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


    鸳鸯绞着帕子顿时红了脸儿。有道是‘哪个少女不怀春’?鸳鸯业已十八,早知了人事儿,心下自是隐隐有些念头。奈何一直留在老太太身边儿,素日里忙前忙后,便是那一星半点的念头也遮掩了下来,这才不曾彰显出来。


    此时凤姐儿提起陈斯远来,鸳鸯自是羞怯不已。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精擅庶务,早知老太太心思,自是瞧不上宝玉的。若陈斯远没来,鸳鸯倒是对公子哥习性的贾琏有些念头。


    奈何陈斯远一来,论及人品才俊,贾琏处处比不过,鸳鸯心里自然对陈斯远有了些朦胧念头。


    她羞怯不已,赶忙道:“二奶奶怎么又说起远大爷来了?”


    凤姐儿见其脸上腾起红云来,心下暗忖,果然是‘姐儿爱俏、鸨儿爱钞’,那远兄弟生得俏也就罢了,前程远大,还有陶朱之能。莫说是鸳鸯了,倘若凤姐儿不曾出阁,只怕也巴不得寻个这般如意郎君呢。


    凤姐儿就笑着道:“前头我说的,你可听进去了?如今不过上下两策,下策,或是嫁宝玉、嫁二爷,你捡一人嫁了,自然能护你周全。”


    鸳鸯赶忙摇头,道:“宝二爷还小着呢,二爷……我也不大乐意,二奶奶快别乱点鸳鸯谱了。”


    宝玉且不说,凤姐儿因着贾琏与鲍二家的偷情,这两日闹得不可开交。鸳鸯也知凤姐儿是个善妒的,连平儿一年到头与琏二爷相会才几回,她若是嫁过来,只怕还不如平儿呢。


    凤姐儿道:“下策你不依,可不就只剩下上策了?”


    鸳鸯红着脸儿嗫嚅半晌,却说不出话儿来。


    凤姐儿笑着诱道:“论品貌、才俊、能为,远兄弟哪一样不是上上之选?你嫁过去做了妾,便是掉进蜜窝子里了,从此锦衣玉食,一辈子都有了。”


    鸳鸯咬着下唇暗自思忖。二奶奶又岂是好相与的?此番明着是来点拨自个儿,内里未尝没有试探之意。若自个儿不依其上策,来日定待自个儿百般提防。


    细细思忖,二奶奶这话却不曾说错,若老太太一去,自个儿没个依仗的,只怕就活不成了。


    见其不言语,凤姐儿也不着急,端着茶盏呷了一口,往外头道:“平儿,你且进来劝劝她。”


    平儿答应一声儿,打了帘栊入得内中,凑到鸳鸯身边儿道:“我们奶奶也是一番好意,你也不想想,你素日里仗了老太太的势,上上下下得罪了多少人?我说句不好听的,来日你便是做了姨娘,又岂知有多少人正等着拿了你的短儿,想着一脚将你踩进淤泥里呢?”


    鸳鸯不说话儿不行了,赶忙道:“我,我又没说不乐意……只是远大爷那般人品才俊,我哪里攀得上?”


    凤姐儿顿时笑道:“此事还不简单?老太太素来疼林妹妹,你回头儿私下与老太太说,就说来日愿意去林妹妹处,料想老太太断无不准之理。”


    这主意倒是妥当。鸳鸯里里外外都周全着,伺候了老太太几年,老太太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其没个着落。


    鸳鸯忍不住羞赧道:“我自个儿不大好开口。”


    凤姐儿笑着与平儿道:“她倒是知道害羞了。也罢,我好人做到底,回头儿啊,我去跟老太太说去。”


    鸳鸯紧忙敛衽一福,道谢的话儿却说不出口。


    恰此时外间小丫鬟丰儿道:“平儿姐姐,琥珀姐姐寻鸳鸯姐姐呢。”


    鸳鸯紧忙褪去羞意,捧着脸儿道:“定是老太太寻我了,那我先去了。”


    凤姐儿笑着应下,自有平儿将鸳鸯送了出来。


    不提凤姐儿心下熨帖,独自留在房中暗笑不已。却说鸳鸯出了凤姐儿院儿,紧忙往荣庆堂行去。


    亏得已是深秋,北风凛冽,那寒风一吹,她面上的红云便褪了下去。过穿堂转到荣庆堂前,琥珀正督着小丫鬟忙着活计,见了鸳鸯就道:“老太太说这都申时了,怎么不见姑娘们来热闹?”


    鸳鸯道:“那我去后头寻一寻。”


    琥珀应下,鸳鸯扭身又兜转回来,须臾进得大观园里,寻了婆子略略扫听,便知姑娘们这会子都在潇湘馆呢,鸳鸯便挪步往潇湘馆来。


    甫一进得院儿里,鸳鸯便听得内中欢声笑语不绝,她便纳罕道:“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来迎的紫鹃笑而不语,道:“你自个儿进去听听就知道了。”


    鸳鸯笑着嗔看其一眼,随即进得房里,就听湘云打趣道:“——林妹妹往后就是财主了,依我说,下回合该林妹妹起个东道。”


    探春立时附和道:“正是正是,好不容易逮住个大户,下回不但要有酒席,还要有戏班子。”


    内中黛玉掩口笑道:“八字才一撇,偏你们当了真。”


    宝姐姐也笑着道:“有一就有二,且那工坊如今是独门营生。有道是一步先、步步先,如今瞧着不过是一年几千两银子,说不得往后便是几万、十几万了呢。”


    黛玉笑个不停,干脆大气道:“罢罢罢,下回如何办东道,你们只管提就是了,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请上一回。”


    鸳鸯上前道:“林姑娘要做东道了?”


    小惜春笑着道:“鸳鸯姐姐不知,林姐姐如今生发了,来日便是大观园前三的财主!”


    鸳鸯笑问:“这是怎么个说法?”


    便有入画娓娓道来,待听闻工坊得了兵部订单,鸳鸯也合掌上前道喜:“给林姑娘道喜了。”


    黛玉眨眨眼,嗔怪道:“莫不是还要讨赏钱?”


    鸳鸯道:“这回就算了,等林姑娘来日真个儿赚了几万银子,我再来讨个丰厚红包。”


    众人都笑个不停。过得须臾,鸳鸯才道:“原是出了这等大好事儿,方才老太太还念叨姑娘们怎么没去呢。”


    迎春恍然道:“是了,光顾着打趣林妹妹,却忘了往老太太处去了。”


    当下姑娘们也不迟疑,纷纷起身要往荣庆堂而去。


    一众莺莺燕燕才到大观园门前,便有玉钏儿迎面而来。与众人见过礼便道:“大奶奶、三姑娘留步,太太寻两位有要紧事儿呢。”


    众人都不解,唯独宝钗得了些许风声,暗忖定是为了那管家事宜。


    于是李纨、探春别过众人,随着玉钏儿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刻下王夫人上房里,夏金桂正与王夫人说着话儿。


    那王夫人恍然笑道:“亏得你提了醒儿,不然我定被人挑了不是。”


    夏金桂道:“我不过是一愚之得罢了,便是这回不说,来日太太也能醒过味儿来。”


    王夫人摇头道:“我这几日忙得脚打后脑勺,真真儿是昏头涨脑,只怕三五日的也想不通透。”


    夏金桂便故作娴静一笑。


    王夫人本待用宝钗、夏金桂钳制探春,夏金桂甫一来府中便点出不妥,盖因宝钗与她都不算贾家之人。


    王夫人恍然,这才改成用李纨、夏金桂钳制探春。


    外间檀心道:“太太,大奶奶与三姑娘来了。”


    夏金桂闻言紧忙起身,道:“太太,我往内中避一避。”


    王夫人点头,夏金桂挪动莲步便进了里屋。


    须臾,玉钏儿引了李纨、探春入内,彼此厮见过,王夫人问过这几日情形,便说道:“我今次寻了你们来,实在是因着分身乏术。你们也知,我如今既要掌家又要管家,大事小情都要过问。我也上了年纪,实在管不过来,今儿个寻了你们来,便想将管家的差事交给探丫头,珠哥儿媳妇年长,得空也在一旁帮衬着。”


    探春还没说什么,李纨紧忙推脱道:“太太,这只怕不妥吧?我一孀居之人,怎好抛头露面?”


    王夫人就道:“也不用你们管着前头,只将这大观园管好就成了。”


    李纨扫量探春一眼,当下不再出声儿。


    探春自是知晓如今王夫人与凤姐儿斗得不可开交,可她一心弥合贾家,不想让贾家自杀自灭。虽明知王夫人存心利用,却也想要一展身手,将这大观园好生管束起来。


    于是起身一福,道:“母亲既信得过我,女儿自是没有推脱的道理。”


    王夫人顿时笑了,道:“好好,我就知没看错你。你们且先回去,过会子我便让玉钏儿将各处钥匙送过去。”


    李纨、探春一并应下,王夫人又道:“珠哥儿媳妇还要教导兰儿,只怕也不大得空,正好金桂来了,她素来是个周全的,打明儿个起,我让金桂也来帮衬着。”


    探春哪里不知这是王夫人打发来的监军?只是方才都应了,这会子自然不好反悔,只得咬牙应了下来。


    待二人告辞而出,夏金桂方才从内中转出来。


    王夫人便扯了夏金桂的手儿道:“好孩子,还是你妥当。探丫头性子太过尖锐,难免想不周全,你辛苦一些时日,替我照看着。凡有想不到的事,你来告诉我,别等老太太问出来,我没话回。哪些人不好了,你只管说。他们不听,你来回我。别弄出大事来才好。”


    夏金桂笑着应下,道:“太太既信得过我,那我少不得每日要来叨扰呢。”


    这上房里准婆媳相合,外间一对儿姑嫂却几番欲言又止。


    李纨几次要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言说。待再看向探春,正巧与探春视线撞了个正着。


    不待李纨开口,探春就道:“大嫂子可是要劝我?”


    李纨教导三春数年,心下实在不忍,这才低声道:“三妹妹……不该答应的。”


    探春笑道:“我何尝不知此事是个坑?可你不管,我不管,难不成便要眼睁睁瞧着这家业败落了?旁的且不说,这园子里的老婆子们不中用,得空儿吃酒斗牌,白日里睡觉,夜里斗牌,实在不像个样子,总要有人管一管了。”


    李纨叹息一声,没言语,心道只怕来日探春一准儿会被王夫人卸磨杀驴。


    ……………………………………………………


    月色蔓过窗棂,内中人影晃动。


    芊芊素手握着的白瓷杯已然空了三巡,白皙的面颊上腾起红晕来,一双素日里清冷的眸子,如今逐渐迷离起来。


    侍立一旁的清梵咬着下唇上前,提了酒壶道:“姑娘再陪一盏吧?远大爷还不曾尽兴呢。”


    妙玉摇了摇头,只盯着对面儿的陈斯远,也不知怎地,平日里瞧着便心生厌嫌,如今灯下再看,竟觉分外俊雅。若是得这般良人相伴一生,想来也是极好的。


    这般想着,心下忽而一惊,暗忖自个儿这是怎么了?


    清梵正倒着酒,妙玉只当自个儿多饮几杯,抬手便要止住。谁知身形摇晃之下,一把推在那白瓷杯上。铛啷啷一声儿,白瓷瓶掉落地面,清亮的酒水洒了一衣襟。


    “脏了我的衣裳。”妙玉蹙眉喃喃,声音没了往日里的清冷,反倒别有一番温婉。


    清梵情知自家姑娘着了道,赶忙道:“我来拾掇就好。姑娘怕是醉了……”抬眼看向陈斯远:“劳烦远大爷将我们姑娘送回房里。”


    陈斯远业已吃饱喝足,心下也没多想,只当妙玉不胜酒力,小丫鬟清梵蓄意给二人创造机会。


    他应了一声儿,起身过来搀扶妙玉。


    谁知妙玉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旋即扭身踉跄着往内中行去。


    内中也掌了灯,又有熏笼取暖,清梵更是将残存的苏合香一股脑的投了进去,此时烟气袅袅,香味怡人。


    她望着那烟霭袅袅上升,忽然伸手去捉,纤长的手指在半空虚握了半晌,最终垂落时,却轻轻搭在了身侧人的手背上。


    那手背触之微凉,妙玉霎时间打了个冷颤,扭头咬着下唇看向陈斯远,鼻息逐渐粗重起来。


    陈斯远扯着其手臂,让其落座床榻之上,不禁笑道:“不能喝就少喝些,如今可是醉了?”


    妙玉只痴痴摇了摇头,盯着陈斯远说道:“你生得真真儿好看,比那柳二郎还要好看……嘻,是不是生得好看的男子都是恶人?”


    陈斯远顿时蹙眉不已,这话一出,便是傻子也能瞧出来妙玉不对了。正待此时,陈斯远却听得房门落锁之声,心思电转,霎时便知妙玉是被丫鬟、婆子给算计了。


    先前妙玉有家产傍身,又有荣国府遮蔽,自可衣食无忧;如今家产尽去,又无荣国府遮蔽,妙玉尚且因着性子不肯低头,可丫鬟、婆子哪里管得了这些?


    抬眼见妙玉红着脸儿已然开始扯自个儿衣裳,陈斯远顿时贼心大动。事已至此,总不好辜负了韩嬷嬷与清梵一番好意。至于妙玉如何做想,他可从未想过收妙玉之心。


    再说女子嘛,起初邢夫人不也是恨自个儿入骨?如今不也千依百顺了?


    陈斯远拿定心思,揽了妙玉便往床榻上滚去。


    一时间颠鸾倒凤,似水如鱼,那妙玉中了招,枕边风月无边,自是百般奉承。


    有诗为证:


    寂静兰房簟枕凉,佳人才子意何长。


    方才枕上浇红烛,忽又偷来火隔墙。


    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往来狂。


    情浓乐极犹余兴,珍重檀郎莫相忘。


    ……………………………………………………


    倏忽到得二更时分。


    陈斯远窸窸窣窣穿戴齐整,扭头往床榻上瞧,便见妙玉蒙着锦被卷着身子一动不动。他上前推搡两下,却见妙玉紧闭双目、眼珠乱动,便知其是羞赧之下故作假寐。


    陈斯远轻笑两声,抬脚便出了房。


    那厢房里的清梵与韩嬷嬷一直留心正房动静,听得门声响动,紧忙一并迎了出来。


    清梵咬唇蹙眉,总觉得于心不安;韩嬷嬷却没那么多顾忌,凑上前笑着道:“远大爷这是……要回去?”


    陈斯远应了一声儿,又停步自袖笼里摸索一番,须臾翻找出二百两银票塞给韩嬷嬷,吩咐道:“她也累着了,明儿个买些顺口的补一补。”


    韩嬷嬷答应不迭,悄然朝着清梵摆摆手,自个儿则一路将陈斯远送出院儿外。


    清梵得了吩咐,一路闷声进得正房里,遥遥便见床榻上妙玉卷了被子抽泣不已。


    清梵叹息一声儿,凑上前低声道:“姑娘……且想开些吧。”


    妙玉不答,哭得愈发大声儿。偏此时韩嬷嬷兴冲冲跑了进来,见此情形,也上前劝说道:“姑娘这又何必?那远大爷是个有担当的,方才虽不曾明说,可还是留下了二百两银子。照我看,来日定不会不管姑娘。”


    妙玉羞臊欲死,挣扎着起身冷冷瞥了韩嬷嬷一眼,披头散发下来一把抄起桌案上剪灯花用的剪子,对准自个儿脖颈便要扎下去。


    唬得清梵、韩嬷嬷叫嚷不已,一并上前夺了剪子。


    那韩嬷嬷蹙眉道:“事到如今,姑娘早晚都有这么一遭,不是远大爷,便是旁的大爷,没了荣国府遮蔽,姑娘还能全须全尾的回苏州不成?便是回了苏州,以姑娘的容貌,又哪里逃得过那些纨绔子弟的辣手?


    姑娘如今恨我,说不得过上几年姑娘反倒要谢我呢!”


    妙玉再也绷不住,只放声叫骂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韩嬷嬷朝清梵递了个眼色,自个儿四下找寻一番,将尖锐之物尽数收了,这才叹息着出了房。


    清梵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守在妙玉身边儿寸步不离。说来也奇,那妙玉哭闹半晌,将房中的物件儿砸了个遍,反倒安静下来。歪坐了床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咬唇不语,也不知心下如何做想。


    一径到得深夜,妙玉复又卷了锦被睡去,清梵一刻不离守在一旁,强忍着瞌睡看顾了一夜。


    待到转天,妙玉虽不大说话,一早儿韩嬷嬷熥了昨日酒席,妙玉竟也闷头吃用了一番。随即好似抽去了魂儿一般,又呆闷着回了房。


    清梵、韩嬷嬷两个计较一番,只当妙玉初经人事儿心下犯了别扭。却不知妙玉心下杂乱非常,一会子羞臊欲死,只恨丫鬟、婆子为了生计活生生竟自个儿催逼成了半掩门的;一会子又记起昨夜情形,或鼓楫摇舟,或撺上坠下,羞臊渐褪,禁不住情炽高涨……


    临近晌午,外间吵嚷了几声儿,随即便有清梵笑着入内道:“姑娘,远大爷果然顾着姑娘呢。这不,现巴巴请了个厨娘来。韩嬷嬷问过了,单是这厨娘每月便要五两银子月例呢!”


    妙玉抬眼瞧了眼,又垂了螓首不言语。清梵早知妙玉性子别扭,眼见她再不寻死觅活,便也不再多管。那新来的厨娘做了几样淮扬菜品,妙玉也跟着吃用了一些。


    韩嬷嬷眼见如此,心下大定,便笑着与清梵道:“姑娘如今只是心下别扭,待时日一多就好了。”


    ……………………………………………………


    却说这日陈斯远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晴雯伺候其起身时忍不住说道:“大爷可不好想一出是一出的,哪儿有半夜三更往这边厢跑的?如今世面上虽说太平,可难保有那歹人夜里专盯着落单的下手,大爷岂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陈斯远笑道:“晴雯如今也会掉书袋了?”


    晴雯得意一扬下巴,笑着道:“整日介随着五儿学认字儿,再是不上进,耳濡目染之下也能知道几个典故。”


    陈斯远哈哈一笑,赞道:“不错,来日晴雯也是知书达理的了。”


    晴雯顿时嗔怪道:“大爷这话儿说的,好似我先前便是那起子不讲理的?”


    陈斯远笑而不语,待洗漱罢了,与尤二姐、尤三姐一道儿用过早饭,本待回转荣国府,谁知便有前头婆子来回:“晴雯姑娘,荣国府三姑娘身边儿的侍书来寻姑娘呢。”


    莫说是陈斯远,便是晴雯也纳罕不已。当下道恼一声儿,自去前头答对。


    待用过早饭,晴雯方才回转,到得近前笑道:“我还琢磨呢,我与侍书交情不多,怎地这会子来寻我。”


    尤三姐问道:“那是什么缘故?”


    晴雯笑着道:“敢情是来扫听三姨娘如何治家的。”


    陈斯远捧着茶盏看向尤三姐,道:“三妹妹贤名远播,连荣国府的三妹妹也要打发人来学了。”


    尤三姐顿时咯咯咯笑个不停,半晌才道:“我哪里会治家?哥哥也是我还要管着百草堂呢,单丢给二姐我又不大放心,正巧年初新来的婆子献策,我便将小花园各处都包了出去。谁知到如今一算,不但没赔,反倒还剩下几十两的盈余呢。”


    陈斯远惊奇不已,忙问道:“究竟是哪个婆子出的主意?”


    尤三姐一时说不上来,一旁晴雯道:“大爷,是何嬷嬷……说来我还见过一面,她现在也在赖家来着。”


    陈斯远这才恍然,敢情尤三姐学了赖家的手段。


    尤三姐此时道:“不想这事儿竟传了出去。春熙时常往来荣国府,定是这小蹄子多嘴多舌!”


    刚巧这会子春熙捧了茶点入内,闻言便嗔怪道:“姨娘这话儿说的,若是丑事自然不好传扬,姨娘治得好家,这等大好事儿还不许我与人说道说道?”


    主仆两个逗趣几嘴,尤三姐这才问道:“好端端的,荣国府三姑娘扫听此事作甚?”


    不用陈斯远开口,晴雯就道:“侍书说了,太太让三姑娘管家呢。”


    尤三姐点点头,一旁尤二姐就笑着道:“说来那荣国府,倒是有姑娘管家的前例……诶?正好儿也是三姑娘呢。”


    陈斯远知晓,尤二姐说的是黛玉的母亲贾敏,其排在贾赦、贾政之后,可不就是三姑娘?


    说过半晌话,陈斯远便推说回清堂茅舍读书,起身要走。尤三姐眼见外头变了天,紧忙吩咐车马,将陈斯远送回了荣国府。


    陈斯远进得大观园里,也不急着回清堂茅舍。打发婆子寻了小厮庆愈来,吩咐下两桩事,一则寻个会做淮扬菜的厨娘,二则,问问内城左近可有典卖的庵堂。


    庆愈跟着陈斯远久了,自知自家大爷乃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般又是请厨娘又是买庵堂的,不问自知,一准儿是将那妙玉师傅收入囊中了。


    当下心中腹诽,嘴上应承连连,自去料理且不多提。


    吩咐过此事,陈斯远方才负手而行,施施然往自家小院儿回转。


    谁知才到沁芳闸桥左近,正撞见打清堂茅舍回转的同喜。


    那同喜见了他顿时欢喜不已,上前见礼道:“远大爷可算回来了。”


    陈斯远道:“姨太太回来了?”


    同喜颔首,说道:“一早儿便回来了,因有事儿要寻远大爷,前后打发了我好几回了,赶巧这一回远大爷回来了。”


    陈斯远暗忖,薛姨妈如今与王夫人逐渐生分,不是有事儿绝不回荣国府,莫不是那单家姑娘有了音信了?


    当下不敢怠慢,随着同喜便往东北上小院儿而去。


    临到小巧角门前,陈斯远方才反应过来,如今宝琴可是住在此处呢。


    于是便问道:“琴姑娘好似也住此处?”


    同喜一边开门一边说道:“琴姑娘住前头,后头的屋舍依旧留给我们太太了。”


    陈斯远应下,这才随着同喜进得后房。


    同贵一声通禀,陈斯远转过屏风,便见薛姨妈斜坐椅上,兀自蹙眉忧心不已。


    瞥见陈斯远来了,薛姨妈顿时舒了口气,禁不住抱怨道:“哥儿怎么才回?正有事儿要寻你计较呢。”


    陈斯远推说道:“昨儿个在新宅安歇的,方才才回转。姨太太,到底出了何事?”


    薛姨妈将丫鬟打发下去,这才与陈斯远道:“我四下托人,扫听了好几日,这才寻了个故旧与单家搭上话儿,谁知那单家姑娘绝口不提梅冲……你,你确定梅冲与其有私情?”


    陈斯远眨眨眼,心下直想骂街。是了,梅冲此人素来……自视甚高?前一回曹家女便也如此,只远远瞧了一眼便要非她不娶。结果如何?那曹家女如今业已嫁给了薛大傻子。


    有此前例在,那梅冲的话得打个折扣听。梅冲说二人有了私情,说不得便是见过几回,说过几句话?


    陈斯远便道:“他自个儿说得信誓旦旦,谁知到底如何?”


    薛姨妈顿时忧心道:“这可不成!若琴丫头果然嫁了去,薛蝌得了梅翰林的势,说不得那皇商差事便要落在他手里了。”


    陈斯远禁不住劝慰道:“事到如今,你怎地还把着那皇商差事不放?莫忘了那大木差事如今还没着落呢。”


    皇城修葺大殿,采买大木的差事落在薛家头上,算算怎么也要亏个二三万银子。


    偏生薛姨妈这会子认死理,认定那皇商差事乃是薛家留下来的,决计不肯让给二房薛蝌。


    眼见劝说不得,陈斯远顿时挠头不已,一时间也没了法子。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薛姨妈又道:“是了,我那姐夫身边儿可有个叫单聘仁的?”


    陈斯远抬眼看向薛姨妈,薛姨妈说道:“隐约听了一耳朵,好似单家姑娘与那单聘仁有亲。”


    陈斯远眼珠一转,顿时就笑了,说道:“如此倒好办了,那单聘仁最喜钱财,回头儿寻了他塞些银钱,说不得便能将那姻缘撮合了呢。”


    “果然?”薛姨妈顿时欢喜起来,低声咕哝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可算不用走那一步呢。”


    陈斯远听出话里有话,问道:“哪一步?”


    薛姨妈面上讪讪,含混两句遮掩了过去,又一个劲儿的催着陈斯远去寻那单聘仁。


    陈斯远心下莫名,却也没当回事儿,起身离了东北上小院儿,出门便要去前头寻单聘仁。


    如今贾政外放学差,单聘仁这等清客没了主顾,便极少来荣国府。要找其人,说不得要问前头管事儿的扫听一番。


    迈步出得大观园,不想迎面正撞见鸳鸯。


    陈斯远招呼一声儿道:“鸳鸯姐姐这是往哪儿去?”


    “啊?”鸳鸯见了陈斯远顿时小吃一惊,霎时间红了脸儿,闷头嗫嚅一番方才见礼:“见过远大爷……我……老太太打发我去取些玫瑰露来。”


    “既如此,那姐姐快去吧。”


    鸳鸯含糊应了一声儿,闷头便与陈斯远错身而过。陈斯远心下愈发莫名其妙,扭头观量鸳鸯身形,便见其走出去十来步,忽而扭头瞧过来,又嘤咛一声以帕掩面,羞怯不已。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暗忖自个儿从未撩拨过鸳鸯啊,她这个反应是怎么个说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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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纯穷的一年,叶常栖用2.5r买下了一栋三层楼、市中心新中式风、自带大花园、大泳池、地下两层,1200平的独栋大别墅。 天上掉馅饼了!还是纯肉馅!但可惜肉馅是坏的。入住当晚,叶常栖的床边就站了一只不停哭诉‘好冷’的鬼魂。 日日哭夜夜哭,活像死了亲娘!叶常栖忍无可忍,撸起袖子——!给鬼魂送上暖气。 原本只是无心之言,却没想到那鬼魂似是与大别墅通灵一般,真的感受到了温暖。 并且,向叶常栖献上了枚价值42万的李朝和田玉凤簪。叶常栖:“!”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赚钱渠道! 千亿欠债,终于可以还清了吗?!叶常栖大手一挥!——来杯柠檬水庆祝一下! ——高贵家养布偶猫男主黎淮&不拘小节+毛发打结的黑灰毛田园犬女主叶常栖。

天问十三剑

一把天问剑,策马江湖行。恩怨情仇间,江湖血雨定。

团宠皇后总想踹了朕

【1v1双洁!!!甜宠苏爽宫斗文】 一觉醒来,楚夭穿越了。 穿到了十年后,进了宫,生了娃,还成了任人欺凌的落魄皇后。 世人都说:“皇后太可怜了,儿女不亲,皇帝不宠,父兄不疼,任其生死。” 然而—— 每日,太子和公主都会去寻奇珍异宝,讨皇后欢心。 每夜,皇上都留在皇后寝宫,辛勤耕耘。 谁敢说皇后一个不好,都会被楚家父子毒舌伺候。 世人嘲讽:“皇后不过就是一个花瓶!有颜无才!” 医毒双绝的鬼手名医莫匪不屑反问:“谁敢说我徒儿是花瓶?站出来,不毒死你,老子不姓莫!” 世人恍然:皇后牛批! 【剧透小剧场】 楚夭悄悄的说:“苏止陌,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来自十年前,心智上比你小十四岁呢!” 苏止陌也悄悄说:“小夭夭,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来自十年后,心智上要比你大二十四岁。” 楚夭:……

天命殓师

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婴儿,长大之后,却成为了一名整天爱跟死人打交道的殓师。他用最大的热情为所有死人服务,并乐此不疲。然而,一段生死护送之途,将他送上了命运早已为他安排好了的冥冥之路,从此,整个天下江湖都将在他脚下。这是一个我心由我,不由天的故事。

顾七她只想种田

顾七重生了,可惜人品不佳,赶上渝州府六十年未见的旱灾。顾七身上没钱,肚里没粮,身后还跟着一拖油瓶。 漫漫逃荒路上且看贫门女顾七如何风生水起。

带娃种田:穿书大佬娇养病弱王爷

顾春华穿成了某本书里的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农门婆婆。 虽然一穷二白,还有几个儿子不争气…… 老大心肠软,自带万丈圣父光环。 老二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经常被人坑。 老三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其实就是个被捧杀的小混蛋。 就在她摩拳擦掌,准备以(物)理服人,把三个儿子好好“教育”一番时…… 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是谁? “娘子~”【读书人脸红jpg.】 说好的便宜相公客死异乡,她就是家里的老祖宗呢? 顾春华本以为,狗男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结果这家伙只是穿衣显瘦…… 半夜,八块腹肌的男人把她摁在床榻:“娘子,为夫伺候你更衣。” 顾春华咬牙切齿:“骗子!” 这也叫文弱读书人?还有,那个镇南王司徒衍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诸天逍遥

我本逍遥仙,何故恋凡尘? 红尘非我恋,所念唯红颜。 “丫头,外面有很多星星,要不要跟我出来一起看星星。” “丫头,别怕,我带你去杀人。” “丫头,不管是历经多少位面,就算踏破诸天,我也要守护你。” “丫头,我这一生不求君临天下,不要武道巅峰,只求执子子手,与子偕老……” 这一世要做那逍遥仙,还要与你诸天逍遥

全职赘婿

穿越异世,携婚书登门,惨被拒婚。陈朝感叹:真是拒婚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离人入画

天下四分,乱世重启。 苍穹之下,谁主浮沉。 朱墙深宫,长夜未央。 玉龙金座,夺嫡风起。 谁又是谁的棋子...... 谁翻云覆雨,谁搅弄山河...... “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又失去了什么?” 尔虞我诈,成王败寇。 血雨腥风之中,谁又能纤尘不染。 “如果是为了我,或者,哪怕为了你自己,你愿意,放弃这天下吗?” “你,希望我离开吗?” 有些事情,不是说谁与谁不好,不欢喜,而是——那自出生的那一刻便决定的,不可跨越的鸿沟。 一个是势弱的复仇皇子 一个是智谋的邻国质子 乱世之中,命运该由谁来救赎.....

农门小娇包她靠空间富甲一方

《农门小娇包她靠空间富甲一方》 【1V1,双洁】 安知南穿越了,竟还是胎穿! 这辈子家里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亲哥哥们,虽生在农家,却得全家宠爱。 万幸的是安知南的空间也跟着一起来了,带着全家发家致富! ————————— 爷爷奶奶:我们南南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 爹爹娘亲:我们南南说啥都是对的。 大哥:南南是妹妹,不能让她受委屈。 二哥:南南是全家珍宝,谁欺负楠楠我咬死他。 某人:南……媳妇儿是天,媳妇儿是地,天大地大唯有

逃荒暂停!我靠游戏打造世外桃源

夏芽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八岁小孩身上。爹娘早亡,爷奶不爱,还被个臭江湖骗子批了个 “天煞孤星”的命。夏芽才不信命,更何况她还有个金手指,且看她如何靠着金手指在这乱世活得风生水起、肆意潇洒! ……方二丫自小和母亲在这望山村生活,只是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 后来,灾年来了,母亲病逝,日子更加不好过。朝廷要征兵,四处在打仗,赋税一年高过一年,天灾人祸下,村长听到风声,提前带着村人逃荒去了。 方二丫不想走,她跟着去了不一定活,不去不一定死。于是她留了下来。 一次上山,她从枯草丛里发现了她的小伙伴夏丫,原来夏丫并没有走? 方二丫不确定,但她从此有了伴。后来夏丫告诉她,她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叫 “夏芽”。方二丫知道 “芽”是什么意思,因为她见过田里的麦穗抽芽儿的样子。她很喜欢这个名字,夏芽见她喜欢,便怂恿她也取一个新名,可是她并不识字呀。 夏芽就说,既然我是芽,那你便是穗吧。一芽一穗,是季节的更迭,也是生命的轮回。 方二丫,哦不,是方穗,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清穿之宠妃侧福晋

因为战争爆炸,就意外穿越到了清朝,但是这个朝代又和历史上的有些不同:既来之则安之,还好自己身上带来了异能,又有一个空间,这金手指倒是十分不错;但是在这个时空世界,不止自己一个外来人,家中的父亲母亲哥哥们,还有一个亲姨母也是各有来头,他们前世各自的身份都不简单,瓜尔佳氏琬媛表示太难了!

武侠神功系统

地球少年穿越而来,手握神功系统,纵横异世武侠,铸造不朽神话。 当北神玄功和朱雀焚天功碰撞,当金刚不陨神功和不灭混元体对轰。 当大龙象神功和神力显慧经相遇,当神脉剑决和大灭绝剑气抗衡。 …… 如此种种,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喜欢本书的书友可以加群:451354340

穿越后我自带锦鲤好运

穿越后,苏妙就过上了被全家人宠爱的日子,还自带锦鲤好运。 一出生,连着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停了,水坝不决堤了; 一上山,野鸡自动撞到她腿上,晕过去了; 一下河,鱼儿往她面前蹦跶,游到她的篓子里; 苏妙美滋滋的过着小日子,却发现隔壁邻居小哥哥越来越奇怪,总是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长得越来越像自己前世的好哥们。 某天,邻居小哥哥把她按在门板上,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妙妙,嫁给我吧!” 苏妙:…… 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想泡我!

皇上臣妾做不到呀

“皇上,贵妃娘娘已经被您打入冷宫三天了!” “所以她,认错了?” “不,贵妃娘娘她翻墙跑了!” * 女明星苏婳在百花奖颁奖典礼上被灯砸死,一朝穿越古代,成为和亲公主西凉仙。 what? 让她去当皇帝的小老婆? ——再见!滚粗!不约! 月黑风高,西凉仙包袱款款,爬上墙头,心情很好的忍不住吟诗一首:“美男如此多娇,引得本宫尽折腰。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世界那么大,本宫想去看看……” 某皇帝忽然出现,将她逮了个正着,“爱妃这是要出哪儿,不如带上朕一起?” 西凉仙:“……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第N次逃离皇宫大作战,又又又又失败了!

行走江湖的说书人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伯闹春秋,秦汉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穿越了,还带了一本无字天书,当书中出现了一个个故事的时候,陆飞成了面带风霜,游走各地的说书人……!

我家爹娘超凶的

顾嘉瑶带着父母穿越了,来到架空的古代。在现代父母把她宠成娇娇女,在古代顾嘉瑶立下拳打极品亲戚,手撕白莲花绿茶婊,脚踩黑心连碧莲,迎娶高帅富,带着父母走上人生巅峰的志向。 爹娘:“瑶瑶,让我们来,你享受人生就好。” 顾嘉瑶:“爹娘在古代变大佬。” 霸道王爷:“瑶瑶嫁我能得到天下。” 忠犬竹马:“瑶瑶不要我了吗?” 总结:一心发展事业线的顾嘉瑶悲催的发现自己是躺赢的,顾嘉瑶在古代拼爹娘。 食用指南 轻松愉快苏爽小甜文,一切剧情为女主服务。

故我执棋

启明十二年,梁州被围。 温故只有父亲留给她的一座孤城,一个仇人,一场阴谋,和名扬天下的六千梁州军。 以及…一个不知何故降临在她身上,让她可以反复读档重生的命运。 她在乱世之中,守孤城,诛仇敌,活死局。 甚至,还要争一争这天下。 他们都说:天下如棋,落子无悔。 温故却说:落子可悔,故我执棋!

灵气复苏从校长开始

方云穿越异世,金手指是一个超级学院系统。 方云在这世界看到了传说中的侠客和江湖中人,本以为是穿越到了一个普通的武侠世界。 直到有一天,方云又看到了浑身冒电的人和一尾巴拍碎小山的巨蛇。 方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灵气复苏” 这恐怕不是普通武侠世界 方云笑了,这就有意思了。 自此,此方世界有了第一个现代管理模式的修行学院。 超能系 武道系 … … “校长,我被人给揍了!” “废物,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跨一个小境界都打不赢,你不用毕业了。” 那名学生一脸懵逼,剧本好像不对啊。 …

和离后,我带着战神王爷去种田

《和离后,我带着战神王爷去种田》 农科院大四学生李诗诗,性格泼辣,是有名的女汉子。 上山采药下河摸鱼,钻木取火,就没有她不能干的。 被农科院学生戏称为‘稻田猛汉’。 一朝穿越,醒来发现自己竟成了带着俩孩子的受苦媳妇。 宅斗什么的快去一边吧!老娘一心只想挣钱。 与倒霉丈夫和离后,她每天默念致富经:男人男人快滚开,别挡老娘发大财。 开饭馆开学堂,她凭借一己之力,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中扛起女性独立的大旗! 大女儿嫁给当朝宰相、二女儿嫁给

重生后前世宿敌说要养我

【傲娇臭屁猫妖x暴娇毒舌美少年】真妖怪X真有病,双重生。 作为上辈子和男女主有仇的楚央央,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大反派可以踏着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而来,然后去取男女主的狗头。 楚央央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然而等她高高兴兴找到大反派的时候—— “好久不见,楚、央、央!” 楚央央:危! 楚央央做梦也没想到,大反派竟然也重生了! 楚央央被大反派抓住以后,她就知道什么是天道好轮回了。 - 楚央央每个月都有几天特殊期,耳朵和尾巴都收不回来,还异常黏人,抱着大反派不撒手。 “不许摸我尾巴!” “不许碰我耳朵!” “……呜,你为什么不抱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知道了,你嫌我烦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不用你赶,我这就自己走!” 脾气不好的大反派硬生生被楚央央磨掉了所有暴躁,把楚央央重新抱回怀里,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作了,小祖宗。” 楚央央:“!” 我也不想和大反派好啊,但是他叫我小祖宗唉! 本书又名《撸猫的正确方法》《疯狗的驯养姿势》……

惨死三次,三任前夫疯魔了

作为穿越女,林瑜已经重生了三次,前三世次次不得善终。第四世,她以为自己依然要挣扎求活,忽然发现:第一世温良恭谦的前男友投笔从戎,落草为寇,黑化成偏执冷血反社会人格,率领义军要涤荡人间,还打出了口号——天下士族,除林家女外皆可杀;第二世喜怒无常的太子专心政事,勤俭爱民,一路往着圣明贤君的方向狂奔,最后御驾讨贼,率军出征前,向林氏提亲;第三世桀骜不羁的北戎王雷厉风行,彻底平定内乱,一统草原,挥军南下,传书要迎娶林家女为阏氏;三国对峙。 林瑜:?贼老天!第四世才给我穿越女玛丽苏剧本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