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柴油引发的“血案”

　　离家四天，我们在第四天傍晚平安地归家了，姜妈和曲妈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给我们接风洗尘。

　　在饭桌上，姜智交给曲爸和姜爸一个任务，把我们准备好的一篮子驱蚊草交给他们，让他们明天种到屋前屋后的墙根底下。

　　他给家人解释说，是我们这次进山看见的一种中草药，可以驱赶蚊虫，效果非常好，但是不太好种植，他以前只在医书里见过，却从来没看到过实物，就是没人能人工种植活这种中草药，所以我们又拿出了在城里种植蔬菜用的掺了空间黑土的黑土，让他们种的时候，在底下先铺上一层，至于它以后能不能活，只能凭天由命了。

　　之后，我又问了下，“我们不在这几天，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李山庆沉稳地说：“家里倒没什么事，就是村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我听后很是好奇地问道，姜智也抬头看着李山庆，等着他说。

　　“咱村的张秀坤你认识不，今天上午他和李峰他家打起来了。”

　　“张秀坤？听说过，但是没接触过，听说他这个人挺特的。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姜智听了后说道。

　　我见过张秀坤这个人，四十多岁的一个庄稼汉，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

　　“都是因为柴油的事，咱们村的人到县里买柴油，好几家没挤过别人，排队排得太靠后，就没买着，有些人缘好的，就东家借点，西家买点，把大家用剩下的柴油对到一起，将将巴巴把地算犁完了。

　　张秀坤家也是这样，听说老李家还有些剩余的，就去他家想买点，早上老李家答应得好好的，把他们两家剩下的都卖给他。结果等张秀坤下午背着粮食去他家的时候，才听说中午老李头就把那些剩下的柴油高价卖给了外村的一个人。把张秀坤气坏了，指着老李头的鼻子骂“你他妈的说话是狗放屁啊？你就因为那点差价就把柴油卖给了外村人。咱同村住了这么多年，都不值那几斤粮食？你要是差价格你就说。都到这份上了，就是再高的价格我也得买啊，而且都说好的事。你这屁味没散呢就变卦了，这不是耍人玩呢吗？”

　　“那老李头怎么说？”我很好奇这种情况老李家怎么处理。

　　“就老李头那人能说出啥正理来，本来就是他们家先没理的，结果他们家人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句道歉，都梗着脖子说柴油是他们家的，他卖给谁别人管不着，反正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所以最后就是两家打起来了，还是村长出面才给拉开的。”姜爸接过李山庆的话茬，说完后还和曲爸碰了一下杯，滋溜了一口白酒。

　　“道歉有个屁用啊。”我坐在旁边小声地嘀咕着。

　　“村长怎么处理的？”姜智问。

　　“他能怎么处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柴油已经卖了，人家买家可不管你打成啥样。人家那可是拿白花花的大米买回去的，不可能给退回来，要是咱咱也不给退回去，所以村长去了也就是让人把两家人都拉开，狠骂了李老头和他俩儿子。还说等明年不给老李头家开介绍信了，之后就让张秀坤赶紧回去想办法，别在这和这三个王八犊子浪费时间了，秧苗可还等着下地呢。”这回是曲爸说的。

　　“姐、姐夫，你们没看见，那天我去看热闹了，张秀坤他两口子可厉害了，就他俩把老李家三个大老爷们打够呛，他媳妇更狠，那脸让她给挠得，血糊淋啦的，差点把老李头的眼睛给抓废了，啧、啧，真是猛将啊。”李诚说到这，兴奋坏了，对张秀坤他媳妇的杀伤力给予了高度评价。

　　“是吗，那明天我得找机会从他家门前过几趟，好好看看。”然后我就转头看姜智，说：“咱上回对他们家太容忍了，就应该像张秀坤他们家似的，实打实地狠揍他们一顿就好了，他们就能长些记性，不敢在咱们家人面前得瑟了。”

　　姜智看我有些激动，安抚性地拍了拍我，说：“你别急，就他们家那人性，你的愿望早晚会实现的。”

　　“村长虽然说什么有用的话，但是却说对了一件事，确实家里的秧苗等着下地呢，这时候可没时间跟他们那家人胡搅蛮缠了，得赶紧想办法把地犁出来才是正事。”姜爸也认为犁地现在是第一重要的，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找老李家理论，现在太浪费时间了。

　　“现在村里谁家都没有柴油了，所以张秀坤一家还对老李头这么恨的，他还能想什么办法啊？今天下午就有人了问了，说张秀坤家明天要找人帮忙挖地，大概7、8亩地，问咱家有没有人能去帮忙？”李诚的话里话外都表现出对这个张秀坤的好感，可能这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们答应没？”姜智边吃菜边问李山庆，家里能去帮忙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我让他们答应了，这事咱得帮忙，也不能眼瞅着秧苗都烂到地里啊，那他们一家今年和明年就喝西北风了。”姜爸说道。

　　姜智听了点了点头。

　　姜妈这时插了句嘴说：“这么麻烦干什么，咱们不是还剩一点柴油吗，给他们就行了呗，还这么费事的，让你们几个去出苦力。”

　　我们自己家开荒过去还没两天，他们就又得去给别人干苦力活，姜妈有些心疼了。

　　“不行，妈，咱们不能给柴油，咱虽然同情他们家，但是咱也不能这个时候给柴油。再说人家不是都决定人工挖地了吗，咱们家去人帮忙也是一样的，我们三个这么年轻，有的是力气，而且还有小艺呢，她肯定不能让我们累着，你就放心吧。”

　　姜智不同意这个时候给柴油，第一就是这样就把我们家推到风口浪尖上了。有些人就会往歪了想，怎么我家有柴油不早说，非得等到人家两家都打起来了，我们才拿出来，该说我们家别有居心了。

　　第二就是以后都是缺少柴油这样资源的时代了，明年的柴油更不好弄，人家看我们这么轻易就把柴油拿出来了，还不得以为我们家有多少存货啊，到时候都上我们家来借或买，我们再说没有，人家可不一定能信，就该给我们家扣屎盆子了。这样的事去年在城里的时候也不是没发生过，我们得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不能犯第二次。

　　而且，我们家明天要是去三个人帮忙，同样能解决他们家的问题，他张秀坤家肯定得对我们家感谢万分，我们这也属于雪中送炭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我们就应该选择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的方法。

　　“你明天也去啊，你这刚回来，不用休息几天吗？”曲妈心疼女婿了。

　　“不用，我不累。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他张秀坤到底是咋样人。要是个明白人，我们就下力气帮帮忙，总不能看着人家苗都烂到地里，要是人不行，我们就去走过过场，这样也没人能挑出咱家的毛病。”姜智说完后，在坐的那人们都点了点头，这个提议就算是通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家还围在餐桌上吃早饭，陈明就屁颠屁颠地来报道了，看到早饭桌上有我们两口子，有些意外地喊道：“姜哥、嫂子你们回来了，还以为你们得今天下午才能到家呢。”

　　我看到他，客气客气让他一起再吃点早饭，他真没客气，拿起薇薇给他拿来的碗就自己从锅里盛了一碗香浓了小米粥，在餐桌前挤出个地方，坐下来会我们一起又吃起了早饭。

　　他边吃还边溜须姜妈和曲妈，“还是姜姨、曲姨你们做的饭好吃，比我妈做的可强多了。”

　　曲妈笑着打趣他说：“是吗，下次我看见你妈，我和她说说，让她改进改进，提高提高，她儿子的嫌弃她做的饭了。”

　　“哎呀，曲姨你可饶了我吧，我妈要是听了，回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陈明嬉皮笑脸地和桌上的两位大妈打趣。

　　不一会，陈明和李诚两位，在饭桌上一唱一和，就把两位大妈哄得心花怒放，把锅里的福根都给他们俩分了。（福根就是倒酒时，瓶子里剩下一点的酒，指余下的一点。）

　　陈明这才有空问姜智，“姜哥，您天你去张秀坤家帮忙吗？”他知道我们都知道了今天张秀坤家要挖地的事。

　　“去，怎么能不去呢，咱怎么说也是踏山村的村民了，同村的人有困难，咱赶上了、还有这把子力气，怎么能不去帮忙呢？”姜智说得大义凛然的。

　　“嗯，那咱们几个今天又能一起干活了，今天孙军他们几个也去。”

　　“看来这张秀坤人缘还不错呢，你们几个都去帮忙。”

　　“嘿嘿，这不是我们几个家里都插完秧了，闲着也是闲着，张秀坤是张凡宇他叔，人还不错，我们几个商量了下，能帮就帮帮，要不人家明年就难过了。”陈明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个消息还是我们头一次听说，原来张秀坤是张凡宇的叔叔啊，张凡宇这个年轻人人品不错，他叔叔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当然这是我们的猜想。

　　“张凡宇他叔人咋样？”我好奇地问道。

　　“人挺好的，就是平时的时候有些特，但是为人处世啥的可一点都不差事，昨天张叔和老李家打起来的事，张凡宇知道得太晚了，知道的时候都打完了，要不我们几个都想去帮忙，这老李家太不是东西了。”陈明说到老李家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行了，行了，你可小心我的碗，别一激动给咬碎了啊，你牙硌坏了没关系，我的碗碎了你可得赔啊。”

　　“曲姨，你看啊，嫂子欺负我。”陈明听我这么调侃他，就找了大靠山。

　　“行了，都别闹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咱们好早点去帮忙。”姜智没等曲妈说话，就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