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虎、徐大彪二人自是无恙,不过是冲杀出来时捱了几锄头,反倒是贾芸冲出来时背后中了两箭。


    亏得前些时日关外尚且天寒地冻,拔了箭头敷了药,马攀龙疾行回返时已然无恙。


    陈斯远听罢这才松了口气,旋即便与贾赦道:“姨夫,不知乌家兄弟的车队如今到哪儿了?万万不可纵虎归山!还请姨夫书信一封给沿途官府,定要将此二獠拘押回京师。那关外广阔,听闻四下还有生女直聚落,乌家兄弟人老成精,但凡听闻此事定会裹挟家小、壮丁轰然而散,到时几十年贪占的银钱可全都打了水漂!”


    贾赦捻须一怔,他原本还想着以此事惊走乌进忠、乌进孝两兄弟,而后将那两千亩拓出来的田地尽数占下。关外地广人稀,却也土地肥沃,地价比不得京畿,可好歹一亩良田也能卖上三两银子。两千亩加起来可就是六千两!


    听闻陈斯远提醒,这才惊悉自个儿怕是想差了。那地又跑不了,何时取不一样?反倒是乌家两兄弟数十年积攒的家财,说不得比那田产还要丰厚几分啊。


    这般想着,贾赦倒吸一口凉气,肃容道:“不错,我这就去寻珍哥儿计较,立刻书信一封,打发琏儿往锦州、广宁急递,总要将那两个老儿留下!”


    贾赦起身就走,行到陈斯远身旁,忽而顿足,看向那满面风尘的马攀龙道:“有劳义士襄助,远哥儿快招待义士好生歇息,来日府中必有厚报。”


    陈斯远心下腹诽,哪儿来的厚报?马攀龙千里报信,好歹给几十两赏银,哪儿有光动嘴不掏银子的?


    心下这般想着,陈斯远嘴上答应的痛快:“姨夫只管去寻珍大哥就是了,外甥自会款待马兄。”


    “嗯。”贾赦点点头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往外就走。


    待其一走,陈斯远招呼马攀龙道:“还请哥哥移步,咱们大碗吃酒、大块吃肉。”


    马攀龙笑着摆摆手道:“远兄弟,咱们自家兄弟就别弄这个了。老四、老六护着芸哥儿如今在广宁府,只等传信过去便能回返。我如今旁的不念着,只想早些回家。”


    这是记挂小娇妻了,陈斯远便拱手笑道:“是我想差了,那我送哥哥出去。”当下与马攀龙一并出了外书房,陈斯远又道:“哥哥暂且歇息几日,待四哥、六哥回来,兄弟一并给三位哥哥安插进内府,总要谋个立身的好差事。”


    马攀龙这才笑将出来,说道:“亏得结识了远兄弟,不然我们兄弟不知天高地厚的,只怕在京师撞了一头血,转头儿就得回山东。”


    陈斯远道:“三位哥哥都是有本事在身的,不过缺了几分机遇罢了。”


    马攀龙摇摇头没接茬。似他们这等军阵上的厮杀汉,京师可还少了?说不得街头打把势卖艺的都有几分真本事,可又有几人得了贵人赏识?


    内府啊,那可是富得流油的衙门,自打大顺开国,后营几千老弱病残寄居其中,如今生生繁衍生息出几万人丁来。饶是如此,寻常一个内府小吏拿出来在京师都有几分体面,更是有内府人家嚷嚷着内府的差事给个知县都不换。由此可想而知其中油水之丰厚!


    旁的不说,他们三兄弟只消进了内府,往后就有了一份保障。


    是以马攀龙明知此前陈斯远存了结交死士之心,此刻也对陈斯远感恩戴德。


    须臾,陈斯远将马攀龙送出黑油大门外,又寥寥数语,便目送马攀龙兴冲冲打马往外城行去。


    待其身形掩于宁荣街,陈斯远拔脚正要回返自家小院儿,忽而自宁国府奔来一小厮,到得近前拱手道:“远大爷,大老爷请大爷过去议事!”


    陈斯远略略蹙眉,点头应承下来,随着那小厮快步进得宁国府,一路过仪门、向南大厅,径直到得内厅里。入内便见贾珍正与贾赦蹙眉说着什么。


    贾赦瞥见陈斯远入内,探手一引道:“我这外甥最有主意,珍哥儿所虑不妨与他说说,说不得远哥儿有主意呢?”


    贾珍瞥了陈斯远一眼,心下意味难明。先前尤老娘三番两次带了两个女儿来,酒宴时还刻意支走尤氏,存的什么心思谁人不知?


    只可惜那会子贾珍正哀痛秦氏亡故,实在没心思与两个小姨子兜搭,这才耽搁了下来。时至今日,那心下哀痛早就一扫而空,偏生两个小姨子再不登门。前一回只尤老娘自个儿来的,贾赦耐不住好奇,到底过问了一嘴。


    那尤老娘支支吾吾半晌,旋即将破口大骂,将陈斯远骂了个狗血淋头!贾珍这才知晓,敢情这位远兄弟不知怎地兜搭上的尤三姐,其后更是连尤二姐也兜搭上了!


    听闻此事,贾珍愕然之余,自是对那陈斯远心生厌嫌……这本来送到嘴边儿的肥肉,转头儿被旁人给叼走了,换做是谁都会心下腻歪。


    如今又见陈斯远,贾珍自是心下意味难明。


    奈何这些隐情不好宣之于口,于是贾珍便皮笑肉不笑道:“远兄弟极有能为,想那燕平王得了远兄弟的主意尚且珍之重之,想来此番定有妙计。哦,远兄弟莫客套,还请落座。”


    陈斯远拱手道谢,落座后道:“珍大哥这话说的,我实在愧不敢当。如今不知遇到何等难处,又怎好说有好主意?”


    贾赦便道:“珍哥儿快说吧,迟则生变。”


    贾珍颔首,便道:“远兄弟可知,那关外素来是苦寒之地,太宗在位时为防勋贵圈占京畿田土,以至民不聊生,这才于辽东分发田庄。


    奈何辽东实在偏远,百年下来,家中几次打发子弟去看守,却无人受得了关外苦寒。无奈之下,只得寻了家中老人奔赴辽东打理……也是因此,乌进忠、乌进孝两兄弟这才管了宁荣二府的田庄。”


    陈斯远颔首。


    贾珍继续道:“且打理田庄,非得能压服众人,又知晓农桑、渔猎事宜不可,等闲管事儿的过去了,只怕非但打理不好,反倒会惹得下头庄户不服。远兄弟也知辽东地广人稀,此地庄户民风彪悍,但凡存了怨恨,转头儿将管事儿的宰了,领了妻儿钻山林一躲,官府又哪里寻得到?”


    陈斯远听罢蹙眉不已,当下紧忙问询贾珍,辽东庄田仔细情形。贾珍虽不曾去过辽东,好歹打理家业许多年,于庄田一事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这庄田说白了就是二地主,类比前一世的中介二房东。主家将庄田交给庄头打理,约定好每年租子,其后庄头多索少缴,其间上下其手,但只要交足了主家的主子,主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乌家兄弟做大,这租子连年减少,偏生宁荣二府拿这二人没法子。盖因早先家中便打发了管事儿的往辽东担任庄头,可不过一年,就因着外行而被庄户赶回了京师。


    连着几回,宁荣二府眼瞅着出息越来越少,再不敢胡闹,只得从两处庄子里选了一户人家任命为庄头。


    这庄头的活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须得知晓天时,压服庄户,农忙时引渠灌溉,掐着时日收割;农闲时开渠、开垦、烧荒、捕鱼、狩猎,林林种种不一而足,总之差事极多!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


    陈斯远又仔细问过庄户情形,却知这庄户有不少都是山东、河北失地农户,一部分是佃户,一部分则是卖身两府,算是奴才。


    陈斯远听罢不禁蹙起眉头来,总觉得这庄子隐约与前世记忆中的一些制度极为贴合,偏生一时间又回忆不起来。


    贾赦是个急性子,见其蹙眉长思,须臾便禁不住问道:“如何?远哥儿可有了主意?”


    陈斯远回过神来道:“隐约有了些主意,待我回去想个分明,这两日便写了条例来给姨夫与珍大哥观详……不过那乌家兄弟须得立刻书信一封,将这二人拿下,不可纵虎归山。”


    “这——”真个儿要拿主意,贾赦反倒犹豫起来,紧忙看向贾珍。


    贾珍便颔首道:“远哥儿说得在理……两府在辽东才多少庄田?单只乌家兄弟便贪占了两千亩,余下的加起来只怕未必比这二人少。不论如何,都要将这二人先行拘押回京师。赦大叔,我这就往锦州去信一封,锦州都尉与咱们家有故旧,想来不会驳了此请。”


    贾赦听贾珍这般说,颔首道:“好,我也给广宁掌旅写一封书信,此人乃是家中亲兵出身,便是锦州拦不下,那乌家兄弟也过不了广宁!”


    此事暂且议定,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忽而有婆子入内回话道:“老爷,哥儿寻回来了。”


    贾珍勃然色变,不禁骂道:“每日家不知上进,只知飞鹰走马、流连秦楼楚馆,实在不像话!”


    贾赦顺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与远哥儿先回去了。蓉哥儿年纪还小,你也莫太苛刻了。”


    贾珍应承一声,紧忙起身来送。


    一径送出宁国府角门,贾珍这才气哼哼回去教训贾蓉。


    却说陈斯远与贾赦一并往荣国府行去,眼看到得黑油大门左近,贾赦实在心下不托底,便低声问道:“远哥儿可有把握?”


    陈斯远笑道:“姨夫,事到如今便是没有把握又如何?还能眼瞅着那老家奴贪占了家中钱粮不成?旁的且不论,单是追回的庄田与乌家家产,那可不是个小数啊。”


    贾赦一怔,顿时笑道:“是了,原是我想差了。既如此,明日我便打发琏儿往辽东走一遭,待将乌进忠押回府中,看老太太还有何话好说。”


    陈斯远含笑拱手,目送贾赦施施然进了黑油大门,这才挪步前行,自角门进了荣国府,一路蜿蜒而行,回返了自家小院儿。


    他也不管香菱、红玉等人,自个儿进得书房里蹙眉长思。直到掌灯时分,陈斯远忽而合掌道:“原来如此,这不就是合作社嘛!”


    算起来合作社不就是雇工制?每日出工算公分,交够了上缴的,余下产出汇总起来按照公分分润。这制度学得是毛子那一套,虽说有些水土不服,可放在辽东庄子上好似刚好合适?


    一来,不拘是家奴还是佃户,都没有田土,刚好施行工分制;二来,隔几年重选个庄头来,也免了二地主坐大。


    越琢磨似乎越可行,陈斯远寻了毛笔,柳五儿知趣,紧忙过来研墨。待墨水化开,陈斯远提笔落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将工分制林林种种一一书就。


    当然,他起草的不过是大略章程。至于每日出工算多少公分,捕鱼、狩猎算多少工分,须得与家奴、佃户仔细商定。且这章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陈斯远打算边行边改,今年这么算有意见,来年改了就是。


    待写完,陈斯远只觉双目酸涩,手臂酸疼。心下暗忖,往后写这种东西还是用硬笔吧,一直用毛笔实在有些劳累。


    揉了揉双目,陈斯远问道:“什么时辰了?”


    柳五儿不知何时已然回了厢房,香菱闻声回道:“大爷,眼看亥正时分了。”


    陈斯远起身舒展身形,连忙让香菱伺候着洗漱。待进得卧房里,这才想起来一直不见红玉,略略思忖便道:“红玉是天癸来了?”


    香菱回道:“大差不差,方才一直绞痛,说是只怕夜里就来了,她便干脆去了厢房。”


    陈斯远应了声,爬进暖隔里,搂了香菱便要睡去。此时却听香菱道:“大爷。”


    “嗯?”陈斯远闭着眼出了一声儿。


    香菱道:“说来也古怪,我这两日怕是也要来天癸……到时只得让五儿守夜了。”


    陈斯远睁开眼笑道:“好似有这么一说……说是两个女子若朝夕相处,时日一长,天癸来的日子也会一般无二。”


    “还有这等说法?”香菱眨眨眼,笑道:“好似还真就如此呢。”


    陈斯远困乏了紧了,当下再无旁的话,搂紧香菱睡将过去。


    转天清早,陈斯远迷迷糊糊被叫起,囫囵吃了一口早点,将那昨夜写好的工分制交给红玉,嘱咐道:“你一会子便往东跨院给大老爷送去。”


    待红玉应下,陈斯远这才拾掇齐整,出后门乘了马车往国子监而去。


    却说红玉紧忙将纸笺送去东跨院,大老爷贾赦得了纸笺仔细观量,一时间也瞧不出好坏来,只得又往东府寻贾珍计较。


    贾珍此人因着贾敬避祸,数年前便没了管束,因是在东府横行无忌。秦氏一去,贾珍愈发肆无忌惮,家中有些姿色的丫鬟、媳妇,多被其沾染。纵然如此,贾珍打理家业、宗田数年,总比贾赦有些能为。


    这不看还好,看罢顿时合掌赞叹:“远兄弟果然有几分才情,难怪为燕平王看重啊!”


    贾赦挑眉问道:“你可瞧清楚了,这条陈果然有用?”


    贾珍忙道:“侄儿虽不曾亲自打理过庄田,可此事与管家一般无二,定下章程依规矩行事,我看远兄弟定下的规矩极好,想来那些奴才与佃户定会欢喜。从此往后,每三年定一回佃租,可比交给乌家兄弟妥帖多了!”


    贾赦大喜过望,不禁笑道:“远哥儿素来妥帖,我观他昨日心有成算,便料定一准儿会拿出妥帖的章程来。既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打发琏儿往辽东走一遭!”


    当下打发小厮将懵然的贾琏叫来,交给其两封书信,又仔细叮嘱一番,随即便催着贾琏即刻启程。


    贾琏哭笑不得,满腹幽怨回转荣国府,与凤姐儿交代一声,自是惹得凤姐儿好一番腹诽。


    磨蹭了半日,一径到得这日下晌,贾琏方才领了四个小厮打马出了京师,往关外而去。


    ……………………………………………………


    绮霰斋。


    却说这日宝玉自私学回返,进得绮霰斋里便有袭人来迎。宝玉行了几步,忽而往厢房瞥了一眼,便见晴雯偏腿坐在炕头,正一针一线绣着什么。


    想起前日情形,宝玉心下略有愧疚,便问道:“晴雯如何了?”


    袭人便笑道:“你也知她是个爆炭性儿,怕是你不主动低头,她便不会理你呢。”


    宝玉沉吟道:“前儿个夜里我的确有些过了。”说话间扭身便进了厢房里,见晴雯抬眼瞥了一眼便垂下螓首来兀自忙着活计,宝玉便笑吟吟凑坐一旁,观量一眼问道:“怎么又要绣腰扇?”


    晴雯撂下腰扇,板着小脸儿道:“二爷可是有活计要交给我?”


    “没有,我就是来寻你说说话儿。”


    晴雯蹙眉道:“既如此,我自个儿做些女红总与宝二爷无碍吧?”


    宝玉讪讪道:“无碍无碍……”顿了顿,见晴雯冷哼一声不搭理自个儿,宝玉径直解下荷包来,将内中散碎银子尽数倒了出来。


    晴雯骇了一跳,蹙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宝玉笑道:“你不是缺银子花用吗?这些先拿去,不够我再问老太太讨要。”


    晴雯眉头锁得愈深,冷笑道:“宝二爷当我是什么了?猫儿还是狗儿?合意了便顺毛抚几把,丢几个鱼干、肉骨头;不合意了,便一脚踢在一旁?


    呵,这银子我可不敢要,宝二爷还是收回去吧!再说,我有手有脚能做女红,银子自个儿也能赚得!”


    宝玉叹息一声,说道:“我那日不是冲着你,而是——”


    晴雯道:“冲着远大爷?人家与林姑娘自有婚约,那是林老爷定下的,二爷要怨也该怨林老爷去!我倒是瞧着远大爷人品极好。”


    宝玉一怔,顿时恼了,起身扭头就走:“你既说他好,你何不往他房里去!”


    话赶话的,晴雯也闹了,叫嚷道:“左右二爷也不得意我,既如此,干脆放我回赖家就是了!”


    宝玉张张口,到底没说出狠心的话来,一跺脚气哼哼快步离去。袭人忙追着宝玉去了,转头便有麝月进来蹙眉劝慰道:“你也是,他分明是来讨好道恼,偏生被你几句话激得又恼了!”


    晴雯霎时间红了眼圈儿,说道:“我又不曾说错话、办错事,他自个儿不敢与人家计较,偏要寻我个做丫鬟的发性子,我又招谁惹谁了?再说我又不是靠着一张脸过活,有手有脚的,哪里做活不能讨一口饭吃?”


    麝月苦笑道:“越说越离谱,快莫说了。”


    当下紧忙将炕头的散碎银钱拾掇了,又劝慰几句,这才往正房而去。


    晴雯气得抹了半晌眼泪,待止住泪水,又仔细为那腰扇打起了底子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忽而传来响动,须臾便有小丫鬟道:“晴雯,赖婶子来瞧你了。”


    晴雯闻言一怔,紧忙撂下活计迎了出去。


    方才到得院儿里,便见赖大家的笑着寻了过来。


    晴雯上前见礼,赖大家的便扯了晴雯的手儿道:“方才听说你与宝二爷闹了脾气?”


    晴雯蹙眉道:“谁说的?可是他告状了?”


    赖大家的哂笑道:“这家中四下都是人,又哪里能瞒得住事儿?”


    当下赖大家的扯了晴雯进了厢房里,二人对坐,她便问起晴雯到底是如何情形。晴雯憋闷了两日,正是无人倾诉苦楚之时,顺势便将那日与今日情形说了出来。


    赖大家的听了纳罕不已,忙问:“你怎地还与远大爷扯上了干系?”


    晴雯委屈道:“我表哥张罗成婚,我将手头银钱都送了去也不大够,我便想着四下接些女红活计。”


    赖大家的道:“苦了你了,你表哥的婚事是我主张的,既然短了银钱,怎么不与我说?”说话间便要掏银子。


    晴雯赶忙阻拦道:“不用,我如今不缺了。”说话间自汗巾子里翻出几枚银稞子来,道:“瞧,远大爷从我这儿订了一柄腰扇,先给了十两银子的定金,过后还有十两呢。”


    赖大家的有心说不妥,话到嘴边忽而一怔,仔细观量了晴雯一眼,心下不禁暗忖,那陈斯远莫非觊觎晴雯不成?


    家中针线上人无算,怎地偏生寻了晴雯来做女红?


    晴雯见其面色古怪,忙问:“怎地这般瞧我?可是怪我做错了?”


    “啊?哦哦……”赖大家的含混道:“你既应承了,仔细做了活计便是。往后可不好再与宝二爷闹得生分了——”顿了顿,又道:“——我瞧老太太有意抬举你做姨娘呢。这若是闹得生分了,岂不什么前程都没了?”


    晴雯顿时红了脸儿啐道:“谁稀罕做他姨娘谁做去,我又不稀罕!”


    若换做往日,赖大家的说不得便要打趣一番,问问晴雯是不是真个儿不稀罕。奈何此时赖大家的全没了打趣的心思,便只老生常谈劝慰了几句,随即便说后头还有庶务,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行去。


    晴雯送过了赖大家的,回返厢房里又绣起了腰扇,自是不提。


    却说那赖大家的,急忙忙出了绮霰斋,不一刻便到了仪门外。寻了赖大,夫妇二人聚在角落里计较起来。


    赖大家的眼看赖大愁眉不展,忙问道:“当家的可是有心事?”


    赖大点点头,四下观量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可知琏二爷方才领了小厮快马出了京师?”


    赖大家的颔首,赖大便道:“东府传了信儿来,说是大老爷与珍大爷不满乌家兄弟盘苛,上元过后便打发了人往辽东去查账,谁知此举竟引得乌家子侄辈聚拢了庄汉围攻。


    大老爷与珍大爷恼了,这才打发琏二爷往辽东走一趟,只怕这一回乌家兄弟要落难了。”


    赖大家的大吃一惊:“啊?这……当家的,此事会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赖大说道:“每年乌进忠不过塞个几百两银子,只怕这一回又要出血啦。”


    “这……不若求了婆婆往老太太跟前儿求上一求。”


    “妇人之见!”赖大咬牙切齿道:“前一回为着那姓陈的,母亲求肯了两回,如今哪里还有脸面?此一番,宁可破财免灾了。”


    “这——”赖大家的顿时心如刀割,惋惜道:“——这一回又要送多少银子?咱们辛辛苦苦督办省亲别墅,只怕这一回拿的要尽数吐出来。荣哥儿还惦记着在家中起园子呢,这一回只怕是难了。”


    赖大蹙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惯着他?咱们这等人家,怎好随意起园子?罢了,待明日我寻了大老爷探探口风再说。”


    赖大家的苦着脸点了点头,赖大又问:“是了,你寻我可是有事儿?”


    赖大家的这才说道:“晴雯与宝二爷闹了一场,这都两三日了也不见缓和,我去瞧了一遭,谁知却因着晴雯私底下给那姓陈的做女红,宝二爷这才恼了。”


    赖大便道:“晴雯那丫头素来恃才傲物,出口尖酸刻薄,当日我便说不若送了朱鹮去,谁知你与母亲偏要送喜鹊……晴雯去。她是入了老太太的眼,可来日凭着这般性子,如何在府中立足?”


    赖大家的说道:“谁知她只长年纪不长记性?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是了,我方才要说的是,说不得那姓陈的对晴雯心生觊觎呢。”


    “嗯?此话怎讲?”


    赖大家的便道:“这府中针线上人不知多少个,若不是觊觎晴雯,那姓陈的何必非要将活计交给晴雯?”


    赖大蹙眉沉思,思忖一番,琢磨着倒是有些道理。因是便道:“此事不急……那晴雯与宝二爷可是……”


    赖大家的紧忙摇头道:“晴雯那丫头傲着呢。”


    赖大点点头,说道:“可不好再出一个朱鹮了。”


    谁能想到朱鹮一早儿便被自家儿子占了身子去?前一回本意是解了冤仇,谁知送个丫头过去,反倒结了深仇大恨!


    这一回,无论如何总要将个完璧送去。


    赖大家的忽而蹙眉道:“只是,晴雯送了去,宝二爷那边厢怎么说?”


    赖大就道:“且走一步瞧一步吧,宝二爷那边厢好说话,便是没了晴雯,来日送个姿容更胜的丫鬟也就是了。倒是那姓陈的不好答对——”顿了顿,说道:“——这几日我寻人扫听过了,姓陈的在国子监风头极盛,来日莫说是桂榜,便是皇榜也登得!有此人为大敌,来日荣哥儿便是进了官场,只怕也讨不得好啊。为往后计,总要解了这一遭仇怨才好。”


    赖大家的叹息一声,说道:“也罢,那我先行扫听一番,看看那姓陈的到底是何心意。”


    倏忽两日。


    这日陈斯远前脚回返自家小院儿,后脚便有晴雯寻了过来。


    红玉引着其入内,那晴雯便屈身一福道:“远大爷,图样子可得了?”


    陈斯远一边厢净手,一边厢笑道:“昨儿个便画完了,怪我,忘记给你送去了。”


    晴雯便笑道:“我不过是个丫鬟,哪里用远大爷打发人送来?”


    陈斯远笑着颔首,便让香菱将图样子取了来给晴雯瞧。那晴雯得了图样仔细观量,须臾撂下图样,蹙眉略略思忖,方才说道:“也不算太难,怕是要二十几日才能完工。却不知远大爷这图样可有名头?”


    陈斯远回道:“钩台春晓。”


    此为扬州八景之一。


    顿了顿,陈斯远又道:“是了,你表哥可定了日子?”


    “定了,便在本月十六。”


    陈斯远朝着红玉示意,红玉便回返西梢间里,取了几枚银稞子来交在晴雯手中。


    晴雯纳罕道:“远大爷这是?”


    陈斯远道:“你家中有喜事,只怕要用银钱。左右这工钱都是你的,不若提前结了。”


    晴雯顿时感念不已,攥着银子屈身一福道:“多谢远大爷。”顿了顿,又道:“远大爷放心,这扇面我定仔细绣了,一准儿合远大爷心意。”


    陈斯远笑着应下,随即打发红玉将晴雯送了出去。


    二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小丫鬟芸香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大爷大爷!”


    瞧着芸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斯远便道:“说罢,下月给你涨一串钱。”


    芸香顿时喜眉笑眼道:“我下晌时在园子里游逛,听几个婆子说赖管事儿四下寻人扫听大爷与晴雯的事儿呢。”


    晴雯死的时候有几百两银钱,个人以为不是寻常丫鬟的常例。晴雯是顶级女红,私下做活肯定有额外收入。


    另,推个朋友的书。


    作者:容焉


    作品:《我靠烧香爆红娱乐圈》


    开局锦鲤混迹娱乐圈,靠刷五三续命,天选打工人,女团文。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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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悍后》 末世的江婉穿越了,还是穿到了古代一个被退婚的农家女身上。 作为一个电系异能者,没有发电厂她的异能怎么升级?江婉很心塞。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地上没有电,但天上有,还不要电费。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 前世到死也没出过冷宫的楚晏。重来一世,决不再这样窝壤下去,定要坐上那皇位,任何人都不能再轻易处死他们母子。 投毒,刺杀更是家常便饭,甚至比每日吃饭的次数都多。好在他命大,总是被人救下。 只是救

退婚后我成了权臣心尖宠

农科专家时卿落死后再睁眼,穿成了一名古代农家女。 开局就是被全家卖了,正要被强行带走,给县城即将病死的富家公子成亲陪葬。 时卿落撸袖子就是干。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让极品们哭爹喊娘的主动将亲退了,还不得不供着她。 转头她主动将自己嫁给了隔壁村,被分家断亲昏迷的萧秀才当媳妇。 时卿落看着萧秀才家软弱的娘、柔弱的妹妹和乖巧的弟弟,满意的摸摸下巴,以后你们都归我罩着了。 从此担负起了养家活口的重任,种植养殖一把抓,带着全家去致富,一不小心成了全国首富。 萧寒峥一醒来。 原本溺水而亡的弟弟活蹦乱跳,被抓去冲喜而死的妹妹依旧在家,为了赚钱买药进深山被野兽咬死的娘亲还活着。 关键是一觉醒来,他还多了个能干的小媳妇。 上到亲娘下到弟弟妹妹,全对这个小媳妇依赖喜爱无比。 他看着小媳妇:“你养家活口,那我干什么?” 小媳妇:“你负责貌美如花,考科举当官给我当靠山。” 萧寒峥早就冰冷的心一下活了,“好!” 从此以后撸起袖子就是干,从个小秀才,一路走到了最风光霁月有势的权臣。 京城里的所有人都在等着萧寒峥休了那个村媳,无数大家闺秀想等着嫁给他当继室,谁知道他却将媳妇宠上了天。 只有他知道,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小媳妇就是他此生的救赎。

他以温柔越界

(男二上位文,双洁,男主黑切黑,男二白切黑。) 北城皆知唐如锦恣情傲物,却在家中养了个娇气的病美人,一养就是八年。 病美人辛甜五步一咳,十步一喘,十八岁进演艺圈,次年就成了当红花旦。 后来同年颁奖典礼,唐如锦将美艳影后揽入怀中,辛甜当场掌掴后者,至此身败名裂。 所有人都说辛甜恃宠而骄,无人知当天夜里她将一张卡扔在唐如锦面前,姿态疏离:“这是我这八年的抚养费。” 后者捻着烟,隔着轻烟薄雾冷冷赞她:“很好。” * 北城秦家家主秦时遇,曾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胸外科教授。 只是他常年与世隔绝,神秘至极。 有传闻说:他冷淡寡言,性情暴戾,曾刺人上百刀血流不止,最终却判定轻伤。 有传闻说:他温柔如明月,样貌倾倒众生,是世间难得的君子。 辛甜身败名裂的19岁严冬,踏着冬日冷清月色,敲开了他的房门。 春日如约到来之前,他要让他的蝴蝶,飞回他的身边… * 很久以后,唐如锦在综艺现场拉住对自己熟视无睹的辛甜,眼眶猩红:“别闹了,你要玩死我吗?” 后者笑容烂漫,是唐如锦从未听过的冷淡语气:“放手,我丈夫还在家等我。” 而秦时遇走到她身侧,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笑意温隽:“甜甜,回家。”

崇祯欠了我十亿两

崇祯:许义商,真乃义商也,借朕的100万两,朕一年内定会归还。 许远:陛下不用急,可以慢慢还。 崇祯:贼寇卷土重来,许义商,借朕1000万两,灭了这些无君无父的贼寇! 许远:可以,年息1%,给我江南地区的武装行商权。 崇祯:鞑子又入关了,许义商,借朕3000万两,采买燧发枪十万杆,子药千万发,杀尽可恶的鞑子。 许远:年息2%,给我广州、扬州、南京、天津、杭州等十八城的永久租界权,给我全国的自由修路权。 崇祯:贼寇打完了,鞑子也灭了,可欠许义商的银子,居然高达10亿两,别说本金,连利息都还不起,朕该怎么办? 许远:坤兴公主快满十六了吧,内阁首辅的位置,可以给我坐坐,帝国军队也让我的人带吧,去海外打下更多的殖民地。 崇祯:许远你这逆贼!你骗了朕,借钱给朕,全是你的诡计阴谋,朕上当了,朕要杀了你这逆贼! 许远:陛下你不想办法还钱,还想要造反么?

遮天我师弟无始太能打了

简介:重生遮天世界,乱古大帝坐化九千年的时代。苟长生是瑶池圣地小小弟子,不是圣贤子嗣,也不是注定无敌的特殊体质。 他只是一介凡体,偶尔有个证道成仙的梦。为了能在残酷的遮天世界安身立命,他努力不沾因果,杀人必扬其灰,凡事谋而后动,从不轻易步入危险之中。 藏底牌,修遁术,炼丹毒,掌神通,不动稳如老狗,一动石破天惊,动后悄声走人。 本来在苟长生的计划中,会一直在瑶池圣地平安无事的修行。成为一尊大能,娶一个女同门做道侣,然后过几千年幸福的修仙生活寿终正寝。 直到一天,瑶池尘封的帝子无始出世修行。苟长生莫名其妙的成了无始传道人兼师兄,心中一个抛弃许久的计划启动。 (计划B:凡体修行吞天魔功,化后天混沌体。优点:大概率证道,小概率成仙。 缺点:天下皆敌,十死无生。) “我师弟无始天下无敌,收你一些本源做战利品怎么了?有本事,你打赢呀。”苟长生一脸正色道当师弟无始横推一切,苟长生也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梦想‘证道成仙’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穿越之国公继室

《穿越之国公继室》 悲催地穿越到命苦的小幼菫身上,克父克母克全家,婚事艰难,无人敢娶。大表哥想娶,差点丢了性命。心思缜密的晋元表哥想娶,杀人如麻的荣国公想娶,可幼菫不敢啊。 萧甫山:“你怕也没有用。本公若想做什么,你拦也拦不住,逃也逃不了。” 顾晋元:“你终归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听闻荣国公狠戾残暴,他的两任妻子就是被他折磨死的,全京城的都在等着看热闹,想看看是荣国公先折磨死幼菫,还是幼菫先克死荣国公。 他在

老公每天不一样

【美食大佬女主VS人格分裂男主】 为了拯救家族危机,郦唯音不得不嫁给许家大少许一默,智商八岁的傻子。 婚后—— 老公第一天软萌软萌对她死缠烂打:“音音,我会很乖很乖,你要对我很爱很爱。” 郦唯音:╮(╯▽╰)╭ 老公第二天高冷睥睨对她不屑一顾:“你放心,我对小傻子的女人不感兴趣。” 郦唯音:(⊙_⊙)? 老公第三天清雅绅士对她陌生防备:“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郦唯音:(ΩДΩ) 老公第四天轻佻慵懒对她暗送秋波:“告诉我,你是他们三谁娶回来的?” 郦唯音:(╯‵□′)╯︵┻━┻ 这TM哪里是嫁了个傻子,分明是嫁了个精分!

云疏

穿书八零:被美强惨大佬娇宠了

来自末世的顾明棠穿进了一本年代文里,成了书里美强惨男主的原配。 原主品行恶劣还虐待俩娃,为了阻挡男主回城,竟然将两个孩子冻的毁了容。 好在她穿书的时间还不算晚,她用空间里的修复剂治好了俩娃冻伤的肌肤,避免了接下来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她种地养娃发家致富,一不小心,走了书里男主的路,成了首富女大佬。 她的两个娃更是一个比一个优秀。 一个是顶级科技大佬,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 刚从基地回来的陆凉州发现自己的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混浊的眼神变得清透,笑起来眉眼弯弯,只不过,看他的眼神变淡了。 最重要的是,本来最爱他的一双儿女偷偷跟妻子说,“妈妈,我们是你的崽儿,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我们最爱的是你!” 陆凉州有些委屈,看着妻子,温柔缱绻:最爱你的,明明是我!!! …… 韩亚楠重生了,她等着顾明棠作死,等着那两个小坏种倒霉,也等着陆凉州能回头看她一眼。 可惜,一直到白发苍苍,她也没能等到这一天。

万历佑明

朱翊钧:朕是万历皇帝,朕决定这一世,不怠政了!护佑大明。不负先生,不负所掌之赫赫皇权!

傅爷的法医娇妻

《傅爷的法医娇妻》 【女法医vs顶流影帝】 苏知孝喜欢傅稽衍十年,偶然得知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呵,这狗男人,她不要了! 傅稽衍,京北市傅家太子爷,娱乐圈顶流影帝,万千少女的偶像。 被老婆甩了一脸的离婚协议,懵了。 …… 某天,傅影帝被当红小花告白:“衍哥,我喜欢你好久了,真的!” 傅:“喜欢我?先说说看,就这张脸,填了多少玻尿酸?” 女明星当场崩溃,大哭着离开。 傅狗:“老婆,我真的不认识她!”就差举手发誓了。 正

穿越农家女,女扮男装考科举

车祸穿越,柳禾风成了柳家二房唯一的男丁,只是他这 “男丁”是她娘指男为女瞒下的。既然成了 “他”,那自然要为这一家撑起一片天地。身怀美食系统,柳禾风带着柳家二房全体奔小康! 只是士农工商,即使家中日渐富足, “他”还是无法成为三个姐姐最坚实的后盾,于是柳禾风拿起了书本,走上了科举之路。

反派学神读心后,哭着求我喜欢他

《反派学神读心后,哭着求我喜欢他》 【程今白版】 坏消息,程今白穿书了。 更坏的消息,程今白穿成了书里的同名恶毒女配。 为了避免原书的结局,程今白暗戳戳盯上了未来反派。 反派好帅。 好想欺负他。 某一天,程今白脑子里冒出了大胆的想法,忽然发现对面的少年脸上出现一片红晕。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 【苏淮版】 苏淮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黑与白两种色彩。 直到某一天,一个少女和他成了同桌。 “小苏同学,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校草居然是你前男友

安阳高中来了个肤白貌美的小仙女 可是众人花痴的同时却不勉疑惑,为什么校霸老大会对小仙女嗤之以鼻?处处针对? 讨厌?反感? 都不是! 你见过谁讨厌一个人,还要处处维护? 谁反感一个人,还要在她出事的时候挺身而出? 被人堵了,他冷着脸去救人 被人骂了,她拿起板凳腿就去约架 直到有一天,大家恍然大悟 原谅是余情未了!

我靠弹幕扭转人生

【真假千金+弹幕+女配改命】慕澜夏给自己的青梅竹马顾望京准备生日蛋糕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弹幕。 【女配好可怜,明明是真千金,却沦落到普通人家。】【而且她的谱子还被男主拿去送给女主了。 】在一行行眼花缭乱的弹幕中,慕思整理出一个抓马狗血故事。慕澜夏是音乐世家慕家多年前走散的真千金,在去父亲演奏会的时候被人拐走,后面慕家又领养了一个有音乐天赋的女孩子,就是故事的女主,慕丝丝。 慕丝丝在音乐学院是风头正茂的女神级别人物,为人低调,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每天在图书馆为了创作出更好的音乐。顾望京为了获得美人芳心,将穆澜夏创作的谱子送给了慕丝丝。 ……仕可忍孰不可忍,慕澜夏转头找上自己的死对头。 “请你看场戏,你看不看?但你要帮我一个忙。”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你请我看,我肯定要看。”

让我勾引太子,我入宫你哭什么?

秦苏为治疗疯批暴君穿到古代, “医学妲己”成了全家受气包?什么恶毒家人,分明是她的尊贵病人啊:爱霸凌的庶妹? —除去治疗她也略懂些拳脚。重男轻女的姨娘?—反向pua了解一下? 逼她勾引太子,自己又后悔的竹马?—这个要脱敏,多戴几顶绿帽就好了~另外还有刻薄的爹,占便宜的姐,恶毒的嫡母和心机白月光……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她们全是助攻——每当被家人 “欺负”,她就抱着隔壁隐藏身份的暴君哭一哭:“一个荷包而已,姐姐喜欢就给她,我不在意的。” “只是一点小伤,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为我担心。” “呜呜呜他让我勾引太子,我不会怎么办……”哭着哭着,暴君看她的眼神变了,对她家的怒火也越来越大。 直到抄家流放的圣旨下来,相府的人终于追悔莫及。-楚疆是朝臣们背后咒骂畏惧的恶鬼王爷。 屠城,烹杀,坑杀俘虏……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却不知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祁朝万民敬仰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 痛彻骨髓的头疾和每次清醒都会看到的无边血色,让他不是很想活。直到某天,黑暗的梦里出现个女人,笑吟吟对他说:“我不是好人,可我会救你哦~”-排雷:男主双重人格:疯批暴君+白切黑太子

名侦探柯南之绯色奇迹

琴酒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一个十四岁的妮子捡回组织。 工藤绯里奈,偷过琴酒的黑卡,抢过贝姐的方向盘,飙过安室透的车,调戏过宫野志保,和基德吃过烛光晚餐,把自家变小的哥哥当弟弟宠,做完这一切,这个表情肌不发达的女孩淡定地飘然离开,留下满目苍夷供世人尽道风采。 他也有自己的傲气,因为遇到了她,才遇到了这份嚣张。 这是一个作死的反差萌在柯南世界各个势力坚持作死的故事。 所有不正常的事情和人物反应都会在最后有解释哈。 新书上啦 柯南世界的百事生存法(赤井文) 以及,在柯南世界我本良民(透文) 多多关照呀

重生之高门主母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镇国公府世子李陵,英隽异勇,是个铮铮好男儿。 他的娇妻沈氏却觉得跟他过得憋闷。成婚五年,她对他百般柔顺,他却对她没有丁点热乎劲。 若单是因他性子冷,她也认了。可匈奴来犯,九公主就要被逼着去和亲。 李陵居然 “冲冠一怒”,为了公主表妹,请旨出征。她终于明白了他冷待她的原因。 她气得不想跟他过了。和离书都拟好了,就等着李陵归来署字。谁知,一觉醒来后,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时......---李陵娶了个乖巧的小妻子,对他千依百顺。 新婚月余,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这几日,李陵却发现新妇有些不对劲。 清晨再不伺候他着衣了;吃饭也不给他布菜盛汤了;夜里他刚靠近她,她便转过身去了。 威严冷肃的李陵忍不住了。他凑上前:“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只给了他个白眼。 李陵抓抓头:“初来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适应?”她又低头不语。李陵心痒难耐,只好时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以便窥探妻心。 某日,观马球赛时,他见她对着场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见她手托香腮,读着某才子的诗发呆;还有次宫宴,他竟见太子爷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乱了。

陛下实在太强硬了

冒顿:“陛下,匈奴愿与大秦永结同好,和亲纳贡,可否永不起刀兵?” 嬴政:“拿愺原作嫁妆,否则愺原大地必将血流成河。” 阿育王:“始皇帝你不要欺人太甚,孔雀人民永不为奴。” 嬴政:“朕很欣赏你的勇气,做大秦的走狗吧!” 凯撒:“罗马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嬴政:“想多了,跪着也要死。” 艳后:“政哥哥,我想给你生猴子。” 嬴政:“血统太卑贱。” (求一切支持,投票的都会变帅。)

大唐之我太上皇绝不摊牌

李世民的嫡长子李牧,五岁遭人陷害,罹患癔症。 李世民为了不影响皇位的争夺,狠心将李牧送出宫处理掉,并对外宣称李牧早夭,不记史册。 而当时的皇帝李渊不忍,便让心腹大臣裴寂找到李牧,寄养在了长安城附近的平安县城郊,一户姓秦的老兵家里。 从此改名秦牧。 直到有一天,已经是太上皇的李渊找到秦牧。 从此,一发不可收…… …… 经历了玄武门事变,李渊对天起誓:我,太上皇,绝不摊牌! 直到秦牧:李老头,要不我们反了吧……