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而行。


    车内逼仄,因害怕冷着了黛玉,内中又放置了一方熏笼。其上又有香盒,炭火烤炙之下,便有苏合香充斥车厢。


    黛玉娇小的身形随之摇晃,不经意间胳膊便会触碰到身旁的陈斯远。也不知是不是炭火太过炽热,这会子黛玉小脸儿红扑扑的,身形别扭地往一旁倾着,下一刻车厢又颠簸了下,她便惊呼一声儿撞在了陈斯远身上。


    正说着话儿的陈斯远‘啧’了一声儿,探手搬着黛玉的消肩膀将其身形搬正,道:“好好儿的歪着身子做什么?”


    黛玉嗔怪道:“还不是你挤的?”


    陈斯远笑着道:“两边的凳子实在狭窄,要不劳烦妹妹坐过去?”


    黛玉哼哼一声儿,偏就不去,只坐正了身形,任凭半边儿身子挨着陈斯远。


    便是如此,黛玉也禁不住心下羞赧,便没话找话道:“你昨儿个与凤姐姐怎么说的?”


    陈斯远道:“自然是如实道来,二嫂子有成人之美,当下就应承了下来。”


    黛玉一双罥烟眉微蹙,说道:“凤姐姐实在是……竟将我瞒得死死的。”


    陈斯远嘿然道:“不瞒着妹妹,又何来惊喜?”


    说话间挑开车帘往外观量,风雪自窗口灌入,陈斯远紧忙遮盖了,道:“眼看着就到了。”


    黛玉略略盘算方向、车程,说道:“莫不是到了外城?”


    陈斯远道:“内城多是达官显贵,茶楼无甚意趣,还是这外城的茶楼有趣一些。”


    说话间马车果然停下,外间小厮庆愈来回道:“大爷、林姑娘,德庆楼到了。”


    陈斯远打了帘栊先行跳下马车,随即探手来接黛玉。黛玉自个儿穿戴好了观音兜,见此略略犹豫,到底扶着陈斯远的手下得车来。


    待站定了,黛玉这才抬眼观量,便见前头一座三层茶楼,内中真真儿是热闹非凡。


    早有小厮庆愈上前答对,待二人上前,就有伙计引着两人往二楼雅座而去。


    少一时,二人进得屏风隔开的雅座里,抬眼便能瞧见斜下方的戏台子。陈斯远点了一壶女儿茶,又要了四样果点,见黛玉新奇地四下扫量着,便笑道:“如何?”


    黛玉说道:“原来这便是茶楼,从前只听人提起过,今儿个倒是头一回来。”说话间一指下头脖子上套了绳子,胸口卡了个托盘的小姑娘道:“那是做什么的?”


    陈斯远道:“卖各色小吃的。这叫卖的多是周遭摆摊的,妹妹若是想尝尝旁的,只管叫了伙计吩咐就是。”


    黛玉点点头,正瞧见果然有一桌客人叫住了那小姑娘,给付了铜钱,那小姑娘便给了一油纸包的吃食。


    不多时,说书先生摇着折扇走上台,醒木一拍,便开了口。今日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说有一书生寒窗苦读,幸得一青楼花魁资助,历经磨难后高中皇榜,其后与花魁终成眷侣的故事。


    先生讲得绘声绘色,台下众人听得入神,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陈斯远侧头看向黛玉,见她托腮凝眸,神情专注。鬓边一支金钗垂下的流苏轻微抖动。


    趁着那先生说完此段,陈斯远便笑着道:“我还道妹妹不喜这等俗套的故事呢。”


    黛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这才轻声笑着道:“故事虽老套,可经先生这么一讲,倒是别有滋味。”


    陈斯远心思一动,便说道:“我这儿倒是有个不落俗套的故事。”


    “哦?”黛玉扭头看将过来。


    陈斯远清了清嗓子,讲述道:“却说张生家贫,进京赶考途中盘缠耗尽,偶得青楼佳人襄助,于其闺房歇息三日,临别之际,二人洒泪而别,佳人又赠张生纹银五十两。”


    黛玉蹙眉道:“这开头不是与先生说得一般无二?然后呢?”


    “然后,张生别过佳人,至洒泪亭,那书童便叹息道:‘公子一城歇三日,如此算来,此番即便不中,回乡也能广置田产。’”


    黛玉眨眨眼,立时厌嫌道:“薄情寡义之人何其多也。”


    “故事还没说完呢,”陈斯远不紧不慢呷了口茶,这才低声道:“却说那佳人领着丫鬟自洒泪亭回返,丫鬟便叹道:‘姑娘本月资助书生十余人,再这般下去家底可就要空了。’


    谁知那佳人道:‘世间薄情寡义之人何其多也,我资助十余人,但有一人有些良心,此番便能回本了’。”


    黛玉一双似泣非泣的眸子顿时气恼地看向陈斯远,探手去抓长生果想要丢陈斯远,谁知陈斯远抢先一步拽走了果盘,黛玉又不好用残茶去泼,一咬牙,探出绣花鞋便踩在了陈斯远脚背上。


    谁知陈斯远顺势一闪,旋即便用双脚夹住了,黛玉气急,抬起一腿踢腾,不料又被陈斯远来了个海底捞月,一把擒在了手中。


    黛玉被拽得往后一个趔趄,慌忙撑住身形急切道:“你,你快撒开。”


    陈斯远道:“我讲个故事而已,偏妹妹要胡乱踩人。”


    黛玉哭笑不得道:“谁叫你拿了我的话儿来编排我的?”


    “岂不闻君子动口不动手?妹妹何不拿了我的话儿来编排我?”


    黛玉啐道:“你脸面比城墙还厚,我怕编排过了,你反倒会沾沾自喜。”


    陈斯远哈哈一笑,这才撒开黛玉,朝着其一拱手道:“妹妹知我,实乃红颜知己啊。”


    黛玉惊呼一声儿赶忙撑住身形,扭头往下观量,便见下头不少茶客往楼上雅座观量,黛玉紧忙一缩脖子,又冲着陈斯远好一番咬牙切齿,这才安静下来。


    过得半晌,黛玉偷眼去瞧陈斯远,便见其又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吃茶茶果点,待先生说到有趣之处也会合掌赞好儿。


    黛玉心下古怪起来。她虽偶尔言辞刻薄、说话诙谐,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知书达理的模样。也不知怎地,偏生每每与陈斯远相处起来便会变得张牙舞爪的。


    待又看向陈斯远,不想与陈斯远视线撞了个正着。黛玉心下一惊,正待偏过头去,就见陈斯远探手一指,作怪道:“好啊,让我逮着了吧?原来妹妹一直偷看我!”


    “呸!我是想着待会子给你个好儿呢!”


    “怎么个好儿法?”


    “要多好就有多好!”


    二人斗鸡也似大眼瞪小眼,黛玉强忍着双目酸涩不肯退让半步。随即陈斯远面上犹疑起来,转而唯唯诺诺道:“妹妹总不会将鸳鸯给退回去吧?我倒是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鸳鸯就活不成了。”


    “哈?”黛玉又哭笑不得起来,心下实在不知陈斯远是如何扯到鸳鸯身上的。


    转念一想,可不就是?除去用鸳鸯来拿捏陈斯远,自个儿还真就奈何不得他。


    黛玉自是知道陈斯远是故意逗弄她,心下不禁叹服陈斯远思绪之跳脱。又暗忖,也唯有思绪这般跳脱,方才能做得出那般惊才艳艳的诗词吧?


    此时陈斯远又涎着脸过来哄劝,黛玉咯咯笑着陪他一道儿演下去,一会子吩咐陈斯远剥长生果,一会子打发陈斯远下去买驴打滚,一会子又让陈斯远倒茶。


    那楼下的说书先生已然说起了书生与狐狸精的故事,黛玉虽留心听着,可大半心思都在陈斯远身上。许是她这会子也以为,身边儿的陈斯远比那说书先生说的精怪故事有趣多了。


    ……………………………………………………


    荣国府,东跨院。


    余四躬身立在堂前,大老爷贾赦负手蹙眉来回踱步。须臾,贾赦停步道:“一夜就输了二百两银子?”


    余四回道:“回老爷,只多不少。过后三爷又往锦香院去了,听说,听说……找的是锦香院的云儿姑娘。”


    锦香院那等销金窝,寻常姑娘打个茶围便要一二十两银子,贾菖管着梨香院的小戏子,再是上下其手又能得几个银钱?


    还推说从家里挖出来物件儿才生发了,真真儿是欲盖弥彰。看来远哥儿说的没错儿,那贾菖定是盗了妙玉的财货。贾赦也不指望有几万财货,只消几千两便能解了其一时之急。


    只是,这财货落在贾菖手里,自个儿又如何夺过来?


    他倒是与五城兵马司裘良熟识,可这等事儿不好经官面儿,一则家丑不可外扬,二则……一个不好就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便宜了衙门。


    贾赦暗自思量,此事只怕要在族中私下解决才好。贾敬避居城外道观,可宁国府是大宗,平素祭拜事宜都是贾珍主持,这等事儿须得与贾珍勾兑好了才好说。


    拿定心思,贾赦吩咐道:“不像话,去将东府珍哥儿请来,就说老夫寻他商议事!”


    余四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儿紧忙扭身而去。


    过得好半晌,贾珍匆匆而来。入内厮见过,落座后呷了口茶才笑着道:“赦大叔寻侄儿何事?侄儿方才正逗弄蕹哥儿呢。”


    “蕹哥儿?”贾赦心下纳罕,待问过是哪个字儿,顿时蹙眉道:“小孩子还不足月,珍哥儿何以如今就起了大名?”


    贾珍浑不在意道:“大名压寿之说不过是凡俗愚昧之说,侄儿可不信这个。”


    贾赦也不纠结此事,只板着脸道:“我今儿个寻你来,是有一桩要紧事。珍哥儿可知我府中走了个女尼?”


    贾珍思量了下才道:“倒是听了一嘴,听说是与人有了私情?”贾珍前一阵才听闻贾赦强娶鸳鸯,结果碰了个灰头土脸。转头儿贾赦设酒宴纳妾,贾珍见那清倌人生得平头正脸的,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心思一转,顿时转过弯来,笑道:“莫不是大叔有意纳那妙玉进房?”


    贾赦眨眨眼,顿时懊悔不已。若早知那妙玉有财货傍身,何不将其纳入房中,如此岂不人财两得?如今却是迟了,财货为贾菖盗走,妙玉其人早与陈斯远厮混在了一处,大老爷贾赦有头有脸,只能扼腕叹息。


    当下贾赦一摆手,说道:“说正经事,珍哥儿莫要胡诌。”顿了顿,这才道:“你不知,那妙玉借着娘娘的名头,时常出入宫中,又与各处权贵家多有往来。这走动时,自然是府中出的贺礼,谁知妙玉得了回礼,竟私底下藏了起来。


    临出府时,妙玉假模假式将一些财货交给了你二婶子,谁知私底下早将大半财货藏在了外头!”


    贾珍顿时一怔,蹙眉道:“竟还有此事?”


    贾赦信口胡诌道:“我以为,定是菖哥儿帮着其将财货送了出去。待那妙玉一出府,菖哥儿趁机便将那财货贪占了下来。珍哥儿你且评评理,我府中的财货,转了一手竟落在了菖哥儿手中,他如今拿着财货四下逍遥,天下间岂有这等道理?”


    贾珍眼珠一转,禁不住犹疑道:“果真?赦大叔莫不是弄错了?”


    贾赦恼道:“珍哥儿不信尽管去打听,那菖哥儿流连青楼赌坊,几日间便输去了上千两银子。你也知他家是个什么情形,若不是盗了我府中的财货,岂能这般大手大脚?”


    “这……”贾珍沉吟着不言语。


    贾赦情知好侄儿不见兔子不撒鹰,便问道:“珍哥儿有何为难的?”


    贾珍道:“旁的倒是还好,只是月底修国公府大寿,侄儿一时不知送什么贺礼好。”


    贾赦瞧了其一眼,当下咬牙便道:“这有何难?侯孝康此人最喜文徵明的扇面儿,正好老夫有一副秋风佳兴金笺扇面,回头珍哥儿只管拿了送作贺礼便是了。”


    贾珍顿时欢喜着起身拱手:“诶呀,多谢赦大叔。”起身又肃容道:“贾菖这等吃里扒外的货色,侄儿自替大叔料理了,大叔且等着好信儿便是!”


    叔侄二人又计较一番,贾珍这才欢喜而去。贾赦送过贾珍,转过头来顿时臊眉耷眼,只盼着那财货多一些才好,不然此番岂不是要蚀本?


    这日晌午,贾菖正在后街家中酣睡。随即便有宁国府仆役破门而入,拿了贾菖,五花大绑、口塞麻核,押着其便回了宁国府。


    入得内中,一径被押解到宗祠。贾菖抬眼见贾珍端坐其上,贾赦陪在下首,待摘了口中麻核顿时叫嚷道:“为何拿我?”


    贾珍冷笑一声儿,与贾赦道:“大叔且看,这贼子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贾赦阴着一张脸道:“不打是不成了。”


    贾珍正要吩咐打板子,那贾菖就叫嚷道:“便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哪里有不管不问,来了就打的?”


    贾珍便道:“也罢,我且问你,那些财货都藏在何处了?”


    “什么财货?”


    贾赦道:“自然是你帮着妙玉运出府去,又私下贪占了的财货!”


    贾菖一怔,顿时冷汗直冒。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话儿来,贾珍哪里耐烦等他狡辩?略略一摆手,两个穷凶极恶的仆役按住贾菖便打。


    噼噼啪啪打了十几板子,那贾菖哭爹喊娘,只因实在吃受不住,只得说了那财货藏匿之地。


    贾珍雀跃不已,立时打发赖升去取。


    大老爷贾赦先是暗自舒了口气,随即一琢磨便觉不对,赶忙打发了小厮随行。


    谁知到底迟了一步,等那小厮追出去,赖升等人已提了小巧包袱回来了。


    入得内中,赖升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包袱,便见内中只成窑五彩小盖钟一只,绿玉斗一个。


    贾赦略略估算,顿时恼了,跺脚道:“府中遗失财货二三万,哪里就只这两样了?这贼厮不老实,给我打!”


    那贾菖刚要开口辩解,贾珍猛地朝行仗的仆役丢了个眼色,仆役会意,一板子抽在贾菖脸颊上,贾菖顿时口喷鲜血、人事不知。


    贾珍故作讶然,气恼着上前踹了那仆役一脚,骂道:“囚攮的,好好的打板子,你打他脸作甚?如今哪里还说得出话儿来?”


    仆役求饶不迭:“大爷饶命,小的一时失手。”


    贾赦见此,哪里不知是中了贾珍之计?只怕包袱里的物件儿早被那赖升藏了大半。


    眼看贾菖出气多进气少,贾赦暗自咬牙,只得吃了哑巴亏。略略估算,刨去许出去的扇面,自个儿约莫只能剩下三千两银子。不对,事到如今贾珍还想讨扇面儿?姥姥!


    当下不阴不阳道:“珍哥儿好手段,当叔叔的佩服。”


    贾珍故意装傻充愣,上前道:“都怪底下人没个轻重,赦大叔放心,菖哥儿就留在我府中,待他能说话儿了,侄儿定将余下财货都追问出来。”


    贾赦冷哼一声,提了包袱起身就走。贾珍笑眯眯将其送出宗祠,返身回来,自有赖升附耳嘀咕了一通。


    贾珍禁不住抚须大笑。便有仆役来问:“大爷,菖哥儿怎么处置?”


    贾珍瞥了一眼地上趴着的贾菖,吩咐道:“好歹也是贾家子弟,去寻个郎中诊治诊治,若是死不了,那就赶去金陵守祖宅吧。”


    ……………………………………………………


    宝砚堂香粉铺。


    陈斯远安坐椅上,紫鹃、雪雁簇着黛玉往那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货柜上扫量。内中侍女一一介绍,又让黛玉试用。


    黛玉正值豆蔻,雪雁、紫鹃也没多大,一时主仆三个叽叽呱呱好不热闹。


    此间货色果然齐全,胭脂、水粉、口脂、香粉、珍珠粉、香囊香末、螺子黛、画眉墨、石黛、各色妆粉、澡豆、发油、蔷薇硝、各色蔻丹、各色花钿、各色花露,真真儿是应有尽有。


    足足过了两盏茶光景,主仆三个方才回转,那侍女竟提了个老大包袱来。


    陈斯远不禁愕然道:“哪里就要买这般多?”


    黛玉哼哼一声儿没言语,紫鹃就道:“远大爷不知,这些大多都是给姑娘们带的。我们姑娘想着出来一趟,总不好空手回去。”


    黛玉招呼道:“掌柜的,会账。”


    自有掌柜的殷勤而来,抹去零头,总计六十几两银子。黛玉打发雪雁会了账,众人也不急着上马车,一径等到凤姐儿的马车来了,这才一道儿上车回转荣国府。


    马车里,黛玉后知后觉道:“你怎地还在车里?让人瞧见了还不知该怎么说呢。”


    陈斯远笑着道:“过会子到了后街我就下。”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黛玉受不得挤,便使劲儿挤了陈斯远一下,谁知陈斯远不倒翁也似,撞了车厢又来撞黛玉。黛玉面上气恼,便又来撞他。


    二人挤挤擦擦,须臾马车压到了坑洼,陈斯远捂着脑袋怪叫一声儿,顿时惹得黛玉娇笑不已。眼看他是真疼了,这才关切道:“我瞧瞧撞哪里了。”


    陈斯远便低头让她瞧,黛玉探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个包,又掩口笑着道:“让你不老实,这下遭了报应吧?”


    话音落下,那清亮的眸子顿时与其对视起来,那眸子里少了方才的惫懒、戏谑,多了一抹深邃,黛玉瞧得心下一颤,怔了怔,这才慌忙别过头去。


    车内静谧一片,只闻外间风雪之声。陈斯远正要打破旖旎说些什么,谁知外间忽而有庆愈道:“大爷,眼看路过后街了。”


    陈斯远一怔,扭头看了眼黛玉,有些不舍道:“那我先去了。”


    “嗯。”黛玉轻声应下,又赶忙嘱咐道:“你慢些,仔细再碰了头。”


    陈斯远回以一笑,挑开帘栊跳下马车。随即换了紫鹃、雪雁两个丫鬟上来。许是游逛的累了,两个丫鬟甫一上车便瞌睡不已。黛玉这会子也有些疲乏,偏精神奕奕的,一时睡不着。


    马车复又启行,黛玉想起今儿个种种,顿时莞尔而笑。心下暗忖,陈斯远素来温润示人,不想每每到自个儿跟前便顽童也似的惫懒、促狭起来。


    说来也怪,偏是那随性的惫懒与促狭,反倒惹得黛玉生出别样亲近心思来。胡乱思忖一番,黛玉只觉与这般人厮守终生好似也极有趣?


    想到此节,黛玉不禁红着脸儿暗自啐了一口,又想起方才捂着脑袋倒吸凉气的模样,禁不住噗嗤一声儿又笑了出来。


    马车转眼进了荣国府。黛玉赶忙敛去笑意,扶着丫鬟下了马车。


    便见凤姐儿揶揄笑着凑过来,朝着黛玉使了个眼色,道:“林丫头过后可须得谢我。”


    黛玉道:“凤姐姐想要我怎么谢?”


    凤姐儿笑道:“喜酒总要请我吃一盏吧?”


    “啐,哪儿有你这般捉弄人的。你再浑说我便不理你了。”


    凤姐儿娇笑一阵,忙扯了黛玉问今日情形。黛玉只说在茶楼听了书,又去脂粉铺子采买了一番,别无旁事。凤姐儿哪里肯信?少不得又是一番打趣。


    直逗弄得黛玉娇嗔不依,凤姐儿这才罢休。


    二人在大观园门口分开,黛玉领着丫鬟匆匆进了园子。黛玉便道:“今儿个花用了多少银钱?回头记在账目上。”


    紫鹃纳罕道:“也是古怪,远大爷为何要姑娘自个儿花银子?”


    雪雁却在一旁笑眯眯道:“远大爷说了,要让姑娘体会一遭花钱的乐趣。”


    黛玉掩口笑道:“哪里来的歪理?不过他这么一说,回想起来那会子倒的确是心下爽快。”


    雪雁眼看四下无人,又凑过来道:“姑娘,远大爷怕姑娘没带足银子,方才又偷偷塞了一千两银票来呢。”


    黛玉顿时蹙眉止步,说道:“他前一回就送了一千两来,我哪里花用得完?”


    雪雁又道:“远大爷便知姑娘不喜,所以提前说了,这银子是借给姑娘的,等年底工坊分润了,再还给远大爷也不迟。”


    黛玉这才舒展罥烟眉,笑着摇头道:“偏他鬼心思多。”


    许是心绪极佳,待回得潇湘馆里,黛玉竟哼唱起来幼年时在扬州听来的小调。


    眼见自家姑娘手托香腮哼哼着出神,紫鹃、雪雁两个不禁相视而笑。心下都思量着,自打姑娘打南边儿回来,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高兴呢。


    ……………………………………………………


    另一边厢,陈斯远哼着怪模怪样的调子施施然回返清堂茅舍。谁知甫一入内,红玉便迎出来道:“大爷,那单先生寻了大爷两回,这会子还在前头等着大爷呢。”


    “哦?”


    陈斯远一挑眉头,暗忖单聘仁寻自个儿这般急,莫不是单家姑娘的事儿有了转机?


    当下不敢怠慢,急急往前头寻去。


    出了仪门略略扫听,便知那单聘仁如今在倒座厅里吃着茶。陈斯远紧忙进了倒座厅里,那单聘仁瞥见陈斯远,赶忙起身拱手道:“远大爷何来之迟?”


    陈斯远上前拱手见礼,笑道:“今日庶务缠身,这才耽搁了……先生此来,莫不是有了转机?”


    单聘仁得意一笑,扯着陈斯远落座,压低声音道:“远大爷不知,我为了此事真真儿是殚精竭虑啊。”


    单聘仁既要表功,自是怎么繁琐怎么说。于是便说为了玉成此事,单聘仁生生将自个儿女儿送去了族兄家中,与那单二姐儿作伴。几番鼓动,到底说动了单二姐儿过两日往能仁寺上香。


    陈斯远顿时意动,笑着道:“也好,成与不成,总要这二人见上一面。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告知梅兄。”


    “不急,”单聘仁蹙眉道:“只有一样,我那嫂子只怕也要一道儿去,这若是撞破了——”


    陈斯远嘿然道:“撞破了岂不是好事儿?”


    “啊?”单聘仁略略思量,顿时恍然笑道:“哈哈,果然是好事儿。”


    陈斯远又道:“先生放心,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单聘仁捻须而笑,连道‘好说’。


    二人正要别过,谁知忽而听得外间哭嚎吵嚷起来。陈斯远与单聘仁相顾俱都纳罕,一并起身出来观量,便见角门外赖大正劝说着,一老妪与一对儿三十许夫妇正坐地哭嚎吵嚷不休。


    细细听了一番,才知那贾菖下晌时被贾珍拿了去,方才其母与兄嫂往宁国府去寻,才知贾菖竟被打傻了!


    一家子追问缘由,贾珍只说贾赦举报贾菖盗窃荣国府公中财货。


    吵嚷间又有东跨院奴仆围过来呼喝推搡,那老妪情急之下一头碰在门前石阶上,顿时血流不止。


    陈斯远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暗忖那贾珍好歹毒的心思。此人对奴仆狠厉也就罢了,便是对贾家子弟也这般歹毒!


    这等事儿不好沾身,陈斯远别过单聘仁,往马厩取了马便往梅翰林家中而去。日暮时寻了梅冲言语一番,那梅冲自是喜得摩拳擦掌。待回返荣国府,红玉、五儿等正说着方才之事呢。


    红玉就道:“大爷是没瞧见,菖哥儿的老娘碰得满头血,坐在荣庆堂里哭嚎不止,一直嚷嚷着去报官。


    老太太发了火儿,将珍大爷、大老爷都叫了去。二人都说是行仗的奴仆一时失手,珍大爷又开口允了一千两汤药银子,菖哥儿的老娘还要闹,大老爷与珍大爷喝问一番,只说再闹便去报官,菖哥儿兄嫂劝说一番,他老娘这才不敢再闹了。”


    陈斯远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蹙眉问道:“那贾菖怎么样儿了?”


    五儿道:“芸香那会子瞧了一眼,只说口眼歪斜,话儿都不会说了,好似是真个儿傻了。”


    “嗯。”陈斯远应了一声儿,心下若有所思。


    他可不曾忘了自个儿要对付大老爷贾赦,只是贾赦那些阴私隐秘事儿,大多都是贾琏操办的,陈斯远总不能撬开贾琏的嘴探听出来吧。


    如今倒是好,若是贾菖真傻了也就罢了,若是装傻的……过后贾菖必恨贾珍、贾赦欲死,说不得便能从此人身上扫听出一星半点儿?


    正思量间,帘栊一挑,随即便有香菱笑吟吟转过屏风。眼见陈斯远回来了,香菱先是见过礼,这才招呼红玉、五儿道:“林姑娘今儿个往城外工坊去了一遭,回程时恰巧路过香粉铺子,瞧着极为可心,便多采买了一些。我去的巧,林姑娘正打发紫鹃往各处送呢,见我来了,便捡了几样塞了来。你们快来挑挑,真真儿都是好物件儿。”


    红玉、五儿闻言,立马欢喜着凑过来挑拣,口中都赞黛玉周全。待各自挑选了一样合意的,外间又有芸香回道:“大爷,宝姑娘来了。”


    陈斯远顿时暗自挠头,心道宝姐姐这一关不大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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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快穿】 系统:宿主你知道吗,我们的目标是拯救世界。 沈九:系统你知道吗,我的目标是把你回炉重造。 . 因为一颗陨石,沈九被迫绑定了拯救系统。 她护住尚在冷宫的幼年皇子:“殿下以后有什么愿望?” 皇子抬眸看她:“要娶姐姐。” 她拦下将要被陷害的知名影帝:“你不能出这个屋子!” 影帝将她推到墙上:“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 #反派他总给自己加戏#

快穿之总有男神暗恋我

安若为了活命,绑定女配系统,一直致力于认认真真重新做人,兢兢业业刷男主好感度,然而刷着刷着就把自己给刷进去了! 男主:“美人投怀送抱,焉有不收之理。”天凉了,该收网了。世界多,男主其实就一个。 这就是个明明是顶着女配的帽子却总是干着女主活儿的苦逼故事,也是男女主在各个世界谈恋爱撒狗粮的爱情故事。 1v1,高洁。

快穿之软妹黑化中

★女主软萌小病娇★人前软萌无害小天使,人后病娇嗜血小恶魔。 一生都被困在实验室里的奈萌,杀光全实验室的人后绑定了一个攻略系统软妹纸。 软妹纸:本以为绑定了一个软萌可欺的宿主,没想到招惹的是一个随时黑化还自带bug的恶魔QAQ “萌萌,你的灵魂,只属于我。”“你是本王的食物!”“过来,教你学习”“萌萌,阎王妃之位,只能是你。” 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奈萌:唔……都是可爱惹的祸。 #持萌行凶,病娇男神,乖乖上钩# 【病娇苏爽甜宠,女主不傻白甜,虐渣虐极品虐情敌】 ——★少女心++++,又苏又撩又甜又萌★—— ★——书评区置顶有Q裙号以及注意事项,一定去看哦——★

高家的女儿们

沪上金领杜欣莱的职场目标是当个霸气女总裁,可没想到竞选CEO失败,一气之下她裸辞回到杭城打算东山再起,却没想到老家表姐妹的各种烦心事接踵而至,一同而来的还有多年前屁颠的颠跟着她的小迷弟,如今见面却当作不认识她? ?大表姐吴文幂一毕业就结婚生子,明面上是人生赢家,可没人知道她其实在丧偶式带娃,杜欣莱的到来仿佛给她打了一剂强心剂,谁说全职主妇再没有职场春天? 小表妹陈哆哆有颜有钱,大学毕业准备先成家后立业,没想到刚结婚就被婆家摆了一道,气不过的她选择玉石俱焚,和夫家闪离,痛快解气,然而,自己的工作却给搅和没了......三姨高美霞年轻时一心扑在事业上,耽误了婚姻,年纪大了才发现独立女性付出的代价很惨重,高家众姐妹都把她作为反面教材,可谁知杜欣莱几个小辈偏偏和她走得很近......四位不同身份的都市丽人,却同样被各自的生活碾压,她们的职场回归之路是否能走得顺遂......

宿主她每天都在变美

【快穿】六界第一祸水苏清欢跳崖死了,众人高呼大快人心!却不知小狐狸只是毁容后绑定快穿系统! 系统:“想要恢复绝色容颜,走上人生巅峰吗?”苏清欢:“……我拒绝。” 系统:“不行!本系统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叮,绑定成功!宿主加油, 我看好你哟。”苏清欢:“……”信了你的邪。 从此,她艳杀四方。 手握重权的邪魅摄政王:拱手河山,只为美人一笑,你为女帝,我甘心俯首称臣。…… 【本文1V1,男主都是同一人,痴情病娇,女主是戏精,苏天苏地苏空气,感情凉薄没心肝,虐谁都不虐女主!】 【强推酒酒包月完结文:《闪婚帝少太高冷》,温馨互宠哟~】

穿越末世之炮灰转路人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如果知道会穿书,叶清羽一定会努力多看几部小说;如果知道穿的是她不屑一顾的小说,叶清羽一定会将老乡介绍的末世小说背下来。 可惜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叶清羽只好努力的在末世求生存,幸好有了一丢丢的先知,保住了手里的金手指。 有空间的存在,使得炮灰叶清羽,有了改变命运的勇气与底气,渐渐地沦为了路人甲,在末世中,成为了外婆期待的安静的美女子。

快穿小黑屋拯救黑化boss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系统:你要拯救的人,都是些黑化鬼畜蛇精病。 姜糯:…… 系统:他们爱你多久,你就能活多长。 姜糯:…… 黑化√病娇√鬼畜√自闭√偏执√精分√女装大佬……虽然这些急需被解救的灵魂碎片性格各异,但是为了活下去,姜诺表示通通不在话下! 只是……她曾经尽心尽力养育施恩的狼崽子们,最后都想将她关进小黑屋?!

快穿成大佬的心尖宝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快穿苏爽甜宠1v1!】 整个三千世界的人都快恨死了阿当。 因为她有个护短护到蛮不讲理的师尊。 ——唯有阿当满脸懵逼,欲哭无泪。 “我满心纯洁把你当师尊,你却满腹心机套路我?!” 【走遍三千世界,师尊,我来接你回家了。】 (封面人设和素材图案,感谢十四轩芋头、古道全家桶、欣里画光光酱和清曜楚歌的授权~)

洪荒:刚成金仙,收徒女娲

程跃穿越洪荒千年,终于修成金仙。看着准圣满地走,大罗不如狗的洪荒世界,再看看自己的修为,他决定苟着。 谁知道刚突破竟然就收了一个修为低下的蛇妖为徒。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从此一代造人成圣的女娲娘娘风格渐变......

女配修仙之拂衣去

沈薰衣穿书进了一本修仙文,本是个女配角色。沈薰衣以为,千人眼中千面世界,谁是真的主角还未可知。 某人的口号是: 前生羁绊太多,此生修仙只求自在 说人话: 别cue我,不然锤爆你狗头 穿书前女配是身娇体软 穿书后加上脸厚心黑 【修仙等级设定: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化神-合体-大成-渡劫】

极道修魔传

什么是仙?什么是魔?一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只愿在这吃人的仙魔世界走出个痛痛快快来!

我有超级美食系统,御兽机制拉满

陶晴山原本是道家武术传承人,因为一次意外,穿越到了戌土大陆,获得超级美食系统,只要积攒灵气值解锁菜单,所做出的菜就能让强大的妖兽为之折服,甘愿认主! 菜单解锁越到后面,所能驯服的妖兽便越强大!什么?上古灵兽苍穹追着要和她签订契约只为了一口吃的! 曾经与天皇并肩战斗的烛龙,追着她死皮赖脸的讨饭!据说能吞噬万物的饕餮,自从吃了她的菜,什么都吃不下了,都饿瘦了! 满世界找她!

追忆青春路

人呐,总是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每个男生青春里都会有一个女生的身影永不磨灭! 可能是暗恋,也有可能是初恋,互相喜欢!总之,那个女生很重要!但,大多数男生到最后都未如愿以偿……本书的核心内容就是写记忆里的那个她,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心路历程,

暖婚蜜恋在八零

《暖婚蜜恋在八零》 前世的她被家人欺骗一世,最终枉死,一场原要她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法事,阴差阳错带她来到了建国初期的华国。前世有多愤恨,今生就有多绝望,直到遇上他,原来,两世的苦难只为换他今生的宠爱。目不斜视跟党走,心无旁骛跟她爱,这样的兵哥哥,请给我来一打。“柠柠,听说你要一打兵哥哥?”“对啊,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前后里外全是你,加起来刚好一打!”他一路保家卫国军功不断,她替他尽孝尽责发家致富。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替嫁暴戾大佬!明艳美人被宠疯了

末世S级佣兵01穿书了,穿成了江城豪门顾家刚找回的真千金——顾凌伊,一个十八线恋爱脑炮灰女配。 作为原书里假千金女主的对照组,顾凌伊胆小怯懦,愚蠢无知。 而女主顾颜玥,因抱错入了豪门,从小娇养长大,气质非凡,多才多艺。 认亲宴那天,顾家哥哥把那位打扮精致的假千金护在身后:“我只有玥玥一个妹妹,你什么都不是!” 亲生父母把她叫到书房:“能替玥玥嫁进傅家,是你的荣幸。” 原主痴缠的霍家大少:“就你这样的,给玥玥提鞋都不配!” 看热闹的豪门众人个个向着假千金,一口一个玥玥叫得欢腾。 于是,顾凌伊如他们所愿,嫁给了那位据说手里有多条人命,嗜虐成性,阴狠毒辣的京圈大佬傅临渊。 -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顾凌伊进了傅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迟早要完。 却没想到,她不仅没完,还被那些顶级豪门宠成了公主! 更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们能看到那个冰冷阴戾的男人小心翼翼为怀中女子佩戴耳坠的画面…… - 小剧场: 某天顾凌伊喝醉,揪着丈夫头上那撮白发道:“我的猫和你一样,有杂毛。” 傅临渊被气笑:“猫?猫能驮着你翻两座山?”

春夜潮涌

【温柔清醒VS京圈大佬】【先婚后爱+细水长流+双洁】谁不说一句父母双亡,借住外祖家的沈棠宁非常可怜,要不是有跟第一大姓梁家的婚约,她恐怕难以立足。 可未婚夫非要退婚,非要娶那个女人,哪怕户口本单开一页。沈棠宁不吵不闹,平静接受,她这个可怜人本来什么也留不住。 谁知,梁家真正的当家人,那位京府大佬,梁邵青提出娶她为妻。————都说京府这位大人物不近女色,克制古板,往往一工作起来就发狠忘情了。 新婚后,各式酒局饭局梁先生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位清冷娇弱的江南女子,央着他手让早点回家,男人神色温和宠溺,搂着她不曾责怪半句。 ————沈棠宁被梁邵青养的越来越娇气,但她不怎么粘人,偶尔粘着他的时候,梁邵青会压着她亲,哄着她再坚持久一点。

穿出兽世:成为病娇霸总掌心鼠

注意看,这只花枝鼠来自兽世,被霸总直接承包了下半生。作为一只软软糯糯又手无缚鸡之力的鼠鼠,花枝表示:鼠鼠我啊,又幸福了捏! 幸福的日子从花枝能变成人类开始变味。她想出去玩,见识人类世界,主人:”不行! “她想认识新朋友,结识更多的雄性人类,主人:“不行,离他们远点!”但向往自由的花枝才不会就这样被束缚住。 她选择学习电视剧情节离开主人-带球跑。即便是被主人抓到,她也依旧嘴硬。”不回不回我不回,就算我和俩崽做过街老鼠,也不回你那一亩三分地做坐牢鼠! “

对不起,将门女配去修真了

《对不起,将门女配去修真了》 将门虎女纪悠悠在家破人亡后发现一个更悲催的事实:未婚夫和闺蜜好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个韬光养晦修仙系统,恢复了穿越前的记忆,她准备带着弟弟前往修真界。 系统:只能当废柴哦~ 两世学神季悠悠:给我时间,有点难度。 —— 外人眼中的方勉之:战斗力爆表的正道魁首,嗓音和熙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待人接物温和有礼。 纪悠悠眼中的方勉之:亦正亦邪,阴晴不定,出手狠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

皇后每天都想失宠

穿越成了皇后的沐花音,家世显赫,权倾后宫。 可她却每天都想失宠。 眼见后宫嫔妃寥寥,皇上总对她虎视眈眈。 沐花音决定为皇上选一堆妃子,充实后宫。 “皇上您看看这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啊。” “太丑。” “皇上您再看看这个,前凸后翘小蛮腰啊。” “太粗。” “皇上那这个呢,身娇体软易推倒啊。” “太小。”

我师傅他又要摸鱼了

重生两世,云凡相当安逸。前世拼死拼活迈入大乘期,为拯救苍生一己之力挡下千千万万魔族邪修,重伤数千次,最终终于撑不住而倒下生命垂危的时候,看到师傅轻描淡写的请来十万天兵天将将自己的一生之敌、绝世魔头、傲世邪君等等等等通通砍瓜切菜一样砍死,他当时心里有多震惊,现在就有多安逸。 这特么还努力个屁!

小师叔六根清净后,六界全跪拜了

(无cp,穿书+读心+搞笑+沙雕)自从秘境回来后,全宗门的人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只要看着小师叔(小师妹)的脸,就能听得到她在想什么。 小师叔见他练剑,嘴里夸他练的不错,可她心里却说:老太太跳广场舞,动动四肢扭扭腰。 小师叔看着他盘坐吐纳内修,可她心里却说:跟猫用后踢挠痒一样。小师叔看他在侧卧吸收灵气,可她心里却说:月子里的产妇比他吸的多。 师侄们不干了,跑到师傅师尊面前告状,集体要下山。师傅师尊苦笑:要是能受得了她,还会让她去训教你们? 于是全宗门上下被逼的不得不听着小师叔的修炼。只是练着练着发现,真香啊,修为增进一大截,他们挨个跑到小师叔面前问方法,结果方法没问到,灵石袋子全空了,说是预存灵石在她那儿,会长出一倍的灵石。 大师傅捂嘴笑:他们竟然信了,瞧见了么,他们竟然信了!二师傅无奈的实话实说:你我的灵石不也这么没得! 大师傅顿然不笑了。一旁站着的三师傅,四师傅,五师傅……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