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两日,先是薛家往亲朋故旧处送了讣闻,隔天又将薛蟠小殓。


    薛家为金陵四大家,换做寻常,须得于灵棚中设灵床。奈何薛蟠横死,这一步便成了挪至棺木之中。


    这日薛姨妈不顾拦阻,到底瞧了薛蟠一眼,随即哭得死去活来。宝钗、宝琴两个连番拉扯,又叫了婆子来抬,这才将薛姨妈挪至后院儿。


    又两日,亲朋故旧如约吊唁。又有和尚、道士开作水陆道场,定下三七二十一日之期,以超度薛蟠亡魂。


    这几日陈斯远早至晚归,一直里里外外帮衬着。


    只因薛家根脚在金陵,是以于京师亲朋故旧不多。吊唁之期过得三日,便再无人登门吊唁。


    到得第四日,贾赦、贾珍、王夫人、王舅母等人齐至。陈斯远一瞧这场面便知,这是贾、王两家按捺不住,打算拿薛家开刀了。


    陈斯远留在前厅无所事事,干脆品茶看书。那薛蝌又时不时偷眼来看,陈斯远得了便宜,当下只当没瞧见。


    待薛蝌第三回看过来,正待开口言说些什么,忽而有仆役入内,凑过来与其低声耳语了几句。


    薛蝌听罢纳罕不已,起身道:“琏二哥、远大哥,梅翰林亲来,我去前头迎一迎。”


    陈斯远与贾琏相顾愕然,纷纷起身道:“梅翰林乃是贵客,咱们兄弟一道儿去迎。”


    三人一道儿出了倒座厅,往正门来迎。因治丧之故,薛家老宅正门大开,三人一道儿到得门前,果然便见一辆绿呢马车停在门前,梅翰林夫妇竟然齐至。


    三人上前见礼,薛蝌纳罕道:“堂兄不过是小辈,虽遭横祸,却不好让梅伯父亲来。且梅兄前日才来过,梅伯父这是——”


    薛蝌心下忐忑,已有了不妙之感。


    贾琏在一旁道:“来者便是客,刻下我已打发人往后头传话儿,梅翰林还请入内叙话。”


    那梅翰林满脸愧疚之色,看了一眼发妻,又冷眼瞧了一眼梅冲,吩咐道:“惭愧,入内就不必了,老夫此番实为道恼而来。”


    恰此时贾赦、贾珍等也到了门前,便见那梅翰林说罢竟与其发妻朝着众人深深一揖。


    大老爷贾赦唬了一跳,如今乃是太平时节,自是文贵武贱。大老爷虽顶着个一品将军的头衔,可论起来还真就比不过梅翰林。


    如今梅翰林尚且坐馆,只待散馆之后,少说也是一任知府,往后若是仕途顺遂,一路平步青云,便是十几年后为一部堂也犹未可知。


    且能入翰林院,自然都是饱读之士,身上自有傲气,如此折节实在让人惊诧。


    贾赦便道:“梅翰林,这话儿是怎么说的?这无缘无故的,小辈如何当得起此礼?”


    梅翰林起身苦着脸儿道:“贾将军不知,老夫早年与薛蝌之父定下婚约,本待两个小儿女成年后便玉成好事,谁知……谁知我那不孝子竟忤逆我意,私下与邻人之女有了私情,还被人当场撞破!”


    贾珍也知薛家大房、二房不和,只是宁国府与薛家并无姻亲,是以浑不在意。当下便道:“男欢女爱本就是寻常事,既然两个小儿女有了私情,老翰林干脆下聘为贵府哥儿纳了邻人之女便是了。”


    梅翰林苦笑道:“若是寻常人家,老夫自不会食言而肥,奈何老夫左邻乃是大理寺少丞单大人家。”


    “原来如此。”


    梅翰林道:“老夫原本实在没脸前来,奈何梅冲再是孽障,也是我生养的。二郎,实在对不住了。”


    薛蝌已然怔在那里说不出话儿来。


    贾赦抚须思量,还不知如何开口,便有贾珍上前打太平拳道:“原来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说来老翰林与薛家二房早点不过是口头约定,又不曾定下文契,却也算不得食言而肥。”


    梅翰林摆手道:“贾将军休要再提,老夫实在惭愧。”又看向薛蝌道:“这婚事就此作罢,来日二郎若有难处,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说罢又朝着薛蝌一揖,反应过来的薛蝌这才往一旁避开,拱手还礼道:“伯父……不必如此,既然梅家兄长早已心有所属,婚约一事也不过是早年随口所说,便就此作罢吧。”


    梅翰林连道惭愧,略略说过几句,红着老脸扯了发妻登车而去。


    贾赦、贾珍齐赞梅翰林乃是道德之辈,陈斯远见薛蝌失魂落魄,便忍不住劝慰道:“二郎不必有心,琴妹妹与梅家联姻,所求为何你心下自然清楚。此番梅翰林当众允诺,可不比联姻还要稳妥?来日只要你不是作奸犯科,但有为难之处,料梅翰林必记得当日之约,定会鼎力相助。”


    薛蝌舒了口气,抬眼看了眼陈斯远,见其双目清亮,心下难免五味杂陈,说道:“多谢远大哥点拨。只因家母临行前百般嘱托,一心想促成此桩婚事,此时一切成空,我这才难免有些失神。”


    陈斯远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郎不必计较一时之得失,还须得往长远了看。”


    薛蝌颔首不迭,五味杂陈之余,难免思量起了薛姨妈之议。


    贾赦、贾珍回了后头,寻薛姨妈计较薛家产业分割之事,陈斯远与薛蝌、贾琏又回了倒座厅。


    薛蝌落座后端起茶盏怔神思量,他虽年纪不大,却是个行事周全、心思缜密的,错非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便也要走科考之路。


    他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却也知不好再往金陵去信问母亲拿主意。薛姨妈定下十日之期,眼看今日贾家、王家又上门催逼,薛蝌知道大伯母只怕顶不住多少时日,因是须得尽快拿主意才好。


    如坐针毡半晌,薛蝌依旧拿不定心思,忽而想起自个儿那妹妹自幼冰雪聪明,行事向来自有主见,便暗忖,何不问问妹妹宝琴的心思?


    当下起身与二人道:“二位哥哥见谅,小弟去解个手。”


    陈斯远与贾琏道了句无妨,薛蝌扭身便往后头而来。过仪门寻了个相熟的婆子道:“劳烦嬷嬷将我那妹妹寻来,就说我有急事寻她。”


    婆子应下,紧忙往后头厢房而来。


    过得须臾,宝琴果然纳罕而来,兄妹两个略略言说几句,薛蝌便将宝琴扯到角落里将方才之事,以及前后缘由简略说了一通。


    “与堂姐一道儿嫁过去?”宝琴愕然不已。


    薛蝌便道:“伯母定了时日,往家中去信怕是来不及,如今便要你我二人拿定主意。妹妹若是不喜,那我寻了伯母推拒此事便是了。”


    宝琴略略蹙眉思量起来,俄尔才道:“梅翰林如今还不曾散馆,如今不过是有些清名,却不好掺和两房分产这等家务事。且哥哥虽有经济之能,却总要先有些本钱才好。”


    “妹妹?”


    宝琴摆手止住薛蝌话头儿,又道:“再者说了,伯母因着蟠大哥横死,失魂落魄之余难免心思狭隘,她既说了哥哥若不应承,宁肯将家业尽数散去,只怕真能做得出。”


    “那……”


    宝琴鼓了鼓腮帮子,道:“当下看似有选择,实则哪里有?咱们若不答应,只怕家中就要沦落为寻常商贾了。依我看,莫不如应承下来,拿回咱们家的财货不说,还能将那皇商差事拿在手中,如此,来日哥哥四下经营便多了许多便利。”


    听宝琴这般说,薛蝌倒是为难起来,道:“只是……做妾,实在太过为难妹妹了。”


    宝琴却想得通透,道:“若不答应伯母,咱们二房就是寻常商贾,我来日姻缘,或是寻寻常富户,或是择一士子。前者且不说,后者……天下才学之士如过江之鲫,得多大的运道才能寻到一人能连过数关,高中皇榜?”


    顿了顿,瘪嘴道:“远大哥才名远播,如今早就是举人,说不得下一科便能高中皇榜。我做了妾室,也算不得太委屈。”


    薛蝌叹了口气,愈发为难道:“罢了,左右还有些时日,我再思量思量?”


    宝琴却道:“哥哥不可优柔寡断!我方才听莺儿说,后堂中王家、贾家连番逼迫大伯母,说不得哪一日大伯母便松了口,到时候什么都晚了。哥哥岂不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听宝琴这般说,薛蝌才拿定心思,道:“既如此,那等贾、王两家走了,我便去与大伯母说。”


    宝琴颔首应下,这才与薛蝌别过。


    ………………………………………………


    薛蝌才回倒座厅,便有王舅母气咻咻领了王家子弟告辞而去。倒座厅里三人听闻动静,赶忙也出来相送,谁知出来一看,不见薛姨妈与王夫人,唯独宝钗随在王舅母身后娴静而行。


    薛姨妈丧子悲恸,不出来送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怎么连王夫人也不曾出来?再看王舅母脸色,陈斯远三人都不是傻的,自然心下忖度出了一些端倪。


    送出门外,那王舅母临上车前扭身与宝钗道:“宝丫头,我知你是个好的,不妨回去多劝劝你妈妈……免得来日再后悔不及。”


    宝钗不咸不淡含糊应了,那王舅母方才拂袖登车,须臾便走远了。


    一应人等回返内中,宝姐姐偷眼给陈斯远递了个眼神,陈斯远顿时心领神会。待回了倒座厅小坐片刻,陈斯远尿遁而出,过仪门正撞见丫鬟莺儿。


    莺儿便引着陈斯远到了后头厢房里,与宝姐姐相会。


    陈斯远进得内中,眼见宝姐姐日渐消瘦,忍不住道:“妹妹又清减了。”


    宝姐姐摇头道:“倒也是好事儿,原本众姊妹便打趣我有些丰腴。”顿了顿,又道:“这下我家彻底将舅母得罪了。”


    陈斯远扯着宝姐姐落座,问道:“怎么就得罪了?”


    宝钗道:“舅母太过贪心,只说接了我们母女过去,便要将我家各处营生一并吞下,连那皇商差事也不曾放过。”


    陈斯远笑道:“你舅母实在贪鄙,却不知哪儿来的底气?”


    宝钗叹息道:“说是舅舅不日便要返京,此番怕是又要高升了。”


    “哦?”陈斯远蹙眉回思。


    宝姐姐低声说道:“舅母今儿个说,如今舅舅正在央北静王走动,说不得此番便成了大司马。”


    大司马便是兵部尚书。


    原本陈斯远已然想不起原文中王子腾升官轨迹,可听宝姐姐这么一说,顿时就笑了,道:“你舅舅只怕想瞎了心。”


    宝钗抬首纳罕道:“这话怎么说?”


    陈斯远便道:“早前贾巡抚离京时,我曾去拜会过。其间贾巡抚隐约提及陛辞情形,圣人只怕早将大司马之位许给了贾巡抚啊。”


    “啊?”宝姐姐掩口惊讶之余,有些艳羡道:“林妹妹倒是拜了个好老师。”


    陈斯远笑道:“贾巡抚走了林盐司的门路,这才起复为官,其后林盐司又有临终托孤之举,妹妹以为这背后贾巡抚不曾得了好处?”


    宝姐姐立时便道:“你是说,林盐司将自个儿的人脉尽数给了贾雨村?”


    “可不就是?”


    宝姐姐思量着蹙眉道:“那可不大好,来日你娶了林丫头,岂不是少了许多助力?”


    陈斯远低声笑道:“这官场人脉是一头,圣人垂青是另一头,孰轻孰重还真不好说。”


    宝姐姐这才释然道:“原来如此,圣人若是知你娶了林丫头,料想来日你入了仕途,定会有所照拂。”


    此时又有莺儿来叩门,却是曹氏久跪,这会子昏厥了过去。二人紧忙离了厢房,往前头来看。


    过得须臾,又有薛姨妈打后头正房过来。闹闹哄哄将曹氏挪至正房里,又请了郎中来瞧,听闻曹氏是因着体虚所致,这才松了口气。


    至下晌申时,贾家众人告辞而去。陈斯远不好独自留下,便随着众人一道儿回返荣国府。


    待到得荣国府,大老爷贾赦便招呼道:“远哥儿且来我书房一趟。”


    陈斯远心下腻歪,因先前邢夫人提醒,他只当大老爷此番又是为了借钱。


    谁知随着贾赦到得外书房里,贾赦说过半晌闲话,竟只字不提借钱之事。饮了一盏茶,贾赦才道:“文龙遭逢横祸,姨太太家往后只怕难了……远哥儿心下可有想法?”


    陈斯远回道:“姨夫,我哪里有旁的想法?如今帮衬着治好丧事,待来日还要请姨夫、姨妈做主,代外甥登门提亲。”


    贾赦眉头一挑,道:“远哥儿,这亲事只怕要再议一议。”


    陈斯远暗自蹙眉,心道戏肉来了。


    便听贾赦说道:“今日在后堂,弟妹也曾与姨太太说起你与宝丫头的婚事。你也知道,如今大房绝嗣,姨太太不想从薛家各房过继一子,便想着让宝丫头兼祧两门。”


    陈斯远道:“还有此事?外甥并无异议。”


    “糊涂!”贾赦蹙眉拍案道:“你如今也是独苗,怎可让宝丫头兼祧两门?我说句不好听的,若来日宝丫头只生下一个男丁,你该当如何?”


    见陈斯远哑口无言,贾赦得意道:“此事……昨儿个我便与你姨妈计较过,宝丫头想要兼祧薛家自是无妨,不过想要兼祧两门那是没门儿。”


    陈斯远早知宝钗心意,便道:“外甥只怕伤了宝妹妹的心……”


    “嗯?”贾赦一瞪眼。


    陈斯远赶忙拱手道:“不过事涉宗祧,外甥还请姨夫做主。”


    “这就是了!”贾赦抚须笑道:“今日老夫与姨太太据理力争,她虽不曾松口,却也哑口无言。料想过得几日,总要应承下来。你与宝丫头的事儿,如今瞒也瞒不住,只好委屈你,让宝丫头兼祧薛家了。”


    “是。”陈斯远拱手应下。


    贾赦咂咂嘴,不禁艳羡陈斯远好运道。黛玉且不说一屋子的古籍,单是背后有圣人与贾雨村护持,就让人艳羡;如今宝丫头也要兼祧,薛家大房家世虽比不得林家,可却是有名的豪富,宝丫头的嫁妆还能少得了?


    贾赦就道:“你如今已有两房兼祧妻,偏生正室空悬,总要寻一桩妥帖的亲事才好。”


    陈斯远只得讪讪一笑,不知如何作答。


    就听贾赦抚须悠悠道:“这正室人选,一则家世不可太差,太差压不过林丫头、宝丫头;二则,性子最好温婉,如此方才能弥合三房;三则嘛,若是相熟之人最好,大家知根知底儿的,免得来日起了龃龉。”


    陈斯远眨眨眼,心道这大老爷就差直接报二姐姐迎春的名号了。


    他虽心思花花,却也知此时时机不对——趁着宝姐姐丧兄不得不为兼祧妻之际,没几日便寻了二姐姐为正室?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因是陈斯远便道:“姨夫见谅,外甥如今并无此念。且距离大比不过只剩下两年,外甥以为如今合该用心攻读,儿女情长之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贾赦心下腻歪不已,心道什么叫‘儿女情长之事容后再议’?那妙玉才离荣国府几日?转头便被这小子收入囊中了。


    转念一想,心下又恍然:是了,之前迎春寻了老太太说道,闹过一场,如今自然不好旧事重提。且宝丫头之事还不曾定下,如今的确有些太过操切了。


    因是便道:“老夫不过提个醒,你心中有数就好。”


    当下再没旁的话儿,陈斯远略略坐了会子便告辞而去。


    一路回转自家清堂茅舍,甫一入内,便有小丫鬟芸香颠颠儿迎来,到得近前便急切道:“大爷大爷,今儿个好生热闹,大奶奶的寡婶与两个妹妹来了。”


    “哦?”陈斯远负手而行、脚步不停,心下暗忖,那岂不是李玟李琦两姊妹?


    芸香道:“大奶奶本就是好品格,不想两个妹妹也是好品格,我远远瞧了一眼,都是水葱儿也似的姑娘家,瞧着就喜人。”


    “是吗?”陈斯远随口说着,此时红玉、香菱等业已迎了出来。


    进得正房里,芸香兀自随在身旁,小嘴儿巴巴儿道:“老太太见了一回,也是称赞有加。大奶奶那寡婶本要去外头住的,老太太非要留,她们便只好去了大奶奶的稻香村。”


    陈斯远净过手后施施然笑着落座,眼见周遭也没外人,便道:“这只怕又是给宝玉留的。”


    芸香还不曾言语,五儿便道:“大爷乱说,分明是老太太冲着大奶奶,这才留了人,又与宝二爷何干?”


    陈斯远笑而不语。心下暗忖,依稀记得原文中为了牵制宝钗,贾母死命抬举宝琴,唬得王夫人赶忙认了宝琴做干女儿,生怕耽搁了金玉良缘。


    如今金玉良缘早就不作数了,偏生又来了个夏金桂。小心思多的宝姐姐,尚且不得贾母欢喜,更遑论是作恶无数的夏金桂?


    或许原文里贾母留李玟李琦是冲着李纨,如今嘛,只怕倒是为着宝玉更多一些。


    回过神来,眼见芸香那丫头满是希冀地盯着自个儿。陈斯远面上一笑,摆手道:“算你有用,下月加一串钱。”


    “诶嘿嘿,多谢大爷。”


    小丫鬟芸香欢天喜地而去。陈斯远腹中饥饿,赶忙发了五儿去提食盒来。等候时,又有黛玉身边儿的王嬷嬷登门而来。


    陈斯远情知自个儿与黛玉能定下婚约,多亏了王嬷嬷从中转圜,是以不敢怠慢,紧忙迎在门前。


    那王嬷嬷见了陈斯远顿时满面堆笑,说过两句便道:“哥儿也是辛苦了,如今已然入了冬,还要去薛家帮衬着治丧,瞧着都清减了。”


    陈斯远笑道:“也是这几日不曾吃好,待回头儿温了锅子,我再好生补一补。”


    王嬷嬷笑着颔首,又道:“我今儿个来,是有一事与哥儿说。”


    “嬷嬷请说。”


    王嬷嬷道:“也是今儿个晌午才得了信儿,说是姑娘的老师不日便要抵京。”


    贾雨村打江南回来了?


    陈斯远愕然道:“回来的这般急切,怎么之前没有信儿?”


    王嬷嬷笑着摇头道:“这官面上的事儿,我又哪里知道?”


    陈斯远暗忖,王子腾赶着要回来,如今贾雨村也要回来……这是为了争那大司马之位啊。


    王嬷嬷此时说道:“哥儿也知姑娘房里都是女眷,实在不好迎来送往的——”


    不待王嬷嬷说完,陈斯远就道:“嬷嬷放心,只消告知贾先生何日抵京,晚辈自去恭迎便是。”


    王嬷嬷闻言笑道:“好,那此事便托付给哥儿了。”


    说罢,王嬷嬷又咳嗽了几声儿。


    陈斯远仔细观量,眼见王嬷嬷气色不佳,脸色发黄,便道:“嬷嬷近来可是病了?”


    王嬷嬷笑道:“许是尚且不适应京师其后,每年到了冬里,总要咳上月余。”


    “这可不是好事,回头儿嬷嬷得空,我带嬷嬷往鹤年堂去瞧瞧吧。”当下陈斯远又吩咐红玉寻了虫草、人参等滋补之物送与王嬷嬷。


    王嬷嬷推却半晌,最后只得笑着收下。


    待送过了王嬷嬷,陈斯远回转屋里,香菱便道:“大爷这几日的确瘦了,明日可还要去薛家?”


    陈斯远道:“姨太太发了话,往后没那么多事儿,只赶着逢七日过去帮衬一回就是了。”


    五儿顿时笑道:“那敢情好,大爷可算能歇一歇了。”


    陈斯远笑着点头,心下却想着,自个儿隔两日总要过去瞧瞧,薛家如今只剩下宝钗母女,免得有了事儿支应不得。


    当下五儿、红玉铺展食盒,伺候着陈斯远用过了晚饭。陈斯远正待往园中散步,谁知又有婆子来回话儿:“远大爷,春熙在后门等着呢,说大爷若是得空,尽快往家中去一趟。”


    陈斯远纳罕不已,紧忙吩咐红玉伺候其穿戴齐整,急匆匆往后门而来。本道家中出了事儿,谁知问过春熙,春熙却只说是得了三姐儿吩咐来请,余下的一概不知。


    春熙见陈斯远沉吟着不说话儿,赶忙道:“二姨娘也说了,老爷这两日得空回去一趟就是了,也不用太过急切。”


    陈斯远便道:“也好,那我明日回去。”


    春熙应下,敛衽一福告退而去。


    这日再无旁的事儿,转天一早,陈斯远用过早点便往新宅而来。与晴雯说过半晌话,陈斯远便往后楼而来。


    入内便听见尤三姐正与尤二姐吵嚷。陈斯远到得近前才听尤三姐细说起来,却是尤氏挂念亲生女儿,想要过来观量。


    陈斯远不禁纳罕道:“贾珍点头了?”


    尤三姐冷笑道:“她如今给人养了孩儿,贾珍都要哄着,生怕她一不高兴便将丑哥儿养死了去,又哪里敢不同意?”


    陈斯远想起自个儿好歹与尤氏做过几日夫妻,便劝说道:“她要来便来,妹妹不待见,那便躲出去就是了。”


    三姐儿冷笑道:“若只是如此,我哪儿有不应承的?只怕二姐儿心里藏了奸,又要哄着哥哥胡闹呢。”


    陈斯远面上讪讪,道:“她若是要来,我也躲出去就是了。”


    尤三姐等的就是陈斯远这句,当下哼哼一声,果然不再计较。


    陈斯远情知理亏,哄了尤三姐半日,夜里又尝遍了两姊妹风情,到得隔日晌午这才回转荣国府。


    谁知甫一入大观园,正撞见领了苗儿、条儿而来的邢夫人。陈斯远上前厮见过,邢夫人便道:“我方才打库房回来,点算了东跨院不料,这几日便要给上下裁剪冬衣。”


    “原来如此。”


    邢夫人四下瞧瞧,眼见园中丫鬟婆子离得远,便扯了陈斯远到得角落里,低声道:“头晌你不在,宫中夏太监来了一趟。”


    “哦?莫不是娘娘又有吩咐?”


    邢夫人道:“老爷过去答对一番,转头儿带着琏儿、凤姐儿去了荣庆堂,后头王夫人也被请了去。等回了东跨院,老爷立时打发琏儿去办差。”


    “办差?办的什么差?”


    邢夫人蹙眉思量道:“说是有个劳什子石呆子,前朝也是富贵人家,如今家业败落了,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偏生手头留有祖上传下来的二十把旧扇子。”


    陈斯远顿时愕然不已,思量一番才道:“这也是娘娘吩咐下来的?”


    邢夫人点头不迭,道:“只怕八九不离十。前几日我便听了信儿,说是吴贵妃不知从何处寻了个扇面,惹得圣人龙颜大悦,接连留宿贵妃宫中。如今中宫空悬,娘娘便是没心思,底下人也得催得其生出心思来。圣人既得意扇面,可不就要吩咐家里四下找寻?”


    陈斯远愕然不已,心道敢情是元春想要扇面,贾赦这才弄出了人命官司?


    想起贾赦藏有不少扇面,陈斯远赶忙问道:“他私底下藏了不少扇面,是不是也——”


    邢夫人却撇嘴摇头道:“与那何干?你也不是不知他什么性儿,这到了手的好东西,又岂肯拱手送人?”


    “那却奇了,大姑娘是二房的,大老爷怎么这般起劲?”


    “啐,”邢夫人道:“还能如何?二房允了银钱,求着大老爷出面操办,他有便宜占,自然热络。”


    陈斯远蹙眉暗忖,这能被贾赦惦记上的扇面,又岂是俗物?依稀记得原文里借平儿之口提过一嘴,说大老爷贾赦打发贾琏打算用五百两银子一把的价码买下二十把,石呆子显是识货的,只说一千两一把也不卖,可见这扇子价值不菲。


    问题是如今荣国府入不敷出,还欠着外债,有这么些银子采买吗?


    陈斯远便将疑惑问了出来。


    不料邢夫人竟有一得之愚,道:“你怎么傻了?府中吃下姨太太家的各处营生,转手分拆发卖,就能赚上一笔银子。我估摸着最少一二万,好一好便是二三万也是有的。”


    陈斯远这才恍然。因园中人来人往,邢夫人虽想提及迎春,此地却不是说话之地。当下只让陈斯远得空往东跨院来,便匆匆与其别过。


    陈斯远正待往清堂茅舍回转,便有婆子急匆匆奔来,到得近前回道:“远大爷回来的正好,不然还要往大爷家中打发人去请。”


    陈斯远道:“不知出了何事?”


    婆子道:“前头来了位王府侍卫,说燕平王请远大爷去王府一叙呢。”


    燕平王找自个儿?陈斯远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不着调的身形来,心下不禁纳罕,这时节寻自个儿,也不知燕平王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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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她,是天魂联盟的传奇,性格乖张的佣兵之王,人头悬赏国际第一,在一场阴谋中不甘的闭上了双眼,却在异世的尸骸山里睁开了双眼,当他遇见她,一眼就知道她是他此生的情劫,他不愿化解,还将她捧在手心,一不小心宠上了天,震惊三界。 “陛下,不好了,娘娘带领千万神兵踏平了水泽帝国将龙族的逆鳞挨个扒了一个遍!”某人握书,头也不抬,轻轻吐出二字, “随她!” “陛下,又不好了,娘娘金甲戎装太俊美,被爱慕者围住了!”某人抬眸,金眸一沉, “告知那些不长眼的,这是朕的女人,再来扰,杀无赦!”

原来我是道祖

孙昊穿越到一个修仙世界。 无法修炼,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却是样样满级。 他不知: 农场那只宠物,是九天神鸾。 池塘那朵莲花,是绝世妖仙。 门外那个护卫,是雷劫主宰。 后来,他发现: 那个捡走他破柴刀的刀客,成为一代刀圣; 那个常来听他诵经的小生,成为佛教之祖; 那个跟他来学弹琴的姑娘,成为妖族至尊。 …… 孙昊坐在天帝位上,满脸震惊:我是道祖?我以天地为盘、众生为子,布一场惊天大局?我怎么不知道?

从大秦开始的西游

李珏穿越到大秦时代,成为了一个捞阴门的刽子手,处斩有罪犯人,这里的武将游侠能够拳碎山河,力拔山兮气盖世。 却不幸煞气入体,险些丧命,好在获得阴阳生死卷,处斩犯人能获得对应奖励。 李珏便开始了风风火火的处斩犯人生涯,等他人道无敌,举世寂寞之际,遇到了一个猴子来拜。 那猴子自称来自花果山水帘洞,李珏顿时明白,这不是一个高武大秦,而是西游时期的大秦。 而他人已经斩够了,接下来要斩妖、斩鬼、斩仙、斩神、斩佛,奖励也越来越丰厚……

仙神红楼:我能复制天赋

梦穿红楼,十二金钗。当贾环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便是一个仙神横空的红楼盛世。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贾环开局就是贾府庶子之身,嫡子贾宝玉珠玉在前,前途黯淡无光。 可他觉醒复制天赋!命由天定,蝼蚁窃命。于是,贾环缔结羁绊,获得天赋,越来越强。 【秀才之姿】:低级天赋,拥有此天赋,可以考运亨通,必定考中秀才。 【先天道体】:顶级天赋,修炼速度快人亿万重,等闲之人,不可直视其天威。 【大帝之姿】:顶级天赋,学习任何大道,宛如吃饭喝水。【天道酬勤】:顶级天赋,你的每一次努力都会获得提升,无上限。 【谪仙人】:高级天赋,谪仙下凡,获得超人一等的仙神气质。这一年,大雪下龙城,有道士夜仗剑,横推三万里,一剑开天门。 这一年,大雷音寺佛音阵阵,有佛门高僧大德,镇压亿万邪魔,不怒而威。 这一年,儒家夫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养出一口浩然天地之气,一步生大道。 也是这一年,贾环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为贾府的未来谋划破局之路。

聊斋之问道长生

见证了盘古开天,踏遍了洪荒大地,无垠岁月中,易安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兴衰,龙汉大劫,魔道之争,巫妖大战,封神之战……可当他又重生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后,上古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神道的衰败,圣人的下落,诸神的末日,还有那一个又接着一个的谜团,牵引着他的前行……

虫修家族崛起

燕云大陆,仙派林立,万族争霸,更有外道邪魔虎视眈眈。家业凋零的小小虫修家族萧氏,在萧玄夜的带领下,迁到一方名为 “乌蒙灵谷”的避世之地。开辟虫室、繁育灵虫、驯化灵虫、驱使灵虫......铜火蚁、金翅妖螂,千目龙蝇、六翼金甲虫、九阴瘴云蜂、十八星琉璃蛛……虫甲术、虫暴之术、天蚕十二变、虫尸炼魂术、第二虫婴大法......时光匆匆而逝,等萧家再度现世之时,已不知不觉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虫魔一族!

前方高能:大BOSS,小甜妻

【【红袖读书——首届“全球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唔,疼。” “忍着。” “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凭你在学校里整日沾花惹草。” 林简兮不过收了几份情书,吃了几口爱心便当,哪里沾花惹草了,她抵着某竹马的胸口,“我单身,接受别人的喜欢,难道不应该?” 某竹马怒了,拍开某青梅的小爪子:“继续跑,不许停下来。” 十圈之后,某竹马问:“知道错了没有?” 林简兮嘴硬:“不知道。”话音刚落,就被某竹马单手拎进了书房。

修神外传仙界篇

《修神外传仙界篇》 征仙途,踏神阙,我欲逍遥! 修散婴,铸仙体,镌无上仙痕! 星空开,封神战,辰霄深处归家路! 我是萧华,这是我在仙界移山倒海,创造生灵,逍遥青冥,长生不死乃至造化乾坤的成神故事!

日月天罗

【【武侠百万大征文】参赛作品】 玄德年间,局势动荡,江湖之中以凌夜宫为首的邪派妄图扰乱朝纲,搅浑武林江湖。 衡山派,立世五百余年,最大的责任便是平定江湖邪恶势力,守护朝廷安定。 平稳了数年的武林江湖,再次被凌夜宫打乱,衡山派临危受命,携同其他武林正派共同平定江湖邪恶,正邪不明的慕麟阁又扮演什么角色?贼人对衡山派的夜袭中,却无意间唤醒了李子枫沉睡了十年的记忆,逐步揭开了他的身世之谜。 上一代的恩怨他将如何面对?他又该如何协助欧阳泽平定凌夜宫之乱? 既然无法选择身世,那便选择自己可以选择的,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哪怕这条路的尽头是死亡。 天作棋盘,日月为子。纵横交错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布局者?谁又是最后的赢家?

我的细胞好像要造反

张文看着手臂上的倒数的生命时间…感受着自己体内那数以亿计。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无时无刻都在造反的癌细胞。 再看看那些邪祟邪异…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重生换亲后,病弱黑心莲杀疯了

【娇贵病弱黑莲花女主×表里不一腹黑男主】她原以为年少的相互爱慕到成亲后相濡以沫是常人不可比的,后来,她才发现他早有妾室,心中还藏着一个挚爱,连自己都是那人的替身。 娶她只是为了借助家族势力。在他登上高位后,设计让她全族被下狱被杀,只为给那人腾位,他的新婚之夜,一杯毒酒更是要了她的命。 重活一世,云若雪发誓,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宅院里的女人,争风吃醋,相互算计。 宅院外,更是危机四伏。在这满是算计的皇城里,偏偏有一个人对她倾心相待。 眉目如画,恍若谪仙的俊美青年依靠在床榻一旁的柱子上,在窗棂外开满白色梨花的衬托下,如画卷里的人一般,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朵小巧白色的梨花,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殷红的唇瓣含笑, “阿绵似乎很喜欢白色。若是我日日穿着白色的衣衫,阿绵可会多看我几眼。” “嗯?为何要看你?” “自然是因为喜欢我。”在她负伤失明,遭人算计时,他挡在她身前, “所谓大局,又怎么能配和夫人相比,夫人与我而言,重于性命,大于权势。夫人想要的,我自是双手捧而给之。” “我的夫人,不需要贤良淑德,也不需要才德兼备。贤妻良母,那不是她,她是她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是我沈煜染此生挚爱,唯一的妻。”

玄门婆婆被读心,全家吃瓜发财忙

[读心术+玄学+吃瓜+种田+科举,金手指不大,而且女主是个接生婆,发家比较慢,介意的宝子不要看]一语道破天机的孟檀掉进粪坑里被淹死了,穿成了大定村陈家的哑巴婆婆。 孟檀想哭,她不就是嘴碎了一点,话多了一点,八卦了一点,贼老天让她在粪坑淹死就算了,还成了哑巴! 这就算了,孟檀打眼一看,哟,不得了,原身这一家子全是烂命啊!看似温和沉稳的老大,实际上被自家媳妇洗脑的痛苦极了。 孟檀啧啧两声[哎哟喂,好大儿啊,不是我说,你这绿帽戴挺高了还这么爱呢,奸夫就是你隔壁同窗,儿子也不是你的……]好大儿转头就算计的隔壁老刘家倾家荡产,还把白莲花妻儿送进老刘家做妾,搅得老刘家天翻地覆。 又看二儿[好家伙,老二你也很危险啊,暗恋大嫂就算了,还搞得自己妻离子死,最后还被大嫂和奸夫推出去顶包了啊。 ]好二儿幡然醒悟,把妻子追回来,一家子和和美美。再看三儿[哦哟,不得了,三儿你有将星之才,但是好可惜哟,捡个皇子被隔壁抢了功劳,最后还被害死了呢。 ]孟檀快乐吃着瓜,结果发现全家命格全改了,全是大富大贵的命,她负责躺平就行了。

穿越后我自带锦鲤好运

穿越后,苏妙就过上了被全家人宠爱的日子,还自带锦鲤好运。 一出生,连着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停了,水坝不决堤了; 一上山,野鸡自动撞到她腿上,晕过去了; 一下河,鱼儿往她面前蹦跶,游到她的篓子里; 苏妙美滋滋的过着小日子,却发现隔壁邻居小哥哥越来越奇怪,总是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长得越来越像自己前世的好哥们。 某天,邻居小哥哥把她按在门板上,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妙妙,嫁给我吧!” 苏妙:…… 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想泡我!

从尸解仙开始

末法时代,尸解飞升,意外降临巫师世界,成为一名追逐真理的巫师。

我在原始部落种田

沈筱筱21世纪医学世家传人,一次旅行途中偶然穿越到原始社会。 她从未想过会过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 部落存留的火种被灭,没关系我会钻木取火。 没有足够的食物过冬,种植养殖搞起来。 没有盛东西的容器?烧陶冶炼两手抓。 为了能在原始活下去,沈筱筱无所不用其极,烧陶,织麻为布,养殖…… 而她也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无限的可能

穿越恶毒女配后,我听到女主心声

【搞钱+大聪明+反转】21世纪的社畜沈意一觉醒来,穿越成为大虞王朝摄政王,萧怀瑾的义妹。 前身无时无刻,不想爬上萧怀瑾的床。却未曾料到,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 萧怀瑾:沈意,你为何要污蔑王妃?沈意:听我狡辩,这是事实不是污蔑! ......萧怀瑾:沈意,你为何要污蔑本王谋反?沈意:是我举报的,可这是有原因的。 等等,我在得意儿什么啊?既然重活一世,沈意不想要当恶毒女配,更不想要牵扯情爱和朝堂之争。 她只想要改变命运,远离这不识好歹的狗比王爷和患有被害妄想症的女主。 达咩!

小嫂娇滴滴,禁欲将军日日想夺妻

沈夏真魂穿烂尾文,恶毒继母打压,绿茶庶妹针对,全家将她一直婚约调换,沈夏真被塞给将军府的智障傻子当媳妇! 还随时都会被府中冷酷无情的将军大哥一刀捅死!为了能在将军府混吃混喝彻底躺平,新婚入府的小媳妇每天都在装深情装柔弱不能自理! 白天勤俭持家,夜里娇软听话,哄得傻子夫君满心满眼都是她。哪天装够了,演累了,看中的猎物到手了,收拾金银细软,她就跑路了。 ——冷面阎王薛清风本以为这辈子已经清醒克制,一心只有痴傻的弟弟、柔弱的妹妹和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听闻沈府突然调换新娘,他想,只要新媳能替他照顾好弟弟,他会好好善待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心里梦里都是那个娇软的小娘子。薛清风暗骂自己不是人。 然而越克制,越沉沦。直到某天,他发现小娘子在收拾包袱和金银细软,痴傻弟弟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得清醒炽热。 薛清风第一次急红了眼,连夜翻墙哄人:“真真,我不躲了,别走好不好……”

穿成落魄贵女,我靠文采带飞全家

《穿成落魄贵女,我靠文采带飞全家》 高考文科状元宋令仪穿越了! 却是穿到一位世家庶女身上 宋家世代簪缨,到了原主的废物老爹手里,算是彻底败落了 落魄世家的生活如履薄冰,压迫得人喘不过气,宋令仪本想谨小慎微过完一生,却阴差阳错,靠一首名诗,在长安城中初漏锋芒。 大梁女帝,知人善用,提拔宋令仪入宫为女官。 经年之后,众人都说宋家祖坟再冒青烟,出了一位颇受两代帝王青睐的女相

流放:姑奶奶亿万物资夺天下

医毒双绝大佬沈宸汐一睁眼,发现自己穿成夫君失踪、受尽冷落的替嫁王妃? 还没施展身手,一道圣旨就从天而降,将整个景王府抄家流放!婆婆恶毒,官差凶险,丈夫还不知所踪,流放路上危机四伏! 沈宸汐冷笑一声,妙手用毒,哪个敢惹是生非,就让他生不如死!随身空间更是有亿万物资,蛮荒之地开荒种田、养殖牲畜,基建搞得风生水起! 她一心事业,誓要端了皇帝老儿的江山,让他俯首称臣!谁知对面山头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神秘寨主,就是她的便宜相公,战神景王慕令珩! 他笑:娘子,我所求的,唯你而已。

灵气复苏从校长开始

方云穿越异世,金手指是一个超级学院系统。 方云在这世界看到了传说中的侠客和江湖中人,本以为是穿越到了一个普通的武侠世界。 直到有一天,方云又看到了浑身冒电的人和一尾巴拍碎小山的巨蛇。 方云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灵气复苏” 这恐怕不是普通武侠世界 方云笑了,这就有意思了。 自此,此方世界有了第一个现代管理模式的修行学院。 超能系 武道系 … … “校长,我被人给揍了!” “废物,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跨一个小境界都打不赢,你不用毕业了。” 那名学生一脸懵逼,剧本好像不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