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


    邢夫人方才回返,费婆子便殷切上前道:“太太,赖总管方才亲自送了一包香料,都是好物件儿,瞧着最少值二百两呢。”


    换做往日邢夫人只怕会欣喜不已,可因着陈斯远之故,邢三姐出阁在即,转头邢夫人又能得一笔银钱,如今哪里还看得上区区二百两?


    当下撇嘴道:“你去给我丢回去!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这起园子他贪占了多少?招惹了远哥儿,就用二百两就想打发了?呸!”


    费婆子噤若寒蝉,有心劝慰两句,却见邢夫人满面寒霜,顿时讪讪不语,只得依着其吩咐去了。


    邢夫人端坐软榻上,苗儿、条儿两个都带了小心伺候着。她心下思忖着,有心这会子就去寻陈斯远,又想着还差一笔银钱,这才按捺住心思,只待明日再去寻那小贼。


    却说费婆子出了三层仪门,迎面便撞见大步流星而来的贾赦。费婆子不敢怠慢,赶忙避在一旁屈身一福。


    贾赦扫量一眼,见费婆子手里提了个锦盒,禁不住驻足纳罕道:“拿了什么物什?”


    费婆子赶忙道:“回大老爷,是赖总管送了些香料来,太太心下不满,打发我送还回去。”


    “香料?”贾赦探手夺了锦盒,打开来扫量一眼,待瞥见内中香料,估摸着不过二百两上下,顿时冷哼一声,道:“就只送了些许香料来?你去丢还给赖大,旁的一概不用说!”


    贾赦心下指望着陈斯远指点其发财且不说,此番未尝没有敲打赖家之意。那省亲别墅眼看竣工,单是各处孝敬,大老爷贾赦便得了三千两有奇,其中赖大就送了一千两。


    呵,贾赦想的分明,赖大能送一千两,说不得私底下便是五千两、一万两也贪占了!


    此番贾赦任凭邢夫人借题发挥,本就存了敲诈之意,谁知赖大不知好歹,拿他这个大老爷当成了不知庶务的二房兄弟,唬弄谁呢?


    眼瞅着贾赦脸色阴沉,费婆子赶忙不迭应下。她是邢夫人的陪房,自是万事都依着主子吩咐行事。这前有邢夫人吩咐,后有大老爷叮嘱,费婆子顿时有了主心骨。


    当下应承道:“大老爷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置了!”


    大老爷一摆衣袖:“去吧。”


    费婆子屈身一福,随即雄赳赳出了黑油大门,自角门进得荣国府去寻那赖大。扫听一番,费婆子直奔倒座厅,见得赖大,那费婆子皮笑肉不笑道:“赖总管,我们太太说不劳赖总管孝敬,这香料还请赖总管拿回去吧?”


    “这——”赖大起身蹙眉不已。


    费婆子丢下香料,寻思了下又道:“方才大老爷扫量一眼,呵……赖总管瞧着办吧。”


    当下冷笑一声便抽身而去。


    赖大愁眉苦脸,心下暗忖,这回只怕要出血了……没一千两只怕过不去。略略思忖,亲自提了香料,又往内中塞了一千两银票,紧忙又奔东跨院而去。


    入得内中被引进外书房里,等了足足一盏茶,大老爷贾赦这才缓步而来。


    贾赦方才落座,赖大便作揖不迭,道:“小的知错了,还请大老爷宽宥则个。”说话间不等贾赦言语,紧忙将锦盒奉上:“小的另有孝敬,还请大老爷过目。”


    贾赦也不言语,等小厮送来锦盒,打开来观量一眼,探手一捻,便知那银票大抵是一千两,心下稍稍熨帖之余脸上方才有了笑模样,教训道:“远哥儿是太太亲外甥,平素恭谨、孝敬,连我都不好教训,你说说你那儿子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


    赖大只是苦着脸作揖打躬不迭。


    贾赦叹息一声,心满意足道:“罢了,看在你还算恭顺,过会子我去劝劝,此事就此揭过……不过嘛,再没下回。”


    赖大笃定道:“绝没下一回!若我那孽障再犯,小的亲自打杀了送到大老爷跟前请罪!”


    贾赦摆摆手,道:“罢了,你心中有数就好。”


    当下再没旁的话,赖大又奉承了好一会子这才出了外书房。


    垂头丧气回返倒座厅,须臾赖大家的便寻了过来,搭眼一瞥,同样的愁眉苦脸。


    赖大紧忙将其扯到角落,低声问询道:“太太那处怎么说?”


    赖大家的道:“香料倒是收了,不过……太太连提了米仓两回。当家的,你这事儿你看——”


    赖大叹息道:“还能如何?被人捉了马脚,应承了太太就是。远大爷那边厢又怎么说?”


    赖大家的浑不在意道:“大太太与太太安抚了就是,他便是再气愤又能如何?再者说朱鹮也留下了,说不得过两日这气也就消了。”


    赖大心思缜密,摇头道:“不可大意,那位可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这万一要是揪着不放……”


    赖大家的冷哼道:“不放就不放,了不起那国子监不去了,回头儿咱们也给荣哥儿捐个官职!”


    赖大闻言沉吟不语,赖大家的就道:“当家的,那位瞧着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咱们再去道恼也是无用。”


    赖大只得叹息道:“罢了,且走一步瞧一步吧,母亲舍了脸面求了老太太,只盼着此事就此揭过。”


    夫妇两个计较一番,这才愁云惨淡着散去。


    因着赖嬷嬷求肯,赖尚荣坑害陈斯远一事业已阖府皆知。宝姐姐听闻陈斯远无碍,也就不曾挂心;黛玉心下自是着恼,偏生她是个外人,因是方才便不好言说。待众人散去了,这才思量着提笔落墨,写了一张纸笺,得空嘱咐雪雁送与陈斯远。


    却说三春眼看时辰还早,便一道儿往东跨院迎春厢房而来。三姊妹说了会子话儿,转而便提及此事。


    探春蹙眉便道:“可惜了老太太恩典,谁知那赖尚荣竟是这般情形,不曾想竟欺负到了远大哥头上!”


    惜春连连颔首,道:“正是,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像主子的,瞧着好没道理。”


    迎春年长几岁,心下门儿清。或许外间事务不大懂,可家宅中的事务,她瞧得分明。不过是老太太恋栈不去,这才款待一杆子老家奴。


    长此以往,那些家奴必会奴大欺主。奈何她人微言轻的,便是说了也无人在意,因是不如干脆藏拙。


    听得两个妹妹这般说,迎春就笑道:“远兄弟可不是好招惹的,这回赖尚荣不就踢在了铁板上?你们也不用为远兄弟挂心,他行事稳妥,瞧着就不会栽跟头。”


    探春摇头道:“二姐姐这话不妥,常言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若真个儿让其害了,远大哥还怎么考取功名?我看这回还是老太太太过宽宥了。”


    迎春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两个妹妹年岁还小,有些事儿真不好说出来。


    便在此时,司棋挑了帘栊进得内中。侧耳听了几句,禁不住上前道:“赖家也真有趣,方才送了个姿容出彩的丫鬟去了远大爷处,谁知转头儿远大爷便将人送与了薛大爷。呵,只怕赖家将远大爷当成那成贪花好色的了。”


    惜春闻言纳罕不已,问道:“远大哥将人送给薛家了?”


    司棋便笑着将扫听来的信儿说了一遭。她今日几次三番往后头去,心心念念想着再遇陈斯远,奈何天不遂人愿,一直不曾撞见。


    司棋本就是个执拗的性儿,这越瞧不见,心下越挂念。方才那会子心中好似长了草一般,满满都是陈斯远的影子。


    待听闻陈斯远受了委屈,司棋自是怒不可遏,恰逢三个姑娘都在,司棋自觉惹不起赖家,便干脆来递小话儿。


    探春蹙眉道:“又送丫鬟?赖家是将远大哥当成宝二哥了吗?”


    话一出口,探春便知失言,紧忙掩口吐了吐舌头。


    却见迎春笑吟吟看过来并未教训什么。


    宝玉什么德行,她们姊妹谁不知晓?也就是因着老太太宠着,她们方才四下捧着。真个儿开罪了宝玉,三春自是讨不得好儿。


    惜春这会子就道:“远大哥这回只怕更气了,三姐姐,不若咱们一道儿去瞧瞧吧。”


    探春没犹豫,点头应承道:“也好,那咱们就去瞧瞧。”


    姊妹两个旋即与迎春道别,一道儿去寻陈斯远。待人一走,司棋就递话儿道:“姑娘就算人去不得,总要托三姑娘带句话……再怎么说也是表姊弟呢。”


    迎春闷头嗫嚅着没言语。司棋却知迎春心情,姑娘虽不曾言说,显是暗自上了心。这般就好,往后时常提及,说不得这好事儿就玉成了呢?


    却说探春、惜春两个一道儿来寻陈斯远,入得内中叽叽喳喳自是好一番劝慰。陈斯远笑着与两个小姑娘说话儿,略略揭过赖家之事,又转而说起生辰来。


    这话锋一转,惜春果然不再想着赖家之事,禁不住屈指点算道:“老祖宗已过了生儿,往后是宝姐姐、二姐姐、三姐姐,我过生儿要四月呢。”


    陈斯远便道:“四妹妹的生儿我记着呢,到时送四妹妹一套丹青画笔可好?”


    惜春眨眨眼,果然动了心,喜道:“远大哥怎知我心思?这几日我往园子里游逛一番,便想着竣工之后描画下来……可惜也不曾学过作画,也不知画的好不好。”


    陈斯远笑道:“琴棋书画又有几人能成名家?余下的多是自娱自乐。四妹妹只管学着描绘就是,对了自个儿心思就好。”


    惜春觉着有理,便笑着应承下来。


    探春正要说话,外间芸香叩门入内,面上古怪道:“方才宝二爷来了一遭。”


    “嗯?”


    几人纷纷看向芸香,芸香瘪嘴道:“我才开门,宝二爷就问新来的丫鬟在何处。听我说送去了梨香院,宝二爷便往梨香院去了。”


    内中几人纷纷瞠目。陈斯远暗笑不已,心说这事儿也就宝玉能干得出来。跑别人院儿瞧丫鬟,这叫什么事儿啊!


    探春、惜春两个对视一眼,纷纷无语。眼看时辰不早,干脆与陈斯远道别。待一并出了小院儿,迎面便见宝玉蹙眉自梨香院行来。


    二人赶忙上前见礼,宝玉含混着应了一声,旋即负手叹息而去,隐约嘟囔道:“暴殄天物啊。”


    却是方才袭人提及,说赖家往陈斯远处送了个名叫朱鹮的丫鬟。晴雯与朱鹮一道儿进的赖家,当下便说那朱鹮姿容不在其下。错非因着晴雯擅女红,只怕赖嬷嬷便要将朱鹮送进贾家。


    宝玉一听不要紧,顿时胡乱裹了衣裳便要来观量。到得陈斯远处扫听得朱鹮送去了薛家,又紧忙往梨香院而去。


    入内与薛姨妈、宝钗言语一番,目光四下扫量,说起话来顾左右而言他,就盼着扫量那朱鹮一眼。宝玉又不是傻的,情知这会子提及此事只怕不妥,便一直往厢房观量。


    奈何枯坐半晌也不见朱鹮,便只好讪讪告辞。临出门前仔细往厢房里扫量一眼,隐约瞥得一抹倩影正拾掇着被褥,宝玉顿时定住身形。


    偏生此时薛蟠自厢房出来,上前笑着与其说话儿,却见宝玉不怎么搭理,只一个劲往厢房里眺望。


    少一时,那朱鹮安置停当,起身扭头朝外观量,宝玉见其眉目如画、我见犹怜,顿时心下酥软了一半。又瞥见薛蟠身形粗鲁,心下便极为别扭。暗叹此等如花似玉的女子偏生落在了薛蟠房里,真真儿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当下再没谈兴,寥寥交代几句便败兴而归。


    薛蟠还不知宝玉为何忽而意兴阑珊,到得正房里与薛姨妈、宝钗提及,口中咄咄称奇。薛姨妈搪塞几句没说旁的,宝钗却心思透亮,暗忖那宝兄弟只怕又犯了怜香惜玉的毛病。


    心下也不如何气恼,只道此人本就该如此。


    却说宝玉撞见探春、惜春,嘟囔着‘暴殄天物’而去,自是惹得两姊妹心下不解。一路随着宝玉穿行省亲别墅,到了凤姐儿院儿前方才彼此别过。


    此时赖尚荣招惹陈斯远之事沸沸扬扬,早就传得四下皆知,连带着陈斯远将朱鹮送给薛蟠一事也人尽皆知。


    稍晚时候,赖大与赖大媳妇自是知晓了,二人又凑在一处计较。


    赖大便道:“老太太那一关过了,大老爷那边厢送了一千两,太太处咱们也让渡了,至于那位远大爷,便是再气恼又能如何?左右赔礼送去了,要不要是他的事儿。”


    赖大媳妇心有不安,说道:“当家的,来日若那远大爷再行报复该当如何?”


    赖大这会子焦头烂额,家中再没比朱鹮姿色更出众的丫鬟,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敷衍两句便算揭过。


    转眼到得翌日,一早儿赶在陈斯远启程前,邢夫人亲自来了一遭。入内也不赶走旁的丫鬟,径直与陈斯远道:“昨儿个入夜,锦乡伯夫人亲自来送了银钱,你点一点,算上我与大老爷的,总计三万九千两。”


    陈斯远接了银票,转手交给红玉,红玉便在一旁点算。陈斯远笑道:“姨妈何必大早上亲自来送?今儿个下晌打发人知会我一声儿,我自个儿登门去取就是了。”


    邢夫人恋恋不舍看着那厚厚一叠银票,好半晌方才挪开目光道:“这银票放在我手中,害得我半宿没睡好,还是赶紧送来吧。”顿了顿,见内中果然没新来的丫鬟,邢夫人揶揄道:“转性儿了?听说那朱鹮姿容出众,怎地不收在房里?”


    陈斯远便道:“姨妈这话说的,我又不是那等色中恶鬼,总不能见个有姿容的便往房里收吧?”


    邢夫人瞥了眼香菱、红玉,揶揄着没言语。


    银票送到,邢夫人也不多留,出门乘了轿子回返东跨院。陈斯远用过早点,穿戴齐整便往国子监而去。


    这日一如往常,只是晌午时陈斯远方才出门,便见那赖尚荣早早停在率性堂前。


    瞥了陈斯远一眼,赖尚荣张口欲言,却见陈斯远身旁一干人等正纳罕看将过来。赖尚荣心下只觉分外羞耻,偏生陈斯远气定神闲站定当面,面上还噙着玩味笑意。


    江元骞扫量几眼,他心下本就瞧不上赖尚荣,当下便道:“赖兄可有赐教?”顿了顿,忽而恍然:“是了,莫非是来叙主仆之谊?诶呀,如此一来我等倒是不好旁听了。”


    赖尚荣暗自咬牙,张张嘴,那道恼告罪的话到底没说出口,长出一口气竟转身而去。


    王仲方纳罕道:“此人……到底是何意啊?”


    陈斯远自是心下分明,赖尚荣此番本要道恼,奈何放不下脸面,干脆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呵,赖家上下纵着你,奴几辈儿的倒养出了脸面来,他陈斯远可不会惯着!


    陈斯远笑道:“谁知此人什么心思?走走走,今日我带了食盒,诸位兄台也尝尝荣国府手艺。”


    王仲方本就是老餮,闻言笑道:“早就听闻京师勋贵之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正要一尝究竟。”


    当下几人一并出了国子监,陈斯远接了小厮递来的食盒,这才与众人一道儿往左近的食铺而去。


    却说那赖尚荣,下晌时又被万博士抽问功课,他那秀才功名都是捐的,又哪来的才学?不过会做几句酸诗歪词,论学问便是连陈斯远都赶不上。


    万博士素来严苛,又得了陶监丞关照,抽问几句见其答不上来,拿了戒尺又是二十手板!


    万博士还算有些良心,这回换了左手来打,饶是如此也让那赖尚荣痛彻心扉。他心下不禁暗忖,也不知姓陈的使了多少银钱,这两日里挨了八十戒尺,长此以往两只手还要不要了?


    罢了,今日过后,来日不论如何也不能来了。


    赖尚荣拿定心思,只觉心下一阵轻松。好不容易捱到申时,在堂博士方才留下课业,这厮便急匆匆拾掇了书箱,头也不回地出了课堂。


    到得外头乘了自家轿子,一径往赖家回返。


    路上原本相安无事,赖尚荣想起陈斯远晌午时情形,气得咬牙切齿,暗忖来日定要给姓陈的一个好儿。了不起舍了银钱,找几个青皮喇咕,将那厮痛打一顿,也算为自个儿出口恶气。


    正思量着,轿子忽而一阵摇晃,随即便听外头叫嚷声一片。


    “诶唷——”


    “你这厮如何行路的?”


    赖家轿夫骂道:“我都躲在一旁了,分明是你撞上来的!”


    就听外头叫嚷道:“还敢还嘴?今儿不给你个好儿,你是不知马王爷三只眼,来呀,给老子打!”


    赖尚荣方才挑开帘栊,便见迎面马车里跳下几个大汉,手提短棒兜头盖脑就打。两个轿夫连着小厮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赖尚荣吓得方才放下帘栊,旋即便被人一把揪住衣襟扯了出来。


    赖尚荣惊惧道:“好汉,都是误会,在下愿赔钱!”


    当面之人瞪着牛眼道:“老子稀罕你家银钱?狗奴才,看打!”


    嘭——


    一拳下去,赖尚荣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好似开了油菜铺,青的、白的、黄的、红的一股脑的冒出来,两耳嗡鸣一片,哪里还听得见动静?


    一拳过后,又是一棍子砸下,不偏不倚正砸在赖尚荣右手小臂上,赖尚荣只觉痛入骨髓,惨叫一声竟生生疼得昏厥了过去。


    几个青皮喇咕四下观量一眼,与巷口马车点点头,骂骂咧咧乘了马车扭头就跑。


    两个轿夫与小厮哼哼唧唧爬起来一瞧,但见赖尚荣小臂弯折,显是不中用了!


    此地距离赖家不远,三人不敢耽搁,大呼小叫着抬了赖尚荣往家中跑去。


    却说这日赖嬷嬷正在家中闲坐,因着贾母开了口,她只当此事就此揭过。又念及孙儿受了委屈,便嘟嘟囔囔,琢磨着来日定要给陈斯远个好儿。


    方才腹诽过,正琢磨着好孙儿赖尚荣也该回返了,忽而便听得外间叫嚷声。旋即便有婆子慌慌张张入内回道:“老太太,不好啦!哥儿被人打断了胳膊!”


    “啊?”赖嬷嬷猝然起身,只觉天旋地转。


    亏得周遭丫鬟搀扶,这才不曾跌倒。好容易缓过神来,急匆匆便往外迎,走了几步便见仆役抬了赖尚荣入内。


    赖嬷嬷只扫量一眼便哭出声儿来:“我的孙儿诶,这……这是哪个天杀的下的手?”


    鼻青脸肿的小厮道:“小的等方才进巷子,迎面来了一辆马车,结果相着了,到底碰了个对面。咱们与他们吵嚷几句,谁知车里跳下来几个青皮喇咕,拿了短棒,一言不合兜头盖脑就打啊。小的敌不过,那帮青皮扯了哥儿出来,先给了一拳,又打了一棍子,随即骂骂咧咧跑啦。”


    赖嬷嬷只觉天都塌了!咒骂两嘴,赶忙吩咐人将赖尚荣抬到软塌上,又打发人去荣国府请了太医来诊治。


    心下左右思量,想着赖尚荣近来也不曾招惹什么对头,唯独招惹了那陈斯远,便料定此番定是陈斯远下得黑手!赖家希望全都寄托在赖尚荣身上,赖嬷嬷哪里还管得了旁的?


    当下匆匆穿戴了,坐着轿子便往荣国府告状而去。


    却说这日陈斯远放课后也不急着回荣国府,而是先行往那内府寻去。怀中揣了将近五万两银票,总要将海贸一事敲定才好。


    到得内府寻了翟郎中,送去银票得了回执,那回执上非但盖了内府的印信,一旁还有燕平王私印,可是比前一回靠谱多了。


    陈斯远办成此事便要告辞,谁知刚巧燕平王自皇城回返,听闻陈斯远到来,便将其叫进了大堂里过问。


    二人见面,陈斯远依着规矩老老实实施礼,起身便见燕平王似笑非笑道:“上元留下两阙词,也不上楼,扯了红颜知己扭身就走……啧啧,枢良算是扬名了。”


    陈斯远讪笑一声,拱手道:“小小伎俩,让王爷见笑了。”


    燕平王玩味道:“写几篇歪词,莫非你往后要当词臣不成?”


    陈斯远那几阙词流传极广,皇城自是也有听闻。延康帝浑不在意,倒是吴贵妃等嫔妃爱不释手,这几日一直提及。延康帝许是心下不快,方才便与燕平王吐槽了几句。


    也是因此,燕平王方才揶揄不已。


    陈斯远心下费解,只道:“这……在下只想着扬名,免得被人小觑了,倒是不曾想过旁的。”


    燕平王便指教道:“你啊,往后心思须得用在正途上。实话不妨告诉你,圣上听闻那营生出自你之口,当日可是极为赞许。如今又听闻你一心写闺怨词,圣人可是很失望啊。”


    皇帝都知道自个儿了?陈斯远心下一喜!至于失望什么的,不过是因着自己走歪了路,往后板正回来也就是了。


    因是陈斯远拱手道:“多谢王爷教诲,往后在下定仔细行事,再不敢孟浪。”


    燕平王又交代几句,便将陈斯远打发了出去。


    陈斯远心下想的分明,他一无家世,二无才学,想要发迹唯有指望上头有人赏识,不然便是乡试那一关都过不去。


    那几阙词既不得圣人之意,那往后还是摆弄旁的吧。不拘如何,好歹他也算二世为人,虽前世记忆模糊,可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且圣人与燕平王日理万机,他须得时不时展现一些闪光点,如此才好让贵人记得自个儿。否则时日一长,谁还记得他陈斯远是谁?


    转念又想,如今东西往来愈发密切,西夷学说不断流传至大顺,他倒是可以捣腾一本介绍西夷的书籍来。


    这且不急,待来日寻机翻阅过往书籍,汇总了编纂一本就是。


    兴冲冲乘车回返荣国府,依旧自后门下了马车。陈斯远略略驻足,本想往小花枝巷走一遭,又想着只怕那尤二姐还在,自个儿这一去就好比火上浇油,于是干脆熄了心思,转身便进了后门。


    一径到得自家小院儿,甫一进门,便见几女纷纷迎了出来,且面上挂了忧心。


    陈斯远纳罕道:“都这般神色,这是怎地了?”


    芸香凑过来道:“大爷大爷,听说赖尚荣断了胳膊,可是大爷寻人教训的?”


    “啊?”


    红玉一把将芸香推开,语速极快交代道:“一刻前赖嬷嬷哭喊着来了府中,径直往老太太跟前儿告状,说是她家孙儿赖尚荣被几个青皮喇咕打断了胳膊,还说都是大爷指使的。”


    陈斯远暗忖,此番只怕是薛蟠出的手吧?这厮也算长记性了,自个儿没露面,干脆使了银钱招呼青皮喇咕动手打人。


    赖尚荣断了胳膊?该!这等阴毒之辈,既然结了仇怨,就不能给此人翻身之机。便是没有薛蟠这一遭,陈斯远也琢磨着旁的手段将那赖尚荣磋磨得欲仙欲死。


    香菱关切道:“大爷,那赖嬷嬷在老太太跟前儿极有脸面,过会子若是老太太叫大爷去对质——”


    陈斯远乐了,道:“对质?我跟一个家奴对质?呵,这倒是有趣。”眼见红玉、香菱,连那柳五儿都放心不下,陈斯远这才道:“放心,此事与我无关。”


    陈斯远在几女面前素来说话算话,听他这般说,红玉等方才松了口气。


    红玉又蹙眉道:“便是无关,大爷也须得小心应对了,免得遭了无妄之灾。”


    说话间,外间忽而有大嗓门嚷道:“远兄弟回来了?”


    陈斯远扭头,便见薛蟠那厮笑吟吟杵在门前,大有表功之意。


    陈斯远扭身到得近前,扯了薛蟠进门,埋怨道:“文龙兄真动手了?”


    薛蟠得意道:“不过二十两银钱,有的是青皮喇咕乐意接这活儿。嘿嘿,不过打断了那厮一条胳膊,我事后又给几个青皮加了十两银子。”


    陈斯远心下暗乐,赶忙又道:“赖嬷嬷这会子去告状了,此事只怕不会轻易罢休,文龙兄只管在家中安坐,切莫将此事传扬开来。”


    薛蟠撇嘴道:“远兄弟恁地小瞧人,不过是下黑手,我还能四下展扬不成?”


    陈斯远正要说旁的,忽见外间来了人,定睛观量才发觉来的是鸳鸯。


    鸳鸯屈身一福,肃容道:“远大爷,老太太请远大爷往荣庆堂走一遭。”


    薛蟠顿时蹙眉不已,说道:“不若我与远兄弟走一遭?”


    陈斯远拍了拍薛蟠肩头,笑道:“文龙兄回家歇着便是,我去瞧瞧老太太是什么说法。”


    大家新年好啊~


    明儿起更新放在零点二十,凑够均订可以去要推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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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平等?喔,不不不,绝对平等不了!当人类的野心造成了人类自身的毁灭,当繁衍成为了人类自身最大的危机的时候,男与女的地位,完全翻了个,一个新型的母系社会不得不逐渐形成。 异能、武能能否觉醒,完全是要看孕育他的母亲,女性的地位变得空前重要起来。 元婴老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另类母系社会,不得不为保护自己的未来子女,打起精神,斗智斗勇。

饲养人类,她是认真的

《饲养人类,她是认真的》 【拯救世界任务已开启!请宿主保护男主,扶持男主成长】 千年恶魔顾梵音被救世系统绑定,然而系统不好使,模糊了关键信息。 顾梵音被迫陷入二选一 一个白衣柔弱,一个红衣张扬。 顾梵音经过观察,选择带走红衣, 表情坚韧,容貌惊人,身世凄惨! 妥妥的男主人选! 为了呵护男主茁壮成长,顾梵音买最好的衣,请最好的厨子,熬最名贵的药!成功把病弱易推倒的男主养成占有欲爆表的病娇。 强度是有了,但方向似乎不太对。

谁惯你啊!娘娘她一心只想退婚

沈云兮前世心心念念想嫁给君铉,唯恐生变,不惜自毁清誉也要保住婚约。 哪知入宫后却未曾得到他的爱护,身份地位不如她的妃嫔都能欺之辱之,也把自己蹉跎得伤痕累累,最终死在了他御驾亲征回来的前一日。 其实君铉从头到尾都不信她,却碍于她的清誉只能妥协。痴缠的过往如同水中月镜中花,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碎了一地回忆。 重活一世,望着还尚且安好的温柔姐姐与稚子兄长,沈云兮决心要与君铉退婚。 无妨,养好身子一切都可以归零重来……霸气掌掴姐夫,将计就计收拾妹妹,怒怼皇帝陛下,舌战风流才子们,就没有什么是她沈云兮不敢做的! 只是这先皇的赐婚,为何这般不这么好退?

重生后,我娇养了反派镇北王

《重生后,我娇养了反派镇北王》 亡国前,慕容妤是宰相嫡女,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戴着金汤匙出生,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 亡国后,她成了镇北王的通房。 这位镇北王恨她,厌她,不喜她,但她也得承受着,因为全家人的安危都掌握在他手上。 然而在跟了他的第五年,慕容妤重生了。 回到她明媚的十五岁,这时候,威慑四方的镇北王还只是她宰相府的犬戎奴。 未来的镇北王掰着手指头细数:大小姐教他练武,教他读书,还亲手做药丸给他补足身体的亏损,嘘寒问暖,无

不好!小师妹她有诸界红包群

(非传统修仙,轻松向)江柚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修真文明逐渐没落的时代。 各种修真文明即将失传,修士的处境日益维艰。 好消息,她穿成了修真界的大家族千金,坏消息,这个真千金早年被抱错流落在外,回家后并不受人待见。 假千金单一灵根,从小天资卓越,备受家族重视与宠爱,而真千金天赋不详,就是一棵可怜的豆芽菜。 面对这种开局,江柚只想呵呵一笑。 假千金茶言茶语? 一枚真心话符箓逼得她现原形! 家族长辈偏袒假千金? 转头江柚便掏出一本失传的炼丹圣诀,悔得家族肠子都青了。 嗯,元婴真君耍威风欺压小辈? 随机掏出一枚热武器吓死你! 天赋不行? 不好意思, 姐有诸界红包群! —————————— 小剧场 久久无法突破境界的二师兄都快自闭了,他已经几年没有提升修为了。 江柚看不下去,劝:人生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生活如此美妙,何苦执拗于一件事? 二师兄:悟了! 一连晋升两阶!! 外界因此轰动了,谁都想让江柚指点两句。 看着一个个嘴里叫着自己大佬的修士,江柚手里的鸡腿都吓掉了。 她就是一个修真界的小菜鸡,怎么就变成大佬了?

当满级大佬翻车以后

豪门陆家出了一桩笑话,养了十几年的千金,竟然是个假的! 真千金归位,所有人都等着看假千金的笑话! 想看这假千金做惯了豪门小姐,去到一个贫穷的家里,如何生存! 刚穿过来的霍杳表示,体验贫穷,很不错!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发生了偏差。 亲爸:女儿!这张黑卡无限额,拿去刷! 亲妈:乖杳杳!这些珠宝首饰,你要不喜欢,妈再叫人换一批! 霍杳:......说好的普通且贫穷呢? 投资公司CEO的大哥:小妹,来继承公司! 业内鬼才律师的二哥:谁敢诽谤我小妹,律师函问候! 国际天才医生的三哥:欺负我妹妹,问过我的手术刀了吗? 神秘顶流的四哥:我的妹妹,世界第一可爱! 霍杳:.....说好的好吃懒做,啃老废物呢? 顶级豪门大佬,默默换回了廉价衣服,开着小破车出现在她面前,“宝宝,我真表里如一,不信我们结个婚试试?” 知内情而不敢出声的众人心中大骂:tui!你装,你再装!

扮乖

商领领在成年礼上送了自己一件生日礼物——一个金笼子。 然后她把心爱的男孩子关进了笼子里。 朋友说:我们女孩子要温柔。 于是她把笼子刷成了粉粉的颜色,又镶上了闪闪的钻石。她温柔地打开笼子,温柔地给心爱的男孩绑上绳子,最后温柔地对他说:乖哦,要听话。 他在笼子里,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他,所以要折断他每一根不听话的硬骨。 他说:“放了我。” 她说:“可你不乖。” 她商领领是个怎样的人?所有人都会答:她是爱笑的小太阳,把温暖普照大地。 景召说:她是鬼节的月亮,会索命。 (Ps:男主不弱)

刚满十八岁,系统终于来了

帝秋穿成异能世界某个破荒小村镇里唯一的八岁留守儿童。等了十年,系统终于来了。 只不过这个系统好像有点问题。【恭喜您绑定了最强辅助系统】【任务一:你穿越修仙世界十载,饱受师长冷眼、同门欺压,至今仍困炼气境。 既如此,那便破局而起!以炼气之躯,越级挑战,目标——十个兴风作浪的筑基妖兽! 】 “不是,咱穿的不是都市异能频道?哪来的修仙频?你给我干哪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你让我在这个现代都市去哪里找不存在的筑基妖兽啊喂!”【任务二:兽世好孕,你是兽世星际唯一的雌性,请你延续优秀的雄性基因,一胎十个让所有雄性为你疯狂,为你修罗场。 】 “.......”帝秋看着还身处于现代世界的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觉打了个抖,站在寒风中裹紧了衣服,无语地吐了两个字:“有病。”【任务三:魔神降临,刚刚飞升成为天兵小将的你想快速上位,于是你选择独自斩杀魔神,去吧! 为权利而战!】 “......” “这个更是重量级。”最后。 “不是,你管水里活泼乱跳的鱼叫兴风作浪的妖兽?” “你跟我说认生也叫生?” “我靠!魔神是真的魔神?!不是,这回你跟我来真的了?”.....

末世重生之归途

【曾经以为身处地狱,后来发现,有他的地方就是天堂】末世到来,夏初错估人心,能核被毁,身体残疾。 所有人都想将她往死里踩,唯独陆聿修倾尽所有的对她好,就算最后为了她丢掉性命,他也无怨无悔! 夏初拖着残躯苟延残喘十年,终于在听到仇人的死讯那刻断了气。原以为死亡是终点,却不想是新的开始。 重生归来的夏初有个很渺小的愿望,她要把陆聿修宠上天,带着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末世好好活下去!

穿成兽世小傻子,我摆烂成团宠

夏小陌只是想好心喂只猫,没想到被挠后一场高烧穿到了兽世,还成为了一个小傻子! 不知所措的她却得到了家人的爱,忙碌护崽的父亲,温柔体贴的姐姐,阳光开朗高冷护妹的双生哥哥……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在兽世收获了在现代从未体会到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甚至没想到她变成了小傻子也有一堆人追,冷漠自信的蛇兽、温柔体贴的虎兽、还有傲娇高贵的孔雀兽……且看夏小陌如何在兽世摆烂成团宠! 丰富多彩的兽世生活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

装乖

识人不清一朝惨死的乔玮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到刚被京都第一豪门顾家收养那天。 上一世乔玮玮因车祸失去双亲,被有故交的顾家收养。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顾止渊的逆鳞,触之即死。 然而18岁生日那天,面对她的告白,疼她入骨的顾止渊一脸厌恶。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 她从天之骄女变成觊觎哥哥的疯子,被关进疗养院饱受三年折磨。 重来一世,她选择抱紧小叔顾怀瑾的大腿。 顾怀瑾,25岁创办商业帝国,处事狠辣,接近他的女人全都从世上消失。 所有人都等着看乔玮玮被扫地出门那天。 不曾想顾怀瑾却将小姑娘宠上了天。 世界小提琴大赛颁奖典礼后,有人看到平日清冷孤傲的男人埋在女孩脖颈处,声音低哑。 “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男神娶我三年未晚

“老大,夫人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李见:“干得漂亮,马上给我查一下她现在在哪里,我的机会来了。” 渣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分手可以,但是你必须净身出户。” 男神:“宁儿,我还单着呢,这回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了?” 惩罚了渣男的他得意地笑了:“渣男,这就是你欺负宁儿的下场。” 然而十分钟后…… “等等,要不是渣男这么对宁儿,我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她,那我到底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该把他再整惨一点呢?”

刚刚被贬,你告诉我这里是遮天?

穿越遮天世界,成为荒古姬家旁系子弟。 因为资质不佳,被贬出姬家,成为了一个边荒小城的外门管事。 天资普通! 修炼速度普通! 运气普通! 基本上属于遮天世界的背景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那种。 不过好在携带了一款编辑器系统。 从此实力突飞猛进,身份也随之天翻地覆。 外门管事、统领、执事、客卿、外门长老………… 先定一个小目标,成为大帝,称霸北斗!

假若不曾爱过你

推荐霏霏最新短篇【惟愿你还喜欢我】 “你要是敢走,就是逼我去死。” 婚礼殿堂上,她以死相逼,他却离开的义无反顾。 她因为他,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冰冷的手术门口, 她绝望,她哀求,她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只求顾寒辞留下这个孩子。 男人俯身,捏住她的下颚,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冰冷讥讽:“我的孩子,你配吗?” 终于,她遍体鳞伤,心死如灰。 她终于想要逃离这一切,可是那人却死死纠缠不放。 她始终微笑,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平静地看着男人痛不欲生的眼神, “顾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苏以晚爱了顾寒辞十年,横跨了整个青春。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了顾寒辞。 爱顾寒辞的那个姑娘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个最冰冷的手术室里。

药植空间有点田

“娘,二弟家今天盖新房了,是二进的呢!” “娘,娘,二郎中秀才了,二弟好大方,给来报喜的人,一人二钱银子呢!” “娘,娘…..” “你别再说了!”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天爷你不公啊,别人分家都是越过越穷,凭啥那死丫头家越过越好,早知这样,我还分什么家啊…..!”叶蓁:我不会告诉你,分家是我一手促成的!

万贯娘子

《万贯娘子》 时隔三年,南栀重生了,成了宁川首富之女,却所嫁非人,夫婿和青梅竹马暗渡陈仓,一家子想方设法要谋她财害她命。南栀冷笑,那就让他们知道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她终于解决了原主的烂摊子,打算开始为自己复仇时,却发现曾经的未婚夫当上了太子,娶了她最看不上的女人,还帮着那女的欺负她。 曾经总把三纲五常挂嘴边,对她摆臭脸的家伙,成了人人唾弃又敬畏的权臣。 曾经满腔抱负誓要为大齐开疆扩土的男子,解甲归田马放南

这个王后太难追

因一次历劫,凰姒失去了关于之前所有的记忆 在她收到好友盘古的来信,偷偷前往天界之后 遇到了一脸深情地捧着自己的雀翎的冥王殿下之后 她的心乱了 而经过了上千年的等待,再次等到爱人回归以后的冥王殿下 又会有怎样的行动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嘿嘿嘿,你们期待的《余生不将就》第二部《这个王后太难追》来啦 还请小可爱们,多多支持啦

鹤饮春风

【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斫琴】【刺绣】【龙泉剑】【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家国大义】【群像】【无CP】【玄学】【 “道”文化】【民俗文化】权利、金钱与所谓的自由之下,到底容不容得下黑白分明? 置身事外时的共情山水,身居高位时的怜悯众生,到底理不理的清青红皂白? 当兰亭终将已矣,明月碎落江中,承继成了威胁,平安是许他人那么:机敏聪明能成错,身不由己空余恨,一腔热血又该何去何从? ——————年少时的他说:“师父说:命来守安泰,不负天地材。”后来的他说:“如果痴傻可以行路,我宁不要什么清风朗月”——————阴阳归混沌,善恶愈分明。 看不见鬼,做得了神,盛衰、荣辱、忧天下,皆凭一心。

神豪系统:真千金有亿点钱怎么了

【爽文】【爱国】【神豪】【打脸】【打赏】 一睁眼,社畜沈知乐穿成了沈家找回来不久的真千金,爹不疼娘不爱,家里哥哥都围着假千金转。 假千金的处处陷害,也让真千金成功被扫地出门,这让穷了一辈子的社畜沈知乐有些破防。 没想到,天不亡我,离开沈家第一天,绑定神豪系统。 沈家克我! 每天签到五十万,完成任务还有特殊奖励。 【叮!打脸势利眼室友,系统奖励兰博基尼-毒药一辆!】 【叮!帮忙影帝记沉寒,获得汤臣一品一套房!】 【叮!戳穿真千金面目,奖励娱乐公司一栋!】 【叮!解救大佬,奖励可控核聚变详细资料+突破材料!】 ?? 不是系统你干嘛? 系统在手,天下我有! 偏心爸妈、瞎眼哥:沈家不会留一个陷害软软的人,你给我滚出沈家! 沈知乐:好勒!这个沈家我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某贱男:跟我订婚的是软软,沈知乐我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沈知乐:垃圾男人给爷有多远滚多远! —— 所有人以为沈知乐离开沈家啥也不是,哪成她越来越有钱?一下成了他们都要攀附的存在? 以前社畜沈知乐诋毁有钱人,哪成想现在她玩得比某些男主还过分! ‘停什么停?给姐接着奏乐接着舞!’ 家暴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