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凤姐儿这日再是不情不愿,一早儿也出了门儿,先行往理国公府寻去。


    凤姐儿能说会道,与理国公府几位太太、奶奶说过半晌话,这才提起正事儿来。谁知甫一开口,便有奶奶讶然道:“昨儿个贵府大老爷才来了一遭,我们府中三千两银子赔得只剩一千出头儿,怎么又来讨银子?”


    凤姐儿顿时为之一怔,赶忙追问了一番。另有位太太便将昨日情形说了一遭,气得凤姐儿好一阵堵心。眼见几位太太、奶奶推说府中一时不凑手,凤姐儿干脆撂了挑子,下晌时便匆匆回了荣国府。


    一径寻到荣庆堂,气咻咻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遭,直把贾母也气了个仰倒!


    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各家勋贵开枝散叶,府中都是不少人口。这人吃马嚼的,自然岁用不足。尤其是工部的营生一断,各家能勉强维系了体面就是不易,让往外掏银子填补亏空,须得好生商议了才好。


    事有轻重缓急,偏大老爷这个没起子先可着自个儿将各家勋贵坑了一遭,如今凤姐儿再登门讨银钱,人家能给好脸色就怪了!


    善财难舍啊!


    贾母气得浑身哆嗦,当下打发婆子道:“去将大老爷叫来!”


    婆子不敢怠慢,紧忙往东跨院去寻贾赦。这会子贾赦正躺在小妾肚皮上自鸣得意呢。


    亏得他昨儿个先行一步,将各家的银钱结算了,不然来日登门哪里还有好脸色?这般盘算下来,算上孙绍祖送上的五千两银子,大老爷手头还剩下两千两银子。也就是贾珍是自家人,不然说不得贾赦这会子不但不亏还能小赚一笔呢。


    至于账目……他大老爷张一回口,都是亲朋故旧,那几家好意思盘账?


    正志得意满之际,忽有管事儿的在房外道:“老爷,老太太叫老爷去呢。”


    贾赦含糊应了一声儿,任凭小妾给自个儿穿了衣裳,这才挪步出了房。那管事儿的忙道:“方才二奶奶一回来就去了荣庆堂,不一刻便来了婆子请老爷过去。”


    贾赦眯眼道:“知道了。”


    能为了什么?一准儿是为了银钱。只是大老爷贾赦底气十足啊,盖因他素来公私分明。


    如今是二房掌家,公中也是二房在管,没看他大老爷都被挤兑着来东跨院了吗?这东跨院先前可是贾家的侧花园,算算位置,跟东府贾蓉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那荣禧堂虽闲置着,可贾政夫妇住的可是东跨院后头的正房!


    且不说老太太偏心不偏心,既是二房掌家,那这亏空又跟他大老爷有何干系?什么?有干系?那先前自个儿那亏空二房为何不认?


    若不是他大老爷机灵,只怕早就赔的底儿掉了!


    冷哼一声,贾赦挺胸凸肚慢悠悠迈着四方步便往荣庆堂而来。


    半晌进了垂花门,沿抄手游廊过了几进院儿,总算到得荣庆堂里。


    因王夫人气病了,是以这会子只凤姐儿、贾母……怎么还有贾政?


    贾赦上前见过礼,随即纳罕道:“二弟怎么回来了?今日不用坐衙?”


    贾政面上愁闷,叹息着道:“代郎中停了我的差事,说何时将亏空凑上来,何时再去坐衙。”


    “哦,左右你那差事也是应付事儿,若我说,树挪死人挪活,二弟不若琢磨着换个地方。”


    贾政苦笑着没言语。他心下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停了差事不说,那傅试又寻了过来,拐弯抹角逼着贾政给他跑官儿。


    贾政自个儿才从五品的员外郎,哪儿来的本事再给傅试跑官?再说傅试不过是举人出身,做不得正印堂官,说不得也要先升了员外郎……到时候恩主与门生官职一般无二,这上哪儿说理去?


    贾政这会子隐隐回过味儿来,敢情昨儿个不是傅秋芳有意要闹,分明是自个儿那好门生傅试催动了傅姑姑来闹的!所求的,自然是升官发财!


    贾政心下郁郁,刻下倒是想去傅秋芳处歇一歇。


    不提贾政心思,那贾母端坐软榻上,一拄拐杖,蹙眉说道:“大老爷,昨儿个你可是往各家都走了一遭?”


    贾赦理直气壮道:“那营生虽亏了,可各家还有银钱在儿子处,这账目总要算清楚。”


    贾母气得直哆嗦,喝道:“岂不知是有轻重缓急?总要可着那公中的亏空先来吧?你如今抢在头里,这让凤哥儿怎么与各家分说?


    今儿个凤哥儿刚一开口,便被理国公府噎了回来!


    ”


    大老爷贾赦乜斜凤姐儿一眼,说道:“那工部营生当初各家既然分润了好处,这亏空自然要各家填补,此乃天经地义……这事儿又与儿子那营生有何干系?”


    “你——”


    不待贾母说全乎,贾赦就抢白道:“再说了,前儿个二弟也是这么说的,我说将那营生也算在公中亏空里,如此一来,一并往各家讨要,岂不便宜?谁知二弟含含糊糊不肯应承!


    儿子那东跨院人吃马嚼,每月抛费也不少,为了那营生,外头可还欠着钱呢。总不能因着公中的事儿,便让东跨院上下喝西北风吧?”


    贾母气得哆嗦不已,半晌才喘匀气儿来,瞧着贾赦冷声道:“好好好,我如今是管不得了,大老爷不如回那东跨院关起门来自己过吧!”


    贾赦咕哝道:“可不就是自己过?如今要来府中,还要从角门进。”


    贾母顿时不说话了……盖因再说下去便要揭开过去的阴私,说出来众人脸面上都不好看。冷冷瞥了贾赦一眼,贾母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那贾政赶忙转圜道:“母亲,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旁的办法吧。不若……先行将府中产业典了,好歹过了这一关再说?”


    这典跟当的区别,前文说了个分明,典,相当于将物件儿的使用权转给对方,约定年限再赎买回来。这期间各类田产、铺面盈余,可都是归对方的。


    荣国府如今本就勉强维系开销,若典了产业出去,哪里还支应得住?


    贾赦立时驳斥道:“不可!三万两可不是小数,家中要多久才能凑齐银钱?旁的不说,单那辽东庄子一年下来就一万多银子,岂能轻易典卖了?”


    “这……”贾政没了主意,只得抬眼看贾母。


    内中之意不言自明,自是指望着老太太掏体己出来。奈何贾母就是不接茬。


    贾赦枯坐半晌,说道:“罢了,一时也是无法,不如各自散了去琢磨主意去吧。”


    眼见贾母还不说话,贾赦干脆起身告辞而去。


    那贾政又陪坐半晌,眼见贾母还是没话儿,便也起身告辞。谁知贾母却叹息一声,说道:“老爷,这事儿我也没了法子,不若你与太太好生计较去吧。”


    贾政不敢忤逆,只得含混应下。待出了垂花门,踌躇一番,到底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入得内中便闻见汤药味扑鼻,那王夫人卧在床榻上,头上还戴了抹额。贾政支支吾吾,将事儿一说,全然不敢看王夫人的目光,寻了个由头便离了正房。


    贾政是走了,王夫人本就气病了,这会子哪里还有好心绪?


    眼看王夫人瘫在床上犯了头疼,新来的丹棘、檀心两个慌了神,紧忙来寻玉钏儿过问。


    玉钏儿抿嘴思量道:“太太这是心病,再请王太医也是无用……去个人,将姨太太请来。”


    檀心赶忙应下,打后角门出来便到了东北上小院儿里。待进得内中,抬眼便见薛姨妈正与宝钗说着话儿。


    那檀心慌张道:“姨太太快去瞧瞧太太,方才老爷说了一会子话儿,太太气得又犯了头疼!”


    薛姨妈与宝姐姐对视一眼,纳罕道:“你姨夫又说了什么?”


    宝姐姐蹙眉摇摇头。母女两个虽与王夫人有些勾心斗角,可说到底,二人能留在荣国府,托庇荣国府羽翼之下,都是因着王夫人之故。因是二人赶忙起身,随着檀心便来前头看望王夫人。


    一径进得内中,母女两个便见玉钏儿正为王夫人揉捏着太阳穴。薛姨妈与宝钗对视一眼,上前唤了声儿,薛姨妈唬着脸儿道:“好生生的怎地又犯了头疾?”


    王夫人叹息一声摆摆手,因小一辈的宝钗在眼前,有些话她不好说出口。


    又与玉钏儿道:“停了吧,我这会子好些了。”待玉钏儿下了床榻,王夫人先是招呼薛姨妈落座,又强笑着与宝姐姐道:“宝丫头,须得劳烦你一桩事。我新得了一些玫瑰露,想着探丫头爱吃,就特地给她留了一瓶,劳你帮我送去。”


    宝钗笑着道:“姨妈这般说实在外道,不过跑跑腿的事儿,哪里就用得着劳烦二字?既如此,那我先去了。”


    宝姐姐也是聪慧的,情知姊妹两个说体己话不愿被自个儿听了去,当下便接过玉钏儿递来的玫瑰露,领着莺儿往后头园子里去寻探春了。


    也不用王夫人再吩咐,玉钏儿紧忙将几个丫鬟带了出去,内中只余王夫人与薛姨妈姊妹两个。


    薛姨妈凑坐床头,不禁问道:“姐姐,方才姐夫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王夫人惨笑道:“你也知自打珠哥儿过世,我与他便没了夫妻情分,这几年他何曾夜里来过我房里?不都是去寻那狐媚子了?也就是贾家、王家都要体面,又顾忌宝玉,我这才忍到了如今……谁知他又养了个外室,一门心思的要怄死我啊。”


    薛姨妈心有戚戚焉。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个不喜新厌旧的?便说宝钗的爹爹,活着时不也招蜂引蝶的,将那好品貌的姑娘往自个儿房里揽?也是薛姨妈手腕高明,这才没让那些狐媚子得了逞。


    不然此时若是多几个庶出的儿女,还有的心烦呢。


    王夫人就叹道:“我有时巴不得没了他呢,如此我与宝玉也自在些。”


    薛姨妈宽慰道:“姐姐想想也就是了,这话可不好说出口。”


    王夫人冷哼一声没言语。顿了顿,又道:“那三万两的亏空,大房不管,老太太也不管,他没了法子,只得来寻我……可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法子倒是有的,就好比潇湘馆里的那些古籍,点算一番总能值个二三万银钱。只是这法子实在阴损,又要顾忌远哥儿,王夫人此时也不曾拿定主意。


    薛姨妈不言语,王夫人抬眼瞧了一眼,思量着说道:“倒是你上回提起那个夏家姑娘……家中果然没旁的弟兄?”


    薛姨妈笑道:“那还做得了假?我与夏家太太时常往来,她家什么情形我最是清楚不过……若我说,姐姐也不必立时就拿了主意,时常邀夏家姑娘来园子里游逛游逛,察其言观其行,若果然合意再思量提亲之事;若不合意,只当给姑娘们寻个手帕交。如此一来,岂不妥帖?”


    王夫人面上僵硬之色缓和,噙了笑意道:“你这么说……倒也妥帖。”


    既是孤女寡母,又是上不得台面的皇商,王夫人自认能拿捏得了夏家。这婚事也不急着定下来,总要先将那工部的亏空填补上再说。至于往后……就算娶了那夏金桂又如何?来日大姑娘晋贵妃,宝玉就算续弦,也有的是好人家的姑娘上赶着送上门来!


    拿定心思,王夫人就道:“如此,回头儿我与老太太说说,妹妹得空去夏家走一趟。”


    薛姨妈笑着应下。


    恰此时玉钏儿在外间道:“太太,二奶奶来了。”


    薛姨妈顺势起身,说道:“那姐姐先歇息着,等老太太点头了,我得空便去寻夏家太太提一嘴。”


    王夫人叫了个丫鬟代自个儿送过薛姨妈,这才由玉钏儿引了凤姐儿入内。


    那凤姐儿先是说了两桩府中庶务,眼见王夫人无心理会,这才说道:“太太,那亏空一事……”


    王夫人就道:“便是你不来,我也要去寻你。再如何说,各家一并欠下的亏空,没有咱们家自个儿填补的道理。明儿个你再往各处走动走动,多与各家掌家太太说说话儿,都是明事理的,若是咱们家填补不上,他们又岂能得好儿?”


    凤姐儿就道:“我仔细算过了,便是各家凑上银钱,咱们家也须得拿一万上下呢。如今能挪腾的余钱就四千两,旁的都有用处……”


    王夫人咬牙道:“六千两不多不少的,我想想法子就是了。”


    凤姐儿点头应下,思量着又道:“太太,如今家中人口滋生,已有入不敷出之势,须得开源节流啊。”


    王夫人蹙眉道:“我如何不知?”朝着西边呶呶嘴,道:“老太太还在,素来说是要宽待下头人,我哪里敢违了老太太意?”


    凤姐儿道:“既不能节流,总要开源。”


    王夫人赶忙道:“可是扫听到哪处闹灾了?”


    世家大户最喜灾荒,所谓丰年积粮、灾年杀穷鬼。那田土一年下来才多少出息?赶上灾荒时节,将家产寻了典当铺子质押,从各处采买米粮运往灾荒地。一面施粥博好名声,一面高价卖粮榨干富户手中的余财。随即用所得钱财大肆采买廉价田土,待灾荒一过,那就是翻着翻的赚!


    更有甚者,钱粮都不用出,只凭一封书信就能先行挪用各地常平仓,待灾情过后再低价买粮填补了。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凭空便能赚数万银钱!


    贾家方才开府时才多少家产?如今又是多少家产?除去老国公立下功勋得的赏赐,余下的钱财多是杀穷鬼得来的。


    奈何贾家如今兵权已失,亲兵凋零,想要再杀穷鬼,就得大费周章了。


    凤姐儿一愣,赶忙道:“这倒不是……不过此事若是操办得当,说不得比闹灾荒还要赚银子呢。”


    王夫人纳罕道:“你是说——”


    凤姐儿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将起来:“太太可知甄家……”


    王夫人听着听着,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半晌,待凤姐儿说过,王夫人就道:“这事儿我可拿不得准儿,说不得要掉脑袋呢……还是问过老太太再说吧!”


    ……………………………………………………


    倏忽又是两日,凤姐儿每日奔走,往来各处勋贵府邸。小丫鬟芸香每日一报,一会子是王夫人拖着病体去了荣庆堂,一会子又是大老爷、老爷、东府珍大爷齐聚荣庆堂议事,转头又有风声放出来,说是不日便有位姑娘要来大观园游逛。


    陈斯远心下云里雾里,始终闹不分明。他自个儿寻了邢夫人两回,奈何这等大事儿全然不让邢夫人旁听,于是连邢夫人都不清楚。又寻了宝姐姐问过一回,谁知宝姐姐竟也不知。


    此事遮遮掩掩,连那工部亏空一事都暂且压了下来,陈斯远认定必是大事。不由得心下痒痒,想要一探究竟。


    适逢这日与薛姨妈约好了同去大格子巷,二人十来日不曾欢好,此一番自是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待缱绻过几回,二人这才相拥着说起话儿来。


    陈斯远一手擒了萤柔把玩,一手拨弄着其鬓下垂落的发丝,轻声问道:“这两日府中可是有事?昨儿个好似老太太也将你请了过去?”


    薛姨妈面上红晕不曾褪去,闻言立时睁开眼来了精神,侧身道:“说来正有一桩事我拿不定心思,刚好你帮我参赞参赞。”


    陈斯远笑道:“好啊,你且说来。”


    薛姨妈就道:“一则是那工部亏空,我见姐姐实在无法,便将桂花夏家的姑娘介绍给了姐姐知道。”


    陈斯远心下暗乐,暗忖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往后可有乐子瞧了。


    陈斯远便道:“这……我在国子监尝听闻,此女骄矜刁蛮,实非良配……太太怎么会应允了?”


    薛姨妈就笑道:“骄矜刁蛮又如何?莫忘了夏家可就夏金桂这么一个姑娘,来日若是过了门,这嫁妆岂能少了?再说了,宝玉那等性子,就须得寻个厉害的管束着,不然来日还不知闯下多大的祸事呢。”


    嗯?你别说,薛姨妈这么一说,陈斯远竟隐隐觉着有道理!


    顿了顿,薛姨妈又压低声音道:“若果然不合适……宝玉回头儿再续弦就是了,左右他年岁还小,也不算耽搁了。”


    陈斯远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算准了要吃夏家绝户啊!


    他赶忙问道:“老太太点头了?”


    薛姨妈笑吟吟道:“只说邀夏金桂来园子游玩,我与姐姐又没说旁的,老太太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陈斯远暗自思量,宝玉配夏金桂……这一对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夏金桂不求宝玉上进,还管着宝玉不让其沾花惹草,这贾家门第比薛家高了一头,就算夏家母女有鬼心思也算计不着,如此一来岂不是良配?


    于是乎陈斯远嘿然笑道:“不错,你说的果然有理。那另一桩事呢?”


    薛姨妈敛去笑意,略略蹙眉道:“你近来可瞧过邸报?”


    陈斯远摇头道:“你也不是不知,我近来闭门读书,得空也就往园子里走走,真真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薛姨妈便关切道:“可不好死读书,你得空……也往蘅芜苑走走。”


    陈斯远先是讶然,继而戏谑道:“不吃味了?”


    薛姨妈嗔道:“吃味如何?不吃味又如何?这几日宝钗每回都要提起你,眼看就拦不住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顿时搂着薛姨妈好一番温存。


    待过得须臾,薛姨妈喘息匀称了,这才说道:“你不知,月初便有御史弹劾甄家亏空了二百余万银钱,催着甄家归还呢。”


    “二百多万?哪里就欠下这般多了?”


    薛姨妈道:“太上几次南巡,其中我家接驾一回,剩下四回都是在甄家。这人吃马嚼的,可不就要欠下这般多?”


    陈斯远颔首释然。


    薛姨妈说道:“今上仁孝,太上与老太妃又发了话,便暂且将弹劾按下,还升了甄应嘉为两浙盐运使,便是想着让甄家凑齐银钱,将那亏空填补了。”


    陈斯远附和一声‘今上果然仁孝’,心下却不以为然。这大权在握,偏上头有个太上皇、老太妃指手画脚,换做陈斯远是今上,只怕心下也别扭不已。


    薛姨妈就道:“只是甄家盘算过了,两浙盐政一年下来才几个银钱?加上织造衙门,一年下来能填补上十万两顶天了。太上与老太妃年事已高,说不得何时便要殡天。若到了那时今上翻脸……甄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斯远倒吸了口凉气,暗忖这甄家还不算傻啊。旋即赶忙问道:“那甄家的意思是——”


    薛姨妈低声道:“这银钱自是要偿还的,每岁上缴个三五万也就是了。至于余下的……甄家想要与贾家互典。”


    陈斯远毛骨悚然,他两世为人,在此一世活了十几年,如何不知‘一典千年’之说?


    那典当铺有两种营生,当且不说,影视剧里操持的营生便是。好比好好的羊皮袄子,掌柜的说破袄子一件,当多少多少银钱。其后写了当票,约定日期,当东西的再掏几成的出息赎回原物;


    典却不一样,一则周期极长,少的二十年,多的九十九年。二则,典押的物件归典当铺所有,其间产生的出息也归典当铺所有。待年限一到,原主须得掏典卖价钱的两倍才会赎回。


    明顺交替之际,世家大族为避新朝均田之令,将手中田土、铺面、屋舍彼此互典。如此一来,官府查下来,这典出去的田土、营生自然不算其家中所有,典买回来的田土、营生,也不算其家中所有!


    一时间逼得太宗李过无法,只得派出酷吏,专门寻了江南世家大族的罪过,杀了个人头滚滚,这才推行了均田令。


    奈何太宗李过过世太早,还不等闲置典卖,李过便过世了。其后太上登基,朝野一片欣欣向荣,自然也就忘了取缔‘一典千年’之法。


    甄家显是知晓今上来者不善,思量着就算倾家荡产也偿还不了亏空。且那亏空都是接驾产生的,凭什么让甄家自个儿担着?


    既然迟早都要被今上清算,莫不如富贵险中求,来个彼此互典。如此一来,就算来日抄家,甄家历年积攒的家业也不会被今上搜刮了去。


    陈斯远不禁纳罕道:“甄家如此,贾家又何必如此?”


    按说元春为贤德妃,贾家声势正隆,没必要这般犯险啊。莫非这大老爷、老爷或是贾母也有未卜先知之能?


    怀中薛姨妈哂笑一声,道:“你哪里知道世家大族的门道儿?这等事,素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前一回铁网山围猎,我那哥哥都险些牵扯进去,贾家上下更是惶惶不安。


    如今板子落下来,莫看只是三万两,可谁知后头还有没有旁的板子落下来?”


    “原来如此,”陈斯远蹙眉点点头,又纳罕着看向薛姨妈,道:“不对……既然只是甄家与贾家之事,你又怎会牵扯其中?莫非是——”


    薛姨妈蹙眉道:“我家正好有个典当铺子,这两家彼此互典,总要多经几手,让朝廷查不出来才好。”


    陈斯远说道:“可还有旁的好处?”


    薛姨妈苦笑道:“甄家发话说帮着薛家维系江南营生,这算不算好处?”


    是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薛家如今托庇贾家羽翼,虽前头借了银钱,可该出力也须得出力,不然贾家翻了脸,薛家哭都没地方哭去。


    陈斯远情知拦不住,便道:“既如此,你自个儿别出面,更别让宝妹妹出面儿。只当做寻常营生来操办就是了。”


    薛姨妈愁闷道:“寄人篱下啊……”须臾,探手抚了陈斯远的脸颊,抬眼幽幽道:“你下一科若是高中就好了。”


    若陈斯远过了春闱、进了翰林院,且不说自个儿前程远大,就凭与燕平王的私交便能护得住薛家,因是薛姨妈才有此叹。


    陈斯远便笑道:“你家皇商出身,又不曾参与朝争,来日再如何,这板子也不会落在薛家头上。”顿了顿,又郑重嘱咐道:“只有一样,可得看好了文龙,总要生养了一儿半女的,才好让他出去胡混。”


    薛姨妈闻言愈发苦闷,说道:“也是奇了,这些时日滋补之物不曾断了,郎中也瞧过几回,都说无恙,偏生三个妾室就是没动静!”


    陈斯远顿时坏笑道:“文龙既不能……若不然咱们试试?”


    薛姨妈顿时嗔恼着捶打了陈斯远几下。因还要往薛家老宅回转,是以薛姨妈略略小憩,便匆忙离去。


    陈斯远靠坐床榻上胡乱思忖了一阵,只觉换做自个儿置身其间,只怕也无周全之法。来日甄家必败,贾家如何……也难说啊。


    ……………………………………………………


    这日回转荣国府,甫一进得清堂茅舍,便听正房里满是欢声笑语。


    有柳五儿来迎,见面便道:“大爷,宝姑娘来了。”


    “何时来的?”


    柳五儿道:“坐了有一会子了,若是大爷还不回来,宝姑娘便要走了呢。”


    陈斯远略略颔首,信步进得内中,宝钗正与红玉说着话儿,见其入内,赶忙起身来迎。


    红玉极为识趣,为二人倒了温茶,寻了个由头便避了出去。


    内中只余下二人,还不待陈斯远说什么,宝姐姐便道:“你可知明儿个姨妈便要打发车马去接夏家母女两个过府?”


    陈斯远明知故问道:“夏家?哪个夏家?”


    “桂花夏家。”宝姐姐想起夏金桂来,冷笑着道:“明儿个你可得躲远些,免得被那骄矜闺秀给相中了。”


    陈斯远躲都躲不及呢,哪里会上赶着凑上前去?颔首应承之余,陈斯远说道:“宝兄弟与那夏家闺秀……可是天作之合啊。”


    宝姐姐顿时掩口而笑,附和道:“可不就是?且看吧,说不得来日就成了宝二奶奶呢。”


    那笑容里隐隐透着狡黠、畅快。陈斯远心下暗忖,只怕此番薛家母女也存了小心思呢。


    宝姐姐自是瞧不上夏金桂,偏薛姨妈又推介给了王夫人……大抵是因着此前传过一阵那劳什子的金玉良缘。此时宝姐姐虽不再去想宝玉了,可也不想来日的宝二奶奶盖过自个儿。


    不然……来日岂不是有那没起子的说嘴,是因着宝姐姐不如人家,那金玉良缘才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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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团宠+空间+种植+逃荒+大女主+无男主】凛冽寒风如刀,裹挟着雪花,毫不留情地穿透了沈家破败的土坯房,发出呜呜的哀嚎,厨房灶台上空空如也,米缸里更是连老鼠都嫌弃,一家人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了。 最让沈家上下焦头烂额的是,大家里刚生三天的女婴,正饿得哇哇大哭,嫩白的小脸皱成一团,干瘪的胸脯被娘亲挤得发红也是滴奶皆无。 但短短三年…土坯房变成了青砖大瓦房,啃树皮变成了一天三顿肉清风村家家户户都传来米香肉香

穿成恶毒后娘,我带崽大杀四方

【坚韧果敢末世军医?强取豪夺将军小叔】宋今禾一朝穿越,从末世军医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恶毒后娘。 三个崽子亲爹去世,后娘磋磨,越长越歪,最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整个世界彻底崩塌。 宋今禾:……累了。系统:救赎反派就是稳定世界,稳定世界就是拯救人类,努力吧宿主。 宋今禾:扶我起来,我还能干!开荒种田,土法制肥,养猪卖鸭,开店经商,治病救人…三个崽崽终于白白嫩嫩,开始指着男人要爹爹。 男人慢慢锁紧怀抱:“嫂嫂,做我的夫人,可好。”

盛京有美人儿

《盛京有美人儿》 及笈前的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大约便是等到及笈以后,如愿以偿的嫁与心上人为妻。 之后为他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然,她所以为的一切,却在她及笈之前的某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 奸人离间,竹马离心,身受重伤的她,险些命丧心上人之手。 此后,尚书府那个才貌双绝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整日只知道惹是生非,寻衅滋事的纨绔。 后来的某一日,有人拦住她问道:“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她先是一愣,随

换嫁后超好孕,渣男一家悔哭了

【双重生+换嫁+好孕+爽文+追妻火葬场】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陆欢就是高仲保那个早死的糟糠妻,死在了加封诰命的那一天。死过一次才发现,她的一生就是个大笑话。 继母面甜心毒,偷偷贪掉了娘亲留给她的大半嫁妆。所出的两个妹妹,对她更是嫉恨已深。 就连看似一直偏袒她的夫君,也烂透了,在她死后,一连纳了十几房小妾。 再次睁眼,陆欢回到了出嫁的那一天,却被同样重生的渣妹送上了去妹夫家的喜轿。 原本还想着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以牙还牙。这一世,陆欢抢先认主高仲保的玉牌空间,不当那个大冤种。 只是当她赶到高家门前,高仲保却站到了渣妹的身边:事已至此,将错就错吧! 陆欢:君既无情,我便休!真当我陆欢是什么只能依附男人的小白兔! 仗着王府的势,陆欢强势嫁给了高仲保那个没什么存在感,不久之后死在逃难路上的养兄。 日日调养身体,努力造人,争取在逃难之前,胎相稳固。等男人死后请回来个贞节牌坊,背靠王府,发家致富,不比伺候一大家子香? 只是,为什么每日一早,累得腰酸背疼的依然是她,而那个早死的男人却生龙活虎,越活越精神! 高衍放下尿布:娘子,你乱说什么呢?是为夫哪里伺候不周吗?

团宠小胖宝:我有四个大佬爹爹

叶千宁成了六岁小团子,不仅拥有双系异能,她还拥有四个爹。 “爹!”团子哭唧唧,惊的帝都风华正茂的四大佬齐齐风中凌乱。文臣爹:“小女娃,爹可不能乱认,赶紧哪来的回哪去吧。”狐狸爹:“我若有女儿那必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岂会胖的似个球!”皇商爹:“我顾家三代生不出女儿,她怎么可能是我顾家的种。”将军爹到是兴奋了:“哈哈哈,老子命中无子女,上天突然给了个肉包子,走,闺女跟爹回家!”将军府突然出现个小女娃,惹的京城几位风云人物天天趴墙角,最后直接不走了,齐齐表示,自家闺女什么时候跟他们回家,他们什么时候走。 将军爹怒:“当初你们怎么不认,现在谁要敢跟我抢女儿,老子跟他拼了。”旁边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背着小手小声嘟囔:“她长大可是要嫁给我当媳妇的。”闻言四位大佬双目冒火,危险至极。 团子看着每天上演的戏码,无奈扶额:“她只想养大空间让自己长命百岁……马甲可千万不要掉啊。”《团宠》《一对一,青梅竹马》

女尊:恶女她只想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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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寿终正寝

吕琤重生了多回,总算明白,降智的反派只能是在小说中,现实的大臣们都不是傻子。而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穿越女,能力不足,双商吃紧,她想要做一个大事业的决心已经在屡战屡败中消耗殆尽,她只想在这最后一世活到寿终正寝! 一句话概括:这大概是个沙雕女帝无cp文。 关于男主:古代怀孕风险高,女主她还想要活到寿终正寝呢。所以无男主,无男主,无男主!同时女主是个不搞暧昧的正经皇帝! 关于背景:背景已架空,作者读书少,细节上切勿考究。 关于主角和反派的智商:作者的智商已经决定了笔下人物智商的上限了,只能说,作者尽力了。 关于文笔:大概是只能做到流畅吧 关于bug:网文无bug那还叫网文?

位面商城:我靠囤货成了团宠

【美食+种田+天灾+基建+系统+多位面+言情】坐拥亿万家产,卷了一辈子站上人生巅峰的程溪还没来得及躺平就穿越了。 家无米粮,天才夫君卧病在床,仕途尽毁。不怕不怕,她有别墅空间,立志要过上享受美食的咸鱼生活。 ......等等,小夫君的气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沈星罗前世拖着残躯以天下为棋,凭无双智谋收获心腹,引多方忌惮。 一朝被天降流行砸中重生少年时,即将面临百年难遇的雪灾。脑子里还多了个每天都在催他还债的位面商人系统。 ......嗯?他早逝的小妻子怎么还在?*一句话简介:这是个卷王遇卷王斗智斗勇后发现弄不死对方立志要卷死所有人(bushi)的故事。 食用指南:1.女主怼天怼地怼空气男主阴晴不定病娇蔫坏都不是什么好人系列;2.以古代美食基建为主,穿插多位面练级为辅;3.涉及位面:末世,武侠,现代,星际,修仙等。

靠养毛茸茸成富一代

【动物读心术+系统+穿越+经商+无固定CP】班柚穿越了,还是带着任务穿越的,为了成为首富,她不得不铲猫砂,清鱼缸,遛狗,逗鸟.....谁知这还不够,她居然还能听懂这些小动物说什么,自此,她开辟了新板块——兽医! “班姑娘,我家大黄从昨天开始就不吃不喝的,你给瞧瞧咋回事?” “哦,它单相思了。” “班姑娘,我家这只狸奴最近总上蹿下跳的,你快给看看吧。” “他这是....到春天了,该相亲了。”---------------不过班柚没想到她给动物看病,看着看着,身边却多了一些为了她争风吃醋的人....风流倜傥的小侯爷:班姑娘,我家后院大,你随便用……冷隽寡言的世家公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取来只要你乖一点…………班柚无奈仰天长叹:我只想搞钱啊,各位! -------------- “给我五十,告诉你如何成为富一代。” “这就是你在我这买猫粮不给钱我还得倒贴你五十铜板的原因?” “哎呀,没办法呀,孩子大了,吃得多了,我上有十二斤的猫,下有嗷嗷待哺的鸟,中间还有几条精贵的鱼,这铜板可不得掰成半花。”且看卑微社畜穿越到古代摇身一变成了铲屎官,如何成为首富!

真千金又茶又坏,携手罪臣造反了

徐盈恨御史府上那位鸠占鹊巢的假货恨的要死! 恨她金尊玉贵自己却未解温饱;恨她被自己的亲人宠若明珠自己却被她的亲人当出气筒虐待打骂;恨她即便自己明珠还朝却为了顾忌她的感受只能以表亲的名义寄居御史府。 她只是想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却被骂觊觎假货的东西而遭到全家厌弃。 徐盈恨她只需要勾勾手就能得到自己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一切。 假货嘲讽:“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姐出身丫鬟命,就算费尽心机抢来,终究握不住。” 生性好妒,蛇蝎心肠,天生坏种,恶有恶报! 阖府为假货欢庆生辰宴时,徐盈被溺死在冰冷的湖中。 她不甘心!她不信命! 再睁眼,重回明珠还朝那年。 故人重逢,旧戏重演,徐盈再次踏入那虎狼窝。 今生她不争身份争金银,不抢亲情抢权势,势必要将这御史府搅的天翻地覆! “我会让厌弃我的人不得不跪在我脚下讨生活;我会让羞辱我的人都死无全尸,遗臭万年;谁敢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定让他一辈子不痛快,谁敢让我一辈子不痛快,我定让他生生世世不痛快!” “你机关算尽,我不择手段,我们各取所需。”她杀人,他补刀,“我们都不是好人,但天生一对。” 又争又抢黑莲花X野心勃勃罪臣子。 坏种夫妇,先婚后爱,携手虐渣,男疯女更疯。

抄家流放前,搬空敌人仓库去逃荒

【空间+读心术+流放逃荒+种田+美食】开局还赌债,做富商的第十八房小妾! 呵呵,钱粮卷走,没钱没粮看你还怎么养小妾!嫁给傻子给反派铺路? 私库,搬空!大门,卸了!鞋子上镶的东珠,抠走!重生了不起啊,想拉踩我小哥哥上位? 你负责坏就好了,要啥自行车。金矿,送我吧!千里流放路九死一生? 瞎说!衙役都给我打工,你们啃草根树皮,我吃香喝辣!流放蛮荒之地会被饿死? 想啥呢?满空间囤积的粮食、种子、药品,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注定会成为反派羡慕嫉妒恨的世外桃源。 ????某日,世子呐喊:我要上马,我要舞剑,我要给娘子打下一片天! 谢炎炎眼皮儿轻抬,淡淡地看了某人一眼:做软饭男不香吗?赶紧的,把入赘手续办办好。

深渊奴隶主

你们是人,同样也是资源,和消耗品。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想要活下去,有些东西就必须舍弃。 只要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带领你们,看见光。

卷王娘娘来了,快跑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武家三小姐梨花,卷王一个,在家卷父母,入宫卷妃嫔,自入宫参选以来,样样拔的头筹,不给人活路: 礼仪丽人李小姐,在她面前衬得像个乡下丫头; 诗词才女王小姐,所作诗词与她一比立成狗屁; 女红奇才孙小姐捡到她的帕子,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刺绣。 各宫妃嫔被卷得生不如死,互相安慰自己,幸好宫里有一样东西梨花卷不走,那便是当今天子尉迟恭如铁石一般的心! ——— 尉迟恭此人有强烈的嫌弃症,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一心只想搞政事。 对于后宫的妃子,他毫无耐心,嘴如淬毒的刀,“卿卿类婊”、“铜镜照不下爱妃的脸”皆出自他之口。 字字不带脏,句句扎在心,妃子被毒得苦不堪言。 终于有日,宫里最毒的两人掐起来了,众妃嫔们兴奋地等着看戏。 尉迟恭看着挑不出错的梨花,冷哼一声,没事找事:“你笑起来,脸上的梨涡不对称。” 梨花面上笑容不变,口中恭敬:“的确如此,万岁爷可有指教?” 心中破口大骂:这皇帝脑子有猫病,要不是她被系统逼着做任务,她会这么谄媚? 众妃嫔看得激动万分,来了来了,这正是皇帝毒舌的前奏。 却不想,尉迟恭话锋一转,眼里漾了笑意:“并无,只是怪好看的。” 众妃嫔们齐齐石化,万岁爷,你的毒舌哪去了?

手镯空间通古今?拿来吧你

周泠泠死而复生,发现自己竟然穿成了一本书里的炮灰。不仅被重生女主抢走意外得来的手镯空间,自己一家还被扫地出门个个凄惨死去呵! 手镯空间?拿来吧你!扫地出门?是老娘不要你们!没想到手镯空间竟然还连接另一个世界,从此成为周泠泠的许愿王八。 礼貌的周泠泠:“姐妹借点银子花花?”于是噼里啪啦一堆金银首饰砸了周泠泠满脸。 而对面的许愿王八却十分好满足。手镯:“来点新鲜的蔬菜和水!”周泠泠:“好嘞,新鲜蔬菜十筐,纯天然山泉水十缸。”噼里啪啦一堆金银首饰再次砸了周泠泠满脸。 周泠泠:最近不怎么缺钱来着……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带着全家吃香喝辣的同时,周泠泠不忘提升全家的精神生活。 “爹娘,你们正是奋斗的年纪,咱们开个铺子吧!” “大哥,学海无涯,不如考个状元?” “二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富贵妾

傅容仪,半生都不得容易。她原是陪嫁丫鬟,怎知一朝得了青眼,惹到了嗜血姑爷。 从此以后,难得容易。傅容仪一甩袖子,她不干了!可惜,入了爷的眼,她不干,他干! 任她天涯海角都别想逃离。傅容仪这一生,确实 “不容易”。

我,沙盒玩家,从聊斋世界开始

望着山坡下人来人往的古风商道,脚下逐渐冰冷下的熟悉尸体,还有半透明的手掌,林天泽不由茫然的发出灵魂三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今天还能正常干饭,明天还能上班吗?数年后。不知多深的地下,林天泽喘着粗气,停下挥舞的锄头,从背包中拿出香烛纸钱大口咀嚼。 不由回想起,昔日刚穿越时的三大疑问,现如今已经有了答案。穿越也不影响之前的事继续,现代青年人的心脏表示自己累了,强硬辞职。 幸运的是比起那些穿越不适应环境,等原因而挂掉的倒霉家伙,因为平行世界大环境的原因。 自己无缝衔接成一只阿飘,从干饭人转职成干饭飘。金手指也像自己一样是个画风和仙侠世界格格不入的魔幻沙盒游戏。 林天泽再次拿起沙盒锄头,往下方挖掘了起来,挖到黑曜石,建造传送门,离开这个充满对男阿飘,压迫与压迫的世界。 咔嚓!随着一块石头被挖开红光,热气从缺口升腾而起,岩浆?林天泽兴奋的加快速度。 然后,看着在油锅中非自愿泡澡的阿飘,还有包围上来的夜叉阴兵,林天泽寻思是不是挖错地方了。 片刻后。看着名为黑山老妖的阴间大boss痛苦打滚的模样,林天泽满脸无奈的掏出一本辞海:“神通 “送子”编号21996的孩子妈,雄性石头精。”

逼养外室子?和离嫁反派一胎三宝

前世,纪初禾兢兢业业操持侯府,抚养子女,赡养公婆。 等到侯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却被养大的儿女送上毒酒一杯。 此时纪初禾才知道,自己的夫君有个外室,孩子是外室所生,那外室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重生后,长子偷银子赌钱;长女幽会外男;幼子临街欺辱旁人 纪初禾:胡说,银子是侯府的,怎么算是偷,不够了再拿;什么幽会,那是两情相悦;我侯府的孩子怎么会欺负人,定是他们讹人。 前世教不好,这一世干脆坏到底。 直到遇到那个清冷,不苟言笑的男人。 ······ “我不打算嫁人,将军府不能绝后。” “没关系,我爹儿子不少,我可以入赘。” ······ “别人都说我大你三岁,说我老牛吃嫩草” “女大三搬金砖,他们那是嫉妒我。” ······ “我不能怀孕!” “没事,我也不想当爹,姐姐被窝暖好了,快些进来!”

新婚夜,我亲醒了病弱残疾太子

药王谷嫡传神医林穗穗,一辈子救人无数,却最终长箭穿胸,不得善终。 再睁眼,她成了刚嫁入东宫的太子妃! 身前是威逼而来落井下石的宦官狗腿,身后的床榻上是重伤昏迷的病弱太子夫君; 走投无路间林穗穗转头,含泪亲上了夫君的薄唇…… ____ 大夏朝太子陆则,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执掌边关雄兵,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骁勇战神! 一朝宫变,他身重剧毒,被诬谋反,再睁开眼时,一片喜色的床榻前, 娇滴滴含泪唤他夫君的太子妃,正攥着一根金簪刺进了恶奴颈项…… 暴戾狠辣的男人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几分相护的心思;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护,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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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聪慧现代中医师女主×腹黑狠厉刑部侍郎男主】 一朝穿越,现代中医师刘清荷成了某岭南小镇的女大夫。 一纸婚约,将她与前首辅之孙,官任刑部侍郎的宋辞绑在了一起。 刘清荷想着,若要进宫查明父亲的死因,那么嫁与宋辞为妻,确实于她也有诸多便利,所以她与宋辞约法三章,成了一对‘假夫妻’。 虽然是‘假夫妻’,但偶尔的‘假戏真做’也是要的,比如同吃,同住,同房... 呸呸...同房怎么可能,但日子一久,刘清荷已能感觉到宋辞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 新皇登基,父亲的死因得以查明,刘清荷从宫里出来。 她脱下了医袍,对宋辞道,“我们和离吧。” “和离?” “圣上即将赐婚,你与昭阳公主也快要成亲了吧...” 宋辞打断,“刘清荷,你只是想把我甩开是么?” 刘清荷沉默不语。 宋辞一哂,他抓住她的手,紧紧地盯着她道,“我们做真夫妻吧,好吗?”

嫁给糙汉后我揣崽了

一朝成了俏寡妇,苏嫣撩起袖子赚钱报答救她的糙汉。从破烂的草屋到村里唯一的砖瓦房,良田数亩,眼看救命之恩已经报完,苏嫣就想当个自在逍遥的俏寡妇了。 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就被糙汉抱着进屋了,低沉道: “别走,我娶你。”苏嫣傻眼了,脱口而出道: “我不以身相许。”糙汉盯着她道: “不用,我以身相许。”……离谱了,流落民间的太子要娶寡妇为太子妃,全京城都说那俏寡妇是狐媚妖子变的,专门勾引太子。 苏嫣真是冤枉了,不是她勾引他,是那个糙汉太子勾引她,现在还在她肚里揣了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