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


    同喜打了灯笼前头引路,陈斯远与宝钗隔了半步并肩而行。因着同喜也在,二人便不好说些什么。


    待兜转过闸桥,宝钗才道:“哥哥好歹不闹腾了,只盼着这婚事早一日落定,我与妈妈也好说些旁的。”


    陈斯远自是知晓宝钗心思。回想前世,提及红楼必说宝黛,盖因两人乃是一体两面。


    同样聪慧,宝钗能看破内因,却知自个儿反抗不得,便服了冷香丸,干脆为了薛家献祭了自个儿;黛玉又是不同,可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宝钗虽有忤逆之心,却不敢犯下忤逆之举,只想着潜移默化,待寻了转机,改了薛姨妈的心思,才敢透露出自个儿与陈斯远之事。


    陈斯远如今也心下犯难,暂且不知如何与薛姨妈分说,只能使了拖字诀,留待往后再说。


    因是他只偏头瞧了宝钗一眼,笑着道:“宝妹妹无需忧心,待文龙成了亲,总会有一些长进。”


    “嗯。”


    宝钗应下,二人再没旁的话儿,一径送过园后门,陈斯远方才停步道:“前头便是了,夜里寒凉,宝妹妹回吧。”


    宝钗应下,又命同喜打了灯笼照亮,直待陈斯远在院儿门前摆手,这才领了同喜回返。


    须臾回转东北上小院儿,入得内中便见薛姨妈蹙眉申时不已。


    宝姐姐心下纳罕,道:“妈妈怎地这般瞧着我。”


    “哦,哦……远哥儿可送回去了?”


    宝钗待莺儿为其褪下斗篷,便笑道:“一径送到家门前,远大哥饮的也有些多,瞧着有些步履踉跄呢。”


    薛姨妈应下,待宝钗凑坐身旁,便扯了其手儿道:“你哥哥的事儿,多劳你挂心。我瞧着你这几日怎地没去寻宝玉耍顽?”


    宝钗随口回道:“云丫头新来,宝兄弟正欢喜着呢,我又何必这会子过去凑趣?”


    薛姨妈笑着点头,便道:“我的儿,你也不必挂怀,宝玉什么性儿你还不知?许是新鲜几日,过不了许久又要来寻你呢。”


    宝钗娴静应下。


    待过得半晌,宝钗自去洗漱,薛姨妈便叫了同喜来仔细问询。因着方才二人并不曾说什么话儿,是以同喜又哪里能说出旁的来?


    见同喜说的不过是寻常,薛姨妈暗自松了口气,只道自个儿多了心,便暂且将此事撂下。


    转眼到得翌日,薛姨妈方才用过早晚,正要去寻姐姐王夫人,谁知便有婆子送了帖子来,却是曹家夫人邀薛姨妈得空过府一叙。


    薛姨妈权当是要商议其后联姻事宜,谁知到得这日下晌,那曹家夫人竟寻上了门来。


    薛姨妈匆匆往前头去迎,见了曹家太太,便见其双眼红肿,也不知打哪儿受了委屈?


    那曹家夫人强笑了下,随着薛姨妈去了东北上小院儿,又屏退众人,关起门来与薛姨妈好生说道了一番。


    却是曹家姑娘自小聪慧贤良,谁知待到十二、三年纪也不曾来天癸,曹家夫人延医问药,这才查出自家女儿乃是石女。


    曹家夫人又是个信佛的,只当是前世业障,便时常领了女儿往寺庙进香,以求佛祖怜惜。


    许是佛祖庇佑,待到了这二年,曹家姑娘果然来了天癸。虽只是零星不多,却好歹是来了。


    曹家夫人又请了妇科圣手来瞧,那郎中只说乃是‘外石’,‘或可成婚’。有此一言,曹家方才张罗着为女儿议定亲事。


    本道此事隐秘,谁知竟被寺中小沙弥听了去,且传得沸沸扬扬,曹家姑娘还不曾如何,曹家夫人便受不住。情知此时薛家若是退亲,只怕姑娘再也难以嫁人,便只好厚了脸皮来寻薛家计较。


    薛姨妈得了陈斯远分说,一心想着得曹家庇护,哪里去管未来儿媳究竟是‘内石’还是‘外石’?当下好生答对了曹家太太,只道薛家认定了这门亲事,定不会退亲。


    曹家太太自是感念,说了好些道恼的话儿,一时宾主尽欢。待曹家太太告辞而去,薛家便放出风声来,只道乃是有浪荡子求亲未果,这才造谣生事。


    于是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只待十月里薛家亲迎。


    这些时日薛姨妈与宝钗忙着薛蟠亲事,陈斯远只得空与母女二人各自见了一回,余下光景,三日里倒有两日都在能仁寺左近的新宅。盖因一别数月,尤二姐还好说,三姐儿那边厢总要好生安抚了。


    却说这日夜里,老爷贾政又在赵姨娘房里留宿。


    一番缱绻,赵姨娘披了小衣自去擦洗,过后又寻了干爽帕子为贾政擦拭起来。


    贾政一番挞伐,这会子靠坐床头闭目出神,那赵姨娘小意伺候着,便低声道:“老爷,远哥儿……来日果然是个有前程的?”


    这些时日府中又是流传王夫人有意撮合陈斯远与王云屏,又说大老爷有意将迎春下嫁,赵姨娘瞧在眼里,原本并不在意。只是今儿个头晌亲哥哥赵国基来了一遭,却是为着将侄儿送去陈斯远身边儿做小厮。


    赵姨娘心下纳罕,自个儿那侄儿比环哥儿大不了两岁,她可是一早儿就应承了,待到了年岁便求了老爷贾政,将侄儿弄到环哥儿处做小厮,怎地这会子赵国基转了心思?


    她三问两问,赵国基到底吐了口。却是那远哥儿折腾出的百草堂,本月足足拿出四千两银子来分润,单是薛姨妈处便足足得了一千两!


    赵姨娘听得咋舌不已,推己及人,能拿出四千两银子分润,那远哥儿自个儿手头还能留得少了?便只算留下两千两,这一年下来可就是两万四千两呢!偌大个荣国府,一年到头开销才多少银钱?


    她心下原本以为陈斯远虽有能为,可想要生发总要中了皇榜,再沉寂十年,说不得便要年过三十才行,谁知人家这会子就生发了!


    这有了功名不说,手头不缺银钱,无怪王夫人与大老爷都抢着保媒拉纤。


    赵姨娘自是懊悔不已,那二木头与王家姑娘,又如何比得了自个儿的探丫头?


    府中情形,赵姨娘虽后知后觉,却也忖度了个大略。前半年远哥儿往来东跨院与太太院儿,先是辽东庄子的乌家兄弟倒了霉,跟着库房的戴良就倒了霉。


    再看那后继人手,赵姨娘再是犯蠢,这会子也瞧了出来:这分明是大老爷得了实惠,太太安插了人手,两房合起伙来对付老太太呢。


    她心下瞧不上王夫人,暗忖若王夫人有这般能为,又何必被老太太压了二十几年不敢还手?只怕还是那远哥儿从旁出谋划策之功。


    白日里思量一番,又暗忖,若远哥儿成了自个儿女婿……那帮着自个儿对付王夫人,岂不是顺理成章?就算远哥儿袖手旁观,好歹也是自个儿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往后还能不管环哥儿?


    赵姨娘越琢磨越有道理,于是舍了银钱布了酒宴,将贾政哄得五迷三道,稀里糊涂缱绻了一番,这才大着胆子问询。


    贾政到底上了年岁,此时困乏不已,便含糊应了一声儿。说道:“十五、六的举人,放在江南也是才俊之辈。且得志后也不见轻狂,自知学问不足,干脆潜心攻读,留待四年后再放手一搏。


    此子心性隐忍,料想来日必有前程。”


    赵姨娘心下愈发欢喜,便媚笑问道:“唷,那老爷说说,往后远哥儿能有什么样儿的前程?”


    “这却不好说了,若其点了翰林,凭其年岁,四十岁入阁拜相也未可知;若只是寻常二甲,牧守一方总是有的。”


    入阁拜相自不用说,那是超品大员;便是牧守一方,那也是一二品的大员!


    贾政不过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于赵姨娘眼中便已是天,若得了个一二品大员做女婿,她赵姨娘往后岂不是能在府中横着走?


    赵姨娘再也按捺不住,便道:“老爷,这几日府里流传,说太太与大老爷都给远哥儿保媒拉纤呢。”


    “嗯。”贾政自是听过,当下只闷声应了一嘴。


    赵姨娘就道:“这般说来,那远哥儿真真儿是个金龟婿啊……老爷——”她探手在贾政胸口推搡了下,低声巴巴儿道:“——你说探探丫头……”


    “嗯?”贾政睁开眼扫量赵姨娘一眼,顿时蹙眉呵斥道:“胡吣,探丫头才多大年岁?”


    赵姨娘讪笑道:“转过年就十一,说来也不小了。”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我看探丫头心下也极得意远哥儿,三不五时便领了惜春往后头跑呢。”


    贾政哭笑不得,呵斥道:“你少掺和此事,没得让人家笑话!探春才多大,往后婚事自有我做主。”


    赵姨娘不敢当面驳斥,心下却直翻白眼。自打营缮司换了郎中,老爷贾政可是有些日子不曾偷偷送她头面儿了。


    这荣国府袭爵的本就是大房,就算大老爷有个意外,那也是归贾琏、凤丫头那两口子掌管。


    二房虽说出了个贤德妃,可那又与她赵姨娘何干?她心下巴不得元春孤老宫中呢。


    如今探春是还小,可若不赶紧寻了金龟婿,指望着老爷贾政,又能给寻个什么姻缘?


    了不起是哪个小官儿的子嗣,探丫头嫁了去,说不得帮不到自个儿,反倒要去受苦呢。


    赵姨娘情知不好与贾政再计较,便暂且将此事压在心里。


    待转过天来,赵姨娘思量半日,便打发了丫鬟小鹊儿去寻探春。


    过得许久,探春方才领了丫鬟不情不愿而来。


    三姑娘知道赵姨娘无利不起早,此番定要又来寻自个儿打秋风,谁知见了面,便见赵姨娘热络招呼,好生嘘寒问暖了一番。


    探春心下愈发惴惴,当下谨慎答话,生怕又着了赵姨娘的道儿。


    待过得须臾,赵姨娘便笑眯眯道:“探丫头,那远哥儿处……这几日怎地不见你去?”


    探春没多想,只道:“远大哥三日里倒有两日住在外头,余下光景多是惜春往远大哥处去学笛子,我又被云丫头缠着,哪里得空去?”


    赵姨娘蹙眉道:“云丫头有什么紧要的?若依着我,你不如往远哥儿处多走走。”顿了顿,又道:“如今你兄弟便在私学,我瞧着极不成样子,便想着求了远哥儿教导教导,若你兄弟学了远哥儿一星半点的能为,来日咱们娘儿俩面上也有光彩不是?”


    探春深以为然,点头道:“姨娘总算改了心思,我瞧着环哥儿如今也不像样子。”


    上回险些将人撞落水,虽说遮掩了过去,可谁不知那会子贾环对着的是宝玉?


    小小年纪便存心不良,这长大了还了得?


    探春虽不曾明说,却认定必是赵姨娘私下挑唆的。环哥儿才多大年纪,这会子合该只顾着疯闹、耍顽,哪儿来这么大的恨意?


    赵姨娘闻言心下腻歪,强忍着不适,顺着探春的话儿道:“可不是?你兄弟是庶出,比不得那嫡出的宝玉,这要是没几分能为本事的,只怕来日便要混吃等死。”


    探春颔首思量一番,说道:“可惜远大哥不日便要南下,怕是转过年来才能回返。”


    赵姨娘就道:“好饭不怕晚,我心下想着,咱们总要时时往来着,免得来日用到了才去抱佛脚……这让人家远哥儿心下如何想咱们?”


    探春又是颔首应下,道:“那我得空去求求远大哥……不求环哥儿有什么学识、才情,只盼着他能学几分为人处世,也是极好的。”


    赵姨娘听得心下直翻白眼,只当这女儿是白生了。于是含混遮掩过去,又说了会子关切的话儿,这才将探春送走。


    待探春出得赵姨娘院儿,只觉心宽天地远——亲娘总算心思正了一回。


    一旁的侍书却欲言又止,待好一会子,眼看过了粉油大影壁,侍书便忍不住道:“姑娘,我怎么觉着姨娘另有心思呢?”


    探春顿足纳罕道:“姨娘能有什么心思?”


    侍书比探春大了两岁,心思自然多了些,闻言便道:“这几日府中传得沸沸扬扬,一会子是云屏姑娘,一会子又是二姑娘……姑娘说,姨娘是不是借此——”


    “嗯?”探春怔住,心下不禁细细思忖,俄尔便露出苦笑来。


    一叶障目,她方才竟信了赵姨娘的鬼话!以姨娘的性子,一心谋算着荣国府家业,恨不得将宝二哥、琏二哥等一并剪除了去,如此往后这荣国府就是环哥儿的了,又哪里会费尽心力逼着环哥儿上进?


    她如今才多大年岁?哪里就要想着谈婚论嫁了?


    哭笑不得之余,便与侍书道:“你多心了。”


    “可是——”


    “呵,”探春笑道:“不拘姨娘存的什么心思,她既说的是正事儿,我只管按着正事儿去办就是。”


    话音落下,便见前头穿堂里有个身形奔出来,见了探春紧忙脚步放缓,提了一张弓遥遥见礼:“三姑姑。”


    “是兰哥儿啊,这是打哪儿来?”


    贾兰难得面上眉飞色舞起来,扬了扬手中的弓,道:“一直憋闷在家中研读,便想着舒展筋骨,方才正巧撞见宝二叔,宝二叔便将小时用的弓送与了我。”


    贾珠过世时,探春年岁还不怎么记事儿,有关贾珠情形,都是听府中长辈说的。当下便嘱咐道:“这四下人来人往的,可不好胡乱攒射。”


    贾兰笑着应承,道:“三姑姑只管放心,我等没人时往园子里耍顽就是了。”


    寥寥几句,姑侄两个别过,探春眼看要进穿廊,忽而驻足回头观量,便见贾兰提了张弓蹦蹦跳跳而去。


    心下忽而一宽,笑着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左右都是求一回,我看不若将兰哥儿、琮哥儿也一并带上。”


    侍书思量着笑道:“三姑娘好心思,回头儿求了太太,也就不用姑娘自个儿出面儿了。”


    探春却笑着摇头:“既然是我的主意,总要先与远大哥说一声儿才是……可不好耽搁了远大哥研读。”


    ……………………………………………………


    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侧花园。


    辰时才过,园中嬉笑声不断,春熙、夏竹两个远远瞧着,纷纷掩口乐不可支。那凉亭里,自家大爷以红绸遮了眼目,只顾着循声四下乱摸。


    二姨娘、三姨娘两个蹑足避走,偏又彼此使坏。这会子就见三姨娘拾了个石子儿往二姨娘脚边丢去。


    噼啪一声,陈斯远顿时驻足侧耳,面上不禁笑道:“小蹄子,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当下左晃右晃,竟将尤二姐晃得不知往何处避让,一径被其抓在怀里。


    当下按肩放倒,捋起了袖子数她的肋骨。


    尤二姐最是怕痒,顿时笑得只是双脚乱蹬,擎起了两条腿儿,衣下面露出葱绿色的裤脚来,一双瘦凌凌的鞋底儿向着天胡乱踢腾。口中上气不接下气叨扰道:“老爷快饶了我一遭吧。”


    陈斯远扯了红绸布才道:“原是二姐儿,便罚你今儿个做一日暖脚婢。”


    尤二姐不迭应下,这才被其放过。


    恰此时晴雯自月洞门行进来,瞥见此等情形便撇了撇嘴,遥遥便招呼道:“二姨娘、三姨娘,老安人与珍大奶奶来了。”


    三人停了笑闹,俱都面面相觑。尤三姐咬着下唇蹙眉道:“怎地又来了?前回听了哥哥的话儿,私底下又多与她十两银子,每月三十两可不算少了。”顿了顿,又道:“罢了,我与二姐儿先去答对,远哥哥不若先回了荣国府?”


    陈斯远便笑道:“这是我家,莫非我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尤三姐几不愿陈斯远见尤老娘,便道:“那哥哥且先回房擦洗更衣。”


    见陈斯远应下,这才蹙眉与尤二姐往前头去迎。


    待这两个一走,晴雯便凑过来踮了脚、扯了帕子为陈斯远擦拭额头沁出的汗水,口中低声说道:“我瞧尤老安人笑得花儿也似,还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呢。”


    陈斯远探手在晴雯面颊上掐了一把,笑道:“你理会她作甚?倒是珍大嫂子不知怎么也来了。”


    这些时日晴雯习惯了亲昵,便只嗔看他一眼,在面颊上抹了一把,这才蹙眉道:“我最是见不得她那等哈巴狗儿模样,脸上就差写了‘打秋风’三个字呢。”


    陈斯远又是一笑,便道:“等此番回来,我让五儿时常来,你也学学识字。如今香菱都学着吟诗作对了,说不得你用心学上几年,也能附庸风雅呢。”


    晴雯瘪嘴道:“我一个丫鬟,学那劳什子的字儿又有何用?”


    嘴上这般说着,心下却极欢喜,眼见四下无人,便抱了陈斯远的臂膀,一道儿往月洞门而来。


    他们两个往正房去自不多提,却说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到得前头,迎了尤老娘与尤氏便往后头来。


    行至正院儿,那尤老娘便在游廊里四下张望,道:“远哥儿不在?”


    尤三姐顿时瞥过来,冷声道:“原来妈妈是来寻远哥哥的?”


    尤老娘讪笑道:“我时常来,哪儿有不见正主儿的道理?”


    说话间看向尤二姐。奈何尤二姐前一回被尤老娘哄去了一百两银子,且往后每月尤老娘又有三十两奉养银子,比她有钱多了,她又哪里肯枉做小人?


    于是尤二姐默不吭声,尤三姐便道:“妈妈来迟了一步,前一会子远哥哥刚回荣国府。”


    “唷,那倒是不巧了。”尤老娘顿时心下失落。她自知在两个女儿处再榨不出什么油水了,此番便存了寻那陈斯远掰扯的心思。


    叫苦叫穷,再叫几声儿拉扯两个女儿不易,但凡要点脸面的,还能让她白走一趟不成?


    谁知这三女儿防她好似防贼一般,真真儿是万般心思都落了空。


    当下与尤三姐说了几句,尤老娘便没了耐心法,转而与尤二姐说起个没完来。一会子嘀嘀咕咕问夜里陈斯远来过几回?有会子又问,都这些时日了,怎么还不见肚皮有动静?


    便是尤二姐床笫间再放得开,这会子也禁不住红了脸儿。尤老娘只当二女儿面嫩,便扯了二姐儿往隔壁去问话。


    内中只余尤三姐与尤氏。


    尤三姐面上冷淡,翘了二郎腿,那大红的绣花鞋晃个没完。


    尤氏便道:“前几日得了些山货,我便给三妹妹带了些来。”说话间一招手,便有丫鬟银蝶将个小巧竹篮奉上。


    撂在桌案上掀了蒙皮,便见内中乃是竹荪、燕窝、香菇、银耳等草四珍;另有松子、栗子、香榧、银杏等干果。


    尤三姐旁的不喜,唯喜香榧味美。于是面上略有缓和,笑道:“难为大姐还想着我。”


    尤氏便苦笑道:“三妹妹也知我是什么处境,先前可真真儿不敢想着你与二姐儿呢。”


    尤三姐心思一转便知尤氏之意。盖因尤老娘隔三差五便要领了她与二姐儿往宁国府打秋风,又故意支开尤氏,独留了她与二姐儿答对贾珍。漫说尤氏是个大活人,只怕泥人儿见了也要生出几分火气来。


    尤氏为续弦,虽明面上执掌宁国府家务,可出身寒微半点底气也无。贾珍又是个说一不二的,她既无娘家撑腰,又无子嗣傍身,能做的也只有唯唯应诺。


    偏此时继母领着两个妹妹又来算计,尤三姐自忖,换了自个儿只怕一早儿就炸了,哪里会有大姐的好脾气?


    思量到此处,情知大姐不易,尤三姐不由得又缓和几分,不禁叹息道:“妈妈什么样儿,大姐又不是不知。我当日便觉不妥,却始终拿不定心思……也亏得遇见了远哥哥,不然懵懵懂懂的,说不得就——”


    说不得便被贾珍哄了去!


    心下唏嘘不已,尤三姐蹙眉又道:“——又哪里有咱们姊妹坐下来好生说话儿之日?”


    尤氏闻言不禁心下熨帖,面上带了笑意道:“正是这般,我这心下一直感念着三姐儿与远兄弟呢。”顿了顿,又赧然道:“不过今儿个登门,是隐约听说,好似远兄弟不日便要南下?我,我这儿倒是有一桩事请托。”


    尤三姐泼辣大胆,日子过得顺遂,心下自然宽泛。闻言便打包票道:“大姐只管吩咐,回头儿我求了远哥哥就是。”


    尤氏四下观量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求旁的,只求远兄弟此去苏州,往那和春堂走一遭,代我多求一些暖宫丹来。”


    尤三姐眨眨眼,不禁脱口问道:“大姐这身子……还不曾调理好?”


    尤氏面上苦涩不已。她嫁入宁国府十来年,头二年也极得贾珍宠幸,偏生肚子不见动静,便请了太医问诊,谁知竟查出个宫寒不易孕之症。


    此后尤氏延医问药,不知换过多少方子,偏生这宫寒之症始终不见缓解。前些时日与勋贵眷属往来,偶然间听闻苏州和春堂有一暖宫丹,治此症有奇效,又恰好听闻陈斯远不日启程南下,尤氏思量一番,这才有了今日登门之举。


    尤三姐面露怜惜,道:“大姐还想再试试?”


    尤氏叹息一声,道:“总要再试一回……荣国府东跨院的婶子都得了麟儿呢。”


    这些年下来,一则延医问药无效,二则贾珍在家中恣意胡闹,也没见哪个姬妾有了身孕,是以尤氏前二年便渐渐熄了心思。谁知今年那邢夫人老树发新芽,竟生了个儿子来,这让与邢夫人年岁相当的尤氏如何作想?自是禁不住又动了心思。


    勘得破却逃不过,尤氏如今便满心想着好歹有个子嗣傍身,如此来日也能好过一些。


    说话间,尤氏又取了荷包来,便要塞银票。


    尤三姐如今不差银钱,见此赶忙推拒道:“大姐这是作甚?快收回去!”


    尤氏道:“那暖宫丹价钱不菲,我哪里能平白占三妹妹的便宜?”


    尤三姐面上嗔道:“大姐哪儿的话?前些年我们可没少得大姐接济,如今我不短银钱,不过是买些药丸,哪里敢收大姐的银钱?大姐积攒些体己不用,快留着自个儿花用吧。”


    姊妹二人推让一番,眼见尤三姐坚辞不受,尤氏心下熨帖之余,不禁红了眼圈儿。


    尤三姐受不得这个,起身就道:“我这就去前头与远哥哥说说,大姐稍待。”


    尤氏道:“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来日远兄弟来了再说也一样。”


    尤三姐俏皮一笑,压低声音道:“方才哄妈妈呢,远哥哥这会子就在正房里。”


    尤氏顿时憋了笑,与尤三姐眉来眼去一番,这才目视其远去。


    过得须臾,又有小丫鬟夏竹急切寻来,四下瞧不见尤三姐,便与尤氏道:“大姑娘,安人自二姑娘房里寻到一瓶子凤药花川酒,便吵着要饮,二姑娘拦也拦不住。安人自个儿醉了,连二姑娘也饮了几杯,这会子正在房里小憩着呢。”


    尤氏哭笑不得,暗忖果然狗肉上不得席面,心下对继母又小瞧了几分。


    又等了半晌,始终不见尤三姐回转,尤氏心下不由得暗忖,莫非是远兄弟不赞成?


    丫鬟银蝶瞧出尤氏有些焦躁,便道:“奶奶,我往前头去瞧瞧?”


    “也好。”


    尤氏应下,银蝶便下楼往前头正房寻去。待过得须臾,便见银蝶面红耳赤回返。


    尤氏不禁纳罕道:“怎么了?”


    “这——”银蝶咬着下唇说不出话儿来,当下凑近附耳嘀咕了两句。


    尤氏眨眨眼,顿时也红了脸儿,不禁嘟囔道:“这还晴天白日呢,三姐儿实在太过——”


    太过放浪!哪儿有晾了自个儿姐姐,跑去跟情郎白昼宣淫的?


    又足足等了两盏茶光景,方才听得脚步声飘忽,须臾便有尤三姐粉面桃腮、袅袅婷婷而来。


    见得尤氏,尤三姐儿展颜一笑,道:“劳大姐多等了会子,远哥哥方才一听便应了,倒是旁的事儿耽搁了一会子。”


    因着如今与三姐儿有几分亲近,尤氏免不得蹙眉道:“三妹妹说这话好歹将脸色遮掩了去!”


    谁知尤三姐落座后又翘起二郎腿,随即媚眼如丝道:“我与远哥哥情投意合,这才凑趣了一会子。”


    尤氏自是腹诽不已,暗忖足足三刻,哪里只是凑趣?


    见其不信,尤三姐咯咯咯笑着,附耳过来又低语了几句。那尤氏听罢是又羞又惊,这姊妹两个夜里齐上阵也就罢了,偏生能从前半夜折腾到后半夜去……莫非那远兄弟是野牛托生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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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她统领魔道,乃万邪之首,一朝反穿成了人人喊打的废物?让她死?骂她废?连带着一家人都被驱逐出家门?魔尊轻蔑冷笑:惹本尊者必诛之! 于是魔尊巨巨高调回归,收系统,当学霸,做豪门,斗渣滓,定乾坤!只不过现代社会太有趣,一不小心玩儿成电音女王,乐坛新星,当代都市,她,依然为尊! 夕九殁:本尊霸道有理! 系统狗腿:宿主大说的对! 某男点头:媳妇儿说的都对,不过媳妇儿,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我吗?(男主负责追追追,女主负责爽爽爽,一眼万年,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只爱你!) 看女魔尊如何在现代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魔帝狂妃:废柴要逆天

《魔帝狂妃:废柴要逆天》 她,顾若云,青龙国有名的废物,父母双亡,天生懦弱,丢尽了整个将军府的脸面,最终因与人纠纷而被亲身爷爷将毫无过错的她活活打死! 再次睁眼,脱去了那一身懦弱,她再非昔日的废物小姐! 身怀至宝,契约四大神兽,便是青龙国第一高手都抢着要成为她的跟班…… 丹药?算什么,她随手可以炼制一把。 低阶灵器很强大吗?就连她手下使用的都是高阶灵器。 你有高级灵兽?抱歉,她身后的圣兽已成千军万马,力压一切豪雄! 只是

凤归九霄狂妃逆天下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将她从云端摔向地狱! 再次醒来,睁开幽冷深邃的冰眸,前尘往事暗藏脑后,她是北琉国云相府三小姐。 祸世之星,天生废材? 她暗敛锋芒,惊艳归来!人前虚弱如水莲,不胜凉风,她是相府小姐云倾浛;人后嚣张狂妄、肆意乖张,她是蓬莱宫少主! 他是残暴嗜杀的北琉国钰王爷,华如谪仙,潇洒俊逸,却愿为她驻足。 初见时剑拔弩张,他与她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情爱追逐。 他只手为她撑起繁华盛世,反手点燃乱世烽火,负手笑逆苍穹,携手踏破九霄。 鸾梦初醒,红尘未断。凤归九霄,她以华丽姿态,自地狱归来,血染天下,剑指九霄!

阿京

《阿京》 阿京不禁发问:是谁创造了我们,我们又将何去何从?她在寻找创造这一切的人。

八零大院小可怜是玄学大佬

《八零大院小可怜是玄学大佬》 《年代+异能+玄学》苏家接回了十三年前,被送到乡下双目失明的女儿苏颜。 一袭黑布蒙眼的苏颜,立刻成为了整个大院的笑柄,所有人眼中的小可怜。 直到有一天大人物亲自登门,“苏大师,请收下这面锦旗。” 首富千里驱车而来,“苏大师,谢谢您为我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各地青年才俊更是踏破门槛,都想娶她做媳妇儿。 这还不算,最可气的是大院里所有姑娘们的男神也天天盯着她,动不动就上去献殷勤,暗戳戳把她堵在屋里,

凰倾天下:腹黑尊主宠上瘾

苍云大陆,强者为尊。     一朝穿越,她被族人迫害,逼至绝路,意外坠崖,幸得一神秘男子相救。     当她强势归来,锋芒毕露,傲世天下,引得无数美男竞折腰。     某人知道后就不高兴了,他教得这么优秀的姑娘怎么可以便宜了别人!     于是某人淡定的说道:“徒儿,过来,为师再教你一点别的东西?”     某女疑惑的走了过去,才知道他要教的竟然是……     某女震惊:“师傅,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某人邪魅一笑:“徒儿,一日为师终生为夫,这可是你说的!”

最强小魔妃

《最强小魔妃》 【已完结】新书《收了七个徒弟后我躺赢了》她是她娘怀胎三年才诞下的妖孽,诞生时天降异象,百兽齐鸣,仙尊赐福,是万人期待的天才! 她萌能苏,酷能撩,撒起娇来无人敌,是连仙尊都敢调戏的混世小祖宗。 不会炼丹?她有炼丹天才的大哥! 不会炼器?她有炼器天才的二哥! 谁敢欺她?霸道老爹,温柔娘亲,一众逗比小弟一起上! 某小祖宗:你好好看! 某仙尊:…… 某小祖宗:踏碎虚空,羽化飞升很难?来,爹爹,娘亲,大哥

快穿之谁要和你虐恋情深

《快穿之谁要和你虐恋情深》 别人快穿,叶素也快穿,然而她总觉得自己的快穿有些不对劲。别人遇到的是极品的人物,而她遇上的是极品的世界 比如: 喜当妈这种事 ,就问你开不开心? 比如: 你好我好大家好,谁都不用做单身狗的世界 比如: 被全世界围观着长大,还能不能好了? 她活得那叫一个心累,偏偏还有人一门心思想要和她谈恋爱 烦不烦,就问烦不烦!

全能大佬又奶又凶

【【云起书院“我们的2020”创意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本人姓沈名初浅,字怼怼号你爸爸,信息素大佬,武力值爆表,可萌软可暴虐,可人可喵。沈初浅表示,就算她是现代第一猎人,但,谁还不是个宝宝?所以,找茬的,统统给本宝宝跪下喊爸爸! 群众A:听说了吗?厉少家的猫会功夫,一个虐一群! 猎人B:我怎么听说厉少家的猫是学霸,还懂八门外语! 路过C:卧槽你们那算什么,厉少家的猫还会给厉少生孩子,信吗??? 据说厉少很喜欢自己的猫,走到哪儿都在口袋里揣着。 手下A:老大你的猫刚开走了一辆轻型装甲车!! 手下B:老大你的猫在玩儿我们的内部中控系统!! 手下C:老大老大你的猫在教我们主教练叫爸爸!! 厉涵渊冷眼:你们对我的妻子有什么不满吗? 众人:………不敢不敢→_→有不满死的快,我们祝厉少和你的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刚满十八岁,系统终于来了

帝秋穿成异能世界某个破荒小村镇里唯一的八岁留守儿童。等了十年,系统终于来了。 只不过这个系统好像有点问题。【恭喜您绑定了最强辅助系统】【任务一:你穿越修仙世界十载,饱受师长冷眼、同门欺压,至今仍困炼气境。 既如此,那便破局而起!以炼气之躯,越级挑战,目标——十个兴风作浪的筑基妖兽! 】 “不是,咱穿的不是都市异能频道?哪来的修仙频?你给我干哪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你让我在这个现代都市去哪里找不存在的筑基妖兽啊喂!”【任务二:兽世好孕,你是兽世星际唯一的雌性,请你延续优秀的雄性基因,一胎十个让所有雄性为你疯狂,为你修罗场。 】 “.......”帝秋看着还身处于现代世界的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觉打了个抖,站在寒风中裹紧了衣服,无语地吐了两个字:“有病。”【任务三:魔神降临,刚刚飞升成为天兵小将的你想快速上位,于是你选择独自斩杀魔神,去吧! 为权利而战!】 “......” “这个更是重量级。”最后。 “不是,你管水里活泼乱跳的鱼叫兴风作浪的妖兽?” “你跟我说认生也叫生?” “我靠!魔神是真的魔神?!不是,这回你跟我来真的了?”.....

新婚夜被抢!她把战神王爷踢出房

“我怀孕了!” 正要脱衣服的绝色男人,僵住:“……?” “怀的三胞胎!” “!!!”瞳孔地震!盯向她微微鼓起的肚子! “骗你的!”瞬间收腹,一片平坦。 “……呵~刚刚你算是踩爷刀尖儿上了。” 多年后—— 位极人臣的他,深陷朝廷的勾心斗角之中,乐而不疲堪称废寝忘食。 茶园里的她,也忙的披星戴月,餐风饮露。 中秋佳节月圆之夜。 “王妃呢?” “王妃在山上做茶。” “王爷呢?” “王爷在想着弄死谁……” “世子呢?” “上坟……” ********* PS:身心双洁!小仙女们快进坑来瞅瞅喜不喜欢~~

走后门的飞升,那也是飞升!

一次意外,让姜柚柠这条咸鱼被迫翻身人人都知道,修真界第一天才是个护妹狂魔,对别人最高的评价便是我妹妹觉得很好。 修仙界人人都羡慕姜柚柠有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还将她宠上天的哥哥。 忽然有一天,他的哥哥突破最后一道界限,即将要飞升上界,所有人在羡慕的同时,想到没有哥哥庇护的姜柚柠即将迎来凄惨的日子而心中暗喜。 谁知,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即将登上飞升天梯的姜子宁转身将姜柚柠抓到身边,带着一起飞升了,从此她成为了第一个走后门飞升的人。

女王有毒

《女王有毒》 一个废材包子少女死了,一个犀利毒舌、武力值爆表的女军医穿越而来。 手持法杖,她是强悍的灵术士!拉起弓箭,她是霸气的魔弓手!拿起药鼎,她是尊贵的炼药师! 他说:“叶澜,我是神是魔都在你一念之间,这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如今我所谋者,也不过你一人而已。” 叶澜:“先别说废话,你吃我喝我住我的,欠我这么多,打算怎么还?” “随你,怎样?”(一对一,爽文)

鬼帝狂妻:纨绔大小姐

《鬼帝狂妻:纨绔大小姐》 云落枫,华夏医学天才,意外身亡,魂附于龙啸大陆将军府废物大小姐。这废物不但文不成武不就,更是胸大无脑,骄横任性,有了太子这样完美的未婚夫还不够,居然当众强抢美男,导致太子一怒之下解除婚约。可废物受不了这个刺激,竟是上吊了结此生。再睁眼,她已非昔日废物大小姐。契约神典,怀揣灵药空间,妙手回春,医绝天下!上至皇孙贵族,下至商贾世家,无一不对她竞相巴结,就连之前退婚的太子殿下也找上门来想要重归于好?对

重生之神医学霸

《重生之神医学霸》 唯一疼爱她的母亲,死在顾小姑的刀下;狼心狗肺的顾家长辈,夺她家产赶她出门;冷血无情的顾家祖母,亲手卖她入人贩子的手。 顾云念千辛万苦逃出生天,辗转各地艰难求生,还是被未婚夫和堂姐找到联手害死,转眼却又回到命运转着的十四岁。 救回遇害的母亲、甩掉吸血的顾家、送人渣未婚夫给堂姐、做学霸考状元、当神医。 只是这位不知打哪儿来的神秘帅哥,我救了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帅哥勾唇一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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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甜入骨》 一场家族联姻,砚时柒和秦家最低调的四少秦柏聿结婚了。 婚后,低调的四少一改内敛的作风,三不五时的秀恩爱。 助理来报:“秦少,夫人的前男友刚发微博求复合,三千万粉丝在线狂欢!” 男人目光凌厉,语气低冽:“把他微博黑了!” 助理再报:“秦少,有媒体报道夫人的品牌服装是高仿。” 男人清隽的指尖夹着烟,轻吐烟雾:“联系品牌方,举办全球唯一代言人发布会!” 助理三报:“秦少,夫人……要离婚!” 男人放下手

公府娇媳

谢知筠出身名门,千金之躯。为保家族,谢家把她嫁给了肃国公府的小公爷卫戟。 卫戟出身草芥,但剑眉星目,俊若繁星,又战功赫赫,是一时的佳婿之选。 然而,谢知筠嫌弃卫戟不通文墨,只懂舞刀弄枪,从床闱到日常都毫不体贴。 卫戟也不懂她为何如此娇气,疑惑道:“把琅嬛第一美人娶回家,不能碰,难道还要供着?” “……滚出去!”在又一次被卫戟索取无度,浑身酸痛的谢知筠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男人死了,她的床,她的人生,前所未有的空旷起来。 醒来以后,看着靠在身边高大健壮的男人,谢知筠难得没有生气。只是想要挽救卫戟的性命,似乎只能依靠一场又一场的欢喜事。 她恨得牙痒,张嘴咬了卫戟一口,决定抗争一把。 “狗男人……再弄疼我,我就守寡!”

被弃后,医女她竟成了锦鲤

《被弃后,医女她竟成了锦鲤》 文武双全、多才多艺的的女特种兵沈星辰,死后重生在古代一名年仅十六的弃女身上! 憋屈的身世,心态扭曲的养母、孱弱的幼弟、物质贫乏的山村、看似永无出头之日的流放生活,让原身生无可恋。 而穿越后拥有神医金手指的沈星辰,却靠着精湛的医术、超前的生活理念,不仅替原身伸了冤报了仇,还得了一个时而小奶狗,时而小狼狗的俊美夫君。 当然,性格不定那只是在某王爷心疾未愈,拥有双重人格时,等他病愈,就只剩宠妻一个属性

冲喜娘子娇又软,冷面权臣夜夜哄

苏心瑜本是陆六郎的未婚妻,因被人算计,成了将死之人陆五郎的冲喜新娘。 陆五郎陆承珝生得昳丽艳绝,却有杀人如麻,阴鸷暴戾的名声。听其名,贼人闻风丧胆,哭闹小儿闻声止哭。 苏心瑜怕他。偏生他们还有不小的过节。幼年议亲时,长辈们原本撮合的正是他们两个,但陆承珝为人阴鸷,她便选了他堂弟陆六郎。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抛开惧怕与过节,为避免陪葬,她捂他的心稳住他,以免他气得毒发身亡,同时伺机逃跑。 哪里想到冷面权臣的心更冷,压根捂不热。她逃来逃去,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再度被他抓回去,他冷着脸告诉她,只要她安分守己,他会给她应有的尊重与庇护。 至于情爱,免谈。苏心瑜应了。如此正合她意,相敬如宾,互不相干。 直到某一日,远游的朋友回京来看陆承珝,意外与她打了个照面,便求他:“这姑娘容色极好,你把她嫁给我呗。”陆承珝本就清冷的脸冷了个彻底:“她是我娘子。”此后,莫名奇妙地,他有些生活不能自理。 关门就寝时将她抵在门后,说头晕站不住。净房沐浴时将她拉进水里,说腿软要搀扶。 夜里起身时将她压在床上,说毒发人乏力。

星际日常生活手册

出身穷苦农民家庭的少女梁颖,重生星际时代; 高大上的出身,狂霸拽的老爸,统统都是浮云; 生活要自力更生,理想要艰苦奋斗; 靠自己考大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有危险不能怕,有幸福要抓住; 她家那位说了,“小农心态,是最新流行的酷帅” ------------------------------------------------ 新文上传,《凡女问仙》,书号:3683197 请大家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