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几日,荣国府里风平浪静。


    贾菖假模假式往南边儿寻了二百里,路遇北逃富户,不过随口扫听了信儿便急急回转京师禀报。


    因所得多是以讹传讹之言,是以贾菖说起来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子说除大名府外诸县俱已陷于贼手;一会子又说弥勒教贼人引兵向北,不日便要来攻打京师。


    邢夫人做戏也似一惊一乍,便用了涂了姜汁的帕子使劲儿揉眼睛,霎时间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王夫人唏嘘不已,一个劲儿的诵念‘阿弥陀佛’。


    贾政实在听不下去,问询几句,眼见贾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这才申饬了一通将其打发了下去。


    老太太唉声叹气,只是也不见其少吃了一碗饭。或许私下里,老太太巴不得这个招灾惹祸的大儿子就此陷于贼手呢。


    谁知隔天便有贾赦的小厮千里迢迢回了信儿来:却是贾赦惊觉有贼人造反,早早乘了船一路南下,刻下已去了金陵,打算走海路回转京师。


    当日又有一部京营开拔,浩浩荡荡往南平贼,贾家众人眼见无事,这才安下心来。


    那邢夫人愤懑不已,寻了陈斯远说了好些个有的没的,大抵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大老爷贾赦怎么就没死于贼手呢?


    陈斯远心下也是遗憾,当下好生安抚了邢夫人,心下思量着,既然贾赦命硬,那说不得他便要另寻他法,总要将这个祸根铲除了才好。


    怅然回转大观园里,赶巧撞见来往前头去的宝姐姐,二人眉来眼去一番,那一旁的莺儿便掩口笑着躲去了一旁。


    刻下秋风送爽,正是一年里最舒爽的时节。二人便在达摩庵左近说起话儿来,略略说了几句,宝姐姐就道:“我又不缺用度,那些布匹、锦缎何必送了来?”


    眼看初秋已过,府中下人早就张罗着量尺裁衣,陈斯远记挂表姐邢岫烟,便寻了布庄采买了好些。


    出去新宅的尤二姐、尤三姐与晴雯,清堂茅舍的香菱、红玉、柳五儿,邢岫烟那儿送了些,林妹妹处送了些,宝姐姐处自然也少不了。


    雨丝锦、月华锦各一匹,提花缎一匹,苏州织造仿制的西洋哆罗呢一匹,另有细布两匹。宝姐姐处还多了一匹粉地印彩云折枝花纹棉布。


    前脚儿香菱送了来,宝姐姐嘴上嗔怪心下欢喜,又扫听得黛玉处少了一匹粉地印彩云折枝花纹棉布,邢岫烟处少了雨丝锦,心下愈发熨帖。可见了陈斯远,依旧忍不住絮叨起来。


    二人相处已久,陈斯远又如何不知宝姐姐口是心非?当下只道:“也就这二年,往后这等事儿自有你来打理,我是不管的。”


    宝姐姐面上嗔怪,心下喜不自胜。又数落道:“再是有钱也不敢这般抛费,罢了,且不说这个……你可知琏二哥又与凤丫头生分了?”


    “还有此事?琏二哥不是刚回吗?”


    宝姐姐笑道:“不知怎地,琏二哥又惹了凤丫头,如今他又搬去了前头书房。我看这几日平儿眉头不展的,夹在二人当间儿,心下不知如何烦恼呢。”


    陈斯远笑眯眯道:“平儿或许烦恼,可二嫂子与琏二哥却未必。”


    这回轮到宝姐姐不解了,问道:“这是为何?”


    陈斯远笑道:“二嫂子忙着与太太过招,心下哪里得空去想琏二哥?”


    “那琏二哥呢?”


    “他?自打从江南回来,这心思就野了。搬去书房住,说不得更自在呢。”


    宝姐姐一琢磨,可不就是!这几日贾琏早出晚归的,又有其与府中媳妇不干不净的风声传出来,可不就是乐不思蜀了?


    宝姐姐暗自蹙眉唏嘘,忽而水杏眼凌厉起来。陈斯远笑容为之一僵,赶忙道:“妹妹还不知道我?我是素来不去外头厮混的。”


    宝姐姐哼哼一声没言语。陈斯远倒是没说错,他从来不去外头寻花问柳……可架不住一直往自个儿房里塞那姿容秀丽的女子。


    且不说外头的尤氏姊妹与晴雯,便是刻下清堂茅舍便有红玉、香菱与柳五儿呢。宝姐姐便暗忖,陈斯远分明是没空寻花问柳才对。


    只是宝姐姐想的分明,人无完人,若陈斯远不这般沾花惹草,宝姐姐反倒要起疑了。年轻俊雅,又诗才又能为,又是个前途无量的举人,这等好姻缘岂会顺顺当当的落在自个儿头上?


    眼见宝姐姐没言语,陈斯远笑着哄劝了一番,赶忙转而道:“老爷这两日怎么不见人影?”


    宝姐姐便道:“还能为何?因着那傅试升迁之事,生怕被姨妈催问,干脆躲在外头不回来了。”


    陈斯远不由叹道:“老房子着火……眼看着是浇不灭了。妹妹且瞧着吧,说不得老爷此番便要领了那傅秋芳一道儿南下,过二年没准儿还能给宝玉添个弟弟、妹妹呢。”


    宝姐姐正色数落了陈斯远一番,只道不该这般拿长辈说笑,可她自个儿心下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


    如今再看姨妈王夫人,宝姐姐只觉可怜。自古夫为妻纲,似王夫人这般仗着娘家势头在婆家争权夺利的,实乃下乘,失了根本。


    她来日若与陈斯远成了婚,断不会如此糊涂。


    二人小聚一番,宝姐姐正要与其道别,忽而便听得男女说笑之声打北面儿传来。恰二人沿甬道行至沁芳亭前头,此间有溪流穿行,两侧假山林立,二人扭头观量,正趁着溪流开阔处无遮掩之物,便瞧见宝玉与夏金桂正在蔷薇宝相花架左近言笑。


    二人正待收回目光,正瞧见宝玉一把将那夏金桂揽在怀里,旋即吃起了胭脂……


    陈斯远与宝姐姐对视一眼,陈斯远咳嗽一声儿便道:“宝兄弟好手段。”


    谁知宝姐姐却冷笑道:“这却不好说了……谁知是不是他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干脆笑道:“此二人半斤对八两,真真儿是天造地设啊。”


    宝姐姐笑着白了其一眼,因记挂要往王夫人处去,这才与陈斯远别过。


    陈斯远目送宝姐姐远去,回身经过方才那段甬道,扭头往北瞧过去,眼见早没了宝玉、夏金桂身形,这才施施然快步回转清堂茅舍。


    ……………………………………………………


    “二哥哥……二哥哥……”


    夏金桂连连推拒,宝玉总算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儿来。睁开眼来观量,便见夏金桂俏脸儿含春,羞怯着道:“那边厢有人瞧着呢?”


    宝玉扭头观量,便见隔了溪流,对面栊翠庵前的方厦圆亭里,正有一袭嫽俏身形冷眼朝这边厢瞧过来。是妙玉!


    宝玉顿时心下悚然,紧忙做贼心虚地退后了一步。


    那夏金桂更是嘤咛一声掩面而走,宝玉眼见妙玉转身而去,紧忙扭身去追夏金桂。


    谁知夏金桂一径进得怡红院里,竟关了门不出来了。宝玉心下痒痒,叩门唤了半晌,却始终不得进,只得领了袭人回转。


    却说内中宝蟾一直抵着门儿,眼见宝玉走了,紧忙说道:“姑娘,宝二爷去了。”


    “嗯。”夏金桂应了一声儿,这才不慌不急将领头衣裳拾掇齐整了。


    宝蟾欲言又止,到底凑上前道:“姑娘是不是有些……”


    夏金桂冷笑道:“你知道什么?那位二哥哥瞧着就是个多情的,还是妈妈教的法子有用,想要鱼儿上钩,就得舍得撒饵料。”顿了顿,又与宝蟾道:“只是这饵料不能少了,少了便引不得鱼儿上钩;更不可多了,否则鱼儿吃饱了,便也不会上钩。如今这般吊着他刚好,免得来日我回了家中,他转头儿便将我给忘了去。”


    宝蟾觉着有理,便笑道:“我瞧宝二爷早被姑娘迷得不辨东西了,最多转过年来姑娘就是宝二奶奶了呢。”


    夏金桂哼哼一声暗自得意。


    忽而又想起方才的妙玉来,夏金桂便蹙眉道:“那尼姑实在可恨,可扫听了她的根脚?”


    宝蟾摇头不知,恰此时胡嬷嬷入得内中,正听得此言,便凑上前笑道:“扫听见了,说是原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家里姓常,因打小身子单弱,便在寺中带发修行。”顿了顿,低声道:“我瞧着不过是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什么身子单弱,只怕也是躲祸来的。”


    夏金桂冷声道:“那尼姑实在厌嫌,须得想个法子赶了出去!”


    一旁宝蟾道:“这却难了,太太回程在即,姑娘只怕过不了几日便要回家……便是想要对付,只怕也要留待下一回了。”


    夏金桂闻言不禁愈发恼火,谁知那胡嬷嬷却笑着道:“这有何难?若是那妙玉一直留在府中,自是不好下手……可她隔三差五往宫里去不说,还往城西牟尼院抄经文,想要对付她还不容易?”


    夏金桂眼珠一转,顿时欢喜道:“是了,回头儿请了泼皮,割了她那张脸皮,看她哪里还有脸面留在府中!”


    胡嬷嬷欲言又止,宝蟾更是噤若寒蝉。夏金桂笑眯眯看过来,道:“嬷嬷,此事嬷嬷须得办得周全了。”


    胡嬷嬷紧忙应下,自不多提。


    ……………………………………………………


    却说陈斯远回转清堂茅舍,闷坐书房中耐下心来研读时文。不经意间便到了这日下晌,陈斯远这会子瞧得头昏眼花,略略用了些晚饭便往外头来兜转。


    因这会子众金钗都往荣庆堂去了,是以兜转半晌也不曾撞见。倒是在凹晶溪馆撞见了用石子丢池塘的贾兰。


    二人相见,那贾兰得意非常,说过几句便道:“今儿个又要往祖母房里去,嘿,远叔放心,包管再折腾一回,祖母定不会想着叫我去了。”


    陈斯远纳罕道:“你又打算夜惊?”


    贾兰摇头道:“惊了两回,不好再来。不过……”说话间探手自袖笼里取出一物来。


    陈斯远低头瞧了一眼,蹙眉试探着说道:“巴豆?”


    贾兰笑着点头不迭。


    这倒霉孩子,巴豆岂是乱吃的?陈斯远唬了脸儿教训道:“胡闹,吃坏了该当如何?”


    贾兰道:“母亲房里便有医书,我仔细瞧过了,过会子磨成粉偷偷投进晚点里,到时候大家伙一并闹肚子,准备瞧不出破绽来。”


    陈斯远不由得仔细叮嘱了好半晌,贾兰当面应下,转头儿欢快而去,听没听进去,陈斯远却是不知了。


    本想往稻香村走一趟,好歹给李纨提个醒,谁知稻香村里只两个婆子留守,那李纨还不曾回转。


    陈斯远无奈之下,只得往回兜转。


    谁知才到自家门前,便见妙玉一袭百衲衣,正冷着脸儿俏生生地停在东角门左近。


    陈斯远早知其性子孤高,只当其是寻常模样,当下略略颔首便要回转自家。谁知那妙玉此时开口道:“阿弥陀佛,陈……公子,还请移步。”


    妙玉竟主动来寻自个儿?陈斯远忍不住抬头望天,待确认日头业已偏西,这才纳罕着随妙玉往那长廊而去。


    那妙玉行在前头,一袭五色刺绣缎面水田比甲、腰系牙黄腰带,内衬雪青立领偏襟袄子,下着月白长裙,手捧拂尘。原是一身僧衣,偏那牙黄腰带一束,便凸显了婀娜身姿。


    陈斯远瞧得略略心热,暗忖无怪表姐邢岫烟对其鄙夷不已,这妙玉果然是僧不僧、俗不俗。


    须臾到得长廊尽头八角亭前,那妙玉方才止步。


    陈斯远上前略略拱手,道:“不知师太因何事寻我?”


    妙玉略略蹙眉,显是不喜‘师太’这等称呼,当下轻启檀口,说道:“陈公子可知柳二郎下落?”


    “柳二郎?”时隔多日,陈斯远反应了一会子才知说的是柳湘莲。便道:“柳湘莲啊……我与此人不过几面之缘,并未深交,是以实在不知其人下落。”


    妙玉立时眉头紧蹙,陈斯远见其没了话儿,正待拱手别过。谁知妙玉却道:“那日陈公子也去了牟尼院吧?自陈公子一去,柳二郎便下落不明,莫不是……莫不是你使了手段?”


    莫名其妙!


    陈斯远乐了,负手笑道:“就因为我也去了牟尼院,是不是来日牟尼院出了命案也要算在我头上?师太这话好没道理!”


    妙玉又没了言语,只审视地瞧着陈斯远,瞧着好似心下疑虑重重。


    因着表姐邢岫烟,陈斯远本就对其无感,素日里撞见不过点点头便错身而过。也不知这妙玉哪儿来的底气,好似认定了自个儿搅了其好事儿一般。


    当下陈斯远也来了脾气,正待不客气几句,忽而心生戏谑。说道:“哦,原来师太是动了凡心啊。”


    “你——”妙玉立时臊得红了脸儿。


    先前柳湘莲英雄救美,其后洒然而去,这等行径自是印在了妙玉心下。过了一些时日,二人又在牟尼院相遇,这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


    起先还只是吃茶品诗,其后柳湘莲眼见妙玉抄写贝叶经,便自请去寻贝叶纸。


    正赶上此时夏金桂入了贾府,勾搭得宝玉每日流连忘返,妙玉又几次撞见二人多有亲昵之举,心下自是气恼不已。


    妙玉来荣国府,本就是寻了贾家遮蔽。一边厢将家中脏银寻机与宫中嫔妃兑了珍玩,一边厢觊觎嫁做宝二奶奶。


    早先有黛玉、宝钗珠玉在前,妙玉尚且甘愿为备选,想着来日便是为平妻也是好的。谁知宝黛两个先后落于陈斯远之手,其后老太太推了史湘云不说,王夫人还寻了夏金桂来。


    那史湘云好歹是侯府千金,夏金桂不过是商贾之女,凭什么骑在妙玉头上?


    因着此念,妙玉、夏金桂两女虽不曾真个儿当面锣、对面鼓的打擂台,却隔空不知过了几招。妙玉自命清高,惯会朝宝玉使脸色;夏金桂心里藏了奸,只一味哄着宝玉。


    那宝玉被妙玉阴阳怪气了几回,竟再不去寻妙玉,转而整日守着怡红院。


    此等行径,自是惹得妙玉心凉。刚巧那柳湘莲温文尔雅,又有豪侠之气,妙玉虽不屑其家世,却难免心生好感。


    世事难料,自打上回柳湘莲送了贝叶纸,从此竟不见了人影。那妙玉多方扫听,才从知客尼姑口中探知,那日有位薛大爷与书生模样的远大爷一道儿来过牟尼院。


    仔细问过马车形制,妙玉气恼之余,便认定是陈斯远搅了其好事。


    妙玉心思电转,冷眼看着陈斯远道:“果然是个奸邪小人。也唯有你这等人放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斯远道:“笑话,孤男寡女于庙中私回,合着落在师太口中倒成了清白?”


    一句话噎得妙玉哑口无言。


    陈斯远兀自不肯罢休,心下只觉妙玉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实在惹人生厌,当下讥讽道:“只怕师太如今以为是天降姻缘?呵,也罢,这几日师太暂且不要乱走,我得空再来寻师太说道!”


    说罢拂袖而去。独留了妙玉杵在原处横眉思量。


    ……………………………………………………


    却说陈斯远气哼哼回转清堂茅舍,香菱这日去了新宅,红玉、五儿眼见其面色不善,便凑过来关切。


    这等事儿不好与她们说,陈斯远只道无事,进得书房里兀自气闷不已。心道那妙玉真个儿将自己当做了天仙不成?还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


    自个儿守着宝姐姐、林妹妹不好,何必招惹你个佛媛?


    正巧,此时外间小丫鬟芸香回话,红玉打量一眼紧忙道:“表姑娘来了。”


    陈斯远正不知与何人言说,闻言紧忙起身来迎。


    少一时到得堂前,便见邢岫烟挪动莲步而来。邢姑娘素来恬淡,这会子眸中带着些许嗔怪之色。


    陈斯远与其厮见过,邀其入内,笑问:“表姐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邢岫烟道:“也是篆儿嘴快,你头晌送了衣料来,下晌妈妈便来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心下明了,此番是邢甄氏催着邢岫烟来的。


    二人略略叙话,陈斯远便道:“那妙玉果然应了你那句话,僧不僧、俗不俗。”


    邢岫烟讶然不已,道:“你素来避而远之,怎么又招惹了她去?”


    “哪里是我招惹?分明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陈斯远叫屈不迭,当下便将因由细细说了一遍。


    邢岫烟不禁掩口而笑,道:“她便是如此,我才来时可没少受气。”顿了顿,邢岫烟又忍不住道:“那柳湘莲果然是个浪荡子?”


    陈斯远颔首,道:“拆白党,无师自通的燕字门……就是小白脸。”当下又将柳湘莲过往说了一遭。


    话音落下,邢岫烟忍不住蹙眉不已,抬眼探寻过来,几番欲言又止。


    陈斯远便道:“表姐要为她求情?”


    邢岫烟颔首道:“再如何说,我能识文断字,多亏了她教导。她虽性子别扭、有些薄情,我却不好无情无义。远哥儿……若是不麻烦,劳烦你帮衬一回可好?”


    陈斯远正在气头儿上,换做旁人求肯,便是推拒不得只怕也要腹诽一番。奈何此番求肯的乃是邢岫烟……这姑娘素来恬淡,从不肯劳烦自个儿。


    好不容易开一回口,陈斯远又怎忍心推拒了?


    当下略略沉吟,颔首道:“表姐既说了,我自是没旁的话儿。”当下唤过小丫鬟芸香,吩咐道:“你去让庆愈往薛家老宅走一遭,见过薛大爷,就说我要寻柳二郎,劳烦其给些线索。”


    芸香不迭应下,扭身一溜烟儿而去。


    陈斯远这才扭头看向邢岫烟,忍不住探手擒了柔荑道:“此番可算还了表姐欠下的人情?”


    邢岫烟笑着颔首。陈斯远却知,只怕来日那妙玉再有意外,表姐依旧会忍不住出手帮衬。


    这日再无旁的话儿,转眼便到了翌日。


    芸香一早儿来报,说是贾兰昨儿个夜里在太太房里闹了肚子。也不知怎地,连带着王夫人也闹了肚子。


    折腾了一宿不说,一早儿贾兰又着了凉。王夫人看顾不得,只得送回了稻香村。李纨自是挂心不已,紧忙寻老太太说道了一番,自个儿回了清堂茅舍照看贾兰,那三春自是得了清闲。


    爱屋及乌,陈斯远便问道:“兰哥儿如何了?”


    芸香摇头道:“一早儿请了王太医来,想来并无大碍?”


    陈斯远点点头,打发了芸香,这才用过了早点。随即又有小厮庆愈在角门外请见,说是得了薛蟠回信儿。


    庆愈年岁渐长,再不好进园子,陈斯远便挪步至私巷左近的角门,与其见了一回。


    那庆愈絮叨一番,只说薛蟠好一番叫屈,听闻陈斯远欲寻柳湘莲,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奋笔疾书写了一封信笺。


    陈斯远接过信笺仔细观量,这柳湘莲的消息不过半页,骂街的话却足足写了两页半。


    敢情那日与陈斯远别过,虽陈斯远百般劝说,可薛蟠兀自心痒难耐,到底去截了柳湘莲。


    薛蟠眼看宝玉、蒋玉菡打得火热,又见柳湘莲时常扮作旦角,早欲与其结成秦晋之好。一番言说,自是不免带了些许威胁的话儿。


    奈何柳湘莲此人不喜龙阳,加之薛蟠形容粗鲁,当下就恼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偏薛蟠纠缠不休,柳湘莲一怒之下便将薛蟠与小厮都暴揍了一通。


    亏得是在柳湘莲家门口,若是在荒郊野外,说不得此人含怒之下便要结果了薛大傻子性命。


    柳湘莲情知薛家奢遮,打完人扭头就跑,眨眼便没了踪影。那薛蟠鼻青脸肿回了老宅,本待来日叫齐人手给那柳湘莲一个好儿,谁知正赶上薛姨妈匆匆回转。


    待问明缘由,薛姨妈顿时恼了!其妻曹氏起先还不知缘由,待听过婆婆所言,顿时也发了狠。只吩咐四下人等严守门户,谁敢放薛蟠出家门,立时发卖!


    可怜薛蟠作闹了几回,薛姨妈只一边哭一边骂,曹氏更是提了刀子要与薛蟠自戕。薛大傻子被吓住了,这才老老实实待在府中。


    信笺最后,薛蟠说了几处柳湘莲可能藏身之处,又求肯陈斯远好生教训其一通。


    陈斯远看罢偷笑不已,又思量着此番可算能在薛姨妈与宝姐姐面前邀功了……嗯,不若夜里便先去寻宝姐姐。


    收拢信笺,陈斯远吩咐道:“你去预备车马,说不得过会子便要启程。”


    庆愈面上犹豫,说道:“大爷……上回大爷与薛家大爷去了城外,三姨娘知道了可是将小的好生训斥。这回无论如何都要带上护院了吧?”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上回自个儿倒霉催的伤了肩膀,尤三姐立时高价寻了个两个护院来。如今人就在新宅,整日介闲得发霉,总不能白花了银钱。


    又见庆愈可怜巴巴的,便道:“罢了,寻个护院来就是了。”


    庆愈飞快应下,转身自去料理。


    ……………………………………………………


    栊翠庵。


    这日妙玉迟迟才起,盖因昨儿个夜里噩梦连连。一会子梦见柳湘莲浑身是血,一会子又梦见其化作了鬼混,唬得妙玉一夜都不曾安枕。


    待此时起来,方才思量着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实难安心,便有扶乩起了一卦。谁知那卦象极为叵测,就连妙玉一时间都忖度不出其意?


    正待此时,丫鬟清梵快步入内,说道:“姑娘,清堂茅舍的芸香来送了帖子。”


    妙玉接了帖子纳罕道:“可说了什么?”


    清梵摇头道:“不曾,只留了帖子便走了。”


    妙玉略略蹙眉,当下铺展开帖子,便见内中只一行字迹:欲寻柳二郎,速来后门。


    妙玉一时茫然,转念一想,那陈斯远如今可是举人,又与林家姑娘、薛家姑娘不清不楚的,便是待自个儿有觊觎之心,料想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儿?


    又因实在放心不下柳湘莲,妙玉便咬了下唇道:“且拾掇一番,随我去后门。”


    妙玉素来说一不二,那清梵也不敢驳斥,便紧忙伺候着其洗漱过,连早饭都不曾用过,便急急往后门儿而来。


    因妙玉时常抄经文、入宫,是以各处婆子也无拦阻之意,任凭其出了大观园,径直从荣国府后门儿行了出来。


    打后门一出来,便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又有挺胸迭肚的粗壮汉子挎刀守护,小厮庆愈赶忙过了街打躬道:“妙玉姑娘,我家大爷请姑娘上车。”


    妙玉踌躇不已,蹙眉道:“只一辆车?”


    那庆愈早得了吩咐,说道:“我家大爷说来,姑娘爱来不爱、过时不候。”


    清梵也蹙眉不已,扯了妙玉衣袖道:“姑娘……只怕不妥吧。”


    妙玉却道:“我本就是槛外之人,又何必拘这世间俗礼?”当下留下清梵,自个儿挪动莲步过了街,踩凳掀帘便进了马车。


    入内搭眼一瞧,便见陈斯远歪坐其间,身前摆了小巧茶几,其上又有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


    陈斯远探手邀其落座,道:“此番路远,师太不妨先吃些茶。”


    妙玉冷哼道:“你果然能寻见柳二郎?”


    “自然不假。”


    妙玉便歪身落座一旁,别过头去只顾着往外间观量,待陈斯远与茶水是睬都不睬一眼。


    陈斯远也不在意,吩咐一声启程,便自顾自自斟自饮起来。


    车行辘辘,好半晌出了内城,又行出老远,便到了一处巷子里。妙玉心下惴惴,又希冀不已,只盼着柳湘莲安好。


    谁知那马车竟停在一处脚店前,陈斯远说了声‘劳驾’,随即径直跳下了车。


    妙玉再也忍不住,挑开窗帘问道:“这是何处?”


    陈斯远回头瞧了其一眼,说道:“不急,师太不若安坐车中,且听听那柳二郎的过往?”


    妙玉蹙眉道:“他过往如何,我自会问询,不用劳烦你!”


    陈斯远冷声道:“这却由不得你了,你若有能为自个儿去找便是了;若没能为,还是老老实实听安排吧!”


    “你!”


    陈斯远说罢也不理妙玉,此时小厮庆愈凑上前,指着店中一矮小汉子道:“大爷,便是此人。”


    陈斯远负手踱步入内,道:“店家,上好的驴肉切一碟来,再来一壶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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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当日,秦微兰 “克死”了自己的夫君。被母亲接回家后,向来对自己恶言恶语的奶奶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对她关心至极。 就当秦微兰沉浸在家的温暖中时,却被奶奶反手卖入烟花场所。靠献舞卖笑为生,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连做人的尊严都不配拥有。 不知为何,远在京城的内阁首辅竟然听说了她的名头,还砸下重金买她。 然而启程前夕,秦微兰毒发身亡,终是没有离开那囚禁自己半生的琼花馆。 重活一世,秦微兰回到了 “克死”丈夫这日。为了摆脱前世的命运,秦微兰不得不回到陆家,以消解罪孽之名,陪小叔读书科考。 本想着等小叔入仕之后,自己便能回家,接上母亲一起生活,却没想到在朝夕相处中,叔嫂之情却变了味道。 清冷疏离如天边明月的小叔对她步步紧逼,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而她无力招架,只能一退再退,最后被吃干抹净,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作品背景架空,请勿考究~】

被读心后,成了国舅爷的心尖宠

沈云瑶穿书了,是书中炮灰女配。未婚夫郑斯阕金榜题名,成了当朝太师的东床快婿,她这原配的未婚妻自然得退位让贤。 谁曾想,狗男人心里居然还想她做他的外室。 沈云瑶直接出手,暴打负心郎。 被退婚后,沈云瑶就愁嫁了。 直到某天,一朵奇葩闯进了沈云瑶的生活。 谢子安:“这小娘子长得真仙儿,就她了!” 谢禄:“公子爷,那沈家女郎前不久才被状元郎退婚了!” 谢子安:“状元郎?就那个郑斯阕?我大哥给我小侄女选的乘龙快婿?” 谢禄:“对!对!” 谢子安:“那可太好了!立刻,告诉老祖宗,小爷我非这姑娘不娶!” 沈云瑶:“我到底是嫁呢,还是嫁呢?”

我老婆真是修炼天才

穿越到灵气复苏的地星。第一天,刘东就被超级霸气韩雪表白: “刘东,明天跟我去领证吧!”……这是一个努力追赶天才老婆的故事。 金手指叫做宠妻狂魔系统。

星际大佬穿成农家女暴富了

来阅文旗下网站阅读我的更多作品吧!顾雨做梦没想到自己有觉醒上辈子记忆的一天! 目光投向落坐半山腰上的村子,再看看自家小小的院子,望着大山上的天材地宝,手握三系精神异能,心情愉悦进山寻找天材地宝赚取第一桶金。 风风火火带父母去镇上买铺子卖快餐赚大钱,回村置办田产。一不小心成了十里八村的豪绅。

绑定万界超市后,我成了富一代

林絮不准备继续给资本家当牛马了!她回到家开启了小超市,每天吃吃喝喝追追剧,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某个雨夜,店里忽然来了个身高八尺,身着古装,脸色惨白的病美人。 美人穿着破烂,用一支发簪买走了她超市四十几块的食物。一只发簪能抵九百多块! 半块玉珏能换二十五万块!从此林絮莫名开启了开挂暴富的生活。巧克力,罐头,饼干,自热米饭,泡面,御寒衣物等等她应有尽有,换来的则是一箱箱金银珠宝。 装逼富二代,月薪上万的同学,八卦嘴碎的邻居......林絮不以为意,什么富二代,金主,豪门,她自己就是豪门,她要当富一代,过潇洒生活! 某天,身着玄色锦袍的病美人又抬来一箱箱珍贵珠宝,林絮乐滋滋数着宝物,忽然发现众多珠宝中混进了华丽无比的凤冠霞披。 “阿絮,江山为聘,你可愿嫁我?”林絮大手一挥, “我以超市为聘,你可愿入赘?”病美人爽快应道:“愿意!”

穿成恶毒继母,带反派崽崽洗白了

穿进种田文,黎落傻眼了,她居然成了结局最惨的恶毒继母!沉稳的大儿子,长大位极人臣,手段狠辣。 机灵可爱的小儿子,是用毒高手。还有怯懦的女儿,长大后竟做起了杀手。 看着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黎落叹了口气,她只怕活不到儿子们黑化。成天和三个怕她怕的要死的崽崽斗智斗勇,黎落表示:造孽啊! 洗白太难了!还好她有空间在手,不行她就糖衣炮弹轰炸。洗白前,崽崽:她是不是要打我? 洗白后,崽崽:谁都不许欺负我娘亲!!!带着崽子们种田经商,日子一天天过好了,战死沙场的男人回来了:这是我媳妇?

预知流放后,我囤货满满穿越带崽

杜若梨连续做梦,梦见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女,带着未满月的小妹妹,艰难行走在流放路上。 梦醒之后,竟然得到一个空间。 她预感自己要穿越,赶紧买买买,囤囤囤。 五十万积蓄花光,还真的穿越了! 在吃人的古代社会,她带着妹妹,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 姚琛隐名埋姓,躲在流放队伍里,只为报仇雪恨。 他为自己物色了一把锋利的刀。 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刀口会刺向自己。 他不退反进,只为搭上她的肩膀。 这把叫杜若梨的美人刀,最终刀了他……

青洛景和

【1V1】【家国大义】【传统文化】 青洛山岚接天地,景和云缭乾清气。 敌国来犯,父子亲情,儿女私情,皆赴山河。 青洛只知道阵前生死为家国,儿女情长就是累赘。 于是,景和年间骠骑大将军青洛朝堂上日常一问: “这个皇太子怎么还不给太原公主让位?” 【避雷:更新慢,节奏慢。女主成长+事业线长,爱情线晚。男强女强,但人无完人,都有弱项。】

权臣首辅的炮灰前妻,重生了!

直到坐在婚宴桌前,看到那一对穿着火红喜服的新人走出来即将要夫妻对拜时,赵姝芳才宛如天灵盖被劈开般想起了有关上辈子的全部回忆。 原来这一世的自己拿的根本不是穿越剧本,而是所谓穿书剧本。谢延卿,眼前这个穿着红喜服的男人正是本文的男主角,赵姝芳上辈子的丈夫。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罗安乐则是重生归来的女主角。女主上辈子因嫌贫爱富抛弃了前期穷苦的定亲男主,转而投奔做了某富商妾室。 却不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男主后期发力最后当上了当朝宰相。二人再见面时女主已是人老珠黄的姿态,男主却意气风发更胜当年模样。 也就是在那一刻女主发誓,若有来生自己绝对不会抛弃男主,定是要与他携手共赴一生。 然后,女主就重生了。而赵姝芳这个上辈子嫁给谢延卿的人,则成了新故事里的背景板。 回忆好了一切,赵姝芳简直是有把眼前桌子一菜刀劈开冲动。呸!这年头咋真就啥人都能重生呗? 若是谢延卿上辈子没成功没走上宰相之路,她就不信罗安乐这小蹄子能愿意嫁给他。 好好好,既然这么玩是吧。决定了,人生果然还是要该发癫就发癫。 “郎君!你怎么能真的抛下我而另娶他人!”果断起身打断接下来的拜堂,赵姝芳当场哭诉着大声呐喊起来。 所以掀桌吧,大家都别想好过就完事。

梵天太玄经

盛传的江湖第一武功奇书,武功卓绝的神秘少年,梵天太玄经再现江湖,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展开。

重生科举:寒门女帝师

江锦死在了一场滔天阴谋里。重生后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月中折桂,位极人臣。 彼时她寄居在远房叔叔家,是个声名狼藉等待被主家靖远伯府接回京城考科举的小混混。 婶婶欺,长辈拦,众人辱。江锦疯狂又理智,披荆斩棘,拨开迷雾,护得一家安稳。 本该被侮清白的阿娘,这一世诰命加身,长命百岁。本该因教条困死的三娘子,这一世女扮男装投了军,红颜封侯,威震九州。 本该无辜丧命的纨绔世子,这一世弃文从武,成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 ……夺盛名,拔头筹,争魁首。独占鳌头,开启一代帝师的功名路。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盛世之下,众人尊称江锦一声 “江太傅”。

二嫁摄政王

《二嫁摄政王》 前世,苏珺兮为爱付出一切,把整个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敢有半分懈怠,可换来的却是丈夫的背叛。 她为爱低头,却给自己招来了横祸。 她的恋爱脑,却要整个家族来买单。 胎死腹中,服毒自尽,满门抄斩… 重活一世,不堪过往历历在目,她势必要让他们所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和离后的她成了京都的笑柄,无意间救下的神秘男子再次伸出援手。 男子柔声道:“你可愿与我共享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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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恶女》 [每晚8点更新] 自五岁时被冤枉推生母入水,导致母亲小产,岑静昭成了都城中有名的恶女。多次为自己辩解无果后,她慢慢变成了真正的恶女——瑞国公府三娘子没有隔夜仇,有仇必定当场报,且从未被发现。 岑静昭只有两个心愿——摆脱岑家、毁掉岑家。 为了实现宏愿,她隐忍伪装成空谷幽兰,让所有人放下防备。 岑静昭将所有人掌控在股掌间,后来,平生最厌恶蠢人的她却爱上了傻乎乎的少年将军,小恶女从此有了在乎的人。为了

玄门婆婆被读心,全家吃瓜发财忙

[读心术+玄学+吃瓜+种田+科举,金手指不大,而且女主是个接生婆,发家比较慢,介意的宝子不要看]一语道破天机的孟檀掉进粪坑里被淹死了,穿成了大定村陈家的哑巴婆婆。 孟檀想哭,她不就是嘴碎了一点,话多了一点,八卦了一点,贼老天让她在粪坑淹死就算了,还成了哑巴! 这就算了,孟檀打眼一看,哟,不得了,原身这一家子全是烂命啊!看似温和沉稳的老大,实际上被自家媳妇洗脑的痛苦极了。 孟檀啧啧两声[哎哟喂,好大儿啊,不是我说,你这绿帽戴挺高了还这么爱呢,奸夫就是你隔壁同窗,儿子也不是你的……]好大儿转头就算计的隔壁老刘家倾家荡产,还把白莲花妻儿送进老刘家做妾,搅得老刘家天翻地覆。 又看二儿[好家伙,老二你也很危险啊,暗恋大嫂就算了,还搞得自己妻离子死,最后还被大嫂和奸夫推出去顶包了啊。 ]好二儿幡然醒悟,把妻子追回来,一家子和和美美。再看三儿[哦哟,不得了,三儿你有将星之才,但是好可惜哟,捡个皇子被隔壁抢了功劳,最后还被害死了呢。 ]孟檀快乐吃着瓜,结果发现全家命格全改了,全是大富大贵的命,她负责躺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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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傅嘉归来》 傅嘉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作为老族长和父母讨好安平侯府的“礼物”,送上京城……

别慌,我和亲妈穿成侯府婆媳!

当相依为命的活宝母女穿越之后错拿狗血婆媳剧本—— 宁国公府每天吵到鸡飞狗跳的极品婆媳同时落水,再醒来,两人针锋相对的画风突然变了…… 以前—— 婆婆薛氏:破落户,本夫人早晚把你赶出府去! 儿媳顾氏:我是宋家明媒正娶,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现在—— 婆婆薛兰:谁敢动我宝贝媳妇,看老娘不剥了你! 儿媳顾清悠:娘亲威武!娘亲霸气!我给娘亲当狗腿! 娘俩齐心合力,铲除绊脚石,治理国公府,走上首富不归路。 咱就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搞钱!

退婚夜!战神王爷抱着我大腿不放

【双洁+男强女强+追妻火葬场】21世纪天才女军医穿成大殷穆家嫡小姐,祖父手握三军兵权,母亲贵为临国公主,夫君乃是战神王爷!本以为可以咸鱼躺赢,却不料原身是个可怜的受气包。 世人辱她、毁她,欺她,疯批王爷也总是刁难她。 穆云玥可不是原主!她左手握银针,右手握手术刀,虐得各路渣渣瑟瑟发抖。 “休书已写好,今夜就退婚!” “休想!除非你从本王尸体上跨过去!” 穆云玥原本只想赚够金银财宝就跑路,谁知被这偏执又专情的疯批宸王爷给黏上了,还不小心成了对方心尖宠! 某日,忠臣哭闹着谏言:王爷,专心朝政啊,千万别被妖女迷惑。 殷凤宸眼眸懒懒扫过:世人有谁不知我家王妃重过江山?谁敢多言,拉下去砍了!!!

通晓古今:我拥王爷稳坐江山

江时醒在人生低谷时,意外捡回家的烂铜盆,竟通向未知古代。不明身份的古代小奶娃,突然出现在她窄小的出租屋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流放被贬的王爷,奉她为神女,以命相抵,向她求助。遗失千年的大燕朝,层层拨开。 神壕富商掷千金求她手中遗失的文物,国家古研究院长向她虚心请教古金字的意义……证书在手,事业有成。 渣男求和,拜金校花求谅,她早就不放在眼里了。一心辅佐王爷夺江山,谋天下……

后宫三千,我独得暴君恩宠

燕齐暴君弑父杀兄,百姓又怕又恨。暴君又疯又癫,杀人毫无理由,不高兴便杀人取乐。 传闻暴君妃子无数,却不近女色,无一宠幸过。某一天,暴君从宫外带回一名女子,众人只道是救命恩人,陛下才会待她有所不同。 令众人惊掉下巴的是,后来女子从暴君的恩人,一越成为他伉俪情深的皇后。

穿到御兽世界,我的崽有亿点偏科

穿越御兽世界后,安奕拥有一个可以升级的御兽空间。 没想到这个空间过于偏科,明明她怕蛇怕得要死,却让她懂蛇语,免蛇毒,且给了她只能驯养蛇类魔兽的御兽空间! 好吧,总归是挂,我爱!我养!我不怕! 既然只能养蛇崽们,那她就物尽其用,努力靠它们在这世界生存! 安奕:我们的目标是——(脱贫!致富!搞事业!) 银背蛇:睡觉!起床!我饿了! 水晶灰蛇:打劫!骗人!当小偷! 暗麟宝藏蛇:弱小!无助!抱大腿! 迷梦隐身蛇:唠嗑!强吻!撩汉子! 安奕:?????? 御兽空间:亲,只要你睡整整一周,就能让银背蛇的毒从空气传播哦~ 御兽空间:亲,每偷10条魔级蛇宠,水晶灰蛇的防御能力便增加一倍,3个月内偷满33条赠送“御兽信息”服务功能哦~ 御兽空间:亲,只要你找的靠山实力在仙兽国排名前十,暗麟宝藏蛇就可以越级升级为帝级魔兽,并奖励古国宝藏的地点以及通关攻略哦~ 安奕:??????!!!

一夜暴富,我的杂货铺子通三界

司颜被渣男背叛后,回去继承了爷爷的杂货铺。 当晚就有一个长相俊美却遍体鳞伤的男子,用一枚玉佩换走了一把卷口的菜刀。 啥? 锈迹斑斑的菜刀居然是上古斩神刀? 普通尼龙绳居然是捆仙索? 口香糖居然是提升修为的秘药? 一本破破烂烂的八段锦入门手册竟是宗门至宝? 就连她捡的流浪猫都是远古神兽? 司颜的杂货铺总是会在特定时间迎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 客人们用大量奇珍异宝从她这里换走一些不值钱的破烂玩意。 司颜的人生从此开挂。 渣男贱女,极品亲戚,装逼总裁通通滚蛋。 我司颜一夜暴富,富可敌国,岂会再做你们的人形血包? 但…… 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是怎么回事? 个个都爱她入骨,个个都非她不娶,个个都不求名分,只求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司颜无奈扶额:男人太多了也挺麻烦的。

燕风啸金陵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生在皇家、权不离身。绿林纷争,皇权相争,偏偏两者总要搅在一起,最后花落谁家、谁人天下称雄、谁人又伴月随风,一切自有天意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