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杜绾下首的小杌子上,翠墨虽有些不安,却仍是落落大方。她已经不是当初大相国寺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了,十年岁月让她蜕去了昔日的青涩,亦出落得亭亭玉立。亲眼见过王府的豪奢富贵冷酷无情,亲身经历孟家从高门大族沦落到僻居乡里,更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失去了双亲,甚至险些连自己都保不住,她这两年自是成熟了许多。

  孟敏不止一次劝过她回复本名,但她却总是用各种理由推托。只有在夜半三更别人都入了梦乡,她却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她才会在被窝里一遍遍地回忆儿时的情形。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一个弱女子,即便不能手刃仇人,却不能就这样忘了这血海深仇。只有别人一遍遍叫着仇人亲口取的名字,她方才能够用那种刀扎心口的刺痛来提醒自己不要忘怀。

  此时,杜绾既是提到了朱宁的信,她也就不再犹豫,将年前对朱宁说过的事情又对杜绾复述了一遍,旋即便垂下头说:“郡主那时候告诉我,这等事情要揭出去容易得很,随便让人放些风声就使得,但官府未必会管,就是管了也未必有用。再说,赵王经营北京多年,说不定等官府听到风声,这盖子反而轻轻巧巧被捂下去了,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说到这里,翠墨放在双膝上的双手忍不住紧紧绞在了一块,但心中却知道,朱宁对从前的事情并不知情,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她好。她甚至曾经想过舍了这条性命到官府大闹一场,但孟敏和她朝夕相处,竟是识穿了她这点心思,一番话将她一腔决心打消得干干净净。

  若是惜了性命却报不了仇,岂不是更大的不孝,岂不是让父母的苦心白费?

  杜绾虽说不知道翠墨有何隐情,但此时细察其脸色,她隐约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激愤情绪,心头倒是渐渐醒悟了几分朱宁在信后头带出翠墨的缘由。见这丫头低头只顾看着自己的膝盖,她暗自叹息了一声,一手搁在炕桌上,身子往前微微倾了倾。

  “此一时彼一时,郡主那时候如此说,自是有她的道理,但眼下乃是非常时刻,和那时候的情形便大不相同。你说往庄子上收容民夫的乃是安阳王府的人,那么如今呢,如今那些民夫是否还在那些庄子上?”

  “在,当然在!”翠墨心中一惊,一下子抬起了脑袋,几乎想都不想就连连点头道,“不但有,而且比往日更多!赵王府和安阳王府在北直隶一带的田庄有好几个,原本也一直收留投靠的富户民户,但今年的数目比以往增加了十倍都不止,而且据说那边还放出话来说,以田土投献投身,此后不但是永生永世不用服徭役,只要交给赵王府一半赋税就得!”

  虽说问了一句,但杜绾没想到翠墨竟然了解得如此清楚,此时听到这回答,她想起对方昔日便是出身安阳王府,更觉着这里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沉吟片刻,她不禁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照你这么说,乡间应该人尽皆知,官府决不会不知情。”

  “百姓向赵王府投献投身是从前赵王就藩北京的时候就有的,官府亦曾经上报过,只是有司因涉及赵王,弹劾过没动静就没声息了,仿佛是没这么一回事似的。如今变本加厉,官府只以为是旧日的勾当,所以索性听之任之!”

  杜绾身在江南,对于这类事情也颇有耳闻。家里那几百亩水田就是因为父亲当初不做官不能优免粮役,所以族中那些考中生员或举人的叔叔伯伯便用了各种手段,八百亩变成了六百亩,六百亩变成了四百亩,可是到父亲再次入朝索性卖了这些田地后,没过多久,族人却又眼巴巴把这些田双手奉上,甚至还把更多的田挂靠到了父亲名下。哪怕是父亲那种性子,对于族里的这种举动也没什么办法。

  太平盛世的时候,这缺口就是朝廷赋税,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打起仗来征用民夫却出了岔子,这问题可就大了。尤其是多疑暴躁的皇帝,决计没法轻易容忍。

  前几天听说父亲在见过杨士奇之后,又奉命去过一次东宫,杜绾自是觉察到了某种端倪。如今张越不在,她是不是拿着此事回去问一问父亲?正这么想着,门外头就传来了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

  “少奶奶,少爷已经回来了,这会儿他先去北院大上房探视老太太,所以得晚些过来!”扯着嗓子嚷嚷了这一句之后,崔妈妈便进了屋子,满面堆笑地屈膝行礼之后,她又赶忙说道,“刚刚我对少爷提了一句翠墨姑娘来了,少爷说请翠墨姑娘留一留。”

  对于翠墨来说,人生中除了爹娘,最可信赖的便是张越和孟敏。那场大水里,张越不但给了他们一家容身之处,几个银角子更是帮着他们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后来那一次在马车上的话亦是说到了她的心里;而孟敏的相助让她和父母暂时解脱了危难,让父亲不必苦苦地修城墙。即便父母最后死得惨烈,可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是恩仇不分,那简直就不是人了。因此,眼下听说张越回来了,她立时喜上眉梢。

  而杜绾闻言亦是又惊又喜,倒是没注意到翠墨的满脸喜色。但炕前的崔妈妈却看得分明,忍不住在翠墨面上瞟了一瞟,心想这位孟家的婢女不但生得如此明秀,而且看样子仿佛还认识自家少爷。她是孙氏精心挑出来在院子里伺候的,此时上了心,就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留着陪坐在翠墨对面的小杌子上。瞧见时候不早,琥珀和秋痕又张罗着送上了点心。

  这边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张越方才回来。刚刚见祖母的时候他灰头土脸,随便拧毛巾擦了一把,又罩了一件石青袍子,此时这外袍一扒拉下来,立刻便露出了里头那件连本色都看不清的大衣裳。因有外客在,身上满是油汗的张越就只冲着杜绾点了点头,又冲着要行礼的翠墨和其他人摆了摆手,随即便径直去了旁边屋里沐浴更衣。

  过了两刻钟,收拾停当的他方才再次进了屋,在杜绾对面的东边炕上坐了下来。和翠墨客套了两句,待得知了个中详情,他不由暗自叹息。

  “翠墨,我知道你打听这些不容易,也是一片孝心,但以后该小心的时候还是得小心。毕竟,你们住在城郊,就算保定侯一直顾着,毕竟挡不住堂堂王府,若是有人死死惦记你就更糟了。你今天说的我记下了,这些都很有用,我会想想办法,你且回去,这些自有我。”

  听到这句话,翠墨连忙站起身来,屈膝跪下重重磕头。杜绾连忙吩咐一旁的秋痕将其扶起,却不想她执拗得很,硬是连磕了三个方才直起腰,赫然是泪流满面。见此情形,张越赶紧让琥珀带着她下去洗脸,然后就对崔妈妈和秋痕说:“崔妈妈,你去挑两块厚实的料子给她,颜色素淡些,就说不为别的,只是送她裁两件御寒的冬衣。秋痕,你再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新鲜点心,捎带两盒子回去,让她带回去给其他人。”

  等到人都走了,他方才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见杜绾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瞧,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第二个人生的十年中,他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不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妻子都是如此。他只是怕他们知道得太多负担太重,也一直都认为这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好的,可他一个人扛得累,被瞒着的人也未必舒心。

  “认识她一家三口是当初在开封的事了。”如是开了一个头,张越便索性打开了话匣子。

  大相国寺那回初见,寡于言辞的康大海和敏于言辞的康刘氏都死死护着她,他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那是个躲在父母后头眼珠子黑亮的芦柴棒。那时候给几个银角子,只是富家公子哥微不足道的好心,想的却是从此之后彼此再不相干,后会亦是无期。

  而就是那个不声不响憨憨厚厚的康大海,当年曾经为了替妻子报仇,在开封府竟是不惜血刃仇人,当任知府恰好是金家姊妹的父亲,受贿判了其真犯死罪,直到新知府上任,才以杂犯死罪筑城北京,母女又跟随了来。

  安阳王府门口见到的只是她的母亲,那一身衣衫褴褛,含屈忍辱却仍是礼数不缺,说出的话亦是条理分明。只是之后听说他们一家三口都入了王府,他怕皇家人算计多,便权当那一段过往都过去了。不过没想到之后她就跟着安阳王府的妈妈出现在了英国公府,见着他虽说有些怯生生的,可那欢喜的表情却溢于言表。

  再接着,她被人有意送到了孟家,却是因着旧日恩惠不肯替王府做眼线。而让人更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她母亲在王府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莫名暴毙,而她的父亲最初隐忍不发,却在关键时刻引爆了一车的火药,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整个京师的震动。

  他当初出手的时候,那还只是个蓬头垢脸的丫头,后来尽管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那一家亦是脱离贫寒过上了好日子,最终却演绎了一场远比戏剧更惨烈更曲折的故事。

  杜绾在旁边仔仔细细地听着,当张越提到那康大海前后两次举动时,即便她一向很少把喜怒挂在脸上,也忍不住暗自喝彩,面上更是流露出掩不住的敬意和黯然:“两次为妻子舍身犯法,却是因为他所遭遇之事根本没有律法可作凭恃,这真是一条豪杰了!可她爹娘的结局实在太惨烈,我之前看翠墨虽说大大方方地笑着,可总能感觉出几分凄苦,原来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

  想起当初自己听到的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她忍不住用左手拇指掐了掐右手心。用这样粉身碎骨的方式去死,用这样激烈决绝的方式去期冀一个报仇的可能,她实在是佩服这样一个直截了当的汉子,却也更是同情那个同时没了爹娘的可怜姑娘。

  “别的我已经帮不上忙,所以这一次,我不会让她辛辛苦苦送来的消息白费了。大约郡主此时送了信过来,也是因为听到了什么风声。她是个坚强的姑娘,要的不是别人可怜她,否则也不会这么一心一意螳臂当车地想着报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就像你说的,律法若是无用,就只能靠自己了。说起来我这次回京的路上也遇上了一遭窝心事,我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竟又是碰到了怪事!”

  见杜绾愣了一愣,他便伸出右手压住了杜绾放在炕桌上的手,苦笑着说道:“我这次路过鸡鸣驿的时候,结果遇上一伙扮成商人的刺客。那时候我急着回京,也不想抓什么活口,索性就把心一横下令格杀。今天要不是在太子面前把这件事撂出来,恐怕同样满肚子不平的太子不知道会交给我什么难办的勾当。”

  “又是刺客?”

  杜绾倒吸一口凉气,虽说看着张越不像什么遭到损伤的模样,但她仍是有些后怕。比起什么官场上的倾轧角斗,这种直接消灭整个人的方式最野蛮最直接,同时也最难提防。想当初张越下江南的时候,不是被人一箭射断了佩剑,结果差点惹来了大麻烦?

  听张越将当时的情形娓娓道来,她自是恍然大悟:“你那时候不留活口,是因为担心那人胡乱指认,惹来更大的麻烦?”

  “京师的流言蜚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说甚至有人传起了什么山陵崩,这一摊浑水还不知道有多深。要是那会儿让人得逞,恐怕就会有人抓着我钦使的身份做文章,这年头编造证据容易,栽赃陷害也容易。而留着活口,如果那人招供时硬指认说是太子怀疑我带着遗诏因而杀人灭口,那事情就真的糟了。如今却简单得多,那拨刺客可以是汉王,可以是赵王,可以是永平公主,甚至可以是被禁锢西苑的寿光王党羽,最可能的还是什么白莲教蒙古鞑子,要找替罪羊容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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