？”
江渝走下台时，温凝手里的录像还没关。
直到江渝走近，无奈地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到她面前，温凝才猛地回过神来。
“小白，真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诶！唱得也很不错！真把我震惊到了！”
“对了，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
温凝一边接过江渝递来的纸巾擦着脸颊，一边故作轻松地夸赞和询问。
可江渝听到这话，却微微有些汗颜。但心里还是暗忖：
“既然老子都重生了，那“先到先得”，就不好意思了。”
“嗯，算是吧。”
听到江渝的回答，站在温凝身旁的龙舒湄似是松了口气。
随即又带着些激动的语气向江渝试探着问：
“小江，你能把这首歌卖给我吗？”
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直白，她顿了顿又补充解释道：
“这首歌不管是歌词还是曲调都很棒，我想给凝凝买来参加比赛，你看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