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甫一推开窗棂,遥遥便见邢夫人领了苗儿、条儿进得仪门来,于是赶忙与宝钗道:“姑娘,大太太来了。”


    宝姐姐心下虽瞧不上邢夫人,却碍于陈斯远,每回见了其都恭顺有加。闻言赶忙迎出门来,便正在房门前接了邢夫人。


    宝姐姐敛衽一福,邢夫人就道:“我害怕远哥儿短了人照看,早知你来,我就不用这般急着来了。”


    宝姐姐娴静道:“我也是才回,大太太快请进,远大哥这会子还睡着呢。”


    邢夫人迈步入内,随口道:“还睡着?可别白日里睡饱了,夜里再睡不着。”


    宝钗随行其身旁,回道:“头晌王太医开了补气血的汤药,内中有一味药有安神之效,这才多睡了一会子。”


    邢夫人笑着颔首,旋即面上一怔。门窗才开,内中古怪气息又哪里会散了干净?邢夫人又不是不经人事的宝钗,只闻了闻便知是什么气息。非但是邢夫人,便是苗儿、条儿两个也面色古怪起来。


    邢夫人不动声色,一径进得西梢间里,抬眼便见陈斯远覆着锦被兀自酣睡不已。邢夫人落座凳子上,趁着宝钗张罗茶水,悄然在陈斯远手上掐了一把。那睡梦中的陈斯远只蹙了蹙眉,旋即又歪头睡将过去。


    邢夫人心下了然,小贼这是睡着了被人占了便宜?好个宝钗,素日里扮得娴静,谁知竟也是个狐媚子……不对,邢夫人忽而想起来,她可是与宝钗前后脚过来的,相差顶多半盏茶光景够干什么的?


    “大太太请用茶。”这会子宝姐姐亲自捧了茶盏来。


    邢夫人接过茶盏暗自扫量,见宝钗面上并无异样,心下便笃定此事怕是与宝钗无关。


    事涉小贼,邢夫人自是要护着,这事儿不好张扬,反倒只能暗地里探寻。当下呷了口茶水,邢夫人就问道:“怎么不见你母亲?”


    宝钗道:“想来是在后头歇着呢?”


    恰莺儿打后头回转,便道:“太太正与姨太太说话儿呢。”


    邢夫人暗自蹙眉,这薛姨妈与王夫人都在……总不能是姐儿两个一道儿欺负了陈斯远吧?想想都不大可能。


    于是乎邢夫人又问:“那会子我见你妈妈与你都在,还想着远哥儿无人照料呢。清堂茅舍的丫鬟怎么都不在?”


    宝姐姐陪坐一旁,笑着道:“也是赶巧了,香菱的母亲来了,香菱去了新宅;红玉一早儿踩凳子赶蝉,谁知一脚踩空伤了脚踝,只好留在清堂茅舍养伤;柳五儿身子不大好,又熬了一夜,我眼看她不中用,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不过这房里也没短了人,先前留了同喜照看来着。”


    邢夫人笑着颔首道:“谁不知宝丫头是个周全的?也就是我实在挂心,才多嘴问了一句……是了,同喜呢?劳烦她照看半日,我须得给她些赏赐才是。”


    宝姐姐还真没瞧见同喜,忙扭头看向莺儿。莺儿也摇了摇头,说道:“许是瞧见姑娘回来,同喜往宁国府瞧戏码去了吧?”


    邢夫人讶然道:“看来同喜也憋闷的够呛。”


    又说过几句闲话,眼看陈斯远始终不曾转醒,邢夫人便起身告辞。宝姐姐起身来送,却被邢夫人留住,道:“常来常往的,再说你也不是外人,且留着照看远哥儿吧,我走了。”


    这句‘不是外人’说得宝姐姐心花怒放,欢喜之余到底送至院儿里,这才在邢夫人嗔怪之下扭身回了房里。


    那邢夫人到得东北上小院儿仪门前,眼看那守门的婆子兀自瞌睡,便停步问道:“下晌都谁来瞧远哥儿了?”


    婆子正要回话儿,邢夫人朝一旁递了个眼色,苗儿便塞过来一把铜钱。那婆子欢天喜地,赶忙道:“回大太太,今儿个都去东府瞧戏了,只大奶奶下晌时来了一回。”


    大奶奶?珠哥儿媳妇,李氏?


    邢夫人瞠目不已,细细琢磨却好似也在情理之中?


    不然为何平白无故的白白借给小贼那般多银钱?不然怎么小贼三番两次维护着母子俩?更有甚者,此番为了那贾兰,小贼更是险些搭上性命!


    越琢磨越有道理,邢夫人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旋即心底里又纳罕不已,也不知这二人是如何搅在一处的。如今不好探寻,待小贼搬回清堂茅舍,总要逼问个清楚才好!


    思量间出了东北上小院儿,那条儿气不过,禁不住道:“太太,就这么算了?”


    邢夫人乜斜一眼,道:“与你们何干?这事儿咽进肚子里,少四下说嘴坏了远哥儿的名声!”


    条儿忿忿应下,一旁苗儿咬牙道:“若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没起子的,定要揭了她的脸皮!”


    当下再无别的话儿,主仆三个气哼哼自是回返东跨院。


    却说宝钗只顾着心下欢喜了,不曾去想邢夫人为何面色古怪。待内中散了味儿,紧忙吩咐莺儿将门窗紧闭。又眼看陈斯远热得额头出汗,便又凑坐床边打了扇子。


    俄尔,宝姐姐这才想起去看薛姨妈,谁知才起身,便见薛姨妈与王夫人一道儿往仪门而去。


    待须臾,薛姨妈果然进得前头正房里。甫一入内,宝姐姐便嗔怪道:“妈妈不是留了同喜照看?我那会子回来,房中竟一个人也没。”


    薛姨妈支支吾吾道:“是我打发了同喜、同贵去瞧热闹,本待自个儿看着远哥儿一会子,谁知你姨妈就来了。”


    宝姐姐眼见薛姨妈面上古怪,紧忙问道:“姨妈说了什么?”


    薛姨妈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夏家姑娘后日要来园中的事儿。”


    薛姨妈目光闪躲,偷眼瞧了眼还不曾转醒的陈斯远,心下自是五味杂陈。


    “夏家姑娘?”宝钗略略蹙眉,果然不再纠缠无人照看陈斯远之事,禁不住问道:“她怎么来了?来了又住在哪儿?”


    宝姐姐极不得意夏金桂那骄矜刁蛮的性儿,二者虽早就相识,却不过是表面姐妹罢了。


    薛姨妈就道:“夏家太太要南下办营生,这一来一回少说便要两三个月,夏家姑娘无人照看,这才求了你姨妈。这不,宝玉搬去了绮霰斋,那怡红院刚好闲置下来,夏家姑娘来了刚好住进去。”


    宝钗闻言不禁冷笑道:“果然是远香近臭。”


    薛姨妈起先还不解,待思量一番才知说的是自家。因着亲近,又拆借了不少银钱,结果宝钗只能住蘅芜苑;反倒是那夏金桂,不过拆借了一万两银子便能住怡红院,可不就是应了那句‘远香近臭’?


    薛姨妈心事重重,也无心去计较宝钗言语。不过略略坐了会子,便往后头歇着去了。


    宝姐姐陪坐半晌,眼看陈斯远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便知其要醒了。果然,过不多时陈斯远便惺忪着睁开眼来,待辨认出床边坐着的是宝钗,这才露出笑模样。


    宝姐姐也笑问:“可是好睡……这会子都快未时,你可饿了、渴了?”说话间将晾在一旁的茶盏端过来,伺候着陈斯远饮了半盏,又吩咐莺儿去小厨房瞧瞧,取些可心的吃食回来。


    待莺儿去了,宝姐姐见陈斯远靠坐时略略蹙眉,赶忙问道:“怎么了?可是牵动创口了?”


    陈斯远古怪道:“奇怪,怎地小腹这般疼?”


    宝姐姐试探道:“莫不是方才起得猛了?”


    陈斯远想不出旁的缘由,便只当如宝钗所言,于是蹙眉说道:“待伤势好了,那桩功须得捡起来才好。”


    宝姐姐笑而不语,陈斯远眼见莺儿不在,紧忙探手擒了柔荑。有情人温言细语,自不多提。待过得半晌,宝姐姐忽而说道:“方才姨妈来说,那夏家姑娘后日便要进园呢,就住怡红院。”


    陈斯远愕然不已。夏金桂要住进怡红院?这……往后怕是有乐子瞧了。


    正待打趣一嘴,忽而听得外间脆生生的小嗓儿嚷道:“远大哥,我来瞧你啦!”


    话音落下,便见四姑娘惜春捧了个盒子笑吟吟跑了进来。


    那迎春、探春或许还有顾虑,惜春仗着年岁小却是百无禁忌,一径进得内中,与二人厮见过,惜春便将盒子打开,内中乃是陈斯远先前送的动画盒子。


    宝姐姐就笑道:“这不是先前远大哥送的吗?四妹妹怎么又拿了过来?”


    惜春道:“拿来给远大哥解闷儿的。别看外头一样,里头的画儿我可是尽数都换过了的。”


    一旁彩屏笑道:“我们姑娘这两日点灯熬油的,也不知揉烂了多少画纸,今儿个可算是做成了。”


    陈斯远笑着道:“还是四妹妹心疼我,快拿来让我瞧瞧。”


    惜春应了一声儿,凑过来亲自摇动把手,陈斯远凑近了观量,因在室内无光源,是以略显昏暗,不过还是能瞧出惜春下足了心思。那内中画的是小女孩上山偶遇仙鹤,得其赠与仙丹,白日飞升的故事。


    虽略显潦草,有些地方也不大连贯,可依旧惹得陈斯远赞叹不已。他自个儿瞧过了,又邀宝钗来看,宝钗看罢也是盛赞有加。


    惜春被夸赞得红了脸儿,面上却得意不已。


    陈斯远笑眯眯看着惜春,心下暗忖画为心声,只怕惜春心下这会子便存了隐遁尘世之意……


    心生怜惜之余,陈斯远便道:“我与宝妹妹正说着呢,过两日便有个姊妹要来园子里。”


    惜春纳罕道:“莫不是云姐姐要回来了?”


    宝钗道:“是夏家姑娘。”


    “她?”惜春闻言顿时蹙眉,因宝姐姐在跟前儿,小姑娘只道:“那倒是愈发热闹了。”


    陈斯远与宝钗都瞧出来惜春不大高兴,正待要问,又见素云提了食盒来,便暂且将此事揭过。


    倏忽两日。


    这日一早儿王夫人便打发了车马去接夏金桂。早间宝姐姐来瞧陈斯远,陈斯远便苦着脸儿道:“今儿个无论如何我都要搬回去了。”


    宝姐姐纳罕道:“何必这般急切?”


    陈斯远道:“许是认床?不知为何,这两日睡下来,非但小腹疼,如今连腰也酸疼不已。”


    宝姐姐便道:“此事可不是你能拿主意的,待过会子问过王太医再说。”


    至早饭过后,莺儿请了王太医来诊治。那王太医诊过脉,又给创口换过药,不禁抚须笑道:“远大爷身强力壮,非但余毒尽消,连伤口也已结痂,往后仔细别牵动了伤口,将养上月余光景也就痊愈了。”


    陈斯远欢喜道:“那我可能搬回去了?”


    王太医自是笑着颔首。一旁的宝姐姐也欢喜不已,赶忙赏了两枚银稞子,客客气气送过了王太医,待薛姨妈打前头王夫人院儿回来,便说起陈斯远回清堂茅舍事宜。


    薛姨妈闻言舒了口气,与宝钗道:“既无大碍,合该让远哥儿搬回去了。再如何说,你如今也不曾与远哥儿下定,事急从权住上几日自是没什么,若住的久了,难免有闲言碎语。”


    宝姐姐笑道:“想来他也有此念。”


    母女两个计议停当,转头儿寻了丫鬟、婆子来,因生怕牵动陈斯远伤口,特意让其躺在春凳上,任凭两个粗使婆子抬回了清堂茅舍。


    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狗窝,许是习惯了之故,甫一回了清堂茅舍,陈斯远顿觉神清气爽,连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如今香菱还在新宅,红玉回自家养伤去了,这清堂茅舍里便只余下柳五儿与小丫鬟芸香两个。


    宝姐姐思量着要将同喜留下来照料陈斯远,谁知这会子邢夫人来了,三言两语便定下苗儿留下照看陈斯远。


    宝姐姐眼看苗儿窃喜不已,条儿瘪嘴气恼,便知邢夫人存得什么心思。于宝姐姐而言,这主仆有别,丫鬟再得宠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是以心下并不在意,还笑吟吟扯了苗儿说了半晌话,倒是惹得苗儿受宠若惊,心下拿定主意,来日须得待宝姑娘殷勤些,可不好得罪了来日的当家主母。


    待诸事停当,宝姐姐这才领了莺儿而去。


    宝钗才走,邢夫人立时将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凑到陈斯远近前正要言语,陈斯远便涎笑凑过来揽了其腰肢,道:“女菩萨救苦救难,快救救小僧。”


    邢夫人一怔,蹙眉纳罕道:“你房里好些个呢,还用得着我?”


    陈斯远叫苦道:“哪里就好些个了?香菱去了新宅,红玉伤了脚踝,五儿年岁还小……女菩萨不知我这几日是怎么硬挺着熬过来的。”


    邢夫人掩口笑道:“那不是还有宝丫头嘛。”


    “能看不能吃啊。”


    “宝丫头不中用,不是还有珠哥儿媳妇嘛。”


    陈斯远一怔,蹙眉道:“好生生的,怎么扯到大嫂子身上了?”


    邢夫人观量其神色,眼见不似作伪,不禁愈发狐疑道:“你……果然与珠哥儿媳妇没什么?”


    天地良心,陈斯远倒是有点儿贼心,可这不伤了嘛,哪儿来的功夫去兜搭李纨?


    于是陈斯远指天画地叫屈道:“天地良心,若我果然与大嫂子有染,叫我出门就遭了雷殛。”顿了顿,又着恼道:“我不过是念着大嫂子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前番又拆借了不少银钱,这才帮衬了两回……谁知你竟这般想我。”


    邢夫人赶忙赔笑道:“我不过是说笑,偏你还当了真。”


    陈斯远冷笑一声,道:“不对,你方才可不像是说笑。”


    邢夫人一噎,扭头四下瞧瞧,方才压低声音道:“倒是有一桩事……”当下她将那日情形说了出来。


    陈斯远愕然之余,总算知道自个儿为何小腹疼了……这怕是被薛姨妈砸的吧?


    只是这等事儿不好与邢夫人分说,于是转动心思遮掩道:“哪儿来的怪味?你怕是闻到的汤药味儿吧?那药方子里有一味石楠花,回头儿你自个儿寻了闻闻便知真假。”


    “原是这般?你可不好哄我。”


    陈斯远撇嘴嗤笑一声也不言语。邢夫人眼见其神色笃定,心下狐疑褪了几分,赶忙笑道:“那许是我多心了。”


    陈斯远住在东北上小院儿四天,便生生憋闷了四天。他本就年轻力壮,加之这两日李纨总送些大补之物,这气血难免愈发的充盈。


    眼见邢夫人不再纠结此事,他便哼笑一声儿,低声说道:“岂能平白被你疑心一场?”


    说罢又朝着下头呶呶嘴。邢夫人嗔怪道:“丫鬟都在外头呢……说不得过会子还有人来。”


    陈斯远道:“过会子夏金桂来,一时半会的也没人来瞧过。有跟我磨牙的功夫,说不得都完事儿了。”


    邢夫人拗不过他,飞了其一个白眼,又眼见丫鬟都在外头说话儿,这才俯身下去遂了他的意……


    ……………………………………………………


    却说这日巳正时分,周瑞家的喜滋滋来回王夫人:“太太,夏家姑娘到了。”


    王夫人回过神儿来,捻动佛珠笑着道:“宝玉念叨了好几日,知道了一准儿高兴。你让凤丫头领着金桂先去见过老太太,然后再去怡红院安置,也不急着来见我。”


    周瑞家的笑着应下,扭身寻了凤姐儿传话。凤姐儿笑吟吟接了夏金桂进仪门,心下自是腹诽不已。她出阁前乃是王家的贵女,夏金桂是什么货色,也要劳烦她来安置?


    只是如今王夫人掌了大半的家,实在不好开罪了,凤姐儿这才强忍着不适照办了。


    进得仪门里,只宝玉、三春、宝钗来迎,那夏金桂眼里更是只有宝玉一个。见了面儿不过与三春、宝钗略略颔首,便凑到宝玉身边儿一口一个‘宝二哥’。


    宝钗与迎春有些城府,这会子不好多说什么。那惜春年岁小,探春近来愈发嫉恶如仇,于是立时就变了脸色。


    一个商贾之女,哪儿来的底气鼻孔瞧人?真真儿是让人笑掉大牙!


    凤姐儿张罗着往荣庆堂去,探春径直说道:“凤姐姐,我与四妹妹还有旁的事儿,就不过去了。”


    迎春也道:“邢姐姐身子不大爽利,我须得回去照看一二。”


    三春都不去,宝姐姐却避不开,只得强忍着心绪缀在宝玉、夏金桂二人之后,往那荣庆堂而去。


    这夏金桂之事虽是贾母点过头的,可老太太连宝钗都瞧不上眼儿,又岂会瞧得上夏金桂?无奈拿人手短,少不得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儿,便催着夏金桂先去安置。


    尝有人言,欺下者必媚上,夏金桂便是如此。她认定迎春、探春都是庶出的,惜春又是东府的姑娘,所以才不屑一顾;对于宝玉、王夫人、贾母,夏金桂自是不敢短了礼数。


    由是即便王夫人发话在前,夏金桂也规规矩矩先去了王夫人处。


    那王夫人自是欢喜,很是叮咛嘱咐了一通,这才命凤姐儿领着其去安置。


    闲言少叙,待丫鬟婆子大包小裹将物件儿都扮进怡红院,那宝玉不禁负手道:“此处原是我住的,不想妹妹如今住了进来……只盼着妹妹不要嫌弃我污浊了此处才好。”


    夏金桂四下扫量着,只觉此处分外可心,因是笑起来面容愈发和顺,道:“宝二哥住的地方自是极好,我又怎会嫌弃?”顿了顿,问道:“是了,今儿个怎么少了许多姊妹?”


    宝玉道:“想来林妹妹身子骨又不大爽利……至于珠大嫂子,这几日一边厢要督促兰哥儿功课,一边厢又要给远大哥送吃食,连姊妹们的功课都暂且停了,怕是也不得空。”


    夏金桂纳罕道:“珠大嫂子为何要给陈斯远送吃食?”


    宝玉道:“妹妹不知,前些时日外头有贼人盯上了兰哥儿,亏得远大哥撞见了,不然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他唏嘘着说了一通,那夏金桂只听了个稀奇,听罢却半点要去瞧陈斯远的意思都没,宝玉顿时欣喜不已,只觉这夏家妹妹果然不同凡俗。


    于是乎宝玉缠着夏金桂好一番卖弄,直到临近午时,一旁的麝月催着宝玉回去用饭,这才恋恋不舍而去。


    此时怡红院里业已拾掇停当,丫鬟宝蟾来回话儿,夏金桂便道:“旁的暂且不提,妈妈吩咐你的可记下了?”


    宝蟾抿嘴一笑,自腰间解下荷包来晃了晃,内中散碎银子叮当乱响,说道:“姑娘放心,这等撒银子的事儿,我定办得周全了。”


    夏金桂笑着点头。偏此时有婆子凑上前道:“姑娘,太太可是反复叮嘱过了,往后可不敢太过张扬。”


    啪——


    婆子惨叫一声捂着脸儿,便见夏金桂冷笑着乜斜过来道:“我要如何,还用你来教?再敢多嘴,明儿个便将你发卖出去!”


    婆子唬得讪讪不敢言,余下人等纷纷鼻观口、口观心,竟无一人敢触其锋芒。


    过得须臾,宝蟾揣着荷包先行往小厨房而来,入得内中逢人便笑,又与柳嫂子等说道:“我们姑娘才来,说往后少不得劳动诸位嫂子,又不知诸位嫂子喜好什么,便让我给诸位嫂子送一些银钱,权当请诸位吃酒了。”


    这上到柳嫂子,下到多官等厨役,无不合掌盛赞夏姑娘宽厚。


    宝蟾提了食盒得意而归,迎面正撞见个素面朝天的李纨。宝蟾紧忙避在一旁,待李纨匆匆行过去,才问一旁过路的婆子:“嬷嬷,那位奶奶瞧着眼熟?”


    婆子道:“那是珠大奶奶……瞧着又要往清堂茅舍送吃食去了。”


    宝蟾暗自记在心里,别过婆子提了食盒回返怡红院,自是不提。


    ……………………………………………………


    却说李纨到得小厨房前,早有柳嫂子来迎,笑着道:“大奶奶,那虫草参鸡汤已炖好了,我这就给大奶奶取了来。”


    李纨噙笑颔首道:“有劳了。”


    少一时,柳嫂子提了个竹篮来,内中是盛汤的瓦罐。李纨掀开盖子瞧了眼,顿时就是一怔。


    因贾兰身形单薄,隔三差五的李纨也会央小厨房为贾兰炖一些滋补之物,可每回都会少上一些,偏这一回不但没少,那人参瞧着还比自个儿送来的好上一些。


    李纨心下若有所思,忽而想起柳嫂子的女儿柳五儿便在陈斯远房里,这才释然。当下谢过柳嫂子,提了竹篮便往清堂茅舍而来。


    兜转过沁芳闸桥,少一时正撞见笑吟吟出来的邢夫人。


    二人言说几句,因这会子身心舒爽,邢夫人也没了狐疑的心思,只是代陈斯远谢过一遭,便领了条儿回返东跨院。


    李纨到得清堂茅舍前,便见苗儿迎在门前。


    不禁纳罕问道:“是大太太留了你照看远兄弟?”


    那苗儿露齿一笑,说道:“我们太太说哥儿这里一时短了人手,便留了我照看。大奶奶快进来说话儿,芸香才取了食盒,这会子哥儿正要用饭呢。”


    李纨颔首应下,又被苗儿接了竹篮,便随着其进得房里。


    入得内中眼见陈斯远竟坐在堂中,唬得李纨道:“远兄弟伤势未愈,怎地就下地走动了?”


    陈斯远哭笑不得道:“大嫂子啊,我只是伤了左肩,又不是伤了双腿,哪里就不能走动了?”


    李纨正色道:“虽是如此,可四下走动说不得便牵动了伤口……”


    陈斯远笑道:“我仔细些就是了……倒是又要让大嫂子劳神,回头儿兰哥儿见大嫂子如此操劳,说不得便要怨我了。”


    李纨道:“你为兰儿险些丧命,我做这些……也是求个心安。除此之外,我也做不了旁的。”


    眼见李纨满是内疚之意,陈斯远实在不知如何劝说,便只得由着她。


    苗儿将瓦罐小心放在桌案上,掀开盖子顿时香气四溢。


    陈斯远扫量一眼,顿时心下哀叹,又是这般大补之物……再吃下去,他可就要有肚腩了。


    正待此时,外间便有芸香嚷道:“五儿姐姐、苗儿姐姐,库房拨了新纱幕与冰块,我自个儿提不了,两位姐姐快来帮手。”


    苗儿与五儿应了一声儿,紧忙出去帮手。


    李纨还不曾走,见陈斯远只一只右手实在不便,便上前为其铺展了食盒,又寻了汤碗,用羹匙自瓦罐里舀了一碗虫草参鸡汤。


    那汤方才还坐在灶上,自是滚烫无比。李纨原本还能忍着,谁知抬眼正对上陈斯远的眸子,李纨忽而心下一乱,那汤汁自碗中溢出,霎时间疼得李纨撒了手。


    稀里哗啦,汤碗打翻,坐在桌案后的陈斯远紧忙起身避开,那李纨失手之后生怕烫到陈斯远,惊呼着也往前扑来,好巧不巧的二人正撞在一处。


    “远兄——额——”


    陈斯远身量颇高,李纨这一扑正撞在其怀里,那浓重的药味儿之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李纨这几日每晚入睡前都要翻看佛经,那好不容易方才压下的心绪,霎时又被勾了起来。


    “大嫂子可烫着了?”


    陈斯远说话之际,二人气息搅在一处,李纨顿时红了脸儿,心下暗骂自个儿不知检点,紧忙退后两步,嗫嚅道:“你,你可烫着了?”


    “无妨,只是衣襟上沾了些汤水,没旁的事儿。”


    “我……我……”


    陈斯远抬眼便见李纨耳尖泛红,他又不是初哥,见此顿时愕然不已。那李纨抬眼与其对视一眼,顿时愈发慌乱,扭身便走,只留下一句‘我先走了’。


    慌乱之际,李纨手足无措,本要抽出腰间的帕子擦拭沾染了汤汁的手,谁知手脚不利索,那帕子才抽出来便落在了地上。鬼使神差的,李纨只想逃离此地,竟不管那掉落的帕子,仓惶着快步行了出去。


    陈斯远略略蹙眉,到得门前拾起帕子,见其上只绣了翠竹,顿时挠头不已——这是闹得哪一出啊?他倒是有些贼心,可至今也没什么动作,怎么就将李纨吓成这样儿了?


    不提陈斯远,却说李纨出得清堂茅舍,兀自遮掩不住羞红的耳根子。一路快步而行,亏得此时正值午点的当口,园中只丫鬟、婆子,并无众金钗。


    她一径到得稻香村前,面上方才缓和下来。与门前耍顽的贾兰招呼一声儿,待进得自个儿房里,立时捧了桌案上的佛经,连封皮都不曾翻开便咕哝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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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苏爽宠] 无意中绑定了一个穿越app,从此颜安的世界只剩下去各种世界敲男神的门,“开门!社区送温暖!” 男神;“……” 某日 系统:“BOSS,宿主她暴力、腹黑、不听话,您为什么看上她?” 某BOSS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大声道:“你胡说!我夫人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系统:“BOSS,论坛上面说你是妻管严!” 某BOSS:“你放屁!我夫人可是很尊重我的,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系统:“您先从搓衣板上起来再说。”

快穿系统之男神攻略计

【【2016“NEXT IDEA”女生原创文学大赏 参赛作品】】 推荐新书《主神快穿:黑化男神,宠入骨》 【1V1日更】不撩渣男推BOSS,谈情虐渣两不误。且看一出反派男神攻略三十六计! 手刃渣男贱女后,云倾等着下十八层地狱!不料,却迎来了个强制绑定的原配逆袭系统,从此开启了坑爹的任务之路。 某反派boss轻笑一声:“你看,我怎么样?” 系统:“等等!这任务打开方式不对!” 捕捉一只精分boss,您还需要解锁……

快穿大佬请善良

【【云起书院“我们的2020”创意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害!大佬的切片又在祸乱世界了!# 姒灼:手撕面位、强拆CP、碾压主角、吊打天地—— 朕,才是唯一的主角! 天秀:敢问剧情崩向何方?QAQ 这是一个大佬前往各个面位收集自己灵魂碎片,顺便宠美人儿的欢乐记。 也是三千世界饱受蹂躏的血泪史…… 姒灼VS姬华 · 1v1,女宠男,搞笑爽,点击右下方【加书架】,你会发现这个坑是沙雕做的哦~-(¬?¬)σ

快穿之男主总在黑化

苏苏,剧情里面的催动剧情的女配,是为了刺激男主和女主在一起的催发剂,必要的时候恶毒的抛弃打压男主角,从而让男主角成长,从而成为人生赢家,成为气运加身的位面之子! 然而,操着老母亲的心,像是养着儿子一般的男主角却总是莫名其妙的黑化变态了。 女主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操碎了心,男配总是给自己加戏,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 苏月:求求你跟男主谈恋爱吧! 女主:我喜欢男配,我想和他在一起。 —— 苏月:分手吧! 男主:你想要离开我?不可能! 苏苏懵逼的看着自己腿上的脚链,到底是那一步错了,为什么男主他总在变态! 嘤,我想换部门,我还想辞职!

快穿:她养的黑化大佬是神明

【1v1,今天的优雅尊贵也没有丢掉】 #美强惨总在悄悄黑化# 系统2411接到了一位难办的宿主,是一位民国时期留洋归来的贵族小姐,复古洋装、尊贵优雅。偏生又拥有贵族所有的臭毛病,自持美丽、轻慢倨傲。 “曲小姐,你的任务是帮助原女主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将那些穿书者穿越者重生者统统打脸。” 曲妗:“好呢。” 系统2411捏了把汗,安心沉睡,等它再次醒来.... 就看见那位贵族小姐动作优雅地将蕾丝手套戴上,面上是常惯的贵族式轻慢,此刻正放纵骄恣地嘲讽着: “这也太好笑了吧。” “我对狗没兴趣。” “随你说吧,白痴。”

满级大佬在星际下岗再就业

满级大佬岑文与敌人大BOSS同归于尽,爆发的强大能量使她直接身穿300年后,来到了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 重伤、实力倒退、无钱、无身份、无学历,只有同样重伤的植宠相伴。 大佬摩拳擦掌,无所畏惧。和平时代,打仗是没得打了,干点别的吧。

重生后,在死对头魔尊怀里肆意撩

【重生正派天之娇女VS穿书死对头魔尊】 * 修真界第一奇才宁香殒落了,据说死前堕入魔道,理智全失,她的师门为控制住事态,不得已扒去她一身剑骨,沉她入永无轮回的墨潭。 宁香死后魂魄飘荡在上空,看着她付出性命去守护的师门用最脏的话语抹黑她,甚至连轮回都不肯让她入,反倒是曾被她用半条性命封印住的死对头魔尊莫吟行将她尸身捞出,更是不惜自爆拉整个师门给她陪葬,只觉讽刺又诧异。 *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想,若有来生,她不要再守护师门了,她只想守住那个为了她死无葬身之地的笨魔。 * 上天垂怜,宁香重生在她以半条性命封印住莫吟行的当日。 这一次,全师门的人都看到,那个最是嫉魔如仇的第一剑修宁香丢掉了手中的诛魔剑,在莫吟行诧异的眼神下主动被他挟持为人质,让他带她离开。 *

重生八零:老公闺蜜我来了

服装设计天才白青青重生了,第一时间离婚奔向闺蜜和老公所在的地方。 上一世,白青青最窘迫的人生低谷时遇见了闺蜜和老公,被他们俩救赎了。 这一世,白青青想,换自己来救赎闺蜜和老公,换自己来带着他俩脱离苦海暴富了……

卖妻求荣?踹渣男嫁新帝荣宠后宫

藩王造反,公爹战死,一朝变天,贪生怕死的夫君投降保命,还想卖妻求荣。 可怜谢玖红颜薄命,拼命反抗含恨坠崖。重生后谢玖匆忙逃回娘家,却发现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亲爹竞早已和渣男串通一气,亲手又将她送回火坑。 难道重活一世,依旧要任人摆布?不,谢玖绝不肯就范!既逼她以色侍人,为家族牺牲。 那这圣眷荣宠何必便宜那些负心人权势野心她都要,势要叫他们付出代价只是一朝入宫,却发现这传闻不可信,谁说新帝暴虐好色,骄奢淫逸? 分明是个擅于伪装,狡诈多变的成精老狐狸"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赵行谨揽上女子纤软腰肢,故作惋惜。谢玖红唇微启,半倚男子胸膛,"妾亦如此,相见恨晚。 可后来那宫中获宠的圣旨和赏赐传来,夫君和亲爹的脸却是越来越绿。 不是逼迫她入宫吹枕边风吗?她依了,他们怎么还不高兴呢?宫里那位更是难缠,分明是利益交换,做戏罢了,怎还当了真,甩不开了呢? 谢玖撇嘴,啧,真难伺候。

偏执大佬他又宠又撩

【全文免费超级甜宠,病秧子变态男主VS穿书大佬极其护短女主】 “喜欢我,怕吗?”权祀克父克母还身患重疾,模样俊美却是个变态病秧子。 南星穿书,大佬成了炮灰替身女配,转眼就被这个病秧子给缠上了。病秧子三日一咳五日一喘,仗着那张好看的脸日日拉着她不撒手。 帝都传闻,那位身娇体贵又变态的大佬最近看上了一女子,藏着占着,不许旁人窥探一分,极其娇宠。

陆少谋妻之婚不由你

《陆少谋妻之婚不由你》 【我陆景行这辈子只护沈清一人】 【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他、M国太子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称行走的阎王爷。 她、行业内最值钱的企业规划师,江城首富之女,任何濒危企业,都能用芊芊玉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两个本是毫无交集的人,却阴差阳错擦出了火花。 她怒;“我要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轻点烟灰,嘲讽道;“大门朝哪边开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满城风雨,M国太子爷与某某女在阳台………。

凤涅神话萌主无敌

她,披着八岁的天真外皮,灵魂却已换成穿越而来的腹黑小魔女,顶着一张纯萌的小脸,却扮猪吃老虎,坑死人不偿命! 他神秘强大、妖孽绝伦,于世人眼中冷情冷心不食烟火,却对这个口中的‘小丫头’情有独钟,视她如命得人神共愤。 且看她涅槃重生成就无上神通,颠覆天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帝王侧

【正文第三人称,全员恶人,没有恋爱脑,也不提倡爱情。】 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夫君会是薛绍冲。虽说我俩几乎一起长大,都在这宫中读书玩耍,也算是青梅竹马。 只是我们既交不得心,也知不得己,平时玩耍时候也算的投契。他爱骑射,我也跟着他学得一手好箭术。我擅丹青,他也曾央我为他画画。他是贵妃生的皇子,我是皇后的亲侄女。他尊贵,我也不差。 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未曾想过会是对方的良配。 无他,因为他的母亲举西凉全力辅佐了皇帝登基,却没有得到皇后之位。 而我的姑母却因家族势力,无所出却稳坐中宫。 他的母亲是西凉铁血公主代战,巾帼不让须眉。 我的姑母,正是那苦守寒窑十八载,一朝出世凰在天的王宝钏。 如今皇帝登基已经十载,还不曾立下太子。我俩这个婚事啊,可真是不能好过啊。

咸鱼皇后一心养崽,渣皇帝哭红眼

姜黛音穿越了,还穿成古代不受宠的皇后,系统说只要她收集满皇帝的好感度才能回去。 皇帝断绝情爱,冷漠无情,完成大臣的催生任务再不曾踏足后宫。与其绞尽脑汁去攻略这样一个人。 不如曲线救国,改变策略。姜黛音打算将养在名下的崽崽培养成皇帝。 当她一心养崽时,皇帝不乐意了。皇后不争宠,反倒是对别人的孩子那么上心。 口嫌体直的帝王不知不觉沦陷,可姜黛音一心只想回现代。等到那一天来临,一向清冷自持的帝王红了眼眶: “音音,求你,别离开我!”**从小失去母妃被虐待长大的十皇子,在皇后的培养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人人唾弃的废物成长为令人惊叹的天才少年。 从小嚣张纨绔的七皇子在皇后面前更是个乖宝宝,贵妃怒骂皇后不是个东西,七皇子辩解:“母妃,皇额娘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坏女人!”差点被送去和亲的六公主更是红了眼:“皇后娘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贵妃扼腕叹息,一双儿女被策反,皇后宫斗的手段真是阴毒! 后来所有人都道皇后娘娘贤淑博爱。教出了睿智果决,德馨四方的初代女皇。 教出了文治武功,厚德流光的治世明君。教出了才华横溢,赤胆忠心的辅佐权臣。 教出了骁勇善战,英勇无畏的盖世将军。......

春色难撩

【伪小白花×孤僻阴沉】棠溪微十八岁时才知道自己是京城棠溪家的真千金。 被接回去后,家里那位养尊处优十八年的假千金楚楚可怜地缩在母亲身后, “姐姐回来了,我不会就此失去爸爸妈妈的爱吧?”棠溪雪眼眶一红,父母就心软哄她。 棠溪微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见了她掩在掌心后的脸上掠过炫耀的神情。 在绿茶妹妹的摇唇鼓舌下,棠溪微过得如履薄冰。为了生存,她找上了棠溪家世交的祝家二少爷祝景言,对方阴冷孤僻脾气古怪甚至还有多年腿疾。 那场为棠溪雪举办的生日宴会上,棠溪微 “误闯”了祝景言的房间。昏暗的月光下,她无措地拎着湿透的裙摆,和那双沉冷的桃花眼对视上。 “小哥哥,能借我条毛巾吗?”祝景言喊她滚出去。*在一个潮湿的夏夜,祝景言将棠溪微抵在阳台围栏,嗓音低沉喑哑:“你敢走我们就一起从这儿掉下去。”后来棠溪微才知道她惹上的是条潜藏在黑暗里随时会将她脖颈咬断的恶犬。 他们于黑暗中彼此救赎,一同奔赴明亮盛夏。

大财阀的隐婚甜妻

【重生甜宠+虐渣虐狗】 前世,顾薇薇被所爱的男人和她最信任的闺蜜背叛,惨死。 一朝重生,却成了华国第一财阀傅寒峥的小女友。 她步步小心,向曾经暗害她的人复仇。 他处处护佑,将她宠到极致。 都说,傅寒峥高冷薄情无人性。 那天天撩得她脸红心跳,宠她宠得无法无天的完美老公,是个假老公吗? “先生,学校好多男生在追太太。” “把学校男生全部退学,给我改建成女校。” “先生,太太和圈内当红男星传绯闻,炒CP了。”

全豪门读心吃瓜,假千金又爆料啦

【读心术+吃瓜+团宠】假千金沈优觉醒后,绑定了缺德吃瓜系统,吃的第一口就是自己的瓜。 她!恶毒女配!带领全家走上炮灰之路的老鼠屎!以为觉醒就万事大吉? 呵呵,崩人设就得噶!为了活命,沈优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又蠢又茶的恶毒女配,不料众人都能听见她的心声。 面对固执老爸:“爸爸喜欢吸烟,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吸烟有我不知道的好处呢。”【吸烟好啊,好就好在可以选择一块好地方安葬,早点赶去投胎。 】面对心软老妈:“舅母带着表姐生活不容易,妈妈别赶她们走。”【呵呵,等她们把整个沈家搞得鸡犬不宁,想赶都赶不走。 】面对霸总大哥:“大哥说得对,这个项目很有前景!”【真的勇士,敢于去做赔钱又吃官司的项目! 】面对导演二哥:“这个女演员演技好,长得也很漂亮,简直就是为你这部电影而生的!”【演技好长得漂亮,到时候才方便诬陷你潜规则啊! 】面对歌星三哥:“这首歌真好听,你的歌迷一定会喜欢的!”【敢发布这首歌,就等着陷入抄袭风波吧! 】面对真千金姐姐:“我未婚夫喜欢的人是你,祝你们幸福。”【居心不良的狗男人! 他配不上你,哒咩!】沈优坐等被疯狂打脸,最后却成了团宠。

校草居然是你前男友

安阳高中来了个肤白貌美的小仙女 可是众人花痴的同时却不勉疑惑,为什么校霸老大会对小仙女嗤之以鼻?处处针对? 讨厌?反感? 都不是! 你见过谁讨厌一个人,还要处处维护? 谁反感一个人,还要在她出事的时候挺身而出? 被人堵了,他冷着脸去救人 被人骂了,她拿起板凳腿就去约架 直到有一天,大家恍然大悟 原谅是余情未了!

超甜!摆烂后被竹马校草宠爆了

【青梅竹马x甜宠1v1】【笑死,竹马每天都在套路我亲他】盛褚意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高冷寡言,不近女色,追他的女生排到银河系,偏他不为所动,日常拒绝女生三句话:“不行、不能、不可以。”只除了对一个人例外。 众人发现,自从盛家别墅里住进来一个妹纸后,一向清冷孤傲的盛少爷变了,不但主动帮忙补课,还日常护短,每天骚操作不断:“乖一点,给你亲。” “除了你,其他人的问题一概不会。” “写错一个字,就亲我一下!” “……”爱就是给你明目张胆的偏爱。【我有道爱情习题,只有你能解。 】【漫天星河落在我眼里,我爱你有迹可循。】

霍夫人是个小哭包

《霍夫人是个小哭包》 (专宠双洁+暴力型小哭包女主) 奉城宋家有对姐妹花,前者福运加身,容色双绝。后者空有美貌,是个整天喜欢哭哭啼啼的丧门星。 宋窈窈醒来发现她穿进了那本跟她同名同姓的小说里,不幸的是,她是女配。 女主人美心善,父母宠爱,听说她还要自己的未婚夫? 宋窈窈表示:拿去拿去通通拿去! 你说你福运加身,才貌双全?宋窈窈微笑,那你怕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做锦鲤本鲤,技能满点吧? 后来,当女主得意自己追求者众多时,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