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腊月二十八。


    这日清早,贾雨村方才在善果寺用过斋饭,正寻了邸报观量,外间小厮入内禀报:“老爷,陈斯远递了帖子请见,同行的还有位内府翟郎中。”


    “哦?”贾雨村心下纳罕,不禁蹙眉思量起来。


    他补了浙江布政使,只待过完年便要往浙江赴任。巡抚严羹尧迁闵浙总督,老大人花甲之年,只怕这一任过后便要告老还乡。


    贾雨村情知圣人是想用严羹尧之威望,强行推动松江开埠事宜。奈何浙江走私成风,沿海私港无数。开埠一事历经波折,足足一年多方才定下来。而今推动起来,地方上自是千难万难。


    旁的不说,便说松江田土,单是那滩涂就被浙江世家大户买空了。要想开埠,这地皮就是个大问题。


    严羹尧扑腾一年,方才折腾出一块地皮用于开埠,余下的地皮尽数都在大户手中。若草草开埠,内中厚利岂非都被那富户侵占了去?


    且严羹尧年事已高,贾雨村接任布政使,只怕这开埠一事就要落在其肩上,是以这些时日贾雨村一直愁眉不展,思量着破局之法。


    他思量想去,即便是清查田亩,厘清内中飞洒、诡寄,依旧缺了大笔银钱用以购置地皮。偏偏江浙乃是朝廷税赋之地,去岁南北俱有天灾,朝廷已有亏空,是以圣上一直不曾松开浙江税赋截留挪用之事。


    贾雨村一筹莫展,想着只怕此番就要行严酷之法,唯如此方才能破开局面。


    偏此时那陈斯远与个内府翟郎中一道儿来了,这内中有什么缘故?陈斯远何时与内府扯上干系的?


    略略思量,贾雨村道:“请进来吧。”


    小厮应声退下,不片刻引了二人入内。一人正是见过一回的陈斯远,另一人四十开外年纪,身穿内府青袍,胸前是白鹇补子。


    二人一道儿见礼:“晚生陈斯远(下官翟奎)见过贾藩台。”


    贾雨村略略颔首,摆手道:“二位不用客套,请坐。”


    当下又命小厮奉上茶水,略略寒暄,贾雨村就道:“不知二位此番是——”


    就见陈斯远与翟奎对视一眼,翟奎笑着拱手道:“不敢瞒藩台,盖因陈朋友给王爷出了个好主意,内中涉及松江开埠,王爷怕陈朋友人微言轻,便打发下官来敲敲边鼓。这正事儿,还是请陈朋友说吧。”


    一旁陈斯远拱手道:“敢问藩台,转年赴任可要处置松江开埠事宜?”


    贾雨村没正面回答,说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陈斯远便道:“不知藩台可曾听闻,十月里有人招摇撞骗,冒充严总督幕友,于京师募资数万,旋即远遁千里。”


    贾雨村颔首道:“本官倒是听了一耳朵。”


    陈斯远就道:“既然骗子都能募集数万银钱,藩台何不故技重施,厘定出息,定下还款期限,行那借鸡生蛋之举?”


    贾雨村多聪明啊,闻言就笑道:“这般说来,内府有意促成此事?”


    翟奎颔首道:“不错,松江既开埠,依长江之便,北连津门,南抵泉、广,西通汉口,东可达扶桑。江浙本就工商兴盛,松江一旦开埠,必成天下钱粮汇聚之地。因是,内府有意砸重金投入松江。”


    陈斯远也道:“非但是内府,便是京师贵胄、富户,料想也想要分一杯羹。若藩台能促成此事,在下愿募集银钱五万两,以半年为期,只收四成出息。”


    翟奎笑道:“王爷想的是长久,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贾雨村听这二人一唱一和,当即哈哈笑道:“实不相瞒,本官正发愁开埠事宜,不想瞌睡来了送枕头,二位这就送上门来了。”


    他心下暗自思量,陈斯远那五万两,半年为期只取四成出息还算合理。旁的不说,往扶桑来回一趟所得出息又岂止是翻番?至于内府,谁都知道是强龙,说不得引了强龙来便能将那些地头蛇压制一番。


    严羹尧促成松江开埠为的是什么,贾雨村不管,只消松江开了埠就好。且内府乃是圣上钱袋子,应承下来,来日圣上也会记自个儿一个好儿。


    转念拿定心思,贾雨村却不曾说死:“此事本官乐意促成,但如何定下章程,须得本官赴任后与严总督计较一番。”


    那翟奎笑道:“合该如此。只是此时宜急不宜缓,最好不好拖过二月。”


    贾雨村思量道:“既如此,本官初八便动身,走津门坐海船往浙江赴任。”


    翟奎大喜:“好!藩台果然实心任事,那下官就静待喜讯了。”


    陈斯远也拱手道贺:“二位实心王事,真乃大顺之福。”


    “哈哈哈……”


    众人皆大笑。此事敲定,禅房内愈发融洽,贾雨村与翟奎说起朝政来,陈斯远干脆闷声不言。


    这该办的事儿都办了,这会子不好再抢风头。


    待过了两盏茶光景,陈斯远随着翟奎一道儿起身告辞,贾雨村心下雀跃,竟将二人送出禅院月洞门方才回返。


    进得内中心绪难平,贾雨村暗忖,那危难之事不想转眼就有了化解之法。就是新任闵浙总督严羹尧脾气又臭又硬,实在不好打交道,此番只怕要抛费一番口舌了。


    又想起陈斯远来,暗忖此人倒是好运道,不知怎么就与燕平王勾连在了一处。


    正思量间,小厮又敲门入内,回道:“老爷,王嬷嬷来访。”


    贾雨村蹙眉道:“请进来吧。将我预备的那一幅字取来,还有前几日预备好的金、银稞子也一道儿取来。”


    小厮应下,贾雨村于禅房中负手而立,一时间踌躇满志,自是不提。


    ……………………………………………………


    却说陈斯远将翟奎送回内府,这才回返荣国府。到得宁荣街上,遥遥便见宁国府中门大开。


    车夫不禁卖弄道:“远大爷不知,今儿个宁国府洒扫宗祠,挂遗真像(先祖遗像),明日便要张灯结彩,各处门神、联对都要换了新的,还要新油了桃符。”


    是了,秦氏是贾蓉的媳妇儿,宁国府是贾珍当家,自然不用守制。


    车行自角门入内,陈斯远方才要从角门入内,当面便撞见了周瑞家的。


    那周瑞家的瞥见陈斯远,笑着便迎了上来,道:“正要去寻哥儿呢,不想就撞了个正着。”


    陈斯远笑道:“周嫂子寻我有事儿?”


    周瑞家的笑道:“府中打制了一些金、银稞子,二奶奶打发我来问哥儿一嘴可要兑一些留着赏人?”


    陈斯远手头还有八百枚金钱,本不用兑的,此时却笑道:“正愁无处可兑,那我就先兑二十两银子的。”


    周瑞家的笑道:“成,那我回去与二奶奶说一嘴,回头儿打发人给哥儿送去。”


    “劳烦周嫂子了。”


    周瑞家的情知王夫人对这位远哥儿莫名赞赏,因是语态极为亲切客气。当下别过,笑着过了穿堂去回话。


    陈斯远才走几步,忽而听得身后响动。扭头,便见宝姐姐与莺儿过了穿堂,正往梦坡斋这边厢而来。


    陈斯远干脆停步,遥遥朝着宝钗一拱手。


    宝姐姐瞧见他,心下便是一怔,到底笑着到了近前。


    “远大哥这是才回?”


    “有些庶务要处置……薛妹妹这是去寻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耍顽去了。”


    一言既出,宝钗顿时暗恼不已。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宝玉不搭理她吗?


    暗自咬牙一番,宝钗边行边道:“眼看过年了,宝兄弟那绮霰斋也要洒扫,我过去帮衬一回。”


    “呵。”陈斯远笑而不语。


    绮霰斋十几个丫鬟,哪里就用宝姐姐帮衬了?


    宝钗也不接茬,想起这几日所闻,试探道:“听闻远大哥又弄出了一桩营生?”


    陈斯远笑道:“不错,说来也算故技重施。那骗子虽说是为了诈取钱财,可主意却是好的。这几日我说动了燕平王,方才又说动了贾藩台,说不得转过年来此事就要成行。”


    宝姐姐顿时心中意动。这钱财到了薛家这等份儿上,每年出息能有三五分都是极好。府中都在流传,那海贸一事半年周转便能得四成厚利,便是比典当也不差什么了。


    宝姐姐有心攀扯上,顺势也投上一笔,奈何面对陈斯远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


    就听陈斯远道:“本待这几日就去寻文龙兄说道说道,只是……呵。”笑着瞥了宝钗一眼,陈斯远又不言语了。


    宝钗心下极为气恼,这人说话说半截,只是个什么啊?


    是了,留给东跨院份子,本就是应有之意,谁叫此人是大太太的外甥呢:留与王夫人、凤姐儿份子,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明面上掌家,一个实际管家,可不就要交好?


    因着婚书一事,老太太极不待见此人,于是他干脆就不去讨人嫌。至于薛家……说来先前还有仇怨,无缘无故的,凭什么又将这等好事儿送上门来?


    虽心下想的通透,可宝姐姐就是觉着心下憋闷。每回撞见都要招惹自个儿,偏好事儿不想着自个儿,这算什么?


    暗自运气一番,宝姐姐强笑道:“既如此,便祝远大哥大展宏图了……是了,翻过年便要去黉门监,却不知远大哥文章做的如何了。”


    陈斯远昂首自信道:“这有何难?不过是制艺文章,我如今七窍已通了六窍了。”


    那岂不是一窍不通?何以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宝姐姐眨眨眼,只当是顽笑话儿。


    嗫嚅间到得梨香院门前,陈斯远拱手作别,道:“提前给薛妹妹贺新年,祝薛妹妹芳龄永继。”


    说罢也不待宝钗回应,竟扭身就走了。


    宝姐姐却愣在当场。她那金项圈,除了宝玉仔细瞧过,旁人可是没瞧过的。那上头的字儿又如何被此人知晓了去?


    她狐疑着看向莺儿,莺儿却道:“不想姓陈的竟是个有能为的,七窍通了六窍,这不眼看就要皇榜有名了?”


    宝钗暗忖,莺儿是自个儿一手调教的,想来那上头的字迹也不会说出去……是了,定是哥哥说漏了嘴!


    当下冷哼一声,瘪嘴进了梨香院,自是寻薛姨妈告状去了。


    薛姨妈自是气恼不已,转头提了薛蟠的耳朵教训,偏薛蟠一无所知。待听闻情由,顿时指天画地、赌咒发誓,此事倒成了无头公案。


    薛姨妈无可奈何,只得放过了薛蟠。待回返正房里,思量着今日听闻,又寻了宝钗计较。


    “我的儿,那远哥儿竟又折腾出了一桩营生,这回还有燕平王托底,一听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说咱们家要不要——”


    宝钗娴静道:“妈妈说的好没道理,咱们家与远大哥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前头还闹了误会,这等事儿怎么好开口?”


    薛姨妈蹙眉道:“话是这般说,可那事儿不是翻过去了吗?再说连你姨妈都有意掺上一股,怎么能落了咱们家?”


    宝钗盯着薛姨妈不言语。


    薛姨妈就笑道:“再说,远哥儿瞧着就是个心胸宽广的,不然上回也不会将那几千两银子送回来。我看,等年里设了酒宴款待其一番,到时我再提提?我的儿,你也知咱们家情形,这下头的掌柜愈发唬弄事儿,年底盘账竟有几处铺子是亏了银钱的!”


    宝钗自是知晓,她还亲自去盘账了。


    奈何那些掌柜、账房都是做老了营生的,最懂欺上瞒下的手段。


    就好比那典当铺,有主顾来典当,掌柜的自是要极力压价,将那物件儿说成一文不值。此后定下文契,半载后若那人不来赎买,当铺再往外发卖,大赚一笔。


    宝钗的父亲在世时,精擅经营之事,下头掌柜自是不敢太过分。等其父一过世,自家哥哥薛蟠又是个混不吝,下头人哪里还会服?自是生出损公肥私的心思来。


    还是当铺,到了最后一步,掌柜的自个儿赎买出来,转头寻人发卖。如此当铺赚了小头,大头落在了掌柜的腰包里。偏不管什么人来查账,都查不出内中名堂来。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其余各铺面各有门道,宝姐姐大肆查账,也不过逮了几个小鱼小虾,又哪里制得住那些掌柜的贪心?


    先前母女二人计较一番,已定下将那些亏本的营生关门出兑的打算。


    可长此以往也不是法子,那皇商的营生本就是亏本,这各处营生逐一断掉,薛家岂不成了坐吃山空?


    因是无怪薛姨妈对此事这般上心,投一回赚个一两万银钱,总能多支撑一些时候,说不得到时薛蟠就能顶门立户了呢?


    薛姨妈的心思,宝钗自是知晓。她思量一番,虽极不情愿,可到底没反对,道:“妈妈拿主意就是,女儿也帮不上什么。”


    薛姨妈笑道:“那就定下了,待来日让你哥哥好生招待远哥儿一番,说不得此事就成了呢。”


    ……………………………………………………


    荣庆堂。


    碧纱橱里本就每日洒扫,今儿个又擦拭一新。黛玉仔细翻着书架上的书册,这些孤本、善本都年头久远,最差都是前明的,时间一长不免黏连。春夏须得晒书,冬日里时不时翻动一番,免得折损了。


    紫鹃与雪雁在一旁伺候着,笑说府中趣事。


    外间传来响动,雪雁循声观量,旋即笑道:“是嬷嬷回来了。”


    果然,少顷那王嬷嬷便笑着进了碧纱橱。


    黛玉笑道:“可见过老师了?”


    “见了,藩台给姑娘写了一幅字,又送了些金、银稞子,说留着赏人用。”


    雪雁笑道:“这倒好,省得去寻二奶奶兑了。”


    黛玉放下书册,扭身道:“老师写了什么字儿?快给我瞧瞧。”


    王嬷嬷便将一副字送上。黛玉急切展开,便见其上写着‘敛锋芒、藏才情,勿露圭角;谨言行、掩喜怒,温和柔顺’。


    黛玉观量一般,心下若有所思。自苏州往京师途中,老师虽不曾说过什么,可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黛玉自是知晓贾雨村担忧的是什么。除了文武殊途,只怕老师担忧的便是荣国府的富贵!


    林家累世列侯,黛玉打小儿也是锦衣玉食养起来的。可甫一入荣国府,还是被那泼天的富贵骇了一跳!


    初时只当荣国府门第高,自是该当这般富贵。可在扬州一年,经历了事儿,黛玉此番再见荣国府富贵,心下又是另一番心思。


    这荣国府岁入多少?开支又是多少?这般富贵可能长久维系了?


    她虽年幼,却因主持家中庶务一载,对此略有所得。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荣国府每岁开支两万大多,赶上事儿多只怕就要三万银钱。荣国府庄田、铺面所得有限,又怎么支撑得起这般富贵?


    黛玉聪慧,便想着荣国府只怕另有生财之道。可这般法子既然见不得光,又岂能长久?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来日若那营生断了,荣国府为了维系体面,只怕一时间不肯俭省,那岂不成了坐吃山空?


    奈何贾家只是她外家,这等事儿不好多言。


    再一则,那宝二哥虽有赤子之心,却又从无担当,只怕不是能托付之人。


    此番老师送来寄语,自是出于好意,黛玉仔细观量过了,默记于心,便仔细将那一幅字折好。


    紫鹃就在一旁,扫量了一眼便道:“雨村先生太过挂心了,有老太太看顾着,谁还能欺负了姑娘不成?”


    黛玉笑道:“又不是小时候,我还能总让人让着不成?”


    再说那宝天王可从不知让着她。


    转眼书册整理过,眼看临近午时,紫鹃便去厨房提食盒。她一走,王嬷嬷立时凑了过来,往外观量一眼,压低声音道:“姑娘,藩台说方才远哥儿去了一遭。”


    “嗯?”黛玉纳罕道:“莫非是去送年礼?”


    王嬷嬷掩口笑道:“姑娘猜错了,远哥儿空着手去的,却送了藩台好大一个人情。”


    当下王嬷嬷复述了一遍贾雨村所言,内中隐隐有夸赞陈斯远之意。


    黛玉听了若有所思。她听母亲贾敏说起过,父亲林海年轻时也是这般气盛、有能为。昆山一地连年洪灾,偏时任苏州知府是个酒囊饭袋,没遇灾荒只知恳请朝廷减免钱粮。


    其父实在瞧不过眼,四下勾连,募集资金,修了百里石塘。也是因着这石塘,如今昆山才有半数田土免于洪涝侵害。


    为父亲发引时,竟有昆山百姓远来祭拜,直至那时黛玉才知为何父亲临终时说起最得意之事,不是高中探花点了翰林,不是坐镇扬州盐政,而是修了区区百里石塘。


    人虽死,清名永存。那石塘旁立了碑文,便是百年后也有知晓父亲功业。


    此时不知为何,黛玉听了此事竟想起了其父。


    心下暗忖,这般有能为,来日莫非真能赶在自个儿及笄前中举?


    王嬷嬷见其若有所思,低声劝慰道:“姑娘往后也别跟远哥儿太生分,时常往来着,这说不得就——”


    “嬷嬷,”黛玉打断王嬷嬷,只轻声道:“我心下有分寸的。”


    王嬷嬷笑道:“有分寸自然好……不过,太有分寸的也不大好。”


    黛玉待要再说,忽听得外间传来紫鹃的声音:“姑娘,食盒提回来了。”


    黛玉便忍着没说,王嬷嬷紧忙起身,雪雁也胡乱忙活起来。待紫鹃入得内中,一扫量便觉有异,她只笑着与黛玉道:“厨房新制了烧汁藕排,姑娘快尝尝可合胃口。若是得意,来日我寻了柳嫂子给姑娘单点几回。”


    黛玉道:“也不用劳烦,有什么吃什么就好。”顿了顿,又道:“外祖母还没起?”


    紫鹃道:“鸳鸯姐姐说了,老太太昨儿个贪了凉,多吃了几枚葡萄,这会子胃口不好,还歪着呢。”


    黛玉应下,便起身净手用饭。


    紫鹃殷勤伺候着,心下另有所想。这些时日王嬷嬷、雪雁时常凑在一起嘀咕,每每撞见自个儿便止了话头,这私底下嘀咕什么,紫鹃想也能想明白。


    不外乎因着那沸沸扬扬的婚书,王嬷嬷、雪雁好似更看好那位远大爷。


    紫鹃对此自是不屑一顾。什么远大爷?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便是侥幸过了乡试,莫非还能过会试不成?


    姑娘的爹爹尚且三十六岁点了翰林,谁知那位远大爷又要等多久?说不得熬到五、六十也未必皇榜有名。


    且那人瞧着锋芒毕露,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论家世,论才情,论贴心,哪一样比得上宝二爷?


    放着好好儿的宝二爷不选,非要选那劳什子的远大爷,真个儿莫名其妙!


    外间忽而噼啪炸响,惊得黛玉险些掉了筷子。随即一阵风也似跑进来一个人,叫嚷道:“林妹妹快来,我讨了个二龙戏珠的烟花,听说白日里燃放别有意味,快随我来瞧瞧!”


    内里琥珀转出来,蹙眉道:“宝二爷,老太太正安歇着呢,你这是闹哪样啊?”


    王嬷嬷也阻拦道:“我们姑娘还没用过饭食呢,不然哥儿再等等?”


    宝玉心下正得意,哪里管得了这些?只笑道:“饭食何时不能吃?这二龙戏珠错过可就没了。妹妹真不去?罢罢罢,我去寻宝姐姐耍顽去。”


    说完又一阵风也似的跑了。


    紫鹃瞧着其身形,俯身低声笑道:“宝二爷也是的,什么都想着姑娘。”


    黛玉没言语,王嬷嬷却直翻白眼。这等想着……不要也罢。


    ……………………………………………………


    转眼到了年三十。


    一早贾母已然好转,穿戴全套诰命大妆,领着邢夫人、王夫人会同东府尤氏一道儿乘轿往宫里朝贺。


    大老爷贾赦、老爷贾政与东府贾珍也往朝堂贺拜。


    这一去便须得傍晚时方才能回返。


    自一早起来,这京师里鞭炮便时不时炸响,又有鼓乐庆贺之声不绝于耳。


    陈斯远用过早饭,便将几个丫鬟一道儿叫进正房里。


    说道:“依着规矩,本该初一放例赏,只是初一忙乱,只怕你们也不得意。这样,咱们今儿个就放。”


    当下香菱端了托盘来,陈斯远抄起一枚锦囊,数了一些金钱,招招手先行将芸香招呼上前。


    “我?嘿嘿,谢大爷赏!”


    陈斯远点出四枚金钱来,塞在芸香手中。芸香鼓着腮帮子眨了眨眼,道:“都,都给我?”


    依着规矩,陈斯远补她一串钱就是了,偏这回给了四枚金钱。


    陈斯远笑道:“往后用心做事,亏待不了你。”


    芸香大喜过望,先是屈身一福,跟着磕头道:“大爷放心,往后我定当好耳报神!”


    红玉呵斥道:“少胡吣!”


    芸香也不在意,这会子攥着金钱只顾着傻乐。


    陈斯远又点过柳五儿来,同样也是四枚金钱。柳五儿低声谢过,又依着规矩磕了头。


    陈斯远便交代道:“你们家就在府中,年三十事儿不多,夜里吃酒也不知要闹到何时,下晌没事儿就回家去吧。”


    芸香与柳五儿应下,芸香蹦蹦跳跳扯了柳五儿退下。


    轮到香菱与红玉,陈斯远一人给了八枚金钱,香菱只笑着一福,红玉犹豫着要磕头,又被陈斯远拦下。


    道:“你何必那么客套?等过些时日,我问二嫂子讨了身契,你也寻个人家拜个干娘。”


    红玉顿时心下感念!


    有身契在,她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侍妾。陈斯远言外之意是要放良,依着良妾将其纳了。如此一来,可比那赵姨娘还要有脸面,便是东跨院里的几个买来的妾室也比不过他。


    一时喜极,红玉不禁红了眼圈儿。


    香菱笑着过来道:“给妹妹道喜了。”


    “嗯。”红玉重重点头,待看向陈斯远,自是满含情意。


    此时家中只贾琏、王熙凤在,陈斯远也不好去前头搅扰,便安心留在房中,与香菱、红玉耍顽。


    到得下晌时分,芸香欢天喜地来告辞,自个儿颠颠儿回了家。柳五儿犹豫许久,眼见香菱、红玉都在,自觉了无意趣,便也回了家。


    陈斯远又寻了红玉道:“不然你也回家过个年?”


    红玉笑着摇头道:“我爹妈不知忙到何时的,我回去了也是自个儿一个。”


    也是,林之孝两口子担着管事儿的差事,夜里须得四下巡视,还真没功夫回家。


    陈斯远便道:“却是我想差了,那等我回来,我与你们一道儿守岁。”


    “嗯。”


    到得傍晚时,荣国府众人回返。少一时又往宁国府而去,行除夕祭祖之事。


    直到酉正三刻,才有婆子寻来,邀陈斯远往前头荣禧堂用除夕酒宴。


    陈斯远穿戴齐整,也不带香菱、红玉,径直与那婆子往前头荣禧堂而去。


    这除夕阖家团圆,男女齐聚,自是没了平素那等规矩。荣禧堂两侧置了长桌,左边是男主子,右边是媳妇、姑娘,中间也没屏风隔断,梢间里有南曲班子轻声吟唱。


    陈斯远入得内中,见过诸位长辈,这才得空往对面扫量。宝玉那活宝正寻着贾母说着什么,一众姑娘依着庚齿排坐,先是迎春,跟着是宝钗,其后是黛玉、探春、惜春。


    与那双似泣非泣的眸子对上一眼,见黛玉立时移开,随即又看将过来,目光中满是探寻。


    陈斯远心下纳罕,也不知林妹妹是个什么心思。又见宝姐姐看过来,陈斯远便笑着颔首。


    探春板正身形,那惜春却朝着这边厢招了招手。


    陈斯远或颔首,或拱手,随即隔着贾政与贾赦说了几句话儿。


    待一应人等到齐,先是老嬷嬷上前见礼,跟着又有贾赦、贾政领着一众小辈上前拜年。


    贾母笑吟吟应了,将各色金银稞子撒下,算做压岁钱。其后贾赦、贾政又散了压岁钱,陈斯远倒是没少得金银稞子。待重新入座,丫鬟们穿花蝴蝶也似将席面一一奉上。陈斯远扫量一眼便咋舌不已。


    先上来四点心: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


    又有四干果、四蜜饯: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蜜饯苹果、蜜饯桂圆、蜜饯鲜桃、蜜饯青梅。


    四前菜:鸡丝黄瓜、瓜烧里脊、麻辣肚丝、口蘑发菜。


    正菜十二品:凤尾鱼翅、红梅珠香、祥龙双飞、芫爆仔鸽、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绣球乾贝、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挂炉山鸡、炭炙鹿肉。


    汤一品:龙井竹荪汤。粥一品:红豆碧梗米粥。


    另有肉沫烧饼、如意卷等无算。


    这一席只怕没五十两银子下不来,若从年三十吃到正月十五,单是荣国府只怕就要吃进去几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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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此人,人美嘴甜没有心,天生一朵黑心莲。穿成早逝小炮灰,她也能靠演技把疯批暴君哄乖乖听话。 暴君难伺候?大数据分析了解一下,保证你要的样子我都有!后院美人要争宠? 来来来,只要钱到位,今晚王爷属于你。某暴君撩撩眼皮:嗯?原著白月光来宣誓主权? 她揉揉眼睛,转身扑进男人怀中:王爷,姐姐好凶哦~-姜棠自认自己黑心黑肝,只讲任务不讲武德。 但为什么:为白月光守身如玉的暴君只要她;就连原著被虐杀的大臣良将都要拱她上后位? -姜棠:“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怪,”一身皇袍,眉眼懒倦的暴君从身后揽住她腰肢,声音冰冷残忍:“若没有你,他们一个也活不了。”本文又名:#疯批暴君爱上我##黑心美人不小心拯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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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斩白蛇开始平定乱世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新书《奶爸厨神:开局解锁美味螺蛳粉》作者第二本奶爸文,请支持】苏离魂穿高武平行世界,成了前朝皇族唯一后裔! 时逢乱世,朝政不明,群雄并起,魔道复苏,均有问鼎之心……苏离凭天生的敏锐触觉、杀伐果断,把绝世武功练到超凡脱俗。 身怀皇族血统,练就绝世武功,身旁还跟着死忠侍臣,开启先皇留下的宝藏。 斩白蛇、持传国玉玺,举赤帝义旗,履至尊而制六合,登临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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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娱乐圈全能女王

【【2019云起现实题材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男强女强,1V1双洁】 苏灵犀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系统为了能陪自己的媳妇,竟然让她穿越了? wtf??? 这是什么骚操作? 好吧,穿越就穿越,大不了从头再来! 反正咱琴棋书画样样通,说学逗唱门门精! 一不小心混成了一个全能女王? 对不起,那不是我的锅! 不过身后跟着的这个小竹马是怎么回事? “亲爱的,系统都成双成对了,你什么时候考虑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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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谁要和你虐恋情深

《快穿之谁要和你虐恋情深》 别人快穿,叶素也快穿,然而她总觉得自己的快穿有些不对劲。别人遇到的是极品的人物,而她遇上的是极品的世界 比如: 喜当妈这种事 ,就问你开不开心? 比如: 你好我好大家好,谁都不用做单身狗的世界 比如: 被全世界围观着长大,还能不能好了? 她活得那叫一个心累,偏偏还有人一门心思想要和她谈恋爱 烦不烦,就问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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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楚霸王

我穿越了……成了项羽,人在鸿门,邀请刘邦赴会。刘邦前往鸿门请罪。 范增说,,杀。项伯说,不杀。杀,还是不杀!神魔大秦,鬼仙三国,高武大唐,神话大宋,末法大明……无尽的玄奇,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本书又名为《开局就杀刘邦!》《无限套娃之我是项羽》《我不当霸王要当太祖》,《重瞳反派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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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副本开始

我以为我死了,但我活下来了。我以为这是个正常的世界,但牠并不是! 语数英这些都不算什么,演技课和武能课是什么鬼?!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做一只咸鱼吗! ————关于一 “只”妄想咸鱼一生,却被命运压迫不得不崛起奋斗的美少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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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无敌啦

简介:我叫林凡,我穿越了,我要修仙,法力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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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炮灰,会亿点技能很合理吧

好消息:穿越到修仙大女主爽文了!坏消息:穿的是恋爱脑短命炮灰……好消息:点亮丹器符阵四大技能了! 坏消息:丹田异常,进阶困难……好消息:宗门团结有爱,师兄弟姐妹说话超好听,暖暖的很贴心! 坏消息:全员反派,距离被灭还有两年半……大师姐和魔修交朋友,二师兄满世界坑蒙拐骗,三师姐全域知名渣女,四师兄疯批剑修瞅谁砍谁,还有一个不省心的掌门师父,每天都在给七大宗门八大家族传讯骂人……钟灵歌看着满宗反骨仔,小手一抬,瞬间开摆。 这烂世如原文所愿,谁爱拯救谁拯救吧,弱者少劳,谁都别耽误她岁月静好。 可是——怎么她一开炉炼丹炼器,天上就冒紫光?随手在纸上画了几笔,符箓大师就两眼冒光引她为忘年交? 只不过在野地插了几根旗子,这就是你们说的绝杀死阵?钟灵歌终极迷惑:她摆个烂而已,怎么摆成修仙域第一卷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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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娇妻有空间

王娇前世胆小、自卑,最后还被自己的姐姐害死了重生后,王娇有空间傍身,有空间精灵护体,她勇斗渣爹、渣妈、渣姐。 顺便捕获兵哥哥一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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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小兽医她靠种田养家致富

小兽医穿越到了大魏国的罪奴苏婉身上苏婉父亲被权臣所杀,全家流放哥哥颓丧失志,不思报仇堂妹心怀怨恨,伺机报复小兽医把心一横,在蛮荒之地治烈马,医鹰隼,逗雪豹貌似还驯服了一只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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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偶像时代后,我拿恋爱本追星

作为人气赛车手周聘的头号“老婆粉”的简拾遇,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追星成功! 然而周聘一直以来是她的精神食粮,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却也是难以触及的星辰。 直到某一日,天空仿佛被撕裂开来般传出震惊全国的消息—— 【周聘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无疑给简拾遇重重地一击。 悲喜交加之际,她竟然穿越回到了自己偶像的那个年代! 当简拾遇再次睁开眼时,身边响起吵杂声、汽车引擎轰鸣声,以及“偶像”睡觉时的呼吸声…… “你究竟知道什么?” 周聘黑眸盯着眼前这位突然闯入自己生活圈子里、总能预言未来事件发展女孩儿。 以及望向她伸向自己小腹的手…… 女孩儿调皮眨巴了眼睛。 “idol,盲猜一波!” … 后来,简拾遇真的“追星”成功!顺利从老婆粉转正为老婆…… 可转正后的待遇是这样的—— 周聘露出那性感的锁骨,白色的衬衫敞开似乎在撩拨着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她拽着他袖子的手,喉结上下滑动,他嗓音低沉。 “不是喜欢签名?签身上如何?” 男人眼中充满了诱惑与深沉。 次日简拾遇醒来,看着身边的“偶像爱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欲哭无泪。 不是说好的偶像转型成老公会疼人嘛?! 骗子! 都是大骗子! 她要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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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自己做大佬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五年前,陆沐歌和帝都最矜贵的穆氏集团掌权人离婚了. 白莲花们拍手狂欢,全网众嘲:“穆长卿是陆沐歌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五年后,陆沐歌归来,小绿茶们又排队庆祝:“混的这么惨,陆沐歌只配管穆长卿叫爸爸。” 直到陆沐歌的神级马甲一个接一个被扒, 陆沐歌唇角微扬,“我只配管穆长卿叫爸爸?” 世人惊出猪叫声,“陆女神,宠我宠我,我可以——” 热心网友:“扒一扒,现在全世界都想娶的女神排行,陆女神位居……” 终于,穆大少坐不住了,“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我老婆。” 陆沐歌:“谁是你老婆?我们已经离婚了。” 穆长卿拎出一只帅萌小包子,“老婆,你不要我可以,孩子不能没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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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太后娘娘被权臣盛宠了

皇帝刚亡故,盛宝龄便频繁做梦。 梦中,她因为皇帝临死前的一句遗言,事事请教那个看着弱不禁风,仿佛风一吹便会倒的忠臣裴辞,立志将刚登基的小皇帝扶持为一代明君。 岂料,明君不明,忠臣不忠。 前者要自己命,后者谋自己身。 梦醒,看着一边乖巧孝顺的小皇帝,另一边温良敦厚,权势滔天的丞相。 还想在后宫荣华一生的小太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 裴辞有个秘密,有关当朝太后。 他本该将这个秘密一辈子深藏于心,直到他发现……小太后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 面对裴辞的步步紧逼,盛宝龄连连后退,想要给他塞个美娇娘。 当夜,她便被堵到墙角,“裴相心怀大爱,不愿成婚,哀家明白了……” 裴辞却垂眸,微凉的指尖盖过她的眉眼,嗓音喑哑轻颤,“可若能得娘娘垂爱,臣便是百日不上朝,也要回报娘娘的一番知遇之恩。” 盛宝龄:“……” --- 裴辞:“臣此一生,不求臣民敬仰,唯求娘娘娇玉在怀。” 【撩而不自知的小太后vs步步为营的病弱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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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女仙

突入其来的意外,让华夏国一位普通的女大学生,魂穿异界,殊不知在这场看似普通的穿越事件,却暗藏着一场波及甚广的巨大阴谋,女主在艰辛中成长,一路劈荆斩刺,手刃仇敌,问鼎仙路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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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长孙

一个民营钢铁厂的工程师穿越到武德四年,成为即将病逝的李建成嫡长子李承宗。 今天不病死,过几年玄武门之变也会掉脑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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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超级掌门人

外号“国学大湿”的叶天带着游戏系统穿越了,成为武侠世界里某个不入流门派的弟子。和看过的许多小说一样,叶天有一如花似玉的师姐,也有一野心勃勃的师兄。可不一样的是,叶天发现自己才初登场便已受尽鄙视,还因偷窥师姐洗澡未遂,落了个身败名裂无家可归的下场。搞事情!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剧情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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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道的小祖宗

【双强甜宠】【升级夺宝】 天机阁:“世上根本没有天命之子,只有邪魔降世,毁天道,夺气运,初欢必须死。” 初欢表示,对方踢翻了你的狗碗,并砸了你的卦象。 某男:“要不要灭了天机阁?” 宗门禁地内:“初欢与妖为友,与魔论道,斩妖除魔乃我门之重任。” 初欢表示,对方踢翻了你的狗碗,并烧了你的禁地。 某男:“要不要灭了xx宗?” 初欢感叹道:“天道不仁,三千大道竟无一可通天。” 某男:“ 要不要灭了天道?” 初欢闻言,双眼一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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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她偏爱

《只为她偏爱》 【我的图纸没有二次更改,你的余生也只我一人参与】 * 今暮知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富婆,早上去家里的矿田遛个狗,到了晚上狗都遛趴四条,矿田还没逛完。 毕竟是挖矿起家,她亲爱的煤老板亲爹还是期盼着家里能出个文化人。 于是她考上了建筑学院,她弟成了美女主播……呸,是帅哥主唱。 * 今暮知大二那年,煤老板亲爹愈发期待她当上工程师光宗耀祖。 只可惜墨菲定律永远存在,就在她即将拿到UIA举办的建筑师大赛奖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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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乖!薄爷他偏执难控

传闻薄家掌权人薄少缙清心寡欲,行事独断专横,放眼圈内圈外,无人敢招惹。 这天深夜,堂弟薄承带回来一个气质绝美的女生,眼底满满的宠溺,介绍道, “哥,这是我女朋友!”薄少缙目光深沉的盯着堂弟的女朋友。少女白皙精致,怯怯看着他。 ……再次见面时。薄少缙没料到,她就站在自家的浴室里满脸惊慌失措,吓得浑身发抖,四目相对,她红着眼像是要哭......……得知安吟和堂弟只是假扮情侣的那晚,薄少缙再难压制自己的心思。 彻夜醉酒后他直奔安吟的宿舍,胆小的她吓的不轻,男人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语气软的不像他, “乖,别怕……我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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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蟾

穿越异世数十载,王则闯过纷乱江湖,也曾炼过修家飞剑之术。青年时更是幸得玄门世家机缘,随世家弟子同入仙宗修行。 岂料仙山寒暑十二载,岁月倏忽。王则人到中年,身体也因修炼旁门异术所需代价,根基受损,却始终不曾窥得半分长生大道。 茫然的他,本以为此生终究浑沌。不曾想,来自仙宗雇主的一次委托,却让他的求仙之路,迎来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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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惦记我的高冷徒弟

传说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的二弟子玉鼎真人是一个潇洒翩然,俊美翩然,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听说玉鼎真人喜欢云游,他很少用天尊大人赐他的名字,大多时候使用自己的本名——玉渺素。 听说很久以前人们都叫他玉公子。 听说这玉公子没有情根。 听说这玉公子以前是个妖怪,还有很多妖怪朋友.... 关于玉公子的传说倒是不少。 清宁阁中,师徒二人对坐。 天尊大人打量着那个坐在自己对面冷若冰霜,目光忧郁的美男子,“渺素,你还是忘不了吗?” 玉渺素摇了摇头,“老伯,这里没有外人,我就不唤您师尊了,玉鼎真人不记得的事情,玉渺素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老伯,为什么我不能救活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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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从挑拨慈航静斋开始

隋大业四年,杨广大兴土木,横征暴敛,以至天下动乱在即! 这一年,婠婠被祝玉妍带离中原,躲在北疆悉心调教! 这一年,师妃暄才拜入慈航静斋,未受到梵清惠的荼毒! 这一年,石青璇髻双鸦斜荡秋千,却不知母亲碧秀心油尽灯枯、即将离世! 这一年,商秀珣英气初展,仍对鲁妙子半是怨恨半是眷恋! 这一年,尚秀芳初登台,此花名价别,开艳益皇都! …… 百花争奇,千帆竞发! 姜言穿越而来,为这大争之世,带来一缕灵气,又能演绎出怎样一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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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心上做妖精

《于他心上做妖精》 第一次见面,她被他缉拿,成为了他名单上的嫌疑人,奈何那张脸过于优秀。 身为娱乐公司老总的她存了贼心。必须挖回来!当摇钱树! 可大佬不缺钱,不缺名,死活不肯就范。 她横了横心,决定——把他追到手。 “你说,我身高165,能吻到你什么位置?”她笑的明媚热烈,盯着他。 男人眉眼没有任何波动,黑眸瞥她一眼。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她唇瓣一舔,笑:“春秋大梦,首尾两个字连起来那个梦。” “……”这个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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