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宝姐姐领着莺儿回转蘅芜苑,待回得正房里,莺儿眼见宝姐姐脸儿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下自是十分不解。


    暗忖自家姑娘方才与远大爷相会过,怎地这会子瞧着满腹心思?


    当下便问道:“姑娘,远大爷……可是说了什么?”


    “嗯?”宝姐姐回过神儿来,娴静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将与凤丫头合伙的营生给了林丫头罢了。”


    莺儿顿时蹙眉道:“这怎么话儿说的?远大爷给了林姑娘,岂能短了姑娘的?说来姑娘才是名正言顺的……额……”


    宝姐姐呵斥道:“你快住口,那胶乳工坊不过赚个仨瓜俩枣的,我素来与凤丫头不对付,又何必眼巴巴凑上前找不自在?给了林丫头倒好,免得她只守着那几箱子书。”


    莺儿又腹诽道:“就盼着远大爷来日也能给姑娘寻一桩妥帖营生呢。”


    宝姐姐笑而不语。薛姨妈虽不曾明说,可如今到底依了陈斯远的路数行事,既寄希望于陈斯远来日遮蔽薛家,那自个儿的嫁妆又怎会薄了?不敢奢求拿了大头,可三五万银子的陪嫁总是有的。


    有这些银钱,宝姐姐只消四下置办房产、铺面,每岁便能安安稳稳的吃出息,可不比那苦哈哈的营生强了百套?


    宝姐姐吩咐道:“去打了水来,我这会子困乏了。”


    莺儿应下,扭身出去打水。


    宝姐姐禁不住抚了自个儿的脸儿,面上又腾起红云来。那营生给黛玉打理,本就是她的主意,自是没什么可说的。


    真个儿羞人的是宝姐姐方才到底让陈斯远占了些许便宜……或许不算些许?


    宝姐姐自个儿低头瞧了一眼,脸色愈发红润,暗忖也不知他为何如此贪恋……料想是母亲早亡之故?这一番口舌真真儿让人心痒,随即稀里糊涂地便被其哄着动了一番手脚……


    宝姐姐越想越羞人,又生怕被莺儿瞧出来,便强忍着身下亵衣不适,耐着性子寻了书册观量。


    少一时,莺儿打了水来,伺候着宝姐姐洗漱过,宝姐姐又趁着莺儿去倒水,紧忙钻了被窝。换过一身中衣,至于那原本的,自是被其团成一团丢在角落,暗忖待明儿个一早莺儿寻见了,也察觉不出异常了吧?


    正思量间,莺儿已然回转,宝姐姐干脆假寐起来。


    “姑娘……姑娘?”莺儿唤了两声儿,见宝姐姐不答应,便以为宝钗睡下了。本待吹灯自个儿也去歇息,谁知捧了烛台正巧瞧见角落里的亵衣。


    莺儿不禁嘟囔道:“怎么丢在这儿了?”


    宝姐姐心道不好,却不敢动弹,干脆翻身不去看。那莺儿拾起了亵衣,正待拾掇起来,忽而便身形顿住。略略低头嗅了嗅,旋即面色古怪地瞥了宝钗一眼。


    莺儿年纪也不小了,又岂会不知那衣物上沾染的是何物?当下掩口吃吃而笑,便捧了衣裳出去了。


    那床榻上的宝姐姐臊得实在没脸儿见人,干脆蒙了头来回打滚儿……过得须臾,宝姐姐睁开眼来,心下咬牙切齿,暗忖往后再不好让陈斯远占了便宜,否则岂不是要被莺儿笑话死?


    这一宿宝姐姐辗转难眠,自不多提。


    倏忽几日,这日一早陈斯远与香菱又往新宅来。


    香菱自去侧花园里见母亲甄封氏,陈斯远与晴雯说过几句,便往后楼而来。


    入得三姐儿房里,便见二姐儿、三姐儿正说着话儿,又有二十出头的奶嬷嬷正在奶孩子。


    那奶嬷嬷瞥见陈斯远顿时面上一红,赶忙别过身去。


    陈斯远也停步门前,二姐儿、三姐儿却浑不在意。


    尤三姐迎了陈斯远,待落座后便道:“菩萨保佑,阿丑好歹是活过来了。”


    一旁尤二姐也唏嘘不已,道:“前一回夜里哭得闭过气去,我与三妹妹只当这孩儿活不成了,谁知奶嬷嬷拍打了一番,阿丑倒是活了过来。”


    陈斯远道:“莫不是呛奶了?”


    尤三姐颔首道:“是极,亏得曲嬷嬷点破,不然阿丑哪里还有命在?”


    尤二姐叹道:“也是没法子,奶嬷嬷寻得急,这个正巧是头一胎,也没怎么奶过孩子。”


    陈斯远笑着颔首,问道:“怎么叫他阿丑?”


    尤三姐蹙眉道:“皱巴巴的,可不就是阿丑?”


    寻常足月孩子,须得满月后方才会长开。阿丑这等不足月的,只怕还要多熬一些时日。


    问起这几日情形,尤二姐欲言又止,紧忙偷眼去看三姐儿,三姐儿却只道无恙。陈斯远便知内中又有门道,不过三姐儿既不想说,他另寻旁人过问就是了。


    当下又安抚了姊妹两个一番,尤其是尤三姐。尤老娘这一去,三姐儿想要孩儿的打算自是要暂且搁置,起码要一年守制过后再说;另一则,又结了一桩仇怨。


    陈斯远岂会眼看着三姐儿自个儿寻那贾芹拼命?那日他将此事揽下来,便是要出手对付此獠。


    前几日陈斯远业已寻了好哥哥,料想不日便有回信儿。


    陈斯远在后楼坐了半晌,又用了午饭,其后才往前头来寻晴雯。


    问起这两日情形,晴雯便压低声音道:“大爷不知,昨儿个宁国府来了两个婆子……三姨娘发了火儿,自个儿提了宝剑要杀人,到底将那两个婆子吓走了。”


    陈斯远眯眼颔首,心下思量,那婆子料想定是贾珍打发来的?


    如今宁国府有绝嗣之危,那贾珍自个儿生不出儿子,贾蓉又废了,好不容易得了个不知是儿子还是孙儿的,纵使是个孽生的,贾珍又岂能不宝贝着?


    不过贾珍此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哪儿有打发婆子来自个儿家的?


    心下暗自鄙夷一番,陈斯远又往后头去瞧了甄封氏。


    不出所料,甫一见面那甄封氏便吵嚷着要回苏州。香菱求肯一番,那甄封氏到底松了口,只说过了中秋便回转。


    陈斯远心下记着与薛姨妈之约,当下吩咐香菱多陪甄封氏两日,自个儿骑了马施施然便往大格子巷而去。


    谁知才行出一条街,忽而便有巷口传来呼哨声儿。扭头一瞧,正是好哥哥徐大彪。


    陈斯远翻身下马,牵着马上前道:“哥哥怎地在此?”


    那徐大彪一脸酒意,说道:“方才与刘捕头吃酒,正要回家歇息,谁知才放了水便瞧见陈公子了。”顿了顿,又道:“是了,公子委托之事,如今已经办妥了。”


    “哦?”


    徐大彪自怀中一掏,寻了几张皱巴巴的纸笺来。陈斯远接过来略略扫量,顿时暗自蹙眉不已。


    那贾芹自打得了管僧道的差事,克扣僧道月例、中饱私囊且不说,还结交匪类,每日家聚赌豪饮、逼良为娼,那水月庵早先不过是半掩门子,如今活脱脱成了淫窟!


    内中女尼,但有不从者,少不得便是一通毒打。更有甚者,这帮人竟私下掳了好人家的女孩儿,剃度之后充作女尼,专供往来香客淫乐。


    若只是前者也就罢了,水月庵中的女尼也没几个干净的,只能说愿打愿挨,陈斯远才懒得管呢。可后头这掳掠人口、逼良为娼,便是陈斯远都瞧不过眼。


    再如何说那贾芹也是贾家子弟,其母出入也是乘轿的,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


    陈斯远看罢,收了纸笺拱手道:“多谢哥哥,此物与我有大用。旁的不多说,来日定要请哥哥畅饮一场。”


    “这个——”徐大彪挠头支支吾吾道:“——我多嘴问一句,陈公子可是要对付那些匪类?”


    陈斯远思量着道:“哥哥有什么说法儿?”


    “这个……方才一时嘴快,将此事说与了刘捕头。不想刘捕头听了那几个匪类的名头,顿时拍案,说内中有二人身上背了人命官司,他如今正愁如何拿人呢。”


    陈斯远心思一转,便知徐大彪之意。只怕这位好哥哥一早儿便知那贼人中有背负了人命官司的,存心交好那位刘捕头,这才故意露了口风。


    陈斯远这会子只想对付贾芹,也好给三姐儿一个交代,又哪里管什么匪类?当下只道:“此事自是无妨,不过还请刘捕头多等几日,总要等那贾芹滚蛋才好动手。”


    徐大彪大喜,笑着道:“这个自然,刘捕头不过是打发人暗自盯梢。不得贾家允许,刘捕头哪里敢破庙拿人?”


    陈斯远哈哈一笑,也不管徐大彪、刘捕头有何勾兑,谢过徐大彪,便骑马往大格子巷而去。


    少一时到得大格子巷,陈斯远与薛姨妈十几日不曾聚首,此番自是天雷勾地火,内中旖旎缱绻自不多说。


    待风消雨歇,陈斯远眯着眼趴伏在床,任凭薛姨妈小意揉捏着背脊。


    俄尔,忽而听得薛姨妈一声叹息,道:“姐姐寻我讨了两回主意,我又有什么法子?当日若不是她自个儿说错了话,这掌家的差事又岂会被老太太借故给了凤丫头?”


    陈斯远嘿然道:“怎么?太太给你脸色了?”


    薛姨妈蹙眉停手,道:“倒是没先前那般亲近了,昨儿个更是单独叫了夏家姑娘去,也不知说了什么。”


    陈斯远示意其下来,自个儿翻了身靠坐起来,说道:“怎么?又想与太太亲近了?”


    薛姨妈苦着脸儿道:“你还不知何时高中呢,如今可不就要指望了我那姐姐?”


    陈斯远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弯腰自地上扯了衣裳上来,摸索一番便从袖笼里寻了那几张纸笺来,递给薛姨妈道:“你且瞧瞧?”


    薛姨妈纳罕道:“我认字不多,让我瞧这个做什么?”话儿是这般说,可她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内中没什么生僻字,薛姨妈看罢顿时唬了脸儿道:“这贾芹真真胆大妄为!”顿了顿,又不解道:“贾家的事儿,你给我瞧是何意?”


    陈斯远低声道:“你怕是不知,贾芹那差事,可是当初其母周氏求了二嫂子才讨了来的。你将此物递给太太,你说太太会不会又与你姊妹情深了?”


    薛姨妈眨眨眼,顿时笑将起来,随即又蹙眉道:“不对……你预备此物有何打算?”


    陈斯远枕臂悠悠道:“你那好姐姐近来一直瞧我不爽利,我本要用此物与其缓和一二……既然你有用,自然便可着你来了。”


    薛姨妈不疑有他,当即迭了纸笺笑道:“算你有良心。”


    陈斯远闭眼假寐,心下暗自得意,此番岂不是一举两得?不过此番只是弄丢了贾芹的差事罢了,陈斯远做事素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又岂会平白给自个儿留个仇敌?


    因是这会子又暗自计较起来,往后须得另寻法子将此獠弄死。


    此时薛姨妈又叹息道:“我那姐姐啊,真不知如何说……我家拆借了几万银钱,也不见她念我的好儿;夏家不过借了一万两,瞧瞧,她就差将那夏金桂当做亲女儿待了!”


    陈斯远睁眼乜斜一眼,心想那如何能一样儿?再如何说也是亲姊妹,王夫人就算盘算薛家大房家业,明面上也须得遮掩了;倒是那夏金桂,不好生待人家,人家又岂会入瓮?


    可这话不能这般说,他便笑道:“所谓远香近臭、概莫如是。”


    薛姨妈颔首不已。二人略略温存,薛姨妈惦记着与王夫人修好,临近申时便别过陈斯远往荣国府而去。


    陈斯远瞌睡一回,过得小半个时辰方才施施然回转荣国府。


    ……………………………………………………


    荣国府。


    这日夏金桂又来王夫人房中,二人说过半晌,王夫人不禁愈发信重夏金桂,因是便说了些体己话儿。


    夏金桂耐着性子听罢,耳听得王夫人竟对陈斯远腹诽了起来,顿时笑道:“太太何必与那位远大爷计较?说到底不过是东跨院的远亲罢了,再是有主意,自个儿又不能下场。单看大太太、大老爷所作所为,东跨院起了心思,只怕老太太那一关都难过。”


    王夫人一琢磨也是,顿时笑道:“是了,倒是我多心了。”


    夏金桂又道:“再者说,那姓陈的如今四下周旋,只怕也没空掺和府中之事呢。”


    “怎么说?”王夫人问道。


    夏金桂笑道:“身边儿婆子扫听了一嘴,说是二嫂子寻那姓陈的要办胶乳工坊,谁知才定了文契,转头儿那姓陈的便将文契给了潇湘馆。这事儿只怕还瞒着宝姐姐呢,若是宝姐姐知道了,太太以为姓陈的如何收场?”


    王夫人说道:“宝丫头素来娴静,是个大度的……”


    “嗤……”夏金桂掩口笑道:“太太怕是被她哄了,她大度?我打小儿便识得,她什么事儿都要争着抢着压人一头,何曾大度过?”


    王夫人将信将疑,夏金桂又道:“不过料想姓陈的此举一旦传出来,只怕又得了好名声。”


    可不是?贾家挪用了林家家业,人家陈斯远反倒想方设法为黛玉添家业,两相比照,自是高下立判。


    王夫人也不觉亏心,认定先前挪用黛玉家产都是老太太授意的,又与她何干?其后大老爷那个没起子将那残羹冷炙一股脑搬去了东跨院,那吃相才叫真个儿难看。


    王夫人又想,若是此事被大老爷得知了,岂不要下不来台?


    想到此节,王夫人面上缓和,终于笑将起来,道:“且不去管他……是了,那放账一事……”


    夏金桂正色道:“老太太乃是吃斋念佛的良善人,哪里会容许府中有人放债?太太回头儿拿了实证,若是逼出人命最好,到时候撂在老太太跟前儿,看老太太还如何说。”


    王夫人有些舍不得,道:“只是那放账……到底也是一笔出息。”


    夏金桂信口胡诌道:“一年下来才几个钱?太太若是信得着,只管将银钱交给我妈妈打理,一万两银子,一年少说能见三千两,可不比那放账强了百套?”


    “果然?”王夫人心下欢喜,又犹豫不决。盖因那放账一事乃是她当日授意了凤姐儿,若真个儿计较起来,岂不是自个儿也要牵连进去?


    正思量间,忽而有玉钏儿在外间回道:“太太,姨太太来了。”


    王夫人赶忙道:“好丫头,这事儿啊,回头儿咱们再计较。”


    夏金桂极为识趣,起身敛衽一福道:“那太太,我先回了。”


    “去吧去吧,玉钏儿,代我送送。”


    玉钏儿应下,引着夏金桂而出。须臾便有檀心将薛姨妈让进来。


    王夫人起身淡然道:“怎么今儿个就回了?”


    薛姨妈道:“留在老宅每日家跟蟠儿怄气,我不回来修心养性一番,真真儿不知如何过活了。”


    她又岂止是修心养性?这会子简直就是身心通透。


    王夫人冷眼瞧了眼面色红润白皙的薛姨妈,那薛姨妈顿时咳嗽一声儿,讪讪说不出话儿来。


    有些话不好挑明,那薛姨妈捡着闲杂事说了半晌,这才从袖笼里取了纸笺推送至王夫人面前。


    “这是?”王夫人纳罕拾起。


    薛姨妈便蹙眉道:“姐姐也知蟠儿素来与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他心思实诚,倒是真个儿结交了两个友人。其中一人听闻顺天府盯上了水月庵,便走通了捕头门路,这才将内情透露给蟠儿。


    蟠儿急得不行,将这纸笺给了我,一早儿便催着我回来与姐姐说。”


    水月庵?


    王夫人蹙眉不解,她识字不多,亏得那纸笺上文字直白,王夫人看罢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心下暗忖,那贾芹真个儿胆大妄为!


    转瞬又纳罕不已,薛姨妈将此物送上是何意?


    此时就听薛姨妈道:“蟠儿提了一嘴,如今管着僧道的贾芹,好似是走了凤丫头的门路才担了如今的差事?”


    王夫人顿时恍然,心下窃喜之余,面上愠怒道:“好大的狗胆!来人呀,快去请了老爷来,再不可让此獠损毁贾家名声!”


    薛姨妈便道:“若我说,也是凤丫头分不出好赖人,再是无人可用,又岂能用贾芹这等败坏名声的去管事儿?”


    “可不是?”王夫人也道:“先前忙忙活活,我早知各处不大妥当,正要腾出手来查检一番,谁知就——”


    薛姨妈就笑道:“可见凤丫头还是差着年岁,到底差了周全。”


    王夫人颔首不已,心下思量着,也不知此番能不能将凤丫头的差事夺回来。


    少一时,贾政纳罕入内。


    王夫人也不废话,径直将那纸笺递给贾政道:“老爷快看,那贾芹做下好大的事端来,亏得是妹妹察觉了,不然咱们只怕还要瞒在鼓里!”


    贾政接过纸笺,落座后略略扫量,顿时勃然大怒!


    “好贼子!招揽匪类、逼良为娼,只怕还要沾上人命官司,我贾家岂会容这等败类?”


    王夫人又上眼药道:“听说此事都惊动了顺天府。”


    贾政顿时悚然而惊!


    他方才升了学政,从浊流转为了清流,本待南下历练一番,回京后另有任用,谁知就出了此事。


    虽说贾政不过是二房,可此事一旦揭开,免不得有御史弹其治家不严,说不得那学政的差事就要泡了汤!


    他又早早应下傅秋芳,此番南下定带了其随行左右,因是这会子真真儿是急怒攻心!


    “好好好,好啊!来呀,去请珍哥儿外书房叙话!”


    王夫人不明所以,道:“老爷,这……荣国府的事儿,怎好劳烦珍哥儿?”


    贾政乜斜一眼,冷声道:“你懂什么?此事事关贾家名声,轻忽不得!”


    当下拿了那纸笺抬脚便走。


    只余下内中王夫人与薛姨妈大眼瞪小眼。王夫人本待往荣庆堂去,一道儿数落凤姐儿用人不利之过,谁知老爷贾政竟越过老太太,径直去寻了贾珍。


    姊妹两个计较一番,都不知贾政此举意欲何为,正待先行散去,谁知便有婆子来传话儿:“太太、姨太太,老爷请两位快去荣庆堂,说过会子便与珍大爷一道儿去见老太太。”


    王夫人与薛姨妈应下,紧忙往荣庆堂而去。


    少一时到得荣庆堂里,便见贾政、贾珍早就来了。


    待王夫人、薛姨妈落座,那贾政便攥着纸笺将贾芹骂了个狗血淋头。


    贾母起先还没当回事,只说夺了贾芹的差事,命其归家自省便是了。


    谁知贾政却道:“母亲糊涂啊。此事业已被官府盯上,说不得何时便要破庙拿人,到时御史言官弹劾一本,莫说是大哥……便是儿子只怕也不好过啊。”


    “啊?”贾母顿时慌张道:“那该当如何处置?”


    贾政看了贾珍一眼,道:“儿子与珍哥儿计较过来,禀明敬大哥,将贾芹开革出族谱,旋即扭送官府,该怎么处置,自有官府定夺!”


    贾母唬了一跳,赶忙道:“老爷,何至于此啊?”


    贾政肃容道:“错非如此,只怕非但咱们贾家,只怕娘娘也要遭人攻讦啊。”


    贾母这才慌忙点头道:“罢了,既如此,那也怪不得咱们不近人情了。”


    贾政得了准话儿,当即一拱手道:“那儿子即刻派人将贾芹拿了来!”


    说罢与贾珍一道儿起身告退而去。


    王夫人起先听得云山雾罩,待听闻或许会牵连元春,这才明悟过来。心下庆幸之余,自是领了薛姨妈人情。


    当下与薛姨妈对视一眼,眼见那凤姐儿低眉顺眼一直不曾言语,便说道:“那贾芹……是何人委派了差事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凤姐儿闻声银牙暗咬,一时间说不出话儿来。


    府中人事,如何能逃得过贾母的法眼?她闻言便是一惊,忍不住偷眼瞧了王熙凤一眼,随即含混道:“这等事儿过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将贾芹扭送官府。”


    王夫人略略蹙眉,又怎会甘心这般遮掩过去?当即递了个眼神儿给薛姨妈,薛姨妈就道:“老太太,若我说这事儿可不好含糊揭过。这还只是个贾芹,谁知四下还有没有旁的打着贾家的名号欺男霸女?”


    贾母眼看遮掩不过去,顿时没了主意。凤姐儿见躲不过,干脆咬牙上前一福,道:“都是孙媳妇的错儿,当日周嫂子求到跟前儿,说芹哥儿眼看十八了,也没个正经营生,我这才命其去管了僧道事。”


    王夫人立时道:“贾芹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你怎敢胡乱应承?再说便是应承了,过后又怎么不看顾着些?”


    凤姐儿叫屈道:“贾芹管僧道,当日太太也是应承了的……再说我便是想看顾,可后宅一大摊子事儿,又哪里顾得了外间?”


    薛姨妈便在一旁摇头道:“到底还是不够周全……”


    凤姐儿咬着下唇不言语,贾母更是一言不发。王夫人与薛姨妈之意,不言自明,自是奔着那掌家一事而来。


    贾母好不容易将掌家事宜交给凤姐儿,又岂会半途而废?


    当下心思一转,唬了脸儿道:“凤丫头你再如何说也是难辞其咎。念在你是初犯,革去三个月钱粮,若再有下回,这掌家的差事你也别管了,先将后宅的事儿管周全了再说。”


    那下头的王夫人顿时瞠目。谁想到老太太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正待说什么,贾母就道:“家门不幸,我如今头疼的紧,你们也不用留着了,都散去吧!”


    说罢扶了大丫鬟琥珀,唉声叹气便往梢间回转。


    王夫人霍然而起,正待开口,便被薛姨妈一把拉住,又连连朝其使眼色。王夫人情知这会子不好再闹,且方才老太太留了个口子,说是下回再犯便要革了凤丫头的差事……


    恰好她知道凤姐儿放债之事。


    王夫人心知凤姐儿不足为惧,自个儿真个儿要应对的乃是背后的老太太。于是暗自深吸了口气,朝着薛姨妈点点头,这才笑着与凤姐儿道:“凤丫头往后可须得仔细些。”


    凤姐儿心下自是恼恨不已,低声回道:“太太教训的是,这吃一堑长一智,往后我可不敢胡乱信人了。”


    王夫人点点头,便与薛姨妈相携而去。凤姐儿瞧着两位姑妈背影,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迭。


    ……………………………………………………


    却说陈斯远早已回返清堂茅舍,这会子被小惜春叫了来,如今正在凹晶溪馆赏鱼儿。


    他将工坊转给黛玉之事,连夏金桂都扫听到了,三春等自也知晓了。


    探春便以此打趣黛玉,羞得黛玉红了脸儿,紧忙寻了由头逃也似的回了潇湘馆。转头儿探春又赞叹道:“此事,也就是远大哥能做得出来。”


    陈斯远摆手遮掩道:“一则实在是有心无力,三妹妹也知我要读书;二来嘛,我也的确喜欢那本《嘉泰普灯录》。”


    探春与迎春、惜春对视一眼,俱都掩口而笑,心下又哪里肯信?


    那嘉泰普灯录虽是宋本的,可又不是出名的孤本,外间能值个几百两银子也就是了,可那工坊陈斯远自个儿还要往里砸不少银钱呢,这番话又能瞒得了谁去?


    二姑娘正要说起旁的来,忽而有芸香一路叫嚷着跑来。


    到得内中也不避人,叫嚷道:“大爷大爷,可了不得啦,老爷兴师动众领了好些仆役出了门儿,说是要拿了贾芹问罪呢!”


    陈斯远惊愕不已,仔细思量一番,顿时恍然:是了!贾政才升了学政啊,闹出贾芹这等事儿来,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清流帽子,可不就要不保?贾政素来以清流自居,暗恨自个儿是浊流,以他的性子,真真儿是谁要坏了他转清流的好事儿,便要与其拼命啊。


    仔细问询一番,奈何芸香所知不多,只说了前头具体情形,至于荣庆堂如何,芸香是一概不知。


    主仆一问一答,听得三春俱都蹙眉不已。


    迎春就道:“如今还不好说,等二叔回来了再去探寻吧。”


    探春先是点点头,又蹙眉摇头不止。


    反倒是小惜春早先与智能儿交好,与往来的比丘尼都能说得上话,倒是知道一些内情。于是便冷笑道:“那贾芹将好好儿的庵堂折腾得乌烟瘴气,我早知其有这么一天。且等着吧,二叔既着了恼,此事定不会轻飘飘揭过!”


    那一旁沉吟不语的陈斯远这会子自是心下雀跃。本道是一举两得,谁知漏算了贾政竟有意外之喜,此番不是一举两得,而是一举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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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甜宠爽,略沙雕)拜师学武?没门!太子又怎样!霸道狂妄又怎样!莫瑶一个穿越至大明睿智冷静身手矫健的反派集团执行官,还怕了不成?知道历史走向不惹事不站队不抱大腿,可是…学费太诱人,姐正缺小钱钱… 通晓多门外语的她,女扮男装下南洋,斗蛮夷,引食材,做生意,混得风生水起。 京城第一贵公子,容颜倾城绝色,却被传喜欢…男人?流言四起,版本N多。京城美女们芳心碎一地。 公子追妻路漫漫,尤其摊上一个能打能怼看似明艳大方,实则抠抠搜搜,不贪他色,只贪他钱的小财迷。 莫瑶弱弱表示,其实美色她也贪…… 还有她对挣钱一视同仁,不光只挣他的。 肩膀拍过,小手摸过,身子抱过,名声也坏了,还为配合她女扮男装的游戏操碎了心…… 他眉目如画,眸光幽深灼灼逼人,“莫公子,本公子的名声该如何负责?” 她风中凌乱,“我能帮你挣更多的小钱钱!” 他勾唇一笑,眸光潋滟,“比起钱和名声,我更想要……你。”

从斩白蛇开始平定乱世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新书《奶爸厨神:开局解锁美味螺蛳粉》作者第二本奶爸文,请支持】苏离魂穿高武平行世界,成了前朝皇族唯一后裔! 时逢乱世,朝政不明,群雄并起,魔道复苏,均有问鼎之心……苏离凭天生的敏锐触觉、杀伐果断,把绝世武功练到超凡脱俗。 身怀皇族血统,练就绝世武功,身旁还跟着死忠侍臣,开启先皇留下的宝藏。 斩白蛇、持传国玉玺,举赤帝义旗,履至尊而制六合,登临帝位!

皇上你要休妻吗

房间内传来了某皇后暴怒的声音 “该死的南宫熠你丫的快点把老娘给休了,l老娘还忙着去看帅哥呢!”南宫熠痞痞的一笑自动忽略的前面一句话 “朕的皇后娘娘你现在不就是在看帅哥吗?你还要去看哪个帅哥放眼整个南冥还有比朕还俊美的男子吗?”南宫熠的回答气的某皇后差点跳脚大吼道 “南宫熠你不把老娘休了,老娘掐死你” “朕的皇后你舍得掐死朕吗?掐死朕你就看不到帅哥了。”南宫熠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理会被气的差点要杀了他的上官欣洛。

宠妾上位!清冷少爷日日沦陷

沛淳重生到了被三夫人送到三少爷床上的一个月前。上一世,她身为将军府绣女,被三少爷看上,惨遭堕胎、囚禁等折磨。 这一世,为了自救,她主动引诱权大势大的大少爷,立志给渣男贱女做嫂子。 她步步勾引,又欲擒故纵,将原本清心寡欲、克己复礼的大少爷生生逼成了腹黑阴郁的偏执疯批—— “想做便做,我在你身后。”从丫鬟到小妾,她仗着大少爷一次次的袒护狠虐渣男贱女。 (女主后期揣崽重拾逃跑计划,有强制爱剧情)*大少爷愈发深重的情爱冲击在沛淳心中,她明知自己一日日的沉沦却仍旧时刻警告自己要保持清醒——主线任务始终是虐渣成功后,逃离将军府。 *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又将自己推开的沛淳,大少爷彻底黑化,他将女主压在床上,语气狠戾却卑微, “利用我,求你利用我一辈子。”

流放后女战神成团宠了

《流放后女战神成团宠了》 末世大佬陆安然与虫族大将‘虚’同归于尽后穿越到了夏朝的小农女身上。 刚穿过来,一家子就被流放。 幸好陆安然自带空间和异能,一路上用物资养着一家人,又想办法去掉奴籍,当上了城主。 获得一城的她,带着一家人和满城老弱妇孺,大量搞基建,种地。 为了保护家园,又打击了匈奴,重创鞑子,三破高丽,成为了大夏镇国侯,唯一的女官。 只是…… “我把这天下都送到了你手上,你还想要什么?” 某人嘴角浅扬:“你。”

我真是名门正派

夏无且很郁闷,他在六年前,穿越到一个未知的古代武道世界,存在作用就是被自己妹妹杀兄证道成为工具人... 所幸一起穿越过来的还有系统,很多年后,自诩名门正派的他,成为一股泥石流,卷入这片武道纷争的世界,可更让他郁闷的是,他获得了一些奇怪的称号 楼梯战神 无德道长 器宗道首 力大砖飞 “大家不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在下出身名门正派,怎么会不讲武德呢?定是奸逆小人的毁谤!”

如虎

狱中失忆之人,走出一个个牢笼,与机械、生化、武道硬碰,杀穿都市丛林,行走人间如虎。 “我叫王如虎......外面的人,也管我叫怒加。”PS:群号:371508141春风不擅长写简介,凑合看下这本不一样的都市武侠,可能会带给你们新的感觉。 记得收藏。

夫人她只想当首辅

(女扮男装,冷淡女主在线考科举,大女主文)渣爹宠妾灭妻,母亲本就处境艰难,这时母亲膝下唯一的儿子又被害,可谓是雨上加霜面对这种惨况,自现代来的她,女扮男装顶替了孪生哥哥之名走上科举之路从此,秀才,举人,进士,入官场,她一步一步脚印,步步打脸,从最初被所有人瞧不上的平庸之才,逐渐走向朝堂的权力巅峰只是苦了某人:夫人一心只想当首辅大人,根本不想坐后位怎么办?

长公主她天天被死对头读心

【读心术男主VS疯批女主】传闻长公主与赵家公子势同水火,赵家流放,长公主却把死对头圈在府中欺负,人人都说长公主多行不义必有报应。 终于,天道有轮回!赵家公子一朝得势,所有人都期待着赵家公子会怎么折磨长公主,他却眼巴巴的追在长公主后头要名分。 被圈在怀中长公主暗骂道:狗男主!赵家公子却一脸笑意的瞧着她:“心肝儿说谁是狗男主?”长公主震惊:你竟然能听到我心声? !是的,一直都能听见。

重生农家有空间

天空一声巨响,一道响雷,将一家四口从私人飞机上劈到了古代,认识了一个可爱到爆表本地小宝贝,开始了他们不一样的古代版幸福生活,要问小宝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她会告诉你,她的人生理想就是娶很多很多相公回家,让他们的小家成为一个大家庭!

重生诸天的寻道者

曾于武当山十载,寻得道之根基 也曾于汉水河畔,受周公托孤 襄阳城外,明悟剑道五境,终究以内力为先 然而武之达者,不过百载岁月。 一人之下,初闻其道。 白蛇传说,分得善恶。 西游骗局,怒斥如来。 封神一役,证道混元。 寻道,寻那念头通达之道。 群694708042

南宋从拜师黄裳开始

杨承业穿越南宋,拜师黄裳,练就绝世神功,走进了一个不一样的武侠世界。 本书Q群1131170722新书《开局得到赏善罚恶令》已上传

逃荒捡到锦鲤小福宝,全家都旺了

姜云锦一觉醒来成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小可怜。 小可怜死在恶毒养母手中。 幸好被姜家人发现救了出来。 从此她就成了姜家捧在手心的娇娇女。 只可惜,生不逢时,一大家子都在逃荒路上! 但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小事情! 左手空间,右手锦鲤。 天下好运皆向她靠拢! 就连以后得日子也是越来越红火,一不小心抱了金大腿! 就在众人眼红的不行时,又传出姜家这个小姑娘身份不一般啊!

诸天位面逍遥录

穿行诸天,浪荡江湖。随心所欲,任性而为。大侠若是看不惯……我让你十招~【保爹之毒,请自备解药】

离侯门

《离侯门》 民女何青青与大将军沈翰成婚那日,沈翰连洞房都没进,便抛下新妇,奉旨平乱去了。 青青在侯府守了三年活寡,受了无数白眼,好容易熬到沈翰凯旋而归,他却带回了‘白月光’,还有个不清不楚的儿子。 青青很憋屈。 沈翰解释:“我不过是那孩子的义父。” 瞥着那孩子酷似丈夫的眉眼,青青苦笑:义父?谁信! -- 沈翰出身高贵,文韬武略,乃天之骄子。 娶个民女为妻,是因要报答救命大恩。 沈翰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虽与她身

被男主退婚之后

成婚前夕,未婚夫与丞相小姐的风流韵事被传得满城皆是陆云曦还来不及伤心难过,赐婚于两人的圣旨便下来了,彻彻底底的让她这个原本没多久就要成婚的人成了笑话一番挣扎过后,陆云曦决定远离那俩人,过好自己的日子,却总有一个推手意图让她插入那俩人间这才发生从最开始传遍京城的那场风流韵事是阴谋的开始

山河祈宁

《山河祈宁》 【清冷才女霍祈*腹黑皇子沈聿宁】 两座冰山,却因为遇见了彼此而互相融化。 上一世,身为宁国公独女,霍祈天真烂漫,温软良善,念的是手足之情,信的是君子之道。谁想母家被夫家构陷谋反,整个宁国公府蒙冤而死,狗男人和表妹搞到一起,自己被逼喝下毒酒,死不瞑目! 重生一回,她杀小鬼,虐渣男,报家仇,一路升级打怪,还混成了太后宫中首席女官。不想,这一世却被另一个男人缠上,还非要给她当垫脚石…… 他,沈聿宁,从

侠行水浒

靖康之变近在眼前,梁山好汉、明教方腊、金国完颜家、大辽耶律家、大理段氏、西夏一品堂、倭国浪人、朝堂奸臣究竟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赵不凡身负《九转金阳神功》,在时代的浪潮中翻滚! 一根铁棒,劈尽奸邪! 一杆银枪,力敌外辱! 一双铁拳,无敌天下! 一身银甲,指点江山! 一腔侠义,兴国兴民! 武之精者,莫过于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美强惨反派竟是我亲弟

江善善有个外表看着纯良无害,其实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要人命的亲弟弟,作为全书中后期最大的反派,他不仅手刃仇人不眨眼,甚至连屠城都不带慌一下的。 而江善善的任务就是把反派弟弟掰正,让他做个好人,引回正道上来。 眼看着快要成功了,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不仅弟弟变了,周围的人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案例1:久病难愈的王爷反手杀穿了整个王朝。 案例2: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其实每天都在考虑刀哪个。 自以为掰正的弟弟:好人,什么是好人? 江善善:原来天真的只有我自己!

和嫡姐换亲后我成了王府主母

姜青玉和堂姐姜青莲一起重生了,前世两姊妹同一天做了冲喜新娘,她替堂姐嫁给了京商之子已经昏迷三个月的宋毅,而堂姐则被抬进寒王府嫁给病秧子世子做侧妃。 只不过,她冲喜成功,当夜宋毅就清醒过来,自此后宋家拿她当福星,夫君宠她,公婆喜她,就连满屋子小姑子都争相讨好她,后来宋家得了皇帝器重,一跃成为大隋朝第一皇商、天下首富,宋毅更是封候拜将,她也跟着一路富贵荣华。 而堂姐入了寒王府,寒王世子病情却加重,晚上更招来一群黑猫乱叫,王府上下都传她是灾星,引得老王妃不喜,王爷和王妃也对她诸多苛责,往后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最后还被下人污了清白,死在寒王世子的剑下。 眼见堂姐急着 “各归各位”,姜青玉却不动声色,嫁给谁不重要,谁嫁才是最重要的,她一个重生穿越女岂会搞不定寒王府那帮人,而且堂姐不知道的是,宋家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宋家日后的辉煌成就更是靠着她姜青玉出谋划策才兴盛起来的,这辈子没了她这个 “福星”,宋家还起得来吗?!至于她婚后在寒王府的日子,只能说天生福运挡不住,一路开挂荣华路,她成了病娇世子的掌中宝,谁都欺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贵女天骄

上辈子堂妹落水谎称失节的是她,颜沁雪被迫嫁纨绔,死在冷宫尸骨无存。 睁眼回到未出阁前,颜沁雪冷笑磨刀,这辈子,不服就干!奶奶偏心,堂妹绿茶,觊觎她父母留下财产的恶毒叔婶,还有上辈子利用完一脚把她蹬开的渣男……通通打包送去地狱赎罪! 颜沁雪在复仇的路上越斗越勇,不知何时,某个病秧子凑上来,她杀人他递刀,她放火他扇风。 颜沁雪评价:“不要脸。”某人笑的风流:“是我和王妃天生一对!”

证剑诸天

思过崖顶,他是林平之,坐而论剑。襄阳城外,他是尹志平,独登第一。 ……我即是我,历万劫成剑仙。本书无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