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眨眨眼,恍惚了须臾。带了谁一道儿走?鸾儿?他目光越过晴雯,瞥了眼捧着小肚子饱嗝不断的小丫头,禁不住略略蹙眉。


    倒不是因着旁的,只因鸾儿年岁太小,又哪里离得了其母照料?转头儿一哭二闹的,实在不好哄劝。


    晴雯知其所想,低声道:“大爷放心,有我带着,想来过上一些时日也就好了。”


    陈斯远思量道:“你妈妈……有难处?”


    “嗯。”晴雯蹙眉点了下头。


    贫贱夫妻百事哀,素日里为着一分银钱都能计较上几日,更遑论晴雯之母又是带了个小丫头改嫁的,其如今的婆家又怎会没说道?


    陈斯远正要开口,晴雯之母就苦着一张脸求了过来。


    “陈大爷!”


    她说着便要跪下,陈斯远顾不得旁的,紧忙探手将其拦住:“大娘有话好好儿说,可不好折了我阳寿。”


    晴雯母顿时跪不下去,便屈身一福道:“也是实在没法子了,不然头一回见面,我也不会张这个嘴。”


    她絮絮叨叨说将起来,却是自打过了门,那婆婆就极瞧不上鸾儿。盖因此时婚嫁,男子虽要纳彩,可转头娘家家却要加倍奉还陪嫁,而后彩礼、陪嫁一道儿抬到婆家,就算作女子的体己。


    这体己除去新娘子,旁人可动不得半分。


    于是多了鸾儿一个,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不说,来日还要送一份嫁妆,这等赔本的营生婆家哪里肯?


    于是自打晴雯之母嫁了过来,那刁婆婆便一个鬼主意接一个鬼主意,起先说蟠香寺收小尼姑,不如将鸾儿送了去,待养到年纪大一些再接回来;其后又说有徽班收小戏子,不若将鸾儿送去学戏,来日说不得也能去那高门大户与人为妾呢;到得月子里,那婆婆又张罗着将鸾儿送出去给人做童养媳。


    晴雯之母哪里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蟠香寺的名声早就臭了!那戏子可是下九流,好人家的女儿谁肯?还有那童养媳,晴雯之母又不是没见过,说是童养媳,不过是给人家做牛做马,她可舍不得!


    晴雯之母面上绵软性子却是刚强的,不拘婆婆如何拿捏也不肯点头,于是那婆婆一气之下,趁着其出了月子便匆匆回了家。


    原本还打算着,待出了月子便去做工,如此男人与她合起来一年也能赚将近三十两,如今她脱不得身,全靠男人撑船赚些银钱,又哪里够花用的?


    那男人本是个好脾气的,却因着日用不足与晴雯之母吵嚷了几回,连带鸾儿也被其无缘无故的骂了几回‘赔钱货’。


    陈斯远听罢唏嘘不已,所以人穷志短,为了一口吃食,什么夫妻、父女情分都要让在一旁。


    鸾儿坐在小板凳上,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的看过来,待母亲说完,鸾儿便道:“妈妈也不要我了吗?”


    晴雯之母顿时哭出声来,扭身将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妈妈舍不得鸾儿,只是妈妈养不起鸾儿。”


    鸾儿看着晴雯道:“大姐有钱,妈妈不如问大姐要钱,这样鸾儿就不用走了。”


    晴雯之母呜咽着不住的摇头。


    先前晴雯就说多留些银钱,可有道是救急不救穷,总不能一家子还要靠晴雯去养活。再者说了,这银钱留少了不济事,留多了……只怕就会惹来祸事!


    晴雯之母能想清楚的事儿,陈斯远略略思量便想了个分明。当即暗叹一声,笑着说道:“我瞧鸾儿是个机灵的,大娘若舍得,只管让她跟着我就是了。”


    晴雯母大喜,赶忙抹了眼泪,按着鸾儿过来:“鸾儿,快给陈大爷磕头!”


    鸾儿被按在地上磕了个头,这次陈斯远没拦着。


    虽不曾定下文契,可磕了头就算定下了主仆之别。陈斯远便自袖笼里摸索出两枚银稞子来,笑着递给了鸾儿:“呶,鸾儿拿着。”


    鸾儿懵懂着接过,因着年岁小,拿在手里也不知这银稞子是做什么的。她素日里只见过银钱与散碎银两,那银子大抵发乌,又哪里有银稞子这般发亮?


    晴雯母正要按了鸾儿再磕头,外间便有男声传来:“屋里厢(媳妇),家中来客了?”


    陈斯远扭头,便见个短打糙汉迈步进了院儿里。那汉子一眼瞥见陈斯远,又瞥见晴雯,顿时怔在当场。


    晴雯母紧忙悄然怼了晴雯一下,赶忙迎出来道:“当家的回来了?”


    汉子点头,低声道:“这是——”


    晴雯母道:“这是顺天府来的陈大爷,说好买了鸾儿去做丫鬟。”


    汉子眨眨眼,顿时大喜过望,谄笑道:“诶唷,原来是陈老爷,小的给陈老爷作揖了。”


    说着果然躬身长揖,待起身便夸赞起来:“鸾儿虽年纪小,可生得好颜色,陈老爷领回去将养几年,一准儿出落得标致。这个——”汉子扭头与晴雯母嘀咕:“——可说了价钱?”


    晴雯母摇了摇头,那汉子便咬牙伸出两根手指来:“二十两,不能再少了。”


    一旁的晴雯气得身子哆嗦,陈斯远也嗤的一声乐了。


    直隶左近五岁的女童顶多三两银子,公中采买六岁左近的宫女才五两银子,江南虽富庶,可一个四岁的孩子也没有要价二十两的道理。


    正待开口,谁知一旁的晴雯啐道:“啐!你这人不老实,拿我家大爷当了怨种不成?不过是四岁孩子,再是好姿容能值五两?罢罢罢,你既开口要二十两,想来是没诚心,大爷咱们往别处看看!”


    说罢扯了陈斯远就要走。小姑娘鸾儿看得发懵,正要开口,却被其母剜了一眼,顿时捂了嘴不言语了。


    那汉子赶忙拦下,道:“这个……有道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二十两是高了……那十五两……十两?十两如何?陈大爷一看就是不差钱的。”


    晴雯便沉着脸儿与那汉子计较,待须臾方才定下七两银子的价码来。


    当下也不用陈斯远,晴雯自个儿掏了荷包便将银子给付了。


    汉子得了银钱,又甩了包袱,自是欢喜不已,口中道谢不迭。


    晴雯也不搭理汉子,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母亲,叹息着到得鸾儿身前,俯身道:“妹妹往后跟着我就是了。”


    她扯了鸾儿的手,那鸾儿便懵懂着随着她往外走。


    一径到得门前,鸾儿方才反应过来,扭头哭喊着:“妈妈,妈妈——”


    晴雯母自是掩口流泪,却强笑着冲其摆手,呜咽道:“鸾儿乖,随了大姐去,往后能吃饱饭、穿新衣裳呢……”


    见晴雯扯着鸾儿出了门,晴雯母犹豫了下,到底忍不住追出来观量,直待眼看着几人上了巷子口的马车,她才狠了心回转。


    那汉子点算着银子,眼见其泣不成声,便凑过来笑道:“鸾儿是去过好日子了,你哭什么?你若舍不得女儿,咱们回头儿再生一个就是了。”


    晴雯母垂着头不言语,只死死攥着衣角。


    另一边厢,马车开动,往苏州回返。鸾儿还在哭闹着,晴雯哄劝半晌不见效用,不禁有些急躁。陈斯远思量了下,挑开帘栊叫道:“庆愈,将你的糖豆给我一些。”


    庆愈紧忙自荷包里掏出几枚糖豆,嘟囔着‘我也不多了’,到底还是给了陈斯远。陈斯远转头塞了一枚进鸾儿的嘴,那鸾儿哭了两下,忽觉口中甘甜,顿时止了眼泪,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道:“甜!是糖!”


    陈斯远便将一把糖豆都塞在鸾儿手里,道:“只要鸾儿不哭闹,糖豆都给你可好?”


    “嗯……好!”鸾儿爽快应下,一把攥紧糖豆,果然不哭闹了。


    晴雯揉着太阳穴舒了口气。


    陈斯远观量其神色,笑着道:“你自个儿还是个孩子呢,哪里带得了孩子?待回去不若先请甄大娘与两个婆子帮衬着带一阵。”


    晴雯乜斜着白了陈斯远一眼,那意思:你也知我还小着呢?怎么夜里没见你记着?


    陈斯远老脸一红,顿时面上讪讪。


    于是咳嗽一声儿道:“可曾给你娘留了银子?”


    晴雯摇摇头,道:“先前要留来着,只是娘不肯收。”


    陈斯远寻思道:“不急,咱们总还要盘桓几日,临行前留了就是。”顿了顿,又道:“不好留太多,免得惹了贼人惦记。”


    晴雯颔首道:“嗯,我自个儿盘算过了,就留二十两。”


    陈斯远点头应下,见鸾儿吃得香甜,便探手揉了揉其小脑袋,又与晴雯道:“过会子扯一些布料,给鸾儿裁几身衣裳……尤其是棉衣。”


    苏州都下雪了,鸾儿还只穿了叠着补丁的夹衣,实在不成样子。


    待车行进得苏州城,业已过了未时,陈斯远一行寻了布庄,各色布料扯了些,有晴雯这个亲姐姐在,自是不用陈斯远为着鸾儿的衣裳费心。


    于是马车回转蒹霞街,谁知众人才进门,那小丫鬟芸香便颠颠儿迎了上来。


    “大爷大……额,这小丫头哪儿来的?”


    小厮庆愈回道:“晴雯姑娘的妹妹,往后也跟在大爷身边儿。”


    芸香眼珠乱转一番,见怯生生的鸾儿年岁太小,也就没放在心上,只道:“大爷,头晌来了人,说是林家的,留了帖子呢。”


    陈斯远探出手来,芸香紧忙将拜帖送上。


    陈斯远扫量一眼,落款留了名字——林鸿。


    林鸿?林家人?这是抚台衙门走漏了风声?是了,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定是林家人得了信儿,这才上赶着寻上门来。


    陈斯远蹙眉思量。这林家其余几房,形似薛家另几房,又岂是良善之辈?说不好听的,贾琏领了黛玉回荣国府,好歹还多活了几年;若留在林家,能不能熬过去年都不好说!


    此时找上门来为哪般?不敢去寻贾雨村,便来寻自个儿这个软柿子?呵,有道是裁缝不带尺……存心不良啊!


    既如此,相见争如不见。


    又略略盘算,离京至今已月余光景,此时已是冬月初,还要往金陵、扬州走一遭,若赶在年前回转,说不得这几日就要动身。


    拿定心思,陈斯远不动声色回了房,待后头香菱来迎,瞥见鸾儿自是纳罕不已。待几个姑娘家叽叽喳喳说了一通,香菱就笑道:“你自个儿还小呢,哪里带得了孩子?正巧我妈妈闲得慌,不若让我妈妈来带。”


    这一路上晴雯已知小孩子难缠,这会子也不嘴硬,只闷声应下。香菱朝着鸾儿招招手,许是瞧着香菱面善,那鸾儿便笑呵呵凑过来让香菱牵了。


    晴雯顿时磨牙道:“人家招手你就去,我看若不看紧了你,来日便能让拐子拐了去!”说罢眨眨眼,又后知后觉与香菱道:“姐姐,我不是说你。”


    香菱又气又笑道:“你啊,往后张嘴须得过过脑子再说话儿。”


    陈斯远呷了口茶水,思量着说道:“林家人送了帖子,说是后日到访。我盘算着先行避开,待过几日咱们就启程往金陵去。”顿了顿,又与晴雯道:“你这几日得空便让庆愈领着去看看你母亲。”


    晴雯应下。


    香菱就笑道:“可算要走了,大爷不知,这起初几日还好,妈妈每日嘘寒问暖,把我宝贝得不行。待过得几日就变了样子,一会子说我心思笨拙,一会子又催着生孩儿,诶唷唷,可快些走吧,我可受不得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心下自不会信,只当香菱是不想自个儿为难。


    略略盘桓,眼看过得未时,想起隔壁的邢岫烟,陈斯远便按捺不住心思,起身独自往隔壁寻去。


    谁知叩开门扉,内中只邢甄氏在家,那邢甄氏讨好笑着,道:“远哥儿来的不巧,岫烟才领了篆儿庙里去送经书……算算一个时辰准回,远哥儿不若等等?”


    等下去岂不是要与邢甄氏浪费口舌?


    陈斯远便笑道:“原来如此,那我明儿个再来寻表姐。”


    邢甄氏合不拢嘴地笑道:“远哥儿明儿个早些来。”


    这一日匆匆而过,只夜里晴雯搂着陈斯远嘀嘀咕咕说了好半晌话儿,有释然,更多的则是怜惜其母。


    待转过天来,晴雯一早儿便催着庆愈雇请了马车,往城外去看母亲。


    陈斯远别无他事,便在房中小憩。待到了辰时,方才施施然往隔壁去寻邢岫烟。


    谁知这回邢岫烟倒是在,却来了个避而不见,只小丫鬟篆儿拦在门口,冲着陈斯远挤眉弄眼道:“陈大爷,我家姑娘今儿个身子不大爽利。”


    陈斯远只看篆儿神色便知其中有变,随口应下干脆先行回了隔壁。待过得半晌,那篆儿果然寻了过来。


    心虚也似的四下瞧瞧,扯了陈斯远到厢房廊檐下,这才卖好道:“陈大爷,前儿个太太说漏了嘴,我们姑娘得知大爷有了婚约,心下犯了思量,我瞧着一宿都不大安稳。”


    “就因着此事?”


    篆儿噎了下,又道:“太太好似又说了我们姑娘家世配不上大爷,说是……说是做个贵妾就极好了。”


    诶?这邢甄氏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陈斯远略略思量,便知此事自个儿不该太过主动,须得邢岫烟自个儿转过弯儿来,不然来日便是一桩麻烦。


    因是他便笑着谢过篆儿,又摸索出一块碎银子来塞过去:“拿去买零嘴吃。”


    篆儿入手便觉一沉,约莫起码一两银子上下,她来邢家可是一文铜钱的月例都没有的,于是心下大喜过望!


    暗忖这位陈大爷果然出手阔绰,自个儿居中奔走,待撮合了姐姐与陈大爷,姐姐自然得了好归宿,自个儿往后岂不是也能吃香喝辣了?


    篆儿眨眨眼,紧忙屈身一福:“谢陈大爷赏!”随即又低声道:“往后我们姑娘有什么事儿,我一准儿偷偷告诉大爷。”


    这篆儿瞧着怎么比芸香还财迷?陈斯远忍俊不禁,便道:“有什么事儿只管报与我知道,来日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篆儿不迭应下,这才喜滋滋而去。


    待其一走,那芸香便蹙眉而来,与陈斯远道:“大爷,那篆儿说了什么?”


    “嗯?”


    芸香撇嘴道:“不知为何,我总觉着那篆儿心里藏着奸呢,大爷可得小心,免得被她给唬了去!”


    陈斯远哭笑不得,暗道:莫非这便是同行是冤家?


    于是开口叱道:“她不过是说了表姐情形,哪里就碍着你了?”


    说话间陈斯远探手将芸香发髻揉乱,于是小丫鬟抱头鼠窜而去。


    待又过一日,陈斯远果然一早便往玄妙观而去,本是为了避开林家人,谁知此行却有收获。


    陈斯远进得观中,便见十来个道人正缓行导引之术,又有几个道人习拳舞剑。陈斯远瞧着眼热不已,当下舍了功德钱,寻了个老道人求教导引之术。


    那道人道号端景,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陈斯远纠缠半日,那那端景道人实在耐不住缠磨,苦笑道:“善信若只为修身养性、强健体魄,只消学了那桩功就好……鄙派桩功时常习练有易筋锻骨之效。”


    陈斯远自是大喜过望,也不急着走了,每日来玄妙观与众道人习练桩功。待过得几日,陈斯远才从个小道士口中得知,这桩功乃是正一太极拳的入门功法,吹得神乎其神,也不知真假。


    只是那端景道人看在陈斯远舍了大笔银钱的份儿上,到底不曾藏私。亲自指点了两日不说,还将真传尽数告知。那真传总结起来不过二十个字:行走似蹚泥、抬手锋棱起,身动如挟浪,腰脊板似牛。


    待过得七日,端景道人眼见陈斯远桩功习练得有模有样,便与其道:“善信既已熟稔此功,完后可不用来鄙观了。”


    陈斯远生怕被唬弄了,追问端景道人良久,端景道人哭笑不得道:“善信只求强健体魄、充盈气血,又不用学拳法,哪里要耗费数年之功?”


    陈斯远这才信了,谢过道人,施施然回返蒹霞巷。


    这一日林家人又来访不遇,前后两回,便是傻子也知陈斯远存心不见,因是那人很是说了些难听的话儿,芸香学了个全乎,尽数说给了陈斯远。


    陈斯远心绪极佳,笑道:“犬吠罢了,不用理会。”


    当下进得内中寻了晴雯、香菱两个,吩咐道:“如今都冬月中了,明日拾掇行囊,后日咱们便往金陵去。”


    多留了七、八日,不拘是香菱还是晴雯,俱都全了母女情分。香菱且不提,晴雯每日必去城外,还偷偷塞给其母二十两银子。饶是如此,小姑娘依旧心下不舍。


    陈斯远见其神色落寞,便扯了其低声道:“若你是在舍不得,不若劝你母亲和离,而后随咱们一道儿去京师。”


    晴雯瘪嘴道:“我前些时日就说了,还被妈妈骂了一通。”


    陈斯远便叹息着没了言语。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还有个襁褓中的孩儿,晴雯之母又哪里撇得下、舍得了?


    陈斯远思量一番,又道:“那明儿个你去问问,你妈妈与你继父可愿意随着咱们往京师去,回头儿我给他们寻一份活计就是了。”


    晴雯哭丧着脸儿道:“我,我也说过了。妈妈前一日还颇为意动,谁知转天就只是摇头。”


    不问自知,定是那汉子与婆家不愿。一则人离乡贱,贸贸然去了京师,谁知是好是赖?二则晴雯之母不好说明晴雯身份,且如今陈斯远只是个举人,江南本就是文采荟萃之地,漫说是举人,随便挑个村落都能瞧见进士牌楼。既是要投靠主家,何苦千里迢迢去京师投靠个举人?


    说不得婆家也是存了旁的心思……好比此事是晴雯之母张罗的,谁知其会不会仗了陈斯远势,转过头来压婆家一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母女好似注定分隔一方,这等事儿陈斯远不知如何劝说,只能等晴雯自个儿想通。


    略略休憩,陈斯远便往隔壁而来——后日启程,总要与邢忠一家说一嘴。谁知还不曾出门,便听得隔壁传来吵嚷声。


    陈斯远心下纳罕,待出得门来,便见隔壁门前停了两伙人。一伙三人,一个账房领了俩青皮;一伙俩人,却是一老一少两个尼姑。


    刻下便有青皮喇咕上前拍门:“邢忠,快开门,胆敢拖延片刻,老子拆了你家门!”


    须臾,大门开了个缝,便见邢甄氏战战兢兢露出半张脸来,哆哆嗦嗦道:“你,你们要作甚?”


    青皮撇嘴道:“自是讨债!”


    掌柜模样的上前道:“邢甄氏,你男人六日前来得月楼吃的席面,总计挂账三两二钱,又写下借据,支了十两纹银。说好了昨日归还,偏生昨日不见其人影。不得已,鄙人只得亲自上门来讨还了。”


    “啊?”


    不待邢甄氏说些什么,一旁的老尼道:“阿弥陀佛,施主,还请将我那徒儿还来。”


    陈斯远挪步上前,隐约瞥得邢岫烟便在门后,心下不禁一动,上前叱道:“尔等意欲何为?”


    众人纷纷看过来,邢甄氏见了陈斯远,顿时好似见了救星一般,两步蹿出来扯了陈斯远道:“远哥儿可来了,这,这……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陈斯远安抚道:“舅母宽心,一切有我呢。”


    那掌柜的见陈斯远衣着不凡,当下不敢怠慢,拱手笑道:“这位公子请了……”


    陈斯远沉着脸儿道:“也甭废话,咱们一桩桩、一件件的来,邢忠乃是我堂舅,既欠了你家银钱,可留下借据?”


    “有,有!”掌柜的紧忙自袖笼里抽出两张借据来。


    陈斯远劈手夺过,瞧了眼上头蚯蚓爬也似的文字,蹙眉道:“尔等且稍待。”


    说罢闪身进了门里,果然便见邢岫烟停在门后,头上插着木簪,身后还藏着个战战兢兢的篆儿。


    陈斯远上前颔首,将借据递过去道:“表姐且看看,可是堂舅文字?”


    邢岫烟意味复杂地应了声儿,低头观量了几眼,这才道:“是父亲写的。”


    “好,我这就将人打发了去。”


    陈斯远扭身出来,自袖笼里寻了两张十两银票,递过去道:“找钱,结账。”


    掌柜的大喜,笑道:“公子爽快,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算利息了。”


    当下打发青皮破开银票,找还了六两八钱银子。三人也不废话,拱拱手便快步而去,显是要往下一家去收账。


    陈斯远又看向两个尼姑:“两位师太要寻篆儿?”


    那老尼口诵佛号,道:“施主不知,篆儿养在寺中数年,老尼本要传其衣钵,谁知竟被人拐了去。”


    内中篆儿嚷嚷道:“呸!我自个儿跑的,与姐姐何干!”


    老尼蹙眉道:“再如何说,我蟠香寺也养育了篆儿一场,如今不明不白来了邢家,总要有个说法吧?”


    陈斯远乐了,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为那阿堵之物,师太也别兜圈子,只管开了价码就是。”


    老尼思量着与年轻尼姑对视一眼,后者比出两根手指来。老尼就道:“总要二十两养育银子。”


    陈斯远嗤笑一声,摸索出十两银票,连同方才的六两多银子,一道儿丢将过去,道:“就这些!”


    俩尼姑得了银钱也不废话,学着那收账的,也快步而去。


    待人走了个干净,那邢甄氏方才回过味儿来,不禁感叹道:“亏得远哥儿在,不然……还不知如何呢!”顿了顿,又骂道:“你堂舅那个没良心的,只顾着自个儿花天酒地,何曾管过家里?呜呜呜……”


    邢甄氏说着说着便啜泣起来。


    门内邢岫烟听得动静,紧忙出来扶了邢甄氏,便又忍不住搭眼与陈斯远对视了下,旋即紧忙垂下螓首劝慰邢甄氏。


    陈斯远盯着邢岫烟,口中说道:“舅母不必挂怀,如今漫天的云彩不是散了吗?”


    “可那银钱——”


    “不过些许黄白,哪里值得一说?”


    邢甄氏闻言这才抹着泪道:“让远哥儿瞧了笑话,这……快,远哥儿进来坐。”


    陈斯远瞥了眼邢岫烟,见其没言语,便笑道:“不了,舅舅不在,我也不好入内。”


    邢甄氏蹙眉道:“这话儿怎么说的?你舅舅不在,舅母可是在的,远哥儿拿我当外人不成?”


    陈斯远笑而不答,说道:“今日本就要登门,只因在苏州盘桓时日已久,自京师临行前又得诸位长辈托付,是以要往金陵一行,此后还要回扬州处置一些俗事。”


    邢甄氏闻言顿时调门高了几分:“远哥儿这就要走?”


    此时邢岫烟也抬起螓首来看向陈斯远,陈斯远便颔首道:“是,就定在后日启程。”


    “这,这这——”


    不待邢甄氏说些什么,陈斯远便笑着一拱手:“如此,我先回了,待明儿个舅舅回返再行登门。”


    邢甄氏不迭应下,目送陈斯远洒然而去,须臾便进了隔壁。她这心下忐忑不已,扭头瞧了邢岫烟一眼,不禁蹙眉拍了其一下,怒其不争道:“你不理远哥儿,这下子好,他就要走了!”


    邢岫烟抿着嘴依旧不放声,心下却杂乱不已。她长到十六岁,虽时常抛头露面,却只是偶有那等招蜂引蝶的登徒子来兜搭,又何曾与人正儿八经的相处过了?


    她虽躲了陈斯远七、八日,可这些时日她自个儿心下却分外难熬。一边厢情知不该继续往来,一边厢又忍不住去想。


    邢岫烟曾笑妙玉孤高,不过是看不透又自以为参的透;如今倒好,她自个儿倒是参的透,偏生又好似那坠入蛛网的飞蛾一般,越挣扎陷得越深。


    于是便叹息道:“妈妈再容我思量一日可好?”


    邢甄氏呵斥道:“也不知你思量个什么劲儿,远哥儿这般好的,便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也不瞒你,那京师的贵女都抢着要嫁他,咱们家这等门户,若不是与其有亲,你便是过去做妾都难!”


    待邢甄氏唠叨过了,邢岫烟便自行回了房。见篆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邢岫烟就道:“你也别来劝我,我如今只想自个儿思量个分明。”


    篆儿闻言只好退在一旁。


    邢岫烟上得楼上,歪在床榻上手托香腮暗自蹙眉,奈何思量来、思量去,心思反倒愈发的乱了。


    篆儿在旁边也跟着唉声叹气。心下闹不明白,明明跟着陈大爷能过好日子,姐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此时就见邢岫烟叹息一声,起身寻了一枚簇新的铜钱来,握在手心嘟囔道:“面去字不去,面去字不去。”


    铜钱抛起,落在掌中,展开来却是个字。


    邢岫烟蹙眉,又道:“三局两胜。”


    铜钱又抛起,落下依旧是个字。


    篆儿扶额,一时间心若死灰,恨不得将那铜钱捏成齑粉!


    偏此时邢岫烟丢了铜钱,起身往外就走。


    “姐姐?”


    邢岫烟停步,道:“走,去找他。”


    “哈?”篆儿一脸费解,道:“可是那铜钱……”


    邢岫烟释然笑道:“我既能抛第二回,还想着抛第三回,那便是放不下他。黄龙慧南禅师有言:我当上不欺天、外不欺人、内不欺心。


    如今既已知己心,自是要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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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参赛作品】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 · 征文参赛作品】 【甜宠鸭,爆笑鸭,欢脱鸭】 入坑王者荣耀第二天被大神收徒是什么情况? 大神:“buff,要不要?” 时沐:“要……” 大神:“人头,要不要?” 时沐:“要……” 大神:“我,你要不要?” 时沐:“……” 大神:“带飞上王者,附赠男朋友一个。”

穿进恐怖游戏后,我和反派HE了

【无限流+打脸+双洁】【咸鱼玩家vs白切黑死亡之主】一朝穿越进恐怖游戏,鹿溪成为霉运缠身,喝凉水都塞牙的小倒霉蛋。 原身男友的移心别恋,好姐妹的背刺,队友的嫌弃,脑门上隐隐飘过的 “累赘”二字,她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宣判。得知自己的人设是个啥技能都没有,运气还差到没人品的炮灰后,她只想好好抱住男女主的大腿,努力苟住,多活一天也是赚。 无意间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小可怜后,鹿溪心生怜悯,决定尽一份力量护住小可怜。 结果某一天,她看见 “小可怜”徒手捏断诡异NPC的头颅,转身又将索命的电锯狂魔撕成两半,而周围那一圈的鬼怪NPC大气不敢喘,反而恭恭敬敬地臣服在他面前。 鹿溪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她随手捡回来的 “小可怜”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大Boos。话说……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反派大Boos捉住逃跑的她,双手禁锢她的腰身,低头在她耳畔轻语:“姐姐怕什么?他们臣服我,而我臣服于你。”玩家圈子里一直有个未解之谜,为何那些残忍血腥的NPC一见到那个什么技能都没有的废物就变得唯唯诺诺? 胆战心惊?直到后来大家看见死亡游戏世界的 “王”搂着小倒霉蛋撒娇,他们才恍然大悟。

反派他的小可爱

【快穿1v1甜宠】 自从神魔大战以后,天宫上的人都知道小仙女阿司养了一条小黑龙。 那条小黑龙可娇气了,不仅吃饭要喂,就连睡觉也要抱着。 直到,小黑龙长成了大黑龙。 他把阿司推下了轮回台,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阿司,你不要我了吗?” “阿司,你抱抱我……” 后来的后来,阿司轮回归来。 魔尊上渊马不停蹄的杀上了天宫。 “阿司你出来,我来娶你了!”

星际二婚之全能后妈

米乐乐先天不孕,江止戈英年早“育”。 两个人的后妈一对眼:这是天作之合啊!快安排相亲的,快结婚给人当后妈吧! 两对儿女相全的老男人,机甲维修师江止戈VS先天不孕生活全能的21世纪穿越女米乐乐。 米乐乐心想:后妈难当啊……那也嫁!完事后再离。 江止戈:带着孩儿的二婚难啊,娶到手就是赚了。离是不可能离的,除非丧偶。 便宜大闺女:老娘的后妈!老娘欺负行,别人欺负就不行! 便宜大儿子:后妈会不会只要别人不要我?害Pia,想哭。 便宜二儿子:爸爸娶后妈有肉吃!爸爸以后能一天娶一个后妈吗? 便宜小闺女:麻麻,吃NeiNei。 米乐乐暴躁了: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老娘连不孕都不怕了,还怕你们这群小崽子?来来来,放马都来,老娘弄不服你们就叫你们爸爸! 大闺女改造成贴心小棉袄; 大儿子改造成无敌技术宅; 二儿子想吃肉教他自己做去,大老爷们的,老想靠娶后妈吃大肉多没出息啊! 小闺女乖,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宝宝了,不用吃NeiNei了。 这回换江止戈暴躁了:媳妇儿,这四个都不是我亲生的,随便养养就得了,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心?咱还得生自己的孩儿啊! 米乐乐围笑:抱歉,我不孕。

快穿之男神非要追着我

夏季:“我有病,离我远点!”男神扑上去:“正好我是你的药嗷……” 话音未落,某男神已经被拍飞。 夏季这才淡淡启唇:“请与我保持安全距离,谢谢!” 他们一个是红得发紫的星际男神,一个是有异性抵触症的位面协会修复员。 一次意外,让两个本来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撞在一起…… 从此后,男神追着她不放了! #男神有助攻,招架不住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梅开没有读者群了,勿加看到的读者群!】

快穿虐渣指导手册

【新书已发,强烈推荐!】【完结爽文】超级明星白灵犀被闺蜜和未婚夫联手害死了! 为了得到重生的机会,她必须要帮助18个人完成任务!

全家读我心声,真千金一脚踹一个

前世,江颂宜倾尽所有,只为维系亲情,然而,这个家却对她充斥着嫌恶,对假千金呵护备至。 重生后,江颂宜决定袖手旁观,爱咋咋地。未婚夫强迫她将护驾大恩让给江玉窈,她答应。 转眼,将心声透露给皇帝,使得江玉窈和未婚夫因欺君而受到严惩。大哥遇刺,她并未挺身而出,而是让他承受右臂被毁,不能参加科举的苦果。 【大哥不是一直嫌我碍眼?你不是说即使没有我在场挡箭,也有信心避过那一箭么? 江玉窈不是也曾夸口,如果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大哥挡下那一箭么? 】二哥沉湎于赌博,她却选择睁眼闭只眼。甚至买下了诱使二哥一步步走向深渊的赌场,任凭他自掘坟墓,而自己却赢麻了。 【二哥所言极是,赌博不过是一时消遣,反正我侯府财力雄厚,家业广大,一旦资金告罄,别忘了向玉窈妹妹伸手讨要。 】三哥中毒,她不再以身试药,而是坐看他武功尽失。【前世三哥曾说,我为你解毒是心怀叵测,江玉窈也言之凿凿,若她早知真相,必会为你亲身试毒。 这一世,她却为何不肯涉险一试?】未婚夫和兄弟们悔恨不已,跪地乞求她的宽恕。 然而,江颂宜却贴上了大奸臣。铁石心肠的锦衣卫指挥使,手握绣春刀,忠诚守护在她身旁。 甚至奄奄一息的太子也在临终前,猛然坐起!

空间医女成了流放权臣心尖宠

【空间种田+神医锦鲤+美食宠夫科举+团宠治愈】上一世,他从寒门书生到叛国权臣,他一生背负骂名。 只有江芷萝知道,他一身清正,为了护她被人误解。死后,江芷萝穿越两世带着木系异能满级重生归来,成了同名同姓的乡下女。 看着绝美病弱被流放到乡下的崔鹤槿,她开始种田经商报恩追夫宠夫路。 他是古老门阀世家崔府世子,如芝兰玉树,清冷禁绝,哪怕被流放苦寒乡下之地,依然端谨自持。 一开始,崔鹤槿清冷拒绝:“崔某病弱之身,不值江姑娘如此。”后来,崔鹤槿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一改往日清冷禁绝,只有温柔缱绻的深情, “别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她陪着崔鹤槿走过最为艰难的时光,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权臣崔鹤槿拿命去宠去爱护的掌心宝。 后来她身世揭露,身份尊贵无比,更因对王朝百姓卓越贡献成为了传奇,也成为了各方身份尊贵大佬们的团宠。

八零,软糯美人拿捏了狼系老公

《八零,软糯美人拿捏了狼系老公》 软糯少女李峤穿成贫穷家庭的小娇媳。 农村户口,两间破屋。 她不知道的是,家里混不吝的二流子老公将来会成为商业巨子,拥有至高的地位和数不清的财富。 更不知道重生而来的继妹立志要取代她的位置当阔太。 继妹经常劝离:姐夫酗酒打架,不务正业配不上你。 李峤日常烦躁:他说他能配死我。 继妹补充:他太穷,你和孩子跟着他吃苦受累。 李峤小脸羞红:他说一个孩不好分除非再生一个。 继妹:……

穿书八零:被美强惨大佬娇宠了

来自末世的顾明棠穿进了一本年代文里,成了书里美强惨男主的原配。 原主品行恶劣还虐待俩娃,为了阻挡男主回城,竟然将两个孩子冻的毁了容。 好在她穿书的时间还不算晚,她用空间里的修复剂治好了俩娃冻伤的肌肤,避免了接下来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她种地养娃发家致富,一不小心,走了书里男主的路,成了首富女大佬。 她的两个娃更是一个比一个优秀。 一个是顶级科技大佬,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 刚从基地回来的陆凉州发现自己的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混浊的眼神变得清透,笑起来眉眼弯弯,只不过,看他的眼神变淡了。 最重要的是,本来最爱他的一双儿女偷偷跟妻子说,“妈妈,我们是你的崽儿,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我们最爱的是你!” 陆凉州有些委屈,看着妻子,温柔缱绻:最爱你的,明明是我!!! …… 韩亚楠重生了,她等着顾明棠作死,等着那两个小坏种倒霉,也等着陆凉州能回头看她一眼。 可惜,一直到白发苍苍,她也没能等到这一天。

总统宠妻太高调

《总统宠妻太高调》 她本是第一珠宝世家的大小姐,却错信白眼狼,家业被夺、亲人惨死。 再活一世,竟得到神奇异能! 鉴宝石、加buff,不仅要重振蓝家百年基业,还要好好弥补前世那个她避如蛇蝎的男人。

傅爷的法医娇妻

《傅爷的法医娇妻》 【女法医vs顶流影帝】 苏知孝喜欢傅稽衍十年,偶然得知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呵,这狗男人,她不要了! 傅稽衍,京北市傅家太子爷,娱乐圈顶流影帝,万千少女的偶像。 被老婆甩了一脸的离婚协议,懵了。 …… 某天,傅影帝被当红小花告白:“衍哥,我喜欢你好久了,真的!” 傅:“喜欢我?先说说看,就这张脸,填了多少玻尿酸?” 女明星当场崩溃,大哭着离开。 傅狗:“老婆,我真的不认识她!”就差举手发誓了。 正

我只想种地,你们怎么帮我称帝了

周粥执行任务中死亡,穿越古代,恰逢天灾横行,疫病四起,朝野乱象。 她一个现代人,还能被饿死不成?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两巴掌。 周粥光速滑跪,逃荒而已,我适应能力很强的! 种田刻在基因里,且看她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就算了。 岭南,周粥终于招齐所需要的人才,教育、医学、种地、养殖等各方面走上正轨。 就在她准备当甩手掌柜享受人生时,却收到了新朝使臣觐见的消息。 我只想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好好种地啊,谁特么的帮我称帝了!!!

穿书成了年代文里的姑奶奶

《穿书成了年代文里的姑奶奶》 迷迷糊糊醒来,脚一软还磕到了鼻子,意外激活了爷爷留给自己的传家戒指。 还被提醒穿书年代文倒计时。 赵婧一想起梦里的一切,连忙卖了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拿着存款和卖房子的钱,买买买,囤囤囤…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 好不容易买完了,就等着时间到…等啊等的…… 迷糊睡过去了…一觉醒来成了年代文里的小可怜…… 唯一的亲人也在十天前去世了,留下她自己一个小可怜,好在她的辈分高,村里的人都也都对她很好,虽然总

港圈玫瑰一撩,京圈大佬成翘嘴咯

【港城小公主x京城大佬】 【撩系妖精x腹黑阴暗批】 京城活阎王周墨时忽然来港了。 港城的各大商贾伺机而动,纷纷将女儿往他身边送,只求能蹭上点皮毛关系——谁不想借此啃下内陆市场这块大蛋糕呢? 有人说,这位阎王爷清寡得狠,不论是千金小姐,还是淑女名媛,人都关门不见,末了撂下一句:“聒噪。” 还有人说,这位爷阴毒狠厉,不讲道理,砸了太子爷的场子后,只恣睢一笑:“废物。” 直到那夜,那条街。 她的蓄意招惹,妖得鲜明。 周墨时惊鸿一瞥,至此,弄丢了整颗心。 满眸醉意的妖媚女人勾着肩,懒懒伸手,捻过他唇中的烟。 潋滟红唇覆在他方才咬过的位置,别有一番暗示意味。 最绝的是她那双桃花眼—— 只轻轻一潋,眸底尽是漫天繁星。 - 再后来,有人亲眼看见,传闻中暴戾恣睢的活阎王,在浓墨夜色中,提着一双高跟鞋。 而他怀中的妖精,光脚踩在他的鞋尖,与他接吻。 柔软雾光洒在他的侧脸,满是深情。 - 如果说,我的人生晦涩如长夜。 那么,你就是我的繁星。——周墨时

夫人她有钞能力

【已完结】战筝每天都会问系统:“今天我又暴富了吗?” 系统:“是的呢~大佬继承了一笔300亿的遗产,需在一个月内花光。” 豪车豪宅名包名表…还缺啥? “你五行缺我,命里缺我,往后余生也缺我!”男人俊美如仙,将战筝咚进角落,“嫁是不嫁?” “那就…嫁吧。” 随后,战筝抵达盛家。 全城收到短信:【我家大佬叫战筝,又穷又弱,你们不要欺负她——钞能力】 被美元砸进医院的某太子爷:? 被拳头砸进医院的某小霸王:? 其他人:信了你的邪! 1061054914读者群

退婚后,她下乡被糙汉掐腰猛宠

一朝重生,最苦逼的真千金夏至就把假千金和自己未婚夫来了个捉奸在床! 重生第一剑,先斩负心人。 看她金蝉脱壳,去往边疆天高任鸟飞。 夏至:从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周正安递给自己馒头开始,这个人就阴魂不散,每一次吃饭的时候都出现在自己周围,殷勤的又是给自己夹菜,又是给自己夹肉。 什么好东西都要让自己先尝一口。 夏至一边吃的美滋滋,一边警告自己,此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最后见过世面的夏至变成了周正安的媳妇。 周正安:从小没有味觉的周正安在火车上遇到一个看着自己手里馒头流口水的姑娘,好心的姑娘把自己送的馒头直掰走了一半,从此周正安打开了味觉的新世界。 每次吃饭的时候,夏至尝过的饭菜,他就能吃出来这饭菜的味道。 他围着夏至团团转,什么夏至要嫁人? 老子的媳妇儿谁敢抢!

傅先生,偏偏喜欢你

律政界最胆寒的传奇傅怀安携子归来,订婚在即。 订婚前…… 他问:“既然心里爱着温墨深,为什么又来爬我的床?!” 她说:“因为不能眼看着温墨深的女人,和你订婚。” 傅怀安唇角咬着香烟,修长的双腿交叠,隔着轻烟薄雾,半眯着眸子……看着林暖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颈脖,有些触动,原来爱一个人可以炙热到如此地步…… “你管刚才那个叫做接吻?!” “……” “真是干净的姑娘!”傅怀安呼出一口薄雾,随手把香烟按灭,嗓音低沉醇厚,“我来教你什么叫接吻!” 可傅怀安后来教给林暖的,好像不止是接吻……

不好!小师妹她有诸界红包群

(非传统修仙,轻松向)江柚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修真文明逐渐没落的时代。 各种修真文明即将失传,修士的处境日益维艰。 好消息,她穿成了修真界的大家族千金,坏消息,这个真千金早年被抱错流落在外,回家后并不受人待见。 假千金单一灵根,从小天资卓越,备受家族重视与宠爱,而真千金天赋不详,就是一棵可怜的豆芽菜。 面对这种开局,江柚只想呵呵一笑。 假千金茶言茶语? 一枚真心话符箓逼得她现原形! 家族长辈偏袒假千金? 转头江柚便掏出一本失传的炼丹圣诀,悔得家族肠子都青了。 嗯,元婴真君耍威风欺压小辈? 随机掏出一枚热武器吓死你! 天赋不行? 不好意思, 姐有诸界红包群! —————————— 小剧场 久久无法突破境界的二师兄都快自闭了,他已经几年没有提升修为了。 江柚看不下去,劝:人生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生活如此美妙,何苦执拗于一件事? 二师兄:悟了! 一连晋升两阶!! 外界因此轰动了,谁都想让江柚指点两句。 看着一个个嘴里叫着自己大佬的修士,江柚手里的鸡腿都吓掉了。 她就是一个修真界的小菜鸡,怎么就变成大佬了?

我丧葬主播,靠预言全网爆火了

玄门满级大佬晏玖英年早逝后穿到平行世界,成了一枚被夺气运的小可怜。 又莫名绑定一个丧葬系统,干成一单就能从系统那里获得百天的寿命值,且,这种寿命还能与任何人共享。 前世短命的某9:还摆什么烂?科学的、合法的延年益寿手段这不就来了嘛~首都楚家找到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吃瓜群众坐看千金归来复仇记,或是豪门现实版打脸剧,哪曾想,被找回的晏玖只想开一家被人嫌的殡葬馆,还玩起了全网 “心跳”。·晏玖刷到极限区某主播时,系统面板闪现,得知主播的死亡率是100%,实乃精准客户。 她秉持百善 “笑”为先的理念,却也没忘提醒:【主播今日不易飞行哦,这边的建议是你回家睡觉zZZ。 】主播依旧我行我素。晏玖反手就是一个关注,开始揽活:【慢走不送殡葬一条龙了解一下? 新店开业,现在预订本店将赠送精美骨灰盒×1~】网友怒怼晦气,当所有人都不信时,被晏玖关注的主播眨眼间坠崖——嘎了。 接连几次以后。晏·预言家·玖爆红全网!

我是仙尊的小猫咪

猫妖?开玩笑,人家明明是神兽好不好?你们说我是猫妖,我能忍,说我丑,我也能忍,可你们为什么要动我最心爱的阿玉!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饭团有些回不过神:“你不是死了吗?” “傻瓜,我是仙尊,如何会死?我还要护你一世周全的。”

兽世穿今,娇软雌性她杀疯了

兽世穿今+系统+1V1+团宠+毛绒绒+爽文黎玉叶是星际兽世中身份最为尊贵的珍稀雌性。 出生就是贵族阶级,被万千宠爱无数雄兽追捧,享尽特殊权利着长大。 哪知,在成年那天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卖玉商户的女儿。她茫然的扫过一屋子的陌生人,敏锐的精神力感知到眼前的众人对自己散发着恶意的气息。 ??正当要发火,脑海中响起:[欢迎你来到人类世界,请宿主完成陈玉叶灵魂的执念,即可返回原有小世界]陈玉叶,出生于高端珠宝翡翠世家,陈家主亲弟的独生女。 可惜在二十岁这年,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成了万人嫌的作精。翡翠除了财力,最为考究买家眼力,一刀穷和一刀富。 但在陈家只有慧眼之隔。比试中,黎玉叶随便拿起一块,切出一块水种极好的帝王翡翠。 亲自掌眼挑选过滤原石的陈家众人:“!!”这…怎么可能?黎玉叶:“我的运气真好耶。”众人关于这一点并不认可,但直到接下来她出手从无废玉,危险的食肉野生动物在她面前软的像争宠的小宠物华国最为显赫家族的年轻家主,华国首富顾逍不但甘愿赠以全部身价求娶,更对外放话:“我也是她的,谁要是敢让玉叶不开心,那就做好与我为敌的觉悟。”

腰软知青在年代和忠犬糙汉贴贴

陆淼穿成了重生女配年代文里的炮灰女知青,原主空有家世美貌,实则胸大无脑,是个作精,因为喜欢大院里的男主,追随一起下乡。 却敌不过重生女的光环,把自己作成了老光棍的媳妇儿,最终因受不了屈辱,一把剪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陆淼无语,原主糊涂啊,就男主那臭屁的脾气有什么可迷恋的?结实有力的男配才是真绝色! 傅璟佑从没奢望过,像陆淼这么好看会喜欢他,只想默默得帮着她,娇娇嫩嫩的小姑娘来了农村,要吃很多苦。 直到陆淼主动牵他手,他才恍然明白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