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乐滋滋起身,与陈斯远道:“我须得去老太太处瞧瞧去,你先好生读书吧,旁的等他回来了咱们再计较。”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大老爷。陈斯远心下无语,叮嘱道:“姨妈瞧热闹就是了,可别胡乱掺和。”


    邢夫人笑吟吟白了其一眼,道:“还用你说?我心下有数。”


    陈斯远心下腹诽:你心下何时有过数了?若不是自个儿帮衬着,只怕你如今还被贾母、王夫人外加凤姐儿合起伙来欺负呢。


    当下起身送走了邢夫人,陈斯远回身进了书房里,抄起书本就犯了思量。那傅试已然让妹妹攀上了贾政,何苦这般急切?


    贾政如今不过是从五品的员外郎,最多就能纳两个妾,有周姨娘、赵姨娘两个在,傅秋芳就算进了门儿也没名分。若耐心等上一些时候,随着贾政南下为学政,回来再抱了个孩儿,到那时贾母冲着孩儿也不好反驳,王夫人就算怄死了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此时就闹这么一出,贾家自是丢了脸面,只怕贾政心下也会警醒……傅家此举,殊为不智啊。


    想罢了,陈斯远暗自摇头,此事与他无关,自然无需理会。抄起书册来方才沉下心,谁知红玉便面色古怪而来,道:“大爷,赵姨娘领着环三爷来了。”


    “嗯?”陈斯远纳罕不已。这好端端的,赵姨娘来找他做什么?莫非又想发财了?


    这情面上的事儿,陈斯远从不会短了,当下起身迎到门口,便见那赵姨娘扯着贾环满面堆笑而来。


    “可是打搅远哥儿读书了?”


    陈斯远拱手道:“不妨事,姨娘快请进。”


    赵姨娘应着,扭头一巴掌扇在臊眉耷眼的贾环后脑勺上,叱道:“见了人不知见礼?”


    贾环不情不愿的拱手道:“见过远大哥。”


    陈斯远笑道:“环哥儿好似长高了一寸?”


    赵姨娘一边往里走,一边厢说道:“可不是?去年才做的衣裳,今年竟短了一截,比较起来,只怕比去年长了两寸有余呢。”


    陈斯远笑道:“都说儿肖母,我看环哥儿与姨娘有七分挂相,来日定是好样貌,说不得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嫁进家门呢。”


    赵姨娘顿时熨帖不已,笑着一甩手中的帕子:“瞧瞧,还是远哥儿会说话。不过如今说还早,且过几年再看吧。”


    当下分宾主落座,红玉上了茶点,那赵姨娘虚情假意地问过陈斯远几句日常起居,这才送过来个小包袱。


    “姨娘这是?”


    赵姨娘蹙眉道:“瞎!本是探丫头给环哥儿做的鞋子,谁知拿错了鞋样子,环哥儿哪里穿得了?我思来想去,好似府中只有远哥儿能穿,这不就赶忙送了来?远哥儿快试试看可还合脚。”


    “啊?”陈斯远哭笑不得,实在不知如何接茬了。这鞋样子拿错了,有错这么离谱的吗?贾环才多大脚,陈斯远又是多大脚?三姑娘探春就算再眼瞎也不至于错这么离谱吧?


    当下心思一动,隐隐猜到了赵姨娘的心思,陈斯远也不戳破。接了包袱铺展开,扫量一眼便赞道:“好女红。”


    赵姨娘就笑着道:“别看探丫头性子爽利,这女红做起来却最是细致,你瞧瞧这针脚,便是寻常针线上人也比不上呢。远哥儿不试试?”


    “这……我比量比量。”陈斯远抬脚用鞋底比对了下,笑着颔首道:“别说,还正好合适,如此,我却是占了三妹妹便宜了。”


    赵姨娘笑颜如花道:“都不算外人,又何必计较的太分明?”顿了顿,赶忙道:“不过……这说来我倒是有一事要求远哥儿呢。”


    陈斯远暗道戏肉来了,笑着道:“姨娘尽管说就是了,若能办到,我定尽力而为。”


    赵姨娘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远哥儿也知家中那私学是个什么情形,环儿每日家去那私学胡混,也看也没学了本事来。我听说……远哥儿给兰哥儿在外头寻了个妥帖的先生?常言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你看能不能也让环儿跟着去学学?”


    陈斯远心下暗忖,环老三还有那心思呢?快别闹了吧。若他去了,说不得会带坏了贾兰。


    略略思量,陈斯远为难道:“按说此事容易,我自是没旁的话。只是环哥儿出府读书,此事是不是要老爷、太太点了头才好?这样,若老爷、太太都同意了,我明日便送环哥儿去我那新宅读书去。”


    “这……”赵姨娘为之一噎,道:“那兰哥儿呢?”


    陈斯远道:“姨娘有所不知,原本我要去寻了老爷提及此事,奈何老爷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的……咳咳,是以大嫂子见状,自个儿私底下寻了老太太做主,老太太点了头,我这才接了兰哥儿去新宅。”


    赵姨娘顿时面上讪讪,知子莫若母,贾环是个什么德行,她哪里不知?千言万语归结成一句:不是读书的料儿!王夫人暂且不提,只怕贾政那一关都过不去。


    且赵姨娘心下也从未想过让贾环好生读书……守着国公府的金山银海,点灯熬油苦哈哈的去读书?那不是舍本逐末吗?


    赵姨娘便道:“老爷自是赞同的,只怕太太那一关过不去。远哥儿也知,太太守着那宝贝疙瘩,生怕我的环儿越过了他去,自是四下提防。”


    陈斯远道:“其实姨娘也不必舍近求远……莫忘了绮霰斋就有一位先生,如今宝兄弟用不着,环哥儿何不先去听几日功课?”顿了顿,见赵姨娘面上纠结,陈斯远立马压低声音道:“老爷本就偏着环哥儿,若见得环哥儿读书上进,说不定会愈发心喜啊。”


    赵姨娘怔了怔,眼珠一转,俄尔拍了大腿道:“着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远哥儿鬼……额,好主意多!”咯咯笑了几声儿,扭头恶行恶相看向贾环道:“可听见了?下晌我便求了老爷,明儿个起你便去绮霰斋读书。你给我仔细着,但凡敢懈怠,莫说是老爷,便是我也饶不了你!”


    “啊?”贾环顿时欲哭无泪。心下暗忖,不是说好了送鞋子撮合三姐姐与远大哥吗?怎么临了又把他给拐进去了?他招谁惹谁了?


    陈斯远意味深长道:“老爷性子方正,也不用环哥儿三五日便读出成果来,只消态度端正,料想定会欣喜不已。”


    “是极,是极!”赵姨娘可是深有体会。她这些年为何得宠?不就是全心全意待贾政吗?是以甭管犯了什么错处,贾政责备一番,转头总会为其开脱。也是这回闹的事儿太大,老爷心灰意懒,这才为外头的狐媚子钻了空子。


    那外头的狐媚子又岂是好相与的?瞧吧,这不就打上门儿来了?赵姨娘暗忖,说不得经此一遭老爷就会回心转意呢。若贾环读书上进得了老爷的青眼,这爱屋及乌的,自个儿先前的错处不就揭过去了?


    赵姨娘心下雀跃不已,心道果然来寻远哥儿便有好处,看来来日须得常来往。此番就算老爷转了心思,探丫头的事儿也不能忘了。自个儿若有远哥儿这样的女婿撑腰,便是太太也不敢动自个儿分毫了吧?


    拿定心思,赵姨娘便起身道:“远哥儿的主意极好,我回去思量思量,下晌就寻了老爷说道。”


    陈斯远笑着起身相送,那赵姨娘又嘱咐道:“那鞋子你尽管穿,若是坏了,我让探丫头再给你做一双。”


    陈斯远哈哈一笑也不接茬,当下将赵姨娘母子送出了院儿。


    待回转身形,红玉便忍不住道:“大爷,这赵姨娘……莫非是想将三姑娘推过来?”


    陈斯远心知肚明,嘴上却不好说,于是只道:“谁知她是什么心思?答对过去就是了。”


    红玉掩口笑道:“我看也是……三姑娘是要脸面的,这事儿啊,一准儿不知道。待回头儿知道了,还不知臊成什么样儿呢。”


    话音才落下,就听外头道:“远大爷可在家?”


    红玉扭身搭眼瞧过去,赶忙应了一声儿,旋即扭头与陈斯远道:“真真儿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三姑娘来了!”


    因着此时业已熟稔了,陈斯远便只迎到门口,遥遥便见三姑娘探春羞恼而来,一双眸子泛红,显是方才哭过了一场。


    “远大哥。”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陈斯远便笑着道:“这是谁欺负了三妹妹?且说出来,我给三妹妹报仇去。”


    侍书在一旁叹息道:“这府中还有谁能气着我们姑娘?罢了,这事儿远大爷可不好管。”


    陈斯远哈哈一笑,引着探春入内,说道:“姨娘才走,三妹妹是因着这鞋子?”


    探春赶忙道:“那鞋子本是我给老爷做的……偏她说老爷脚宽了些许,便拿了大一些的鞋样子。我点灯熬油的做完,谁知……谁知……这要让宝姐姐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瞧我呢!”


    陈斯远道:“既如此,那这双鞋三妹妹拿回去就是了。”


    探春咬着下唇道:“既然送来了,又岂能拿回去?我,我只是想跟远大哥说道说道,免得你当我与姨娘一个心思。”


    陈斯远忽而玩味道:“那三妹妹是什么心思?”


    “我——”探春张口欲言,却见陈斯远面上满是戏谑,顿时嗔恼道:“——好生与远大哥说话,偏要来打趣我!”


    “哈哈,这才寻常啊。若我一板一眼的与三妹妹说话儿,岂不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探春一琢磨也是,缓缓舒了口气,心下没先前那般羞恼了,却不知为何又有些怅然若失。


    哪个少女不怀春?正是豆蔻年华,渐渐知了人事儿,哪个姑娘不曾在梦里幻想过意中人?


    探春爽利不输男儿,自是赞赏那等拿得起、放得下的伟丈夫,陈斯远身量高挑、相貌堂堂,文采惊艳,又极擅谋略,这等男子打着灯笼都难寻,探春又怎会没念想?


    奈何碍于年纪,等她有念想时,陈斯远早就名花有主了。探春自知无望,干脆便将心思藏在心底。


    二人说过半晌闲话,探春很是请示了一番处世的道理,心觉大有裨益,眼看时辰不早这才告辞而去。


    出得清堂茅舍,那侍书熟知自家姑娘的性儿,眼见其闷头不语,她便也闷头不语;那翠墨却是个活泼的,忽而便说了句‘可惜了’。


    探春一怔,顿时着恼着扭头看向翠墨,谁知翠墨一指水中的仙鹤,道:“那仙鹤方才衔了好大一条鱼儿,奈何那鱼儿挣脱了去。”


    探春细细观量,果然见水面上涟漪点点,水下隐隐有一条硕大锦鲤飞速逃去。


    探春心下怅然,也复述了一嘴:“是啊,可惜了。”


    侍书最知探春心思,眼见那仙鹤茫然四顾,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儿。


    ……………………………………………………


    “我那侄女儿好端端的清白女儿家,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跟了贵府老爷去!说来我那侄儿还是贵府老爷的门生!老太太且说说,天下间岂有这般道理?”


    荣庆堂里,一妇人唾沫纷飞,上到贾母,下到王夫人、薛姨妈、邢夫人、凤姐儿,一个个都不知如何应对。


    这事儿怎么说都怪贾政,人家傅家长辈说的在理啊。


    那邢夫人暗自憋笑,忍不住与贾母说道:“老太太,我看人家说的在理,要不……就把傅姑娘接进家门来?这放在外头,总不是个法子。”


    王夫人怨毒地瞥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邢夫人一眼,道:“大嫂说的轻巧,傅姑娘若是进了门,你让周姨娘、赵姨娘如何自处?”


    邢夫人来劲儿了,道:“这事儿也容易,左右那周姨娘无所出,又上了年岁,我看干脆送去庙里供养就是了。”


    贾母听不下去了,呵斥道:“少胡吣!”


    若果然送了周姨娘去庙里,那贾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就听下头的傅姑姑又道:“都说老太太是个慈悲人,太太又是吃斋念佛的,出了这档子事儿,左邻右舍不知如何数落我那侄女儿呢。也是贵府老爷信誓旦旦说不日便接了我那傻侄女进门,她这才不曾自戕了去。


    谁知今天拖明天,明日拖后日,逼得我实在没了法子,只得登门来讨个说法儿。老太太,还请看在两家是故交的份儿上,救一救我那可怜的侄女儿吧。”


    说话间女人起身便要下跪。


    唬得贾母慌忙道:“快扶起来!”


    王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已,偏生老太太面前她又不好说什么。那傅秋芳说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这般急吼吼给贾政做小,存的什么心思当她不知?


    再有眼前的傅家姑姑,只怕此番威逼之外,还存着怄自个儿的心思!


    可即便心下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王夫人也禁不住气恼。她堂堂正室夫人,女儿如今是娘娘,竟被这等没起子的人家欺负到了头上,偏偏还发作不得!这上哪儿说理去?


    越想越气,眼见鸳鸯、琥珀强行搀扶了那妇人起来,那妇人又冷冷乜斜了自个儿一眼,王夫人顿时气血上涌,霎时间眼前天旋地转,身形摇晃一番便要往一旁栽倒。


    亏得玉钏儿就在身边儿,赶忙惊呼一声上前搀扶,叫嚷道:“太太背过气过去了!”


    薛姨妈、凤姐儿等赶忙上前来观量,又有同喜、同贵打了扇,平儿不用吩咐便去前头寻太医去了。


    贾母气得手中龙头拐杖连连拄地,蹙眉道:“造孽啊!”顿了顿,赶忙吩咐道:“快别围着了,先将太太抬去前头诊治。”


    凤姐儿这回有了经验,打发丫鬟寻了春凳,又叫了粗使婆子来将王夫人抬去了前头小厅。


    荣庆堂中走了大半,独留下贾母应对那傅姑姑。


    贾母面上转冷,她心下自是巴不得有人落了王夫人的威风呢,可却不容连同贾家的名声也一并带上。


    眼前这傅姑姑存的心思,人老成精的贾母又如何不知?当下就道:“府中情形你也瞧见了,老爷两妾俱在,你那侄女儿若不要名份,明儿个我便打发人接进府来;若暂且不想进府,一应份例府中也打发人送过去。如何选,你们自个儿拿主意吧。”


    那傅姑姑闷头不言语,只顾着假哭。


    贾母又道:“想来你总要与傅姑娘计较过再拿主意,如此,我就不留你了。只有一样,来日但凡拿定了心思,好生上门来告就是了,不必弄得兴师动众的。落了贾家的名头,又与你那侄女儿有何好处?鸳鸯,替我送送!”


    鸳鸯绷着脸儿过去道:“这位奶奶,请吧。”


    那傅姑姑张口语言,对上贾母那阴冷的眼神儿,顿时讷讷不敢言,只得随着鸳鸯出了荣庆堂。


    过得半晌,前头又有丫鬟来回话,说是王太医仔细瞧过,太太只是一时气急攻心。王太医开过两副药,如今众人送了王夫人回房歇息去了。


    贾母苦闷着点点头,心下即便偏着小儿子,这会子也将贾政骂了个狗血淋头。贾史王薛四大家互为一体,实则总要分出个谁先谁后来。


    早前几十年自不用多说,都是贾家为主导。自打贾家将京营节度使转给王家,这王子腾声势渐起,如今已成了四大家执牛耳者。


    王夫人有其兄长撑腰,贾政便是养了外宅也要寻个妥帖不闹事儿的,如此大家脸面上都好过。像这般闹上门来威逼,分明是存心要怄死王夫人,那背后的王子腾岂肯善罢甘休?


    大儿子贾赦是个没起子的,小儿子贾政瞧着方正,却又是个处事不周的。再往下,贾琏是公子哥儿习性,宝玉更是个调皮纨绔。数来数去,自老国公后,贾家后续两代竟后继无人。


    贾母不由得心下发苦,如今只能指望着宫里的大姑娘争气了。如若不然,只怕她撒手人寰后贾家便要彻底败落啊。


    这日到得未初时分,贾政匆匆回府,入得荣庆堂里当即跪伏在地,愁苦着一张脸请罪,道:“儿子不孝,惊扰了母亲荣养,实在是罪该万死。”


    贾母本要叱责一番,可瞧着贾政愁苦的模样,这到嘴边的话儿到底没说出口,临了只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们夫妻的事儿我如今也管不得,你先安抚了太太再说……还有,外头那傅姑娘是个祸秧子,决不能接进家门!”


    贾母说得决绝,贾政抬手张张嘴,到底唯唯应下。贾母推说疲乏,贾政便告退而去,踯躅着缓步往王夫人院儿寻去。


    那贾政与王夫人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老爷贾政在正房里待了一盏茶光景便匆匆去了前头梦坡斋。其后又有赵姨娘追了去,谁知也是一盏茶光景,便讪讪而出,显是被老爷贾政赶了出来。


    这赵姨娘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大老爷贾赦打外面儿回来。


    邢夫人头晌瞧了一处乐子,自是巴不得与大老爷说道一番。


    大老爷原本面沉如水,听罢了顿时挑了挑眉头,道:“荒唐,二弟真真儿是愈发不堪了!这叫什么?这叫宠妾灭妻啊!不行,我须得寻母亲说道说道去!”


    当下起身便走,少一时到了荣庆堂。


    便有大丫鬟鸳鸯拦了去路,与贾赦道:“大老爷不知,头晌闹过一起子,老太太心力交瘁,方才起来用过晚点,这会子又歇下了。若没要紧事儿,大老爷不若明儿个再来?”


    贾赦哪里肯等?只蹙眉道:“母亲果然歇下了?”


    他情知贾母不待见他,说不得早就防着他找上门来呢。


    那鸳鸯就笑道:“这还有假的?大老爷若不信,只管去梢间窗口观量一眼。”


    这是完全不给他大老爷上眼药的机会啊!孝道大过天,鸳鸯都这么说了,贾赦如何好真去观量。只恼恨着瞥了鸳鸯一眼,旋即顿足扭身而去。


    待出了荣庆堂,贾赦心有不甘,思量一番又去了梦坡斋。


    入内眼见贾政形容憔悴,顿时痛心疾首道:“二弟,你糊涂啊!”


    贾政性子方正,说不出揶揄的话儿来,只得闷头听着贾赦数落。心下郁郁不已……曾几何时,这些话都是贾政说给贾赦的,如今怎么反过来了?


    待好半晌,那贾赦尽了兴,方才算逃过一劫。


    ………………………………………………………………


    那兄弟二人暂且不提,却说清堂茅舍里。


    那外间波澜乍起,自有小喇叭芸香通风报信。耳报神半个时辰一个来回,将外间种种尽数说与了陈斯远。


    一会子太太气晕了,一会子老爷去荣庆堂请罪,一会子赵姨娘被赶出梦坡斋,一会子又是贾赦教弟。


    非但是芸香,这府中的丫鬟婆子,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就没有不嚼老婆舌的。


    随即又分作两派,一派笃定傅秋芳进不了门儿,一派押宝傅秋芳说不得就是来日的主母。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陈斯远一听一乐,也不理会,只闷头读书。待过了晚饭,正待往园中游逛,便有平儿匆匆而来。


    彼此厮见过,平儿就叹道:“奶奶打发我来与远大爷说一声儿,明儿个怕是不能去瞧那工坊了。”


    因着什么,陈斯远自是知晓,当下便笑道:“无妨,可着二嫂子就好,二嫂子何时有空,咱们咱去瞧也是一样。”


    平儿颔首应下,说过几句紧忙匆匆而去。


    陈斯远读书一日,这会子双目酸涩疲乏,于是略略小憩一番,便往园中游逛而来。


    才路过沁芳闸桥,遥遥便见晓翠堂左近空地上花枝招展、衣袂翩翩,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仔细端详,却是探春、惜春两个带着一群丫鬟在踢毽子。


    忽而剪子高高飞过头顶,探春干脆纵身一跃,用手中的团扇将毽子打了回去。


    此举自是惹得惜春好一番打趣,叽叽呱呱热闹不已。


    陈斯远瞧得莞尔,随即心下一动。这胶乳是现成的,那羽毛球是不是就能做出来了?仔细思量,好似没什么难的,往后倒是可以借此与宝姐姐、林妹妹耍顽一番。


    陈斯远拿定心思,眼见实在热闹,便禁不住过去凑趣。惜春遥遥瞥见陈斯远,忽而做了个鬼脸儿,又朝着没瞧见的探春使了个眼色,陈斯远顿时心领神会。


    他缓步上前,待到得探春身后正要吓她一跳,谁知此时毽子飞来,探春招呼一声儿身子前倾,右脚竟倒卷而来。


    唬得陈斯远慌忙叉手一挡,探春一脚踢在其双手上,顿时诶唷一声儿身子摇晃,陈斯远反应快,探手便将探春扯了起来。


    探春眨眨眼,这才瞧见来的是陈斯远,赶忙嗔道:“远大哥来了也不说一声儿……方才可是踢着了?”


    陈斯远讪笑道:“本想吓唬你的,谁知险些被你踢了。”


    探春眼睛小瞄,顿时俏脸儿一红,扭头便瞪了惜春一眼:“定是四妹妹作怪!”


    说话间慌忙挣脱陈斯远的手,张牙舞爪扑向惜春。


    惜春咯咯咯笑着绕着一众丫鬟转圈子,奈何人小腿短,到底被探春拿了去,好一番磋磨方才放过。


    恰此时陈斯远余光瞥见一抹嫽俏身形,抬眼便见宝姐姐正打潇湘馆出来。陈斯远面上一笑,与探春、惜春两个说过一声儿,便过了翠烟桥来寻宝姐姐。


    那宝姐姐面色古怪,审视地扫量探春一眼,待陈斯远到了近前方才面色如常,笑道:“你今儿个一直在读书?”


    一旁莺儿道:“姑娘本要去寻远大爷的,听香菱姐姐说远大爷在用功,这才熄了念头。”


    陈斯远笑道:“是啊,读书读得昏头涨脑,这会子出来走动走动。”


    宝姐姐应了一声儿,团扇遥遥往西边一指,道:“大嫂子种的菜如今都挂了果呢,不若咱们往那边厢走走?”


    “好。”


    王夫人气得背过气去,宝姐姐自是去瞧了一番,眼见王夫人并无大碍,这才别过薛姨妈。谁知刚进大观园,便瞧见陈斯远与探春嬉闹在一处。


    换在往日,宝姐姐自不会去多想。奈何头晌的事儿宝姐姐早听莺儿说过了,这会子便不免多了几分心思。


    当下二人并肩而行,过了蜂腰桥,便说起今日之事来。这爱恋中的女子,难免会疑神疑鬼,加上陈斯远本就招蜂引蝶的,宝姐姐难免心下觉得不安。


    且前些时日给陈斯远庆生时,宝姐姐可是见过尤氏姊妹的。那姊妹两个颜色不输人,尤二姐心思多,一直极力奉承自个儿;尤三姐却浑不在意,显是仗着陈斯远宠溺而有恃无恐。


    今日贾政之事给宝姐姐提了个醒,她便思量着道:“那尤氏姐妹,你往后是如何打算的?”


    陈斯远一怔,立时便知宝姐姐的心思,于是笑道:“如何处置,自是依着妹妹。不过三姐儿喜爱自在,想来是不愿意进门的。”


    宝姐姐道:“这却不好说了,人这心思都是一时一变,这会子不想进门,焉知来日不愿进门?”


    陈斯远心下一惊,暗忖三姐儿要孩儿,莫不是便盘算着来日携庶长子进门?随即又暗自摇头,这生男生女又不是三姐儿说了算的。且依着三姐儿的性子,想什么便说什么,断不会如此算计。


    于是便笑道:“来日便是进了门,也要给妹妹敬茶……妹妹有何担忧的?”


    宝姐姐一琢磨也是,当即笑道:“我哪里担忧了?只是她们养在外头总是不妥,我看还莫不如接进门儿来呢。”


    眼看到得李纨的稻香村,忽见李纨领了贾兰出来,二人虽私下心意互通,大家伙也心知肚明,可总不好让人瞧了去。


    于是宝姐姐心下赧然,便匆忙与陈斯远别过,往蘅芜苑回返。待进得家门,宝钗忽而顿足吩咐莺儿道:“你往清堂茅舍走动走动,扫听扫听今儿个赵姨娘与三姑娘去做什么了。”


    莺儿应下,自去寻小丫鬟芸香扫听去了。


    这日再无旁的事儿,本待连着三桩事儿,府中总要清净几日,谁知转过天来陈斯远下晌时正在用心读书,便有芸香匆匆奔进来,道:“不好啦,老太太发了火儿,这会子正打发人去寻大老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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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1V1,又甜又宠) 穿越前苏寻作天作地,花钱如流水,穿越后更是变本加厉。 偏偏,每个要灭世的男主都争着给她当提款机。 手握一国经济命脉的厌世总裁:金钱不过就是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数据……全是我老婆的,一分也不能少 七零科研病娇大佬:我知道你嫁给我只是为了高价彩礼……媳妇儿,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和分红。 残暴好战的冷血帝王:女人于朕不过是犒赏三军的工具……爱妃,快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为你破产,是我的至高荣耀

快穿轮回:邪魅Boss,宠上瘾

【1v1】【宠文】清颜,仙界天赋绝佳的仙子,一心修炼,只为飞升成神,无奈遇到瓶颈难以突破,被天道坑骗,进入三千世界,经历轮回历练。在轮回中,她经历不同的人生,同时,遇到个性格百变,捉摸不透的神秘大boss。多次轮回,清颜最终明白,她是被天道那小子给坑了!这分明是一场以爱为名的陷阱,只为让她陷入某人的蜜爱圈套里。【1v1,男主女主均没有源世界的记忆,但特殊情况下,有时会有所有的记忆。】〖由于男女主从出生起环境经历不同,男女主性格在不同的世界也是不同的。〗

快穿攻略之男神别跑

【本文一对一,男主始终一个人!】 舒安歌万万没想到,她成了被时空管理局选中的人,遇到渣渣要吊打,还要和形形色色的美男斗智斗勇。 高冷校草、温柔神医、无心圣僧、冷淡骑士…… 不同时空,不同位面,她与他不离不弃,一起拯救世界! “宿主,如果攻略对象太过风流怎么办?” “那就精神上征服他,肉体上毁灭他!” 舒安歌霸气挥挥小手,她可是要成为金牌时空管理者的人。

末世之重生守护你

本书QQ群:458169489,欢迎各位喜欢本书的书友~~ 她知道自己是被夜家收养的。 夜家让她从孤儿成为了小公主,可她自己却不可控制的喜欢上了夜如墨。 这份卑微的爱,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 直到夜如墨遇到了一个女孩,并爱上了她,这个认知让她一念成魔。 她亲手害了她。 她小看了那女孩在他心里的地位,同样也没看轻自己在他心里的斤两。 他那憎恶的眼神,让她刻骨铭心。 为了心爱的女孩,他决绝的把她赶出了基地。 在末世失去了靠山的她,异能又弱,根本没有坚持多久同样丧生在丧尸群中。

快穿系统之国民男神带回家

【新书《快穿硬核女神》已发布……】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令狐兰一不小心绑定系统,从此开启了逗比位面之旅。 “系统,那个老坑我钱的人是谁?” “你老公。” “那个比我还有钱的是谁?” “你老公。” “那个比我美的人是谁?” “还是你老公,宿主你去干什么?”令狐兰:“我去换个系统。”系统鬼魅一笑:“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系统是你老公发明的。”

反派大佬在线掉马

【快穿】 人人都有小马甲,反派大佬们也不例外。 谁能想到那个翻云覆雨,让所有人都为之惧怕的大佬私下里居然是个追星男孩? 那个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大佬其实是个沉迷霸道总裁小说无法自拔的小说迷? 那个无所不能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的大佬居然是个自恋狂,经常在网上跟人比美貌? 还有私下里偷写网络小说,成绩惨淡每天打滚卖萌求收藏的反派大佬。 作为时空管理局的小萌新,谢瑶的任务便是接近这些反派大佬,引导他们走向积极向上的人生。 *不喜勿喷,不接受反驳*

看见我的刀了吗

【-耽-美-宠文,首次写灵异,文笔辣鸡,入坑请谨慎】 接到一个快递,得到一本诡异的书,许逢春从此打开了不一样的世界大门。 家里的蘑菇会走路了,千年灵芝变成了女人,各路恶鬼天天趴在窗口流着口水盯着他笑,以及……貌美矜贵的先生也有点……崩人设,皮上天QAQ! 任务中,林行木问:“世界上什么颜色最好看?” 许逢春:“……白色” 林行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错了,是绿色。看那小东西头顶着的青青草原,一看就是被人绿……” 正在走路的西蓝花瞬间回头,牙齿磨得咯吱响,张牙舞爪的向两人追来! 林三木嘤嘤嘤跑着:“看,被说我中他就来灭口了,好可怕!” 被迫跟着跑的许逢春:“???”

末世重生之凤归来

前世的愚信,到死才觉悟,一切都是阴谋……当再次醒来竟回到了末世前一个月,前世太天真,这一世,冷酷也罢,虚伪也好,绝不重走旧路! 却不料,三天之后,末世如暴雨一般骤临……仇和债?呵,等他们在末世努力爬高之后,再狠狠地摔下来,那该是何等的痛快! 痛与泪,咱们慢慢来!

快穿系统:男主别着急!

(宠文,1V1)在没遇到系统之前,白玉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比天真连么么都不懂的姑娘。 而遇到系统之后,她没日没夜拖着又酸又累的身体,把系统和男主问候了一千遍一万遍。 ——最后总结的道理,身体易碎,且行且珍惜。这是一个穿越一个又一个世界攻略男主反被压的故事。

荔枝点火

高考结束那年。 隔壁邻居婶婆家来了位港城孙儿,身姿挺拔优越,骨相皮囊堪称人间仙品。 聂惊荔听见婶婆唤他名:“阿熠……” 在粤城青芙镇,鲜少有人起这名。 少年的名字,就像青春期中一把燎原的火,勾缠得少女想引他下坠。 不久后,聂惊荔终于如愿以偿。 但不到半月,她便跟他提出分手。 分手那晚,暴雨滂沱,裴熠词如一只灰败的落水狗,眼尾潮红,不甘心质问:“为何要分手?” 聂惊荔嘴角笑意轻浮:“集邮消遣而已,玩腻就分喽。” … 七年后,再度重逢,在一场家宴上。 裴聂两家有意联姻,聂惊荔明艳清冷的坐在主桌。 裴熠词冷眸睨着联姻喜册,捏支钢笔,叉掉聂惊荔的名字,疏淡开口:“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众人震惊:谁需要你同意了?这桩婚事是你哥的欸。 裴熠词:“我未来嫂子,名字不能带荔字。” 整个家族都知道,裴熠词最厌荔枝。 却不知,他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竟连嫂子的名字都要干涉? 更不知,其实早在七年前,他曾将聂惊荔抵在荔枝树干上,发狠的含咬住她唇齿间晶莹剔透的荔枝肉,吻到天昏地暗。 … 裴熠词VS聂惊荔 “好想你夜夜在我枕边,唤我……阿熠。” 港岛天之骄子X粤圈金枝玉叶 【破镜重圆+文旅题材】

祁爷的小祖宗甜又野

【女扮男装酷炸天女王VS多重马甲戏精醋王小狼狗】 二中来了一位神秘转学生,帅爆胎,拽上天,冷透骨,浑身上下写着‘莫挨老子’。 转学生到来的第一天。 众人:“握草!转学生把学校大佬揍了,而且大佬没还手。” 转学生到来的第二天。 众人:“握草!!转学生跳起来拍大佬的脑袋,大佬还主动弯下腰。” 转学生到来的第三天。 众人:“握草!!!转学生把大佬壁咚在墙,企图……” 转学生到来后,大佬的日常—— “祁哥,逃课不。” 祁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祁哥,打架去。” 祁彦:“和谐社会,从我做起。” 某日,学校掀起轩然大波。 传闻把大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转学生,竟是个女扮男装! 顿时,众女生愤怒,举高旗,誓死要救大佬与水火之中,不让坏女人奸计得逞。 某人却委屈巴巴:“小祖宗,什么时候把我收了?” …… “听说你打架不要命,为什么还打不过人家。” “因为她是我的命。”

神医娇妻是大佬

【全文甜宠无虐,星际】钟妈:“暖暖,你姐姐没你长得漂亮,身材没你好,脑子没你灵活,福气也没你厚。反正追你的男人多,你就把赤阳让给你姐吧!”渣姐:“暖暖,只要我能嫁给赤阳,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也嫁入豪门的!”钟暖暖:“瞎哔哔啥?我就是豪门!”世界百强集团CEO,最大影业公司幕后boss,房产界巨头,D国旗下矿山无数,还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医神! 就问你们够不够?再次归来,这些对钟暖暖都只是身外之物,她唯一的执念只有他。 他有病,她有药。他病入骨髓,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越界示爱

云欲晚曾暗恋温仰之,无果后来觉得感情也就那回事,从众多青年才俊中,选定一位陈先生。 一次偶然折返,她去收温仰之寄来的信件,逃过了那位陈先生精心安排的车祸。 终于得知对方只是觊觎她父母留下的遗产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只图她的钱—她不慎弄丢温仰之的信,外国管家却信誓旦旦说 “那是封情书”云欲晚思来想去,连夜回国怀揣着他也喜欢她的心情,她开始回应他在餐桌上一句 “坐过来”她坐到了他穿着西装裤的大腿上。他新买的别墅装修,她撒娇说不喜欢水晶吊灯一段时间后,他的助理却告诉她温仰之寄的根本不是情书,而是一张九位数支票,权当她的生日贺礼。 助理笑得疏离:“温董连礼物都懒得买,云小姐怎么会以为温董喜欢你?”—很久以后,云欲晚羞耻提起这件事。 温仰之没有回答,只是滑动火机砂轮,微小一朵火焰在他俊面上跳动,淡漠难以接近。 他从没说过不是情书不是所有人的情书里都是暧昧字句至少温仰之不是他不干这种廉价又虚伪的事他单纯想告诉她她那点钱,他看不上—九位数支票十天过期,等你十年,无休爱意仍混淆我视听—自恋美艳女主x嘴比命硬男主独立品牌花艺师x意识先驱银行家主旨:成年人不讲虚的

带着无限面板重生

无限世界的青衣,被怪物杀死后,重生到了现代世界,一个叫南初的黑红女星身上。 青衣代替南初,开启了新的生活,收获了爱情,友情......

女扮男装之绝世幻瞳师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推荐新书《快穿直播之拯救黑化男神》请读者们多多关注! 异世大陆,一双异瞳绝世傲立。未来世纪首席心理医生带着游戏空间穿越成瞎子嫡女,面对家族没落,姊妹的欺辱,看她如何风生水起。 读心术,催眠术,幻术,作为一名首席心理医生的必备技能。

惊爆!她带着缩小版大佬杀回来了

《惊爆!她带着缩小版大佬杀回来了》 2022新书出炉,敬请期待!

你的来电

林京是个小画家。 业余兴趣是画KPL第一打野盛况和其他职业选手的亲密图。 那些图有个共同的特点,盛况永远都是下面的那一位。 画着画着,林京把自己画火了,火到了盛况面前。 然后,那些图的画面在现实中盛况拉着林京都体会了一遍,只不过林京是画里的盛况…… #我嗑CP舞到了蒸煮面前怎么办# #我成了我嗑的cp的第三者怎么办# #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嗑cp#

月亮垂首

在顾遥的心里,她与陆征从13岁到18岁那五年的年少情谊,就是一段孽缘! 自七年前那场宴会开始,她逐渐明白,她这样的普通人,和陆征那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以后的人生,注定不会有重叠的地方!所以时隔七年,当彼此再相遇,顾遥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她再不想和这位大少爷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她拒绝陆家安排的工作,搬出陆家,决定开启完全属于自己,不会被人说是寄生虫的人生。 然而,没过多久她却发现,她崭新的生活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被那位大少爷挤了进来! 他的态度强势而坚决,甚至有些蛮不讲理。他不仅挤进她的生活,挤进她的小房子,最后,甚至挤到了她的床上! 直到后来,顾遥才知道,她以为远离他的那七年,其实一直被他牢牢掌控! ——某日,顾遥看着满身矜贵,却一脸无赖的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双眸微眯:所以,那些年你一直在派人跟着我? 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追求者,没能谈恋爱,都是你在后面搞鬼?跪在地上的陆征一脸无辜:对不起,老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顾遥气笑:你就没什么解释的?陆?理直气壮?征:不解释,你是我的,我找人看着天经地义! 顾?深呼吸?遥:好、好、好!……你在这跪着吧!

穿越蛮荒:异世夫妻靠种田称霸!

林琅和厉弦一起穿越了。从朝不保夕的异世穿到了蛮荒未开化的原始大陆。 很好,夫妻俩就应该这样子整整齐齐的!一个获得了空间,一个觉醒了异能,他们觉得又可以了! 大不了就是从头再来、重新起飞呗。别的不说,至少原始大陆空气新鲜、食物充足啊。 他们收小弟、建部落、囤物资,一点点发展壮大。什么?有人眼红想要吞并他们捡现成便宜? 真当异能战士是吃素的吗?种田、基建两手抓,发财、称霸两不误!

妖艳美人疯又欲,病娇大佬宠上瘾

【疯批妖冶拽姐】VS【偏执痞帅大佬】 【双洁+强取豪夺+极限拉扯+发疯文学】 沈兰因,S市名流圈里最“恶名昭著”的千金,她疯起来自己都害怕,打起架来也最要别人的命。 可没想到天意弄人,她遇见了命里的煞星:陆嚣。 十八岁时,为了活命,她爬上了他的床,却在一夜春宵后,提起裙子不认账,逃了。 八年后,他洗白身份,强势归来,执意要她负责。 男人眸中满是病态的偏执,“沈兰因,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就要对我负责,期限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 面对陆嚣的逼婚,沈兰因表示:“欲成老公,必先自宫!” 男人的呼吸微沉,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我没了它,还怎么给你幸福?嗯?”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不会委屈自己,我开的公司就专门生产情趣小玩具,要多少有多少。” 她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眸底似有潋滟水光。 “反正我的条件只有这一个,看你自己怎么选喽,你到底是要它还是要我?” 男人低低一笑,吐息在她耳畔:“因因,我不做选择,你和它,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