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家的扫听自个儿与晴雯?这是要挑唆自个儿对上宝玉啊,还是想将晴雯送来,用以缓和先前的仇怨?


    这倒是有趣了,左右处置过乌家兄弟后,王夫人迟早都要朝赖家下手,陈斯远不介意先行拿赖家开刀。


    因是他便笑道:“嗯,你有空多扫听扫听。”


    芸香不迭点头,又蹙眉苦恼道:“我倒是想四下扫听,怎奈红玉姐姐管得严,方才不过出去一会子便被红玉姐姐数落了。”


    陈斯远笑道:“成,回头儿我与她说说。”


    芸香顿时喜笑颜开,笑着赞道:“我就知大爷最好啦!”


    说罢屈身一福,蹦蹦跶跶而去。陈斯远瞧着莞尔,哪里不知这丫头打着包打听的旗号四下耍顽?不过人尽其才,芸香才多大年纪?论粗活哪里比得上后来的两个粗使婆子?与其如此,莫不如让她四下打听、传信儿呢。


    陈斯远略略歇息,正想着进得书房里温书,倒是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寻上门来。眼看香菱将玉钏儿引入内中,陈斯远撂下书卷纳罕道:“玉钏儿姑娘怎地来了?”


    玉钏儿屈身一福,笑着说道:“远大爷,我家太太请了大太太来吃茶,不知怎么想起远大爷来,便请远大爷过去说话儿呢。”


    是了,辽东庄子传了信儿回来,邢夫人总要与王夫人彼此通气。估摸着此番是王夫人相请,盖因邢夫人脑子不大够用,很多时候听不出王夫人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陈斯远心下想得分明,便起身道:“也好,那我就走一趟。”当下与香菱略略交代了,起身便随着玉钏儿往外行去。


    出得小院儿转过梨香院上了夹道,那玉钏儿扫量陈斯远几眼,忽而说道:“远大爷怎么托了晴雯做女红?”


    “嗯?”


    “方才太太往绮霰斋走了一趟,这才知道宝二爷与晴雯闹别扭了,问了半晌才知是因着这事儿。”


    “哦,”陈斯远道:“晴雯女红一等一的,我不求她还能求谁?”


    玉钏儿便笑道:“原来如此。说来晴雯样样儿都好,就是这爆炭一般的性儿,寻常人可受不了。听说前一回宝二爷涎着脸去道恼,结果晴雯竟半点脸面也没留,惹得宝二爷又气恼了好一阵呢。”


    陈斯远笑而不语。偷眼扫量玉钏儿一眼,忽而问道:“好似太太身边儿还有个金钏儿姑娘,莫非你们二人是姊妹不成?”


    玉钏儿笑道:“是啊,那是我大姐呢,咱们都是太太的陪房出身。”


    果然如此。料想这会子宝玉就已经吃金钏儿的胭脂了,此事定然是出自王夫人的授意。


    王夫人之意不言自明,不过是抢夺宝玉的控制权罢了。看看如今,不论是袭人还是晴雯,都是贾母派过去的,王夫人哪里肯服气?定是私下与金钏儿、玉钏儿姊妹说过了,金钏儿才会那般放肆的与宝玉调笑。


    而于金钏儿、玉钏儿而言,来日做了宝二爷姨娘可是难得的前程,自是将袭人、晴雯等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就方才那一番话,明着是夸,暗地里可没说晴雯的好话儿。


    当下陈斯远再没旁的话儿,转眼进得王夫人院儿,入得正房里便见王夫人与邢夫人并排而坐。


    陈斯远不敢怠慢,前行几步拱手见礼。


    那王夫人就笑道:“远哥儿可算来了,我方才听嫂子提了一嘴,说是远哥儿写了个方子?”


    邢夫人接茬道:“昨儿个大老爷提了一嘴,说得神乎其神的,我便学了一会舍,谁知弟妹问起来我竟不知该如何回话,这才紧忙打发人将哥儿叫来。”


    这倒是个好由头。


    王夫人又道:“远哥儿莫站着了,快坐下说话。金钏儿,给哥儿沏一盏女儿茶来。”


    陈斯远笑着拱手落座,待金钏儿将茶水送上,他这才将工分制事宜一一说将出来。


    当面二人,邢夫人听得心不在焉。她小门小户出身,陪嫁也就八千两银子的财货,所带的田土有限,用的还是租佃制,自是不用为田庄发愁。


    王夫人却不一样。用凤姐儿的说法,其祖父当初管着各国进贡朝贺的事,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王家的。因是,王夫人出阁时陪嫁自是丰厚无比,那田庄自然也少不了。


    果然,待陈斯远一一说过,王夫人听得欣喜不已,说道:“远哥儿这法子妙!”当下扭头与邢夫人道:“嫂子不知,我那体己里也有两处辽东庄子,合起来也有个一千五百亩,只因远隔千里,不得已才打发了一户陪房打理。算算如今也二十几年了,这出息是越来越少,料想也与乌家兄弟一般无二……”


    顿了顿,笑着看向陈斯远道:“亏得远哥儿有这等法子,正发愁是不是换一户陪房去打理了,如今倒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陈斯远赶忙道:“我竟不知太太在关外也有庄子,早知如此,昨日就该将此议与太太说说。”


    王夫人闻言掩口而笑,不禁看陈斯远愈发顺眼,扭头便与邢夫人道:“我是真真儿羡慕嫂子,竟有这等可心的外甥。”说着屈指点算道:“有才情,文章做得好,来日必登皇榜,又是个有主意的,更有一份儿孝心在……说句不该说的,我心下都巴不得远哥儿是我外甥呢。”


    邢夫人哼哼两声,不禁得意道:“他旁的倒寻常,唯独孝心却不曾短过——”顿了顿,又道:“偏有一样,他啊,最是喜欢将那姿色出众的丫鬟收拢进房里。”


    王夫人不以为意,笑道:“远哥儿正是少年慕艾之时,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瞧着远哥儿是懂得节制的,只要不伤了身子骨,沉迷其中,这等小事儿算得了什么?”


    邢夫人哼哼一声不言语了。她如今有孕在身,不好行房,只要一想到陈斯远整日介与几个狐媚子厮混,她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王夫人又道:“嫂子还好,隔三差五时常能去瞧瞧,也能约束一二。倒是我那孽障,从前都是老太太教导着,我是半点也插不上手啊。”


    邢夫人顿时警惕起来,暗忖来日自个儿生了孩儿,不会也被老太太夺去吧?当下感同身受,忙蹙眉道:“要我说……老太太也是管得太宽泛了些,这母子连心,哪儿有不让当娘的照看的?”


    当下妯娌两个竟嘀嘀咕咕起来,全然将陈斯远丢在了一旁。陈斯远等了半晌,迟迟不见二人说起正事儿,忽而恍然,是了,那乌家兄弟还不曾拿下,想来这会子二人也不会计较起旁的来。


    正思量间,王夫人回过神来,笑道:“瞧咱们,光顾着说话,倒是将远哥儿冷落了。”


    邢夫人就道:“叫你来就是为了那劳什子工分制,如今也无事了,你是才从国子监回来?快回去歇息吧。”


    王夫人又道:“正好我得了一些酥酪,远哥儿回去时拿上一些尝尝鲜。”


    陈斯远笑着应下,这才起身告辞而去。


    这日匆匆而过,倏忽几日,陈斯远随着邢夫人往邢家走了两趟。头一回是纳征,第二回是请期。


    他一个小辈,不过随在后头拾缺补遗、前后奔走。他倒是见了那方林一回,此人乃是都察院经历司都事,举人出身,品貌瞧着寻常,性子瞧着极沉稳。


    邢三姐也不是个本分的,两回都偷偷隔了屏风观量了,当面虽不曾说什么,邢夫人私底下说,邢三姐心下还算满意。


    邢家早就没落了,如今只凭着邢夫人这个一品将军夫人勉力支撑着。错非如此,邢三姐也不会生生拖成了老姑娘。


    是以邢三姐能寻见这等人家为正室已是难得,哪里还敢有旁的奢望?


    请期之日回返时,邢夫人干脆叫了陈斯远同坐马车,内中只留了个苗儿伺候着。


    待马车辘辘而行,邢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只待亲迎,这亲事就算是成了。”


    陈斯远点算道:“定在二十六日,会不会太急切了些?”


    邢夫人白了其一眼,说道:“这等事儿都是宜早不宜迟。那方林错非守制耽搁,哪里会等到如今才娶亲?”


    陈斯远笑着颔首,没说旁的。邢夫人又道:“那园子眼看建成,上回我听二房说起,来日省亲过后,只怕家中姑娘们都要住进去呢。”


    陈斯远明知故问道:“省亲别墅能容旁人住进去?”


    邢夫人道:“几十万银钱建起来的,总不能单留给元春归省吧?你瞧着吧,这事儿八九不离十。”顿了顿,又道:“二房露了口风,到时说不得你也能搬进去呢。”


    陈斯远眨眨眼,暗忖此事只怕不靠谱。且不说自个儿这个外男如何进大观园,便是有邢夫人、王夫人极力促成,那园子里又哪儿有自个儿住的地方?


    邢夫人道:“如今还不好说,左右此事还早着呢。”


    陈斯远便笑着没言语。顿了顿,邢夫人思量着又道:“昨儿个我与大老爷提了一嘴……二姑娘与你的事儿。”


    陈斯远见其面上为难,立马说道:“可是大老爷不大赞成?”


    “嗯,”邢夫人蹙眉道:“平时也不见如何宝贝这二姑娘,谁知我一提起此事,他倒认定迎春嫁了你没得辱没了门楣。”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不是没个缓……他说总得送来万两聘金此事才好议定。”


    贾赦那意思是聘金不随着嫁妆一道儿走,而是径直留在女方家?来日还不知迎春嫁妆有多少呢,谁肯干这等亏本的买卖?


    果然一如陈斯远所料,贾赦此人用时朝前、不用朝后,只怕骨子里就没瞧得起过自个儿。


    陈斯远也不在意,笑道:“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往后姨妈还是不要提了。”


    邢夫人心下有些愧疚,便道:“往后哥儿好生攻读,早日高中皇榜,到时候大老爷一准儿改口。再说没了二姑娘,那不是还有三姑娘、四姑娘呢嘛?这几个都不成,还有个史家姑娘呢。”


    邢夫人忽而合掌,说道:“那云丫头本是侯府千金,哥儿若是中了皇榜,倒是与之般配。只可惜年岁差了一些……”顿了顿,邢夫人又道:“是了,莫忘了你可是还有个表妹呢。只可惜家世差了一些,与哥儿差的有些远。”


    邢岫烟?


    陈斯远顿时皱起眉头来,他倒是不知此身与邢岫烟有无往来。


    邢夫人见此,便说道:“说来你们表兄弟只幼时见过一回,算算十来年不曾相见了。”


    陈斯远顿时长出了口气。回程路上,邢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半晌,话里话外,总要为陈斯远寻一门好亲事才算罢休。


    待回返荣国府,陈斯远一路缓步而行,心下略略茫然。原本想着好歹贾赦还在用着自个儿,总不会太过不顾情面,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罢了,二姑娘不成,往后自有好的等着自个儿,甭琢磨了。


    到得自家小院儿,自有小丫鬟芸香迎了上来,到得近前便道:“大爷大爷,雪雁姑娘来了。”


    “雪雁何时来的?”


    芸香压低声音道:“来了好一会子了,寻了香菱姐姐一道儿打络子,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走,瞧样子定是等大爷回来好递话儿呢。”


    陈斯远点点头,赞许地瞧了芸香一眼,这才迈步往内中行去。


    进得门来,香菱与雪雁这才迎了出来。


    待二人见了礼,陈斯远便笑道:“雪雁姑娘何时来的?”


    雪雁笑道:“回远大爷,来了好一会子了。”朝着西梢间里一努嘴,又道:“今儿个得空,趁着我们姑娘小憩,便来寻香菱姐姐一道儿打络子。”


    陈斯远思量道:“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昨儿个我刚好得了两包草原来的牛肉干,过会子带回去一包尝尝鲜。”


    雪雁欢喜道:“谢过远大爷。”


    陈斯远颔首,香菱便凑过来伺候其净手,待陈斯远落座,那雪雁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远大爷,明儿个便是我们姑娘生儿了,远大爷这回预备的可还是锡器?”


    陈斯远起身,朝着雪雁招招手,领着其进了书房。雪雁便眼瞅着陈斯远自博古架上取了个锦盒下来,铺展开来,内中却是个不曾见过的精巧物什。


    瞧样式好似西洋货物,却不知是什么用途。


    随即便见陈斯远摇动把手,待松开手,那精巧盒子便叮叮咚咚奏明起来。


    雪雁眨眨眼,讶然道:“呀,这便是西洋的自鸣琴?远大哥打哪儿得来的?”


    陈斯远便说道:“前几日往内府造办处逛了逛,忽而瞥见此物,想着林妹妹定会欢喜,干脆便买了下来。”


    雪雁不禁笑道:“姑娘见了定然欢喜。”


    香菱这会子凑过来低声道:“可不止呢,我家大爷忙活了几夜,生生将那曲子改了一遭,如今可是比先前悦耳了许多呢。”


    雪雁便笑道:“本来还想着给远大爷提个醒……我们姑娘最不喜欢与旁人一般无二。远大爷既然早有准备,却是我多心了。”


    陈斯远略略颔首,又道:“过会子你偷偷拿回去,明日我打发红玉送一样锡器过去。”


    雪雁自是不迭点头。又略略盘桓,这才回转荣庆堂。


    方才到得碧纱橱前,便听得隐隐咳嗽声。入得内中,雪雁眼见黛玉脸色煞白靠坐床头,王嬷嬷正为其顺着背脊,那紫鹃更是翻箱倒柜找寻着什么。


    雪雁骇了一跳,入内紧忙关切道:“姑娘这是怎地了?”


    王嬷嬷就道:“许是着了凉……睡下前还好好儿的,谁知醒来就犯了咳疾。”


    紫鹃回首道:“你回来的正好,那人参养荣丸放在何处了?快寻了来喂姑娘吃上一丸。”


    雪雁不迭应下,上前接手翻找一番,自内中寻出个瓷瓶来,仔细倒出一枚药丸,端了温水伺候着黛玉服下。


    谁知便是服下了也不见效果,黛玉兀自咳嗽不停。


    雪雁眨眨眼,忽而说道:“是了,定是宝二爷过了病气儿给姑娘!”


    前日宝玉便染了风寒,告病在家也不曾去私学,今儿个略略好转便来寻黛玉,谁知不过略略相处一会子,便将黛玉给传染了。


    那黛玉摇头道:“老毛病了,每到春秋不都这样?”


    紫鹃附和道:“宝二爷生怕过了病气儿,远远的隔着碧纱橱与姑娘说了几句话,哪里就会让姑娘也染了病了?”


    雪雁蹙眉不已,只闷声暗自气恼。过得须臾,待王嬷嬷打发了紫鹃往前头去请王太医,雪雁这才将那锦盒推过来。


    “姑娘快瞧,远大爷送的贺礼。”


    “今儿就送来了?”黛玉掩口咳了两声,扫量一眼便道:“有什么可瞧的,想来定是他亲手摆弄的锡器。”


    雪雁凑坐过来,笑道:“姑娘这回可是猜错了呢。”说话间打开锦盒,露出内中精巧的自鸣琴来。


    黛玉却是见过了,讶然道:“自鸣琴?”


    雪雁连连颔首,笑着道:“远大爷说是特意往内府造办处寻见的,买回来自个儿又改了曲子,姑娘快试试。”


    “嗯。”黛玉这会子方才十一,也是爱顽闹的年纪,闻言应了一声,摇动手柄,待送开来,便有悦耳叮咚声传来。


    略略听了一会子,黛玉便讶然道:“这曲子倒是新鲜,从未听闻过呢。”


    眼见黛玉面上带了笑模样,雪雁适时道:“这自鸣琴也不知远大爷寻了多久,可见待姑娘是极上心呢。”


    黛玉瞥了其一眼,低声道:“多嘴。你是他肚子里的虫儿不成?”


    雪雁笑着没应声。她跟着黛玉最久,早摸清了自家姑娘的脾性。知黛玉虽是这般说,可眼睛一直不曾离了那自鸣琴,想来心下是极欢喜的。


    少一时,紫鹃引了王太医来诊脉,瞥见那床上的自鸣琴顿时蹙眉不已。


    ……………………………………………………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自绮霰斋厢房里传来。


    麝月挑开帘栊,往内中观量一眼,便见晴雯额头敷着帕子,面上满是病容,兀自一针一线绣着那腰扇。


    麝月蹙眉不已,端了药碗入内道:“都病成这般了,那活计迟几天做又如何?”


    晴雯咳嗽两声,笑道:“应承了远大爷,可不好耽搁了。”


    麝月无奈叹息一声,将药碗放在桌案上,凑坐炕头道:“你若真个儿短了银子,我这里还有二十两,不若你先拿去用?”


    晴雯用贝齿将丝线咬断,摇头笑道:“前一回就问你借了银钱,可不好再借了。”


    麝月知晓晴雯执拗,便也不在多劝,于是朝着药碗努努嘴说道:“那药总要喝了吧?”


    晴雯噗嗤一笑,应承道:“好,我喝总成了吧?”当下撂下活计,扭身端了药碗在身前,又蹙眉苦恼道:“这药汤子死命的苦,偏喝了几副也不见效果。”


    麝月附和道:“宝二爷也说只怕不大对症,先前打发袭人往前头去请太医了。”


    晴雯深吸一口气,抿嘴仰脖将汤药咕咚咚一饮而尽,随即苦得蹙起眉头,撂下药碗紧忙自匣子里寻了蜜饯丢进嘴里。嚼动好半晌方才吐了口浊气。


    就听麝月又道:“宝二爷说了,过会子也给你瞧瞧……他啊,心里头念着你呢。”


    晴雯心下熨帖几分,嘴上却道:“谁要他念着了?我自个儿赚了银钱不会自个儿请太医瞧?”


    麝月探手点了下晴雯额头:“你啊,什么都好,就坏在这一张嘴上了。”


    晴雯绷着小脸盯着麝月,忽而咳嗽两声,又咯咯咯笑将起来,说道:“罢了罢了,这回就算了,再有下回我真个儿拾掇了包袱回赖家!”


    麝月禁不住劝说道:“宝二爷再是脾气好,那也是主子。”


    “主子又如何?”晴雯仰着小脸儿道:“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麝月知道劝不得,便只笑道:“罢了罢了,总是你有理。”


    ……………………………………………………


    仪门左近,赖大家的方才与赖大计较完,入内迎面便见袭人行了过来。


    袭人自是上前热络招呼,赖大家的便笑问:“你这是往哪儿去?”


    袭人回道:“婶子不知,宝二爷与晴雯染了风寒,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这才打发我来请太医重新给瞧瞧。”


    赖大家的应了一声,忽而心下凛然!


    这几日四下扫听,那陈斯远果然待晴雯别有不同,说起话来和风细雨不说,私底下更是对其赞叹有加。


    不过是十五六的哥儿,存的什么心思谁不知晓?


    这些时日赖家极为不顺,为防乌家兄弟牵连到赖家,赖大昨个儿夜里又偷偷给大老爷贾赦塞了一千两银子,好一番告饶,大老爷这才松了口。


    夫妇二人方才计较一番,只觉这姓陈的能为实在忒大!前后几回,逼得赖家丢了脸面、成了笑话不说,还足足赔出去三千两银子!这人简直就是灾星啊!


    若是被这等人惦记上,那自家的荣哥儿哪里还有前程可言?


    因是方才计较时,夫妇二人便拿定了心思,宁可先将晴雯送与姓陈的了,总要先行了结了仇怨才好。至于宝二爷房里,往后抛费银钱再买个可心的丫头送去就是了。


    只是如何将晴雯赶出绮霰斋,这夫妇二人一时间没了主意。此时听闻晴雯竟也染了风寒,赖大家的福至心灵,忽而生出一计来。


    眼见袭人便要错身而过,赖大家的紧忙道:“是了,王太医往荣庆堂给林姑娘瞧病去了,鲍太医今儿个告假,胡太医往东跨院给大太太问诊去了。”


    袭人驻足道:“哟,这倒是不巧了。”


    赖大家的就道:“不若你先回去,我知会一声儿,等两位太医回来了,再一道儿去给宝二爷瞧瞧?”


    袭人不知赖大家的打得什么心思,料想理应与自个儿无关,便笑道:“既如此,那便谢过婶子了。”


    袭人道谢后回返,赖大家的紧忙回转身形,出仪门寻了赖大计较了一番。赖大听闻此计,顿时点头连连,当下亲自去寻了胡太医。


    那胡太医医术庸碌不说,心术也不正。赖大塞了二十两银子,那胡太医自是千肯万肯应承了下来。


    待王太医回返,这二人便一道儿往绮霰斋而去。


    可巧,这日王夫人得空来瞧宝玉,见其病恹恹的,心下自是疼惜不已。


    听闻两位太医来了,王夫人便招呼道:“快给宝玉瞧瞧,怎地这风寒几日了还不见好?”


    王太医与胡君荣对视一眼,上一回便是胡君荣开的药,王太医碍于情面这才不曾揭破药不对症之事。


    胡君荣咳嗽一声,抬手一引:“如此,王兄先请。”


    王太医应下,到得暖阁里落座椅上,为宝玉切脉。俄尔,回身与胡君荣道:“私以为,此症已转,须得用麻杏石甘汤。胡兄也上上手?”


    胡君荣应下,上前切脉,装模作样半晌,颔首道:“不错,风寒入里化热,麻杏石甘汤对症。”


    王夫人紧忙吩咐丫鬟预备笔墨,王太医提笔落墨写了方子,随即自信道:“太太放心,每日一副药,宝二爷三日内定会好转。”


    王夫人闻言顿时如释重负,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金钏儿,快代我谢过两位太医。”


    金钏儿清脆应了一声,紧忙给二人各自塞了一枚银稞子。


    此时病恹恹的宝玉道:“劳烦两位太医,厢房里的晴雯还病着呢。”


    二人均应承道:“无妨,我们二人也一并开了方子就是。”


    当下辞别王夫人,一并到了厢房里。


    麝月招呼二人入得内中,胡君荣瞥了王太医一眼,咳嗽一声说道:“方才是王兄先上手,这回不若换做我先上手?”


    王太医略略蹙眉,说道:“也好,那胡兄先请。”


    此时晴雯腿上覆了被子,靠坐在炕头。胡君荣落座椅子上,探手为晴雯诊脉。摸过右手,胡君荣忽而肃容道:“换了左手来。”


    晴雯应声探出左手,胡君荣又切脉半晌,随即问道:“近来可有咳痰?那咳痰是何等颜色?”


    晴雯被唬得小心翼翼道:“有的,咳的都是黄痰。”


    就见胡君荣倒吸一口凉气,起身退后两步蹙眉说道:“身热转甚,时时振寒,继则壮热不寒,汗出烦躁,咳嗽气急,胸满作痛,转侧不利,咳吐浊痰……这,这是肺痈啊!”


    “啊?”


    莫说是晴雯,便是麝月也大吃一惊!


    何为肺痈?此时多指肺结核,此为不治之症,还会过病气给旁人,由不得众人不骇然!


    王太医也唬了一跳,此时就见胡君荣往后挪步,扭头与其说道:“王兄也上上手?”


    王太医虽医术高明,却是个老好人性子,既然胡君荣说是肺痈,他又哪里会驳斥了?再者说,万一真个儿是肺痈,上手一会子被过了病气该如何?


    当下摇头连连:“胡兄医术高明,断不会出错,我就不上手了!”


    当下二人瞥了呆愣的晴雯一眼,扭身一并出了厢房,紧忙去寻王夫人报信儿。


    厢房里,晴雯情急之下又是一阵咳嗽。麝月便是再心善,这会子也不敢上前了,只捂着口鼻道:“晴雯你莫急,说不得两位太医有医治之法呢。我,我去探听一二!”


    说罢再不敢停留,紧忙行了出去。


    绮霰斋正房里,眼见两位太医回转,那宝玉急忙问道:“晴雯如何了?”


    “这——”王太医沉吟不语,胡君荣蹙眉拱手与王夫人道:“太太,还请借一步说话。”


    王夫人见二人面容肃穆,当下蹙眉起身到得厅堂里,便听胡君荣低声说了一通。


    王夫人愕然眨眨眼,顿时恼了:“肺痈?这……这可不好再留了!金钏儿,你去前头叫了粗使婆子来,快将那晴雯送出府去!”


    金钏儿不敢怠慢,答应一声扭头就跑。


    王夫人又关切道:“两位太医,宝玉他——”


    王太医紧忙道:“太太宽心,宝二爷只是寻常风寒,并无大碍。”


    王夫人顿时松了口气,不禁后怕道:“还好此番查出来了,不然来日若是将病气过给旁人,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后怕之余便是庆幸。先前一直拿晴雯没法子,不想她却自个儿得了恶疾……这倒是省了她来日想法子赶走晴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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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宁辰,开局发现自己寿元只剩三个月。 金手指奇葩的结算方式,让为了活命的宁辰,走上一条属于佞臣的不归路。 你们反对长公主为储君。 我宁辰举双手赞成。 你们说我贪赃枉法。 我就贪的光明正大。 二十万大军对五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赢? 我宁辰说能赢,坚决不能给支援。 佛门大慈大悲,拯救万民与水火。 给我把这些庙宇都拆了,他们就是蛊惑民心的邪魔外道。 时光流转,当天下人,都高呼我为千古第一明相,千古第一圣人,千古第一…… 宁辰却指着天下人大骂:你们这些刁民,就是想要我命!

我在兽世种田养崽崽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叶槿是个土生土长的原始人,穿到21世纪的她苦学农业与畜牧业,兼攻中医与烹饪,把适合在原始社会生存的技能她都研究了一番,没想到又穿回原始了。 部落战败,叶槿作为获胜部落的俘虏,被送给了凤凰部落的第一勇士。 她有三个选择: 一,为勇士生下孩子,争取转正机会。 二:成为部落最底层的奴隶,任人差遣玩弄。 三:誓死反抗,成为篝火晚宴上的一道烤肉。 叶槿选择了首项,可是,说好的勇士竟然能化身银狼?首领继承人更是凤凰化身。还有神秘的海龟,邪恶的蟾蜍……这还是她熟悉的原始社会吗? 主要角色:银狼,金凤凰,绿龟,黑蟾蜍。非np。

一不小心就无敌啦

简介:我叫林凡,我穿越了,我要修仙,法力无边。

谈恋爱不如养崽崽

《谈恋爱不如养崽崽》 【占有欲爆表+白切黑+各种脑补vs重度社恐症+金手指+亲妈滤镜】 你听说过纸片人男友吗? 体贴温柔款、貌美病娇款、阳光开朗款……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 虚拟恋人APP今日正式上线,不需要998,不需要98,只要动动小手指,美男带回家! 可惜—— 身患重度社交恐惧症的白允表示:“呵,不好意思,手都不想动。” 然而,现实却让她啪啪打脸。 我去我去我去,这哪里是在谈恋爱,这明明就是在养崽崽!

青云仙途

万年前,青云之名威震修真界,万年后,修真界已无青云之名。穿越修真界的王诚,本只想安安静静修真求道,却不想师尊的临终遗命,促使他成为了青云门新任掌门。 师尊的临终遗愿,师兄妹的殷勤期盼,王诚身为掌门,无法视若无睹,他又该何去何从? 故事,从一个只有六人的小门派开始。

从开封府磨刀人开始

我叫包正,是一名开封府磨刀人。手掌《洗冤录》!三口铡刀定人间公平,斩世上妖魔!

我委身病娇反派后,男主黑化了

《我委身病娇反派后,男主黑化了》 纯情疯批反派x戏精狼系女主 沈年年穿书了,穿成了修仙文中的无能虐文女主。 为改变女主最终身死道消的结局,沈年年决定……先把杀她的那把百妖剑搞到手! 谁知开局就强行被安了个系统。 嗯……系统不是正经系统,攻略反派却是势在必行。 对此,心理强大的‘虐文’女主摊手表示:先拿到剑,再反杀一波。至于攻略嘛……随缘。实在不行,就靠武力值碾压攻略对象呗! …… …… 男主云霄想开展‘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虐

熊猫大佬

“做人太累,下辈子还是当只猫吧,最好再来一个美女铲屎官就完美了。”陈凡躺在病床上许下愿望,或许是上苍有灵,愿望真的被实现了……一半? ?? “我只是想做只高冷的喵星人,老天爷您却让我重生成一头熊猫是几个意思?熊猫和喵星人那是一个物种吗?还有山洞外头为什么会有活蹦乱跳的恐龙?!!”

刚刚被贬,你告诉我这里是遮天?

穿越遮天世界,成为荒古姬家旁系子弟。 因为资质不佳,被贬出姬家,成为了一个边荒小城的外门管事。 天资普通! 修炼速度普通! 运气普通! 基本上属于遮天世界的背景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那种。 不过好在携带了一款编辑器系统。 从此实力突飞猛进,身份也随之天翻地覆。 外门管事、统领、执事、客卿、外门长老………… 先定一个小目标,成为大帝,称霸北斗!

剑仙大人不会败

寺里供着一条小白龙,塔下压着一条大白蛇。道观埋着一块凌字匾,井里捞出一块小破布。 那条狗每到夜里就脑门发光;后山的野猴从黄昏开始就叫个不停;池塘里的莲花拼命追逐月亮。 豆腐西施的尾巴比腿还长,老书生披十张皮也遮不住鱼腥味,城主府后花园里骨头比乱葬岗还多。 玉香楼的狐臭隔着十里都让人反胃,对比起来云雨阁的阴气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个贵妃像是玉香楼里的头牌,皇后不就是昨晚云雨阁那个姑娘么?王鲤提笔,不知该写封神演义、西游记、白蛇传还是聊斋。 想了想,将笔一折,提起剑来。……世间苦海无穷尽,御剑作舟。万丈红尘鼎炼心,弹剑作歌。

从诛仙开始的绝世剑仙

张一凡魂穿诛仙世界刚刚经历灭村惨案来到青云门中的张小凡身上。前世因为名字相似,张一凡对刚开始的诛仙情节十分熟悉,但是在张小凡被逐出青云门后便弃书了,对于后续情节只是在同事的聊天中略知一二。 看张小凡在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的情况下怎么仗剑天下,怎么潇洒纵横,怎么快意人生,怎么一步一步成为绝世剑仙,怎么应对未知的危机,怎么走向更广阔精彩的仙侠世界!

西游之西天送葬团

“大圣,你为什么跟着那个贼秃去抢劫灵山啊?” “哎,一言难尽啊。当初那贼秃掐着我脖子问我,你是跟我去西天,还是我送你上西天……” “天蓬元帅,你呢?” “他说西行路上怕饿到,随身带点干粮。” “……”这是一个欢乐、腹黑、一路逗逼横扫的故事。

万界真武

万界穿越,证道真武!万界穿越,证道真武!万界穿越,证道真武!万界穿越,证道真武!

女武神成长观察日记

《女武神成长观察日记》 2020年,邪神降世。人界武神,应战。 繁华都市的刀光剑影中,印出何人的面庞?异族苟且的黑暗阴影里,藏着什么阴谋?错综复杂的势力交织下,命运的利爪横于谁人的脖颈之上?血肉横飞的搏命战斗间,谁又能最终登阶成神? 【都市古武+异能对决+成长流+热血战斗】 憋屈金手指、无系统面板、疯批血腥微群像、成分复杂略慢热、情感非主线 就要塔塔开!就要下克上! 林祖祖:Hello?宁是看不到我正在被揍吗? 作者:

凡人之家师韩立

孙火:“家师,韩立。”(大吉) 旁人:“原来是韩天尊高徒,久仰大名。” 孙火:“O(∩_∩)O” 孙火:“家师,厉飞羽”(大凶) 旁人:“是厉老魔的徒弟,联手宰了他。” 孙火:“O_o”! 又名:家师,韩天尊。 《作为韩立的徒弟,我比他跑的快。》

逆天云凰

【【第四届全国现实主义网络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宠文,甜文,男强女强,强强联手】前世:她是王牌杀手,却遭人暗算,二十一世纪的王牌:最终在自己的手里陨落,化作一团飞灰 再次有意识时:她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胎儿!而且还是双胞胎的其中一个,不管她要做姐姐做姐姐做姐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可是这一出生就遭雷劈,是什么情况?而且为毛她成了妹妹。好吧!妹妹就妹妹吧! 妈妈走了! 她要和哥哥一起踏上强者之路。她要保护好哥哥还有小舅舅和各位姐姐叔叔们! 可是身边这只绝世美少年是肿么回事?为毛赖在她身边就不肯走了呢?算了不管他! 某绝世美少年:大陆这么无聊枯燥!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这么可爱有趣的小家伙!他怎么能放过! 某两个属下,他们家高贵优雅霸道淡漠无情的殿下去哪了?面前这货真的是殿下吗?

纨绔毒妃很倾城

作为护国公府的 “大少爷”,一个纨绔,她只是一不小心撩了他一下,然后就要对他负责? “哼,爷撩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九十九了,要是都让我负责,我忙的过来吗?” “不管,你就要对我负责!”重活一世,她就想安安分分的做个纨绔,和一群 “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可是形势所迫,她只能变更强……宠文无虐好叭,这是个日常摆烂文,主要是作者摆烂

逃荒路上的小可怜,她凶的不像话

《逃荒路上的小可怜,她凶的不像话》 荒路上,磕到头的赵大丫被自己的亲爹狠心抛弃,再睁眼她已经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古武世家的传人王青柚,娘亲饿的啃树皮,妹妹瘦的像个大头娃娃,好在原身一身神力,再加上她的古武打遍天下无敌手。 歹徒不怀好意的靠近,秒了。 不少人看他们弱小便要下手,不好意思,以一打百是我的常态。 王青柚看着拦路的山匪,用拳头教他们做人,个个嗷嗷哭着要痛改前非。 后来,娘亲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是闺女孝敬的,妹妹白白嫩嫩,高挑耀

穿越之明萌贵公子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甜宠爽,略沙雕)拜师学武?没门!太子又怎样!霸道狂妄又怎样!莫瑶一个穿越至大明睿智冷静身手矫健的反派集团执行官,还怕了不成?知道历史走向不惹事不站队不抱大腿,可是…学费太诱人,姐正缺小钱钱… 通晓多门外语的她,女扮男装下南洋,斗蛮夷,引食材,做生意,混得风生水起。 京城第一贵公子,容颜倾城绝色,却被传喜欢…男人?流言四起,版本N多。京城美女们芳心碎一地。 公子追妻路漫漫,尤其摊上一个能打能怼看似明艳大方,实则抠抠搜搜,不贪他色,只贪他钱的小财迷。 莫瑶弱弱表示,其实美色她也贪…… 还有她对挣钱一视同仁,不光只挣他的。 肩膀拍过,小手摸过,身子抱过,名声也坏了,还为配合她女扮男装的游戏操碎了心…… 他眉目如画,眸光幽深灼灼逼人,“莫公子,本公子的名声该如何负责?” 她风中凌乱,“我能帮你挣更多的小钱钱!” 他勾唇一笑,眸光潋滟,“比起钱和名声,我更想要……你。”

天命第一仙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你有绝顶天赋? 你是剑道奇才?哦,还有你,荒古圣体?沈墨:不好意思都让让,我有天命! 本书又名《修仙从临江宗开始苟天命》、《本想去凡间富贵一生的我突然来了修仙外挂》-------好吧,实在不会写简介,就这样吧! ps:本书凡人流。

追忆青春路

人呐,总是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每个男生青春里都会有一个女生的身影永不磨灭! 可能是暗恋,也有可能是初恋,互相喜欢!总之,那个女生很重要!但,大多数男生到最后都未如愿以偿……本书的核心内容就是写记忆里的那个她,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心路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