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二姑娘这日早起便恹恹的,食不下、睡不着,元人百种也不敢瞧了,只捧了太上感应篇怔怔出神。


    司棋、绣橘起初也不大在意,只当自家姑娘思量着如何与宝姑娘争远大爷呢。待隔日司棋一早儿与陈斯远幽会过了、神清气爽而归,眼见自家姑娘还是这副模样,问上三句也不见答一句,顿时唬得紧忙往东跨院报信儿。


    谁知邢夫人叫了二姑娘来问话,那二姑娘又一切如常。司棋不明就里,却不知二姑娘一场春梦过后,只当自个儿是个不正经的,正羞得无地自容呢,哪里还有心思理会旁的?


    司棋一时无法,只得由着二姑娘迎春一直恹恹的。谁知惜春生儿前,邢岫烟又来寻迎春下棋。


    邢姐姐入得内中,恰二姑娘犯了瞌睡,她行至书案前,便见纸笺上写着‘如露如电’四个字。


    如露如电?邢岫烟顿时莞尔,妙玉藏书颇多,她倒是正好瞧过这一句,整句乃是‘春梦如露亦如电’。


    邢岫烟是个心思通透的,转念便知只怕是二姑娘春梦一场,心下却将其当做了业障。


    面上莞尔,心生戏谑,眼见笔墨还不曾干涸,邢姐姐便抽了笔,略略思量便在那纸笺下留下一行字迹来,随即掩口笑着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风袭来,迎春倏然惊醒,迷糊着揉眼而起,忽而便瞥见面前的纸张上多了一行字迹:不过是身形劳倦、肝火扰动,何须以实罪加身?


    二姑娘眨眨眼,顿时羞得红了脸儿,紧忙点过绣橘问道:“方才可是有谁来过?”


    绣橘道:“邢姑娘来了一回,见姑娘睡着又回了。”


    二姑娘心下稍稍熨帖……她早知邢岫烟与陈斯远之事,且邢岫烟素来不是个喜欢嚼舌的,既然戳破自个儿心事的是她,那便无妨了。


    又仔细端详那一行字迹,情知出自周公解梦,前文为:梦与实反,乃五脏调和之象。这一段乃是后文批注,又少了‘春梦’二字。


    二姑娘赧然一阵,又翻起面前书册来,因心绪不宁,便只随手胡乱翻看,谁知正翻到这一节,其上写着:“腹中饥则梦食,体中寒则梦衣,情窦初开而梦遇佳偶,皆如草木逢春自抽芽,非心之过也。”


    二姑娘心下逐渐释然,暗忖连朱子都这般说,想来自个儿并非是那等浮浪女子?思量着起身,倚窗观量,正瞧见紫菱洲外水中有鸳鸯交颈。


    迎春眨眨眼,暗忖如今怎么就跟‘风月’二字过不去了?做梦如是,醒来瞧一眼景色竟也如此!


    半晌,面上露出浅笑,想着夫子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连夫子都这般说了,自个儿又何必为难自个儿?


    心下想了个分明,二姑娘果然不再去计较先前的春梦。


    待这日晚饭时分,迎春领了司棋、绣橘又往东跨院来请安。谁知甫一才从轿子中下来,迎面便见个鲁莽男子嘟嘟囔囔而来。


    司棋见状蹙眉不已,紧忙与绣橘一道儿挡在迎春身前,最终兀自数落着婆子不晓事。外男既出来,怎好冲撞了姑娘?


    谁知婆子凑过来紧忙道:“姑娘可不好浑说,那可是舅老爷!”


    原来此番撞见的竟是邢德全,司棋顿时住了口。那邢德全也是个没起子的,一路行来偏往迎春的轿子处观量,只略略瞧了个侧脸顿时心痒不已,管事儿的催促几句,这货更是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待邢德全去了,迎春方才一路进得三层仪门,进了东跨院正房里。


    入内便见邢夫人蹙眉不喜,正与王善保家的数落着邢德全的不是。


    迎春规规矩矩问了安,落座一旁听了半晌才知,敢情是邢德全又欠了赌债,债主催逼太甚,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来寻邢夫人援手。


    邢夫人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嘴上骂得厉害,到底掏了体己为邢德全填补了亏空。


    此时王善保家的才道:“太太何必气恼?舅老爷月余光景才来一回,每回不过几十、上百两银子的,可比外头那起子典房子卖地的强了许多。


    再者说了,舅老爷也是没个差事在身,如今远哥儿那营生瞧着红火,太太不若问哥儿一嘴,也给舅老爷讨个差事?”


    “他?”邢夫人顿时撇嘴道:“他如今游手好闲的,每月不过亏欠几十两。若给他安排了差事,说不得便要亏上几千两呢。快算了吧,我可不好张这个嘴。”


    王善保家的顿时面上讪讪不言,却哪里知道邢夫人与陈斯远私下早就说定了此事?


    腹诽半晌,邢夫人也消了气儿,抬眼瞥见娴静的迎春,赶忙一探手招呼道:“我的儿快来,你今儿个可大好了?”


    迎春腼腆着上前,敛衽一福笑道:“劳母亲挂心,今儿个好多了。”


    司棋也道:“晌午时姑娘多用了一碟点心呢。”


    “那就好,那就好。”邢夫人扯着迎春的手儿道:“前几日身子不爽利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大好了,得空多去寻远哥儿说说话儿。”


    迎春眨眨眼,只得含混应下。


    那邢夫人又道:“这婚姻大事,虽说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再如何又岂能比得上你们两个情意相合?”


    顿了顿,邢夫人一摆手将丫鬟、婆子尽数打发下去,又压低声音道:“我说句难听的,便是有些不守礼又能如何?损了脸面不过是一时的,得了实惠才是一世的。”


    邢夫人这话纯纯是有感而发,当日为小贼胁迫,其后半推半就,如今再看,竟是难得的际遇!如今孩儿也有了,还是个男孩儿,三妹妹嫁了出去,自个儿每月还能得一二百银子的分润。待过些时日,那膠乳营生也少不了自个儿一份儿。


    那小贼虽说坑蒙拐骗又沾花惹柳的,可待自个儿却不曾差了。连带苗儿、条儿那两个小蹄子,转过年来都换了头面、脂粉,小贼对‘自己人’可大方着呢。


    迎春臊得脸面羞红,邢夫人这话分明是教唆她学那不知羞的狐媚子啊!


    邢夫人见状又道:“我这几日寻了大老爷计较一番,回头儿禀明老太太,这家中自然就无碍了。如今只差远哥儿那边厢……我的儿,你须得加把劲儿,须知这等好姻缘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迎春只得唯唯应下。


    邢夫人这才满意一笑,又道:“你来的正好儿,你那舅舅方才打我这儿勒去了百十两银子,我如今手头也不宽绰。你代我往清堂茅舍走一遭,问问远哥儿本月的出息何时送来。


    哦,险些忘了,珍哥儿媳妇昨日打发人来求个安神的方子,今儿个头晌我打发人配了方子,你过会子一并送过去。”


    迎春心下分明,这是邢夫人寻机撮合自个儿与远兄弟呢。


    再如何也是一番好意,迎春便应了一声儿,旋即起身领着丫鬟告辞而出。


    乘轿出得黑油大门,迎春先行往宁国府而来。自角门入内,须臾到得东路院正房里,入内便见一应丫鬟、婆子俱都喜气洋洋,便是大嫂子尤氏也噙了笑意。


    迎春不明就里,上前问了安,这才道:“嫂子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银蝶赶忙道:“的确是喜事,只是如今还不大好说。”


    司棋费解道:“既是喜事,哪儿有不好说的道理?”


    银蝶便笑着往尤氏的肚皮一扫量,司棋顺着其目光看过去,顿时恍然。迎春也笑道:“真真儿是喜事,可请太医诊过脉了?”


    尤氏抚着小腹道:“还没呢,不过是月事推迟了两日,说不得过几日便要空欢喜呢。”


    迎春就道:“母亲打发我来给大嫂子送安神药,如今这般情形,只怕不好用药了。”


    尤氏颔首连连,道:“前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只道是身子出了毛病,谁想是小东西作怪?”


    迎春便笑道:“若珍大哥得知,一准儿喜得什么的也似。”


    尤氏顿时面上一僵,这才笑着颔首。姑嫂两个说过半晌,迎春起身告辞,尤氏就道:“这兜转着还要乘轿实在麻烦,二妹妹不若自会芳园走角门进大观园就是了,我让银蝶引路。”


    迎春一琢磨,正好顺路往清堂茅舍一行,便顺势应下。


    当下银蝶引路,引着迎春一行便往会芳园而来。自登仙阁前角门进得会芳园里,方才转过逗蜂轩,忽而便有若有若无的古怪声响传来。


    那领路的银蝶,随行的司棋俱都面色一变,未经人事儿的绣橘兀自还四下张望着,忽而抬眼瞥见天香楼情形,顿时掩口惊呼一声儿。


    迎春虽不知情由,却也被那声音吵得心下纷乱,待听得绣橘惊呼,抬眼扫量一眼,顿时惊的怔在当场。


    便见那天香楼一处窗帘敞开着,有女子雪白背脊露出,腰间凌乱裹了衣裳,双手扒在窗棂上,身形后仰,身子乱颤竟似下一刻便要坠下来一般!仔细端详,内中隐隐有个男子……


    迎春骇得赶忙收了目光,抬手遮了脸面往前便跑。司棋、绣橘连同银蝶俱都无言,只咬紧牙关匆匆而过。待兜转过凝曦轩,过了木桥送至大观园东角门前,银蝶含混说了两句,目送迎春一行进了大观园,这才面无血色地挪步回转。


    不提银蝶情形,却说迎春一行进了东角门,主仆三人方才纷纷舒了口气。那绣橘兀自嘟囔道:“那女子……好似是珍大奶奶身边儿的金娥?”


    迎春叱道:“快别说了,今儿个事儿谁也不许提。”


    迎春这会子尚且心下乱跳,心中既惊又稀奇。前几日才做过春梦,那梦中不过是与‘陈生’耳鬓厮磨,了不起吃一吃胭脂,迎春又何曾想到活春宫竟是这般情形?


    方才那一幕自是叫二姑娘‘大开眼界’,长见识之余,不禁心下暗忖,无怪家中人等提及东府多是蹙眉不语,珍大哥行事这般明目张胆,实在于理不合。忽而又想起方才珍大嫂子提及珍大哥时面上一僵,迎春顿时心下了然,料想此事珍大嫂子定然一早儿知道了,只是没法子管罢了。


    又舒了口气,耳听得南面传来嬉闹声,抬眼便见红玉、香菱两个正与侍书等丫鬟耍顽着手球。再扭头观量,那清堂茅舍开了正门,内中静谧一片。


    司棋忽而心下一动,扯了绣橘递过去一个眼神儿,旋即笑着与迎春道:“姑娘,看红玉、香菱耍顽,我与绣橘也心痒痒,好姑娘发发善心,也容我们两个去耍顽一会子吧。”


    这般明晃晃的心思,迎春又哪里不知?正待说些什么,那司棋竟扯了绣橘就跑:“姑娘不说话,我就当姑娘应了,多谢姑娘。”


    说着扯了绣橘一路往南而去,迎春探手欲呼,却又止住话头。待眼看着两个丫鬟与众丫鬟嬉闹在一处,迎春这才拾掇心绪,羞赧着往清堂茅舍而来。


    她一路进得内中,眼见正房四下窗扉都敞开着,那东梢间里桌案后端坐着个身影,一手捧了书卷,一手提笔落墨,时而蹙眉凝思,旋即又写下一段文字。


    迎春不觉顿住脚步,仔细端详了几眼,瞧着陈斯远那俊逸的侧脸,顿时目光痴迷、心下酥软,连方才见了活春宫的忐忑都忘了个干净。


    情知自个儿不好这般偷窥,迎春加重脚步,忽而笑着道:“远兄弟,母亲打发我来寻远兄弟说一桩事儿。”


    “嗯?”内中陈斯远愕然瞧过来,眨眨眼才笑道:“原是二姐姐,快请进!”


    迎春笑着颔首,挪动莲步往正房而来。那内中陈斯远紧忙低头使了个眼色,跪在身下的五儿更是连滚带爬往博古架旁躲避。陈斯远一边厢系着裤子绦丝,一边厢低声道:“你躲在屏风后就好,我自去答对了二姐姐就是。”


    说话间已然起身,见五儿果然藏身屏风后,又低头瞧了瞧麈柄高耸,顿时蹙起眉头来。此时迎春业已进了正房,陈斯远福至心灵,胡乱抄起一本书卷遮挡,两步绕过屏风行出来,才与迎春照了个面儿,骤然‘诶唷’一声儿身子前扑,竟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迎春唬得惊呼一声,赶忙凑过来:“远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陈斯远膝盖摔在砖面上,疼得龇牙咧嘴,说道:“方才读书瞧花了眼,起得急了竟不曾避开屏风,不想就摔了一跤。”


    迎春咬着下唇四下观量,心下暗自腹诽,这远兄弟实在好说话,放了丫鬟出去耍顽,自个儿读书也不留个丫鬟伺候着。如今四下无人,总不好出去叫了红玉、香菱回转吧?


    心下一横,迎春便蹲踞下来搀扶陈斯远,关切道:“方才那一下可摔得不轻,远兄弟可还能动弹?”


    “无妨,只是硬伤,过会子就缓和过来了。”


    陈斯远这般说着,一边厢揉着膝盖,一边厢抬眼,恰此时迎春蹲踞着略略俯身,那交领的中衣略略撑开,便露出一截白皙脖颈与小半萤柔。


    陈斯远方才正与五儿欢愉着,这会子身下还不曾安歇,只瞥了一眼顿时气血上涌。陈斯远情知不好,赶忙移开眼来,又见素净的手儿递过来相搀,陈斯远犹豫着借力起身,谁知他自个儿一个踉跄不说,迎春更是被其带得惊呼一声撞在了其怀里。


    已是初夏时节,暑气渐浓,迎春身上除了翠缕比甲,内中的中衣都是透亮的纱料。二人略略贴在一处,一个举着温香软玉在怀,惹得心猿意马;一个只觉小腹被顶了下,羞涩之余也不知是何物顶了自个儿。


    待略略退开身形,迎春忽而瞥见陈斯远身下异状,顿时羞得别开脸儿去,戳在原地一时没了话儿。


    陈斯远心下尴尬不已,暗忖这二姐姐怎么自个儿就来了?若是领了丫鬟来,好歹进门知会一声儿,也不会弄得自个儿手忙脚乱的。


    不过陈斯远是个脸皮厚的,须臾便面色恢复,轻咳一声儿道:“二姐姐快坐,姨妈有事儿吩咐?”


    说话间陈斯远去书房寻了茶壶、茶盏来,待回转身形,身下已然平复。二姑娘面如血色,羞得不敢抬头,任凭其斟了茶水,只垂首声如蚊蝇道:“下晌舅舅来了一遭,母亲说舅舅又欠下了赌债,打发我来问问那百草堂出息什么时候分下来?”


    陈斯远故作寻常道:“小舅舅又来了?哦,算时日可不就是一个月了。这回又输了多少银钱?”


    迎春摇头道:“母亲没细说,不过……想来总要百十两银子。”


    陈斯远道:“我知道了,劳烦二姐姐走一遭,回头儿我去催催,这两日便将出息送过去。”


    迎春闷声应下,抬眼略略一瞥,见其早已平复,顿时暗自舒了口气。又赶忙起身道:“我也没旁的事儿,既如此,那我便先回了。”


    陈斯远道:“也好,那我送送二姐姐。”


    二人默不作声行出来,待至院儿门前,迎春略略回身道:“远兄弟留步,我走了。”


    陈斯远应下,目视迎春远去,这才紧忙回了房里。那柳五儿噘着嘴已然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张口便嗔道:“下回可不敢信了大爷的话儿,亏得这回是遮掩过去了,再有下回,我哪里还有脸做人?”


    陈斯远少不得好一番哄劝,自不多提。


    那边厢迎春撇下司棋、绣橘,急匆匆一路往缀锦楼回返。她这般行止慌乱,自是落进了有心人眼里。偏迎春一无所知,回得缀锦楼中又是好一阵慌乱,想起方才情形,鼻息间好似又嗅见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男儿气息,不禁羞的扑在床榻上好一通翻滚。


    过得半晌,司棋与绣橘一道儿提了食盒回返,入内便埋怨道:“姑娘要回怎地也不说一声儿?我们两个又去清堂茅舍寻了一回,结果才知姑娘早回来了。”


    那迎春只是闷声不言,便将此事遮掩过去。本待此事就此过去,谁知夜里二姑娘又发旖梦,早间醒来时迎春自个儿都哭笑不得,心下也分不出是因着那活春宫还是因着陈斯远。


    这日乃是小惜春生儿,众姊妹自是一早儿便来暖香坞为惜春庆贺,因这日又下起了雨,且宴席、戏码都定在下晌时在荣庆堂后操办,是以不过闹了一会子众金钗便各自散去。


    旁的且不多说,却说宝姐姐一径回返蘅芜苑,正待拾掇停当往外间去打理账目,莺儿便蹙眉快步回返,到得近前回道:“姑娘,昨儿个有人瞧见二姑娘又往清堂茅舍去了。”


    “哦?”


    宝钗随口应着,面上并不在意。


    莺儿就道:“说来也古怪,二姑娘自个儿出来的,一路红着脸儿脚步匆匆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宝钗一怔,顿时蹙起眉头来。前一回劝说了迎春,迎春当面唯唯应下,宝姐姐只当迎春听了劝,从此再不看那风月戏。可此番又怎么说?


    莫非是二姐姐当面应下,私底下不但偷偷瞧了,还将那没起子的手段用在了陈斯远身上?


    宝姐姐费心思量,暗忖再如何……陈斯远也不会去勾搭了二姐姐,说不得便是迎春自个儿投怀送抱。亏得只是在清堂茅舍,瞧见的人不多,若在旁处被人瞧了去,四下风言风语一起,只怕到时候此事就麻烦了!


    如何麻烦?此世最重女儿家清名,若迎春清名有损,说不得那大老爷便要以此来要挟陈斯远。不拘是闹得一拍两散,还是被迫应下,于宝姐姐俱都没有好处!


    算算时日,只怕还要半月光景姨妈王夫人才会放了宝玉出来,若这十几日里横生变故,自个儿岂不就要坐蜡?


    宝姐姐一时间想不出周全之法,便打算过会子与陈斯远仔细商议,好歹也要提个醒,免得着了迎春的道儿。


    此时莺儿又道:“姑娘,方才婆子嚼舌,说有个劳什子孙大人又去了东跨院。有说是求着大老爷为其跑缺儿的,也有说是求娶二姑娘的——”


    “嗯?”宝姐姐骤然扭头,唬得莺儿紧忙噤声。


    略略思量,宝姐姐忽而笑着道:“二姐姐温柔可亲,素有清名,眼看又到了年纪……这外间男子登门求娶也在情理之中。”


    莺儿与宝姐姐对视一眼,恍然之余紧忙笑道:“姑娘说的是,二姑娘这般年纪,放在寻常百姓家只怕一早儿就嫁人了,哪里会留到现在?也是老太太疼惜,说是多留两年……可这好姻缘又岂能等?听闻那孙大人生得相貌堂堂,没准便是一桩好姻缘呢。”


    宝钗颔首,不再说旁的。莺儿虽心下不解,却秉其意,琢磨着回头儿与各处婆子说道说道。


    莺儿哪里知道宝姐姐的心思?宝姐姐怕迎春以清名拖累陈斯远,那莫不如将水搅浑,二姐姐迎春没了清名,自然就不怕其以清名相要挟了。


    待拾掇停当,主仆两个便去后门坐了薛家的马车,另有四个小厮随行开道,一路直奔膠乳营生所赁的铺面而去。


    少一时到得地方,四个小厮自是留在外间候着,宝姐姐领了莺儿去到后头。谁知入得内中扫量一眼,眼见别无旁人只陈斯远一个笑吟吟迎在堂中,宝姐姐顿时纳罕道:“怎么就你自个儿?”


    陈斯远朝莺儿递了个眼神,后者会心一笑,便悄然溜了出去。陈斯远上前扯了宝姐姐的柔荑道:“这些时日连八月里的膠乳都预售了出去,前头留个掌柜的答对往来探寻的商贾就好,哪里还有什么账目要劳烦妹妹处置?”


    宝姐姐嗔道:“既如此,何不早说?今儿个可是四妹妹生儿呢。”


    陈斯远扯了宝姐姐落座,又殷勤奉了茶水,笑道:“这两日妹妹也不来寻我,我自是想着今儿个多与妹妹说会子话儿。”


    宝姐姐心下一酥,只觉熨帖不已。他想着她,她又何曾没想着他?


    当下二人促膝而坐,宝姐姐略略拘谨,生怕陈斯远立时扑上来与其亲昵。


    谁知陈斯远面上噙了笑,忽而自袖笼里掏出个油纸包来,卖关子道:“妹妹猜猜这是何物?”


    宝姐姐扫量一眼,又嗅了嗅,忽而眼前一亮,道:“香肚?”


    陈斯远便将油纸包递送过来,道:“方才路遇街边有人贩卖香肚,听那店家一口金陵口音,打了包票说正宗,我便少买了些。妹妹快尝尝,可是金陵滋味儿。”


    宝姐姐打开油纸包,果见内中是两枚切成片的香肚。抬眼见陈斯远面上满是卖弄、讨好之意,宝姐姐感动之余,便笑着说道:“前儿还想着这一口呢,央了妈妈,妈妈却说京师与金陵水土不一样,做出来的香肚总是差些意思。”


    说话间葱葱玉指捻了一片塞进口中,略略咀嚼,顿时笑赞:“好滋味,想是金陵晾晒好后走水路贩卖过来的。”


    她才用过早饭,却依旧津津有味用了几片,这才收拢起来道:“这香肚我须得留着慢慢吃。”待放在一旁,这才道:“你也不用总挂心我,我在府中好好儿的,哪里会短了吃喝?”


    陈斯远笑道:“妹妹又要劝我读书上进?”


    宝钗紧忙摇头,道:“香菱可是说了的,你这几日极为上进,得空便在书房里温习功课。也是她这般说了,我才不好去搅扰。”


    顿了顿,见陈斯远挑眉,赶忙赔笑反握住一双大手道:“咱们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陈斯远便故作叹息道:“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啊。”


    宝钗见其模样,顿时会心一笑。又想起早间莺儿所言,心下便思量着,这亲昵之事不可太过,也不好一点不沾……如今二人彼此明晰心意,自是不好以此拿捏。倒不如时常让其占些便宜,如此才不会去想着什么二姐姐。


    拿定心思,宝钗便略略起身凑过来与其并坐,头一歪便靠在其肩头,又仰着小脸儿吐气如兰道:“咱们都好好儿的。”


    温声细语好似在耳边炸响,陈斯远顿时背脊汗毛倒竖,瞧着贴近的那张俏脸儿,当下略略对视,探手环了其脖颈,俯身便朝着那丹唇印了下去。


    宝姐姐初时还想浅尝辄止,谁知只须臾光景,她自个儿反倒沉湎其中。于是娇喘吁吁,便是那推拒的话儿也媚态十足。


    待一双怪手探进衣襟里,宝姐姐再顾不得其他,心火蔓延开来整个人都烧将起来。又须臾,忽而水杏眼一翻,身子颤栗一番,又似面条一般瘫软在陈斯远怀里。


    陈斯远心下笃定,果然是水做的宝姐姐……自个儿还没做什么就这般了。


    他可不是吴下阿蒙,当下紧忙搂了宝钗好一阵温声细语、情话绵绵。宝姐姐面上嗔恼,实则是因羞而恼。见其并不提方才情形,这才慵懒着贴在其怀里。


    二人说过半晌情话,宝姐姐忽而说道:“昨儿个二姐姐又去寻你了?”


    “嗯。”陈斯远暗忖,果然瞒不过宝姐姐。


    宝姐姐一双水杏眼看过来,探寻道:“怎么听人说,二姐姐撇下丫鬟自个儿就跑了出来?”


    陈斯远苦笑道:“快别提了……也不知怎么,二姐姐自个儿来的,那会子五儿正伺候着我更衣,谁知被二姐姐瞧了个正着。二姐姐羞得也不进屋,只交代了姨妈的吩咐,扭头便匆匆去了。”


    宝姐姐蹙眉道:“二姐姐自个儿去的?无怪府中下人都说她是二木头,二姐姐身边儿的丫鬟实在没规矩。”


    陈斯远道:“那会子临近饭口,许是去给二姐姐取食盒去了?”


    宝姐姐点点头,也不过多计较,咬着下唇,忽而低声说道:“倒是有一桩事……也不知该不该说。”


    “妹妹只管说来。”


    宝钗便蹙眉道:“上回众姊妹联句,偏二姐姐用了元人百种曲中的一句。我当下没说什么,过后去问,二姐姐果然看了那风月书册。”


    “哈?”陈斯远纳罕不已……迎春看元人百种?这话儿怎么说的?


    “说不得便是东跨院逼二姐姐瞧的呢……你,往后须得仔细些,免得着了大老爷的道儿。”


    陈斯远心下暗忖,大老爷正囤积膠乳做梦发大财呢,哪儿有空搭理他?此番首尾,说不得便是出自邢夫人。啧,这女子须得好生教训一通,真真儿愈发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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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似暖阳

【外软内刚甜妹子×阴暗偏执少年】双向救赎。 唐婉重生回了高二这一年。 邂逅了她的少年。 …… 邵舟辞回头,眼神阴郁:“别再跟着我。” 唐婉并不在意他的冷淡态度,声音软软:“邵舟辞,我没有家了,你收留我好不好呀?” “我们不熟。” 后来。 为她偏执成狂的少年抓着她的衣角,长手长脚地禁锢住她,眼角泛红,“唐婉婉,我养你一辈子,你不要走好不好?” “好。” 轻飘飘的一个字,许诺的是少女的一生。 你入了我的世界,我们此后彼此相依,一束光照进来,是心照不宣的融融暖意。

把反派养歪了怎么破

《把反派养歪了怎么破》 【漫画版权已售出】 【预收文《重生后我靠花钱续命》已开~,求支持】 [一心只想挣钱养崽并且马甲众多的大佬淼?病娇心机反派黑莲花绿茶羡] 时空任务局代号001的陆淼,第六个任务是呵护反派温暖长大。 原著中的反派可怜没人爱,好不容易被家人接回,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供血机器。 回到反派小时候,陆淼将他捡回家,给他爱与关怀。 却不想引来了上一世灭世的大反派。 一向乖巧懂事的崽崽对着她露出阴翳病态的笑容,狭

拒绝娇嗔

贵公子vs人间尤物 【浪子回头+狗男人追妻火葬场】 江家大少爷喜欢什么样儿的,京都世家圈子里无人不晓。 要长的漂亮,身材还好,最重要是会玩。 阮馥媚眼如丝,尤其是腿长腰细放的开,跟江观澜这种浪荡的公子哥堪称绝配。 一开始,阮家大小姐受邀去江家,听到江大少对他母亲说:“阮馥?我跟她就是玩玩。” 所以阮馥凉了心,不想玩,她选择放手。 江观澜:“真要分手?你别后悔。” 阮馥:“不后悔。” 后来,大家都看见纠缠的人从阮馥变成了江观澜。 有人问江观澜怎么回事。 江观澜:“她因为逼婚没成功,在跟我闹脾气呢。” 几个月过去,阮馥发现她的救命恩人不是江观澜。 阮馥:“我跟他彻底完了。” 江观澜双眼猩红:“你敢走!!” 江大少爷:我逼婚我自己。 【每天要么中午十二点要么晚上九点更新,经常不准时,看作者心情】 排雷:男主有很多前女友 关于双洁:你觉得是就是(具体原因参见评论区)

搞科研吗催婚的那种

忙到飞起的星际科研大佬咸鱼穿书了 变成又闲又多余的闲余 苏怜:如果你把这项专利免费给罗叶哥哥的公司,我就退出这段感情,成全你和罗叶哥哥…嘤嘤嘤 闲余:集美,你是苏怜,不是苏联好吗,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让我免费出专利吗?二营长!这里有朵白莲花打扰我做实验! 二营长:我的国产炮呢? 罗叶:你退出研究所,来我的公司,我可以和你结婚。 闲余:对不起,我这辈子和科研相亲相爱,不打算结婚,结婚请找苏怜,她是专业的。二营长!这里有人让我退出研究所! 二营长: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至于结婚的事,如果你能把你优秀的基因遗传下去,国家就会和你有个小目标谈谈。 广大网友: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呢?为什么这条咸鱼可以翻身?我柠檬精表示不服!

心要野

【投行圈反杀黑天鹅vs芯片领域隐形大佬】 招商酒会上,沈冰卿再遇前任秦骁扬。 推杯换盏间,双方人马相互寒暄。 合伙人:“秦总成家了?” 秦骁扬摇晃着酒杯,笑笑:“没有,纯情的时候被骗过,不相信感情。” 说完看向沈冰卿,眸色幽幽:“沈总怎么看?” 沈冰卿风情万种的红唇弯了弯,笑得毫不在意:“活该呗还能怎么看?” /// 沈冰卿来自上海,精致小资,讲究生活仪式感—— 喝水,要用进口的手工水晶杯;香薰,必须是Diptyque的;就连脚下踩的地巾,都得从国外代购。 而深圳长大的秦骁扬,最看不惯这些被消费主义裹挟着的仪式感,觉得日子过得自由随心就行了。 所以,沈冰卿看不上秦骁扬这样的糙人,秦骁扬也觉得沈冰卿活得挺拧巴。 但后来这俩人,偏偏爱上了,上演了一出抓马的真香大戏。 /// 沈冰卿觉得爱情只能是100分,少1分不是99,而是0,就如她对人生的要求——极致、完美、边界清楚。 99分的爱情,她不要,所以她体面地离开了。 之后,她独自一人西南自由行。 行走在苍茫辽阔的土地上,却时常想起分手前,秦骁扬对她说的那句话—— 心不自由,无处不是牢笼。

清风不渡我

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梁蝉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远在德国,将她托付给国内的好友。 梁蝉第一次见邵霖风,他趿拉着居家布拖鞋从书房走出来,穿着宽松衬衣和黑色长裤,指尖夹着烟,狭长深邃的眼眸呈现出漂亮的琥珀色,弯唇一笑,温和朗润,像宜城雨后烟青色的天空。 那是梁蝉最喜欢的天色。 后来,住进邵霖风家里,她才知道,他温润的外表下是一颗冷硬无情的心,或者应该说,他没有心。 他对她是很好,可那些好,不过是在偿还人情。 梁蝉在日记本里写:邵霖风真厉害啊,他什么都会,唯独不会爱我。 这世上没人爱我。 梁蝉羽翼丰满后,逃离到没有邵霖风的世界,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被篮球砸到大脑发昏也没吭一声。也因此,她遇到了同样温柔亲和的蒋祈树。 蒋祈树和邵霖风不一样,邵霖风是风,飘得远远的,她费尽心思也抓不住。蒋祈树是树,无论四季如何变换,他永远在那里守着,庇护着她。 有一天,蒋祈树说:梁蝉,你说世上没人爱你,我爱你呀。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来一碗快穿多放糖

夏秋进入了一个名叫《快穿》的世界。 每个世界的身份、剧情、背景都是不同的,但是有固定的同伴。 每个世界都会有任务,夏秋一直以为要靠脑子完成,直到她遇见自己的大佬同伴…… 此后,夏秋每天都扶着小腰上网求助: #大佬有个恋爱脑怎么办# #我辛辛苦苦做任务大佬却只顾勾搭我怎么办# #大佬长得太好看了我顶不住怎么办!#

偏执江少又疯狂吃醋了

身为京都顶级名媛的白富美乔薏宁,有天被人爆出包养了一名曾在夜店上班的新人导演江祁。 在所有人都震惊议论乔薏宁居然包养小情人时… 乔薏宁呵呵冷笑,哪是小情人,她是包养了个男妖精! 例如—— 她在看公司男艺人照片时,他一把抢过,直接没收了。 当晚,她手机收到无数张他自己高清照,手指,锁骨,胸肌,腹肌,人鱼线…… “看过瘾了么?不够还可以过来摸...” 遭不住! 再例如,她在看导演导戏,正好是香艳画面,“对对,这里男主再喘的性感点儿,好听,我喜欢听。” 深夜—— 他在她耳边喘得差点要了她的命... —— 江祁这个狗男人又撩又坏,占有欲强,还是个醋精。可就是把她迷得欲罢不能。 甘愿陪他一起坠入地狱,陪他背叛世界。 江祁:他世界很黑,她站在阳光下,毁灭也好,救赎也罢,她是他的,就算是死也得拉上...

今天追到沈先生了吗

【人美声甜勇敢Q萌女记者vs 外冷内热闷骚腹黑运动员】 *** 人傻心善的苏小姐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就是死缠烂打追到了沈先生,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沈太太,睡在了男神的枕边。 旁人都以为苏小姐用尽浑身解数才追到的沈先生,殊不知一见钟情从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本书又名《苏小姐的追夫日常》《沈先生空手套白狼》 *** 我喜欢你,清白且勇敢,热烈而深沉。 *** PS:1.全程高甜,略有波折,整体轻松日常向正剧 2.男主退役举重运动员,现任健身教练,187肌肉猛男,闷骚腹黑 3.女主人美心善电视台记者,性格乖戾讨喜,只对男主害羞 4.1v1,双洁,全员助攻 5.欢迎温柔指点,考究党勿入~

随军大西北,八零假千金暴富了

何悠十八岁那年才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假千金, 真千金被找回来,她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了,包括她深爱的谢春和。 谢家为了脸面,让她和谢家的养子陆景明结婚。 前世,她识人不清,在与陆景明结婚后,还放不下渣男谢春和。 甚至,用陆景明的工资去养活他、陪他创业。 最后事业红火时却被狠心的抛弃,真千金夫妻还狠毒地把她拐到山湾村卖掉。 经历了三年的折磨,无数次的逃跑、毒打和谩骂,她到底没有挺过来。 闭眼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为了营救她,奔走了三年的陆景明,那个她一直嫌弃的、名义上的丈夫。 陆景明就那么守着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权利,也要为她报仇。 好在苍天有眼,让她重新回来了。 再睁眼,何悠回到了何苗苗与谢春和结婚的前一夜,也是她跟陆景明结婚的第三天。 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暴揍渣男、手撕白莲,远离拎不清的养父母。 开铺子、做生意,买房买地囤黄金。 这一世,换她来守护这个爱她入骨髓的男人。

诡异庄园:快穿第五人格

“奈布,你喝醉了,别乱来。”白酒穿越成空军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等等,克利切把裤子穿上。”白酒穿越成园丁的时候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美智子,把拐杖还给我。”白酒穿越成盲女的时候瑟瑟发抖。打个游戏打到一半,白酒突然晕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进入到游戏世界里。 还遇到一个垃圾系统…但白酒也发现了,这里每个人的可怜之处(请各位大大多支持一下,哪怕是发个句号也是对我们这些作者前进的动力)

全能女神很低调

田淼淼高级学府毕业,本能继续深造,却因家庭原因下来当一个普通的教师。 她原本以为一辈子教书时,遇到了他。有他宠着,她变得无拘无束,尝试自己喜欢的事物。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原来就是遇见你。

小祖宗腰软心野,薄爷沦陷了!

《小祖宗腰软心野,薄爷沦陷了!》 “薄太太,你老公身心健康,暂时没有分居的打算。” 渣男和亲妹联手背叛,南娇娇扭头就嫁给渣男的表叔,成为他的表婶婶。 从此被宠得无法无天。 “先生,太太把您白月光给揍进医院了,您是去医院还是去警局捞人?” 薄晏清眼皮一抬:“又捞?” “先生,太太把前夫哥的公司给整跨了,想求您帮帮忙。” 薄晏清眉头一皱:“前夫什么哥?你重新说。” “先生……” 薄晏清嚯的站起来,直接往家赶。 他的小妻子欠教育,实在

玉谋天下

五岁时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十岁时她目睹国破家亡,十五岁她熬灯夜读,十八岁她一举夺魁,成为上京人人称道的状元郎。 她打马游街,春风得意;她处处谋划,步步为营;她结交权臣;扶持寒门。 只为有朝一日,将高位上的昏君——杀父灭国的仇人拉下,取而代之。 上京城繁华如梦,纸醉金迷,却遮不住苏玉心底挥之不去的仇恨。

盛嫁无双之废柴王爷神医妃

《盛嫁无双之废柴王爷神医妃》 作为南诏国最废柴的皇子,苏默被送到东明国为质多年。 东明皇帝特善良,不仅给苏默封王,到年纪,还惦记上给他指婚。 挑来选去,定下镇国公府嫡出小姐,出身尊贵。 但并非自小在京城长大,惊才绝艳的沐家大小姐,而是刚从乡野之地寻回的沐家二小姐。 人人皆道:村姑配废柴,天作之合! 倒有些渊源,苏默记得。初次见面,那小村姑从天而降,砸到了他身上。 大婚之夜,友好协商,一起愉快地当咸鱼呗! 可渐渐的,事情有点不

他的掌心娇是个憨憨

长青高中的程律放荡不羁,帅的人神共愤,脸上的笑永远漫不经心,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是林月溪当了他小弟,并和他同桌后,她只想说一句——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娇贵沙雕大可爱。 “大哥看见题目就想吐,要你念给我听。”程律撑着下巴,眼皮半掀,一脸拽相。 林月溪无情拒绝后。 下一秒,手机就收到了同桌程可爱的信息 【念题给我听,不然就生气气。】 没错,这人表面上拽的像二百五,可在网上却是浪里浪气的卖萌小能手 。 而且,是只限于对她萌。 可若是...

快穿宿主她又软又甜

神:项星,你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我要送份谢礼给你,你想要什么? 项星努力地想了想,奶声奶气:“我要享尽世间清福。” 天边神光乍现,缓缓飘来一个字。 好。 —— “皇叔,我想吃小笼包,吃糖葫芦,吃麻辣香锅,满汉全席……” “好。” 腹黑邪魅的摄政王立马放下手头阴谋诡计,请来天下名厨站成一排。 “哥哥,我想逢考必过,永不挂科……” “好。”

封少,我穿书了!

《封少,我穿书了!》 【1V1甜宠】 好不容易混成影后的颜书予,却连奖杯都没摸到,就一命呜呼。 再次醒来,就成了书中和自己同名的下场凄惨的恶毒女配。 颜书予表示,能怎么办,当然是命最重要啊! 从被全网黑的十八线小艺人,到参演的影视剧成为现象级,常驻综艺全网好评,日常热搜不断…… 颜书予表示,穿书的生活,还不赖! 只是,一直不停在身边打转的某人,你不累么? 粉丝日常彩虹屁,日常打榜,日常吃瓜,然后——卧槽,瓜裂了。 #

绝嗣王爷日日缠,娇软美人超好孕

沈荼白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一场饥荒她的家支离破碎,沈荼白面临两个选择:一、卖给院里每天都能抬出死人的员外做奴才,二、嫁给城西年过三十的瘸腿屠夫做媳妇儿。 这两个沈荼白都不想选,她自卖自身进了教坊,在将笄之年给自己选了个最好的买家。 在李廷寒眼里,沈荼白是未婚妻向母后低头的结果,是失败、是屈辱,而沈荼白本人,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那时,谁没想到那个被随手送人的娇软姑娘,会成为往后余生和他风雨并肩之人。 多年后,已经成为皇帝的李廷寒子嗣绕膝、妻妾和睦,他醉卧美人膝,问出了那个深藏已久的问题:“能再讲一遍你在所有达官贵人中选中我的故事吗?”沈荼白:“……”

病娇大佬会读心后每天崩我剧情

所有人都知道,商家大小姐觊觎秦叶川,并且对他死缠烂打,可秦爷对她爱答不理。 商蓁蓁冷笑一声,看着面前这个不顾一切把她堵在楼梯间的少年:“秦叶川,你不是对我爱答不理?” 秦叶川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看猎物般死死盯着她:“商蓁蓁,是你先招惹我的。” —— 秦叶川在一次高烧后有了读心术,他表面冷淡,内心倒是把接近他的人窥探得一清二楚。直到听见—— 【这秦叶川不愧是男主,确实很帅,但是看着就很难搞】 秦叶川抿唇扫了一眼,是那个目中无人的草包商家大小姐。 【我不过是个恶毒女配,居然要搞定这么难搞的人?这不是女主戏份吗?】 秦叶川默默给她加了个标签:有大病。 他清楚地知道她并不喜欢他,她只是在完成莫名其妙的任务,他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会故意不按套路出牌,看她苦大仇深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 商蓁蓁抓狂:男主总在崩剧情,实在是太难搞了,她只是想蹭点气运而已啊! 【一心只想活着的女主×高冷病娇男主】 【这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救赎小甜文,双洁】

贵妃娘娘宠冠后宫

相府嫡女林晚意,容貌倾城,才情双绝,却为了安生立命,一直在后宅小心谨慎。 原以为会择一平顺人家,得一世顺遂,却在收到进宫圣旨的那年急转而下。 家中父兄不给力,入宫位份又只是区区末流的答应,而她除了投靠长姐贵妃似乎并无其他出路。 本想要关门闭户过自己的清净日子,谁料冷心冷面的九五至尊却来得比谁都勤快! 外人皆道林氏媚宠,却不知道强势而隐忍的少年皇帝只一眼就乱了方寸……

99度爱恋,再遇首席前夫!

结婚三年,他心藏别的女人,对她视若无物。 她冷静承受,行妻子的本分。 直到离婚那天,他毅然狠绝,“离得干净点,把孩子打了!” 她心滴血,却冷笑不屑,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一刻,他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眷恋—— * 再遇,流年似水,已是六年后。 她是名闻商界的谈判专家。 他是收购她公司的大BOSS。 下班,她接他们的儿子回家。 下班,他接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回家。 她心如死灰,从此不留余念。 既然这样…… “檀总,我孩子和你孩子都是一所学校,搭个顺风车可好?” “好。”他倾身逼近,“接我们的儿子,是我履行父亲的义务!” * 法庭上,他要求夺回抚养权。 她抱着孩子义无反顾的再次逃离他的世界。 他却尾随在后,扔下红本,“为了孩子,我不介意你再嫁我一次。” “抱歉,檀总,我已嫁!” 那一刻,他心中警铃大作,彻底心慌!! 喜欢的亲们记得收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