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时,酒菜齐至。刻下不过将近辰时,店内空空荡荡,只店主自个儿守在内中。


    陈斯远夹起一筷子驴肉尝了尝,只觉滋味欠缺,便自个儿斟了一杯老酒。略略吃用,这才说道:“东主,敢问这巷子里可有个马寡妇?”


    那矮小店主顿时蹙眉道:“客官怎地扫听此人?”


    陈斯远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读书不成,维好写些志异、话本子,上月才来京师,便扫听得有个马寡妇……”


    那东主顿时来了谈兴,凑过来落座道:“客官算是问对了人,小的在此开脚店二十余年,马寡妇如何,小人再清楚不过。”


    陈斯远笑道:“正好,还请东主仔细说说。”说话间为那东主斟了一杯酒。


    东主馋虫大动,滋溜一口一饮而尽,说道:“那马寡妇本家姓刘,本是邢台人士,其父乃是县中典史。这马寡妇长到十六岁,便嫁给了马家大爷。婚后二人还算和美,不过二年便得了个儿子。


    谁知过了些年,马大爷出门打理营生,过黄河时一时不慎落了水。待捞上来人早就没了!一众伙计无法,紧忙采买了棺椁,扶棺回了京师。马寡妇领着个幼子自是哭得死去活来,又有马家各支前来争产。


    还是那马寡妇的典史爹亲自来了一趟,这才将马家各支牛鬼蛇神给压服了。原本这马寡妇教养儿子,待过上一些年说不得朝廷还会发个贞节牌坊呢,谁知便遇上了柳二郎!”


    陈斯远笑道:“诶呀,东主不去说书实在可惜了。”


    东主也笑道:“客官见笑的,小人素日里听惯了书,这张口说故事可不就带了说书先生的腔调?”


    陈斯远瞥了一眼外间的马车,问道:“这柳二郎是何许人也?”


    东主道:“这柳二郎也不简单,此人本是世家子弟……”


    东主忽而止住话头,抬眼朝陈斯远身后看去。陈斯远回首,便见妙玉绷着脸行了进来,随即一言不发坐在了陈斯远隔壁桌。


    “这个……”东主瞧着妙玉一袭僧衣有些为难,陈斯远便道:“一起的,想来是听着东主说得有趣,这才凑过来听热闹。”


    东主见那妙玉不吭一声,这才继续往后头说将起来。


    其后马寡妇过年时逛庙会,偶遇了柳湘莲,得其援手方才寻回了荷包。再往后去庙里进香,二人再次巧遇。这一来二去,二人便勾搭在了一处。


    起初二人尚且遮掩一二,柳湘莲只夜里来寻马寡妇。待过了半载,二人愈发大胆,那柳湘莲干脆留在马寡妇家中盘桓不去。


    谁知有马家仆役看不过去,偷偷知会了马家各房。一日夜里,马家众人堵门捉奸,柳湘莲吓得翻墙而走,独留下马寡妇一人应对。


    那马家各房也不是善类,搜检一番到得得了柳湘莲衣物,当即将那马寡妇生生打死。


    再往后各房分赃,马寡妇之子养在三房叔叔家里,不过二年染疫一命呜呼。待刘典史得了信儿,女儿与外孙早就死了去,气得提了刀来京师寻柳湘莲拼命。那柳湘莲狐朋狗友众多,躲在城外不敢归家。


    刘典史遍寻不见,回程路上一命呜呼,此事方才告一段落。


    那东主边说边饮,足足吃了半壶酒方才停下。又有老主顾登门,这才意犹未尽而去。


    陈斯远笑吟吟看向妙玉,便见其冷眼瞧过来,略略对视,那妙玉便径直起身回了车里。


    陈斯远又饮了一杯老酒,这才会账起身,也上了马车。


    眼看妙玉占了主位,陈斯远也不在意,撩开衣袍施施然落座,便吩咐庆愈启程。


    妙玉忽而冷笑道:“收买那东主抛费了多少银钱?你当我是那路边小儿?听人随口一说便被人哄了去?”


    陈斯远道:“不急,等到了下一程且看你还如何嘴硬。”顿了顿,又道:“错非表姐相求,你道我会干这起子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你我相看两厌,做个点头之交刚好,若是太过熟稔反倒不美。”


    妙玉这会子不过是嘴硬,方才听那东主所说,简直与此前她偶遇柳湘莲的情形一般无二。如今回想起那日情形,妙玉越琢磨越古怪。这京师乃是首善之地,虽也有青皮喇咕,却哪里敢当街闹事?不怕被顺天府官差拿了去?


    于是妙玉对那东主所言,心下已信了五分。此时眼见陈斯远气定神闲,不由得又信了两分。


    马车辘辘而行,内中二人也不说话,过得半晌,又倏然停下。外间庆愈道:“大爷,到地方了。”


    陈斯远扫量妙玉一眼,说道:“师太稍待。”


    说罢自行挑了帘栊下了车,须臾又将个包袱丢进内中。


    妙玉蹙眉不已,拾起铺展开来,见内中竟是一套男子衣裳。外间陈斯远便道:“那锦香院不便女客到访,师太还是换一身衣裳吧。”


    “锦香院?”妙玉久居京师,何尝不知那锦香院乃是一等一的销金窝?闻言自是惊声出口。


    外间陈斯远略略停顿,轻笑道:“看来师太是不敢去……既如此,那咱们不若回程吧。”


    妙玉顿时挑眉道:“谁说我不敢?你且等着!”


    撂下狠话,妙玉心下又打怵不已,半晌方才窸窸窣窣解开水田衣,待换过衣裳、靴子,又寻了网巾将头发简单挽起,这才挑开帘栊下了马车。


    陈斯远等在马车左近,原本心下不耐,待瞧见妙玉一袭书生衣袍下了马车,顿时眼前一亮。妙玉身量本就高挑,穿了那书生衣袍虽显单弱,却别有一番妩媚滋味。


    待妙玉厌嫌着瞧过来,陈斯远方才收回目光,当即探手一引,二人便一前一后往那锦香院而去。


    这锦香院便在金鱼池左近,比照闲趣书寓自是差了一筹,规矩也不如闲趣书寓那般大,于是薛蟠这等不差钱的,也能寻了姑娘一亲芳泽。


    早有大茶壶迎过来,见二人都是书生装扮,且身上衣裳一看便华贵不凡,当下不敢怠慢,紧忙将二人引进了内中。


    这锦香院名为院,前有锦香楼,后有各处僻静小院儿。大茶壶招呼一声儿,便有老鸨子来迎。


    那老鸨子不过徐娘半老,见陈斯远与妙玉衣着不凡,紧忙笑道:“二位公子倒是来得早,不知二位是——”


    陈斯远道:“正赶上饭口,妈妈且置办一桌酒席来。”


    老鸨子应下,又问:“二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那陈斯远悠然神往道:“早闻金宝儿大名,正要一睹芳颜。”顿了顿,又戏谑道:“至于常贤弟……妈妈瞧着安排个清倌人就是了。”


    老鸨子不迭应下,当即引了二人去了后头僻静小院儿。


    二人与堂屋中落坐,便有俏丽丫鬟奉上香茗、果点,随即女伎到得梢间里鼓瑟弹琴和鸣。


    陈斯远早年招摇撞骗时,没少光顾青楼,到了此地自是自在。那妙玉初来乍到,这会子正心下惴惴呢,眼见陈斯远这般模样,顿时冷声道:“果然是个惯会寻花问柳的!”


    陈斯远笑了,道:“这却奇了,我寻花问柳又与你何干?”


    妙玉银牙暗咬,说道:“这回又要听什么故事?”


    陈斯远道:“不急,且等酒菜上来再说。”


    又过半晌,但听得环佩叮当声,随即香风扑面,便有两个艳丽女子挪动莲步行了进来。


    二女上前见礼,那小一些的还好,年长一些的满身风尘气,举手投足俱都烟视媚行,顿时惹得妙玉蹙眉厌嫌不已。


    陈斯远笑着起身相迎,当下招呼那年长的落座一旁,小一些的自然陪坐妙玉身旁。


    待落座,那二女对视一眼,纷纷满脸喜色。


    这陈斯远本就生得俊雅,谁知妙玉女扮男装之后比之还要俊俏几分。那小一些的不过是清倌人,竟一见倾心,服侍起来极为殷切。


    少一时酒菜齐至,陈斯远与那金宝儿嬉戏一番,吃吃喝喝却决口不提柳湘莲之事。另一边厢,那清倌人频频邀饮,又时不时与妙玉挨挨擦擦,惹得素来喜洁的妙玉汗毛倒竖,是如坐针毡。


    “常公子这手竟比我还要纤巧呢。”清倌人说话间去扯妙玉,唬得妙玉慌忙起身。


    场面顿时一滞,陈斯远便笑道:“你们不知,我这兄弟素有洁癖,在外间用饭食都是自个儿带了碗筷。若没有,说不得那碗筷便要用热水仔细烫过三遍。”


    金宝儿顿时掩口笑道:“这等爱干净的,我倒是知道。上一回那乔老爷,足足让奴家沐浴了三回才罢休呢。”


    陈斯远探手扯了妙玉,道:“贤弟且坐下说话,你看看人家姑娘都唬到了。”


    妙玉气得胸口起伏连连,强忍着怒火方才落座。


    此时陈斯远方才不慌不忙与那金宝儿套起话儿来,道:“姐姐这般年纪,怎地没寻个员外?”


    金宝儿闻言顿时蹙眉叹息道:“我倒是想,奈何我瞧中的,人家瞧不上我;瞧上我的,我又瞧不上人家。说不得啊,便要落得个孤独终老呢。”


    妙玉身旁的清倌人道:“陈公子不知,金宝儿姐姐原本是锦香院花魁,早年有豪客一掷千金,只求一夕之欢而不得呢。偏姐姐相中了个落魄世家子弟,自个儿掏了银钱供养了二年,谁知那人竟也是个无情无义的。”


    陈斯远故作纳罕道:“哦?还有这等事儿?”


    金宝儿说道:“落得这欢场里,我便是存了真心,人家却只当我是个惯会作假的……哎,如之奈何?”


    妙玉忍不住道:“那人可是柳湘莲?”


    此言一出,金宝儿顿时怔住,待仔细端详妙玉,顿时瞧出几分名堂来。当下就笑道:“可不就是柳二郎?说来也是我痴心妄想,我本是残花败柳,又怎能觊觎与其白头到老?不过他倒是还算有些情意,近来虽不大来寻我,可前几日还是送了个物件儿来。”


    陈斯远笑道:“这却是难得。”


    金宝儿白了一眼道:“我原以为是个元青花,心下喜得什么的也似,殷勤伺候了他两日。谁知过后寻人一瞧,哪里是元青花?分明是太上时寄托的,便是发卖也不知几两银子。”


    所谓寄托,多是后世帝王喜爱前朝器具,这才吩咐了景德镇仿造而成。到底是内造之物,总是有些价值,可比照真正的元青花自是差了不少。


    不想此言一出,妙玉已气得浑身哆嗦!那应顺杯本是贤德妃所赐,虽不值什么银钱,妙玉却独喜其古拙造型,素日里一直用其吃茶。


    前番也是感念柳湘莲寻了贝叶纸来,这才将其转送给了柳湘莲,不想竟到了这金宝儿手里!


    妙玉这会子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不待陈斯远答对,径直盯着那金宝儿道:“不知可否将那杯子拿来一见?”


    那金宝儿早瞧出妙玉是个雌的,心思转动,只当妙玉也遭了柳湘莲哄骗。寻思着说不得便能哄了好处来,便笑着道:“这有何难?”


    当下叫过婢女,少一时便从后头寻了那应顺杯来。


    待杯子放在桌案上,妙玉急切起身抄在手中,这会子她还存了心思,生怕陈斯远故意弄了这一出来哄骗她。谁知翻转过来看向底款,眼见那顺字中间一竖果然断了,顿时心下冰凉一片!


    妙玉先前就已信了七分,这下更是信了个十成十。正是因此,妙玉方才心若死灰!


    她不远千里来京师避难,入荣国府为宝二奶奶候补,先有黛玉、宝钗,后有湘云、夏金桂,连那宝玉也是个喜新厌旧的,妙玉为自个儿计,再不去奢望那劳什子的宝二奶奶。


    原还想着将手头脏银尽数兑了内造之物,从此寻个知冷暖的如意郎君过此一生,谁知险些便被那柳湘莲哄了去!


    握着那杯子的素手已然发青,妙玉脸色煞白,死死咬着下唇。也是听得陈斯远轻咳声儿,她方才不曾失态。


    妙玉抬头看向金宝儿,道:“不知……此物可否转售于我?”


    金宝儿心下大喜,面上却蹙眉道:“唷,这哪里好转售?本是柳二郎送与我的,来日要是问起,我又如何交代?”


    妙玉不知如何与此人打交道,只得求助也似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便笑道:“难得我兄弟喜欢,这应顺杯外间不过二三十两一件,我出五十两如何?”


    金宝儿笑道:“陈公子不知,那柳二郎可是个有脾气的,我可不好因着五十两银子就与其翻脸。”


    “那就一百两,再不成,我干脆去外头买一套得了。”


    金宝儿赶忙赔笑道:“就知陈公子是个阔绰的,既如此,小女子便只好忍痛割爱了。”


    “哈哈哈……”


    陈斯远正笑着,便见妙玉忽而举起那应顺杯,狠命摔在地上。


    啪——


    杯子摔了个粉碎,随即一言不发,拔脚便往外而去。


    陈斯远懒得再遮掩,也起身丢下银票,抬脚追妙玉而去。


    须臾出得锦香院,陈斯远见妙玉越过马车,失魂落魄而去。心下略略思量,这妙玉性子孤高,只与位份高的讲人情世故,加之姿容上佳,若是不看顾了,说不得便又要生出是非来。


    小厮庆愈为难不已,左看右看,到底凑过来问道:“大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陈斯远又不是个没脾气的,哪里会上赶着去哄?当下便叫过护院吩咐道:“我即刻回转荣国府,一路都在城中,料也无碍。你且去跟着此女,免得路上出了意外。”


    护院蹙眉为难不已。


    陈斯远又道:“你若不去,我便要去。”


    护院道:“那不若一道儿……额——”


    护院眼看陈斯远面色不善,赶忙止了话头,提着刀拱拱手,便去追妙玉而去。


    ……………………………………………………


    却说陈斯远也不去理会妙玉如何,乘车一路回转荣国府,到得清堂茅舍里业已未时过半。


    不过与红玉等说了会子话儿,五儿便送来了食盒。陈斯远晌午那一顿花酒没怎么吃,这会子正是饥肠辘辘,正待享用,谁知外间芸香便道:“大爷,表姑娘来了。”


    陈斯远撂下筷子,心下暗忖,邢岫烟果然放不下妙玉。


    这二人倒也有趣,因着妙玉家世变故,原本的好姊妹形同陌路,明面上再无往来,偏私底下又挂着心。


    须臾,邢岫烟快步入内,搭眼瞧了一眼,眼见陈斯远气定神闲,顿时暗自舒了口气。又扫见桌案上的食盒,顿时笑着道:“我却是来早了。”


    陈斯远相让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表姐不若一道儿用一些?”


    邢岫烟也是个爽利的,当即颔首应下。五儿紧忙又去了小厨房提了个食盒来,于红玉一道儿伺候着二人用餐。


    虽是小家碧玉,邢岫烟却依旧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二人偶尔对视,陈斯远眼见邢岫烟只挑拣着素食,便不住地往邢岫烟碗里夹肉。


    一回两回也就罢了,这次数一多邢岫烟顿时蹙眉道:“吃这般多肉食可不大好。”


    陈斯远道:“表姐茹素,莫不是真个儿要做了隐士去?”


    邢岫烟道:“这鱼鲜还好,不知为何,肉食一入口便觉有些腥膻之味,实在难以下咽。”


    陈斯远暗忖,是了邢岫烟家境不大好,想来这些年极少吃肉。苏州临水,湖鲜便宜,她便养成了吃鱼鲜的习惯。


    陈斯远便笑道:“既如此,下回我让厨房换个法子做就是了,保准你吃不出腥膻来。”


    邢岫烟笑着应下,这话匣子既打开了,她便问道:“她……如何了?”


    陈斯远道:“你既求肯了,我又怎会推拒?今儿个领着她走了一遭,算是看破了柳二郎为人。晌午那会子失魂落魄而去,我怕其出了意外,便打发护院跟着,料想过会子也就回转了。”


    邢岫烟这才放下心来,道:“她虽性子……古怪,可到底不是坏人。”


    陈斯远道:“她是好是坏与我何干?若不是冲着表姐,我才懒得理她。”


    邢岫烟顿时掩口而笑。心下暗忖,表弟倒是个喜憎分明的,枉那妙玉自诩天仙,不意表弟却全然不在意。


    正思量间,忽而便有一双大脚将自个儿的左脚夹住,邢岫烟顿时面上一嗔。闷头吃了一会子,也禁不住抬起右脚来去戳陈斯远。


    二人你夹我、我戳你的不亦乐乎,红玉等早瞧出端倪来,干脆掩口笑着悄然退了出去。


    她们这一走,邢岫烟立时回过神来,嗔怪道:“偏你顽童也似,说不得红玉心下正笑话咱们呢。”


    陈斯远不干了,道:“单说我?方才你也没少戳我。”


    邢岫烟无言以对,便白了其一眼,随即自个儿也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每回与表弟相处,原本还好好儿的,可只消过得半晌二人便好似退回了孩提之时。


    待用过了一盏茶,邢岫烟实在不好多留,便起身告辞而去。


    本道今日再无旁的事儿,陈斯远还想着夜里去寻宝姐姐说说话儿,谁知待申时过半,又有凤姐儿领了平儿造访。


    凤姐儿与平儿也不急着入内,平儿自包袱里将各色膠乳鞋底逐个奋发,口中笑着道:“这是工坊新造的,你们比量下尺码,合用便拿两双去。”


    五儿得了两双,欢喜着道:“二奶奶这鞋底真真儿好,就是这尺码是如何算的?莫非要逐个量过不成?”


    凤姐儿就笑道:“说来也是你家大爷的法子,这尺码都是一指一指的放。又雇请二人每日家于内城门口免费与人擦鞋,趁机便量了尺码来。如此一来,各色尺码哪个多一些,哪个少一些,不就都有了?”


    红玉、五儿等齐声赞叹,都叹陈斯远好精巧的心思。


    眼见陈斯远此时业已从书房迎至门前,凤姐儿便道:“你且四下送着,我与远兄弟说几句话儿。”


    平儿笑着应下,凤姐儿便笑吟吟上前,于陈斯远厮见过,说道:“正有两桩好事儿要与远兄弟分说呢。”


    陈斯远笑着邀其入内,待落座后,凤姐儿不等上了茶盏,便急切说道:“一则是,工坊掌柜拿着鞋底往各处鞋铺推销了一番,鞋铺试过都说这鞋底好,零零散散下定了二三千双鞋底。”


    膠乳鞋底不比纳的鞋底便宜,却胜在厚实耐用,各处鞋铺自是乐意入手。这工坊甫一开张便有进项,凤姐儿原本忐忑的心顿时安稳下来。


    陈斯远笑道:“这倒是好事儿……还有呢?”


    “还有——”凤姐儿身子前倾,压低了声音道:“早两日我寻珍大哥说了一遭,珍大哥今儿个回了话儿,说是京营将士极喜膠乳鞋底。已有主将奏请兵部置办此物,又有等不及的军士径直寻了工坊,一下子就订了二百双呢。”


    陈斯远大笑道:“可喜可贺,想来要不了多久二嫂子便能见回头钱了。”


    凤姐儿笑道:“多亏了远兄弟点拨,否则又怎会有这等好事儿?”


    凤姐儿私底下自个儿盘算过,京师百万人口,只消半数用了工坊的膠乳鞋底,那便是七、八千两,好大一笔银钱!


    且这鞋底虽然厚实,却也有春夏秋冬之分,总不能一年到头只一双鞋吧?过上二三年,鞋底磨坏了,是不是又要换上几双?


    再加上军中采买,刨去雇工、本钱,单是凤姐儿一年下来少说也要进账三四千银子,可不比那提心吊胆的放账强了百套?


    也是眼看便能赚到钱,凤姐儿心绪大好,今儿个连带着都给贾琏了一分好脸色。


    陈斯远又献计道:“想来权贵之家,尤其是内中女眷,只怕不喜这种随大流的货色。二嫂子何不单选出两个伙计来,拿了模子往各处量身定制……自然,这价钱也要水涨船高。”


    凤姐儿听得大为意动,禁不住合掌道:“便说远兄弟有陶朱之能,我看啊,分明便是陶朱转世才对!”


    “二嫂子谬赞了。”


    凤姐儿嗔笑道:“哪里是谬赞?这主意便极好,回头儿我便吩咐下去。”


    略略用过一盏茶,凤姐儿自觉得了生意经,当下喜滋滋告辞而去。


    这日再没旁的事儿,陈斯远夜里寻了宝姐姐一回,略略看了会子书便与五儿相拥而眠。


    ……………………………………………………


    却说转过天来,陈斯远方才习练过桩功,便有小丫鬟芸香引着妙玉身边儿的清梵来寻。


    那清梵蹙眉见过礼后,便问道:“敢问远大爷,我家姑娘……如今在何处?”


    陈斯远讶然道:“妙玉昨儿个不曾回来?”


    清梵瞧着都快哭出来了,飞速摇着脑袋,道:“我与两个嬷嬷守了一夜,也不见姑娘回来。”


    陈斯远暗忖,无怪清梵目光里满是提防……这是拿自个儿当了坏人啊。


    他便说道:“昨儿个分手之后,你家姑娘失魂落魄,我便打发了护院跟随……你若不急,便先回去等着,待我得了信儿便打发人说与你。”


    清梵咬着下唇欲言又止,抬眼满是信不过陈斯远。


    陈斯远好一阵沉默,正待说些旁的,便有后门的婆子来寻,道:“远大爷,后门说是有个远大爷家中的护院来寻。”


    陈斯远瞧了一眼清梵,道:“罢了,你跟着去听听吧。”


    清梵紧忙屈身一福:“多谢远大爷。”


    当下陈斯远也不多言,领着芸香、清梵到得荣国府后门,果然便有护院等在门口。


    陈斯远上前,那护院见了礼道:“大爷,小的昨儿个一直跟着妙玉姑娘……”


    “她如今在何处?”


    护院道:“牟尼院。”


    陈斯远扭身看向清梵,眼见清梵兀自信不过,陈斯远立时一瞪眼,唬得清梵紧忙垂了小脑袋。


    陈斯远回正身形,问道:“她一路走过去的?”


    护院哭笑不得,颔首道:“可不是?小的实在瞧不过眼,上前与其说了几句,谁知她竟好似听不见一般不搭理小的。”


    “然后呢?”


    “然后……亏得大爷打发小的一路相随,这一路原本平安无事,谁知眼看到了牟尼院山门,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俩蟊贼来。小的见其中一人抽了刀子,便上前将二者打发了。”


    陈斯远略略蹙眉,自是不知那二人乃是得了夏金桂指派,心下只当是偶然。


    就听那护院道:“小的将人护送进牟尼院,眼看天色已晚,城门只怕早就关了,便在牟尼院借住了一宿,今儿个一早才赶忙来回信儿。”


    陈斯远颔首道了声儿辛苦,紧忙自袖笼里寻了一枚碎银,递过去道:“你也劳累了一日,且去吃些酒松快松快。”


    那护院大喜过望,抱拳连连,千恩万谢而去。


    陈斯远这才扭身与清梵道:“你也听见了?要寻你家姑娘,不若请了车马赶快去牟尼院才是正经。”


    清梵一琢磨也是,再如何这位远大爷也不能将自家姑娘给卖了。当即敛衽一福告退,回得栊翠庵领了俩嬷嬷,乘车往城外赶去。


    陈斯远打发了好信儿的芸香,心下自是腹诽不已。心道若不是表姐相求,他又岂会管这等糟心事儿?


    谁知回身进得大观园里,迎面便见素云蹙眉快步而来。


    二人撞了个脸对脸,那素云仓促施礼,陈斯远便问道:“姐姐这是有急事?”


    素云便道:“兰哥儿高热不退,这会子一直冒胡话,王太医吩咐我取了烈酒来为兰哥儿擦拭。”


    “啊?”陈斯远讶然不已,蹙眉道:“怎会如此严重?”


    那素云摇了摇头,匆匆别过陈斯远便进了小厨房。


    陈斯远停步原地,禁不住暗自叹息一声。先前他还嘱咐贾兰来着,谁想竟一语成谶?只可惜他那青霉素毁于一旦,不然此番岂不是正好用上?


    正思量间,忽而便见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一笸箩蒜头往小厨房来,陈斯远紧忙让路,待错身而过,忽而惊疑一声儿。


    那沉寂的记忆逐渐复苏,是了,大蒜也能杀菌,好似还能萃取大蒜素来着?


    怎么萃取不得而知,了不得先用烈酒泡一泡再说。陈斯远紧忙出口:“且住!这蒜先送去我那清堂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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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是肥锅锅精心创作的其他小说, 千千书屋提供红楼晓梦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TXT下载在线听书等服务。 本章节第二百九十二章 自古佳人偏遇劫由千千书屋网友上传分享,供书友们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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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生+互换玄学体质+团宠+崽崽下山】言萝与师姐一起重生在三岁这年,即将被忠国公府收养。 前世下山前,师父将代表 “锦鲤运”和 “阴阳眼”的法器摆在面前,叫二人任选。师姐率先抢走了 “阴阳眼”,她以为阴阳眼能帮她号令万鬼,上知天命下懂风水,可没想到因此被厉鬼缠身,吸食寿命。 而拿了锦鲤运的言萝,成为了大家的心头宝,帮助忠国公府度过种种危机,甚至成为了太子的小娇娇。 一朝重生,言萝看着师姐说什么都要抢走锦鲤运,微微一笑,乖乖地选择了阴阳眼。 因为师姐不知道,被锦鲤运绑定,会变成一个造福他人消耗自己的血包! 而等着看言萝被厉鬼吸寿命而亡的师姐,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言萝需要银子,五鬼运财直接送到手边;极品亲戚欺负言萝,竟被恶鬼缠上倒霉连连;长公主中邪,言萝一个眼神看过去就治好了;就连皇上梦到祖宗瞪眼、夜不能寐,言萝在皇陵里走了一圈就摆平了;言萝自己也没想到,起初她只是想逆天改命,竟渐渐成了人生赢家,还有一只鬼王天天在她耳边问:“你怎么能忘记我?”

过时不爱

《过时不爱》 (懂事坚强女主*智商出走男主,追妻火葬场)孟晓从没有想过,往日亲近的人,会欺骗她这么深。 帮他还债,供他读书,同时打三分工,却意外得知,他家境殷实,是城中顶级富二代。 他们笑着看她这个乡下孤儿,被大少爷玩的渣子都不剩。 这恶俗的故事里,杨易有权有势,孟晓招惹不起,也逆不了袭,唯有死心认栽。 可放手之后,杨易却反过来不放手,拿捏孟晓的软肋,她被迫结婚。 她想他或许改过自新,成为她的依靠,却发现他骗

娇娇乖!薄爷他偏执难控

传闻薄家掌权人薄少缙清心寡欲,行事独断专横,放眼圈内圈外,无人敢招惹。 这天深夜,堂弟薄承带回来一个气质绝美的女生,眼底满满的宠溺,介绍道, “哥,这是我女朋友!”薄少缙目光深沉的盯着堂弟的女朋友。少女白皙精致,怯怯看着他。 ……再次见面时。薄少缙没料到,她就站在自家的浴室里满脸惊慌失措,吓得浑身发抖,四目相对,她红着眼像是要哭......……得知安吟和堂弟只是假扮情侣的那晚,薄少缙再难压制自己的心思。 彻夜醉酒后他直奔安吟的宿舍,胆小的她吓的不轻,男人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语气软的不像他, “乖,别怕……我不碰你!”

我家妹妹超级甜

《我家妹妹超级甜》 平静的a市被一只突然出现的小崽搅乱。 杨家大少自称是她哥哥:妹妹超萌无敌,我罩的。 穆家几位少爷也自称是她哥哥:妹妹乖巧可爱,我们宠的。 小崽指着某人:这也是我哥哥,超厉害的。 某人眯眼:乖,我不是你哥哥。 崽子太受欢迎,简直就是人民公敌! 崽粉:滚,咱们崽是最可爱的小可爱,超爱她~ 众黑子:我去,你们看不出来这只崽有问题吗!

算命太准爆火,被全网警察关注

檀音从小缺德,出生没多久就遭受抛弃之祸,幸得道长救下活命。十八年后,道观惨遭屠洗,檀音默声背负仇怨下山。<br/><br/>进城摆摊的第一天,就遭人唾骂与驱赶,还被人蒙蔽租到凶宅。檀音:旁人技不如人,她可不是!<br/><br/>一朝算命,顺她话者换新生,逆言之人饱受磋磨。路人一:“大师,我那不孝的继子突然转性对我好了,是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檀音:“离婚、斩断关系,不然人财两空。”路人二:“大师,最近我感觉我丈夫好像和女鬼在一起。”檀音:“是的,那女鬼就是你。”诈骗犯:“大师,我女儿被鬼附身了,您能和我回去看看吗?”檀音同意了,转眼开启直播,诈骗犯找上门?<br/><br/>那就直捣诈骗窝子!算命解卦,画符捉鬼,布阵杀鬼,她样样精通,她火爆全网,引全国警察争相关注。<br/><br/>甚至引起国家特殊案件调查局的注意,随着她不断破获案件,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br/><br/>檀音:她等他们很久了!

春闺寒香

青砖绿瓦,陌上花开香染衣;朱门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甜哄!裴医生被娇娇钓得嘴角直翘

【汗毛旺盛的乖软甜妹×外表斯文禁欲的自我攻略恋爱脑】黎允初突然发现自己汗毛暴增,旺盛的跟个男人一样,惜命的小姑娘吓得赶紧挂了个专家号,却没想到那专家是前段时间刚相亲失败的对象裴司野。 “激素六项正常。”黎允初尴尬的开口问:“那怎么办,只能每天脱毛吗。” “谈恋爱调节一下内分泌。”*病没治好,黎允初闪婚了,和裴司野。旁人感叹这两人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只有黎允初知道,她和裴司野没有感情纯搭伙过日子,男人甚至还会面无表情的帮她处理汗毛。 这段婚姻还算凑合,毕竟老公有钱还不嫌弃她跟个猴子似的。某天黎允初被初恋对象求和。 “前男友加我了。”裴司野:“要我当军师?”黎允初哪儿敢, “我自己来就好。”几分钟后。裴司野:“加了?”黎允初偷瞄他回答:“加了。” “没约着吃饭?” “明天下午。”男人出了卧室,小姑娘咬唇纠结他是不是对自己一点感情没有。 要不然离婚吧?直到男人拿了点东西回来,将她抵在墙边咬牙切齿道:“朋友圈连你老公照片都不放,我是死了吗?”

京诱臣服

【江南明珠X位高权重野心家】【年上差5岁/老房子着火/男视角蓄谋已久/又挣又抢】1容伽南,生于名利场顶端,向来深居简出,于幕后操控全局,不轻易显山露水。 却几度现身京城私人拍卖场,无一例外,一掷千金,包揽所有珍稀珠宝。 众家主惊觉这位最近有收藏珠宝的癖好,纷纷献上私藏。京城风雪夜,地暖开得足,黎檀栖懒洋洋地躺在铺上厚厚羊绒的贵妃椅上,眼神漫不经心从侍者托举的珠宝上划过,最后,娇衿开口, “这点就想娶我?容伽南,你可真没诚意。”2患有夜盲,黎檀栖的闺房里摆满珠宝,反射月光,任何时候醒来,都不会因为看不见而害怕。 后来,她的婚房也摆满了珠宝,比闺房还多,光打在她莹润肌肤上。容伽南指腹缓慢描摹不同光晕,最后在她红透的耳畔,调侃意味甚浓, “诚意足么?”3娱乐圈出了一则重大新闻,洁身自好的小玉环居然在右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复古鸽血红宝石戒指。 粉丝:小玉环到底被哪个不要脸的男人撬走了?!深夜,黎檀栖在保镖的护送下回到酒店,推开门,男人正把玩她早上遗留在酒店的檀木珠串。 见她回来,拦腰将人抱在腿上,语调从容中带着几分调笑, “给我名分。”*babe,狮鹫只臣服无价之宝,像我和你

重生八零:厂花的后现代日常

一场高烧,二十一世纪工作狂傅青莲重生在上世纪八零年代同名的 “恶女”身体里。摆在面前两个问题,一是洗白,二是生存。好在专业对口,既避免跟妹妹争抢进厂名额,又得到了发光发热的机会,还邂逅了高冷帅哥。 算盘珠子扒拉得啪啪响,傅青莲暗暗握拳,势必要带领钢铁厂的大家伙儿,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作为一个演技在线,却死活红不起来的三四线小明星宋慈有什么愿望? 宋慈说:成为巨有钱混喝等死的漂亮姑娘。 老天爷大发慈悲,给她唱了个成全,宋慈在去试镜的路上摔了一跤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愿望成真了,她真的成了个巨有钱的,混喝等死的—— 老祖宗! 宋慈表示这剧本的开局,她接受不能啊! 但,穿都穿了,那就演吧,老话不是说么: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学神她被迫成为万人迷

《学神她被迫成为万人迷》 【清冷阴郁商场巨鳄vs又美又飒顶流女星,1v1双洁,苏爽甜宠炸】 虞锦一朝穿成男频爽文里的炮灰女配,还被强行绑定了一个系统。 原文中,酷炫拽炸的风流男主共有七个女人,她因为不断设计残害这七个女人,最后被男主生生凌虐致死。 ‘叮——万人迷美貌系统上线,宿主可通过做任务越变越美,争取逆天改命,成为男主唯一的女人!’ 虞锦:呵,他配? 于是,人们看见昔日那个不学无术,又蠢又作的大小姐,变成了品学兼优、

江少家的锦鲤成精了

X市首富江妄有个奇怪的嗜好——养锦鲤。 传说江妄运气不好,生来就自带煞气,需要养些锦鲤中和,方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传说他家别墅后院有片鱼塘,里面养着红的黄的黑的等各式锦鲤,他养的锦鲤,连起来可绕自家公司两圈。 还有传说……一夜之间,江总裁家里的锦鲤就消失了! 别墅后院内,男人面色阴沉地看着地上一堆未燃尽的火焰,咬牙切齿地道: “吐出来。” “唔唔唔……” “你给我吐出来!” “咕噜,嗝~” 女孩咽下最后一口鱼肉,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沈今初!”江妄一把将她拎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吃锦鲤了吗?!” “可是很好吃啊,”女孩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养鱼不就是为了吃吗?” 男人阴着脸准备把人关起来,却收到了一连串的消息—— “江总,您投资的那片地要拆迁了!” “江总!大喜事!前天掉进江里的那批货找回来了!” “江总江总!跟咱们竞标的公司老板被老婆打得住了院,没法参与竞标啦!” 江妄看了眼自己手上拎着的小姑娘,默默对秘书道: “去,再订三百条锦鲤,越肥美越好!” 【古穿今全能吃货软萌小锦鲤x口是心非坏心眼毒舌龟毛的首富大佬】

团宠三小姐她又甜又爆

【团宠+女主甜爆+重生+五个哥哥超nice!】 前世被抽筋剥皮,再世为人她一路逆袭虐渣不手软。 京都第一豪门盛家五位公子,更宠她上天。 金融大佬盛大少:妹妹胆子小,对她要极尽温柔。 音乐奇才盛二少:天天都想给宝贝妹妹唱歌听。 影帝盛三少:我没择偶标准,非要说就是我妹那样的。 刻板冷血教授盛四少:我家三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就是道理。 医学鬼才盛五少:谁敢欺负我家心心,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众人:真香! 男主叶南弦:盛开,我老婆。 哥哥们:请爬开!盛开是哥哥们的小心肝。

穿成炮灰原配后被权臣娇宠了

内容简介:苏晚穿书了,穿成了男频文大佬的早死原配,为了不步上原主后尘,决定紧抱大佬大腿。 傅璟琛发现作天作地的妻子变了,一反自私恶毒的本性,变得人见人爱,阖府上下,没人不喜欢她,并且婆媳关系融洽,妯娌和睦。 傅璟琛想,后宅安宁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一直安守本分,他愿意给她几分体面,让她一辈子顶着丞相夫人的头衔。 可某一天,这个女人却想卸下这个头衔,离开丞相府、离开他…… 看着男人风雨欲来的脸,苏晚有些纳闷,忙不迭地将包袱递过去,“你可以检查,我没拿你任何东西。” 一向矜持冷漠的男人,却突然抓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 “不,你拿了,这里。”(1v1,双洁,甜宠)

夜市爆火!满级大佬被全网追着跑

谢栗栗作为国际金奖拿到手软的厨神,没想到因为被柱子砸,穿成被冤枉偷工减料的学徒还要被开除。 开除就开除,离开餐厅她直接用余额给自己买了移动商业车开始摆摊当老板,开直播。 卖199一份的炒饭,网友们骂她想钱想疯了,但看到主播现场炒饭,一大勺两大勺龙虾肉跟不要钱似的放,网友们震惊了。 香气迷人的炒饭,浓郁鲜香的海鲜捞面,唇齿留香的蒜香排骨等各种美食逐渐吸引了一批大佬前来品尝。 很快大家还发现在谢栗栗这个天价摊位吃饭还能好运连连,没工作的找到工作了,谈不下来的合同谈下来了……只是老板总是会突然消失,豪宅小区门口,顶级私人会所,高尔夫球场等等都有她身影……

福宝在新家被宠爆啦

【团宠+福宝+青梅竹马】俏俏在三岁半时被后妈卖了,只因后妈想要孩子,觉得俏俏妨碍了她要孩子。 被卖到G省许家的俏俏,将自己的福气分给了落水得病的小哥哥,小哥哥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再也没有任何问题了。 不仅如此,自从俏俏来到了许家,四房许弯弯从小病弱的女儿好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也越长越好。 奇怪的二房及其小儿子,也逐渐痊愈,恢复了正常,一家子不再鸡飞狗跳,所有孩子都得到了父母的宠爱。 还有大房三房,都因为俏俏解决了大患,连俏俏随便挖的石头,都是埋在地里的古玉,随手捡的垃圾是古籍……多年后,舒家终于来找俏俏了。 家里人以为俏俏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心疼得直掉眼泪。然而,当他们看到光鲜亮丽,打扮时尚的俏俏,全都懵了。 俏俏身边俊美如天神的男人是谁? “初次见面,我是俏俏的丈夫许嘉树。”

换经纪人后,顶流他恃宠而茶

《换经纪人后,顶流他恃宠而茶》 【叛逆男明星*御姐经纪人,年下,纯甜。】 自从沈季垚和上一任经纪人闹掰了以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粉丝们都以为他是被雪藏了。 直到有一天他的微博突然发通知说要直播。 粉丝们看着屏幕中皮肤黝黑的寸头精神男,沉默了。 被迫直播营业的沈季垚也沉默了。 直到旁边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不耐的催促: 「沈季垚,打招呼,笑。」 紧跟着粉丝们惊悚的看到,素来怼天怼地不怕糊的大拽哥沈明星朝着摄像头乖乖露了个笑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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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爽文,打脸复仇1V1,宠宠宠,爽爽爽!】 闺蜜变成妹妹,毁她的容、断她的腿,抢走她的豪门未婚夫,设计害死她母亲,还把她送入精神病院备受折磨死不瞑目! 云画带着满腔恨意回到13岁,这一世,她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虐白莲毒妹、揍渣男未婚夫、做状元学霸、当文坛大神,成漫画名家,她还是全球最大直播平台的首席女主播…… 一不小心,她还成了游泳世界冠军,奥运会、世锦赛,金牌拿到手软。成了举国欢呼的泳坛女神! 而一路走来,那个身份高不可攀的男人,始终护在她左右。 他说:我会为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还说: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宁负天下不负卿!

凤鸾九霄

《凤鸾九霄》 从圣尊被害,跌落痴傻凡人,柳韶白摩拳擦掌准备重回巅峰,削了狗男女。 结果斗了千年的死敌,却第一个出现,变身各类美男,全方位无死角的在她眼前搔首弄姿。 某人:“你不是想要三千美男?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美男,我都变给你。”

随母改嫁后,我成了京圈团宠!

唐婉宁到死才明白,自己呕心沥血让唐家跻身豪门,换来的竟是妹妹亲手将刀捅进她心脏。 父亲冷眼旁观,三个哥哥拍手叫好,原来他们心里,永远只有那个会哭会闹的 “单纯”妹妹。再睁眼时。前世抢着跟妈妈嫁豪门的妹妹,突然死死抱住爸爸:“我才不要跟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走!”全家赞赏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妹妹身上。 唐婉宁笑了。 “那我跟妈妈走吧。”既然你们喜欢喝绿茶,那就抱着这杯茶,烂在泥潭里吧。 唐婉宁跟着妈妈踏进京圈傅家。这里的大哥冷漠,二哥敌视。可那又如何? 她收起锋芒,读书投资,悄无声息让自己的零花钱翻了上千倍。顺便帮傅家众人避灾。 后来。傅奶奶把她当亲孙女疼,继父给她傅家大小姐的尊重。连傅家那个最桀骜的二哥,都开始别扭地护着她:“谁敢欺负她,先问过我!”唐家却每况愈下。 没有唐婉宁暗中铺路,父亲生意一落千丈,哥哥们焦头烂额。他们终于想起她的好,红着眼求她:“宁宁,回家吧,我们才知道谁是真家人。”那位矜贵倨傲、从未正眼瞧过任何人的傅家大少,此刻却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他冷眼扫过那群狼狈的 “亲人”,声音如冰:“滚,她现在有家人了。” “不只是哥哥,还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家人。”

惊!娱乐圈花瓶重生去做学神了

《惊!娱乐圈花瓶重生去做学神了》 张家的外甥女那可是文曲星转世,从小到大就没考过第二名,就算考试当天烧到三十九度九,依旧能稳稳当当的下笔如神,简直神了。 邻居们提起这丫头,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啧啧称奇。 这可是清华北大的苗子,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了。 “听说了没,张家那丫头中考又是全市第一,市一高和实验高中为了争她在张家门口差点打起来……。” “这算什么呀,蓝雅贵族高中的校长带着一百万登门了……。” 学神的世界、我们不懂! —— 学神的

投喂毛茸茸,小雌性被全星际宠疯

【穿越+星际+多雄性+修罗场+厌食症】一觉醒来穿越星际虞眠是拒绝的幸好工作是动物投喂员,每天都可以抱着毛茸茸狂撸猛吸。 她上午和黄金雄狮亲亲贴贴,下午和银白巨狼甜蜜出游,晚上抱着神秘黑豹一起入睡日子过得有滋又有味原本瘦弱不爱吃饭的毛茸茸在虞眠手里养得膘肥体壮,威风凛凛但是虞眠不知道的是在她眼里乖顺可爱的毛茸茸们实际上竟是各界大佬。 威风凛凛是黄金雄狮是帝国暴君孤傲冷峻的银白巨狼是联邦首席神秘优雅的桀骜黑豹是顶尖财阀星际时代来临位高权重的雄性兽人们莫名犯上一种恶疾。 他们心情暴躁丧失进食欲望,年纪轻轻便迎来死期,进入生命倒计时。 直到虞眠的突然出现,这群年轻矜贵的权贵们方才迎来自己的救赎可惜漂亮雌性只有一个,为了争夺虞眠青睐,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们不惜大打出手。 看到这一幕的虞眠忙不迭的开口劝架:不要急,一个一个来,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