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话音刚落,便有探春起身来迎,笑着道:“妹妹才来,我便送了帖子去,迟迟不见你人,还当妹妹今儿个不来了呢。”


    迎春也道:“老太太都赞琴妹妹好品格,这社若是少了琴妹妹岂不少了几分颜色?”


    众金钗说说笑笑,将宝琴迎进内中。唯独宝姐姐面上虽噙着笑,心下却有些别扭。


    随即又商议着定下章程,又有给各人起名号。陈斯远坐在一旁笑看,奈何李纨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住,便频频朝着陈斯远看过来。


    旁人尚且没注意,却瞒不过宝姐姐与林妹妹。陈斯远心下冷汗直流,偏生这会子不好与李纨说什么。


    他起先还打算来凑个热闹,如今一看,这哪里是热闹?分明便是修罗场啊。


    陈斯远渐生退却之意,此时探春纳罕道:“怎么不见宝二哥?”


    才来的宝琴就道:“方才那会子夏家太太来了,太太便将宝二哥叫了去。”


    三春等与宝玉是姊妹兄弟,自是想带了宝玉凑个热闹,宝姐姐与黛玉心下却不这般想。前者鄙夷宝玉只知风花雪月、不知上进,后者看穿了宝玉成色,只当做寻常表亲相处。


    随即又有邢岫烟、香菱来凑趣,陈斯远见势不好,干脆起身道:“你们且热闹着,我还是回去读书吧。”


    惜春极为不舍,叫嚷道:“少了远大哥,总觉少了一分热闹。”


    陈斯远哈哈笑道:“方才定下今日办诗社,我便不凑趣了。”


    陈斯远诗词本事大抵也就是寻常水准,全靠前世记忆支撑,论真本事只怕连李纨与迎春都不如,自然不敢露怯。再者说了,过会子即便他不下场作诗,若让他点评宝姐姐、林妹妹的诗文谁高谁下,陈斯远又该如何自处?


    捧了一个便会得罪另一个,陈斯远莫不如躲个清净。


    他这般笑着说出来,旁人却另做他想,只道他诗词水准太高,不大想参与这等小孩子家家的诗社。


    又有人作想,若是陈斯远诗词水准太高,岂不将众人都掩没了过去?


    陈斯远又道:“待来日有旁的吃喝玩乐,我再来凑趣。”


    除去小惜春有些不舍,余者都笑着起身送陈斯远。陈斯远临行之际又与香菱递了个眼神儿,这姑娘心绪激荡,小脸儿通红。


    待陈斯远一走,黛玉便道:“他虽走了,人却是不少的。”瞧了香菱一眼道:“我这女徒弟随着我学了许久,如今也能做得诗文了。”


    众人都知香菱时常便往潇湘馆去学诗,先前只当香菱不过是凑趣,不想这会子香菱竟也能做诗了!


    于是众人齐齐开口称赞,香菱掩口而笑,心下自是感念。错非落在陈斯远身边儿,她又怎会遂了心愿?


    到底是一桩雅事,宝姐姐再是心下不爽宝琴,好歹这会子也压下心绪,噙了笑热热闹闹参与其中。


    叽叽呱呱说了半晌,探春因李纨出了银钱,便荐其掌社。李纨心下有了寄托,再不是那般槁木死灰模样,听了探春的话儿便笑道:“探丫头既荐了我,我虽不大会做诗,却胜在年纪痴长几岁,便做了这掌社。不过须得两个副社帮衬着,这起社之事既是探丫头先张罗的,我看这头一个副社便是探丫头了。”


    金钗齐声道好,探春当仁不让应下,又道:“我既为副社,那此番我便先做个东道。”待众人应下,她又问:“却不知另一副社,大嫂子有何人选?莫不是宝姐姐或是林姐姐?”


    李纨笑道:“都不是,我看凤丫头最合适。”


    宝姐姐闻弦知雅意,顿时笑道:“大嫂子自个儿掏了银钱不算,莫不是还要打凤姐儿的秋风?”


    黛玉也笑将起来,道:“说来凤姐姐那膠乳营生如今可生发了,说不得过些时日便能得了兵部订单呢。”


    宝姐姐立时道:“要说还是林丫头好运道,凤丫头不拘如何劳碌,这出息总有林丫头一半儿呢。”


    黛玉娇嗔不依,与宝姐姐嬉闹了一番方才罢休。


    这两个副社都有了人选,黛玉与宝姐姐嬉闹过,又说道:“既然定要起诗社,咱们都是诗翁了,先把这些姐妹叔嫂的字样改了才不俗。”


    于是李纨依旧起了稻香老农的号,宝姐姐名为蘅芜君,林妹妹为潇湘妃子,三妹妹探春起了个秋爽居士,二姑娘为菱洲,小惜春为藕榭。


    因着宝玉不在,也无人提醒探春,其名号便只是秋爽居士,而非蕉下客。


    又有薛宝琴新来,她思来想去,给自个儿起了个梅影山人;香菱一时间想不出名号,黛玉以菱香居士相赠,香菱却觉不妥,思来想去便自称清堂吟士。


    随即又定下章程,每月聚一、二回,风雨无阻,又有奖惩之制。


    待诸般停当,李纨便道:“探丫头急着做东道,那就先准备着。只是这社已然起了,哪里有不告知副社的道理?”


    探春顿时掩口而笑,道:“大嫂子要去打秋风,我可是怕了凤姐姐那张嘴……罢了罢了,我留下准备便是了,你们谁爱去谁去。”


    小惜春却是不怕的,道:“凤姐姐有何可怕的?咱们掰扯清楚,凤姐姐断无不允之理。大嫂子,算我一个。”


    又有宝姐姐道:“那我也走一遭吧。”


    此事定下,李纨便领着宝钗、惜春往前头来寻凤姐儿。


    凤姐儿院儿。


    这会子凤姐儿歪在炕上,头上戴了抹额,平儿正低声交代着。待平儿说完,凤姐儿就道:“你与乔、冯二人交代下,平素爪子干净些,万不可让太太拿了把柄。至于每月用度……我私底下贴补二两就是了。”


    凤姐儿‘抱病’几日,管家的差事都丢给平儿打理。平儿本就是个老好人的性儿,便是得了凤姐儿的虎皮,也不好太过得罪各处管事儿,因是这些时日荣国府中麻烦事儿不断,凤姐儿又‘抱病’,平儿便只好时常去寻王夫人拿主意。


    于是这些时日王夫人庶务缠身,如今已有了厌嫌之心。


    凤姐儿本就是个贪恋权势的,自不会真个儿舍了那管家的差事。此番自是听了陈斯远献策,打算以退为进,好生与王夫人斗上一场。


    那平儿闻言道:“奶奶莫非要用自个儿的体己贴补?”


    凤姐儿冷笑道:“不过每个月一二十两银子的事儿,我又不差那几个银钱。”


    平儿这才舒展眉头。是了,那膠乳工坊走上正轨,只待兵部下了订单,定能大赚一笔。凤姐儿自然也就瞧不上那仨瓜俩枣的小钱了。


    正说话间,外间丰儿道:“奶奶,大奶奶、宝姑娘、四姑娘来了。”


    凤姐儿与平儿主仆两个一怔,平儿忙挑了帘栊去迎,凤姐儿也勉强撑起身形——既是抱病,自然就要有个抱病的样儿。


    少一时,李纨、宝钗、惜春一并进得内中,凤姐儿便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不用李纨开口,惜春便凑过来笑道:“凤姐姐可好些了?”


    凤姐儿道:“我这病须得将养着,只怕一时半会是好不了啦。”


    惜春年纪小,听不出弦外之音,顿时好一番关切。那李纨与宝姐姐却不是傻的,眼见王熙凤气色正好,只脸面故意都敷了粉,哪里像是抱病了?


    宝姐姐乐得凤姐儿与王夫人斗起来,自个儿也懒得参与其中。李纨心下暗恨王夫人苛待,虽说先前凤姐儿一直对她多有提防,可她一来并无管家之意,二来也不指望贾兰承袭荣国府家业,自是不会与凤姐儿交恶。


    因是待惜春说过,李纨便上前道:“若我说你多歇歇也好,这么大个家业,家中千头万绪的都要你打理,便是再好的身子骨也要累病了。”


    凤姐儿心下略略异样,旋即便知此为李纨善意。她赶忙道:“今儿个平儿实在打理不过来,我还想着强撑几日呢。嫂子既这般说了,那我便好生歇一歇。”


    二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先前凤姐儿处处提防李纨,盖因王夫人之故,生怕管家的差事落在李纨手里。如今仔细想想,不过是王夫人挑唆之语罢了。


    什么寡妇不好抛头露面,薛姨妈也是寡妇,薛家大房家业还不是拢在薛姨妈手中?且先前凤姐儿管着内宅,又不用往外头去,哪里就要抛头露面了?


    李纨顺势就道:“这就好。我们此来,是探丫头一时兴起,起了个社。如今才起了个头,不免手忙脚乱,便请你去做个监社御史。”


    凤姐笑道:“我又不会作什么”湿“的”干“的,要我吃东西去不成?”


    惜春说道:“凤姐姐虽不会作,也不要你作。只监察着我们里头有偷安怠惰的,该怎么样罚他就是了。”


    凤姐儿顿时笑道:“你们别哄我,我猜着了,哪里是请我作监社御史!分明是叫我作个进钱的铜商。你们弄什么社,必是要轮流作东道的。你们的月钱不够花了,想出这个法子来拘我去,好和我要钱。可是这个主意?”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了。李纨笑道:“真真你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


    凤姐儿笑着又道:“亏你是个大嫂子呢!把姑娘们原交给你带着念书,学规矩,针线的,他们不好,你要劝。这会子他们起诗社能用几个钱,你就不管了?老太太、太太罢了,原是老封君。你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子。


    老太太、太太还说你,寡妇失业的,可怜,不够用,又有个小子,足的又添了十两,和老太太、太太平等。又给你园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终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儿。


    你娘儿们,主子,奴才共总没十个人,吃的穿的仍旧是官中的。一年通共算起来,也有四五百银子。这会子你就每年拿出一二百两银子来,陪他们玩玩,能几年的限期?


    她们各人出了阁,难道还要你赔不成?这会子你怕花钱,调唆他们来闹我,我乐得去吃一个河涸海干,我还通不知道呢!”


    李纨扭头与宝姐姐道:“你们听听,我说了一句,他就疯了,说了两车的无赖泥腿市俗专会打细算盘,分斤拨两的话出来。”


    不待李纨往后头说,惜春就道:“凤姐姐这回可错了,大嫂子拿了体己,远大哥也给了不少,算来一早儿就够用了,我们也是想凤姐姐凑个热闹,这才来请……偏凤姐姐不识好人心。”


    小惜春一番话说得凤姐儿讶然不已,李纨素来一毛不拔,这回怎地这般大方了?又想起那会子王夫人几次嘀咕,说那金刚经少说值个五七万银子,凤姐儿心下顿时有了数:


    是了,换做自个儿也不好明言得了多少银钱,定要好生遮掩一番。这般想来,如今李纨可是个财主,可不就要掏了银钱?


    再仔细思忖,李纨又是个谨小慎微的,掏了银钱生怕显眼,这才拉了自个儿做陪衬?


    凤姐儿掩口笑得前仰后合,口中不住的道恼,禁不住心思转动:李纨如今不差银钱……说不得手头儿便有个一、二万银子,足够养她们娘儿俩的,加之素来为王夫人不喜,说不得非但不会帮王夫人争荣国府家业,反倒还会帮着自个儿说话呢。


    李纨素来在老太太跟前儿有脸面,有时候她一句话可比自个儿说百句都强,既然她有交好之心,那自个儿自当顺势应承下来。


    于是凤姐儿便在炕头儿上敛衽一福,道:“是我说错了,给大嫂子道恼。”


    李纨笑骂道:“你少花马吊嘴,只问你一句话,这社你管不管?”


    凤姐儿赶忙道:“我不入社花几个钱,不成了大观园的反叛了?还想在这里吃饭不成?今儿个就到任,下马拜了印,先放下五十两银子给你们慢慢作会社东道。过后几天,我又不作诗作文,只不过是个俗人罢了。‘监察’也罢,不‘监察’也罢,有了钱了,你们还撵出我来!”


    此言一出,内中诸人都笑将起来。


    凤姐儿是个爽利的,果然吩咐平儿取了五十两银子来。又因近来‘抱病’,便说暂且不去秋爽斋,只待众人做了诗词品评时,一道儿来凤姐儿院儿。


    李纨、宝钗、惜春兴尽而归,下晌时秋爽斋果然起了社。因秋爽斋内中有一株海棠树,众人先做过海棠诗,顺势便起名海棠社。


    一日嬉闹,至傍晚时香菱方才饮得小脸儿红扑扑的回转。


    自打香菱寻回了母亲甄封氏,性子逐渐疏朗,脸上也多了笑模样,奈何平素依旧谨言。此番许是真个儿称了心意,甫一回来便寻了陈斯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会子说:“开到一半儿时,宝二爷兴冲冲的来了,听闻起社事宜,顿时急得抓耳挠腮的。四下问询一番,先说三姑娘的名号不好,改做了蕉下客,又被林姑娘打趣,说三姑娘这名号是鹿肉。


    跟着宝二爷又自称绮霰公子,凑趣做了两首诗,奈何又被大嫂子定为末等。”


    一会子又道:“我不过是凑趣的,所憋出来一首,却谁都比不过。宝姑娘、林姑娘还有新来的琴姑娘都做了好诗,就连大嫂子也难分伯仲,只得去前头寻二奶奶品鉴。


    二奶奶听了一遭,只说林姑娘的最上口,便定下了林姑娘是头名。”


    陈斯远面上噙着笑意,捉了香菱的柔荑,自是为香菱高兴。错非自个儿,这姑娘来日如何实在不好说,亏得他甫一入府便机缘巧合将香菱弄到了身边儿,如今香菱的命运自是再与原文中无干。


    除此之外,这海棠社一节自然也变了。


    因李纨出了银钱,探春便推举其为掌社,而不是原文中那般李纨自荐,惹得探春腹诽了一番;其后凤姐儿虽说了一番怪话儿,却听闻李纨也出了银钱,立刻道恼不迭;再往后因着香菱、宝琴也在海棠社,李纨、探春再不似原文中那般偏着宝姐姐,请了凤姐儿做裁判,凤姐儿胡乱寻了个由头便定下黛玉的诗为头名。


    如此一来,黛玉自是欣喜,宝姐姐却也不会不高兴——若是定下宝琴为头名,只怕宝姐姐一准会气恼不已。


    待香菱止住兴头,笑吟吟去给陈斯远打水,陈斯远又暗忖。其实何止是这海棠社,只怕众金钗的命运早就改了,往后如何,再不好依着原文忖度。


    这日夜里,香菱兴致极浓,寻了陈斯远极尽痴缠之事,一夜旖旎自不多提。


    ……………………………………………………


    三圣庵。


    小巧跨院儿里,妙玉正吃着一碗粳米粥。她却吃得蹙眉不已,盖因两个婆子虽也会开火做饭,却总比不得大观园小厨房的滋味。


    妙玉素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会子自是难以下咽。


    丫鬟清梵瞧出自家姑娘心绪,便说道:“姑娘且忍一忍,待过了这阵子,咱们寻了落脚处,再请个手艺好的厨娘来。”


    妙玉轻声应下,道:“你今儿个也去瞧了,可有合意的?”


    清梵摇了摇头,道:“内城各处庵堂都不打算发售,我明儿个打算往外城走一走。”


    此言一出,立时惹得妙玉蹙眉不已。她那孤高的性儿一则是天生的,另一则是故弄玄虚,引得达官显贵追捧。


    这内城才是达官显贵汇聚之地,外城又如何比得过?妙玉便说道:“也不拘是庵堂,寺庙道观都可,大不了多抛费一些银钱改造就是了。”


    清梵就道:“那倒是有一处,不过是在东城,不若明儿个姑娘亲自去瞧瞧?”


    妙玉应下,思量着又道:“可问过僧尼了?”


    清梵说道:“除去智能儿与碧痕,旁的都说无可无不可。”


    这话问的自然是来日迁了庵堂,其余女尼可要跟随。


    妙玉便道:“那就随她们。”


    清梵应下。妙玉又忍着滋味勉强吃用了一些,便吩咐清梵撤下。


    此时业已入夜,清梵打了水来,伺候着妙玉洗漱罢,便为其铺了被褥。


    待到了二更天,妙玉撂下书卷早早入睡。谁知方才睡下,前头便有女尼惊呼:“走水啦!”


    妙玉正似睡非睡之际,闻声立时惊醒。清梵紧忙起身为其披了衣裳,旋即快步去正院儿观量。


    过得半晌,清梵唬了脸儿回转,说道:“姑娘,侧殿走了水,一众人等都乱了手脚。”


    妙玉嗔怪道:“好端端的怎地走了水?定是值夜的不小心打翻了灯油!”当下裹紧衣裳领了清梵便往大殿方向寻来。


    临出门之际,清梵蹙眉扭头瞧了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妙玉就催促道:“你还等什么?还不随我去唤人灭火!”


    清梵赶忙应下,随着妙玉往正院儿而去。


    却不料二人才离了跨院,便有两条黑影翻墙入内,悄然摸进了跨院正房里。


    却说妙玉一来,众人立时有了主心骨,也不消妙玉吩咐,两个婆子连带清梵四下呼喝,又有智能儿、碧痕帮衬,众女尼兼祧手提,可算将侧殿的火势灭了。


    妙玉又寻值夜女尼问责,那女尼只哭道:“我也不知为何,方才迷糊得紧,不觉便睡了过去。”


    妙玉心下厌嫌,只当其是个马虎的,拿定心思来日只领了智能儿与碧痕去新落脚处。


    临近子时,妙玉方才回转跨院安置。谁知才进跨院,清梵瞧着大敞四开的房门,立时惊呼一声儿。


    妙玉也觉不对,赶忙叫了两个婆子来,又有智能儿、碧痕提了扁担、哨棒,战战兢兢寻进屋里,却见内中翻腾得极为凌乱,却无半个人影儿。


    清梵眼见并无贼人,赶忙到得卧房里找寻,须臾便叫道:“姑娘,东……东西都没了!”


    妙玉只觉天旋地转,亏得智能儿搀扶方才不曾跌了去。待回过神来,撇开智能儿便跑进了内中。便见两个箱笼敞开着,内中早已空空如也。


    妙玉瞠目,不知所措。这会子方才后知后觉,此番是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


    两个婆子也慌了手脚,一个道:“贼人定没跑远,赶紧四下找找,说不得便藏在庵里!”


    另一个道:“那火定是贼人放的,以有心算无心,只怕这会子早就跑远了,我看还是报官吧!”


    二人争执不下,只得寻妙玉来拿主意。妙玉这会子心若死灰,哪里还有主意?


    她心下暗忖,便是要报官,也须得明日了。当下便将众人遣散,又留了两个婆子守在屋中。随即打发清梵四下翻腾,这一翻不要紧,非但是那些珍玩,便是此前余下来的上千两银票也不见了踪影。


    妙玉顿时心若死灰,寻了清梵一盘算,一行人等竟只剩下百余两银钱。这些银钱莫说是买下一处庵堂了,只怕连日常用度都撑不了几个月。


    妙玉心下既懊悔又后怕,偏她是个不服气的,心下暗忖,待她来日行走权贵之间,自会有人大把大把的奉上银钱。


    清梵观量其神色,好半晌才道:“姑娘……要不,要不还是回荣国府吧。好生与太太道个恼,说不得就——”


    话没说完,妙玉便瞪视过来,道:“你知道什么?”


    清梵瘪嘴道:“便是太太那边厢说不过去,求了远大爷总能援手一二……还有邢姑娘——”


    “住口!”妙玉面色铁青。前一回她低头求了邢岫烟,心下就老大不自在。如今逃脱樊笼,哪里还有脸面再去央求?再说,那岂不是让邢岫烟瞧了自个儿笑话儿?


    妙玉咬牙运气道:“明儿一早报官,往后……往后……”


    往后如何,妙玉不曾说,盖因她如今也迷茫不已。


    一夜辗转反侧,翌日一早儿,两个婆子便去报了官。


    这等庶务,妙玉自是不管的,只任凭两个婆子与官差答对。她躲在后头禅房里胡乱思忖,谁知过得半晌,便有清梵咬着下唇来寻。


    妙玉就道:“官差可走了?”


    清梵摇了摇头,道:“姑娘,韩嬷嬷说……总要预备一些茶水银子。”


    妙玉并非真个儿不通人情世故,只是性子太过孤高,不屑于与凡夫俗子讲人情世故。闻言便蹙眉道:“可说了要多少银钱?”


    清梵咬着下唇道:“怕是要二十两。”


    妙玉顿时一怔,清梵又道:“不过……韩嬷嬷说,除非官面儿上寻了人请托,不然那些物件儿大抵是寻不回来了。”


    妙玉立时恼了,道:“既寻不回来,官差还有脸要茶水银子?”


    清梵道:“韩嬷嬷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若不给些茶水银子,只怕官差便要生事呢。”


    妙玉好一阵无语,只得打发清梵往前头送了二十两银子去。


    清梵才走,便有智能儿来寻。


    待进得内中,便与妙玉道:“姑……住持,庵中米粮已不够三日之用,师姐们让我来问问住持如何采买。”顿了顿,又道:“另则,侧殿烧了一半,只怕修葺起来也要银子。”


    妙玉道:“米粮之事,只管去寻清梵。至于侧殿……且留着吧。”


    她心下想着,左右地契不在自个儿手中,这修葺自然不会落在自个儿头上。


    答对了智能儿,还不等妙玉静下心来,前头又出了事儿。吵嚷喧闹之声,便是在跨院里也听得真切。


    少一时便有清梵哭丧着脸儿来寻,道:“姑娘,不好啦!有个卢员外拿了地契领着家丁寻来,说此地已为其所有,要咱们三日之内尽数搬离。另则,侧殿烧了大半,那卢员外还要咱们赔付银钱呢。”


    妙玉气得浑身哆嗦,起身铁青着脸儿道:“那侧殿又不是我烧的,凭什么要我赔?”


    清梵咬着下唇不言语,只瞧着妙玉。那意思是,众女尼都没银钱,还称妙玉为住持,可不就要妙玉来赔?


    妙玉又不是傻的,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当下叹息一声儿,再也扮不得高人,只好与清梵往前头寻去。


    ……………………………………………………


    却说这日陈斯远品评过众金钗诗词,虽逐个都赞了,心下却也分了高下。黛玉才情卓著,自是头一等的。让陈斯远惊奇的是,那薛小妹才情不让宝姐姐,二者竟难分伯仲。


    惊奇之余,便有芸香送了帖子。


    陈斯远过问一嘴,芸香只道有仆役打后门儿送来的。陈斯远铺展开扫量一眼,立时收拢了——此番却是薛姨妈来信相邀。


    算算二人好些时日不曾亲近,陈斯远自是心猿意马。当下读书半日,晌午时推说与友人宴饮,偷偷摸摸便去了大格子巷。


    那薛姨妈早就来了,二人小别重逢,自是好一番缱绻缠绵。待亲热过后,薛姨妈便说起正事儿道:“你得空往梅翰林家中去一趟,万万不可让琴丫头的婚事成了!”


    陈斯远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薛姨妈翻了个白眼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有了梅翰林做靠山,那皇商的差事岂不是要落到二房头上?”


    所以女子有了权势最容易小性儿,薛姨妈此举颇有‘宁与友邦、不予家奴’的意思。


    陈斯远便笑着道:“我与梅冲谙熟,先前此人几次三番推拒婚事……错非梅翰林含糊其辞,只怕这婚事早就作罢了。”顿了顿,又问道:“那二房的银钱……”


    薛姨妈道:“我只说留在账面上,等年底归拢了再算给他!”


    薛姨妈没说到底多少银子,可瞧着其肉疼的模样,想来最起码也要二、三万银子。陈斯远好生安抚一通,薛姨妈记挂薛蟠又闹事,急急忙忙便回了老宅。


    陈斯远眼看天色不早,施施然回转荣国府,谁知甫一进得清堂茅舍,便见篆儿瘪了嘴正与红玉说道着什么。


    见了陈斯远,那篆儿立时得了主心骨,上前道:“远大爷,你这回可得帮我们姑娘一遭。”


    陈斯远讶然道:“表姐出了何事?”


    篆儿几次欲言又止,说道:“还请远大爷移步。”


    当下二人进了内中,篆儿这才说将起来。却是下晌时清梵又登门央求,只道妙玉并无银钱傍身,求邢岫烟帮衬。


    邢岫烟推却不过,便将手头的银钱凑了凑,送了那清梵五十两银子。


    陈斯远听得云山雾罩,暗忖那妙玉就算断尾求生,手头总有个两万左右的财货,这才几日便又来求邢岫烟?


    正纳罕间,外间红玉道:“表姑娘来了。”


    陈斯远紧忙起身来迎,便见邢岫烟蹙眉入内,显是朝陈斯远略略点头,随即瞧着篆儿道:“多嘴!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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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福妻有空间》 【年代文】“李金凤,你爸不要你,你妈上赶着给我们做后妈,你就是个拖油瓶!”一觉醒来,李金凤成了困难年代缺衣少穿的小可怜!前有冷漠后爸,后有七个不喜欢自己的哥哥、姐姐!好在有随身空间,物资通通都不缺!还能用馒头换古董,窝头换邮票。顺便,和喜欢的男人,一起奋斗出美好人生,成为名副其实的小福妻!

你是我的骄阳似火

《你是我的骄阳似火》 “妈咪,我要喝奶奶…” 唐沫儿奶完了大娃,奶小娃,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不小心招惹上了京都豪门贵胄顾墨寒,他疼她,宠她,爱她,伸手掐灭她朵朵桃花。 (1v1,娱乐圈打脸爽文+宠文)

帝国君少又黑化了

他说:“嫁给我,我会疼你宠你,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为你遮风挡雨。” 他是权倾天下的帝国唯一继承人,清贵无双,魅世倾城,传说中禁欲系男神。 她是现实版落难的灰姑娘,在婚礼上被新郎抛弃,被家族逼迫无路时,是他拯救了她。 第二次相救,她说:“君先生,我现在想以身相许,你还要我吗?” 婚后,她虐渣,他心疼道:“打疼手了吗?” 后来,她被他宠到极致,都说惹谁也不能惹君夫人,因为她是君先生心尖尖上的人。 君先生魅惑无比,一举一动撩人心魄,常让她招架不住。 君先生常说,“你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 这是一个宠到极致,男女主强强联手虐渣的故事。

甜心嫁一送一:总裁,请签收!

代姐出嫁,她从孤女一夜成为了t市第一豪门的少奶奶。     新婚夜,他高冷凉薄,“就算你耍手段嫁进了穆家,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她淡定无情,“穆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就算全国的女人都想嫁给你,也不包括我!”     婚后穆大少化身妻奴,宠妻不分昼夜。洛晨曦不堪骚扰,愤而甩出离婚协议书,“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下一秒,小公主提着y行李箱跑了过来,兴奋地抱住大腿,“麻麻,我们又要玩离家出走的游戏了咩?”【双处+甜宠+萌宝~】

嫡女当嫁:一等世子妃

《嫡女当嫁:一等世子妃》 【本书完结】楚世子身世显赫,俊美无双。但第一纨绔的名头,全京城都知道。 这样一个人扬言要娶云王府大房那位以美貌扬名天下的第一美人二小姐,云王府上下吓坏了,可阴差阳错,圣旨却变成了那位名不见经传,自小在乡下长大的大小姐。 殊不知,人家楚世子真正要娶的,就是这位乡下长大的大小姐…… 这是一个小小嫡女把霸道世子爷打造成绝世好男人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傲娇男人狂宠妻儿的故事。 简介小白,内容不白,正剧文风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 【已完结】他高冷薄情,阴鸷难测,将权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独独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是他的嫡福晋,也是仙女气质和可爱气息并存的美人儿。 “这财政大权和管家大权,我通通都不要了。”她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弱弱地道。 “没良心的小傻瓜,从来都是你想要什么,爷便给你什么。”他走近她,低沉而磁性的烟嗓,就像是行走的低音炮,“但只一点,爷给过你的,就决不收回!”

重生娱乐圈之天后归来

《重生娱乐圈之天后归来》 【新书《无限人鱼游戏》已发布。】 她是歌坛顶级天后,在最绚烂的年华含冤而死。 一朝重生,成为人人可欺的废柴练习生。失去了绝色容颜? 没关系,她的天籁歌声让所有女星都望尘莫及 被嘲笑出身卑贱? 没关系,她的真实身份尊贵到让全世界都颤抖 ———————————————— 一个歌坛天后,重生成废材练习生,重返巅峰故事。 (验证:夏婉瑛)

你是我的时光迢迢

【会员全文免费】 “慕少,别,别唔……”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眼神危险的男人,她一个劲的往后退。 她只是想买个男人冒充男友,去打脸,怎知买的MB,竟然是传说中的大总裁! 最可怕的是,这个总裁还对她上了瘾,不要闹!

一念情深向晚

不小心惹到某只恶魔之后,她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传说他在商场上冷血无情,在家却对爱妻宠溺入骨。 某天记者专访:“裴先生,您对裴太太有不满意的地方吗?”裴先生黑眸轻眯,要说不满意只有……于是,裴先生大言不惭。

幸会了萧先生

《幸会了萧先生》 据说他商界帝王!能翻手覆云只手遮天,却不近女色,她才答应结婚的。 说好的工作狂,事业狂,怎么结婚后就突然话说护妻狂魔呢!

隐婚请低调

结婚三年,他从不碰她。 离婚以后,他却买下了她的初夜。 洛南初冷笑:“滚,卖谁也不卖你!” 男人眯起狭长的眸子,笑得腹黑温柔:“初初,那你想卖给谁?” * 他是桐城权势滔天的帝国总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矜贵高雅,绝世无双,却偏偏对自己的前妻念念不忘。 昏暗的总统套房,洛南初被面前高大的男人逼入墙角,忍无可忍:“傅庭渊,当初免费你不要,现在还要花钱,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傅庭渊笑得温柔宠溺:“初初,乖,不许说脏话。” 洛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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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世。 这是一个练剑小子的故事。 好在,他没有金手指! 也没多大造化继承什么神功衣钵! 他有的是一张腼腆的笑容,一颗平常心,还有一壶酒。 真正的强者,永远是内心的强大。认得清自己,也看得清他人。还有持之以恒的坚持。 正所谓:强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且看剑侠风云志为你娓娓道来。书友群:690465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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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佬身边尽情撒野》 艳绝京城,残暴冷血的龙爷接到一通电话,“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男人甩下会议室里的一帮大佬溜回家抱老婆了。龙爷自从娶了老婆就成了妻奴。“老公,该上交私房钱了!”“行,马上交给你。”男人慢悠悠的解开钱包。她是被关,无法脱身的小可怜,再睁开眼,躯壳内已经换了人,她发誓要杀出一条血路,从落魄千金到国民影后,她能炼药制毒,又能持媚行凶。小妖精与大魔王强强联手,打脸虐渣,宠爽翻倍!

贵妃有心疾,得宠着!

《贵妃有心疾,得宠着!》 推荐古言甜宠新书《重生后,我娇养了反派镇北王》 秦王妃在山上养病期间不安分!——此传闻属实。 秦王妃隔三差五就会去隔壁山头找一俊美男子!——此传闻也属实。 皇上至纯至孝,甘愿出宫静修,为祈祷大凤王朝福泰安康吃素三年,即将功德圆满,却偏偏叫一寡妇坏了修行!——此传闻铁证如山。 那寡妇后来成了贵妃。 只是奈何贵妃娘娘有心疾,三不五时就要昏厥一下,据太医院掌院断定,贵妃娘娘活不过三十。 所以一众宫妃盼

搞科研吗催婚的那种

忙到飞起的星际科研大佬咸鱼穿书了 变成又闲又多余的闲余 苏怜:如果你把这项专利免费给罗叶哥哥的公司,我就退出这段感情,成全你和罗叶哥哥…嘤嘤嘤 闲余:集美,你是苏怜,不是苏联好吗,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让我免费出专利吗?二营长!这里有朵白莲花打扰我做实验! 二营长:我的国产炮呢? 罗叶:你退出研究所,来我的公司,我可以和你结婚。 闲余:对不起,我这辈子和科研相亲相爱,不打算结婚,结婚请找苏怜,她是专业的。二营长!这里有人让我退出研究所! 二营长: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至于结婚的事,如果你能把你优秀的基因遗传下去,国家就会和你有个小目标谈谈。 广大网友: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呢?为什么这条咸鱼可以翻身?我柠檬精表示不服!

恶女沈二狗

放着好好的魔城食堂主管不做,沈二狗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贸贸然被骗去了凡星,摇身一变成为了沈家秘而不宣的三小姐? !不过既然来了,就留在凡星好好享受美食吧!只不过,为什么,忽然身边多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鬼? !

最强狂妃

【【明星脑洞王】参赛作品】【1v1互宠虐渣爽文,无虐无小三,小可爱们请放心食用! 】她为天选之女,生来不凡,却因敛尽风华,被人视作废物,无情背叛;既如此,她便绽放绝世锋芒! 从此,觉醒血脉,炼丹炼器,无所不能;驱龙驭凤,随心所欲;天下至尊,手到擒来! 从此,她受万人敬仰,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强狂妃!唯独那个不小心招惹到的冷邪冰帝,霸道无比,无处不在的爱她、护她、帮她…… “真是的,被他如此对待,还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这个男人,可真狡猾!”

除邪老祖燃翻天

作为上古老祖座下最小最受宠弟子,黎小九除了混吃等死,惹是生非的本事之外什么都没学会。 原本以为在师父和八个师兄的庇护下,就算不能得道升仙也能平安顺遂的过个几千年,但黎小九瞎了狗眼的在一次探宝中,错把时空裂缝当成闪着金光的异宝… 结果悲催的她直接穿越到灵气稀薄的现代! 后来黎小九发现,上古时最低微的法术、咒语、符咒、丹药竟然在这里都变成至宝般。 黎小九是忙的不亦乐乎,可越来越多的人上门拜师是几个意思? 越来越多的人求她出面办事是几个意思? 还有这个一看就长的“不正经”的男人为什么老是跟着自己又是几个意思!

空间之仙路逍遥

这是一个女科学家在修仙界探索真理,顺便拯救世界的故事。 乌萌生来便知自己与众不同,别的小孩4、5岁才开始记事,她一出生就记事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但有什么关系,日子还不是照样过。修修仙,炼炼丹,画画符,炼练气,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只是…… 什么?我弟、妹居然是穿越?重生的?糟糕,这是有大事发生的节奏啊。 “管家,把纳米探测机器人放出去,探探他们的底。” “指令执行中,已放出十万纳米机器人,正在假设监控设备,24小时无缝隙监控。” (乌萌的弟、妹:天怎么突然变冷了?) 乌萌:可以继续放心修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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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雄竞+全员追妻火葬场】 殷芙身娇体软,乖巧听话,是一个合格的金丝雀。 霍家大佬十分满意她既知进退,又全心全意爱他。 他大方承诺:“就算我结婚了,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但他却不知道,殷芙同时还是他二弟的替身、他三弟的心头血、他四弟的白月光。 …… 殷芙穿到这个世界三年,兢兢业业地攻略霍家四兄弟。 最开始,老大霍闻野凉薄无情,只把她当床上的宠物。 老二霍闻璟衣冠楚楚,斯文败类,只把她当替身。 老三霍闻焰暴烈冲动,看不起她贪慕虚荣。 老四霍闻屿阴鸷危险,对她充满防备和敌意。 后来。 殷芙快“死”了。 霍家四兄弟围在她的病床前,近乎歇斯底里地撕打起来。 “拿我的命,换她的!” “你滚开!她爱的是我!” “阿芙,求你,别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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