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那时的天庭由上古妖族建立，东皇太一执掌混沌钟，号令周天星斗。
人族在那时，还只是妖族圈养的血食。
直到一位名为大禹的英雄横空出世。
他团结人族，铸造九鼎，以人道对抗天道，率领三皇五帝向无上妖庭发起冲锋！
那一战，天崩地裂。
东皇陨落，妖庭崩塌。
人族赢了，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三皇五帝尽数陨落，人皇大禹力竭而亡，九鼎散落天地。
从此，仙神隐退，天道崩坏，长生之路断绝！
这就是真相。
残酷的真相。
这个世界，没有天庭，没有地府，更没有轮回。
所谓的西天灵山，不过是佛门大能开辟的一方小世界。
所谓的阴司地府，也只是城隍鬼差们抱团取暖的草台班子。
而皇帝和龙气，更是可笑。
他们窃取了崩坏的人道气运残渣，在凡间当起了土皇帝。
“原来……如此……”法海收回神念，眼中一片了然。
“天道已死，人道当立。”
他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而九鼎，就是重续长生路的钥匙！”
就在这时，那被镇压了数千年的上古魔神，也终于彻底破开了封印！
###第70章【魔神出世】阿弥陀佛，贫僧，就是佛轰隆隆——！
巨大的封印法阵彻底崩碎，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出现。
纯粹到极致的太古魔气从中冲天而起！
“吼——！！！”
一声恐怖魔啸响彻，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甲、燃烧着熊熊魔焰的恐怖巨爪从深渊中探出，轻轻一挥，整个天牢第九层的空间便寸寸碎裂！
那名老道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碾成了飞灰。
紧接着，一颗巨大无比、仿佛能吞噬日月的狰狞头颅缓缓升起。
头颅上长着两根冲天魔角，一双血色巨眸充满了无尽的暴虐与疯狂。
这，就是被镇压了数千年的上古魔神——相柳！
传说中水神共工座下的第一魔将！
“吾……终于……出来了！！！”
相柳发出震天咆哮，“大禹！你困了吾数千年！今日，吾便要将你这人族的江山彻底毁灭！将你所有的后裔都变成吾的血食！！！”
它的血色眸子最终落在了那个手托青铜小鼎的年轻和尚身上。
当它感受到法海身上那与大禹同源的纯正人皇龙气时，血色的眸子瞬间变得无比怨毒！
“人皇的……味道……”它贪婪地舔了舔嘴唇，“还有……佛陀的气息……真是……最顶级的……美味啊……”
它看着法海，就像在看一盘绝世佳肴。
“小和尚，献上你的血肉神魂，成为吾重临世间的第一份祭品吧！”
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黑色的毁灭魔焰向着法海喷涌而去！
然而，面对这足以融化陆地神仙的魔焰，法海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静静看着手中的冀州鼎。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第一次与相柳的血色魔瞳对视。
“聒噪。”
两个字从他口中轻轻吐出，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一种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无上道韵。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后那株与整个江南地脉融为一体的混沌神树轰然震动！
树梢之上，那朵一半佛光一半妖纹的混沌青莲无声绽放！
嗡——！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混沌道韵，瞬间跨越无尽空间降临！
那势不可挡的黑色魔焰在这股道韵的冲刷下，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什么？！”
相柳巨大的魔瞳猛的一缩，充满了不敢置信！
它的本源魔焰，竟然被如此轻易地化解了？
“贫僧说过。”
法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相柳巨大的头颅之前。
他悬浮在半空，与山岳般的魔神头颅相比，渺小如尘埃。
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平静淡漠的气息，却让相柳这尊太古魔神从灵魂深处感到一阵战栗。
“贫僧，就是佛。”
他说着，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那尊小巧的冀州鼎缓缓旋转，散发着镇压万古的浩瀚气息。
“而你……”他的目光落在相柳狰狞的魔神头颅上，“不过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可怜虫罢了。”
“今日，贫僧便以这人皇之鼎，行佛陀之事。”
法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慈悲”的怜悯。
“送你这前朝的余孽……入轮回！”
听到这两个字，相柳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疯狂的嘲笑，“哈哈哈哈！轮回？！小和尚，你是在说笑吗？！天道已死，轮回早已崩塌！这三界六道哪里还有什么轮回！”
“你这伪佛也敢在本尊面前妄谈天道？！不过是仗着一件人皇的破鼎，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今日，本尊便让你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上古魔神之力！”
它怒吼一声，那颗仅剩的巨大头颅猛地向后一仰，一股比之前恐怖百倍的太古魔气轰然爆发！
“九幽冥河，听我号令！”
相柳口吐魔音，言出法随！
哗啦啦——！
黑色的、充满了死亡与腐朽气息的冥河之水从深渊中倒灌而上，瞬间将整个天牢第九层化作一片死亡的黑色汪洋！
-“小和尚，在本尊这九幽冥河之中，你那身佛光不过是个笑话！给本尊化为脓水吧！”
相柳狞笑着，操控着滔天黑水化作一只遮天巨爪向法海狠狠拍下！
然而，法海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静静看着手中的冀州鼎。
“井底之蛙，又岂知天地之大。”
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充满了怜悯，“你以为，贫僧靠的是这尊鼎吗？”
他说着，竟随手将那人皇至宝丢到一旁。
“你以为，贫僧靠的是这身佛法吗？”
他又摇了摇头，身上纯阳霸道的佛光尽数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古老、浩瀚，以及不讲道理的纯粹力量！
那股力量源自他的血脉，源自他的神魂，源自那个早已逝去的蔚蓝色星球！
“今日，贫僧便让你这井底之蛙，好好看一看，什么，才叫做……”
法海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这一刻竟化作了一片包容万象的璀璨星空！
“降维打击！”
话音落下，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滔天黑河轻轻一点。
没有佛光，没有道韵，只有一个最简单纯粹的物理学概念——【湮灭】！
嗡——！
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与颜色，只剩下一片纯粹到极致的耀眼白光！
那足以腐蚀一切的九幽冥河之水，在那片白光中连一秒钟都没能撑住，便被从存在的概念上彻底抹去！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
相柳那巨大的魔瞳中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它感觉自己坚不可摧的太古魔躯正在飞速瓦解，永恒不灭的魔神之魂也开始了消融！
这不是法术，不是神通，这是“理”！
是凌驾于这方天道之上的更高维度的宇宙至理！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相柳发出了有史以来最惊恐绝望的嘶吼。
法海没有回答，只是沐浴在创世而又灭世的白光之中，像一尊漠然的神。
他缓缓伸出手，对着京城翻涌的地下龙脉，虚虚一握。
“人道气运，听我号令！”
昂——！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亢威严的龙吟从皇城地底咆哮而出！
整条沉睡了数千年的大乾护国龙脉被他强行唤醒！
一条长达万丈、由最纯粹人道气运凝聚成的五爪金龙，从地底冲天而起！
它盘旋在法海周身，用那双充满威严与臣服的巨大龙目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着自己真正的主人。
“今日。”
法海站在龙首之上，目光扫过早已魂飞魄散的相柳，扫过遥远的西天灵山，扫过东海之滨的蓬莱仙岛，还有皇城中的满朝文武……最后落在了那尊悬浮的冀州鼎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一道敕令，直接在三界六道所有生灵的心头响起。
“我为天帝。”
“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法海的声音如天道敕令，响彻三界。
京城，金銮殿。
年轻的天子赵恒猛地从龙椅上站起，骇然望向天牢方向。
他能感觉到，那条与他血脉相连的护国龙脉，在这一刻脱离了他的掌控！
它在向另一个存在俯首称臣！
“不……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丞相府。
李斯手中的茶杯“啪”地摔落在地，那张古井无波的老脸上第一次露出名为“恐惧”的表情。
东海，蓬莱仙岛。
两位岛主猛地睁开眼，齐齐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只剩无尽惊骇。
“人道龙脉……易主了？！”
西天，大雷音寺。
降龙罗汉看着自己布满裂痕的右手，感受着那从凡间传来的浩瀚龙威，脸上一片死灰。
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该惹的存在。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法海只是静静地站在万丈龙脉的头顶。
他目光淡漠地落在早已失去反抗意志的相柳身上。
“孽畜。”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你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说着，遥遥一点。
他脚下的万丈龙脉发出一声咆哮，一道由整个人道气运凝聚成的金色神光爆射而出，瞬间洞穿了相柳的头颅！
“不……”相柳的魔瞳神采飞速消散，庞大的魔躯在人道龙气的净化下寸寸消融，化作最精纯的天地能量。
【叮！成功超度上古魔神相柳（残魂），获得天道功德*100000！】
【叮！宿主镇压魔神，重聚人道龙脉，神话度+5%！当前神话度：6%！】
听着脑海中的奖励，法海脸上无悲无喜。
他缓缓伸出手，那尊冀州鼎化作流光飞入他掌心。
紧接着，他闭上眼，庞大的神念轰然散开，覆盖整个神州浩土，寻找着另外八尊九州鼎！
“找到了。”
法海睁开眼，神光湛然。
他手托冀州鼎，脚踏万丈龙脉，声音再次响彻三界。
“人皇敕令！九鼎……归一！”
轰！
轰！
轰！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神州浩土的九个不同方位，同时爆发出九道贯穿天地的璀璨神光！
西域大漠、南海归墟、东海蓬莱……整整八尊上古神鼎，仿佛受到无法抗拒的召唤，跨越无尽空间，向着京城上空，向着那个站在龙首之上的年轻和尚汇聚而来！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为之失声。
所有存活于世的大能，都将震惊骇然的目光投向京城。
他们看着九尊象征人道至高权柄的上古神鼎，在时隔数千年后重新汇聚。
得九鼎者……为天帝！
在所有生灵的注视下，八尊神鼎与冀州鼎缓缓融合！
一尊比之前任何一尊都要巨大、古朴、浩瀚的混沌色无上神鼎，出现在法海面前！
九鼎归一！
人道至宝再现人间！
法海看着眼前的混沌神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伸出手在鼎身上轻轻一拍。
“鼎来！”
混沌神鼎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化作一道流光主动融入他的身体！
轰！
一股开天辟地般的浩瀚伟力在他体内爆发！
他的修为、神魂、肉身，都在这一刻开始了最终的极尽升华！
《大威天龙真经》大圆满！
《金刚经》大圆满！
不动明王金身大成！
他的神话度如同坐了火箭般疯狂飙升，最终定格在了……99%！
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方天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只要捅破它，便能立地成圣，超脱一切。
而捅破这层窗户纸的钥匙……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无尽虚空，落在了那遥远的西方天际，落在了那高高在上的灵山大雷音寺！
“贫僧说过，要亲自上门讨一个说法。”
他的声音再次响彻三界。
“今日，贫僧便以这人皇之名，天帝之令！重开地府，重立轮回！”
“凡三界六道一切伪佛，一切假仙，一切逆天而行的妖魔……皆入我这轮回之中洗涤罪孽，再判新生！”
“此为天条！亦为……”
重开地府？
重立轮回？
审判伪佛假仙？
“你以为你修的是贫僧的法？不，你修的是你自己的道。”
“贫僧也该上路了。”
他说着，干枯的身体竟如莲花般层层绽放，化作漫天金色的舍利子！
每一颗舍利子都蕴含着他毕生的修为感悟，以及最纯粹的佛门愿力！
“我佛……慈悲！”
随着他最后一声响彻天地的禅唱，那漫天金色舍利化作一道温暖慈悲又义无反顾的金色洪流，向着那即将被数据洪流彻底吞噬的法海，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