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要有……审判。”
话音落下，那片照亮了整个天地的金光猛然一凝。
化作了三柄由纯粹的光构筑而成的审判之剑。
三柄剑，静静的悬在三位蓬莱仙人的头顶。
没有杀气，也没有威压。
但天权道人三人，却在这三柄剑下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道果、过去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这三柄剑牢牢锁定。
他们逃无可逃。
避无可避。
“不！住手！”
天权道人发出了惊恐的嘶吼。
“我乃蓬莱岛主！你敢杀我！我蓬莱仙山，与你不死不休！”
“我师尊乃是上界金仙！你若动我，他日必将踏平你这凡间，将你挫骨扬灰！”
他开始疯狂的搬出自己的后台，试图威胁法海。
然而，法海的脸上依旧是那片漠然。
他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聒噪。”
随着他这两个字吐出。
悬在三人头顶的三柄审判之剑，无声无息的落下。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三位在世人眼中如同神仙一样的陆地神仙，他们的身体、神魂、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都在那光的照耀下，被净化，抹除。
烟消云散。
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叮！成功超度陆地神仙*3，获得天道功德50000！】
【叮！宿主言出法随，初窥‘造化’门径，领悟神通——大光明审判！】
【叮！检测到宿主威名远扬，震慑三界，‘神话’模板正式开启！】
【神话度：1%（初入神话）】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法海的脑海中响起。
但他却无心查看。
他只是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他能感觉到，在施展了那“神说要有光”之后，他体内的法力几乎被抽空。
甚至，连他刚刚领悟的“生死轮回”道则，都消耗了大半。
这一招很强。
强的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
但消耗也同样大的惊人。
这是他目前最强，也是最后的底牌。
“看来，这‘言出法随’，还不能轻易动用。”
他心里暗道。
他从空中落下，回到了楼船的甲板上。
那漫天的金光，也随之收敛入他的体内。
天地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被一剑斩断的冰封江河，以及那崩塌的山壁，却在无声的诉说着刚才那场战斗的恐怖。
船上，所有的人，无论是神策军的士兵，还是坤道院的众女，都用一种看怪物、看神明一样的眼神看着法海。
他们已经彻底麻木了。
拳碎罗汉，剑斩江河，言出法随，光耀天地……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他的实力上限，到底在哪里？
“继续……启程。”
法海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他的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
“是……是！王爷！”
陈汤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法海行了一个大礼，声音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狂热与崇拜。
船队再次启动。
绕过了那片冰封的河道，向着京城的方向继续驶去。
而法海，则在众女那担忧又敬畏的目光中，走入了船舱。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同时，也要好好消化一下刚才那一战的所有收获。
……
京城，丞相府。
书房内，李斯静静的跪坐在蒲团上。
他的面前，摆着三块已经碎裂的本命玉牌。
那是天权道人三人的。
“败了……连蓬莱仙岛的人，都败了……”
李斯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愤怒与残忍。
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他明白，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那个和尚，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乃至整个大乾王朝都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他现在只希望，那个和尚在杀了自己之后，能看在婉儿的份上，放过李家满门。
就在他心如死灰，准备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
一道金色的佛光，毫无预兆的在他的书房内亮起。
法海那身穿九龙袈裟的身影，直接跨越了空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斯猛地抬头，看着这个他一生中最大的敌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求饶？
还是怒骂？
但他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只是惨然一笑。
“成王败寇，本相无话可说。”
“动手吧。”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
然而，他等了半天，预想中的雷霆一击迟迟没有落下。
他疑惑的睁开眼。
却看到，法海正用一种极其古怪的，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丞相大人。”
法海的脸上，露出了那招牌式的“慈悲”笑容。
“贫僧，不杀你。”
“不但不杀你，贫僧还要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
李斯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法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杀他？
还要送他一场天大的富贵？
这个和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圣僧……此话何意？”
李斯沙哑的问道，那双深不见底的老眼里充满了警惕。
他可不相信，这个将他女儿当做玩物，将他李家颜面踩在脚下践踏的男人，会如此好心。
“丞相大人，是个聪明人。”
法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李斯的书房里自顾自的踱起步来。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间古朴典雅，充满书香之气的房间。
“丞相大人辅佐三朝，门生故吏遍天下，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但，这些都是虚的。”
“只要龙椅上那位一句话，你这滔天的权势，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
“甚至，连你李氏一族，都有可能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法海的话，像一根根针，狠狠扎在李斯的心头。
这，正是他一生最大的隐忧。
伴君如伴虎。
他站的越高，摔得也就会越惨。
“圣僧，到底想说什么？”
李斯的声音沉了下来。
“贫僧想说的是……”
法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如同魔鬼般的诱人笑容。
“丞相大人，你有没有想过……”
“换一个更听话的皇帝？”
轰！
这句话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在李斯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地站起身，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骇然。
“你……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