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村。


    李纨方才教导过三个小姑子,这会子方才回转,正呷着香茗,便听外间有玉钏儿道:“大奶奶可在?”


    素云蹙眉去迎,旋即便道:“奶奶,太太来了。”


    李纨心下一紧,赶忙起身来迎。


    她眉宇间残存少许愁绪,只是因着实在不知如何应对王夫人。待到得厅堂里,便见王夫人领了丫鬟、婆子涌入。


    李纨上前见了礼,那王夫人仔细打量了李纨一眼,这才道:“前头腾出一间私塾来,你可与远哥儿说了?”


    李纨咬牙道:“还不曾。”


    王夫人蹙眉道:“怎地还没说?罢了,许是你面嫩,过会子我打发玉钏儿去说也一样。”


    李纨低头应下。待王夫人落座,又有周瑞家的笑着上前道:“大奶奶,兰哥儿日常用的物件儿可拾掇了?劳烦大奶奶指点一下,趁着今儿个天儿好,咱们快些将兰哥儿的物件儿都搬去太太房里。”


    素云、碧月两个蹙眉上前,不敢招惹周瑞家的,只凑到李纨身前道:“奶奶?”


    李纨摇了摇头,叹息道:“去将兰哥儿的物件儿都找出来。”


    素云忿忿瞥了周瑞家的一眼,只得与碧月进东梢间去拾掇。


    那王夫人端坐高堂,冷眼扫量着李纨,见其低眉顺眼,眉宇间只隐隐有些愁绪,顿时心下纳罕不已。她易地而处,换做自个儿被抢了独子,只怕便要发疯,这李氏怎地这般安静。


    贾兰年岁小,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是每岁的衣裳都是新裁的,素云、碧月两个拾掇一番,只半晌便拾掇了两个小巧包袱来。


    那王夫人安抚道:“你也不用挂心,兰哥儿便是到了我房里,还能忘了你这个娘?也不过是夜里在我房里住,白日里得空还不是来寻你?”


    李纨唯唯应下。


    王夫人眼见李纨半点闹腾的心思也无,只当其认了命,心下雀跃着暗忖,若是李纨忧思成疾……岂不妥当?


    此时周瑞家的来回:“太太,都拾掇停当了。”


    王夫人应了一声儿,起身笑道:“那你先歇着,我就先回了,晚上我打发人来接兰哥儿。”


    “是……”李纨咬着下唇应道。


    王夫人笑了笑,领着丫鬟、婆子出了稻香村。行至半途,周瑞家的凑过来道:“太太,大奶奶这般平静……岂不古怪?”


    有婆子道:“有何古怪的?再如何说太太也是兰哥儿的亲祖母,有前例在,大奶奶又能说什么?”


    周瑞家的蹙眉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大奶奶不该这般平静,或是求肯,或是垂泪……如今却只默然应承。太太不觉着古怪?”


    那婆子嗤笑一声儿道:“便是再古怪,大奶奶莫非还有旁的法子不成?”


    王夫人行走之际也觉不妥,便吩咐道:“打发人四下扫听扫听,留心有什么闲言碎语。”


    周瑞家的应下,扭身四下扫听自是不提。


    ……………………………………………………


    凤姐儿院儿。


    王熙凤蹙眉数落着回转,一旁平儿劝慰道:“奶奶也不用发火儿,先前那库房都是戴良在管,账目早就乱了,如今只查出少几样物件儿已是不易。”


    凤姐儿道:“说得轻巧,这事儿还不知如何与太太说呢。”


    平儿就道:“再如何也怪不到奶奶头上。”


    凤姐儿暗自舒了口气,迈步进得自家小院儿里,遥遥听得贾琏正与丰儿说着话儿。于是蹙眉与平儿道:“还是你二爷自在,瞧瞧,真拿自个儿当了国舅老爷了。”


    平儿笑而不语,随着凤姐儿一道儿进得内中,便见贾琏歪躺在炕上,凤姐儿扫量一眼,任凭平儿将外衣褪下,随口问道:“工坊可瞧好了?”


    贾琏道:“就那么回事儿,地方倒是挺大,东西没几样儿,就一个老苍头守着,听说先前那些买来的丁口都被人高价买了去。”丢了一枚长寿果进嘴,贾琏道:“若我说,那方子你既得了,又何必拉上远兄弟?”


    凤姐儿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个什么?那胶乳是新鲜物什,少了远兄弟,是你懂还是我懂?”


    凤姐儿换了一件薄纱对襟衣裳,打发了小丫鬟丰儿,凑坐炕桌旁,与贾琏说道:“这带上远兄弟,咱们总不至于赔了。”


    眼见贾琏不置可否,凤姐儿又道:“大老爷那边厢,你万万不敢再去了。”


    贾琏顿时面上苦涩起来,道:“哪里还敢去了?上回被大老爷打得鼻青脸肿,若是再亏了,我哪里还有命在?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怕那平安州还要我奔走。”


    凤姐儿愕然道:“又要走?”


    贾琏点点头,悠悠道:“怕是月底就要动身。”


    凤姐儿便嗔怪道:“真真儿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那工坊只怕还要我自个儿操持。”


    贾琏道:“能者多劳嘛。”


    凤姐儿叹息一声,也不去与贾琏计较,抬眼朝着平儿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悄然去守了门儿。


    此举倒是唬得贾琏心下难安,生怕是平儿将自个儿与鲍二家的事儿透露了出来。


    不料,凤姐儿却压低声音道:“今儿个鸳鸯与平儿提了一嘴——”


    当下凤姐儿将鸳鸯的话复述了一遍,倒是说得贾琏怔了半晌。


    凤姐儿复述罢,赶忙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贾琏没言语,又丢了一枚长寿果,咀嚼了半晌才道:“怕是不大妥当。如今府中全指望着娘娘呢,莫非你还真想与太太打擂台不成?”


    凤姐儿顿时气馁道:“那总不能眼瞧着掌家的差事一直把持在太太手里吧?”


    贾琏笑道:“这有何难?改明儿个你不若去四下拜拜佛,求佛祖、菩萨保佑,保佑娘娘早日晋了贵妃,如此二叔一家顺理成章别开一府,岂不两全其美?”


    凤姐儿丧气道:“我本不信这个的,为了娘娘,我今年可还少拜了?这事儿啊,求神拜佛都没用,全凭圣心裁夺。”


    贾琏便道:“且有的等了,若是吴贵妃为皇后,说不得娘娘还有些许机会。”


    凤姐儿便瘪嘴道:“问你拿主意的,少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还不简单?”贾琏笑吟吟说道:“老太太若是发了话,你只管担着就是。太太的人拿了两处紧要差事,你想掌家,又岂能避过这二人?到时候学着如今这般,每日去问太太拿主意,太太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凤姐儿讶然道:“那岂不是得了个空头掌家?”


    贾琏笑嘻嘻道:“老太太与太太斗法,你个小辈的以为能占到便宜?”


    凤姐儿闻言蹙眉思量不已。贾琏禁不住探手去捉凤姐儿的素手,谁知被其拍了一巴掌,嗔怪道:“偏你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若真有心,只管去寻平儿去!”


    贾琏面上讪讪,又实在心痒难耐,于是干脆起身道:“罢了,我去书房待一会子。”


    目视贾琏踱步而去,凤姐儿枯坐着又思量半晌,不甘心又拿不准主意,于是只得叹息一声儿。


    …………………………………………………………


    至申时,贾兰领着几个小厮回转。甫一入得稻香村里,便见内中愁云惨淡。


    贾兰早慧,顿觉不好,赶忙上前问道:“母亲,可是……可是祖母——”


    李纨苦笑一声儿,探手为其整理了下衣领,说道:“你祖母下晌时将物件儿都挪了过去,待会子用过晚饭,你便去祖母院儿吧。”


    “我不去!”贾兰怒发冲冠,一双小拳头攥紧。


    李纨叹息一声儿,朝着素云、碧月使了个眼色,待二人退下,这才与贾兰嘱咐道:“你要听话,再如何说那也是你祖母,总不至于害了你。你且放心,说不得过两日你便能回来了。”


    贾兰一怔,赶忙道:“可是远叔出了主意?”


    这小孩子太过聪慧也不是好事儿,李纨生怕贾兰得知内情后显露行迹,再坏了陈斯远的苦心谋划,便只道:“这些事儿你少打听,好生温书才是正经,今儿个可学了什么?”


    贾兰据实以告,又被李纨考校了一番,这才闷头去东梢间里诵读书册。


    待用过晚饭,果然便有周瑞家的与玉钏儿来接,贾兰一步一回首,眼见李纨虽难言愁绪,却不曾失态,心下便笃定远叔定出了好主意,于是愁苦着随玉钏儿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那李纨再是心下有底,眼看兰哥儿离自个儿而去,顿觉心如刀绞。少不得回房又红了眼圈儿,任凭素云、碧月如何劝慰也不见效用。


    待打发了两个丫鬟退下,李纨枯坐床头,不禁思量起了陈斯远来。


    忽而想起昨日旖旎,李纨顿时羞不可抑,面上红云一直蔓延至耳根,少一时连脖颈都红了起来。


    她出身李家,自小熟读女四书,素来贤良淑德。便是与贾珠成了婚,那床笫之间也不过是虚应其事,每回李纨都觉方才不大疼了便草草完事儿,又何曾这般销魂蚀骨过?


    那日夜里回转,李纨辗转反侧,便忍不住学了陈斯远的法子……谁知竟一个天、一个地,李纨那会子都怀疑莫不是陈斯远会术法,否则怎地差了这般许多?


    面上羞怯半晌,待红云褪去,李纨竟闹不清楚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以至于那三丁包子里的方胜,与其说是寄情,莫不如说是自白心迹,也不知那远兄弟看过是何感想。


    一会子又想起贾兰来,也不知在太太房里吃不吃得惯,睡不睡得安……


    正胡乱思忖之际,忽而听外间素云与人招呼,旋即朝内中传话儿道:“奶奶,远大爷来了。”


    “啊?”李纨顿时慌乱不已,本能地起身捋了捋发髻,又蹙眉发愁。听得珠帘挑动声儿,李纨只得自梢间里出来迎。


    进得厅堂里,抬眼便见陈斯远一身玄衣负手笑吟吟行进来。那一双清亮眸子好似会说话儿一般,只扫量自个儿一眼,李纨便觉心下酥软一片。


    “远……远兄弟——”


    陈斯远拱手见礼:“大嫂子,听说兰哥儿被接去了太太房里,我怕大嫂子多心,便过来说几句话儿。”


    李纨咬着下唇嗫嚅道:“又劳烦远兄弟了。”


    “无妨。”


    一旁素云见自家奶奶戳在那里进退失据,赶忙道:“远大爷,快坐下说话儿,我给您沏茶去。”


    李纨这才恍然,赶忙邀了陈斯远落座。


    少一时,素云沏了茶水,又有碧月送了点心果子来,陈斯远这才与闷头的李纨道:“前一回与大嫂子所说,不过几日便能见分晓,大嫂子万不可此时气馁。”


    “嗯。”


    陈斯远见李纨鹌鹑也似的,只顾着闷头应承,顿时暗自挠头。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这才与素云道:“劳烦姐姐守着门,这下头的话儿……不好让外人听去。”


    素云没想旁的,只笑着道:“远大爷放心,我与碧月去把着门儿,包管出不了差池。”


    那李纨后知后觉,待两个丫鬟去了,这才慌张起来。张张口要言语,又对上陈斯远那清亮的眸子,顿时咬着嘴唇说不出话儿来。


    陈斯远笑了笑,自袖笼里抽出一卷书册来,起身踱步至李纨身前,轻轻将那书册放在桌案上。


    李纨扫量一眼,见是太上感应篇,顿时费解不已。


    抬眼对上陈斯远的目光,顿时慌乱道:“远兄弟,我——”


    陈斯远探出手来,唬得李纨慌忙闪躲,又见那手停在半空,李纨便生生止住身形。俄尔,那手抚在其面颊上,陈斯远温声道:“兰苕又何必跟自个儿较劲?”


    顿了顿,又道:“这世间礼法,将你害得还不够苦吗?”


    李纨顿时心下酸涩不已。便是这大顺,小民百姓女子亡了夫君,寻人改嫁者不知凡几;反倒是她这等书香世家的女子要为礼法约束。


    守节一事说得轻巧,可内中孤寂又有谁人知晓?


    多少次午夜梦回,李纨都巴不得自个儿生在小民之家,也不用守七、八年的孤寂。


    陈斯远见其动容,赶忙又温声道:“上回是我有些唐突了……我往后只寻你说说话儿可好?”


    李纨闻言不禁红了眼圈儿,只觉远兄弟果然是懂自个儿的。她心下也割舍不下这段孽缘,想着只是做个知己,这般发乎情、止乎礼的,想来谁也说不出什么……当下便颔首连连。


    陈斯远温润一笑,悄然挪开手掌,又缓缓落座。李纨只觉温热的脸颊逐渐转凉,眼见陈斯远回身落座,顿时心下若有所失。


    抽出帕子擦了擦溢出的眼泪,李纨赶忙道:“这道经?”


    陈斯远笑道:“兰哥儿去了太太房里,你总要做出个模样来。”


    李纨恍然,禁不住笑道:“原来如此,还是远……你想的周全。”


    就听陈斯远道:“不如此,咱们又哪里得空说话儿?”


    李纨愕然不已,陈斯远又道:“你明儿个便去寻了太太,说要去玉皇庙研读道经,想来太太万无不准之理。”


    “我……”李纨顿时红了脸儿。


    那日隔着七、八步便有贾琏与那鲍二家的,饶是如此远兄弟还禁不住好一番作弄自个儿,若是独处起来,自个儿又哪里守得住?


    那陈斯远好似窥破了她的心思一般,只道:“你想来便来……你若来了,我偷偷寻你说几句话儿就是了。”顿了顿,又道:“是了,二嫂子要寻我合伙操办工坊,你将银钱都交给我保管,我琢磨着留在手中也是浪费,莫不如抽出一些来参个股?”


    李纨欲言又止,蹙眉为难不已。


    陈斯远一笑了之,干脆起身道:“那你先想着,也不用急着给我回话儿,我先回了。”


    木然瞧着陈斯远出了门儿,李纨这才慌忙起身。谁知这下子起来的急切了些,头上的金簪竟掉落下来。


    铛啷啷一声,好巧不巧落依在桌腿上,李纨慌乱之下竟一脚踩了上去!


    李纨紧忙挪步,再顾不得去送陈斯远,赶忙弯腰拾起,却见那金簪弯折,簪头掉落……


    她停步堂中,抬眼目视陈斯远被素云送出院儿去,又低头瞧了眼断成两截的簪子,不禁幽幽叹息了一声……


    ……………………………………………………


    一夜无话,转眼到得翌日。


    陈斯远一早儿起来便气不顺,不拘衣裳、吃食,俱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偏香菱、五儿浑不在意,私底下还窃窃私语嬉笑一番。


    待红玉拄着拐杖入内,耳听得香菱拢手耳语几句,顿时笑得打跌。待五儿提了早点来,红玉方才凑至身前道:“大爷且多等几日——”


    陈斯远顿时气恼道:“我如今都大好了,怎么就不行?”


    红玉掩口笑道:“都说一滴精十滴血,大爷创口才结痂,还是仔细些好。”


    陈斯远恼火着一指自个儿下颌上红肿的酒刺,道:“你瞧瞧,这心火都憋出来了!”


    红玉又是咯咯咯笑个不停,琢磨着这般也不是法子,便寻了香菱耳语几句,点香菱点头,这才回来又与陈斯远耳语了一番。


    陈斯远先是眼神一亮,旋即面上暗淡无光,无精打采道:“罢了罢了,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红玉嗔道:“那便算了。”


    “不可……没肉尝尝滋味儿也是好的。”


    几个丫鬟见此又是笑个不停。


    那陈斯远三两下吃过了早点,正猴儿急一般扯着香菱要往梢间里去,谁知此时忽有芸香打外间奔行进来。


    “大爷大爷!”


    陈斯远耐下心来问道:“可是有事儿?”


    芸香巴巴儿道:“昨儿个兰哥儿夜惊了两回,折腾得太太一宿不曾安睡。”


    “哦,还有呢?”


    芸香道:“尤大奶奶身边儿的银蝶方才打东角门进了园子,瞧那样子是往前头去寻大太太去了,急匆匆的也不知出了何事。”


    银蝶?尤氏如今有孕在身,莫非宁国府又出了什么事儿?


    陈斯远暗忖,那尤老娘安心待在水月庵,尤氏自打有了身孕之后,便每月送去用度;三姐儿恨极了尤老娘,自不会去观望,便只有尤二姐每月去探视一回。


    这许久没有动静,算算尤老娘怀胎八月,莫非是有了动静不成?


    那芸香眼珠转动,眼见陈斯远回神儿,这才说道:“老爷一早儿回了府,我瞧着鸳鸯先去了梦坡斋,后头又去了东跨院。”


    陈斯远眼见再没旁的事儿,便赏了小丫鬟芸香一串钱。那芸香乐颠颠而去自不用提,陈斯远也没了邪念,只分外期盼过会子荣庆堂里情形。


    却说这日早饭前,李纨辗转一宿,因挂念贾兰,到底往王夫人院儿而来。


    入得内中,便见玉钏儿等正伺候着贾兰洗漱。


    李纨与王夫人见过礼,这才纳罕道:“怎么这会子才起?”


    那王夫人遮掩道:“陡然换了床榻,兰哥儿有些睡不惯,早间有些赖床。再者,眼看就要入秋,哪里好让兰哥儿来回奔走?我打发人往远哥儿新宅送信儿了,过会子请了那先生来,就在前头上课就好。”


    李纨颔首应下,禁不住瞥向贾兰,便见贾兰正委屈巴巴地瞧向自个儿。


    李纨顿时心下一酸,想起陈斯远先前所说,只觉自个儿这些年守节只守了个笑话儿!婆婆王夫人存的什么心思,当她不知?不过是想怄死了自个儿,再将燕平王所允好处分润给宝玉罢了!


    心下腾起一股子怒火来,她面上古井无波,开口轻声说道:“媳妇此来一则看看兰儿,如今见他无事也就放下心来;这二来,因这几日心绪不宁,想请太太开了玉皇庙,我也好诵读道经静静心。”


    王夫人笑着道:“这等事儿你只管说就是了,何必用求字?不过先前大太太拿了玉皇庙的钥匙,府中倒是有另外的,待我与大太太招呼一声儿,便打发人将钥匙送去。”


    李纨欠身谢过,又瞧了一眼贾兰,干脆起身告辞。待行至门前,忽而听得贾兰在身后唤‘母亲’,李纨强忍着心下酸涩夺门而出。待上了夹道,顿时泪流不止。


    口中呢喃有声,道:“兰儿且忍耐几日,过几日就好了,过几日就好了……”


    才从王夫人房后角门出来,迎面便见鸳鸯快步而来。李纨紧忙擦了擦眼泪,遮掩着与鸳鸯说上两句,便匆匆往那三间小抱厦而去。


    却说鸳鸯进了角门,又回首瞧了李纨一眼,不禁蹙眉叹息一声儿,这才扭身往前头而去。


    须臾被玉钏儿引入内中,鸳鸯见过礼便笑着道:“老太太发了话儿,说太太等用过了早饭再过去。”


    王夫人纳罕道:“可说了什么事儿?”


    鸳鸯笑道:“老太太一早儿心事重重的,叫了老爷、大老爷,说不得大太太过会子也要来呢。”


    王夫人不知是因着自个儿,只当是出了大事。待送过鸳鸯,顿时心下一凛,暗忖莫不是工部又查出亏空了?


    老爷贾政昨儿个一夜未归,今儿个一早才回了府……这,说不准啊!


    王夫人心下杂乱,再顾不得假模假式的教养贾兰,只吩咐丫鬟、婆子伺候着贾兰穿戴齐整,吃用过早饭后便送去了前头私塾里。


    辰时过得两刻,王夫人这才往荣庆堂而去。


    少一时路过粉油大影壁前,正撞见领了平儿出来的王熙凤。


    姑侄女两个碰在一处,王夫人几番探寻,那凤姐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只道不知老太太是何意。


    过得须臾,王夫人与凤姐儿进得荣庆堂里,便见大老爷贾赦、老爷贾政俱在,唯独少了大太太邢夫人。


    问过一嘴才知,敢情是东府尤氏动了胎气,邢夫人急吼吼去东府瞧尤氏去了。


    王夫人暗忖,莫不是东府出了大事儿?又扫量贾赦、贾政,眼见贾政气定神闲、面有得色,反倒贾赦苦闷不已,王夫人不由得愈发费解。


    思量一番,顿时恨得咬牙切齿:莫不是那傅秋芳有了身孕吧?


    正思量着,便见琥珀搀扶着老太太自梢间里出来。


    待端坐软塌之上,王夫人就道:“老太太,今儿个兴师动众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贾母就笑着道:“喜事,大喜事啊!老爷——”


    王夫人心下咯噔一声儿!


    “——圣人圣明,点了老爷的学差,待交割完工部差事,便要去赴任了。”


    王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又笑着问道:“媳妇不知官场规矩,这学政……是几品的差事?”


    贾母笑吟吟道:“这却不好说了,从二品是它,正五品也是它。老爷?”


    贾政拱手道:“儿子侥幸升了一级,如今乃是正五品的郎中。”


    贾母笑着道:“总归是好事一桩,这学政可是清流,若是差事办得好,说不得往后还能再升呢。”


    众人纷纷附和不已,又齐齐朝着贾政恭贺。那贾政故作谦恭,实则兴奋得面色红润。


    学政啊,这可是清流!贾政孜孜以求的不就是这等清流差遣吗?


    另则,自个儿调离了营缮司,便是圣人放了贾家一马,意为从此不再追究过往旧账。此等一举两得的大喜事,贾政又如何不欢喜?


    他这等方正的都能想明白,更遑论贾母等,于是荣庆堂里喜笑颜开,丫鬟们也不迭来道喜,喜得贾母吩咐下去:“赏,都有赏赐。”


    好半晌,待此事揭过,贾母又笑着道:“另有一桩事,昨儿个太太将兰哥儿领回房里教养……不知兰哥儿可还好?”


    王夫人赶忙笑着道:“这陡然换了床榻,的确有些睡不安稳。想来熟悉两日也就好了。”


    贾母笑着颔首,又说道:“太太先前说的话儿,我这几日仔细思量了一番,的确有些太过操劳了。”


    王夫人不明所以,只笑着颔首。


    随即就听贾母道:“我看啊,太太往后只管安心教养宝玉、兰哥儿就是了,这管家的事儿,还是交给小一辈的凤丫头打理吧。”


    王夫人顿时面上一僵!扭头去看凤姐儿。


    凤姐儿故作讶然,赶忙掩口笑着道:“老太太又拿我作筏子,我这般年纪,管后头的事儿就脚打后脑勺了,哪里撑得起整个府邸?”


    贾母却道:“谁不是试探着过来的?就说玉儿的母亲,未出阁时也不过十六、七,还不是将府中上下都管得井井有条?凤丫头性儿不让玉儿的母亲,我看呐,来日定也能周全了。”顿了顿,又笑眯眯看向王夫人,道:“太太这回可不好埋怨我可着劲儿使唤人了。”


    王夫人有苦难言,正要分辨一二,谁知那大老爷顿时来了精神头儿,说道:“是了,凤丫头本就管着后头儿的事儿,如今不过多了前头一摊子,谅也能周全了。弟妹到底上了年岁,还是教养宝玉、兰哥儿的好。”


    凤姐儿又笑着道:“大老爷这般说,我可当不起。既是老太太发了话儿,我往后但有拿不准的,便多往老太太、太太处奔走请教就是了,老太太与太太可不要嫌我叨扰。”


    王夫人冷着脸儿没接茬,心下哪里不知凤姐儿只怕早与贾母串通了?


    只是先前话已经撂出去了,当着众人的面儿,那贾兰又昨儿个才领回房里,她便是再不要脸子又如何好食言而肥?


    王夫人素无捷才,一时间竟无应对之法,便只能瞧向贾政。


    谁知老爷贾政全然不管王夫人,心下认定这荣国府迟早是大房的,此时交给凤姐儿打理自是合情合理。


    王夫人见贾政不理自个儿,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偏此时老太太又道:“太太,你看凤丫头可好?”


    凤姐儿乃是王夫人的侄女,她又岂能说个‘不’字儿?


    心下暗自思量,待回头儿寻了夏金桂计较一番,当下便遮掩着笑道:“凤丫头自是妥当的,只是到底年轻了些……这来日与各家命妇打交道,只怕要吃亏。”


    贾母笑着道:“那也简单,到时候不是有大太太与太太吗?再不行,老婆子亲自出马也就是了。”


    王夫人眼见无可挽回,便僵笑道:“老太太这般说了,媳妇还能说什么?”扭头看向凤姐儿,冷声道:“那过会子凤丫头随我回去,将各处钥匙取了去便是了。”


    此时议定,贾母要吩咐人预备酒宴,说是要好生热闹一场。又说了半晌话儿,这才让各人各自散去。


    那王夫人自荣庆堂后含怒行出来,谁知一个踉跄发髻上插着的点翠簪子便掉落下来。也是巧劲儿,那簪子落在青石板上,顿时脆生生断成两截。


    玉钏儿慌忙拾起,观量一眼道:“太太,这簪子只怕要寻人去修理了。”


    王夫人暗忖,簪子断了自是能修,可自个儿与凤姐儿的情分断了……又哪里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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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干探袁牧野从小就能看到别人口中的邪灵厉鬼,被家人和亲友视为不祥之人,他为此也感到非常痛苦。 高二那年袁牧野在一次课外活动中认识了国内外知名神经科学教授林森博士。 他通过实验证明袁牧野的脑电波异于常人,能产生一种独特的思维气场,因此能够读取到 “已故之人”所残留下的磁场信息,本以为能就此改变命远的袁牧野却因为种种原因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参加工作后,他因为身怀异能,故尔屡破奇案……可却因为一次过失导致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最后不得不被迫离职。 随后已故林森博士的儿子林淼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加入自己刚刚组建的 “科学实验小组”,让袁牧野的才能被物尽其用。一群身怀异能的年轻人暗藏于一栋上世纪三十代的老旧建筑之中,他们共同破解着一桩桩一件件离奇的案件,牵扯出案件背后令人唏嘘的真相……袁牧野将和他的伙伴们一起拨开迷雾,窥视真相。 小说中的所有人物、地点、商铺、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九泉之上,人劫地灵

白天青在一天放学回家后,发现她家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妈妈。<br/><br/>每个妈妈都拉着她说,我才是妈妈。<br/><br/>白天青:这是什么灵异事件!<br/><br/>然后她又发现,整个九泉县,处处都是灵异事件。<br/><br/>她的妈妈是失去女儿痛不欲生的副本Boss,邻居张阿姨是被家暴死的副本Boss,楼下卖馄饨的李婆婆是卖阴阳馄饨的副本Boss,就连自己,也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跳楼自杀的小Boss。<br/><br/>世界如果并非真实,那她就让它成为真实!<br/><br/>九泉之上,天穹之下,自由万岁!

大理寺来了只小弱鸡

大理寺最近来了只小弱鸡,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写一笔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这谁让入的职? 报告少卿,叶芝就是个走后门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 怎么个不要脸? 世子爷裴景宁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小人儿身上! 大人,小的们不懂啊!你再不把叶芝一脚踹开,大理寺少卿就要变成她的啦! 这样吗?裴景宁摸着下巴,好像也不错! 老天爷,世子爷吃错药了?

孔方世界

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

冥府大火的恐怖游戏空降了一位新人玩家,一看就是个脆弱短命的小白兔。 看着刚开局精神值就狂降的陶奈,鬼观众:这样的小白兔在副本里活不过一天。 下一秒,还在瑟瑟发抖的陶奈的精神值忽然暴涨,把恶鬼NPC耍的团团转,直接逃出生天。 第一个副本结束,陶奈不单没狗带,还成为了该副本NPC里所有恶鬼信奉的神明。 鬼观众们:这只是D级副本,小白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接着每个副本,陶奈的操作一波比一波逆天,把反转玩出天际。 《天山殡仪馆》副本中,数名活尸围剿陶奈把她逼到绝境,原本被吓到发抖的小白兔忽然战斗值暴涨,把那些活尸通通踩在脚下: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灰飞烟灭。 《幻爱之城》副本中,妖孽迷人的海妖把陶奈圈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沦陷,刚刚露出嗜血的獠牙,却被怀中的少女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招骗骗小女生还行,姐不吃这一套。 …… 眼看着陶奈搞崩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征服了一波又一波恶鬼成为她的信徒,鬼观众们:陶神,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们没有见过的?

顶级玩家她在新手副本里当疯批

新人顾无言,被所谓的家人坑进高级副本。 她愤怒,她跃跃欲试。 然而,每个新手玩家都会觉醒的天赋技能,顾无言没有,每个新手都会有的新手大礼包,顾无言没有。 被坑进游戏,还被游戏不公对待,顾无言直接开始发大疯。 但她突然记起,原来她已经不是什么新手玩家,她早已通关所有副本! 这一次,顾无言的目标不再是通关,而是干掉大boss毁掉一个个副本,开启她在副本里的发疯人生。 至此,副本里的NPC瑟瑟发抖,玩家胆战心惊。 开始:对于她这位‘新手’,老玩家们个个嫌弃,身怕拖后腿被连累,结果发现所谓的新人战斗力这么强就算了,随手一件道具都是高级道具,到底谁才是新人? 最后:这是个疯子,见到请远离!

拉马克游戏

《拉马克游戏》 曲芸睁开眼,只见一间密室里十个陌生人,人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便因为拉马克游戏的诡异规则发展成赌上性命的战斗,正当进境顺遂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险境 且看拉马克游戏层层诡局中天才少女如何从容设局破局,张张心理侧写分解面面人性嘴脸。 带好你的脑子,享受一场思维风暴吧。 女主高智冷血,甜宠小伙伴,无男主,智斗爽文,披着无限流外皮的伪本格推理(严重烧脑预警)。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

病弱美人在惊悚游戏掉马

当荆棘游戏降临,就连视力不佳,约等于瞎的江莱都没能逃过,被系统绑定,进入了游戏世界。 江莱立刻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天兆大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血月之下,江莱逃,怪物追。 “亲,在荆棘游戏之中获取足够的积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哦。”系统循循善诱。 为了重见光明,江莱一个转身,开始追着怪物杀。于是乎,荆棘游戏的各个副本出现了一个一边摇头念着大凶,一边不停收割怪物的女人。 后来,怪物大老远看到江莱…… “兄弟们快跑啊!大凶来了!”追着怪物砍的江莱猛然停下脚步。大凶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每一次鬼都是一副见了我的样子。

旁门女仙

(本文无男主,诸天万界修仙流)异界神真今旁门,重又修得不死身。 机缘巧合登天途,端坐重云看大千。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蜀山世界开始的。 。。。。。

花朝锦官君莫知

脱线版: 花朝:十六殿下,你缺侍女吗? 锦官:不缺,我缺一夫人! 花朝:……小人告退…… 锦官:我让你走了吗? 花朝:夫人一角,恕难胜任,殿下您还是另寻高人吧! 锦官:无碍,我可以教你! 正经版: 花朝:有些事情,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些,都被我咬碎了混着眼泪和委屈咽进了肚里,永无见天之日。喜欢你,终将成为了秘密。 锦官:也许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我看万千繁花人间百态。因为那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永无轮回之期。对不起,没能好好守护你。 三世情缘,两世暗恋,最后一世,究竟谁才是谁的劫难?花朝锦官,谁心知肚明故意闭嘴不谈,谁又痴痴纠缠最后互相亏欠?

堕仙乱

苏依一觉醒来竟变成了具骸骨,凝肉身、入仙界、抗堕仙……她引动风云破境解秘。 夲以为抢了琼华神君的神骨是巧合,却不知命运早已将她卷入万万年的爱恨漩涡,失落的心该就此沉沦,还是奋起反击?

魔帝仙妻

天帝小女医术精湛、修为高深、为天界击退魔界护的六界安宁,不料自遇到一小魔头与他成亲后却被他一剑穿心而亡。 后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内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万年后…… 两人站在若水崖上 女子一身戎装提剑刺向男子 “我两位姐姐,伯父的命谁来偿?” 又刺一剑,“我师姐在你魔军大营受尽屈辱惨死,谁又来偿命?” 男子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闭眼流下悔恨的泪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正当他准备受死时,一股温热喷到他的脸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红着双眸“你疯了吗?” …… 五十六万年后,玉栎抱着气息奄奄的楚炳浅浅一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神仙魔妖人鬼淡淡道:“这六界容不下我,你曾经说过的生死相依,今日我便随你一道去吧……”说完,捏碎自己的神元。 玉栎看着大惊失色的哥哥笑着用密音术道:“哥,带着我的心,好好替我活着。”

火爆女君的修仙路

逆风派是天元大陆最顶级的修真门派之一,是四门八宗十二城中排名第六。 逆风派人才倍出,风云人物多如牛毛,其中便以男修顾骄阳最为出名。顾骄阳英俊绝论,出身名门,不但是炼器师,还拥有先天阳火,是所有女修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 与顾骄阳齐名的是散修界的凌双馨,身世神秘,深不可测,帝江巫祖旗一出,风云变色,鲜有败绩。与顾骄阳并称天元四骄之一。 天元双姝叶曙光,玉紫英,无不是天下男修的梦中情人。 别鸡冻,惊艳绝论的他们,并非本文主角。 本文讲述的是另一个天元异类,叶晨曦。 这个天元异类既无过人美貌,又无过人家世,却以好战而闻名。此人喜爱拿绣花鞋砸人,拿菜刀砍人而闻名。叶晨曦的名气一度盖过顾骄阳。一手捏着只绣花鞋,一手扛着把乌油油的菜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为灵兽,坐驾是一头肥头大耳的大黑猪。 天元双骄之一的凌双馨是其义兄,天元双姝一个是她的族姐,一个是她的女闺蜜。至于顾骄阳,逆风派所有男弟子都在打赌,面对天子骄子又丰神俊逸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不会再拿她的绣花鞋砸人。 逆风派所有女弟子也在打赌,面对丰神俊逸又是天之骄子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会拿她的绣花鞋抽人。

被贬下凡后开启动物副本

不就是被贬下凡吗?谁没历过劫啊?初时,作为一个仙二代,我很傲气……我没想到,下凡以后,失去人脉,本想在人间谈一场甜甜恋爱的我,却连人都做不了……这是仙侠版的变形记吧! 就等着我这个仙二代入瓮了!转世开局先是一朵花,再世是一只熊……低开疯走,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往什么疯癫的方向发展……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新文《万界画师》求收藏求推荐 捡到一本愿望簿许下糟心愿望的郝欣无奈开启了快穿,不过有如此庞大金手指,郝欣表示分分钟改变世界。 校园欺凌?那就改变未成年保护法 人贩子拐卖?在梦中轮回受害者承受的一切痛苦吧! 重男轻女?那就改变生育性别,额,这个有点困难,不过,迟早我能改变世界!

仙道天妃

【新作:《校园驭兽女皇》连载中~】 前世,一代天女为师姐所嫉妒,被陷害与魔君有染,受刑身死; 今生,她投胎为人间一个小女婴,誓要飞升成仙! 法宝?本命飞剑一出,谁与争锋; 丹药?丹神秘传在手,凡草也能变仙丹; 绝世天才?在真仙转世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一世,为何她真的和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君纠缠不清…… 她以剑锋指他,冰冷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眉梢一挑,轻笑:“你的未婚夫!” 企鹅群:

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

前世,司南笙为女主寻灵宝,送灵根,献修为,死无葬身之地 司南笙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是修仙文中的炮灰,为了女主一茬茬被割韭菜做贡献。 不甘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毁灵根,断经脉,与师门断绝关系,转身拜前师父的死对头为师。 先女主一步抢夺机缘,气得前宗门七窍升天。 从此,司南笙成了新宗门的小师妹,重塑灵根,重修经脉,带新师兄们卷成绝世天才。 新宗门把她宠成眼珠子,众师兄被她带的作天作地,疯狂发癫,疯狂卷。 各宗宗主每天都在想着把她抢回去当亲传,各宗亲传追着喊小师妹,想把她偷回去。 各种大腿送上门让她抱,最后,她成了他们的大腿。 清冷孤傲的尊主揪住想跑路的小崽子:“带你悟道、夺宝,带你打天道,怎么?用完就打算扔?” 司南笙:“尊主大人别胡说,我还小,没用过。” 最强大腿诸天万界天道:“小南笙,你那方世界天道不是好东西,揍他丫的。” 原师门想要挽回,司南笙:丑拒,莫挨老子!

女配修仙中

天巫族神女寂璃穿成了修仙世界里角布村普普通通的三岁小娃娃,还是个女配。 本以为要过上朴素的种田生活,谁知修仙界来收徒,天灵根的五岁小寂璃震惊四座。 寂璃由此步入修仙界,在女主的光环下努力修仙。仙道缥缈,数年后,她是道门万道宗天才弟子,亦是仙道至尊。

穿成修仙界女纨绔

她来了,她来了,她骑着粉红小猪追来了。 倪思珠,倪家二小姐,一个让人闻风色变虎躯一震的名字,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可谓凌风城一大毒瘤。 身为毒瘤,就要有做毒瘤了自觉。 那就是吃喝玩乐要样样精通,还要有一个腰粗的靠山——城主爹爹。 突然有一天这位二小姐吃错药般变了性子,开始勤学苦练起来…… ———— 生活在大姐倪思凤天才光芒下的珠珠表示,她就想紧紧抱住姐姐的大腿,然而命运弄人…… 可现实却逼着她只能不停地修炼,不停地修炼……于是乎,终于让她从凌风城小毒瘤变成天元大陆乃至整个九州的大毒瘤。 这能是她的错吗? 不正经修仙文,本书女主无cp

长生从御妖开始

一开始,程沄以为自己走的是真假千金争斗文,直到那个真千金舔着脸追着她。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再接着,程沄以为走的是传统御妖文,一身正气,誓做天楚最强御妖师! !在她这,每一只妖都有自己的名字!!直到捡到一条小白龙。傲娇造作,单纯可爱,白切黑腹黑大佬,全给他一条龙演完了。 你敢信,他说他是妖族少主?一妖在手,天下我有!!P啦,你是妖族少主,那我是什么? ……本文轻松/微喜剧/半正统/御妖文,剧情流,热血青春,配角多姿。 有你熟悉的天楚大陆。完结文请入仙侠文《一渡升仙》、《一昭升仙》、古言《仵言》、《国公小姐她有剧本》。 ……书群Q:483149692(唯正版订阅可入)

废材逆袭:邪妃宠上天

炮灰只想修仙

重活一世,顾盼惜凭借着对剧情的了解,护家族,救朋友,虐敌人,得所爱,打破剧情桎梏,再踏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