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薛姨妈先走,她却一路心事重重,显是被陈斯远那套歪理邪说说动了心思——便是打黛玉那儿论,她与小良人也是乱了伦常。小良人如今眼瞧着要起势,若娶了宝钗,说不得真能护住薛家呢。


    不提薛姨妈心下别扭,却说陈斯远惫懒一阵儿,这才拾掇齐整往荣国府回返。


    施施然自后门进得府中,眼见守门的婆子面上满是讨好与敬畏,陈斯远自是志得意满。又想起此前贾政叮嘱,此人虽迂腐,可那一番话却是没说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在这大顺没个官身庇护着,积攒再多的家财,也会被人当了肥猪,说不得何时动刀子就宰了去。


    一径回得清堂茅舍,小丫鬟芸香不知去处,红玉迎出来道:“大爷可算是回了。”


    陈斯远笑道:“可是有人寻我?”


    红玉道:“苗儿、条儿两个来了三回,平儿姐姐也来了一回。”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笑道:“是了,宝姑娘头晌也来了一回。”


    嗯?宝姐姐也来了?


    陈斯远便问道:“宝妹妹来了?”


    红玉道:“在园子里撞见香菱姐姐,香菱姐姐说回来打络子,宝姑娘与莺儿便过来与香菱姐姐说了半晌话儿。”


    陈斯远顿时笑将起来……宝钗这是宣誓主权呢?虽遮遮掩掩的,可落在明眼人眼里,哪个瞧不出来?


    别看宝姐姐素日里端庄娴静,实则小心思一个接一个,有时想起来真真儿让人啼笑皆非。


    陈斯远入得内中,不见香菱与柳五儿,想来是两个姑娘家往园子里耍顽去了。当下便任凭红玉伺候着换了一身衣裳,便要往东跨院去瞧瞧。


    那红玉眼见衣裳皱皱巴巴,忍不住腹诽道:“大爷这是又往哪里耍去了,昨儿才熨好的衣裳又弄成这般模样!”


    陈斯远哈哈一笑也不解释,当下款步往东跨院而去。


    红玉嗔怪着目送其出了清堂茅舍,仔细叠了换下来的衣裳,果然便在其上摘下来几根秀发。


    红玉心下暗忖,这自家大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风流了些。房里一个赛一个的好品格,外间养着尤二姐、尤三姐、晴雯,私底下更不知与多少小蹄子勾勾搭搭呢。


    略略盘算,那东跨院里的苗儿、条儿瞧自家大爷眼神儿不大对,这两个怕是跑不了;余下的林姑娘房里的雪雁、紫鹃,雪雁是个傻的,只知朝着自家大爷笑,那紫鹃却是个心思多的,好几回都拿眼神儿勾搭大爷来着;再有便是宝姑娘身边儿的莺儿,那小蹄子是个心思坏的,幸好宝姑娘管得严,倒是没见怎么勾搭大爷;另,二姑娘身边儿的司棋也几次在园子里故意撞见大爷……


    红玉气恼着吐出一口浊气,一时间竟点算不清,便暗忖着,罢了,自个儿又何必与那些没起子的小蹄子计较。她早早委身大爷,依着大爷的性子,来日定不会让自个儿没个着落。


    正思忖间,便听得叽叽喳喳声渐近,旋即便有香菱、柳五儿一道儿回返。


    眼见红玉捧了换下来的脏衣裳,香菱便道:“大爷回来了?”


    “回了,才往东跨院去,姐姐没撞见?”


    香菱笑道:“方才咱们在大奶奶处帮着开垦、栽种来着,倒是没瞧见。”


    虽只三月天,日头却也毒辣了起来,柳五儿晒得满头满脸的汗珠子,当下便往厢房去拾掇了。红玉拾掇了脏衣裳,转头儿便与香菱凑在一处,道:“姐姐可是好了,本就与宝姑娘交好,转头又拜了林姑娘为师,往后两边都有体面呢。”


    香菱嬉笑道:“你这话说的,林姑娘处你可少去了?今儿个宝姑娘来,是谁巴巴儿的端茶递水来着?”


    红玉笑道:“我没姐姐命好,可不就要四下拜佛?万一错过了真菩萨,来日还不知怎么给我穿小鞋呢。”


    香菱哭笑不得指着自个儿道:“我命好?”本想说幼时便被人拐了去,又岂能算命好?可转念一想,错非如此,她也不会机缘巧合落在大爷身边儿。如此一来,不但没了如今闲适、舒坦的好日子,只怕更无缘与母亲重逢。


    想到此节,香菱敛去笑意,正色道:“嗯,许是我的命真个儿转好了呢。”


    红玉顿时掩口而笑,心下说不出的艳羡。香菱品格一等一的好,表姑娘只是不争不抢、闲云野鹤的性儿,香菱却是骨子里便没那争抢的念头。


    大爷不曾回来,她自个儿研读诗词,或是寻林姑娘学如何作诗;大爷回来了,与她说上两句便能高兴半日。这般恬淡的性儿,漫说是宝姑娘,便是素来挑剔的林姑娘也极为得意。


    红玉自家知自家事儿,论品格她比不上香菱,又是奴几辈儿的出身,短了那股子书卷气,可不就要四下周全着?


    又想起厢房里的柳五儿,那姑娘生了小姐心、丫鬟命,红玉自个儿一早儿便心里有数,偏五儿如今还拎不清。这往后啊,只怕五儿有的难受呢。


    正思忖间,抬眼便见小丫鬟芸香蹦蹦跳跳一路哼唱而回。红玉瞧了一眼便气不打一处来——这芸香每日偷奸耍滑,自打得了大爷吩咐四下扫听,更是不着家了。


    红玉蹙眉起身,与香菱说了一嘴,便气势汹汹来寻芸香。


    那芸香本待与两个粗使婆子说些顽笑话,谁知抬眼便见红玉面色不善而来,顿时骇得要往厢房里钻。


    “往哪里跑?”红玉上前一把揪住其脖颈,蹙眉教训道:“见天儿鬼鬼祟祟,我且问你,今日大字可曾写了?三字经可曾会诵读了?”


    芸香苦着脸儿支支吾吾,眼珠乱转一番忽而道:“红玉姐姐,我与你说个信儿,若是得用,姐姐今儿个饶我一回可好?”


    红玉眨眨眼,愕然道:“你道我是大爷那般好打听的不成?”


    却见芸香郑重道:“我打包票,那信儿一准儿对姐姐有用。”


    红玉哼哼两声,这才道:“你且说来听听。”


    芸香便压低声音附耳道:“昨儿个有婆子瞧见怡红院的袭人故意在假山左近兜转,待大爷才转过翠嶂,她来一头撞了来。二人嘀嘀咕咕半晌,大爷到底递了个物件儿去……只可惜婆子隔着溪水瞧见的,却不曾瞧见递过去的是何物。”顿了顿,见红玉恍神儿,芸香又语重心长道:“姐姐,这事儿不可外传,不然大爷非打死我不可!”


    红玉松开揪住芸香的手,摆摆手蹙眉道:“罢了,这次就饶你一回。”


    芸香如释重负,顿时乐颠颠而去。


    红玉却停在远处犯了思量……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跟袭人牵扯上了干系?那位可不是个省心的,私底下串联着绮霰斋里的大丫鬟,将外房的小丫鬟严防死守,但有要往宝二爷跟前献殷勤的,必被她们挤兑得待不下去。


    错非如此,红玉也不会转而来了大爷房里。


    红玉一时错愕不已,不知自家大爷怎么又跟袭人牵扯上了干系。


    ……………………………………………………


    却说陈斯远出得大观园,方才转过梦坡斋,迎面便撞见来寻自个儿苗儿。


    苗儿面上先是讶然,旋即四下观量一眼,眼见无人,紧走两步便凑在陈斯远身边儿:“哥儿~”


    “来寻我的?”陈斯远笑着问。


    苗儿颔首,道:“大太太瞧着急坏了,说是大老爷昨儿个计较一番,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只道来日定在那膠乳上大赚一笔。”


    指望着膠乳大赚一笔?陈斯远暗忖,这财大气粗的户部下了场,莫说是抠门儿的贾赦,便是各家勋贵说不得都买不到膠乳股子了,贾赦能指望什么大赚一笔?嗯……莫非是存了囤积居奇的心思?


    眨眨眼,陈斯远顿时笑将起来。他巴不得有人囤积居奇,推高膠乳价码呢。这膠乳乃是实用之物,前明时一辆马车五到八两就能造出来,大抵三成造价是用于造轮胎。


    大顺不比前明——前明匠户可没什么工钱,要想出去做活每月还须得给上头进献一笔银钱。因是此时一辆板车造价打底儿是十二两,若用了关外林子里的硬木作轮子,便是二十两也是有的。


    轮子的造价在一辆车造价的四分之一到三成之间,是以每个轮子大抵值七钱五到一两五之间。


    膠乳轮胎才多少钱?一条轮胎用五斤膠乳足以,人工成本能溢价三成顶天了!


    陈斯远心下还有个主意没往外透露呢:既然都用膠乳轮胎了,自身毒来的那些生铁可都是好料子,径直打制轮毂多好?到时候轮毂、辐条都上上,说不得过些年陈斯远寻机能造个自行车出来呢。


    思忖罢,陈斯远便笑道:“嗯,我知道了。”扯了扯苗儿的手,眼看到得角门左近这才撒开。


    苗儿便低声嘀咕道:“太太说……这月下晌还给我放三日呢。”


    陈斯远会意,笑道:“那得空我去寻你。”


    二人说话间出了角门,须臾进得黑油大门里。临到三层仪门前,正撞见司棋往外行来。


    瞥见陈斯远,司棋自是欢喜,只是见苗儿那小蹄子小鸟依人一般凑在陈斯远身边儿,司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早儿便委身远哥儿了,苗儿这小蹄子何德何能敢四下显摆?


    当下司棋暗自运气,到底上前敛衽一福:“远哥儿。”


    “嗯,”陈斯远扫量一眼,一双贼眼瞄着胸口,心下赞叹司棋近来愈发雄伟了。那司棋不但不恼,反倒挺了挺胸脯,与陈斯远说过几句话儿,又隐含敌意地瞥了眼苗儿,这才昂首往三层仪门外行去。


    她一走,苗儿顿时欲言又止,瞧了陈斯远几眼,到底没说什么话儿。她心下思量得分明,这世间之事哪儿能尽数称心如意?既舍了脸面委身于这般人儿,便总要与那些明里、暗里的小蹄子斗上一场。


    如今才哪儿到哪儿?不说司棋,苗儿如今还要与条儿斗着呢。


    陈斯远进得正房里,邢夫人正逗弄着四哥儿,当下撂下孩儿任奶嬷嬷抱了去,蹙眉便道:“往哪里去了?怎地才回来?”


    不待陈斯远回话儿,邢夫人便摆摆手:“都暂且退下,我与哥儿有要紧事儿商议。”


    苗儿屈身一福,便与一众婆子退出门外。


    邢夫人扭头便见陈斯远大模大样坐将下来,当即蹙眉道:“你还不上心?他可是说了的,不用买膠乳股子就能大赚一笔!”


    陈斯远笑道:“这岂不是好事儿?大老爷不外乎囤积居奇,待推高膠乳价钱再脱手……呵,我正巴不得膠乳涨价呢,此举可谓两厢得利啊。”


    “啊?”邢夫人没什么城府,心思也不多,想了半晌方才转过弯来,不禁吐出一口浊气唏嘘道:“还道他要坏了你的好事儿……谁知竟是这般?”顿了顿,又道:“我今儿个三番两次打发苗儿、条儿去寻你,只怕那几个小蹄子一准儿看在眼里,回头儿定然给他吹枕边风。”


    这小蹄子说的自然是贾赦的几个妾室。


    陈斯远便笑道:“他又不来你房里,你管那么多作甚?”


    邢夫人顿时为之一噎。自打有了身孕,大老爷就再没往邢夫人房中留宿过,整日介被那几个小蹄子缠磨着敲骨吸髓,百草堂那么点儿出息只怕都尽数换了丹丸。邢夫人便想着,这老东西如此不爱惜自个儿身子骨,早早晚晚得死在那些小蹄子肚皮上!


    说来也怪,自打与小贼偷偷摸摸往来,邢夫人便再也瞧不上贾赦。如今莫说是在其房里留宿,便是面对面坐着邢夫人都不自在,只觉贾赦身上一股子老朽腐臭,巴不得离其远远儿的呢!


    有时邢夫人甚至心下后悔,早知如此,当日就合该与小贼一道儿远走高飞。如今多了个累赘在身边儿,只怕再也走不得了。


    这般想着,邢夫人便有些幽怨,很是阴阳怪气了几句。陈斯远惯于察言观色,当下凑过来好一番抚慰,又问邢夫人何时往玉皇庙去。


    那邢夫人闻言顿时心动,便低声道:“过几日吧,这几日眼看月事要来。”


    正说话间,外间苗儿叩门,低声道:“太太,老爷回来了,正四下寻远哥儿呢。”


    邢夫人随口回了嘴‘知道了’,又忧心忡忡看向陈斯远。陈斯远拍着其丰润的柔荑道:“你放心就是,包管他说不出不是来。”


    当下别过邢夫人,陈斯远又往前头外书房而去。


    进得内中见了礼,待落座上了茶水,那贾赦便笑着道:“远哥儿果然有陶朱之能,昨日竟连户部也来了人。老夫知道的迟了些,本要去给远哥儿撑腰,谁知那郎中已然走了。是了,户部此番所求何事?”


    陈斯远道:“回姨夫,大抵是相中了膠乳股子……”观量贾赦神色,陈斯远故意道:“哦,若是姨夫有意,外甥多少也要给姨夫留一些——”


    贾赦连忙摆手。开玩笑!一万两的股子作价一万五千两,他贾赦又不是冤大头,怎肯被坑了去?


    因是便道:“那股子远哥儿留存不多,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老夫今日唤你,是有一桩好事。”


    “哦?愿闻其详。”


    贾赦笑吟吟道:“老夫故旧中有人打算办个工坊,专职造这膠乳轮胎。只是苦于膠乳短缺,便求到了老夫门下。这个……远哥儿你看——”


    陈斯远忙笑道:“多谢姨夫帮衬,外甥正发愁不知如何发卖膠乳呢。只有一样,那营生内府占了三成,户部看样子要占两成,余下的散散,外甥手里顶多留存两成。是以这价码……只能随行就市。”


    贾赦略略蹙眉问道:“不能通融一二?”


    陈斯远顿时叫屈道:“我如何不想着通融?奈何那两家就占了半数股子,真真儿是通融不得啊。”


    贾赦一琢磨也是,那内府的燕平王与户部可不是好说话的,这些年下来从来都是占外边便宜,从没听说有人占了内府与户部的便宜。因是便道:“罢了,随行就市就好。不过老夫……那故旧订的多一些,首批便要订下五千两银子的膠乳。”


    为了凑这五千两银子,今儿个贾赦一早儿便往宁国府走了一遭。寻了贾珍反复计较,叔侄两个这才合在一处,一道儿摆弄这囤积居奇的好买卖。


    陈斯远颔首应承道:“好说,外甥回头儿就开了条子,便是内府的买卖不接,也先可着姨夫的情面。”


    贾赦顿时老怀大慰,不禁抚须颔首连连。心下一动,琢磨着此番陈斯远不但没亏还能小赚一笔,五年后身家怎么着也得有个二三万银钱了吧?于是就道:“你如今也眼看十六了,合该定下婚事来。你姨妈早先与我提及几回,我这几日反复思量,倒是觉着迎春与你登对。”


    “啊?”这会子想起自个儿了?早干嘛去了!


    陈斯远赶忙道:“这,回姨夫,外甥还要准备下场,只怕——”


    “下回春闱须得三年后了,若你侥幸中了皇榜,那四下扑过来的人家不知凡几,又有哪个有迎春这般知根知底?你且用心攻读,待过二年,老夫便将此事敲定。”


    陈斯远眨眨眼,心道还是画饼啊!心下哭笑不得,只得拱手谢过了贾赦。


    待其开了条子,贾赦美滋滋拿在手中,这才将其打发了出去。


    陈斯远才走,贾赦便迫不及待寻了东跨院管事儿,打发其领着小厮赶忙往津门守着,但有郑和岛膠乳到港,凭了此条先行将膠乳足数囤积起来。


    做完这些,大老爷贾赦踌躇满志,心下盼着那膠乳最好翻着翻的涨,如此才好大赚一笔。心下畅快,便施施然去了后头正房里。


    又将才会翻身的四哥儿逗得哇哇大哭,这才悻悻与邢夫人道:“我思量几日,觉着你先前所说有些道理。方才便与远哥儿说了,待过二年,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给远哥儿。”


    邢夫人心下鄙夷,暗忖小贼如今眼看着生发了,迎春不过一个庶出的姑娘……还真当了金枝玉叶不成?


    转瞬她又欢喜起来,只因迎春性子软,又养在她膝下,如此一来便是小贼成了婚,她也有了由头与其往来。


    待用过晚饭,邢夫人按捺不住,干脆领了两个丫鬟便往园子里来。


    一径到得缀锦楼,门前婆子紧忙往内传话儿,待邢夫人进得院儿里,迎春、邢岫烟、宝钗等一并下楼来迎。


    三个姑娘家上前厮见,邢夫人便没口子的笑道:“方才用过饭,本想着消消食儿,谁知竟转到了缀锦楼下。想着有几日没见过你们姊妹两个,便干脆过来瞧瞧。”


    迎春、邢岫烟赶忙谢过,邢夫人又道:“宝钗也在……可曾搅扰了你们?”


    宝钗娴静笑道:“回大太太,我正与二姐姐手谈呢,眼看着要输,亏得大太太来了。”


    邢夫人闻言顿时咯咯咯笑个不休。邢夫人才来,宝钗不好就此告辞,便随着其一道儿重新回了迎春房里。


    那邢夫人端坐上首,装模作样问过了二人饮食、起居,略略说了几句体己话儿,按捺不住便笑道:“宝钗也不是外人,我便说了……我这回来,可是有一桩喜事要说。”


    迎春笑道:“母亲,有何喜事?”


    邢夫人笑着一点迎春:“这喜事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啊?”二姑娘讶然,旋即脸面腾红。她又不是探春、惜春那等小的,此时邢夫人来报喜,到底是姻缘有了定数,因是顿时羞得红着脸儿没了话儿。


    一旁邢岫烟恬淡,宝姐姐纳罕,暗忖也不知邢夫人给迎春寻了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却听邢夫人笑吟吟低声道:“方才大老爷发了话儿,说过二年,便做主将你许配给远哥儿。啧啧,你们表姊弟两个从此亲上加亲,可不就是大喜事?”


    迎春羞得垂了螓首、绞了帕子,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邢岫烟纳罕着看将过来,面上古井无波,心下却暗自舒了口气。她因家世不得不为妾,自是想着来日正室是个好脾气的。这二姐姐平日不显山不漏水,心下聪慧,却惯会装聋作哑,又待自个儿还算好……如此正室也算妥帖吧?


    大丫鬟司棋难掩满脸喜色,真真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自个儿奔波了半年无果,不想大老爷一言而决,到底称了自个儿的心思!


    那话儿怎么说的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错非还有旁人在,司棋都恨不得这会子就给邢夫人磕个响头呢!


    另一边厢,宝钗面上先是惊愕,跟着狐疑地看向二姑娘迎春。她面上都这般了,心下自是惊涛骇浪!二姑娘迎春?凭什么是她?为何是她?


    旋即又心下苦涩。就是因着妈妈阻碍,她与陈斯远方才见不得光,如今竟被二姑娘抢了先!


    论姿容、品性、能为,二姑娘哪一样胜得过她去?偏生被其抢了先……是了,二年,二年后才会定下。


    宝姐姐顿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愕然、狐疑褪去,那娴静笑容重新浮现。趁着说话空隙,便笑着道:“那要给二姐姐道喜了……却不知远大哥是怎么说的。”


    邢夫人就道:“远哥儿?他能说什么,大老爷素来说一不二。”


    那便是拉郎配了,料想他这会子也苦恼不已吧?


    强撑着邢夫人说过有的没的,二姑娘迎春羞得再不敢见人,寻了个由头便进了房里。宝钗与邢岫烟顺势起身告辞,迎春不敢露面,只打发了丫鬟绣橘去送。


    一行人下得楼来,旁人或许不知,邢岫烟却早知宝钗与陈斯远之事。当下略略停步,思量着道:“姑父那性子的确说一不二,姑母说的也未必是真,宝姐姐快去寻了表弟问问吧。”


    宝姐姐扭头瞧了一眼,顿时心下感念不已,朝着邢岫烟点了点头,这才领了莺儿匆匆而去。


    邢岫烟目送其远去,心下不禁暗自舒了口气。她素来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儿,便想着亏得自个儿只是个贵妾,若真个儿成了正室,说不得也如宝姑娘这般进退维谷呢。


    不提邢岫烟自行回了房,却说刻下二姑娘房里,司棋笑着道喜连连,直把迎春羞得没脸儿见人。


    心下实在忍不住,便道:“莫再浑说,这事儿还不曾定下,可不好宣扬得尽人皆知!”


    司棋却道:“这有什么的?宝姑娘与宝二爷传了几年的金玉良缘,姑娘见旁人说什么了?再说这事儿是大老爷发了话儿的,坐实了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司棋心下得意之余,回想起方才宝钗情形,顿觉愈发畅快。想那薛姨妈拿了远哥儿的短处,逼着其……如今母债女偿,也算报应不爽!待回头儿自家姑娘与远哥儿的婚事敲定,她再将此时宝姑娘与远大爷的事儿传扬出去,到时候看薛家还有没有脸面赖在荣国府!


    此时绣橘回返,笑着凑过来,眼见二姑娘羞不可抑,便故意作弄道:“这婚姻大事固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府中还有老太太在呢。姑娘若是不喜,咱们不若求了老太太,让大老爷将这话儿收回去就是了。”


    迎春抬首白了其一眼,到底没说话儿。绣橘就道:“瞧瞧,姑娘心下也满意着呢!”


    迎春恼羞成怒,起身甩了个枕头过去:“再胡吣,改明儿都将你们退回去!”


    司棋、绣橘嘻嘻哈哈避让,又哪里瞧不出自家姑娘喜不自胜?


    是啊,陈斯远品貌、性情、能为、才干,哪一样不是一等一的?得这般良人为郎君,寻常姑娘家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的。


    有道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二姑娘迎春房里欢天喜地,宝姐姐自然苦闷得紧。虽说心下笃定陈斯远并不曾应下,可想是一回事儿,宝姐姐这会子更想听其亲口与自个儿说。


    因是宝钗领了莺儿匆匆回转,临近大观园正门前,宝姐姐忽而停步,思量着朝莺儿使了个眼色。


    莺儿眨眨眼,顿时心领神会而去。少一时回转,与宝钗说道:“茶房的婆子说瞧见远大爷回园子了,料想这会子便在清堂茅舍……姑娘?”


    莺儿话还没说完,宝姐姐便挪动莲步往西而去。此间往清堂茅舍去有两条路,一条大路,须得过了沁芳桥沿甬道往西北而行;另一条就要绕远一些,需要过怡红院、白石桥、曲洞长廊、玉皇庙才到。


    宝姐姐便是心下急切,也不曾忘了遮掩,因是便寻了绕远的路。


    好半晌到得玉皇庙后,宝姐姐不好径直寻上门,便由莺儿去寻。


    却说陈斯远哭笑不得回返清堂茅舍,全然没想到贾赦过后会将画饼之事说与邢夫人,此时正与小丫鬟芸香逗闷子,谁知便听外间有人呼唤:“远大爷?”


    陈斯远抬眼观量,见来的是莺儿,紧忙撇下芸香行了出来。


    到得门外,莺儿便低声道:“远大爷,我们姑娘在玉皇庙后头等着呢。”


    陈斯远蹙眉纳罕道:“出了何事?”


    莺儿眨眨眼,道:“远大爷不知?”见其摇头,便将方才缀锦楼之事说了出来。


    陈斯远好一番无语,随即叹了口气……邢夫人本就是没城府的,如今又给自个儿生了个儿子,实在不好与其计较。


    当下紧忙往玉皇庙后而来,遥遥便见宝姐姐一袭素净月白袄子,正俏生生立在方才绽放的桃树下。


    陈斯远快步上前,莺儿停在远处望风。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一并止住话头儿。宝姐姐一双水杏眼盯着陈斯远,见其眸中满是关切,顿时暗自舒了口气。


    陈斯远便笑道:“我方才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大老爷自说自话,还不等我说什么便把我打发了出来。”他又将贾赦存着的心思也一并说了出来。


    宝姐姐心下愈发熨帖,暗忖果然与自个儿想的一般。许是因着方才心绪激荡,此时宝姐姐难得露出几分小儿女情状,不禁嗔道:“你……往后少招蜂引蝶的。”


    陈斯远见其模样娇俏可人,便忍不住偷偷扯了她的手儿。


    宝姐姐顿时心惊,赶忙四下观量,嘟囔道:“被人瞧见了……”


    陈斯远笑着道:“宝妹妹简直是天生的大妇……”见宝钗一双水杏眼纳罕瞧过来,他才戏谑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狐媚子、打得过流氓。”


    宝姐姐瞪着一双水杏眼哭笑不得,道:“哪里来的俏皮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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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曦给顾寒辰做了五年的秘书,任劳任怨,全年无休。当牛做马就算了,还被顾寒辰的未婚妻与其好友褚家大小姐污蔑:袁秘书妄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顾总夫人。 袁曦忍无可忍,提交辞职信。辞职后,社畜牛马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江城首富家褚家真千金! 袁曦回到褚家后,发现褚家已收养了一个来代替她的养女,褚颜。假千金明媚肆意,是江城人人心中当之无愧的大小姐。 哪怕真千金回归,褚颜依旧是江城大小姐,袁曦就免不了处处被当做褚颜美好人生的对比。 袁曦所嫁的老公,在江城市中心都没有房子。而假千金褚颜与江城四大豪门之一的薄家公子哥儿联姻。 江城圈子里人都嘲笑袁曦不如假千金命好,眼光也不好。直到有一天,米辰上市,袁曦一举超越了她亲生父亲,成了江城新首富……袁曦孩子出生那一天,A城老牌豪门霍家大佬,高调发布喜得金孙的好消息……--袁曦一直以为,她与霍时延结婚,不过就是为了奉子成婚,霍时延另有小青梅白月光。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原来她就是那颗小青梅。

祸乱创世纪

所以说,免费没好货。果然,豪华头盔漏电把她给电死了吧!所以说,重生最近很流行。 果然,被电死她也能再来把SAVE&LOAD赶时髦吧!隐藏职业? !唯一任务?!日后枭雄?!打宝圣地?!老娘全包了,木意见最好,有意见保留,谁叫你们不如老娘知道得多? !重生人士就欺负你们了,咋滴?!

玄学小祖宗重生,靠直播赢麻了

《玄学小祖宗重生,靠直播赢麻了》 【直播+玄学+娱乐圈+沙雕+搞笑】 渡劫失败的玄学大佬,穿书重生成了书中的落魄千金。 身无分文,欠债无数,为了生存,她利用自己的黑红,开启了直播赚钱的还债日常。 直播间里: 粉丝1号:“大师,最近我儿子天天说看到一个女鬼想害他,求你救救他!” 苏涟漪:“你儿子杀妻骗保,还向我救?!给我爬!” 粉丝2号:“大师,我家房子好像有点问题!” 苏涟漪:“你家房子建在万人坑上,要是没问题才可怕!” 粉丝3

茶修闯仙途

原以为自己是要继承一座大山的少女。结果一夜之间,姐姐为一己之私,害死了父母。 家破人亡,弱小,无助,还不能打的魏如雨不得不独自逃生。九死一生里,捡到一个来历不明还很嘴欠的男人。 只是一个低阶弱鸡茶修的魏如雨,为了图对方比自己高得多的修为,还是将人救了。 也幸好救了这个男人,魏如雨并不免费的获得 “综合教学大礼包”,开启从分辨灵植灵兽,到炼丹、布阵、画符……的背书之旅。 啊不对,开启她在修真界到处植树造林,将茶修的强大名扬修真界的道路。

团宠萌宝一岁半

《团宠萌宝一岁半》 一岁半的莹姐儿有个小秘密,其实她并不是梁家真正的千金。 一朝地震让她穿来这个不通网不通电的古代,她连个尿不湿都穿不起。 她刚穿来就听见祖母说她是个赔钱货只怕她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因为“赔钱货”而吃不上饭的时候,她娘却抱着她去了外公家的猪圈,指着百来头的肥猪,让她尽情挑选。 “来,闺女,选你喜欢的一头猪,娘给你做五花肉吃。” 小梁莹瞪大眼睛,口水不争气地流下来。 原来她们家不仅不

娘娘进宫前有喜了

《娘娘进宫前有喜了》 待字闺中的姜宁怀着孕,瘸着腿进了姜家二房,正遇上皇帝为煜王选妃。 高门贵女们铆足了劲的参加选妃,那朵花却落到了看热闹的姜宁头上。 姜宁:“???” 她不敢让煜王当接盘侠,想尽办法告诉别人自己怀孕了,但全世界都不信。 她吃了吐,她们笑她装病。 她犯困,她们笑她装娇弱。 她肚子大了,她们笑她吃太多。 姜宁想要大夫证明,但找来的十八个大夫全都口径一致:您就是吃多了! *** 煜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

然后是师尊

卫湫然十岁跟着父母去拜师因骨骼惊奇被掌门看上,正欲拜师的时候…卫湫然:“我不,诶,我就是要拜最厉害的人”于是他头铁地选了一个不收徒的长老。 掌门:温馨提示,拜师的秘诀在于树怕三摇,女怕三撩,撩她!结果拜师途中被当成痴汉…直接拒收卫夫卫母:“这门派靠谱?!”

珠仙路

本想好好的混日子; 祖父,永安国的皇帝; 祖母创建的商业大国钱多得花不完; 父亲作为皇帝的五儿子,有权还有挥霍不完的产业; 母亲,作为云蓬岛天选之女; 可她天带异能,明明可以混吃等死,却陷入异能修为升级的喜悦不可自拔。 “爹,我力气变大了。”某爹: 院子被砸了一个大坑,修院子 “爹,我异能又变强了。” 某爹:古董花瓶瓷器碎了一地,心痛 “爹,我又加强了”某爹: 闺女,我们要换个宅子吗? “娘子,你生的女儿太强大,你知道吗?”

王妃的乌鸦嘴超灵

《王妃的乌鸦嘴超灵》 一曰:乡下回京的姜家四姑娘,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人生怕是要完。 岂料画风变成这样: 姜奈:“王爷,我给你算了一卦。你今天辰时前出门,九成九会遭雷劈。” 摄政王:……有何化解之法? 姜奈:来我阴阳斋购一神器,可避大祸。 暗卫:……这不一锅盖么?属下觉得您似乎又被坑了。 本王翩然风采岂是一锅盖可压?让你们看看,何谓头顶锅盖风轻云淡。 二曰:四姑娘大字不识一个,半点文墨皆无,写的文章怕是狗屁不通。

农女福妃别太甜

“你若为君,定是昏君。”彼时,她在他耳边说。他笑, “若为你,昏君也做得。”其实他为她,又何止如此。他是权势滔天的南陵王。 世人都说,南陵王风光霁月君子谦谦,然整个南陵国的人都知道,为了小神医柳玉笙,他能变得有多疯狂。 被至亲谋害,一朝穿越古代农家,家人疼,村人宠,柳玉笙带着一身福气,以空间灵泉治病,一支金针救人,原只想在她的世外桃源平静到老,那个她曾救过的人,却打小就爱缠着她。 他总爱问,笙笙,你何时嫁给我。他说——予我以笙,可付天下。(这是一个护短,绝宠,治愈,全程无虐的故事,欢迎入坑。 )

穿书八零之极品婆婆有空间

于晴一觉醒来穿越到了八十年代,还直接升级成了一个三十多岁就三代同堂的极品婆婆。 还没等她消化这个打击,她名义上的丈夫就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得面目全非,没了。 这下全村子的人都等着看热闹…… 谁不知道这老徐家的二媳妇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不仅好吃懒做,还是个泼妇无赖,家里的两个儿媳妇也被她非打即骂。还把家里的小闺女宠成了小霸王,成天吆五喝六的,没个样子! 好在于晴已经换了芯子,还有个随身交易空间。 老大媳妇厨艺好,于晴就带着老大一家开饭馆,打造出知名连锁餐饮品牌。 老二一家聪慧机灵,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于晴就带着他们走南闯北,挣下亿万身家。 不仅赚了钱,还给老徐家供出了大学生,在于晴的教育下,性子跳脱的徐孝明光荣考上警校。 娇蛮任性的小女儿更是脱胎换骨,成了救死扶伤的知名医生。 还有萌哒哒的小荷叶跟在身后,对于晴崇拜的不得了:我奶奶可厉害了!

凶案背后

世事无论好坏,总是先有因,而后才有果。 每一起凶案的背后,都曾有罪恶的种子在发芽。 作恶的是否十恶不赦? 被害的是否白璧无瑕? 究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还是有些人生来就携带着罪恶的基因? 种种疑问, 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无人可以解答。

穿越修仙界,我成了正道楷模

【系统+穿书+1V1双洁+轻松+HE】江璃穿书了,一穿书就面临着重伤濒死,还即将嫁给无情道渣男,成为渣男修仙路上垫脚石的地狱开局。 江璃(伸出尔康手):谁来救救我!正能量系统:想活命,就做任务! 第一个任务,搞死骗婚的无情道渣男。江璃:……好不容易把任务完成,成功苟住了一条命。 但系统却不准备放过她,任务是一个接一个的砸到她身上。而且这些任务一个比一个离谱。 正能量系统:我们的口号是,每天都要正能量!修真界众人:江璃师姐真乃我辈楷模! 宗门长辈:江璃的品性,我等不及也!知道真相的孟觉: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总感觉自己随时会被灭口。

我做炮灰女配的那些年

楚瑜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以为自己拿的是女频宅斗剧本。然而当她终于走出那个跟冷宫似的后院,却发现自己拿的是修仙炮灰女配剧本。 她的大姐,就是人美心善的女主,看她……的娘,不太顺眼。而二姐,似乎也有特殊身份。 弱小可怜又废柴的楚瑜,呵呵。PS:男主大概很少出现,踏上修真之路的三姐妹,又和谐又友爱,不撕。

锦鲤仙妻甜如蜜

《锦鲤仙妻甜如蜜》 锦梨,天界气运担当,天地之间第一只化形锦鲤。 醉酒之后魂游三界,落在了刚刚过世的三线明星白锦梨身上。 白锦梨,娱乐圈第一黑料花瓶。 演技差,耍大牌,最近还妄图和男神陆清远捆绑炒CP。 黑子们日常叫嚣:辣鸡白锦梨滚出娱乐圈! 可突然有一天,天天打卡问候锦梨上下三代的黑子们发现,锦梨微博画风变了: 锦梨:闲来无事制作了十张好运符,转发这条微博抽奖,就有机会获得哦^_^ 黑子们:呵,又是什么哗众取宠的

和顶流哥哥上求生综艺后

《和顶流哥哥上求生综艺后》 末世大佬陆漾穿回来了。 她发现自己是一本娱乐圈文的炮灰路人,而哥哥陆明屿是爱女主的男N号。 哥哥参加荒野求生综艺后,吃不饱睡不好,每天都担心食物,落得个臭名昭著。 没多久陆家也没落了。 为摆脱命运,陆漾决定跟哥哥一块上综艺。 节目录制前- 陆明屿:“我妹妹自小体弱多病,软弱不能自理,请大家多多担待。” 求生第一天,陆漾手握飞镖,只闻清脆一声,飞镖从相机穿梭,镜头破碎。 网友:导演!回放一下! 求

重生神医小甜妻

重生前的顾清瑶,想嫁他却不敢嫁,重生后的顾清瑶,空间物资在手,整天都在谋划着要带着庞大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却不知道某个同样重生回来的人,一直都在暗搓搓的想着如何把她拐回家。 墨北寒捧着一堆东西,扬着一脸大灰狼哄骗小白兔的奸诈笑容出现在顾清瑶面前, “瑶瑶,嫁给我吧!有花不完的零花钱,吃不完的小零食,穿不完的花衣服哦!”顾清瑶:“……”她想把他养成小奶狗,却没想到,他却把她宠成了小野猫! 【男女双重生,甜蜜互宠型,欢迎跳坑哦!】

末末修仙

重生农家女,走上漫漫寻弟的修真之路。这就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从绝望中走出,一步步走出属于自己的淡淡人生的之旅。

港岛雾散

【清纯美艳设计师×清冷财阀继承人/极限拉扯/为爱低头/双洁】传闻顶级财阀世家席公子,金屋藏娇,养了一朵娇矜的百合花,外界却从未见过其真面貌,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为是谣传。 后来他与港岛第一名媛千金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桑余遗憾退场, “既然等不到他爱我,那我就放手好了。”也是放过她自己。再后来,港岛众人亲眼目睹那位高高在上、矜贵绝尘的席公子,为哄佳人低下高傲的头颅,满城的LED显示屏上写满了道歉。 *爱像一场雾,说散就散。

不当替身后,我上婆媳综艺爆火了

《不当替身后,我上婆媳综艺爆火了》 作为金牌经纪人,黎希雾在圈内无论走哪有人讨好。 作为裴太太,世家圈子里任谁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同她打招呼。 是明星导师,也是豪门太太,谁不羡慕黎希雾? 只有黎希雾最清楚:她不过是裴先生心里那个白月光的替身,所有的风光都与她无关。 …… 替身当久了,乏味又容易迷失自我,幡然醒悟后,黎希雾开始琢磨怎么从裴先生那里拿一笔不菲的离婚财产。 可就在她一门心思想捞离婚财产的时候,那位不待见她的婆婆风风火火请她

穿到男频爽文里艰难求生

《穿到男频爽文里艰难求生》 【1V1】【病娇甜宠】一朝穿书,成了书里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 苏叶默默攥紧小拳头,活下去,就得离那位崩坏的黑心肝远点。 京中一王爷,俊美无比却身娇体弱,规矩多,很挑剔,惹不起的主,只能供着。 偏偏这位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爷,一见她就拉着她的衣襟不撒手,像是得了个宝贝。 一朝风云起,她想避着些,某人非拉着她昭告天下。 某一日,病弱王爷扣着她的手,一声一声的咳, “苏苏可心悦我?” 她刚沉默一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