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


    尤三姐今日哪儿都不曾去,年货事宜也尽数交给尤二姐、晴雯处置,自个儿关起门来卧了一下晌,满心都想着尤老娘之事。


    陈斯远那日愕然不已,虽不曾轻看了她,可出了这档子事儿,尤三姐都要轻看自个儿几分。加之先前又挪用了不少银钱,因是心下只觉拖累了陈斯远。


    她当日夜奔来投,图的是与陈斯远情投意合,可不是奔着那劳什子的银钱、前程。


    因着尤老娘成了如今局面,尤三姐自是心下愧疚。思量间,丫鬟春熙自外间叫道:“老爷回府了!”


    尤三姐强打起精神来,紧忙趿拉了鞋子迎到门前,便见陈斯远沉着脸儿回返。尤二姐自后楼赶忙迎来,见此情形也不敢言语。


    尤三姐咬了下唇,只当那郭博士不好说话,便道:“远哥哥,那事儿可是不妥?”


    陈斯远笑了下,探手揽着尤三姐进了房里,道:“且坐下说话,放心,结果还算不差。”


    待几人落座,又有晴雯送了茶点来,陈斯远便沉声道:“郭博士牢骚了半日,拐弯抹角提了两桩事。这一则,将尤家老宅过了契给郭博士;第二桩,来日不拘生了男孩、女孩儿,婚丧嫁娶郭家一概不管,只你们三姊妹负责。”


    尤二姐闻言不禁心下暗忖,那老宅自是与自个儿无干,本就是留给尤老娘自住的,可这孩儿来日的婚嫁银子……三姊妹平摊下来,每人总要个五百、一千两的吧?


    因是便蹙眉道:“老宅过契也就过了,可这来日之事……我看不若寻了大姐计较一番?”


    尤三姐冷声道:“此事也简单,她既嫁去了郭家,那奉养银子自然就不用再提。如此一年便是三百六十两,待凑足了三千两,不拘什么婚事都够了吧?”


    “我却忘了奉养银子之事,”尤二姐暗忖,那奉养银子断了,往后自个儿也不用将半数月例给了尤老娘吧?因是便欢喜道:“既如此,我没旁的话儿说。”


    尤三姐又道:“待孩儿足了月,不若抱回来咱们姊妹养着。倘若是个女孩儿也就罢了,若是个男孩儿,便当做尤家顶门立户的,对外只管说乃是旁支过不下去送来承嗣的。”


    尤二姐连连颔首,不禁笑着道:“想来大姐听了此事定会欣慰。”


    尤老娘为继室,过门时便领了尤二姐、尤三姐两个,直到尤老爷过世也不曾剩下男丁来。尤氏这一房宗祧自然断了传承,先前庶支还想着过继个子嗣,只是被尤老娘一直推阻,这才不能成行。


    要是尤老娘这回果然生了个男孩儿,尤氏这一支好歹不曾绝了传承。


    计议停当,尤二姐贪图尤氏允下的好处,便道:“如此,我去宁国府与大姐说一声儿,免得她一直挂念着。”


    陈斯远应下,尤二姐便款步离去。


    内中只余他与尤三姐,那尤三姐便不免心下郁结,蹙眉沮丧,一直说拖累了陈斯远。


    陈斯远哄劝一番不见效用,干脆打横抱了尤三姐便往梢间里厮混。不就是不通透吗?包管春风几度后一准儿身形通透!


    那尤三姐起初不过曲意逢迎,待丢了两回,反倒迷醉其中,挨着陈斯远痴缠不已。


    那尤二姐入夜时才回,入得内院便听得正房里尤三姐放浪叫嚷,因得了尤氏一枚玉镯,尤二姐这会子心绪大好,便干脆自个儿往后楼而去,不曾往正房去搅扰。


    那后楼一层仆妇房里,晴雯生怕污了鸾儿的耳朵,便将妹妹领到了曲嬷嬷房里。


    此时业已用罢晚饭,晴雯正教导着鸾儿打络子。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曲嬷嬷端了一碟子果脯行了进来。


    瞥了姊妹俩一眼,忙招呼道:“鸾儿快来,看看嬷嬷给你带了什么来!”


    “好吃的!”鸾儿顿时丢下乱七八糟的络子,雀跃着朝曲嬷嬷扑去。


    晴雯打量一眼不禁嗔道:“嬷嬷莫娇惯着她,鸾儿每回见了甜食都不正经用饭,大爷说再这般下去来日免不了牙齿要被虫蛀了去。”


    曲嬷嬷笑道:“不打紧,吃完仔细刷牙漱口就好。可怜见的,这么小就离了娘亲。”说话间摸了摸鸾儿的小脑袋,努努嘴道:“鸾儿且一边厢吃用,我与你大姐说会子话儿。”


    “哎。”鸾儿兴高采烈应下,捧了碟子往一旁吃用去了。


    曲嬷嬷凑坐炕边,低声与晴雯道:“老爷真真儿能为,这都两个时辰了,三姨娘嗓子都哑了。”


    晴雯顿时俏脸泛红,她便是因着叫嚷声太大,方才领着鸾儿离了耳房往这边厢躲避的。当下便赧然道:“嬷嬷又要说些不正经的。”


    “这敦伦之礼,哪里就不正经了?”曲嬷嬷低声笑吟吟道:“今儿个才得空问你,姑娘……这回南下你与大爷?”


    晴雯垂了螓首红着脸儿摇了摇头。虽说一些时日是晴雯自个儿与陈斯远同床共枕,百般亲昵都做过了,可唯独最后那一步大爷生生忍住,只说她如今还小着呢。


    曲嬷嬷见此不禁啧了一声,劝说道:“先前我与姑娘说什么了?这般难得的机会,怎地姑娘自个儿也不知把握?”


    晴雯不好应声,心下暗忖,这等事儿……哪儿有让她一个姑娘家主动的?那阵子动情之时,晴雯也横下心来,便要将自个儿交出去,谁又想到大爷能忍得住?


    曲嬷嬷见她不言语,不禁怒其不争叹息道:“姑娘也别怪婆子我絮叨,老爷什么情形姑娘还不知?才这般年纪就是举人老爷,还赚了万贯家财。这等人物,称一句人中龙凤也不为过吧?


    姑娘只怕不知外间多少没起子的巴巴儿要往老爷身上扑呢!”


    晴雯实在听不下去,起身道:“嬷嬷快别说了,再说我可就走了。”


    “罢罢罢,我为姑娘好儿,偏生姑娘自个儿不着急。”曲嬷嬷拉长了脸儿,干脆去逗弄鸾儿。


    晴雯晾在远处不禁咬唇思量,原本不急不躁的心,生生被曲嬷嬷催动得心烦气躁,恨不得立时便与陈斯远成就好事。


    这一日匆匆而过。


    待转过天来,尤三姐果然身心通透!一早起来便面若桃花、神采奕奕地忙乱起来。


    陈斯远照旧一早儿习练了一趟桩功,待尤三姐儿真个儿拿了他当做大老爷伺候着用了早饭,这才施施然往荣国府回返。


    他方才走不多时,那尤氏便登门而来。


    三姊妹仔细计较一番,旋即寻了人与郭家传信儿,不到下晌便将尤家老宅过了契。尤老娘之事暂且揭过,姊妹三人俱都松了口气。


    尤氏又与尤二姐眉来眼去了一番,有心催着其玉成好事,无奈此时年节将近,又有元春省亲之事,便只好暂且压下。


    ……………………………………………………


    却说这日陈斯远回返荣国府,小憩一番,待用过了午饭,念及两三日不曾去瞧邢岫烟,便往东跨院而来。


    谁知这日大老爷贾赦早早回返,听闻陈斯远到来便将其提到外书房不着三四地很是说了一番话。内中之意,不过是鼓动陈斯远再琢磨个好营生,他大老爷坐享其成之后,便将迎春下嫁给他。


    陈斯远哼哼哈哈含混过去,心下自是不屑一顾。


    他陈斯远再不是当日的陈枢良,奈何大老爷还拿老眼光看人,真真儿是心下半点数儿也没有……错非惦记着园子中的姐姐妹妹们,陈斯远早就拂袖而去了!


    心下暗自腹诽了一番,陈斯远出得外书房,往三层仪门去时正路过邢忠一家子落脚的三间厢房。他搭眼往内中观量,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下便思量着,料想邢忠一家子此时在正房里?


    待仪门后的婆子通禀,须臾便有苗儿笑着将陈斯远引入内中。进得正房里,陈斯远抬眼便见邢夫人歪坐软榻上,下首陪坐着邢甄氏与邢岫烟。


    先前月余光景朝夕相处,而今三日未见,二人自是心下想念得紧。因是彼此一搭眼,那目光便黏稠起来,半晌方才分开来。


    陈斯远上前见礼,那邢夫人面上玩味,不咸不淡地邀陈斯远落座。又与邢甄氏说了会子年节时的事儿,便打发了母女二人退下。


    那陈斯远目光一直追着邢岫烟,一径待邢岫烟转过屏风,方才怅然若失收将过来。


    前后两回俱都落在邢夫人眼中,她便哼哼一声,使了个眼色命苗儿、条儿退下,这才戏谑着道:“怎地,这会子就拔不开眼儿了?”


    陈斯远讪笑一声也不多话。


    邢夫人嗔道:“若不是嫂子与我说了,我还不知你一早儿就与岫烟眉来眼去了呢。”


    “吃味了?”陈斯远反问一嘴,顿时惹得邢夫人嗔怪不已。


    陈斯远早知邢夫人性儿,当下便噙笑上前,好生抚慰了一番。待邢夫人禁不住揉搓求饶不迭,这才罢手。


    那邢夫人拾掇了衣裳嗔怪了几句,旋即与其说起初二回门省亲事宜。她原先想着趁机撮合陈斯远与苗儿、条儿两个小蹄子,又因自个儿心下也想的紧,便分外为难。


    陈斯远闻言便笑道:“先紧着你就是了,怎能本末倒置?至于苗儿、条儿,得空你放她们松快两日,我自有法子上手。”


    邢夫人一琢磨也是,禁不住媚眼如丝道:“那便依着你。”


    又说过半晌闲话,邢夫人便催道:“知你心下长了草,我也不拘着你,快去寻岫烟去吧。只盼着来日你能偶尔记起我就好。”


    此言分明打翻了醋坛子,陈斯远哪里肯走?当下搂着邢夫人好一番亲昵,又温言抚慰半晌,待其转嗔为喜方才自正房出来。


    这回换做条儿将其送至三层仪门,陈斯远甫一出来,便见那邢甄氏正停在厢房门口翘首以盼。


    瞥见陈斯远出来,邢甄氏赶忙堆笑道:“远哥儿快来,正发愁够不着呢,可巧远哥儿就来了。”


    陈斯远笑着上前见礼,便被邢甄氏扯着进了内中,那邢甄氏便指着博古架上的赏瓶道:“你舅舅不在,我与岫烟身量不足,只好求了远哥儿将那赏瓶挪下来。”


    陈斯远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椅子,当面也不揭破,略略翘脚便将赏瓶拿了下来。邢甄氏接了赏瓶笑道:“劳烦远哥儿稍待,我去后头将此物擦洗过了,还须得远哥儿物归原处。”


    说罢也不待陈斯远应承,捧了赏瓶一径转身而去。


    陈斯远心下暗忖,这邢甄氏留人的话术实在太粗糙了些。当下也不在堂中傻等,抬脚便到了东梢间前。


    小丫鬟篆儿不知往何处疯玩去了,内中只邢岫烟一个端坐在书案后,垂了螓首好似在看书,偏生眉眼浅笑,禁不住乜斜看将过来。


    陈斯远挪步上前,笑道:“表姐,书拿倒了。”


    邢岫烟面上一慌,紧忙调转书册,却见此番才是真个儿倒了,便又抬手嗔看过来,噘嘴道:“偏你每回都没个正经。”


    陈斯远哈哈一笑,干脆挪了椅子挨着邢岫烟落座。邢岫烟面上慌乱,扭头看了眼窗外,咬着下唇道:“外头人来人往的,你……坐开些。”


    陈斯远干脆起身两步过去将窗帘拉上,笑着道:“这不就结了?”


    邢岫烟顿时哭笑不得道:“岂不是掩耳盗铃?你快将窗帘拉开,不然外头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便拉开窗帘,回身扯了椅子与邢岫烟相对而坐。如此,那邢岫烟方才面上缓和了几分。


    陈斯远便道:“这几日忙乱,一直不曾得空过来瞧你。”


    邢岫烟应声道:“你为男儿,又赶上年关将近,忙乱一些也是寻常,也不必总来瞧我。”


    陈斯远笑道:“你不想我来,偏我自个儿忍不住要来。”


    “又浑说。”


    “是了,府中姊妹可都见过了?”


    邢岫烟点点头,不禁蹙眉道:“那日往西路院荣庆堂去拜见了老太太,与几位姊妹都见过了,唯独少了宝姐姐——”顿了顿,又真心赞道:“那林姐姐瞧着果然是仙女儿一般的人物。”(注一)


    陈斯远思量道:“林妹妹自是天上掉下来的,可表姐却也是这人间难寻的。表姐当知那梅花鎏金簪子原是铺子里的俗物,偏到了你鬓间便成了‘雪中抱璞玉’——这世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易得,如你这般松风水月般的心性,才当真教人念念不忘。”


    邢岫烟被夸得顿时耳根泛红,偏了头去嗫嚅道:“我都不知自个儿有这般好。”


    陈斯远笑了笑,又道:“只是再是淡泊心性,这年节里也免不了俗。”


    说话间陈斯远探手入袖笼摸索起来,邢岫烟便忍了羞怯看将过去。


    须臾,便见其自袖笼里掏出个红封来,旋即笑吟吟递过来:“表姐,这是压岁钱。”


    邢岫烟,眨眨眼,顿时哭笑不得道:“哪儿有你给我压岁钱的道理?”


    陈斯远自有一番歪理邪说,当下便道:“如何不能?你看,我如今中了举,已是顶门立户;表姐却还在待字闺中。如此一来,我给表姐压岁钱岂不是顺理成章?”


    邢岫烟掩口笑着摇头不已。


    见她不肯接,陈斯远便扯了柔荑,强行将那红封塞在其手中,道:“你我之间又何必计较那般清楚?这府中下人都生着一双富贵眼,若不上下打点了,只怕日子难捱。”


    邢岫烟托着红封,只觉颇为沉手。心下思忖道:是了,总是与他这般彼此分明,反倒显得外道了。念及前一回陈斯远拐弯抹角托了自个儿抄书,这才将布料、锦缎、胭脂、水粉一股脑的塞了过来;此番又生生憋出个‘压岁钱’,拳拳爱护之意溢于言表,邢岫烟本就钟情于他,又怎会不感念?


    邢岫烟动容之余,与其对视了一眼,这才闷头低低应了一声。旋即又后知后觉自个儿的手一直被其扯着,羞怯着赶忙一缩,不禁又红了脸儿。


    事宜办妥,不好再多留,因是陈斯远便起身道:“这东跨院我不好时常往来,待年后说不得表姐便会挪到园子里,到时就好了。”


    邢岫烟又是应了一声,就听他道:“我不好多待,这就回了。”


    邢岫烟再应一声,旋即回过神儿来,赶忙起身相送。


    待将陈斯远送出门外,又瞧着其负手踱步出了黑油大门,邢岫烟暗自舒了口气,这才捏着红封回返房里。


    略略晃动,便听得内中哗啦啦乱响。邢岫烟心下纳罕,赶忙拆开来观量,便见内中竟是满满一袋子金瓜子。


    那金瓜子大抵一钱重一个,一袋子估摸着能有二十两,拿出去便能兑了二百两银钱。邢岫烟心下咋舌之余,不禁愈发熨帖。于是重新落座书案之后,虽捧了书册却出神不已,心下满是陈斯远。


    俄尔,听得邢甄氏进了房里,邢岫烟赶忙将红封藏好。


    邢甄氏此时进得内中,四下瞧了一眼,不禁蹙眉道:“远哥儿呢?”


    邢岫烟道:“表弟等了半晌,因房中还有旁的事,便先行回去了。”


    邢甄氏只道女儿羞怯不曾好生答对,便蹙眉数落道:“你啊,为娘寻了由头才留了远哥儿,偏你自个儿不争气!”


    邢岫烟只当是耳旁风,复又落座书案后,手托香腮怔怔出神。想起过往种种,不禁面上噙了一丝浅笑。


    其后数日别无旁事,忙忙活活便进了年里。


    因正月十五便是元春省亲,是以贾家新年不免有些敷衍。虽依着旧例入宫朝拜、往宁国府祭拜宗祠,夜里又在荣禧堂设下酒宴,可众人三句便有一句说的是省亲事宜。


    那守岁宴上,邢岫烟去到了女眷一席,邢忠、邢甄氏两口子却与下人厮混在了一处。此举分明是恶心人,偏生邢夫人与贾赦不以为异,于是邢岫烟不免如坐针毡。


    又因着薛姨妈、宝姐姐都在薛家老宅守岁,湘云又回了保龄侯府,于是宝玉对着林妹妹不免有些寂寥,只贪饮甜酒,没一会子便醉了过去。


    没了宝玉这个人来疯,一众姑娘家们自是不好嬉闹起来。待酒宴撤下,众人便各自归去,陈斯远也不过趁机与林妹妹、邢岫烟眉眼相对了两回。


    待陈斯远回返自家小院,当即领了香菱、红玉、柳五儿、芸香往能仁寺新宅而去。


    又是一场酒宴,饶是陈斯远酒量颇佳,也禁不住大醉了一场。


    初一日众人便都在新宅里过,或是往侧园里嬉闹,或是凑在正房里摸骨牌,又有咋咋呼呼的芸香闹着要投壶,结果她自个儿是个眼高手低的,生生输了一串钱去,当场就耷拉了脸子。


    这日夜里,陈斯远一行回了荣国府,转天用过早饭,陈斯远便赶忙往前头去,随同邢夫人的车架一道儿往邢家而去。


    那邢夫人思量得极好,邢二姐住得远,只怕要早走;邢三姐上月才有了身孕,怕是也不好久留。待到了下晌,只管一封迷药将邢德全与一屋子丫鬟迷了去,还不是由着她与陈斯远胡天胡地?


    奈何事与愿违!


    自打邢三姐出了阁,邢德全便撒了欢儿。虽说家中那点薄产都是邢三姐平素打理,只按月给邢德全银子花用,可邢德全架不住狐朋狗友撺掇,竟在外头举债花天酒地。


    年前要账的上门,邢德全无可奈何,只得将用度一股脑的给了债主。邢德全手头没了银钱,只得寻了值钱的物件儿典当,这才七拼八凑的整治了一桌席面。


    偏生邢二姐的丈夫是个挑剔的,眼见席面寒酸便说了几句怪话。


    邢三姐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又赶上孕期,闻言顿时恼了,起身劈头盖脸历数二姐夫苛待了二姐。


    那二姐夫挂不住脸,席面儿都没吃,当场拂袖而去。邢二姐是个没主意的,即便有邢夫人、邢三姐撑腰,也不敢忤逆了夫君,便低眉顺眼儿随了其丈夫而去。


    这也就罢了,许是气大伤身,那邢三姐转头儿竟动了胎气!


    上下人等好一番慌乱,还是陈斯远骑马顶风冒雪去寻了丁道简来,开了方子、用了银针,这才将邢三姐安稳下来。


    闹成这样儿,谁还有心思吃酒席?当下邢三姐夫妇乘了马车匆匆回返,邢夫人气得破口大骂了邢德全一通,眼看申时将过,干脆起身而去。


    邢德全臊眉耷眼将一行人等送出家门,又瞧着陈斯远欲言又止。


    本待要张口,谁知此时邢夫人粉面含怒,挑开车帘道:“远哥儿来我车里说会子话儿——”又冷眼指了指邢德全:“——你给我仔细着,待回头儿我定给你个好儿!”


    邢德全顿时将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打躬作揖不迭,口中叫道:“我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大姐饶我一回吧!”


    邢夫人冷哼一声,撂下车帘理也不理。陈斯远瞧了眼邢德全,暗忖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原本还想着年后将邢德全弄得胶乳营生里呢,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


    当下踩凳上车,慢悠悠坐在邢夫人身旁。


    马车辘辘而行,陈斯远这才扯了其柔荑道:“你也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邢夫人不禁红了眼圈儿道:“从前三姐儿未出阁时好歹能管束着,如今三姐儿嫁了人,他这是狗儿松了绳子、驴子松了嚼子,怎么败家怎么来!再这般下去,邢家就要被他给败光了!”


    陈斯远便笑道:“由着他败去,左右也没几个子儿。”


    邢夫人顿时瞠目以视。


    陈斯远低声说道:“年后待那营生铺展开,漫说是那么点儿家业,便是十倍、百倍也赚得来。”


    “果真?”邢夫人面上一喜,旋即又蹙眉道:“只是我这手头实在凑不出多少银钱来。”至于大老爷贾赦,那与她邢夫人何干?贾赦赚了银子,又岂会给邢夫人随意花用?


    陈斯远探手将丰腴身形搂在怀里,凑在其耳边低声道:“此番效仿前一回海贸事宜,待咱们造了声势,还须得你将那股子高价散出去。得了利钱,我凑一凑算你半成股子。”


    邢夫人顿时心下熨帖,不禁飞了个媚眼儿,舒了口气道:“亏得有你在,不然还不知这日子如何熬呢。”


    陈斯远笑道:“有这半成股子,多了不敢说,一年包你得利三千两。那家业就由着他去败去,待过二年你这当大姐的寻了妥帖人家,给他娶了媳妇也就算周全了。”


    邢夫人便将脸儿贴在他心口,左手反握了陈斯远,只觉觅得良人如此,别无所求。


    不……还是有所求的。


    她忽而起身蹙眉道:“你快些将那两个小蹄子拿下。”


    邢夫人可是荣国府大房太太,自是不能学了薛姨妈那般四下走动。要想与陈斯远偷欢,总要将苗儿、条儿两个拉下水才好。


    陈斯远自是应承下来,只是这时机却要两说了。


    邢夫人也知此事须得时机,便又生一计,道:“要不,待省亲过后,我往香山去还愿?大老爷必不肯去,到时你正好跟来。”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便干脆应道:“好。”


    待回转荣国府东跨院,邢夫人大开方便之门,由着陈斯远往耳房里寻了苗儿、条儿两个小蹄子嬉闹了一番。


    只可惜人多嘴杂,那先前能容人幽会的厢房如今又腾出来让邢忠一家子住了进去,陈斯远便占了些便宜便匆匆回返。


    ……………………………………………………


    展眼到得初八日。


    这日一早儿就有太监来荣国府,指点贾家众人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


    又有巡察地方总理关防太监等,带了许多小太监来,各处关防,挡围幙;指示贾宅人员何处退,何处跪,何处进膳,何处启事,种种仪注不一。


    外面又有工部官员并五城兵备道打扫街道,撵逐闲人。


    陈斯远与贾琏一道儿被贾赦捉了壮丁,四下督率匠人扎花灯、烟火之类。


    待到了正月十一,陈斯远手下差事尽数办妥,念及几日不曾往新宅去,下晌时便乘车去了新宅。


    做了几日壮丁,回得新宅里,陈斯远自是大老爷做派。


    施施然落座椅上,晴雯殷勤奉了茶,二姐儿矮身为其捶腿,三姐儿绕至背后为其揉捏肩膀。


    那尤二姐就道:“怎么今儿个才来?我与妹妹昨儿个还说呢,若是你还不来,今儿个便要去荣国府找上门去了。”


    尤三姐娇嗔道:“是极是极,莫非远哥哥只顾着香菱,将我忘了个干净?”


    陈斯远叹息道:“快别提了,这几日被大老爷抓了壮丁,四下督办杂事,从早忙到晚,真真儿是一刻不得消停。”


    尤三姐便故作恍然道:“是了,想来是贤德妃不日省亲之故。”


    尤二姐接茬道:“老爷来日说不得也能面见贤德妃呢。”


    陈斯远嗤笑一声,道:“等到了十四我便先行搬过来——我走的是科举正途,又哪里用得着贤德妃另眼相看?”


    尤二姐尚且费解,身后的尤三姐已然禁不住赞道:“不错,就是此理!”


    眼见晴雯守在一旁,陈斯远正待过问几句鸾儿情形,谁知小丫鬟夏竹此时匆匆入内,敛衽一福道:“老爷,外头有位袭人姑娘请见老爷。”


    此言一出,尤二姐、尤三姐俱都面面相觑,晴雯更是蹙眉看将过来。陈斯远面上故作愕然与晴雯摇了摇头,蹙眉思量着道:“莫非是宝兄弟就在左近?或许有什么急事……罢了,我且去瞧瞧。”


    当下陈斯远起身往外走,晴雯抿嘴略略犹豫,挪动莲步便跟了上来。


    一径到得门房,陈斯远抬眼观量,便见来人细挑身材,容长脸面,外罩浅金纹样缎面镶领缘袖口玫瑰红暗纹绸交领长夹袄,内衬白色交领袄子,下着白色棉裙,面上急切正翘首以盼。


    眼见陈斯远身旁竟跟了个晴雯,袭人面上不动声色,心下惊愕不已。暗忖,这晴雯不是回了苏州?怎地来了远大爷宅子里?


    眼看晴雯目光审视,袭人便知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当下敛衽一福见了礼,又与晴雯随意颔首,这才蹙眉急切道:“远大爷,府中有些急事,还请速速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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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读书——首届“全球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苏微暖意外捡了只小猫咪,从此总是梦到一个超级美少年变着花样欺负她—— “蠢女人,明天给我做豪华海鲜套餐!” “笨蛋,快点来给小爷捏捏肩捶捶背!” 苏微暖:抱紧我的小喵喵.jpg 可喵喵为毛线突然变成了梦里的超级大帅哥啊喂?!Σ( ° △ °|||)︴ 【 ★傲娇二虎子X欢脱小可爱 ★甜度+++++ ★日更 ★暖宠 ★轻松向 ★】

在下女配不服来战

【【2019云起现实题材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本文又名: 《死亡之后本总裁居然穿成千金大小姐?!》 《818那个金盆洗手的白莲花》 《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乖巧》 《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可爱》 《这个男主明明很霸道却过度纯情》 《这个男二明明很强却过度温柔》 《男二逆袭上位记》 《退休总裁的养生日记》 《在下女主,有何贵干》

穿成偏执大佬的小萌宠

【新书《真千金她又美又飒》已发】穿到大楚王朝做了十五年团宠的秦楚,带着她家母后又从古代穿回来了。 严重穿越后遗症:每个月有两天会变身成任何不确定生物。 某天,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传闻中阴戾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偏执大佬突然转了性子,爱上养宠物了。 大佬每次出场,带的小宠物都不尽相同。 今天小奶猫,明天小狐狸,后天小金鱼。 唯一相同的是,都被他捧在掌心里宠着。 有一次,大佬的小兔子走丢了,大佬心急如焚,掘地三尺找宠物,闹得华夏人尽皆知。 吃瓜群众发自灵魂的质问:宠物比他老婆还重要? 大佬急红了眼睛:那就是我老婆!】

茅草垛里的风筝

在70年代 也是我的童年 钱币是一分一毛的 房屋是土坯土墙的 院门是篱笆搭就的 回家是靠妈妈喊的 粮食都是破碎吃的 不过 这些都不影响我的快乐 茅草垛是城堡 风筝是玩具 飞天是我的梦 ——程小东的童年回忆录

烟缘树与月老的官方cp故事

我虽贵为月老,却也始终是为别人牵的红线,绑的烟缘,而自己却连姻缘都碰不得。

当反派被咸鱼作者娇养后

“我会披荆斩棘走到你的眼前,我亲爱的神明。” 沈栖柔做梦都没想到,她书中的角色会产生意识,从书中穿越到她的世界。 他几乎是完美的代名词,身上有着沈栖柔对于现实不敢抱有的一切幻想。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无一不是神明的艺术品。 他乖顺地唤她:“娘亲。” 她带他适应她的世界,教他使用电子产品,他利用沈栖柔的愧疚,不断地得到好处。直到有一天,他被星探发掘,就此离开了沈栖柔。 正在此时,沈栖柔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亲手给予他病态残忍的设定,反而走进了他一开始便设下的局。 市中心的屏幕上,显示着男子矜贵炫目的容颜,惹得路人纷纷驻足。此时此刻,屏幕上的男子本尊正可怜兮兮地扯住沈栖柔的衣袖,“柔柔,你别不要我。”

笼中妾

林中雀,笼中妾

猫猫要宠,神明老公狂喂小鱼干!

《猫猫要宠,神明老公狂喂小鱼干!》 又名:啊!猫猫我的老公是神明 双洁、甜文、HE 【疯批、专情苏子河】x【鬼畜、睚眦必报叶诗诗】 【多金帅气,能实现愿望的神明x人与猫不定性转换性格的穷鬼小野猫】 架空都市。 当心足够诚的时候,神明就会听到你的声音,作为祈祷,只要交出有诚意的交换物,那么,祈祷就会灵验。

我的美人鱼不可能那么凶残!

总裁简森流落荒岛,一睁眼,身边是纯真懵懂的美人鱼。如题,薇薇的脑洞,慢更,调剂心情。

山里人家

顾水秀穿越到一个贫穷的山旮沓里,阴差阳错嫁给了猎户董成虎,夫妻相濡以沫,把日子过成诗,从家徒四壁,到有房有田有山。 从毫无权势的底层百姓到隐世世族。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创造属于自己的奇迹。

被重生影后盯上了怎么办

《被重生影后盯上了怎么办》 新文《宿主她危险又迷人》已上线,欢迎入坑一睁眼,乔麦穿书成了娱乐圈小说中的“小白花”女配,面对的是重生而来,誓要让乔麦原身生不如死的影后女主。更惨的是,她的任务就是化解影后的怨气,洗刷原身的罪孽,至于金手指嘛………… 司玥:上辈子我遭受的一切,通通都会还给你。 乔麦:…………她冤枉啊~ 厉衍:傻子才会喜欢乔麦! …… 后来的某一天,厉衍仰天长叹:好吧,他承认,他就是那个傻子。(这本书与女配有点关

我在修仙界做最卷的崽

火凰出生现代顶级豪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卷王家族。 小时候吃年夜饭,别的小朋友唱歌跳舞放烟花, 他们兄妹几个轮番上台总结学习成果,汇报学习计划。 长大后,身边的二代们纷纷接手家族企业做少董,她爸不同意, 她也觉得没挑战,自己不眠不休写策划、拉投资、跑客户,将酒楼开遍全国。 当终于成了业内top1,火凰心理出了问题:“人生变得好没意思,怎么办?” 下一秒,她胎穿到修仙界。 全新的世界,全新的人生,令火凰激情重燃,啥也不说,卷起来! * 启蒙班月考,有一题问最喜欢的同窗是谁?为什么? 小崽崽们的答案惊人一致:火凰,因为火凰可好学啦。 小崽崽们没敢说出口的心声:有火凰天天缠着先生问问题,先生都没精力盯着他们,他们就可以尽情的玩耍啦,互抄作业啦,偷吃小零嘴啦…… 火凰:友情提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小崽崽们:啥意思,听不懂??? * 四宗入门考,看着面前俊美得天怒人怨的男子对她说:“小娃娃,本座乃神剑宗北辰真君,你可愿入本座门下?” 心里念叨着跳槽好久的火凰,高兴的接下了第一强者北辰真君抛来的橄榄枝。 有第一强者做靠山,书灵百味兴冲冲的问:“咱啥时候建立食修宗门?” 火凰是这样回复它:“我现在就半吊子水平,这时建宗门收弟子,不是误人子弟?” 百味鼓腮帮子:“所以……” 火凰接话:“所以,开宗立派那是拿到高级灵厨职称后,才该操心的事。” 第二天,修炼计划表出炉: 一日三餐是食修时间,上午研究阵法,下午练剑,上半夜炼器,下半夜修炼。 她相信只要这么卷下去,顶级职称——仙厨,也不会太遥远。

致命热恋

安桐遭逢家庭剧变,罹患情感障碍,且时常出现严重的情感剥离现象。 容慎,名满香江且富可敌国的神秘家族继承人。 一场乌龙,安桐错把容慎当成心理治疗师,自此开启了为期数月的疏导治疗。 不久后,两人一拍即合,协议结婚了。 * 婚后某天,属下汇报:“容爷,夫人又在直播写代码了。” 男人缓缓抬眸,语调慵懒:“别忘了给她刷礼物。” 属下默默递出一张纸,“容爷,夫人写的这几行代码,和我们高价聘请的幕后工程师写的一模一样……” 容慎看着代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某天午后,夫妻俩吃完街边串串香偶然路过某顶尖科技大楼。 几名职员捧着文件鱼贯而出,对着容慎毕恭毕敬地颔首:“执行长,可算是遇到您了。这几份文件需要您尽快签署,不能再耽误了。” 安桐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我贪图免费治疗嫁了个心理医生结果他是个商界执行长?# #我以为我娶了个缺钱的情感患者结果她是个高级工程师?#

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

谢家克亲克友的嫡长女自出生后就被送去三清山,十几年不闻不问。 十四岁后,谢澜被接回京都,迎接她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谢府各个豺狼虎豹的算计。 继妹:长姐容貌比我好,正好用来当铺路石。 继母:原配留下的贱货是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祖母:赔钱货孙女是谢家的摇钱树。 父亲:长女貌美如花,献给权贵,升官发财。 二房、三房:卖了谢家长女,为儿子换聘礼,建大宅院。 谢澜手拿把掐,轻摇羽扇:天亮了,梦该醒了。 继妹天天装柔弱扮白莲:痴心妄想是病,得治。是麻雀的命就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命中注定你要嫁给声名狼藉的老男人当妾。 继母善装,谢澜就让她咬牙装到底:就喜欢看你恨我,但是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偏心祖母不要脸?给您算了一卦,命中无财。棺材本捐了吧,否则会断手短脚瘫痪在床。 虚伪父亲太无能,官途凶险,给谢家守墓才是你的最高成就。 哦,对了,还有二叔三叔,家里的媳妇人老珠黄啃不下嘴,听说南风馆包吃包住,还有无数美女呢! 天凉了,谢家终于家破人亡了。 谢澜看着自己又多了几天的寿命掩嘴轻笑—— 让我算算,下一个该拆哪家了?

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

冥府大火的恐怖游戏空降了一位新人玩家,一看就是个脆弱短命的小白兔。 看着刚开局精神值就狂降的陶奈,鬼观众:这样的小白兔在副本里活不过一天。 下一秒,还在瑟瑟发抖的陶奈的精神值忽然暴涨,把恶鬼NPC耍的团团转,直接逃出生天。 第一个副本结束,陶奈不单没狗带,还成为了该副本NPC里所有恶鬼信奉的神明。 鬼观众们:这只是D级副本,小白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接着每个副本,陶奈的操作一波比一波逆天,把反转玩出天际。 《天山殡仪馆》副本中,数名活尸围剿陶奈把她逼到绝境,原本被吓到发抖的小白兔忽然战斗值暴涨,把那些活尸通通踩在脚下: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灰飞烟灭。 《幻爱之城》副本中,妖孽迷人的海妖把陶奈圈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沦陷,刚刚露出嗜血的獠牙,却被怀中的少女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招骗骗小女生还行,姐不吃这一套。 …… 眼看着陶奈搞崩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征服了一波又一波恶鬼成为她的信徒,鬼观众们:陶神,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们没有见过的?

逃荒路上显灵,反派崽崽强吻神明

[养成+甜宠+逃荒+1v1+系统+空间+强强联手] 大旱三年,土地颗粒无收,人间恍若一片炼狱。 小反派被家人抛弃,走投无路之时,仿佛看见仙女降临。 自此,他与仙女相依为命。她带他南下逃荒,救他于水火,教他读书识字,成为密不可分的家人。 然而在他成年的那天,因流寇袭击,她撑到他带着救兵而来,却永远离开了他。 # 南音是时空局的一名新任务者,第一个任务就是解决崩坏位面中的大反派。 只是穿越途中因时空洪流不稳定因素,系统将她带到了大反派小时候。 看着那瘦骨嶙峋的小反派,她陷入了沉思。 系统当即更改任务,由[刺杀大反派]更改为[感化小反派]。 待反派成年那天,系统任务显示完成,而她选择死遁离开了小世界。 只是刚休假没两天,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音。 “反派黑化值高达百分百,任务冻结,还请宿主继续初始任务!” 南音:“……???”

穿成早死白月光,我修仙有提示

职场卷王姜晴穿越了,还是一本男频文里早死的白月光。 早死不说,对方还是一个种马男,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渣男谁要谁拿去,反正姜晴她是不稀罕。 好在她有金手指,即使没有渣男,她也能继续卷下去,然后努力飞升大道! 直到某一日,她心软救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咦!这人还是大反派?那我后悔还来的急不? 就在姜晴后悔时,这大反派居然赖上她,走哪跟哪。 姜晴:轩辕无痕,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轩辕无痕:不能,俗话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晴晴我这可是在报恩,你可不能拒绝我? 姜晴:谁他妈稀罕你报恩啦! 轩辕无痕:…… 就在她忍无可忍之际,对方直接带她飞升仙界是怎么回事? 感情她努力了几千年是个笑话?

我家少爷超凶哒

笑容恶劣的少年却有着天使般的容颜。他的眼睛像……

小师妹生来反骨,全宗门被牵着走

宁甯被坑进遍地尸骸的荒渊,才知道自己是修仙大女主文的NPC。 无暇峰,正是女主“仙缘”的供养地。 一心修炼的大师兄被女主痴缠,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八面玲珑的二师兄是女主舔狗,成了女主仙途的垫脚石。 守财奴的三师姐为查明她的死因,被女主陷害死于非命。 神出鬼没的四师兄身负大气运,隐忍镇守鬼域万年。 慕强批的五师兄爆出魔族血脉,被女主当场祭旗。 而她的机缘被女主一次次抢走,成了无暇峰的催命符,一身反骨的宁甯决定韬光养晦,偷偷抢走所有机缘。 魔祖?那是谁?嘿嘿,是她的“大腿”。 幕后大佬:完犊子,她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和修为?

穿书后,我在娱乐圈养老爆红了

《穿书后,我在娱乐圈养老爆红了》 初窈离婚了,系统不让离,但她不听。 初窈完成77个快穿任务,准备过上退休养老的悠闲生活,却意外穿书,成了—— 黑料缠身的108线炮灰女配沈初窈,命运十分凄惨。 初窈:“改变命运,从恋综开始。” 你以为她要开始大放光彩,散发魅力时,初窈却端起碗筷做起干饭人。 因为#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成为人上人。# 观众:??? 初窈:“干饭改变命运。” 参加相亲综艺:“毒舌改变命运。” 参加生活综艺:“养老改变

每天只想抱紧四爷大腿

【新文《败家福晋又又又坑我了》已发~】 穿越清朝,作为四爷的脑残死忠粉,顾悠然懵比又惊喜! 原本还是个格格,却被腹黑四爷轻易贬为了侍妾。 擦!梁子结大了! 她身份卑微,又没倚仗,任谁都能踩一脚,乌喇那拉氏笑里藏刀,李侧福晋明目张胆,宋格格心狠手辣,还有各种暗箭难防…… 无奈,只能抱紧四爷大腿,卖萌扮猪吃虎,斗智斗勇! 还好她脸皮够厚,演技够高,只是貌似四爷更高一筹—— 四爷转了转扳指,“爷帮你,你就没点儿表示?” 顾悠然:“……” 不要这么直接嘛~ 【轻松搞笑宠文,不想搞事情的宠妃VS非要搞宠妃的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